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笑容只要是个正常人就无法拒绝。穆秋朗低着头，很顺从的跟在杜以聪身后。
又是那辆卡宴。自从听了柯言的一番说辞，穆秋朗就对这辆车充满了好奇。或许，更好奇的是杜以聪跟施飞鸿究竟有着怎样的一段过去。
车里，放着安静的音乐。穆秋朗盯着装饰镜上的一块水晶弥勒佛看了半天，又时不时打量着车内，还是没有找到那块玉如意挂饰。
上次坐他的车就没看到那块精美的车饰。
恐怕是杜以聪不喜欢，所以，施飞鸿没给他吧。这么想着，心里又泛起了纠结。
“不用找了。”杜以聪专注的开着车，淡然开口。“那块玉饰的价格比车都贵，我可买不起。”
“买”穆秋朗不太确定自己听没听错。
杜以聪目视前方微微一笑“难道有人会白送给我”
“那、、、这车不都送了，还差车饰了吗、、、”穆秋朗说的很小声，生怕杜以聪听出他话中隐藏的疑问。
“谁告诉你这车是他送我的”杜以聪反问。“怎么说也是200多万啊。”
穆秋朗没吭声，确切的说，他不知道要怎么接话。再说下去，弄得好像自己是在盘根究底，不审清人家祖宗十八代决不罢休似的。
杜以聪倒是不以为然“这车是我跟他买的。某人说这辆车有个人不喜欢，所以急着要处理掉。我捡了个便宜，五十万买的，划算吧”
“太亏了吧”穆秋朗激动的看过去。
杜以聪笑了笑“这就心疼了”
穆秋朗红着脸低下头去，真是丢人。
“他那么有钱，白送都无所谓。可惜，他说了，这车送我就变味了，所以我只能买。我本来是要150万买的。怎么说朋友一场他也不好意思，就去了那个百了。”杜以聪看看穆秋朗。“我不是故意占你家那位的便宜的。”
“什么我家的、、、、、、”穆秋朗脸红心跳的嘀咕着，“明明是你的、、、、、、”
杜以聪没理会他的不满继续说“至于你的那块玉饰，我本来是要买的。真的很好看。啊，说起来你很有眼光嘛。不过，某人不卖。说想要可以，至少三百万。”
“没那么贵吧、、、、”穆秋朗眉头紧蹙，施飞鸿搞什么飞机
“所以啊，我可能钱多的没地方花了去花这个冤枉钱吗”杜以聪轻笑出声。“你一定很想知道我跟飞鸿之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吧”
穆秋朗清咳两声，再次沉默。
这个问题，是与不是都不太对。
说是吧，摆明自己就是个妒夫，而且等于直言不讳的告诉了杜以聪，长时间来自己一直把他当成了情敌去看的；
说不是吧，心里这道坎儿怎么都过不去，好像上访群众去讨说法，讨了半天都杳无音信期望落空一样。
“不用不好意思。”杜以聪一双慧眼直接把他的心事看穿。“说起来我欠你一个交代。一会谈完公事，我再跟你娓娓道来。”
32、三十三
33、
一家安静的港式茶餐厅里，并不像电视上常见的香港八点档里演绎的那样三教九流人声嘈杂，而是看起来比较有档次。其实也难怪，q市属于典型的北方城市，对于香港的餐饮文化，不是特别看重，中意的人群也属小众，那种纯正港风的东西，在这里比较少见。
杜以聪替穆秋朗做主叫了些特色小吃。
穆秋朗翻出来合同慢慢铺开，放在了杜以聪眼前“请过目。”
杜以聪喝着咖啡，一页页认真的看着，对于工作，他向来是要求严格的。
“有一点我想说明一下。”穆秋朗轻声打断。“根据合同上的要求，王诺一导演会亲自去贵行挑选模特。当然这些模特一定是你们所有人里面出类拔萃的美男。例如、、、、你这样的。”
杜以聪一听乐了“我我倒是不介意做模特，不过，要说我们华佳最拿得出手的，恐怕还是我们的行政总裁，也就是飞鸿了。”
听到那个人的名字，穆秋朗的脸就不由自主的红了。
“说起来，飞鸿在英国的时候好像还兼职做过平面模特。”杜以聪想了想。“可惜、、、这次恐怕他无法帮这个忙了。”
“明白他跟霏霏结婚后肯定不会回来了。”穆秋朗的语气格外悲凉。“你也是的、、、干嘛放他走呢、、、”
“结婚”杜以聪不解的看向对面。“他跟你说的”
穆秋朗抬眼“没，那天我无意中碰到了霏霏。难道不是吗”
“呵呵”杜以聪放下合同，笑了笑。“我想我真的有必要跟你说声抱歉。”
穆秋朗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等他下文。
杜以聪抿一口咖啡，有些为难“该从何说起呢、、、、先这么说吧，飞鸿此次回香港，的确是参加婚礼。不过，是参加凌霏霏跟向东海的婚礼。而不是他跟要娶凌霏霏。”
“什么”惊讶的表情有些扭曲，穆秋朗莫名的激动起来。
“你先听我说。”杜以聪将人安抚下来。“他跟凌霏霏之间是纯粹的家族联姻。这桩婚事几乎是从他生下来就定好的。但是许多年来，两人都是各玩各的，凌霏霏跟向东海之间的事情，飞鸿知道的一清二楚。当然，他的事情，凌霏霏也了然于心。”
没想到凌大小姐这次玩出了火，有了孩子，不可能不要的。于是，她跟家里摊牌了。凌家在香港是零售业龙头老大，偏偏凌氏老爷子膝下就这么一个宝贝千金，总不能为了面子不认女儿。无奈之际只好厚着脸皮去施家登门致歉，负荆请罪。又是转让股权又是双倍还礼的，才平息了一场本不该发生的商战。最终施家也出面和凌家在众媒体面前演了一场好戏，才得以保住双方的脸面。
原来如此。穆秋朗听完满脸郁闷，那日自己跟傻逼一样跑去劝人家不要结婚，合着人家早就知道，可恶，施飞鸿明摆着故意让自己出丑的。
“可是，既然这样，他为什么不、、、、”本来要问为什么不跟我说，话到一半，穆秋朗又没勇气说下去了。施飞鸿为什么要跟自己解释你当你是谁啊也太拿自己当盘菜了。
杜以聪完全清楚他要说什么，于是把话接了过去“他回港之前已经提前十五天，跟华佳递了辞呈。借着凌家悔婚之事，正好跟施老爷子摊牌了，且以放弃遗产继承权作为换取他婚恋自由的筹码。之所以不告诉你，是因为不想你有负担，仅此而已但是，我想他这次回去，肯定不会好过了。恐怕被逐出家门断绝父子关系都有可能。”
穆秋朗听后直接无能言语。只觉天空一声巨响，恍如五雷轰顶，劈烂了心房。
“他、、、、他怎么会、、、不会的，为什么、、、”语无伦次的自问自答，好像是问杜以聪，又好像是问已经远离的那个人。
眼睛就有些湿润，拼命忍，才得意不让泪决堤。
“因为你。”杜以聪直白的回答，是穆秋朗既期待的又不想听到的。“飞鸿说，好不容又遇到一个可以认定一生一世的人，他不想错过。”
泪水，终于冲破眼眶。紧咬着嘴唇，血丝溢出，口中一片咸涩。
“你、、、、还好吧”杜以聪试探的问着，优雅的递过去一张纸巾。
提前十五天、、、、不正是自己跟他提出分手的那天吗，也是他误会自己跟妹妹一对的那天那天，他说过会让自己分清楚山寨和行货的区别，原来他早就打定主意破釜沉舟了如今，想起那时自己理直气壮恼羞成怒的质问他为何去自己父母家捣乱的场景，穆秋朗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接过杜以聪递过来的纸巾伤心过度的连谢谢都忘了说“神经病，脑残啊，他多大了干嘛啊这是、、、、离开华佳，他也不想想以后他还会是那个出手阔绰的少爷吗过惯了那种日子，突然一无所有、、、、这不应该是他的生活，这样根本就不对”
声音哽咽，似是替施飞鸿打抱不平，却句句都只透露出关心“他不可以这样，我也不能看他这样。有没有方法阻止、、、、”
“太迟了。”杜以聪笑笑。“不过，他还真是没选错人啊、、、处处都为他着想。不用担心了，你果然不够了解他。离开华佳，不当施家的七少爷，他可以活的跟现在一样，生活质量不会有什么改变。他今天所有的一切，可不是只凭施家少爷的头衔才拥有的。飞鸿从小就是个性格独立的人，你以为他一直在华佳工作吗他可是施老爷子从花旗伦敦总行挖角来华佳的。”
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清醒过来的人，此刻只剩瞠目结舌“花花花旗、、、、”
对穆秋朗的惊讶视而不见，杜以聪细细的说着“飞鸿是学金融和行政的。他当年是作为交换生去的伦敦。至于英国的名校，我就不用点名了吧飞鸿在英国的时候，所有开支都是自己兼职赚来的，例如帮一些华人开的餐馆做做账，帮助一些企业做会议行政等。所以你今天看到的他的车子房子什么的，那都是他自己的本事，跟家里无关。本来他是不想回香港的，但是，发生了一件事情，心灰意冷之下他才打算离开那个伤心地。”
应该就是柯言的表弟云舸了。
“说到这，就不得不说说我跟他之间的过往。”杜以聪安静的吐口气，回忆如潮水，慢慢上涨。“我一直是华佳香港总部的员工，跟飞鸿自然也是在他从英国回港之后认识的。说起来，我们也算志趣相投，很多喜好都一样，有些一见如故的感觉，也的确在一起过，不过，我只是个替身罢了。”
果然是这样。穆秋朗认真的听着，却不知要怎么接话，此时说什么，都显得太假。
“想必你刚认识飞鸿的时候一定有人说过你跟我很像吧与其说你像我，不如说你更像另一个人。飞鸿在英国时，有个很相爱的恋人，可惜，得了绝症英年早逝。我们认识之后，他很积极的追求我，我一度以为他真的很爱我，结果却是我爱上了他，然后又才发觉真相其实很残忍。”杜以聪苦笑着，尽管事情过去很久了，心里始终还是有点无能释怀。“他对我的那种好，客气的让我无所适从。那种感觉不是恋爱。而他恰恰又是个需要别人处处迁就他的人，but too。巧的是，有一次我们约会被狗仔队抓到，于是就踢爆了他是gay的新闻。而他父亲从中作梗，把我们调离香港，又找了陈儒来演戏追求我。所以，我就顺水推舟，明智果断的结束了这段感情。”
一通长篇大论结束，杜以聪又恢复本该有的神采，往事毕竟过去了，介怀的只是当初那段输赢。对于施飞鸿而言，杜以聪总觉得自己输的太惨“不过，我们还是很好的朋友。说起来，我觉得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他。还有，有些事我也要说清楚，一直以来很多人对他的误会太深了，其中包括你在内的我们身边的一些人，例如凌霏霏，陈儒。”
“什么意思”穆秋朗木讷的问。
“飞鸿不是外界说的那样，整天换床伴。或许你不相信，我们俩在一起的时候，什么关系都没发生过，就连接吻都没有。跟那些张三李四就更不可能了。估计除了他那个初恋，你可能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跟他上过床的人了吧。”
穆秋朗本来要端起茶杯喝口水，刚抿了一小口，就被杜以聪这句话给呛到了，好不容易忍住没喷的满桌都是，却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上床这种字眼，怎么能被说的这么的无所谓加自然。
杜以聪被他的举动逗笑“你别说你这是高兴的”
“不、、、不是”穆秋朗捶胸顿足连忙摆手。“我、、、咳、、、没有、、、、”
“呵呵”杜以聪打断他。“你是个蛮真实的人，我想你跟施飞鸿在一起的日子一定把他照顾的很好。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飞鸿是在我们分手之后才不停的换恋人的，其实他的用意很简单，是想让我跟陈儒分手。因为他知道陈儒是他父亲的人，又不好跟我直说，才用那种激将法。没想到我不为所动，还对陈儒动了心。当然，他面子上也很挂不住。毕竟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陈儒都不如他。”
“我想我有些懂了，他应该当你是很好的朋友才对。”穆秋朗仔细思索须臾，又小心的问。“照这么说，其实你早就知道陈先生对你是虚情假意别有用心的了或者说，你一开始故意装着不知道选择移情别恋也是假的，是故意气施飞鸿的吗”
“没错”杜以聪点头。“你很有慧根啊，一点就通。不过我的手段对他来说没什么用。呵呵至于我跟陈儒之间，就是一场智力的较量。开始互相利用，各取所需，后来互相吸引，欲罢不能。所以结果就是两人都沦陷了。”
听他这样解释，穆秋朗就更奇怪了“既然相爱，为何你们会、、、”
分手是分手了吧，穆秋朗不敢问了，心里直骂自己嘴贱。
杜以聪心领神会毫不在意微微一笑“我们分手，都是拜飞鸿所赐。不对，确切的说，是拜你所赐”
穆秋朗听的迷糊，一脸关我屁事的样看过去。
“陈儒一直觉得我不知道他是施老爷子派来拆散我跟飞鸿的，而且我的态度让他一度很迷惑。再加之飞鸿因为看不惯他，总是会在他面前添油加醋的对我关怀备至，而你的出现，被所有人都误以为是我的替身，就更加深了陈儒的误会。如果不是认识你了，如果你不是云开月明的员工，如果云开月明没竞投这次的广告、、、、、、总之，一切起因都是你。飞鸿破天荒的主动跟陈儒开口希望你们公司承接这个广告，而陈儒当然不会同意。于是，飞鸿就用了点非常手段，故意当着我的面拆穿了他。你说，我这个一直化妆不知道的人，当时应该如何表态”想起这事，杜以聪就气不打一处来。施飞鸿当日还有理有据，照片资料往那一摆样样俱全，直接掀了陈儒的老底。所有证据表明，陈儒在香港不过就是个老千。
这还真是个难题如果杜以聪当时直接说不介意，那么陈儒一定会好好想想为什么，一般情况来讲，人的第一直觉肯定就能想到是互相利用罢了，原来你也没爱过我亏我还傻不拉几的想跟你一生一世，甚至想要放弃所有将一切的一切据实相告
所以，聪明人不会做傻事。那种情况下，就算杜以聪真的不在乎，也得装作很受伤很生气，正好可以一探陈儒的心意。
没想到，陈儒羞愤之下辞职而去。连施老爷子那边也不交代一声，就消失匿迹了。
“飞鸿这个难题让我真的很生气。”杜以聪看着穆秋朗。“我真没想到他如此的重色轻友，甚至不惜拿让我伤心为代价。不好意思了，我也只能还以颜色。记得我说过你属于被无辜殃及的人吗”
穆秋朗点点头，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来着。
“抱歉啊，没想到，害你们也分手了。”杜以聪态度很诚恳。“本来我不过想气气他的。陈儒走后，我暂时接手了他的工作，飞鸿希望我能用你们公司，他想帮你又不想告诉你。为了打击报复，我就利用了这个契机。知道你们同居之后，还故意搞了点破坏。例如，淋了雨发烧拜托他一大早送我去医院，例如他生日那天，我以你们公司能否承接这个广告作为要挟，逼他一起吃晚饭。拖了他一夜之后，才跟他达成协议，本来他还想第一时间透露给你这个好消息，没想到一夜未归直接成了你们分手的导火索。”
只有杜以聪知道，那顿饭，施飞鸿吃的有多心不在焉，一个小时低头看了多少次表都数不过来了。后来在酒吧里，杜以聪的故意拖延，差点就让他暴走，如果不是看在相交多年的份上，施飞鸿绝对会甩脸子走人，爱谁谁。大不了用七少爷的身份把人给开了，根本犯不着一再退让。
闹了半天是这样。误会也太大了吧。想起那日看见他们一起吃饭的场景，穆秋朗的心还会隐隐作痛。
“可是、、、你真的确定他不爱你他喝醉的时候明明叫的是你、、、”
“喝醉”这下轮到杜以聪吃惊了。“他出了名的千杯不醉，怎么可能喝醉”
“不会吧，我亲眼看见他、、、、那他、、、、他什么意思、、、、”
杜以聪莞尔一笑“什么意思你自己琢磨吧。秋朗，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
穆秋朗的头摇的像拨浪鼓。
“其实，你真的是个很有趣的人。飞鸿能爱上你，我一点不觉得意外。这一点，从你我初见，我就确定了。你缺少的只是自信罢了。”杜以聪一语道破天机。穆秋朗真的是做梦都不敢奢望，施飞鸿能爱上他。本来，不过是想余生谁也不见谁，自己偷偷的想着爱着就好，没想到结果真是可喜可贺、、、、、、
施飞鸿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已经不能用感动来形容了，穆秋朗内心翻江倒海，如果打车能去香港，他此刻一定会不计后果的出门拦车。
“除此之外，你对那辆卡宴想必还有疑问吧。”杜以聪说话办事倒是很周全。“那车本来的确是他想送给我的，不过那只是一种对我的补偿，不是要挽回什么。我当然不会接受的，感情的事，哪有什么谁不对，不合适就是不合适，骗不了人的。”
杜以聪果然是个骄傲的人，你不爱我，我也可以不再爱你，委曲求全的事绝不干。骨子散发出来的那种拿得起放得下的豪爽，不拖泥带水，干净利落，让人钦佩。
同时，穆秋朗也觉得惋惜，这么优秀的人，爱情路程为何要一波三折。遇到心仪的人不爱他，故意接近他的人又带着目的而来，好不容易相爱了，又鸡飞蛋打，天各一方。
“杜先生，谢谢你。我想你会、、、、呵呵、、、、”穆秋朗挠挠头。“这话真t老土，可我还是得说，你一定会找到真心对你好的那个人。”
杜以聪看向他笑的诡异莫测“万分感谢。那个人对我从来都是很好的。”
“咦，你是说陈先生吗”
杜以聪眨眨眼“还是说你吧。我倒是觉得，你可以趁飞鸿回来找你之前，好好想想要怎么面对他才是。”
说到这，穆秋朗深深的叹口气，声音又开始哽咽“说真的，当我误会他是回去完婚的时候，我以为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飞鸿要是看到你这样，一定会很心疼。”杜以聪安慰着。“其实，他骨子里是个很温柔的人。”
温柔上床的时候倒是真的很温柔。穆秋朗脸色异变，红的吓人。惹得杜以聪忍俊不禁。
倒是穆秋朗什么都没察觉，心里惴惴不安。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会不会已经让施飞鸿死心了他还会来找自己吗
“别说我没提醒你啊，你的逆来顺受，可真是会被他吃的死死的。有些时候，爱情也是讲究战术的。你闪闪他或者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等他来找你比较好。”杜以聪挑挑眉，“这样，叫做双赢。你不妨一试。”
“我好像从来也不是个多强硬的人。”杜以聪的方法，他不打算试，确切的说，是没勇气和把握。万一施飞鸿脾气一上来弄假成真，到时候想挽回都没余地了。
看他的样，杜以聪无奈的笑了出来，真是一物降一物。
“好了，合同ok，我会通知财务部开好支票，按照你们的要求先付订金的。”打断胡思乱想的人，将合同封好收了起来。“大约一个周左右合同和支票一起签好，到时候再约时间见面。先吃点东西吧。”
“我想问问，他什么时候能回来”穆秋朗哪有心情吃东西，他真是恨不能赶紧见到施飞鸿。
杜以聪摊摊手“这个问题我也不清楚，抱歉，帮不了你了。”
垂下头，穆秋朗精神萎靡不振，接下来的日子啊，真是要度日如年了。
33、三十四
34、
自从听了杜以聪的一番说辞，近两个周来，穆秋朗除了工作时间，脑海中全部被施飞鸿给占据。想到的竟是那人点点滴滴的好，甚至对那种极端的霸道，爱的无能自拔，十分迷恋。日子就在流水匆匆中数着过来的，却怎么也没接到过施飞鸿的一个电话。心里像是被蚂蚁咬噬，疼痒的难受。
除了希望快点见到施飞鸿，也无比的担心他的状况。跟家里闹翻了之后，想必各种舆论已经满天飞了。难道，身为父母的还真能因为这种事情而不认自己儿子
还有那民无法预计的家产，肯定也是一笔天文数字。究竟放弃对施飞鸿而言意味着什么，都是穆秋朗估量不了的。
不管怎么样，他只希望能够看到一个一如既往的施飞鸿，那份自信，洒脱，甚至是我行我素，都能够不受到这件事情的影响。希望，他永远都是他。
几天前，车子就已经找到了买主，竟然以原价给买走了。这在二手车买卖中绝对是史无前例的。
不过对于不了解什么行情的人来说，好像也没什么不一样，毕竟这车才开了一次，直接忽略了前不久才大修过。
带着身上所有家当，穆秋朗决定去柯言那里走一趟，无论如何，那个烟灰缸他都要买回来。
见到他的时候，柯言有些惊讶，随后就笑了出来，那笑容里，带着惯有的痞相，意味深长。
“小兄弟，你是叫穆秋朗吧”柯言的音量有些大。身后那通往内堂的刚要被掀起的门帘，轻轻晃了两下，又恢复了平整。
这不废话吗
穆秋朗把卡往柜台上一放，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要抛弃一切的样子，斩钉截铁的望着柯言“卡里一共12万多点，你看着刷吧，烟灰缸还我。”
“还你”柯言好笑的咳嗽两声，“我倒成了打劫的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穆秋朗叹口气，“被你说中了，我要赎回来。”
“我这可不是当铺。”
“你说过的，原价。我这里面比原价还多，只要你让我买，都刷了吧。”
“呵呵，可惜，有人把你的心爱之物买走了。”柯言撇撇嘴，一脸玩谑，深表同情。
穆秋朗一听急了“喂大哥，你太言而无信了吧。是你说暂时不卖的。”
“你都说是暂时了，人家出价很阔气，没办法了，商人重利嘛。要不你再选个别的”
穆秋朗看了看他，选毛线，除了那个烟灰缸，此刻什么都不想要。
柯言笑看过去“生气了那个人对你来说真那么重要啊”
“我真不知道，应该送他什么，才更合适。”穆秋朗自言自语着。“就差把心掏出来了。真t白痴，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就退货。”
说的义愤填膺，恨不能抽自己几耳光。
那副样子，幽怨，无奈，还有心痛。
帘子又动了起来，柯言又提高了嗓门“要不，我送你样别的，我说过的，你再来我有东西免费送你。”
“这个玉扳指不错的。”一个丝绒小方盒递到穆秋朗眼前，柯言笑着说。“成色，质地，绝对足以跟你的那个烟灰缸相媲美。”
“谢谢，我不能要。”穆秋朗打量了那个扳指两眼，是好货色没错，可惜。“有点像戒指。”
“那不正好，你给他带上，直接宣布人是你的了，比烟灰缸有意义多了。”
“他不会喜欢戴这个的。再说，无名指也戴不了。”穆秋朗抬起头，灵机一动。“不说这个了，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什么时候回来”
“谁啊”柯言明知故问。
穆秋朗咬咬牙“施飞鸿。”
柯言笑笑“你跟他很熟啊”
“大哥你玩我是吧、、、、”
“哈哈哈，好，不逗你了。”柯言瞟了一眼身后，迅速回过头。“应该还没回来吧，估计下周。”
“那、、、那你知不知道，他跟家里、、、、”
虽然话没说完整，柯言还是能够心领神会的“据说、、、不尽人意吧。”
“你说了跟没说一样。”
“嘿，我也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知道的全告诉你了，你还嫌东嫌西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穆秋朗解释着。“就是有些着急，也联系不上他。或许，他压根不想再搭理我了。呵也对，换了谁碰上我这么不明事理的人，估计早晚都受不了了。”
“看不出来，你还挺自卑。”
“不是，就是觉得、、、、反正你不明白，算了。”穆秋朗也奇怪，干嘛跟柯言说些有的没的，让人不知道还以为要故意传递一些什么给施飞鸿听呢。“我走了。”
“唉，小兄弟。”柯言叫住他，神情头一次严肃了些。“如果飞鸿今后不再是华佳银行的七少爷和行政总裁，你还会跟着他吗”
本以为他会说些感天动地话，谁知穆秋朗只是一笑“你开什么玩笑。杜以聪都告诉我了，那人集万千本事于一身，就算不是七少爷，又不会饿死。”
“那你到底是看上他什么了”柯言好奇的问。“别说就为了钱啊”
“有多少钱是他自己的事。貌似我还欠他钱才对。”二百万就这样把自己卖了，说起来到底是便宜还是贵了穆秋朗都有些分不清楚。“你就当我犯贱，我欠虐，就看上他没事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高兴哄两下不高兴骂两句成了吧。”
柯言彻底被他逗笑“原来他还会骂人啊改天应该领教一下，难道他的涵养和绅士风度都是装出来的”
“少来，你们认识那么久，他是不是装的你比谁都清楚。明知道我开玩笑还故意上纲上线。”穆秋朗无奈的笑了两下。“我走了，你一个人慢慢乐吧。”
“慢走不送啊”柯言笑着挥挥手。
走到门口，穆秋朗又停了下来，思忖须臾，鼓起勇气转过身，认真的看着柯言“柯大哥，说真的，我对他还不够了解。所以，也不知道他回来后还会不会再找我，会不会见我。如果、、、、、、如果他铁定心跟我断了，麻烦你帮我转告他一句话。”
柯言点点头“没问题，要说什么”
“告诉他，其实、、、、”穆秋朗舔舔有些干涩的嘴唇，手掌渗出了汗水。我爱你这种话，要告诉一个外人，真的是太难以启齿了，搞不好还会被人笑话。可是，万一施飞鸿真的不再出现了怎么办呢不管结果如何，放手一搏永远都是值得的。“告诉他，我说过的话绝对算数。”
说完，一溜烟就跑出了店门，完全不给柯言再说话的机会。
柯言脸上的笑容慢慢褪去，凝视着门口，无限感慨“出来吧。”
身后，施飞鸿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却掩饰不了心中的澎湃。
“你都听见了”柯言看过去，“刚刚好像很沉不住气啊，没把我的帘子撕坏吧”
施飞鸿嘴角微翘“坏了我赔，又不是古董。”
“他刚才那句让我转达给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施飞鸿莞尔一笑，眼中尽显骄傲“他要证明他爱我不是假的。”
柯言淡淡一笑“看看你美的。”
“不跟你废话了，我走了。”施飞鸿看看手中的木盒，笑容满面。
人离去，柯言呼口气，一瞬间，眼中泛起泪光，心中倍感安慰“云舸，你终于可以放心了，有那么好的一个接班人，他的未来会如你所愿，一直幸福下去。”
34、三十五终章
35、
华佳的合同终于可以签署。风高日朗的早晨，穆秋朗作为公司的代表，再次踏进了华佳银行。
不知道为何，每次来到这里，脑海中第一个想起的人，只有施飞鸿。自从那日与柯言一别，还是没有那个人的消息。
这几日除了工作，穆秋朗整个人都有些倦怠，人道相思成狂，兴许就是这种感觉了。
进了华佳，接待穆秋朗的是杜以聪的秘书。
很意外，杜以聪居然休年假了。可是，今早的电话，明明就是杜以聪打给自己的，休假的事情电话里提都不提，太不像他的作风了，这家伙搞什么
秘书小姐依旧笑容可掬，替杜以聪的失约委婉的表示歉意，之后礼貌的把人送进了办公室，并告知会有暂代执行经理将合同签署好给他。
杜以聪的办公室还是与平时无异。鱼缸花草，样样不少，却不失整洁。
他的办公桌空空如。穆秋朗在沙发上独自喝着咖啡，偶尔打量一下门口，暂代的就是不如正牌，太没时间观念了。
心里刚嘀咕完，办公室的门锁转动，穆秋朗盯过去，门板开合之间，一个高大俊朗的身影御风而来。
竟然是施飞鸿
穆秋朗惊讶的睁大了眼，在施飞鸿走过茶几随意一瞥的同时，手就不听使唤的抖了起来，差一点啐了杜以聪那精美的咖啡杯。
施飞鸿不紧不慢的落座，将手里的合同铺摆开来。
穆秋朗心慌意乱的起身，慢慢放下手中的杯子，缓缓走到他眼前，不知为何，各种的不自然随之而来。
“合同请过目，一式两份，都签好了。”施飞鸿一本正经，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谈吐间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好似在对一个路人说话。这到让原本就紧张兮兮的穆秋朗有些无能应对。“怎么了不需要看看吗”
穆秋朗尽量控制住心中的激动，伸出手，抿抿嘴，赶紧将合同装进了包里“不用了，不会有问题。”
若不是死死克制，马上就要字不成句，结结巴巴了。
“哦，那好。合同签完没什么事的话，请便吧，我就不送了。”施飞鸿做了个请的手势，这让穆秋朗顿觉伤心无措。
起身，手紧紧抓着包，关节处泛白。穆秋朗感觉气息紊乱，不知是被气到了还是被伤到了。
“还有什么事吗”见他没有动身，施飞鸿明知故问的挑眉看过。
穆秋朗的手指搅着包带，勒的指肚都失去了血色。在知道真相之后的日子里，他无数次幻想过再重逢的场面，或许轰轰烈烈，或许情意绵绵。施飞鸿应该还会霸道的让人又爱又恨欲罢不能。可就是没想到，会变成路人。
“你是不是每次说话都要这样故意的去刺痛别人才好受”终于，穆秋朗忍无可忍的爆发了。一个转身，对上那双明眸，眼里毫无畏惧。“我知道一切都是误会，我有错，可你就没有吗有什么话说开就是了，用得着这样爱搭不理的样吗”
“哦”施飞鸿淡然一笑，“我有吗”
“有没有你自己清楚。”穆秋朗紧咬着下唇，努力的摒除紧张的气息。
“我不太清楚。”施飞鸿反问，“你究竟想怎样”
“我、、、、、、”这句话问的真是让穆秋朗哑口无言，好像自己成了一个纠缠他的无赖。“我、、、、、”
“如果没事，请回吧，我还很忙。”施飞鸿收起了笑容，下了逐客令。
穆秋朗叹口气，有些委屈的笑了笑“好、、、、、、看来这次又是我自作多情了。也对，以前我不解风情，无聊之极，你厌倦了很正常，是我想多了。”
施飞鸿抬眼看过，眸光透着怒火。
穆秋朗一直低着头，根本没在意“在我走之前，我想问你一些事情可以吗大家把话说开了，我马上走。”
“ok”施飞鸿看着他，“想知道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话一出口，竟不知该从何说起。穆秋朗懊丧的闭上了眼，真是白痴，算了，还是算了吧。“没事了，我走了。”
“站住。”身后，传来一声严厉的呵斥。穆秋朗呆立原地，一动不动。施飞鸿走过来将人的脸抬起，一双深邃的眼眸，带着火热来回打量。穆秋朗真的再也没有剪过头发，本来就白皙的过分的男人，头发稍微长一点，就给人一种分不清性别的感觉。
轻轻摸过穆秋朗的发丝，施飞鸿的动作分外轻柔，慢慢的慢慢的，将人揽入怀中。
“你性格软趴趴的，逼你说句好听的话没想到那么难”施飞鸿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可奈何。
穆秋朗鼻子一酸，泪就忍不住要往外跑“对不起，一直以来我误会你了，我、、、、”
“我爱你，秋朗”温柔的接过他的话，施飞鸿将人狠狠的吻住。穆秋朗再次瞪大了眼，任凭他的吻狂轰滥炸的袭击过来。
心中一份久违的甜蜜，悄然沸腾。穆秋朗安心的闭上了眼，用尽全力的回应那份热烈。
长吻如排山倒海在不舍中结束，拥抱依然，两人均已气息紊乱。穆秋朗都不知要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这个人还是如此行为乖张不按常理出牌。
“我那次说爱你，也不是敷衍你的。”憋了半天，穆秋朗还是觉得应该说些什么。“是真的，我那时候说的都是真的。”
“哪时候”
“你丫的少装蒜。”
施飞鸿深深笑出“你说那次决心跟我分手的时候在浴室我们正在、、、”
“喂”
“有人怎么就是改不了爱害羞的毛病刚才到底要问我什么”对于他的反应，脸红心跳。让施飞鸿很满意。
穆秋朗别过头去“很多问题。例如既然不喜欢杜先生，为什么要、、、酒后叫他的名字”
“坐下。”施飞鸿将人拉到沙发上，“最初见到你，我其实蛮惊讶的。你像极了一个人。我想柯言应该都告诉你了。”
“嗯。”穆秋朗点点头认真的听着。
“我承认，开始是把你当成云舸的替身了，但是很快我发觉，你们完全不是一种类型的。原来，人是会变得。第一次那样对你的时候，我喊得就是云舸的名字，只不过你没听到。后来，我发觉原来我跟你在一起可以不再想云舸。至于以聪，我不过就是故意试探你的。”
“什么意思”穆秋朗不解的看着他。
“我想知道你对我有没有感觉。”通俗点说，就是想试探他会不会吃醋。
“神经病啊你、、、、”话说了一半竟然有些哽咽，穆秋朗不可置信的瞪着施飞鸿，“你也有不自信的时候吗”
施飞鸿不置可否的笑笑。
一瞬间，穆秋朗的心就开始犯疼，说起来还是自己的问题。没什么恋爱经验的人，对待感情上的事情太过马虎和后知后觉，也难怪优秀如施飞鸿都会对自己有着不确信。
“至于我希望你学钢琴之类的，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一定会为之改变。”施飞鸿莞尔一笑，摸摸穆秋朗的头。“不过，算了。我不该太霸道的勉强你，你有你的好。何况你为我做的足够多了，认识你的日子我很开心。”
穆秋朗抿紧嘴唇，感动的半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很抱歉，生日那天，害你伤心了。”
“不是，是我不好。我不问青红皂白，我懦弱胆小觉得没资格质问你，才导致、、、、总之是我不对，那顿饭，那么丰盛，你都没能吃到、、、、”
“我吃了，你做的菜都吃光了。”施飞鸿将人揽过，“蛋糕没吃，因为想等你回来再说的，结果谁知道你两天不见人影。”
“我、、、、我还以为你把菜倒掉了、、、、可是，你回家的时候菜都凉了、、、、、、”
“有什么关系，总不能浪费你一番心血。”施飞鸿说的满不在意，让穆秋朗更加心疼了。
“说起来惭愧，那天其实我还准备了份礼物给你的。”因为误会没送出去就算了，可是却退货了，这才是让穆秋朗最懊恼的事情。
“那个烟灰缸啊，已经在我办公室里了。”施飞鸿得意的笑笑。
“什么”穆秋朗声音有些大。“是你买走了”
“不是买，是先拿来用了。明确的说，柯言还等着你去付钱呢，不是你要送给我的吗”
“真是的，这算赊账了吧。”
“我俩那么熟，赊一赊账又有什么关系。”施飞鸿亲昵的蹭过去，“你也不用急着付款，等发了奖金再去给他送好了。那个烟灰缸，我很喜欢。谢谢。”
听他说喜欢，穆秋朗的心中泛起了一股浓浓的蜜意，眼睛竟然有些湿润，这么久以来所作所为，总算没白费。
“对了，你不是辞职了吗”突然想起来这茬，穆秋朗还是很不放心。“香港那边，你家里、、、”
“对我的处罚决定，父亲还在考虑中。”施飞鸿明显有着不想说出的秘密。“至于工作问题，香港总部给驳回了。”
拿施老爷子的话说，你可以不当我儿子，但是你的能力我无法否定，华佳银行需要你这个人才。
“那你跟家里的关系、、、、”
“没事的。”施飞鸿微微一笑，示意他放心。“我有一个好母亲。”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伤感，那是对母亲的愧疚。
“当妈的都是为了孩子着想，我能明白。”穆秋朗呼口气，“还有，我妈说，改天让我带你回去吃饭。”
施飞鸿惊讶不已“那件事你不怪我了”
“怪也怪我自己。不过，他们最终还是接受了，我妈其实蛮喜欢你的。”在托柯言转达那句说到做到的话之后，穆秋朗就正式跟父母摊牌了，回去家里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长跪不起希望取得谅解。还是穆妈妈心软，舍不得儿子受苦，先妥协了，又劝慰了穆爸爸一番，才终得息事宁人。
加之施飞鸿无论哪方面都是那么出类拔萃，既然儿子就是同性恋，能找个施飞鸿这么出色的，也算上天眷顾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对不起，秋朗”施飞鸿心疼的抚摸过那张白皙的脸，“这件事我必须跟你道歉，是我冲动了，你骂的都对。”
“少来，都过去了，现在才知道错了”穆秋朗撇撇嘴，“不过，这样也好，没什么心理负担了。再说，我能为你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足够了”说不感动是假的，尽管见惯风浪，历经生死离别，施飞鸿的心还是因为穆秋朗这个举动而变得柔软起来。
知道施飞鸿的话不是敷衍和安慰，穆秋朗总算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
“还有件事，我必须跟你坦白。”两人沉默须臾，施飞鸿突然严肃的看着他，“请你明白和理解，云舸虽然是过去，但是他永远在我心里。而我现在以及将来，爱的却只有你一个。”
“至于吗”穆秋朗不以为然，“逝者最大，你不用把我说的那么能计较吧何况我从来都没想过这个问题，我们有可比性吗我从来没想取代谁，就跟当时误会你把我当替身一样。我做不来杜以聪，更不可能做的了云舸。”
一番话，换回施飞鸿无比欣慰的笑容，将他紧紧拥进了怀中“一会把合同和支票送回公司，然后请假吧。”
“干嘛”
“搬家”
“又搬”
“怎么不愿意那我搬去你那。”
“不不不，还是我搬吧。”
“对了，忘了告诉你，我们的新家，离你公司很近，开车走路都可以随你了。”
“那套房子呢”
“卖了。”
“什么时候的事”
“回香港之前就在办理了。”
“为什么”
“因为离以聪太近，你不是不喜欢吗”
穆秋朗瞬间石化，这竟然成为他换房子的理由
“我先声明，我不是有心要住以聪对面小区的，房子是我先买的，他们那套是陈儒买的。”陈儒买的时候，并不知道施飞鸿就住附近。买了之后还一个劲的喊悔不当初。
穆秋朗噗嗤笑了出来“你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大哥，拜托你以后有什么事能不能稍微跟我商量一下，我就那么没存在感吗。”
施飞鸿想了想“看我心情了。”
起身，将人拉了起来“走，搬完家，我们去吃饭，我订了位子。”
穆秋朗无奈的起身，任由他正大光明的拉着自己的手往外走。看来，被杜以聪说对了，自己真是被这人吃的死死的。
楼下，人来人往，阳光普照。那一辆嚣张的白色宝马，在艳阳下光彩熠熠，徐徐生辉。让穆秋朗不由自主的感慨起来久违了。
走近些，咦，宝马怎么跟一辆车离的那么近，不对，不是近，根本就是贴在一起了。
穆秋朗觉得那车很眼熟，施飞鸿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两人加快脚步赶过去，天啊，这是撞上了。
“这谁的车”施飞鸿看看周围，宝马的前脸正贴着一辆卡宴的后腚，因为停车场有些坡度，明显是卡宴往后滑了才碰上了宝马。“居然没拉手刹”
穆秋朗满脸冷汗直往下流，看着这一幕目瞪口呆。
施飞鸿看过来“你怎么了”
“天啊，韩臣的车啊”哭丧着脸，穆秋朗只觉天昏地暗。
被他这么一说，施飞鸿才觉得这车眼熟，刚才停车的时候就发觉了“你开了他的车来”
“不是急着拿合同吗，他让我开的，我、、、、我、、、、这谁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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