第42章 第章
半个小时以后柳晓冷静下来，洗了把脸，走到卧室里。看着墙上他和湛扬的各种开心的照片，又想起湛扬和那个女孩的对话，越想心里越难过。
他是越来越喜欢湛扬了，每天都想要粘着湛扬。虽然他们两个不属于一见钟情，但确实是日久生情了。他们一路磕磕绊绊的走到现在，在一起三年了，结果都头来只不过是一场闹剧、一个笑话。柳晓有些自嘲的笑笑，眼里又有了泪意，他一边流泪，一边把两个人照片取下来。拿在手里看了半天，找了一个纸盒子放了进去。把墙上的照片收完，他又站到床上把两个人那张好似婚纱照的合照取了下来，找了一张纸包了起来。
然后坐在床头，自虐般的不断的想湛扬和女孩的对话，想起一开始他们认识的时候。最初见面的时候，湛扬确实不太热情。又想起他出事的时候，湛扬是怎样无微不至的照顾他。想起他们在一起欢乐的时光。难道都是假的吗？
晚上，湛扬直到凌晨三点才回来，直接去了书房。柳晓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一直到天亮。起床的时候，脑袋里乱成一团，头疼欲裂。他起床洗漱了一下，出门的时候忍不住看了一眼紧闭着门的书房。
湛扬听到柳晓关门的声音，坐起来烦躁的抓着头发，他昨天晚上一直再给李胜宇打电话。李胜宇一个也没接，最后干脆关了机。湛扬知道是李胜宇在捣鬼，可没想到，李胜宇会联系自己的前女友。前几天他突然接到前女友的电话，一开口就说他恶心，说他和一个恶心的同xi,ng恋搞在一起。他气的挂了电话，他的前女友还要柳晓的联系方式。他说她有病，并且让她别再联系他。没想到李胜宇竟然会把柳晓的联系方式给了她，李胜宇这次绝对是触到了他的底线。
柳晓到了公司，逼着自己不再想湛扬的事情，可是湛扬的前女友竟然又不断的打电话sao扰柳晓。柳晓看着响起来的手机，简直要崩溃。终于他再也忍耐不住，接起电话来说“汪静是吧，湛扬的前任，你打电话有什么意思啊？你和湛扬早就完了，湛扬他是直的弯的和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了！你给我打电话想要表达什么啊！用过的东西不要了，你还要关心一下他的下家啊！怎么你这么爱他、担心他，我还真是大开眼界了，第一次见这么博爱的人！你多c,ao心c,ao心你自己吧！别他妈来烦我！”说完挂断电话，拉进黑名单，不给她任何反击的机会。
过了一会儿，手机又响起，是陌生号码，柳晓再次拉进黑名单。没过一会儿，又有电话进来，柳晓气的把电话摔在了地上。恰逢助理进来送资料，吓得惊呼一声，退了出去。电话还在拼命的响，柳晓站起来，捡起手机关了机。然后给助理打电话，让他把资料送进来。
晚上下了班，公司的人都走了，只剩下柳晓还坐在办公室里处理着文件。他拿起手机开了机，瞬间跳出来好多条短信，全是各种各样辱骂他的话，他直接全删了。他看了眼未接电话，各种陌生电话的有好多，湛扬却一个也没有打过来。
柳晓站起来从窗口往外看，天已经黑了，城市里的霓虹灯把天上的一点点星光遮住了。他想起七星台上的满天繁星，想起那个夏夜，他和湛扬手握着手躺在帐篷里聊天。想到湛扬，心中又是一痛，现在一切都变了。
柳晓穿上外套往外走，公司的人大部分已经下班了，只有销售部的同事还在埋头打电话。走出公司，柳晓站在马路边有一丝的茫然，似乎除了湛扬的家，他也没有什么别的去处，甚至于翻遍手机他也找不到一个可以倾诉心中苦闷的挚友。
柳晓随着人流在马路上漫无目的的走，寒冷的北风吹的脸颊生疼，他又想起初冬的夜晚湛扬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他御寒送他回家，穿着个短袖冻得瑟瑟发抖，走的时候穿着小了一号的柳晓的薄薄的羽绒外套。
曾经的这些都是假的吗？只是在演戏而已吗？柳晓想的头疼欲裂，在一个十字路口站定，最后下定决心般坐上公交车回家。
打开门，湛扬坐在沙发上抽烟，茶几上烟灰缸里一堆烟头，桌上放着几瓶啤酒。湛扬看了他一眼说“坐下喝一杯吧，咱俩在一起还没一起喝过酒呢。”
柳晓点了点头坐下拿起一瓶猛灌了一口，冰凉的液体顺着食道流进胃里，胃抽搐一下很疼，“你愿意和我好好谈谈了吗？我不会再指责你，也不会打断你。”
湛扬拿起一瓶酒轻轻碰了柳晓手里那瓶说“喝一个。”布满血丝的眼里似乎有泪光。柳晓点点头举起了酒杯，两个人一起喝干了那瓶酒。
湛扬放下空空的酒瓶开了口，“我和她分手以后，情绪一直很低落，毕竟在一起三年了……那时候我和李胜宇关系很好，他天天到我家来陪我喝酒。还和我说实在舍不得就把她追回来。可我知道我们两个人是不可能了。三个月后的一天，李胜宇找了个新工作，说他们公司有个男生长得特别好看，人看起来很单纯，一看就是刚入社会没什么社会经验，随便一套就说自己是gay。他就顺口谎称我是gay，还说你要是不想搞我就搞了，我还没有试过男的呢，还说那个人看起来就是个纯情小处男。后来他给我看了你的照片，照片上你看起来年龄很小，长得很好看，我也想分分心就随口答应了。然后李胜宇就催着我安排见面，第一次见面，你给人的感觉就是安静又纯良，一副涉世未深的样子。后来慢慢相处，我觉得你人很好，但是李胜宇还是想着要把你搞到手……”
湛扬点了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接着说“后来的你就知道了，李胜宇处心积虑的破坏我们两个，他给你发照片的时候。我当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送你走了以后我给他打电话，他说我不仁别怪他不义，我和他说如果他让你知道这件事情，我就把他在外面鬼混的事情告诉他的老婆。他怕告诉他老婆，他老婆闹起来他老爷子知道了，肯定不会轻饶他，于是他就再也不大敢明目张胆的搞破坏。只是暗地里搞些小动作……”
柳晓又拿起一瓶酒喝了一口说“那你……那你为什么不把实话告诉我……”
湛扬苦笑了一下说“我有几次想把事情告诉你，可是那时候特别的依赖我，我觉得你是有些喜欢我了……再后来你和你的父母闹翻了，你那个样子，我更加不敢把这件事告诉你……”
柳晓点了点头说“是了……你当时肯定觉得我很可怜……又怕我遭受双重打击会想不开……你就只能演好这场戏……”柳晓苦笑了一声，声音嘶哑。
“我承认我一开始是在演戏，可是慢慢的……慢慢的我就喜欢上你了……你在我身边我觉得特别安心……我……”
没等他说完，柳晓就开口道“你只是慢慢习惯了身边有我，毕竟你不是gay，你只是一时迷惑而已……”湛扬急切的想要再说什么，柳晓拿起酒碰了一下他的说“不管怎样，我感谢你这么多年的包容和陪伴……可是……可是我也恨你……恨你骗了我这么多年……我承认感情方面我很迟钝，可我只想找个喜欢我的人，一直陪在我的身边……我觉得我们两个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了……”
“你要分手？”湛扬一下坐直了身子，神色紧张的盯着柳晓。
柳晓拿起酒，郑重却平静的说“湛扬，咱们好好的喝一个酒，说声再见……以后我不会出现在你的生活中，你也不要再在我眼前出现……”眼中尽是决绝。
湛扬好似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一下子瘫坐在沙发里。捂着脸深吸了两口气慢慢站起来拿起了酒，声音嘶哑的说“不能回头了吗？”柳晓轻轻的摇了摇头，湛扬苦笑着说“来，干了这杯酒……咱就……咱就……”最终没说完那句话，把酒喝干。
柳晓亦喝干了手中的酒，放下酒瓶，走到卧室收拾衣服，打包好所有的东西。出门的时候，没有再往这个住了三年的家看一眼。柳晓拖着两个行李箱拦了一辆出租车，掏出手机把湛扬所有的联系方式都删掉了。然后握着手机看着城市的夜景，泪水模糊了双眼。柳晓在公司附近的一家酒店让司机停下了车，然后去开了一间房。放下行李，颓然的坐进沙发里。
第43章 第章
头和眼睛阵阵发疼，柳晓使劲按压着太阳x,ue，疼痛也丝毫没有缓解。胃也一直隐隐作痛，柳晓拉上窗帘，关上了房间里所有的灯躺到了床上，慢慢的蜷缩起身体。太阳x,ue突突的跳，额头有些烫，柳晓努力闭上眼睛睡觉，可是疼痛折磨的他睡不着。
脑子里各种思绪激荡着，柳晓疼的想要撞墙，实在睡不着他拿出手机想要分散一下注意力。鬼使神差的给文希之发了一条微信，“你能给我讲个笑话吗？”等到反应过来，想要撤回的时候却已经晚了。柳晓心情忐忑的拿着手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紧张，他一瞬间几乎感觉不到身体的疼痛与不适。
本来以为等不到任何回复，可几分钟以后，微信提示音响起，文希之发来一条微信，“有只乌龟受伤了，让它的好朋友蜗牛去买药。过了两个小时，蜗牛还没回来。乌龟急了骂道他妈的再不回来老子就死了！这时门外传来了蜗牛的声音你他妈再说老子不去了！”
柳晓大声的笑，脸上却全是泪水，模糊着双眼给文希之回了一条微信，“谢谢，很好笑。打扰你了。”然后拉起被子盖住头，有小声的呜咽声传出来。直到凌晨四点柳晓才慢慢睡去。
第二天柳晓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一睁眼满身的疼痛袭来。柳晓摸索着找到手机，一看是公司来的电话，柳晓接起来，说身体不舒服想要请假几天。助理应了去帮他请假，柳晓挂断电话，一看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了。
嗓子里干的快要冒烟，柳晓站起来拿了瓶矿泉水，喝了几口。把窗帘拉开，一瞬间刺眼的阳光照s,he进来，柳晓眼睛眯了一下复又睁开。外边碧空如洗，难得的好天气，柳晓却没有出去走一走的欲望。
柳晓拿出手机在网上搜了一下租房信息，准备先找一个住处安顿下来，浏览了几页选了一个距公司很近且价位合适的地方。直接拿起行李退了房间，打车去了那间房子。房子是ji,ng装修的，可以直接拎包入住，柳晓不用再添置东西。
和房东签完合同，他把行李箱里的东西拿出来一一放好。等到拿出他的基本日记本，他才有些绷不住，拿出其中的一本。第一页，是他2014年列的新年愿望1、找一个喜欢的人谈一场恋爱；2、好好挣钱，孝敬父母；3、带着父母出去旅游……
往后翻是他刚和湛扬见过面以后写的
2014年3月23日
虽然没有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可是也不觉得讨厌。就先慢慢相处试试吧！
再往后翻就是一些他们之间发生的趣事，还有一些电影票、火车票……里边还夹着一朵已经发干的玫瑰花，那是他们第一次过情人节的时候湛扬送给他的，这是他第一次收到花，他拿出其中一朵夹进了日记本里。每看一点东西，回忆就不断冒出来，柳晓赶紧合上本子，把东西一股脑的塞进衣柜里边。
不想闲下来胡思乱想，就站起来打扫卫生，直到把房间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才又重新坐下来。胃一阵阵的疼，伴随着恶心的感觉。他得吃点热的东西，于是他穿上外套拿好钥匙出去买东西吃。
走在大街上，他又想起以往他胃疼的时候，湛扬给他端水拿药，还给他轻轻的揉。在妈妈那里听了偏方，回来给他按手上的x,ue位。柳晓感觉喉咙发紧，眼睛发涩，泪水流出来。寒风一吹，如刀子般刮得脸颊生疼，柳晓抬起手抹了一把眼泪，加快了脚步。
他去超市买了一些生活用品，拿面条的时候，他又有些发呆。他从小就不喜欢吃面条，可和湛扬住在一起后，他吃过湛扬做的各种面条，竟然觉得面条原来也可以这么好吃。以至于他每次去超市的时候，都下意识去看看有没有湛扬喜欢的那个牌子的面条。
柳晓随手拿了几把面条去结账，然后快步往家的方向走。回到家熬粥，却又想起湛扬当初对于他会熬粥的那种发自内心的崇拜，明明是这么简单的东西。后来他才知道湛扬的父母没有熬粥的习惯，湛扬从小就没在家吃过几次粥。
这已经是这一天第几次想到湛扬了！柳晓颓然的捂着头，他应该恨他，可是他也忘不了他对他的好。
柳晓端着热腾腾的粥，一勺一勺慢慢的喝，暖暖的粥顺着食道流进胃里。缓解了一下他的疼痛，喝完粥，柳晓躺在了床上，闭上眼。脑子里是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一会儿是女孩儿尖锐的怒骂声“恶心的同xi,ng恋！”。一会儿是湛扬苦笑着说“不能回头了吗？”
就这样不断重复着各种各样的对话，柳晓慢慢的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手机里有好多人发来的微信，柳晓没有打开看，他现在什么也不想管。
晚上要怎么过呢？这样一个人待在家里肯定会胡思乱想，得找个地方消磨掉这一晚。
这样想着，柳晓起床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苍白的面孔，干裂的嘴唇了，布满血丝的眼睛。柳晓苦笑了一下，低声说了一句，“废物！”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泪。
柳晓出了门，在街上漫无目的的闲逛，不知不觉间就逛到了j市有名的一条历史文化特色老街。这条街以亭而得名，据说以前河岸边，有三间草房，以亭命名，坐东朝西，房前屋后，小溪弯弯，流水潺潺，垂杨依依，亭门悬挂着一副对联“三椽茅屋，两道小桥，几株垂柳，一湾流水。”
老街上非常热闹，柳晓在街边的一家酒吧，停下了脚步。酒吧名字叫“故事酒吧”，店面很小，里边的摆设却很有特色，一些非常老旧的东西，有几台黑白电视机摆在一边，七八十年代的暖瓶和收音机……墙上挂着一个赛车手的头盔。
柳晓找到一个地方坐下，老板是一共三十岁左右的女人，走过来问柳晓想喝什么样的酒。柳晓微微笑了一下说“我不太懂，你给我推荐一下吧。”
老板点点头说“我给你调一杯本店的特色酒吧。”
柳晓点点头说“谢了。”然后就开始看店里的摆设。
过了一会儿老板把酒端上来说“好了，尝尝看，不介意我坐这里和你聊一会儿吧。”
“啊……不介意。”柳晓端起酒杯尝了一口，不似他平时喝的酒苦兮兮的，这酒喝起来有些甜味儿。柳晓又喝了一口说“真好喝，这叫什么名字啊？”
“这酒叫有故事的人。”老板说着笑了一下。
“有故事的人……”柳晓低头想了一下，“有故事的人还能这么甜吗？”
“怎么？有故事的人应该是苦兮兮的味道吗？”老板看着柳晓，一副等着柳晓解答的样子。
“啊，不是，我就是觉得有故事的人一般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大喜大悲的……”
“啊，那你入选你的有故事的人名单好严格啊。”老板说完笑了，柳晓也笑了。
柳晓又喝了一口对老板说“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开这家店吗？”
老板拿出一根烟说“不介意吧？”柳晓摇摇头，老板接着说“我是为我自己开的，有一天我走到这里发现我很喜欢这里的小河与人家，于是就留下来开了这家店。”说完吐了一口烟，柳晓忽然觉得老板才是那个有故事的人，一个对有故事的人有独特见解的人。
柳晓喝完一杯酒对老板娘说“可以再给我调一杯别的吗？我想尝试一下。”
老板站起来，倒了一壶酒说“尝尝我们家的青梅酒吧，度数不是很高，一会儿给你调杯刺激的。”老板有些俏皮的眨眨眼，竟然很可爱。
“嗯，谢谢。”柳晓倒了一杯酒，很清淡，“估计应该是女孩子喜欢的酒。”柳晓这样想着，一杯杯的喝了起来。
小店里很静，一会儿又来了几个人，大家都不会大声的说话，都在喝自己的酒，和朋友一起来的也是小声的聊着天。老板忙着招呼人、调酒，柳晓坐着喝着酒杯中的酒，看着店里的陈设发呆。
这里好多东西，小时候他都在家里见过，他想起家里那台黑白电视，想起家里那个大大的收音机。想起爸爸和妈妈，想起哥哥，他小时候崇拜的偶像。
柳晓尝试了好几种酒，等到老板那杯特别为他调的很刺激的酒的时候，他已经有些醉了。接过那杯酒，他一下灌了下去，老板夸张的说了一句，“哇！好酷！”
伴随着辛辣感一股温暖的感觉慢慢的自胃里升上来，他的视线也变得模糊不清，他想他是彻底醉了。嘴了的柳晓很安静，他掏出手机来，打开微信，他的视线有些模糊，打开一个对话框按着语音，轻轻的，有些含糊的说“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骗我这么多年？为什么又要让我知道了？为什么不瞒我一辈子？为什么啊，湛扬……”
第44章 第章
柳晓说完把手机放在了桌子上，老板走过来看了一眼，又给他调了一杯“有故事的人”。柳晓拿起来喝了一口说“这是什么啊？……有点苦苦的……”老板笑了笑没有说话，转身回了吧台。
柳晓喝完一杯酒，又拿起手机，看到微信没有回复有些恼怒，又对着手机说“你怎么不和我说话的啊？……哦，对了……我说过……以后……我……我不会……在你的生活里出现，而你……你也……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你这次可真遵守……遵守承诺啊……”
说完话，柳晓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扔就要走，老板把他拉住，“哎哎哎，醉了啊，在这里坐着别动，我给你算算多少钱，你还没有结账呢。”
柳晓说了声“对不起”，然后乖乖的坐在椅子上，老板娘拿起柳晓扔在桌子上的手机，飞速的给柳晓刚才一直发微信的那个对话框里打下了一行字我是酒吧老板，你朋友喝多了，你赶紧过来。酒吧地址是老街二十三号。快一点哦！他刚才就想走了，我拉住他结账呢。末了还发了一个龇牙的表情。
看了一眼乖乖坐着，等着结账的柳晓，老板娘摇摇头，拿出一个老式算盘一甩，珠子整齐以后，她开始拨弄算珠，偶尔嘀咕一声“是这样算吧？怎么算不出来？啊！”
柳晓听到声音抬起头来，一把抢过算盘，说“我……我来……我小时候算盘学的可好了。来，你报数字。”老板笑了一下，开始报价，最后两人对着算盘数“个、十、百、千、万、十万。”
“老板……你……这是……这是黑店吧？我喝了……几十万块钱的酒吗……”柳晓醉眼朦胧的看着老板说。
老板正想说什么，一个人推开酒吧门进来，直直的走向她和柳晓。来人穿着黑色风衣，脖子围了一条黑色围巾，右脸上有一个红色的胎记，面上没有什么表情。等他走过来，老板说“一共五百八，麻烦付一下。”然后对着来人伸出了手。
柳晓顺着老板手的方向看，逆着光他没有看清人，站起来走上去说“湛扬？你来了吗……不是说好不见面了吗？”酒劲已经上来，他觉得头晕目眩，抓住面前这个人的领子小声说“为什么骗我……为什么……我恨你……”
面前的人揽着他发软的身子，给他穿上外套，在钱包里掏出钱递给老板，然后对着递过手机的老板说“谢谢。”半抱着他往外走。
等他们走远了，店里忽然有人说“那个人不是文希之吗？就是那个畅销作家，据说最近还要开拍电影。”
“哇！他本人好酷啊！还这么帅，他朋友长得也很好看啊。”一个女孩儿说。
老板娘想了想文希之看着柳晓的神情，小声嘀咕了一句“嗯，有点儿意思。”
文希之半抱着柳晓往停车的地方走，柳晓攀着他的肩小声说着“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个样子……我看起来很好骗吗……爸妈不要我了……连你也不要我了……我以后……以后……”说着趴在文希之的怀里哭了起来。
大街上人来人往，好多人停下来看他们，文希之用围巾把柳晓的脸藏起来，抱起他往停车的地方走。柳晓还在不停的流眼泪，手紧紧的环着文希之的脖子。
到了车边文希之把人放下来，慢慢拨下围巾轻轻的给柳晓擦眼泪。柳晓闭着眼睛乖乖的抱着文希之的腰，把全身的重量都交给对方。文希之最后留恋的轻抚了一下柳晓的脸颊，打开车门把人放进后座躺好，脱下外套盖在柳晓的身上。柳晓侧着身子蜷缩在后座上睡熟了。
文希之坐上车，启动车子，眼睛时不时的通过后视镜观察着柳晓。从柳晓发来那条微信开始，他就知道柳晓肯定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不在这个时候打扰，想的是柳晓肯定也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于是他一直忍耐着不给他发微信，不给他打电话。看着后座上的人，距离上次见面不过七八天的时间，他就从生动活泼的样子，变得这样憔悴不堪。
半个小时以后到了小区，把车停进车库，文希之把柳晓从车里抱出来。看来是喝了不少的酒，柳晓闭着眼睛在文希之肩窝蹭了蹭又沉沉睡去。文希之把人安顿好，把柳晓的手机拿出来，拿着柳晓的手指纹解锁，然后把柳晓发给他的语音删除，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
柳晓喝醉以后不吵不闹，只是安安静静的睡觉。文希之盯着柳晓看了一会儿，打开床头灯，然后起身关了卧室的灯退了出去。
文希之在客厅的沙发上躺下，拿出手机，又听了一遍柳晓发给他的语音。听着柳晓语气悲伤的呢喃声，文希之突然攥紧了手中的手机。过了一会儿，文希之站起来到了一杯温水，拿着走进卧室，轻轻的把柳晓扶起来，小声的说“喝点水再睡。”柳晓乖乖的张嘴，文希之给他喂了半杯水，又把人放下，拿着剩下的半杯水走出卧室。
回到客厅，文希之躺在沙发上拿出手机，一条微信发了过来，是助理小宋发来的。
“老板，你上热搜了！网上爆出来你在路边捡尸，还是捡的男的。还有好多路人拍的照片呢，妹子们都脑补出十万字的文了。我滴那个乖乖啊！你这是为了即将开拍的电影搞热度，牺牲自己的美色吗？”
文希之看到皱了一下眉头，没有理会。心想柳晓估计现在也没有心情关注这些娱乐八卦，应该不会看到。但他心底似乎也期待着柳晓看到会是怎样的反映。还会和小时候一样，瞪着眼睛气鼓鼓的说“我们就是很好的朋友，他们为什么老是要传这些谣言呢？真的很烦！”想起当时的情景，文希之不觉轻轻笑了，眼底尽是温柔。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九点钟，文希之坐起来往卧室看，卧室的门还是好好的关着。文希之站起来，轻手轻脚的走到洗手间洗漱，尽量不弄出一丝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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