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意其实拿不定主意，毕竟他对凯尚也好，海特也好，并没有太多深入的了解，加之社会经验也基本为零，这可是人生重大抉择。
茹意自己琢磨了半天，竟然没有注意到修安阁已经走到了他面前，“小瞎子，起来吧，已经到可以离场的时间了。”修安阁伸手去拉茹意的手，茹意才点点头，跟着修安阁起来。
在车上，茹意把有个老先生和他说话的事告诉了修安阁，修安阁从茹意兜儿把名片逃出来，“是凯尚的何老总，怎么，想去凯尚”
“哥，你说吧，我听你的。”茹意这是把修安阁当成现代版张良吗怎么什么事都先问修安阁。这个可以套用以前网络很红的一句话，“茹意要跳槽到凯尚，元芳，你怎么看”
“这是你自己的事，你自己决定。”修安阁一如既往地推卸责任，揉揉太阳穴一脸地嫌弃茹意麻烦。
“不行，不行，哥，你得告我怎么做。”茹意怒了，直接上手开始摇晃修安阁的胳膊，弄得修安阁眉头微微地皱起来，伸手捏住茹意的脸蛋儿，“再耍泼。。安静呆着。”
茹意被修安阁训了以后，就一脸委屈地低着头，咬着红唇，看意思眼睛里又准备水溜溜。
“哎呀，行了，先等着，拖着，看看情况。”修安阁终于做了正确的指示，茹意才把眼泪收回去。
第三十四章 国际摄影师
茹意的培训班还有3天就结束了，结束后海特会立即组织一次正式的审核，通过审核的就可以成功和海特签约，开始模特生涯，但是茹意却在培训班结束前的一个星期，偶然间受到了来自凯尚老总的邀请。
茹意在内心还是倾向于和海特签约的，毕竟当初是这里的星探发掘他，这里的经纪人给了他一次参加培训的机会，虽然海特内部似乎又很多的人不认同他。
但让茹意改变主意的是at，那天茹意晚上接到了at亲自打来的一个电话，问题竟然是茹意，你有没有兴趣到凯尚发展
当时茹意立马就蒙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由于这两家大型模特经纪公司的总部都设在上海，所以彼此竞争很激烈，说是对手也不过分，at是海特的人，竟然会问他想不想到凯尚发展
“对不起，我想我能问一下这是什么意思吗”
“我不知道你怎么会认识凯尚的何老总，但是他对你的资质有很高评价。我其实在半年前就已经和何老总谈好了，今年9月就会终止和海特的聘用合同，然后和凯尚续约，但是何老总的意思是让我带上你一起去。”
这是什么意思这意思就是at准备跳槽到凯尚，然后准备带走茹意做他的经纪人，茹意虽然没有亲身体验过at的实力，但如果能让at做他经纪人，无疑是件天大的好事，他能为茹意带来他需要的订单和工作。
“嗯，我知道了，我考虑考虑行吗”
“可以，但是尽量在3天之内给我答复。”
“at。”
“怎么了”
“何老总愿意要我一个瞎子当旗下的模特吗”茹意还是有点儿不敢相信。
“他昨晚和我说，你的眼睛里有种说不出的空洞，就像是黑洞一样能吸引着人一直看下去，当模特脸如果太普遍了，公司可以找到很多替代你的模特，为什么非执着于一个人，所以，只要有一定的特点，脸能很好地配合上妆，就有大红大紫的可能。就算是40岁的啤酒肚老男人，也同样会有被选去当啤酒广告模特的可能。”好吧，模特的多元化，上至80老太，下至3岁顽童都可以当模特。
“茹意，你学着自信一点儿，何老总既然愿意让你当他旗下的模特，就证明你在某些方面有出众的天赋，好好干吧。”
“谢谢，我和我哥商量商量，会尽快告诉您结果的。”
茹意坐在床上沉思了一会儿，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几乎把茹意的计划都打乱，他在心里怀疑是不是修安阁在何老总面前给他说了话，不然何老总为什么这么地看中他明明在海特的试镜中华丽丽地被刷下来，资质好不好，他一点儿把握也没有。
茹意在被子里被修安阁搂着睡觉的时候，忍不住悄悄在他耳朵跟前问，“你是不是暗地里帮我了”
“”修安阁闭着眼睛。
“就是凯尚的事。”
“睡吧，我睡着了。”修安阁很明显地糊弄过去。
“那我到底怎么办嘛”
“自己看着办呗，什么怎么办。”修安阁满嘴不着调。
“哥，不行，哥你得告诉我，你不能不管我，嗯嗯嗯嗯嗯。。”茹意开始麻烦修安阁的听神经。
修安阁把耳朵一捂，权当听不见。
“不行，哥，不行，快告诉我。”
“和凯尚签，到时候觉得签错了别赖我。”修安阁神马逃避心理。
“怎么可能，哥你说得都对。”茹意盲目信任了
茹意最终还是答应了at和他一起去凯尚，凯尚不但比海特在时尚界更有地位，更有赏识他的总裁和经纪人，所以，茹意决定和凯尚签约。
签约对于茹意来说是非常重大的事，因为他看不见合同上的条款，修安阁为了避免这瞎子被忽悠，只能陪着他一起签约。签约的仪式非常简单，茹意只要签个字就万事大吉，修安阁则负责检验合同内容。
茹意签完约后第一件事就是让修安阁陪着他找电梯和熟悉这栋楼的结构，因为以后估计就和这栋楼分不开了，所以尽早熟悉为好。
让茹意吃惊的事还有一件，那就是江更诺居然也被分配给at负责，at是很有经验的经纪人，负责江更诺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江更诺调换经纪人的原因是原来的经纪人受不了江更诺恐怖的性格，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这是模特接工作，不是洪帮主强耍降龙十八掌，玩儿经纪人的命呢这是由于那位死活受不了江更诺的经纪人，而公司恰好哪位经纪都没空负责他，所以江更诺就被暂时甩给了刚刚到凯尚来的at。
茹意和凯尚顺利签约后，就面临一个重要的问题，他需要自己掏腰包请摄影师来给他拍照片，制作模特卡。对于模特卡这方面，每位模特都有自己的特点和想法，公司统一制作的话，往往达不到模特的要求，所以制作模特卡公司不会插手，能请来怎样水平和风格的摄影师是模特的能力和手段，模特卡也是模特的门面，自我包装的第一步是由模特亲手塑造。
茹意到哪里请摄影师他连出家门都困难，所以就大着脸哼哼着让修安阁给他请摄影师，修安阁的意思是去照相馆拍个一寸免冠照糊弄过去就算了，茹意当时就泄气，嘟嘟囔囔地说修安阁不心疼他，他就要摄影师不要一寸免冠照，说不行不行，拉着修安阁蹲在地上耍了半天无赖，修安阁才勉强答应他给他找摄影师来拍照片。
修安阁给茹意请到的是法国的摄影师倪安东，他的父亲是纯影视摄影的专家，倪安东从生下来开始就开始接触摄影，26岁凭借加利姿势成功入选埃尔塔尼国际摄影展获奖作品，之后又多次揽获以法国艺术摄影展为代表的多项世界奖项，他的作品曾多次刊登于法国refece、纽约uniited、英国nyon、sortstreet。多次在意大利、英国等国家和地区获奖，并参加日本、法国等地举行的时尚摄影展。2005年参加新加坡“艺术与个性－摄影十年展”。
修安阁能邀请到倪安东其实是件比较偶然的事，开始修安阁是决定聘请国内的摄影师，但是意外地知道倪安东竟然来到中国，倪安东的摄影技术无疑是国际一流，但这人一向艺术气息比较重，如果模特能带给他所谓的灵感和拍摄欲望，他就可以拍摄，并且和这些模特成为很好的朋友，以后继续合作，收费也按照普通摄影师的标准。但是模特如果无法带给他想要的感觉，他就不会拍，即使修安阁拿重金来聘请他，也不拍，没办法，搞艺术的这群怪人就是这么地难理解。
修安阁亲自和倪安东说了这事，倪安东说他是侧重艺术摄影的摄影师，之前没有专门为模特拍过模特卡，但他并没有因为茹意是一个什么名气也没有的新模特而推了，反而很友好地答应他去见茹意。所以，能不能抓住倪安东，给他所需要的灵感，就需要茹意的本事了。
要知道，一个真正有潜力的模特不是布偶，不是摄影师告诉模特向左动一动或者头低一点这种无意义的提示，因为模特和摄影师的接触往往只有进到摄影棚的几分钟而已，不可能对对方有什么深入了解。好模特会有优良的镜头感，气质和脸可以激发摄影师的创作灵感和激情，同样也可以做出令摄影师满意的表情和动作。
茹意拍摄模特卡那天，修安阁有重要的事处理，没办法陪茹意拍摄模特卡，所以修安阁告诉了倪安东自己别墅的地址，让他去找茹意，并且可以带茹意到任何他认为可以拍出好照片的地方，但修安阁之前并没有告诉倪安东茹意的特殊情况。
第三十五章 扮鬼与自然的灵感
茹意在别墅的大厅等着倪安东，陈泽皓把倪安东带进来的时候，茹意虽然听到了倪安东进来的脚步声，却没有从沙发上站起身来。
倪安东有一头金黄色的齐肩发，象征性地留着一溜儿小胡子，年纪大约35岁左右，穿着很方便的运动服，很有礼貌地向茹意伸手，结果理所当然地尴尬地搁在哪儿，茹意看不见倪安东伸手，自然就没搭理他的手，反而站起身来，问“请问是倪安东先生吗”
倪安东抬头与茹意对视的瞬间就惊了，因为他看到了茹意灰朦朦的眼睛，多么漂亮的眼睛，东方特色的丹凤兼具大眼，尤其是那灰朦朦的瞳仁就像是蒙着一层神秘的雾水，空洞得近乎空灵，仿佛能把人的视线都吸进去一样，倪安东被茹意的眼睛给吸引的瞬间就有了感觉，深入地看进去，越吸引竟然丝丝的恐惧就伸进心里来。
“茹意，对吗”
“嗯。”
“没有比你更美的模特了，跟我来吧。”靠这有点儿夸过了，不过搞艺术的就这德行，见着有感觉的直接就失实地由着性子开夸。
“走吧，事不宜迟，到车上我再和你说。”然后倪安东就一脸激动地准备拽走茹意，茹意很吃惊地愣住，这也太快了点儿吧，害得他白紧张半天。
“倪安东先生我合格了吗”茹意惊喜地问，然后很高兴地准备拉着倪安东准备和他一起走。
“嗯，现在就可以拍，不过对不起，我可能无法给你拍你的模特卡了，因为我有了更深的感觉。”原来，倪安东不是在模特卡上有灵感，想给茹意拍模特卡，而是在其他方面来了灵感。茹意听到居然更高兴了，看来他也想被拍，尤其是和国际一流的摄影师合作，一定可以学到很多。
之后，茹意就直接跟着倪安东准备去拍摄，这次的拍摄是完全由倪安东主导，倪安东把茹意拉上车以后，就立马迫不及待地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语和茹意对话，茹意能听懂百分之80左右，之后倪安东又仔细认真地放慢速度给茹意讲解了一遍。
“你的眼睛很空灵，或者说有一种静静的死寂，所以，我希望你配合我拍一组有关“鬼”的照片，没关系，我会指导你的行动，别紧张。”倪安东对茹意说，然后盯着茹意的眼睛继续看。
“嗯，我知道了。就是扮鬼是吗”茹意的理解力还是凑合着的，人家是看上他那双无神的大丹凤。茹意长得非常漂亮，在某种意义上，鬼都是丑的，漂亮的鬼他很符合。
茹意和倪安东商量好之后，倪安东就立马联系摄影棚，倪安东这人活得很自由，想法也非常的有意思，对于茹意的扮鬼脑子里充满遐想。
到达摄影棚之后，倪安东把茹意领到位子上坐下，就开始亲自为茹意上妆，他不需要专业的化妆师，因为倪安东要的效果只有他自己清楚。半个时辰后，茹意的鬼妆出世，倪安东瞬间就更满意。
这一组鬼的拍摄一共分为5个创意，第一个，茹意从血池里爬出来，红与黑的激烈相衬，恐怖鬼。第二个是q版的大头鬼。第三个是中国风才子，衣角飘飘鬼。第四个是利用玻璃制造出身体破碎分离的效果，撕裂鬼，第五个是长长的发丝遮住身体只有头部，无身鬼。
茹意这次可算是真正体验了一把模特的辛苦，这一组照片拍下来，茹意光从血池里爬出来就爬了20多次，拍大头鬼的时候，茹意是把胳膊当腿使用，才拍出了2头身q版的效果，那叫一个扭。好在最后圆满完成了倪安东的要求，而且茹意非常有敬业精神，几乎一个累一个苦都没说过，反而还说倪安东要求他怎么做都可以，他特别高兴。
倪安东对茹意的性格真是很喜欢，有些模特即使没什么名气也会怨这怨那，嫌这嫌那，超出时间就会要求加钱，茹意这种模特算是很少见的格，而且这还根本不是在拍他的模特卡，而是在给倪安东当摄影模特。
鬼照的最大突出特点只有一个，就是经过化妆渲染过后茹意那双大而死寂的眼睛，美得诱惑人心，美得恐怖，就像是从冥界来到人间的鬼王子，即使是害怕，即使代价是付出生命，但那强烈的爱无法割舍。
茹意非常地想知道他到底被拍成了什么样子，但是一阵心痛过后，还是淡淡地笑了笑。他明白了一件事，就算是全世界都看到他的样子，他依然看不到。
在倪安东的摄影车里，茹意静静地待着，倪安东则检查照相机。
“茹意，你还有精神吗”倪安东关心地问茹意，“表现得不错，发挥很好。”
“嗯，没事，你还想拍吗”
“对，我刚才又想到了一个，你还可以吗”倪安东问，他今天从见到茹意之后拍摄热情就很高，抓着茹意的手希望他继续和他去拍。
“嗯，走吧，这次去哪儿”茹意笑一笑，依然热情不减。
“我们去佘山，正好它在上海。”
“这次是想拍什么”
“人和自然的融合。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你自身带有天然融合的气息，就是可以和你身边的东西融合在一起，不产生突兀感，比如你刚才拍摄鬼照的时候，你自身并没有鬼的感觉，可是上妆和穿上服装后却能很好地和周围的氛围融在一起。有些模特即使上妆也感觉很牵强。”说白了，人家倪安东就是说他拍什么像什么，可塑性非常强。
“呵呵，夸我的话我就高兴地收着了。”茹意小脸儿一红，笑嘻嘻地笑着。
佘山是国家级森林公园，可以很好地找到自然的感觉，茹意和倪安东到的时候，已经4点左右，所以事不宜迟，倪安东立即带着茹意开始进去找树林。两人转了很久，倪安东终于不由自主地在一个地方停下。有一颗非常高大粗壮的参天古木，在大约7，8米的地方树枝竟然弯成几乎一个椭球状。
“茹意，这里有一个弯成椭球状的枝干，很粗壮，我希望你可以坐上去拍摄，我知道你的眼睛看不到，如果无法完成的话，我可以寻找别人，别勉强。”倪安东这次竟然结结巴巴地用汉语说出来，“但我依然认为可以拍摄这幅作品的模特，你是最好的。”
倪安东这不是明摆着就是想让茹意爬树给他拍。茹意想了想，还是回答，“我可以的，没事，我可以保持好平衡。”
倪安东瞬间就高兴地笑了，然后立马跑到不远处的车那里，从车上拿来登山的绳索，准备吊茹意上去。其实危险也不是非常大，有绳子一直吊着，即使不小心从上面摔下来，绳子可以缓冲一下，不会有生命危险。
倪安东把很结实地捆住茹意之后，把绳子扔到树干上，茹意被慢慢吊起来送到那椭球状的树干旁边。
“茹意，到了，你试着坐上去。”
茹意摸到树干后，就慢慢地坐上去，树干很粗，茹意只要保证好平衡，就不会摔下来。倪安东也有点儿心惊胆战，毕竟茹意是个瞎子，不能太折腾人家。
茹意稳稳地坐上去之后，小心地把绳子都藏到树干后面，不然拍的时候就把绳子也拍进去了。
“别动，注意平衡，好好地坐着，我马上上去。”倪安东跨上相机立马就开始系上绳子爬树，不一会儿，倪安东也找到了拍摄茹意的绝佳位置。
“好了，茹意，你能把身子都贴在树干上吗就像是把身子窝在椭球里。茹意又慢慢地调整姿势，把身子都圈在椭球里。
“倪安东，你等一等，我给你即兴添加一点儿东西可以吗你看看效果。”
“好的。”
然后茹意当然是故技重施，口中发出不同类鸟儿的鸣叫，不一会儿，成群结队，各类品种的鸟儿就呼啦啦地冲着茹意这儿飞过来。落在枝干上，落在茹意的身上，围着他飞舞，就像是朝拜他们的百鸟之王。
倪安东高兴坏了，立马举起相机猛拍，各个角度地拍，这种感觉实在是太漂亮了。夕阳西下，黄昏朦胧的淡黄色阳光散射在丛林间，温暖橘红的夕阳之光，美丽的树之王子，群舞朝贺的鸟儿，这是只有在童话中才能出现的景象，竟然真实地再现。
茹意的鸟儿让人与自然更加地贴合在一起，光笼罩了整个自然的世界。因为这景象的难得，所以倪安东几乎是在不停地拍，整整拍了15分钟才感觉完工，“茹意，可以了，慢慢地调整姿势吧，一定要小心。”
茹意这才放鸟儿们离开，慢吞吞地小心调整姿势。倪安东稳稳着陆后才开始解救茹意，茹意被安全地解救下来的瞬间，两人同时松口气。
倪安东立马笑着跑过来拥抱茹意，还在他的额前轻轻地吻了一口，以表达他的感谢。
“还满意吗”茹意心脏还没恢复正常跳动。
“非常满意，达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茹意。”倪安东丝毫不吝啬他对茹意的赞美，“你是能给摄影师灵感的好伙伴，一定可以成为大红大紫的模特的。”
“呵呵。真的吗我大概没有那样的资质吧”茹意被倪安东夸得快找不着北了，从他生下来开始，没有人这样夸过他，他们说得都是他只要别给人添麻烦就足够了。
“不会，自信一点儿，别人才会相信你。”
“谢谢你，倪安东。”
两人回到修安阁的别墅已经大约晚上8点左右，茹意这一天下来，饿得头昏眼花，刚一进屋，肚子就咕咕地叫了两声，修安阁已经在别墅里准备了正宗的法国大餐。倪安东是国际一流的摄影师，在国际摄影界是有一定地位的，虽然并不是职业的时尚摄影师，但也是修安阁想要拉拢的对象，倪安东是法国人，稳妥为上，修安阁自然会为他准备家乡的菜肴。
修安阁直接把忙了一天的倪安东和茹意领到餐厅，陈泽皓早早准备好湿毛巾让两位先擦了手，茹意其实能自己擦手，但是修安阁还是习惯性地托起茹意修长的手，给他仔细地擦干净。
三人入座后，茹意很自然地坐在了修安阁的身边，而倪安东则看着修安阁喂茹意吃东西。这两个人这样子已经很久了吧，看起来很亲热。
“倪安东，今天的拍摄还顺利吗”修安阁微笑着问倪安东，一边伸手拿起桌旁的葡萄酒，给高脚杯里倒了一半。
“哦。。抱歉，安阁，我今天的灵感太浓郁了，所以拉着茹意整整拍了一天的摄影，把模特卡的事忘到一边了，明天我会好好补偿他的。”倪安东为什么在国际上这么有地位的同时手里却没有多少钱的原因，大概就是他这种随性的性格，修安阁拜托他给茹意拍模特卡，结果早就忘的姥姥家后边儿的小池塘了。
“没事，只要茹意愿意，怎么样都可以。”修安阁点点头
“安阁，有一个小建议，如果修米莱亚想挤进国际时尚界的话，就必须有世界超模的出现，因为模特和服装永远是连在一起，无法分离的，我作为一个摄影师，很欣赏茹意的勇气和潜质，希望你可以好好培养他。”倪安东这意思很明白，他以一个国际资深摄影家的眼光肯定茹意，尤其是茹意身后还有修安阁这么强大的后台。
“谢谢，你的建议我会考虑的。”算是中庸的回答。
倪安东考虑问题都停留在国际的层面上，毕竟他对某一国家内出名的模特不会给予太大的关注。中国的时尚刚刚起步，在国际上还没有地位，修米莱亚也只是在中国国内享有无可替代的龙头地位，却没有受到国际社会的认可，知名度也不够。女模中也就一个乔安娜，男模中也就一个李学庆算得上在国际有一定影响力，而且男模的地位还略低于女模。
“倪安东，这次打算在中国留多久”
“不会很长，我打算近期就走，瑞典十年摄影展马上就开始了，我还得赶回去。”
修安阁点点头，看来茹意是倪安东在中国的最后一个摄影模特。然后夹起一块火鸡排送到嗷嗷待哺的茹意嘴里，茹意就高兴地私自笑纳。
第三十六章 第一份工作
第二天，茹意和倪安东又拍摄了一组职业装，茹意分别扮演一身橘黄头戴防护头盔的工地短工，眼镜装饰西服着身的白领阶层，背运动装的学生体，白大褂拿着注射器的医生，穿着警服指挥交通，最后还有打扮成个花蝴蝶的流氓。
倪安东一点儿都不吝啬他的时间和经历，茹意在摆造型的时候有时找不准感觉，倪安东就会适当地提醒他，茹意最好看的视角是头15度向左偏，但是其他的角度也很不错，让他适当地学着熟悉镜头，记住自己身体所摆的造型的感觉。
倪安东发现他其实还是没给茹意拍模特卡，模特卡的要求是清晰地展现五官和气质，介于证件照和艺术照之间，可以清晰明了地介绍出自己的特点，好让合适的客户有挑中你的机会。结果倪安东这是又拍了一堆神马
直到晚上7点，倪安东拍了一群乱七八糟的职业装和时尚服装照后才开始给茹意拍模特卡。倪安东觉得茹意应该来一个面部特写来清晰地展现五官，所以找化妆师和发型师来给茹意做了发型画了淡妆。快门几下声响，茹意被拍了侧面，正面等十几个角度，可以找一张效果最好的做模特卡的主图。
后来倪安东实在是对模特卡没什么在行，所以拍完这个最简单的就算完工，茹意倒是没什么在意的，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被拍成什么样，不用担心这个。
茹意拍完模特卡之后过了3天，倪安东飞回浪漫之都巴黎，走之前，倪安东觉得自己拍了茹意一群照片，反倒最后只给茹意拍了个简单的面部照，实在过意不去，作为答谢茹意的礼物，竟然把所有拍过的照片都洗了一份给茹意，也特意留了能做模特卡的电子照片，茹意有这些照片的使用权。
晚上时候，茹意小眼睛眯成一条缝，笑嘻嘻地把这一群照片给修安阁看，修安阁看完之后脸差点儿没抽过去，他的茹意怎么变成这幅德行，居然去扮鬼，太有失形象。不过修安阁对摄影这方面基本没什么感觉，虽然是修米莱亚的副总，但艺术天分实在是有待商榷。
修安阁说他没法子做主，这么一堆的照片他也挑不出来能做模特卡的图片，质问茹意到底是怎么办事的，茹意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办事的。
后来，茹意把这群照片给他的经纪人at拿了过去，厚着脸问他的意见，茹意自己做不成模特卡，只能依赖他的经纪人帮忙。at看到茹意拍的模特卡之后，彻底无语，立马手肘磕在桌子上，开始揉太阳穴。
怎么说呢单单从摄影的角度来看，at怎么都觉得完美至极，意境感觉非常好，茹意这模特当得也很合适，但是这也太风格化了。at觉得让茹意重新去拍也不怎么合适，于是勉为其难地从里面选了那张脸部特写做主图，几张职业装图当做小图，最后还有一块空白的地方选了一幅鬼图上去，凑合凑合也能拼起一张模特卡。
于是，茹意模特生涯的第一份模特卡就勉强算是完工。茹意把模特卡交给at之后，他就可以在家里等着接工作了，有工作的话at就会联系他，并且及时地通知他。
十天之后，at打来电话，茹意接到了他人生中第一次模特工作，一家大型的网店需要推销自己的产品，所以需要服装模特来试穿自己店里的衣服，拍上照片后传到网上为顾客详细的服装信息。但很奇葩的是，这家店卖的是鬼服，鬼面具，包括一些装饰物在内。这家店的顾客大都是电影或者电视剧剧组，包括一些为父母子女办丧事的人，想做一些精致的衣服给去世的人烧了。
茹意问为什么这家客户会选择他去当模特。at告诉茹意，他那张模特卡上的鬼照让人家觉得他很合适，所以一眼就看中他了。而且茹意是新模特，价钱比较低，他们也雇佣得起。
原本茹意只要在规定时间内赶到雇主哪儿就万事大吉，但由于茹意自己的行动能力十分低下，而修安阁又不能抛了公司陪着他，所以这天大的重担就落在了at身上，at的意思是他如果哪天接了工作，就早早到公司等着他，然后at带着他去接活儿。
所以，茹意在当天早晨，被修安阁放到凯尚的办公大厦门前，就直接撒手不管。茹意已经很有经验凭借别人的力量找到经纪人的办公室。
他先站到公司门前等着人来，等听到有人的声音，就上前搭话，“请问电梯在哪儿。”
“嗯”
“我想到12层，请问能不能领我到电梯。”茹意很礼貌地请求说。
“好的，你是盲人吗”
“嗯，谢谢了。”
那位陌生人一脸好奇地把茹意领到电梯处，并且把他送到12层。茹意临走还不忘记再次感谢人家一次。然后他就等在电梯口，等待在12层下电梯的人，然后问人家1240房间在哪儿，并且顺利找到了at的办公室。
“请进。”
茹意打开门走进at的办公室，对于at来说，见茹意已经很多次，包括在海特培训的时候，at也去培训班见过茹意。但茹意这瞎子根本屁也不知道，还以为这是第一次和at见面。
“茹意，你向右边走，哪儿有沙发，先坐下。”at见茹意进来，一边说，一边转过椅子在桌子上找茹意的工作表，然后拿起桌上的圆珠笔直接给茹意填好。
“at，我们多会儿走”
“马上，和店长约在9点半，现在马上就9点了，别着急，再待一会儿。”
“哦，知道了。”
“你和修安阁什么关系”at直接问了，由于茹意的情况特殊，所以茹意在和凯尚签约的时候，修安阁是他的法定代理人，而众所周知，修安阁是修米莱亚的总裁，修安阁这名字在合同上落笔的时候，茹意就等于有了一把强大的保护伞，这层含义at是想弄清楚的。
“什么关系。。住在一起的朋友吧。”茹意尴尬地低着头，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兄弟不是兄弟，情人这个词茹意也不好意思说出口。
at有深意地看了茹意一眼，不用脑子细想也知道什么叫“住在一起的朋友”。
然后茹意就听到at收拾东西的声音，把很多的文件似乎都装进皮包里。然后细心地给茹意递过一瓶矿泉水来，意思让茹意先喝一点儿。茹意也不客气，拧开矿泉水瓶盖后喝了半瓶，然后放到了茶几上。
“今天大约得工作5个小时，你出来之前没化妆”
“没有”茹意哪里去化妆他自己能把自己画成真正的鬼。“我不会。”天下没有一个模特有勇气这么明目张胆地说他不会化妆。
“行了，走吧。”at伸手去牵茹意的手，茹意已经习惯了用手来接触人，很自然地跟着起身，at忽然有种奇异的感觉，茹意被别人牵着手的时候，就像是公主一样高贵。
at领着茹意走出公司大门的时候，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他们关注的不是茹意，而是从海特跳槽过来的at。at领着茹意上了公司配给他专车，引着茹意摸索着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
“坐稳，会系安全带吗”at很自然地说，然后伸手给茹意把安全带系好。自己才坐到驾驶位带着茹意去约定好的拍摄地点。
这次的拍摄不是在摄影棚里，而是选择了远郊户外的一座废弃的楼房里，茹意的眼睛一直直视前方，就像是对着无穷远的远方遥望，却怎么望也望不到边际。
“你的眼睛会动吗”at一边开车的同时，又和茹意随意地聊起天。
“呵呵，没有尝试过，因为一直都没有动的必要，所以从来没想过去动。”茹意静静地坐在位子上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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