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下头去很温柔很慢地吻他。
等他稍微缓过来,才慢慢地说“来,跟我说,别人过不好,不是我的错。”
“嗯?”
文怡茫然地抬眼看他。
向东顶他一下,重复一次“乖,跟我说,别人过不好,不是我的错。”
文怡想要往后缩,被向东又顶了一下,不得不跟着开口“别人、过得、不好,不……不是,我……呜……”文怡说到一半,愣了一下,忽然决堤般地哭起来。
“乖,”向东一点点吻去他的眼泪,把胸口贴过去暖他,一面缓慢而柔和地磨,一面用温柔得几乎诱哄的声音说,“继续,‘我不需要为任何人的不幸负责’。”
“我……我不需……”文怡的声音断断续续,重复了两次没能说完。
向东不为难他,吻了吻他颤抖的嘴唇,接着说“接下来,‘也不需要内疚’。”
文怡呜嗯了两声,没说话,抬起眼看向东,忽然说“可是、可是……”
向东用力顶了他一下“‘也不需要内疚’。”
文怡“啊”一声退无可退,脑袋软软埋进向东颈侧“不用……内疚……”
“都记住了?”向东问。
颈窝里的脑袋软绵绵地动了动。
“乖孩子。”向东亲了亲他的耳尖。猛地开始暴风骤雨般的抽动。文怡被他扣在怀里一面呜咽一面抽搐。
许久,向东终于放开手,文怡尖叫一声射得两个人身上一塌糊涂一直溅到向东的唇边。
向东伸舌头舔进嘴里“是甜的。”
“流氓。”
文怡说着,身子一歪软进他怀里。
醒来时文怡发现自己已经被清理完毕,放在一张柔软的床上,向东换好了衣服,西装革履地坐在旁边盯着他看“什么时候了?”文怡问。
“才过十五分钟。”向东说,“这些年你别的没变,体力倒是长进不少——以前来这么一下最少得歇天。”
“十五分钟?”文怡环顾室内,发现顶灯和沙发什么的都没变,还是在向东的休息室,只是床换了,“十五分钟你就买了一张新床?”
“我催医生的时候就顺便叫人去买了。早知道你肯定不肯再要它了。”
“唔……那他人呢?”
“多的是地方安顿他,”向东俯下身,惩罚性地又咬了一下他的耳垂,“一醒来就知道问他?”
文怡一缩,愣了一会才问“你怎么知道……”
向东单手撑在他上方“明明是你男朋友的休息室,让来挑衅的家伙在床上睡着,自己憋屈地躲到浴室去,这还看不出来我就是傻子了。我一看你抱他就知道你肯定是内疚,觉得是自己带坏他了。”向东看文怡一脸愕然,忍不住低头亲了亲他睁得溜圆的眼睛,“要纯吃醋,要么打他两下,要么和我闹,我还能为了一个外人和你计较吗。你啊,多少年了还是这样,什么问题都先往自己身上揽,什么事都抢着吃亏。当年追你不就是因为这个吗。还好追到了。把你留在唐毅身边真不知道活不活的过三年。”
文怡的眼珠瞪得几乎要凸出来,难以置信地捂住嘴“你……你……”
“只想起一点点,”向东说,用手指一个三厘米左右的长度,“大概这么一点点。”
看文怡的眼眶已经湿润地红起来,不禁又俯身亲他“虽然只有这么一点,但治理你是足够。”
文怡被他亲了一会才回过神,立刻踢了他一下“就知道只有一点点——你以前明明没这么……”
被向东一口咬住嘴唇把话堵回去“嗯,我也长大了。”
第63章
原本文怡对着他的脸就有点不太能把持得住。
何况还被这样亲。
很快整个人变成一只熟透的虾子,伸手虚虚地推他“我没力气了,你别闹我……”
向东放开他的唇,却还是笼在他上方,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文怡睫毛煽了一下和他的视线一碰,立刻别过头去捂住脸,耳朵尖都红了“你还撩……”
“我就看看你……”
文怡背着脸抬腿踢他“转过去不许看……”——带着整个被子向上一拱,没踢到,反而把自己的筋拉了一下,顿时“嘶——”地倒抽一口冷气。
向东哭笑不得,连被子把他整个人抱起来收进回怀里,伸手拽出他抽筋的那截腿,搓了搓手掌帮他慢慢揉“你这又是做什么妖。”
文怡脑袋埋在他颈窝里气咻咻的“我会开到一半,就这么点间休时间,偷溜给你买晚餐过来看你,上下楼都用跑的!然后还被你用那种那种高难的体位摁着操,我还能不抽筋?我这是正义的抽筋!脱离了低级趣味的抽筋!为人民抽筋!”
“明明是充满低级趣味的抽筋。”向东不动声色的反驳,不等文怡炸毛就在他嘴角边轻轻chu了一下,“不要为人民抽筋,为我抽筋就好。”
文怡想踢他,可脚踝被他捏在手心里动不了,想抬手锤他发现两只手都被裹在被子里,气得在他脖子旁边咬了一口,这一咬看到之前的咬痕,“哈”地想起来“你明明想起来了你还装委屈!”
“不是装的,就夸大一点点,”向东说,“试试你看不看得出来——你不是说了,我演戏你全能一眼看透吗?你要看得出,说明注意力还没被小妖精勾走,就不罚你了。”
“你……”文怡被噎得无话可说。向东刚松手,就抬腿踢。
向东挡也不挡任由他踢,探身去床头柜拿备好的衣服“赶紧穿衣服收拾起来。”
“怎么?”文怡挑眉,立刻换脸做可怜巴巴状,“这就要赶我走?简直翻脸冷漠拔屌无……”
向东把他的手机递到他面前“你看看多少个未接来电。我刚帮你接了一个,是你们公关部林副。他叫你醒了给他打……”
文怡一看到屏幕上的时间就“卧槽”一声跳起来“怎么都这个点了!怎么不早提醒我!啊啊啊——我明明从来不……啊啊啊美色误国!”他衣服穿得飞快,一边套裤子一边抻着脖子让向东帮他系领带,一边不忘把电话往回拨。
电话响了一次没人接。
文怡赶着披外套,看向东闲闲地站在旁边,还是耐不住一肚子愤懑,又凑过去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祸国妖妃!”
向东摸了摸被反复咬出印子的地方“你以前有那么喜欢咬人吗?”
“没有!”文怡凛然地回答,“但我现在就这样了。你爱要不要。”
“要。”向东俯身,把领口拉开一点,脖子探过来,“再咬两口也可以的。”
噫,再咬就要留在遮不住的地方了。
厉总你什么作风!
文怡正不知道怎么回答,电话接通,那头传来几个高层的声音,为首就是lisa的女高音“苏——文——怡——你——”
眼看场面要控制不住!
苏总临危不乱“我刚刚想到非常重要的线索,自己过来确认一下——我找到我们卖出的真迹了。”
对面果然瞬间沉默。
文怡说“刚刚我在和人交涉所以没接电话。给我一个小时,我会找到真迹带回去——和买这幅画的客人一起。到时候面谈解决方案。”
那边一阵嘈杂。
随即,一个比较沉稳的男声响起来“苏总,这是最后一个小时,您最近两天紧急事态处理中的表现如何,自己应该心里有数。如果事态无法得到有效控制的话……”
“我自己会去递辞呈的。”文怡接道。
“那就好,我们等您的好消息。”
“这谁?那么牛气?”挂了电话向东问。
文怡耸耸肩“还能是谁——我又不像你是大老板,我只是合伙人,掣肘可多啦。”
向东看他头发还乱着,抬手帮他别到耳后“那你还漫天跑火车?真的打算辞职让老公养你了?”
“滚滚滚,谁是老公。”
“好好,是你。”向东完全不计较这一城一地的得失,“既然这样你……”
“你拒绝跟我回公司商谈解决方案?”文怡问。
“我去当然没问题,”向东说,“但是真迹……”
“我知道在哪——许嘉音还在你这吗?”
“你怎么又……”
“我说正事呢。”
“你是说他……等一下,”向东一愣,“不会……不可能吧?”
“怎么?”文怡翻了个白眼,“你还觉得他是你萌萌的天真的什么事都不懂的动不动会被人欺负的清纯可爱的小师弟啊?”
向东立刻摆出投降的姿势“臣妾知罪,陛下饶命,正事要紧,有账我们过后再算。”
许嘉音被安置在同一楼层的小会议室里。
已经妥善地穿好衣服,并且从情绪波动中抽离出来,只是药物的效果大概还没有彻底过去,脸上始终带着病态的红。
文怡已经听向东说了之前发生在乐正阳休息室里的惨剧,隔着透明的玻璃幕墙看到他捏着自己手腕低着头,便回头问向东“他在这里,那剩下两个人呢?”
“唐毅暂时管不了。乐正阳有的是地方让他呆。”向东平静地说。
文怡滞了一下,拧了拧眉间说“有的时候我真不知道你是精明能干呢还是健忘糊涂呢。”
“你回来我就精明,不回来我就糊涂。”向东回答。
文怡听出他话里有话,不敢往下接,一并连“许嘉音身上的衣服为什么那么合身你这里哪儿还有给他备的衣服”之类的小事都不好意思计较,推门叫许嘉音出来。
大概是真的受到了巨大的精神冲击,这一回许嘉音表现得十分温顺。甚至连要去干什么都没有问。让干嘛就干嘛。
只是在上车的时候,下意识地想要开副驾驶座的门。
被文怡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才如梦初醒地挪到后座上去。
许嘉音现在一个人住一栋三层小别墅。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买的。
进门就发现有两个穿制服的女佣正在客厅打扫,见他们忽然开门进来吓一跳,其中一个连忙放下手里的事跑过来“许先生今天这么早?哎,先生也来了,真是难得。这位是客人?”一面问一面从从玄关的鞋柜里拿了拖鞋,蹲下身一一放在三个人面前。另外一个女佣已经收拾好打扫用的器具跑过来问“先生们是喝茶还是咖啡?”
向东征询地看了文怡一眼。
文怡问“你们是住在这里还是每天回家的?”
两个女仆都表示不住这里。
文怡让她们提前下班,又问“这里还有其他佣人吗?”
还有一个常住这里的管家,和一个隔天来的负责杂工和花园维护的园丁。
“一个人住三层楼用四个佣人,”文怡挑挑眉,“你倒是过得比我还滋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