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情况?
同居?
really?
交往一周就同居?
向东同学?
一直那么克制在学校里亲亲都不可以,没想到出了校门,你是这么赶英超美的人设?
“抱歉没有过问你的意思就擅自做决定,但是这个时间开始找,这附近已经没有更合适的房子了,我想你一起来看也是一样,也怕这一间又被人抢先,就先下手了。”向东偷偷用余光瞟文怡的脸,难得地露出些忐忑,“如果你不愿意搬进来可以先……”
“我愿意。”文怡飞快地说,被向东握在手里的右手转动一下,岔进向东的指缝里,用力扣住,“我愿意的。”
话一出口,忽然沉吟随着年龄的增长,母亲对他的控制和压榨也越来越凶猛,已经渐渐逼近他忍耐的边缘,总想向父亲坦白和求助。但母亲是那样的一个菟丝花,他总怕和父亲一说母亲失去可以倚靠的地方,可不和父亲说,他又着实拿不出搬离母亲所需的资金……
文怡的手颤了一下“你是不是知道我妈妈……”
向东松了口气,在他的唇角上亲一下,把剩下的话堵回他嘴里“一点点。但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想和你一起住,每天相处的时间能更多一些。现在每天一训练完回家就见不到面了。每天最少浪费十二小时。等于两天就浪费一整天。血亏。”
他超认真。
好糟糕。
文怡的身体热得要自燃。想要捂着脸躲起来。
可向东并不放过他,一边掏钥匙一边问“你知道为什么刚刚我们一路走过来吗?”
“诶?这还有为什么?”文怡茫然。
他都没注意,就这么被向东牵着手走了一路,两个人还很幼稚地在夕阳下互相踩影子。向东一路上都在和他讲逻辑“你提出的两个论点是相悖的,不能共同成立,彼此抵触,aradox。”向东说,态度郑重而严肃,仿佛在上逻辑课,“你要么是非自愿的,那么问题就在唐毅身上;要么是自愿的,那么就没有什么可谴责的。你不能同时自愿并被谴责,明白吗?”
文怡被他绕得晕头转向,根本无暇他顾,连自己是徒步跋涉回来的都没意识到,更别说为什么了。
“你没带车费?”只能随口找个理由。
“……”向东微妙地看他一眼,又抿着起嘴唇轻笑一下,“我没想到那么快就能把你拐来,里面敲打完连床都没有,我刚刚才叫人临时清理、买东西——怕他们赶不及,给他们拖延点时间。”
文怡惊“你……什么时候叫的人?”明明一起黏在一起,怎么都没发现……
“你在我怀里哭的时候,”向东说,“我在你背后偷偷发短信。超紧张。”
文怡想到那个画面,又想打他又觉得好笑,刚想堵他一句“你就这么敷衍地安慰我”,忽然想想觉得不对“等一下,你叫什么人来打扫购物的……”
“我家管家。”
“那你们家不都……”
“迟早要知道的。”
不,厉向东?
你意思已经向家里出柜了?
这第一宇宙速度?
文怡大骇。
正想问,向东已经推开门,先一步跨进去,一个转身,并腿立正,摁住前胸。
这又是?
文怡来不及反应。
向东已经像一个最训练有素的执事那样优雅地倾身“欢迎回家,我的主人。ele ho,y lord”
简直正对心口来了一颗玫瑰味的子弹。
文怡的心脏瞬间爆炸。
整个视线里都是飘散的粉红色花瓣。
一瞬间向东背后玄关处被敲打得红砖裸露的墙面也宛如宫殿。
就在这种可疑的令人害羞的视觉特效中,看到向东的手掌心向上伸到面前,抬起眼深深地看过来,长睫毛下的眼眸又黑又亮……文怡脑子里嗡嗡作响,太阳穴跳得厉害,红着脸把右手递过去。
骤然被打横抱起来。
向东的嘴唇靠在他耳边“今天让我服务您。主人。让我试试看能不能让你一整天脚尖都不碰到地面。”
诶?
他这样……
……文怡扭过头。
向东的瞳孔里星河闪烁。
并没有任何玩笑戏谑的意思。
他是认真的?
……他、超、认、真!?
“不不不,班长、队长,那个,厉向东同学,”文怡羞得身体里每个细胞都在进行小型核爆,连称呼都混乱了,“你你你你等一下。”
“乖,一直都是你服务我,”向东舔了一下他的耳垂,呼吸的热气喷进耳道里,“我什么都做不了,多无力。如果你喜欢那样也就算了。既然你也不是喜欢,那么——给我个机会,让我试试看,好不好?”
文怡滞了一下,乖乖地点头,抬起胳膊圈住他的脖子,滚烫的脸埋进他的胸口。
向东把他放在“明显是刚刚买来价标都没有撕掉”的沙发上,帮他脱掉鞋子——期间文怡妄图自己动手,被捏住手腕温和又严肃地拒绝“no,主人,今天的规则是你什么都不应该做。”说这话的时候他半蹲在文怡的面前,仰头看过来的眉眼英挺又俊逸,帅到不可思议。没有人被这样望着会不心动。文怡不得不用手捂住脸才有回答“嗯”的余力。
厉向东是不一样的。
文怡一贯在心底隐约有一个模糊的概念。此刻陡然清晰鲜明起来。
在他的所有经验——包括时常宣称爱他的唐毅的经验——过程中,对方都希望他能像一只雌兽,勤恳、温顺、服从、淫乱。
向东却把他认作君王。
文怡安静地伏在那个温暖的带来全新体验的怀抱里。
任自己的衣服,在向东虔诚的欣赏艺术品般的视线中被一件一件缓慢地剥落。随后整个人被放进盛满温水的浴缸。浴缸很大。容纳两个青春期的男生绰绰有余。向东坐在他身后,嗅着他的颈侧,若有似无地吻他耳后那一小块娇嫩的皮肤。
文怡的身体又放松又紧绷。
过分的安适和敏感都让他觉得新奇。
他已经突破羞涩的临界值,脑子里迷瞪瞪都是粉红色的泡泡,稀里糊涂地开口打趣说向东同学,你这装修策略不太对啊,厚此薄彼饿那么明显。外头还家徒四壁的,浴室却那么豪华。
向东的手指在正在他的发间穿梭,揉起一片轻盈的泡沫,听到这句话,流连在后颈上的左手忽然向下一溜,在文怡粉嫩的乳尖上打了个圈对于我来说,这就是正确的策略。知道为什么吗。
文怡就不说话了。
浴缸对面就是镜子。
蒸汽里他看到自己涨红的脸颊,还有向东靠在自己耳边帅绝人寰的脸——那脸上和平时一样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但文怡就是觉得他在笑。
然后文怡听到他说外面是还有点破,以后我们一起把它装修起来好不好。
声音贴着后背从向东的胸腔传过来。
“以后”、“一起”。
噫。
明明浴缸的水只没过胸口,可文怡已经要被溺死了。
向东为他清洗身体,缓慢而细致。一边洗,一边靠在他的耳边和他说话。
手指情色而挑逗。
语言却谨慎内敛。
文怡在他不疾不徐的诱导中,不知不觉地交代了身上每一个痣和疤痕的来历。向东听得很用心。听完之后在他还带着伤的左手手腕内侧吻了一下从今天开始,我才是最熟悉你身体的人。
文怡差点原地发射炸成天边的一朵烟花。
然而向东在臀部巡逤的手把他的思绪拽回来,他听到向东问,你既然觉得作为被进入的一方受到侮辱,需不需要我们稍微交换一下角色?
文怡整个人愣住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也没有人问过他这个问题。
向东以为他犹豫,看着他的眼睛说你不要有顾虑,对象是你的话我怎样都好。
文怡摇头。
那个地方毕竟不是专门做这个用途的,刚开始不适应的感觉肯定会有,他不舍得向东痛。
向东问为什么。又一次告诉他不用顾虑,说自己从小锻炼,无论从那个方面来说都ok。
文怡又摇头。
不知是唐毅“教导有方”还是他自己的基因问题,他远比一般人更能从被插入的过程中获得快感。从前他总被唐毅嘲淫荡,极端厌恶这种体质。如今却觉得很不坏——面对正确的人,原本的缺点也会变成长处呢……
文怡低低地笑。对向东说你想多了,我只真的非常喜欢你在我身体里的感觉。
向东看他的眼神变得很深。
文怡被他的手指抚弄得全身上下每一寸皮肤都在灼灼燃烧,感觉自己头发梢到脚趾甲盖都变成敏感点,简直不知道向东从哪里学来的……又或者他其实并没有很么花样,只是“厉向东”本身让人沉溺和疯狂。
那好。他听到向东说。如果你什么时候改变主意就告诉我。
性不肮脏。也不该是单方面的索取和压榨。
它应当是美好的。
是爱情的延伸。
就像肉体应该是灵魂的延伸。
这是相爱的人之间亲密的交流方式。
向东喃喃地说着,声音低沉而和缓,语气郑重又肃穆,像在朗诵一首关于神与圣洁的诗。
文怡发着热,在剧烈的心跳和细微的颤抖中随着话语的点头。
他感到由内而外新生儿一般柔嫩的洁白。
向东不但洗清他的身体。也洁净他的灵魂。
他无法克制地做出祭品的姿态,想要为向东奉上自己的身体。
向东却用浴巾裹紧他把抱起来
“我不想要你献祭,我想要你快乐。”
文怡被空旷的房间正中唯一的柔软的大床上。向东俯下身,吻住他的脚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