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臣弯弯嘴角“你说呢我告诉过你,他有未婚妻的吧。”
“那又如何”穆秋朗还是没明白韩臣的意思。“我看起来很不好吗”
“难道你不是介怀这件事”
穆秋朗矢口否认“我介怀这个干嘛。我、、、、我就是觉得有些震惊,她未婚妻怎么跟别的男人看上去、、、”
“那个男人叫向东海,是施飞鸿的秘书。”韩臣喝口酒。其实那日在酒吧,他就认出来他们了。不告诉穆秋朗,仅仅是韩臣做人的原则问题,因为他觉得有些事与其从别人嘴中听说,不如当事人自己去弄明白的好。况且,他向来不是个八卦中人。
“为什么他们看上去很暧昧、、、那天在酒吧也是、、、”穆秋朗木讷的喃喃自语。
“这个问题由我来回答你比较合适。”
视线之内,停着一双踩着红色高跟鞋的脚。抬眼,是凌霏霏。
女人的笑容有些冷“看来我没打错人,虽然只是个替身。”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穆秋朗对凌霏霏有些惧怕,他可真惹不起这种女人,说不定一会又会凶残的扑上来给自己破相。
凌霏霏没理他看向韩臣“我可以单独跟他聊聊吗”
韩臣看穆秋朗,白净的男人一脸不情愿却又没的选。
“我在车上等你,你们谈完,我顺便送你回去。”韩臣起身,“来之前你嫂子说了,不让我多喝酒。想必你也不会愿意在这多呆。”
“好。”穆秋朗很感谢韩臣,其实韩臣完全可以撇下自己若无其事的先走的。
14、十四章
14、
穆秋朗的肤色本身就白,被凌霏霏一双凌厉的眼眸盯过来,此刻更是惨白。
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难以名状,本来理直气壮,却总有些心虚的像被抓奸在床。
“你很怕我”凌霏霏优雅的笑着坐到他的身边,随后取了一杯红酒,慢慢品着。酒会上人声熙攘,各自繁忙,基本上没人注意到他们。
穆秋朗不自然的笑了笑“怕到不至于,今天这么庄重的场合,你不会不顾形象的动手撒泼的。”
凌霏霏先是一愣,然后噗嗤笑了出来“撒泼我那天表现的有那么恐怖”
“你以为呢”
“那需要我道歉吗不好意思了,我喝上酒就会那样。”
“你今天喝酒了吗”
“嗯哼”凌霏霏举举杯。“这不正喝着吗,今天的第一杯,所以我此刻还是清醒的。”
“哦。”穆秋朗舒口气。“那就好。”
“可是不保证一会不会喝多。”
“那先说明,能不能不打脸。”
“哈哈”凌霏霏很不淑女的咧嘴笑出。“你挺幽默啊,比某人好太多了,施飞鸿那个没眼光的家伙,居然把你当替身。”
穆秋朗搓搓手“你的话我不是很明白。”
凌霏霏瞥他一眼“少装蒜啊,你俩是那种关系吧,别以为我不知道。”
穆秋朗舔舔嘴唇“不是,我欠他钱而已。你别误会、、、”
“有什么好误会。”凌霏霏看看穆秋朗。“你不打算把那天的事情告诉他我打了你,还有、、、、我跟向东海、、、”
“如果你是为了这个找我,那敬请放心,那天的事我只当没发生过。”
“为什么”凌霏霏不解。
“我就是欠他钱而已,三个月之后就没什么关系了,所以,你放一万个心,我、、、”
“得了,解释什么。”凌霏霏满口不在意。“那天,我确实打错人了。”
女人的眼神暗淡下来望向远处那个高大的身影所在“他不爱我。我们的婚姻就是一种为了家族而做的表象。起初,我真的很迷恋他,甚至不介意他跟一个男人在一起。后来,就淡了,我打你,不是因为看错人嫉妒那么简单,只是一口气憋的太久,该打的那个我不能打,看见像他的人得罪了我,我当然不会客气。可我现在爱的是向东海,不,我们是相爱才对,你明白了”
穆秋朗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你跟我说这些没意义吧不管你们之间如何,我是局外人,管不着也管不了。”
“难道你真的没想过揭穿我跟向东海”
“没必要。说出来跟挑拨是非有什么区别一个大男人干点什么不好,多嘴多舌的给自己找麻烦。”
“那,那你不觉得他很可怜,被我戴了绿帽子。”凌霏霏惊讶之极。这人刚才明明还很关心这件事情的。
“你这样做对是不对,也确实不顾他的脸面了,可是他不知道,说明你很收敛。被人背叛的滋味应该不好受吧。如果我说了,你能对他一心一意吗既然不能,他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何况,这事闹大了,对你一个女人家的名声不好。要说戴绿帽,他不也给你戴了,还明着戴,你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你们扯平了。”穆秋朗通过刚才跟凌霏霏的几句对话,就想通了一个道理,那便是什么事情都是两面性的,一个巴掌拍不响。凌霏霏其实才是可怜人。未婚夫不爱她,多年以来,好不容易才能把感情转移,身为女人还不能正大光明的跟心爱的人在一起,相比之下,施飞鸿玩男人倒是玩的心安理得不怕见光,所以,起初那一点点的对施飞鸿的同情,早已烟消云散了。
“你真让我意外。”凌霏霏像发现新大陆似的笑了出来。“希望你保持这种心态,像你说的那样,三个月之后你们就没瓜葛了,这样是最好的一种结局。我真心祈祷,你别傻乎乎的跟以前那些替身一样爱上他,然后又被毫不留情的甩掉。希望你三个月之后全心而退,无牵无挂的离开他,身是退不了,能把心守住就很不容以了,我想我没说错。”
爱挺沉重的字眼,让穆秋朗的心迅速跳动了几下。
“呵呵,我到底做了谁的替身,好像这个词经常出现在耳边。”穆秋朗摸着后脑勺,怎么也搞不懂。
“你想知道”凌霏霏凑过去,露出一口白牙,笑靥如花。把穆秋朗吓的连忙往后靠了靠。“可惜啊,我不能告诉你。不过,你可以自己观察,多留意一下他身边的事、、、和人”
穆秋朗讪讪一笑“我就是随口一问。”
是谁重要吗不重要吗心在隐隐作痛,却无法说明一切。
凌霏霏叹口气,看来这人还是沦陷了,只是不自知罢了。
“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没有嘛”穆秋朗想了想。“刚才他不是介绍过、、、”
“你没事吧,他只跟你介绍了我。”凌霏霏瞥过去,未婚妻还是自己说出口的。没一会,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仔细的看看眼前白净的男人。“别说啊,看来,你在他心里也挺特别的、、、、、、”
“嗯”
“没事,快说你叫什么”凌霏霏果然是个被宠坏的千金小姐,言语里撒娇霸道通通表现的淋漓尽致。倒也不失可爱的一面。
“穆秋朗。”
“挺好听。”凌霏霏撅撅嘴。“记下了,改天找你去酒吧喝酒啊。”
穆秋朗条件反射的摸摸嘴角,还有些疼。凌霏霏被他的举动逗笑了,要不是场合不合适,她真想随心所欲的放声大笑。
“放心吧,我不会再打你了就算喝醉了也不会了。”
穆秋朗松了口气,拍拍胸口“那就好。”
“看你吓得。”
耸耸肩,穆秋朗戏虐着“难道你希望我不怕,然后打回来”
“哈哈哈,你真好玩。”凌霏霏拍着穆秋朗的肩膀。“我开始喜欢你了。”
“你也很真实。”这么美丽大方,性格分明的女孩子,施飞鸿居然看不上,真实瞎了眼了。
“那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啊。”凌霏霏话语里带着不容拒绝的语气。
穆秋朗当然不会说不“那朋友,我是不是可以走了有人还在等我呢。”
“好吧,我们下次、、、”
“你很着急离开吗”凌霏霏的话被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打断。
穆秋朗抬眼,施飞鸿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过来“在这等着,我一会就可以走了。”
“你不用送凌小姐吗”
“东海会替我送她。”
凌霏霏不置可否,只是保持优雅的微笑。
“我还是先走吧,韩臣说好送我的。”
施飞鸿轻轻皱眉,眉宇间有些怒意“去电话说一声。”
“没电了。”
“用我的。”
“记不住他的号码。”
“那就出去告诉他不用等了。”
“既然都出去了,我当然是跟他先走,不然让人家等我那么久干嘛,多不礼貌。”
施飞鸿不再说话,眼神骤冷。凌霏霏夹在他们中间,倒有些尴尬。
穆秋朗不知道施飞鸿又是哪根筋不对,反正这气氛挺冷,再呆下去,恐怕有人又要翻脸。
“我、、、先走一步。”穆秋朗对着凌霏霏抱歉的笑笑。“再见啊,美女。”
“88。”凌霏霏笑着挥挥手,样子十分俏皮。待人走后,回头对着一张黑脸笑的更深。“看来,这个穆秋朗很特别,跟普通替身不太一样哦。”
施飞鸿冷眼瞪过“谁告诉你他的名字的。”
“他自己。”凌霏霏得意的说。“看吧,果然不一样。以前还会给我介绍一下那些甲乙丙丁叫什么,这次还怕我知道,怎么,怕我打击报复”
“少胡说。”
“你输定了。”凌霏霏抬起手,晃晃自己宴会之前才做的水晶指甲,“通过我刚刚跟他的谈话,我觉得他不会把他被我打还有我跟东海的事情告诉你。”
“你说了什么”
“我可没说你都知道我跟东海一直在一起。他以为我给你戴了绿帽子,开始很忿忿不平。”
“是吗”施飞鸿的声色缓和了几许。“那你又怎么知道他不会告诉我你说的这些。”
“因为他不爱你。”凌霏霏肯定的说。
施飞鸿面无表情。
“拜托你公平点,你不是也把他当杜以聪的替身,凭什么非要人家爱上你”凌霏霏不屑。“以前那些爱上你的人都是什么下场我很清楚。你不跟人家以心换心,只喜欢凌虐别人的心,是不是太残忍了”
“我的事你管不着。”
“反正你输定了。”
“走着瞧。”
“飞鸿,你放过秋朗吧。”
“秋朗”施飞鸿眯起眼。“才一个晚上就那么熟了”
“我觉得,他跟以往那些人不一样。以前无论是谁,最多不超过两天就会对你死心塌地,他呢你们在一起没有十天半个月也有一周了吧”凌霏霏有些激动。“说真的,之前比他长得像杜以聪的人多了去了,他真的不算最像的。要说哪里相似,我到觉得性格上才更像。杜以聪外柔内刚,好马不吃回头草。我想你是很了解的。你们当年为何分手我不知道,但是他选择陈儒的时候是那样的义无反顾,时光荏苒,徒留伤悲的自始至终只有你一个,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穆秋朗不是以聪。”
“你能清楚的认识到他是谁最好不过。”凌霏霏断言。“你以为他达不到杜以聪的境界我到觉得,他比杜以聪厉害。”
“你那么怕我伤害到他”施飞鸿冷冷一笑。“那么肯定他不爱我,又有什么好怕。既然你如此高看他,那就看下去如何我先走了,不打搅你跟东海接下来的二人世界了。”
“我会躲着记者的。”凌霏霏对着施飞鸿的背影一阵出神。“这么急着去追上他,急到头一次没耐心把整场戏做完、、、谁受伤害还不一定呢、、、”
跟着韩臣先离开酒店的人,则是一路沉默,说不没兴趣知道自己是谁的替身那是骗别人的,一颗心却无法自欺,穆秋朗一半是出于好奇一半是出于莫名,总之,凌霏霏的那些话的的确确的印进了脑海,用尽办法不去想都太难。韩臣也不打搅他,专心致志的开着车,车里依然放着歌,细微处发觉,后面正跟着一辆保持一定的距离甩甩不掉,又刻意不超车的敞篷宝马。
15、十五章
15、
车子一路行驶,去了穆秋朗家的那所老宅。
楼下,韩臣把车停稳,后视镜里,那辆宝马也离的不远。穆秋朗坐在车里,看着四周,微风回荡,吹的树叶沙沙作响。
“你现在住这了”韩臣看着他问。
穆秋朗轻轻的说“小琴怀孕搬回家住了。”
韩臣想了想“哦,我以为、、、你跟你那个泛泛之交住一起。”
“没有。”穆秋朗赶忙否认。
“那为何某日的早晨是他送你去公司的”韩臣终于点破那日之事。
“不是不是,巧合碰见的而已。”穆秋朗慌忙解释。“我只是搭他的顺风车。”
“呵呵,是我多心了。”韩臣笑着点根烟,并不急于离开。有些事,不知道的只是当事者罢了。
递一根烟过去,穆秋朗迟疑一下,然后接过。韩臣帮他点着,音乐依然在响,寂静的夜空下,旋律格外动听。
见他没有要回家的意思,穆秋朗倒是有些急了“嫂子不是还在等你吗”
韩臣吐口烟“对啊。一会配合一下。”
没等穆秋朗问此话何意,韩臣拿起手机,就拨通一个号码。
那边接听之后,韩臣马上换了音色,一头趴在方向盘上,嘴角微翘,话语微醺“我醉了、、、”
穆秋朗的眼珠都快瞪出来了,不可思议的张大了嘴巴,自己没听错吧
眼前这人笑的跟朵花似的,哪里醉了没记错的话,韩臣今天就抿了两口酒,那点量对他来说跟喝水无异。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韩臣突然转头看向惊讶万分的穆秋朗,故意痴缠道“怎么办,你嫂子不让我进他的门,秋朗,你今晚收留我吧。”
“啊”穆秋朗声音过大,“我、、、我、、、”
我了半天我不出个所以然,若不是知道韩臣装醉,他很可能会坦诚相告其实他也不住这。
韩臣向他眨眨眼,穆秋朗木讷的收了收因过于惊讶还呈o形状的嘴巴,结结巴巴的说“好、、好啊、、”
韩臣笑的更深,对着电话呢喃“真的不让我过去那我就夜不归宿了啊。”
穆秋朗满目不解的看着他的举动,电话那头不知又说了什么,须臾,韩臣收线,终于笑出了声。
“你跟嫂子、、、”
“没事。”韩臣收放自如,立刻恢复本来面目。“夫妻情趣。”
“貌似你们还没结婚呢。那你到底去不去找她”
韩臣发动了车子,笑着看向穆秋朗“你说呢”
穆秋朗也不是傻子,了然的打个响指“亏嫂子受得了你,满嘴没句实话啊。”
韩臣微微一笑“他知道我逗他。不过,他也知道,如果他拒绝让我进门,我真的会在你这过夜。”
过夜就过夜,都是男人怕什么。只是自己有苦衷不能留客才对。
“你们,同居”一想不对,韩臣家他是去过的,根本没有任何同居的迹象。“还是她一个人住”
“一个人。”
“你真放心啊。”记得韩臣说过,他未婚妻的家人都在美国的。
“是啊,这不是不放心嘛,所以每天都赖在那。”韩臣笑着做个请的手势。“不送了,明天上班别迟到。”
“切”穆秋朗打开车门,跳下车,身子站在车门外冲着车里的人一脸不屑。“你说话的口气越来越像刘小开了。”
刘小开是最近大家伙给刘云开起的外号。
韩臣不置可否,看了一眼后视镜,然后对着穆秋朗理的小平头揉了揉“你们都差不多点,别哪天守着云开的面叫漏了嘴,我可帮不了你们。”
“知道了,赶紧回去哄嫂子去吧。”笑着打开韩臣的手,嘭的合上车门。
韩臣莞尔抬抬手算作告别,车身一转,开了几十米与宝马擦肩而过。那一刻,只觉周遭骤冷。
见车子驶离视线,穆秋朗的笑脸,瞬间坍塌,面无表情的挠挠头,倒霉,这离施飞鸿家还是很远的,要倒三趟车呢。
早知道就跟韩臣说不用等自己了,跟着那个阴晴不定的家伙回去,至少不用走那么多冤枉路。
一声不算急促的刹车声把人的思绪打破。穆秋朗循声望去,一道刺眼的光芒袭来,本能的抬手挡住被刺痛的眼睛,放下来时,眼前只剩施飞鸿高大的身影。
“怎么是你”穆秋朗情绪复杂,见到他的这一刻说不清是欣喜还是惊奇,反正一扫先前的阴霾。
“看来你挺有觉悟。”施飞鸿笑了笑。原以为韩臣会送他去自己所住的地方,一路行驶,才发觉方向不对。还以为这是要去什么地方偷情,所到之处是这,施飞鸿才意识到是自己多想了。“你很怕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所以,才声东击西的使出来障眼法。
穆秋朗不知道要说什么好,索性不说话。
“幸亏你没打算今晚真的住回来,否则、、、我可得追加债务了。”
一说到这个,穆秋朗原本稍微好些的心情,顿时又被氤氲替代“放心,一天一万,我还分得清轻重。不会因小失大。”
“上车”施飞鸿脸色一变,先回到了车上,带上车门的声音有些重。
穆秋朗气结,这人变脸比变天还快。虽然不爽,他却也不擅长硬碰硬,顺从的上了车。
车里的气氛非常安静,又夹杂着说不出的尴尬。穆秋朗也想不通为何会演变成这样。
说白了,自己不就是个还债的怎么竟然纠结起来那么多的事情纠结凌霏霏这个名正言顺的未婚妻,纠结自己究竟做了谁的替身,纠结施飞鸿的喜怒哀乐,纠结两人之间话题的乏善可陈。
是债务把两人扯在了一起,100天而已,债主说怎样就怎样便是,只要不会把命赔进去,就算要求s为了钱也没理由不答应。何苦要跟自己过不去
无端增添了矛盾和烦恼,不是庸人自扰是什么
只是穆秋朗没意识到,有些事赔进去一颗心,往往比赔进去一条命还来的伤人。
点起一根烟,穆秋朗的心情舒缓了一些。从学会抽烟的那天起,他就发觉,但凡不开心的时候来上一支,还真是神清气爽,屡试不败。
“戒烟。”冷冷的话语在快到目的地的时候响起。要不是身边坐着个大活人,穆秋朗还以为是这辆宝马跟自己说话呢,差一点就误以为这是变形金刚亲历记,只不过座驾不是大黄蜂。
“我说话你没听见”
穆秋朗回神“为什么戒烟”
车子进了车库,施飞鸿态度仍然冷淡“我不喜欢我的另一半抽烟。”
“我又不是、、、、”话说了一半,又憋回去。穆秋朗心里不断自我催眠对债主的命令要服从,对债主的要求要尽量满足。三个月,要做到不反驳不反抗不say no。定定神,他换上一个笑容,将抽了几口的烟随手扔在脚下,狠狠一踩,恨不能把石砖地踩出个窝儿来。“我尽量。”
施飞鸿瞪他一眼,往家走去。
忍忍忍忍忍忍忍,从车库到家门,穆秋朗心里一直重复着这个字眼。
施飞鸿一进门,就直奔卧室而去。穆秋朗也不多问,径自回了客房。
家大的好处就是每一间卧房都自带淋浴。穆秋朗舒服的洗了个澡之后准备入睡,却发觉客厅的灯仍亮如白昼。
那个家伙睡着了忘了关灯还是又闹妖蛾子了
带着疑问穿着浴袍走出去,却被眼前的景象震愣在当场。
施飞鸿也刚刚沐浴完毕,正坐在吧台前喝酒。头发还是湿漉漉的,一缕缕往下滴着水滴。他光裸着上身,完美的线条,结实的肌肉,宽阔的胸膛,有力的臂膀,每一处都充满了男性魅力。下半身只是用浴巾围着,腿脚不着寸缕。
“过来。”施飞鸿喝一口酒,目不斜视。“陪我喝一杯。”
穆秋朗擦擦头,原地不动进退两难。
施飞鸿侧过头来,看他一眼,穆秋朗也正好看过去。这一眼,穆秋朗只觉得自己被定了魂,视线无能移开半分。
一只有力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穆秋朗就痴痴的被施飞鸿拖到了钢琴前,施飞鸿坐下,将人按在了腿上。
琴盖打开,他握着穆秋朗的手,一指一指的按着琴键。毫无章法的音符逐个蹦出,乱七八糟。
“戒烟,好不好”完全不同于先前的霸道,此时施飞鸿的语气充满乞求。紧紧握着穆秋朗白净纤细的手。
让穆秋朗心头一震,若不是过于惊讶,他绝对会立马痛哭流涕悔恨不已,恨不该年少轻狂好的不学就学了抽烟。甚至会,信誓旦旦拍着胸脯脱口而出保证我戒
施飞鸿看着他,将人的头拉过,两人的姿势暧昧升温。鼻尖对鼻尖,唇齿轻碰,来回蹭着“为什么要留平头,把头发蓄起来不好吗。普普通通清清爽爽,中发就好。”
穆秋朗的嘴唇有些抖,不是他不想说话,而是此刻真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我教你弹琴,好不好”低沉的声线,可以溺死一个大活人。穆秋朗差一点就想重回娘胎再活一次。从小把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似乎只有十八般武艺学个遍才对得起此刻对着自己说话的这个人。
但是,尚保有一丝清醒的穆秋朗从那浓浓的酒气中可以肯定,施飞鸿是醉了。
他每一句话,都充斥着渴求,这种商量的语气,和以往的他,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我想要你”
“啊、、、唔、、、、”这句话可没的商量,穆秋朗的双唇顷刻就被掠夺。施飞鸿的吻,轻柔不失霸道,依然是他的特色。
呼吸在唇齿纠缠的一瞬变得凝重起来,穆秋朗浑身火辣辣的发烫。所有感官都凝聚在一点,欲望直冲脑海,让人一步步沦陷无法自拔。
穆秋朗不知何时已经被抱到了床上,只能仰起身子迎合着施飞鸿的入侵。
一点点,一下下。翻云覆雨,欲海沉沦。
穆秋朗被这种疯狂的触摸、亲吻、进入弄的神魂颠倒,昏昏欲醉。
美妙的感觉总会让人心神荡漾,欲死欲仙,让穆秋朗只能随着感觉随心所欲。在承受施飞鸿的硕大的同时,一颗心也被欢愉填满,到了此时,他不得不承认,能被这个男人如此温柔的对待,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一声低吼,从耳边传来,灼热如岩浆的温度洒在了体内,将人推向了。穆秋朗被施飞鸿最后一下冲刺刺激到也把持不住一泄千里。
由于两人用的是跪姿,穆秋朗低首瞬间,亲历浓液从前端的圆头贲张而出的画面,赧颜不已。居然被他插射了快感袭来的同时,也多了一份讶异兴奋难以置信,半晌无能自己。
施飞鸿重重的压倒在他背上,两人一同跌落在宽大的床间。穆秋朗脸上的红潮未退,不知不觉间竟涌起一股甜蜜。
手轻轻摸上施飞鸿的手,这种紧张羞涩的感觉仿佛回到了青春萌动的年纪。
施飞鸿的手指动了动,穆秋朗吓的赶紧收回手。
背后,男人喃喃软语,把还沉浸在幸福假象中无能抽身的人唰的一下拉进了冰谷。
“以聪、、、、、、”
穆秋朗一动不动,微启的唇齿有些颤抖“你、、、在叫谁”
“以聪、、、”如果说刚刚那声是幻听,那么这一次,两个字,声音虽小,却清清楚楚。
脑海一片空白,静静的听着身后传来的声音,在这云雨过后格外寂寥的夜中,施飞鸿口中一声声难耐的“以聪”,久久不散的绕梁徘徊。
16、十六章
16、
穆秋朗不知自己何时睡着的,也不知是怎么能睡着的。一番肉搏在夜已过半之时方才落幕,穆秋朗整个人疲累的连手指都懒得动一下。被施飞鸿圈在怀中的感觉很好,只是这种很好的感觉不过一厢情愿,不属于自己,而施飞鸿的心中,所想所念的,根本就是另有其人。那一声声“以聪”,如梦魇让穆秋朗在身子疲沓不堪的同时也缠的他整夜头痛欲裂,无能安眠。
混沌之中穆秋朗总结出了几点。跟施飞鸿做过的情事加上今晚总共才两次,每一次,都是在施飞鸿喝了酒状态下进行的,而每一次做的时候,施飞鸿总是使出浑身解数,柔情万分,并且一晚上必然会来上个三四次,不尽兴绝不罢手。事后也总会把自己抱在怀中,亲昵万分。
一觉醒来,天色渐亮。穆秋朗迷糊的睁眼,瞄了一下床头的闹钟,成九十度角的指针告诉穆秋朗此时已经是六点一刻了。指针如同利箭,扎的穆秋朗瞬间困意全无,又是从床上蹦起来的,整个人连跳带爬的下了床。慌忙的找着衣服,一拍脑门才想起,他的衣服在客房。
顾不上还有些潮湿的狼狈,穆秋朗没形象的一溜烟跑出了施飞鸿的卧室。
洗漱完毕换好衣服,习惯性的摸上手机,靠,没电了穆秋朗郁闷的看看表,今天迟定到了算了,反正要迟到,一分钟和一小时是没任何区别的。穆秋朗颓丧着看看手机,先冲上电吧,顺便把早饭做了。如果时间还赶得及,就豁出去打个车吧,打车的钱比迟到扣款要相对少一些,怎么比都是划算的。
刚出客房,施飞鸿已经站在门口,一脸倦容“你要不要每天都那么早”
穆秋朗看见他,不由的脸红了起来,低下头小声的嘟囔一句“还不是你害的、、、”
“你说什么”施飞鸿笑着看过去,故意问。“我怎么你了”
“你”穆秋朗抬眼,咬牙切齿。“没事我去做饭。”
说着就往厨房那边走,施飞鸿笑着跟在他身后“喂,是不是要迟到了”
“三明治你吃吧”穆秋朗答非所问的忙活着。“鸡蛋,火腿的。”
“随便。”施飞鸿倚在墙边,悠闲的看过去。“你不表扬我一下吗”
“表扬”打量着他,穆秋朗不解的问。“你做什么好人好事了”
“表扬我昨晚、、、很卖力”施飞鸿一直在笑,一句话让穆秋朗好不容易才恢复的脸色又红扑扑的。“还有,我醒来没抽烟。”
经他这么一说,穆秋朗才发觉他今早确实没抽烟。故作镇静的掩饰着慌乱的心情,口气完全不在意“好吧,表扬一下你,真伟大。”
为什么会这样他早晨不抽烟,是因为自己吗穆秋朗不敢确定,因为昨夜的那两个字现在想起,还是倍感委屈。委屈到一时间都忘记了自己跟他的债权关系。
这种感觉像极了吃醋。吃醋鸡蛋下锅,穆秋朗因走神被溅起的油星烫到了手背。
“啊”吃痛的缩回手,不经意的咬紧了下唇。
“你怎么搞的。”施飞鸿不知何时冲到了身边,一把将他的手抓住,语气带着责备还有一丝心疼。赶紧关了火,举起那只被烫伤的手,放到嘴边先吹了吹,又用凉水替他再三冲洗。“太不小心了,你想什么呢”
穆秋朗愣愣的看着有些焦急的人,完全猜不透他这关怀的举动出于什么原因。
施飞鸿没注意他的神情,很专注的替他搓着手“会起泡的,一会去买些烫伤药。”
穆秋朗呆呆的点头,思绪又飘了回去。刚刚想什么想的那么出神以至于被烫到了。对,是吃醋。吃醋怎么会穆秋朗惊讶的看着施飞鸿,吃醋的感觉是对恋人和爱人的,眼前这人是什么水龙头关了,水声停止,也让穆秋朗清醒了几分。
施飞鸿拍拍他的手“涂上药就会没事的,烫伤了手还怎么学钢琴。”
穆秋朗那一丁点的幻觉被他这句话彻底击碎,果然是自己多心了。
尴尬的收回手,力气用的有些大“一个男人犯不着那么矫情,这点小伤不碍事,我经常会这样,都习惯了,过几天就好了。你出去吧,我得做饭,要迟到了。”
施飞鸿皱皱眉“怎么感觉你有些生气。”
“我、、、我哪有。”穆秋朗胡乱想着理由。“我就是担心迟到。”
“你昨天迟到了吗”
“差一点,所以今天原本要5点就起的,谁知、、、算了,反正待会要打车,晚点走也没事。”
施飞鸿了然的看他两眼,然后出了厨房。换好衣服的空挡,一顿简易不失丰盛的早餐已经上了桌。
“你的我给加了芝士。”穆秋朗边吃边看着表,牛奶都是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完的。
“吃那么快对肠胃不好。”施飞鸿淡淡的吃着。
“我吃完了。”穆秋朗擦擦嘴。“盘子放洗碗机里先,回来我洗。”
“等一下。”施飞鸿放下手中的三明治,擦净手上的面包屑,拉起穆秋朗一起下了楼。
“大少爷啊,我真的要迟到了。这个点很难叫车的。”穆秋朗现在只想做两件事,一、破口大骂;二、抱头痛哭。大骂这个娇生惯养不知柴米不易的豪门公子,哭自己腰包里原本就不多的钞票,本月不仅不会多添几张反而要少几张了。
施飞鸿并不理会他,下了楼把其中一个车库门打开,里面仍旧是那辆卡宴。
“以后开车,至少可以多睡一个小时。”说着,钥匙就塞进了穆秋朗手中。“我不想听你废话,不开的话,那我以后就天天送你上班。自己选吧。”
穆秋朗讶异无比,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像感谢和不领情的话都不对。
“你有没有便宜的车子,这辆太贵了。”如果开去公司,一定会被人问长问短,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贪污受贿,中饱私囊了,才会一下子买得起200多万的豪车。
施飞鸿好笑的看看他,随即把车库的门都打了开。
其中一个是空着的,那辆价值千万的跑车,还在修理当中。
穆秋朗扫了一圈,除了施飞鸿最近经常开的那辆敞篷宝马,剩下素昧谋面的两辆车,他一辆都叫不上名字。但是可以肯定其中一辆是法拉利,因为标志独一无二。也是辆跑车,不用说,跑车的价格不会太低,肯定比卡宴要贵。
另一辆看起来倒是蛮正统的轿车。车子不是街头常见的流线型,黑色的车身,宽大的车头,看起来非常的严肃且彬彬有礼。
“你选一辆吧。”施飞鸿说的就像逛超市一样。“我说过了在q市就这几辆,倘若都不和你眼我只能从香港调。不过挺麻烦,实在不行,就得给你买一辆了。”
“我、、、”穆秋朗瞠目结舌。自己哪里还像个欠债的,施飞鸿这态度跟对待恋人似的。
“我没忘记你欠我钱。这三个月车子就当我借你开的好了,油钱什么不用担心,我会随时检查去加油,不会让你掏一分钱。”施飞鸿低头看看表冲还在犹豫的人晃晃手腕,“别说我没提醒你,快七点了。”
“啊,那就这辆吧。”指着轿车,穆秋朗心想怎么说都应该比卡宴能便宜点吧。
施飞鸿问“你确定”
穆秋朗笃定点头,施飞鸿把钥匙递过去“走吧。”
说着就拉着他往车里去,穆秋朗挣脱他的手“干嘛啊,你怎么也上来了。”
“难道你不需要我教教你怎么开”
穆秋朗一顿,是啊,怎么就没想到呢。驾驶室里,施飞鸿很有耐心的手把手的教了他一遍所有操控,穆秋朗真心发觉这车子太牛叉了,完全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功能发达到让他大开眼界。但是,操作却是很简易,如果只是开的话。
不知道为什么,开着这辆车上路,大小车辆都躲得他远远的,就跟躲瘟疫似的,能避就避,就连最不讲道理的公交出租都尽量敬而远之。直到开去了公司,一看表,还是有车方便,才八点过十分。
下车,关门,锁车。穆秋朗很满意拍拍手。身后一只手不打招呼的拍在他肩膀上,人被吓了一跳。
回头,是韩臣。
“大哥,人吓人吓死人。”穆秋朗摸摸胸口,顺口气。
韩臣打量着他身边的车“我觉得被吓到的人是我才对。”
“胡说什么你。”穆秋朗甩甩手里的钥匙。“快走吧,迟到了刘小开可要拿你开刀的。”
“他还没来。”
“你怎么知道”
“呵呵,我猜的。”韩臣又看了一眼那车。庄重的黑色,如同一个沉稳的人。“这谁的车”
穆秋朗懵了,韩臣很懂车,施飞鸿的车不会有低于百万的,说是自己的,肯定糊弄不了他。
“朋友、、、朋友的、、、”
“你朋友真有钱。”
“这车、、、很贵吗”穆秋朗没底气的说,“这也就是他不开的借我开几天而已。”
“穆先生,你知道这是什么车吗”
穆秋朗果断摇头。
“劳斯莱斯幻影,我想我没看错,还是限量版。”
幻影是什么,穆秋朗可能不知道,但是,劳斯莱斯的大名他绝对是听过的,即便没仔细留意过标识长什么样。
“这、、、这车多钱、、、、”穆秋朗嘴唇都有些抖。“有你的车贵吗”
“这车最低配置也得400万,你这一辆得800来万吧,还是软顶敞蓬,能买我四辆。”两人边走边聊,韩臣倒是淡定。
穆秋朗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一头冷汗就流了出来。他这种马路杀手刚刚竟然开了一辆800万的车在路上晃了一个小时
不行了不行了,这小心脏啊,快要跳出来了。老天垂怜,幸亏没出什么事,不然就是赔上一条命也赔不起啊。
“韩臣,下班麻烦你帮我把车开去我朋友那吧,然后我给你钱打车你回来取车再回家。”
“这车不是你朋友借你开的吗”韩臣看着他,故作不解。
“车、、、车、、、、我哪知道那么贵啊,技术不佳给人撞了,你想我死啊”
韩臣笑笑“今天可能要加班,估计你走的时候得半夜一两点,那时候马路上车少,你不用担心。何况,泛泛之交,不,你朋友,既然借你开,就已经把风险预算在内了,你担心什么,撞了他也不会让你赔钱的。”
穆秋朗寻思片刻没再做声,不用赔,说的轻巧,如果毁了一辆八百万的车,那得跟施飞鸿耗上一年才能抵消吧。再说,自己想用这个办法解决,人家还未必答应呢,天啊,怎么就偏偏挑了这辆车啊,早知道还是开卡宴才是明智之举。电梯里,穆秋朗一直胡思乱想,心神不定,手抄进口袋才想起手机还没开机,摸出来打开一看,竟然有很多条短信,通知他有未能接入的电话,看看号码都是施飞鸿的,还有一条他发的短信,内容很简单“陈儒不在,你别来了。”
这是好心提醒自己不用扑空吗怪不得他昨天会问自己手机怎么了。可是,那一脸的微怒,丝毫没有透着关怀的意思。再说也不用非因为此事刻意通知一声,还那么急,本来不就是他要自己过去的吗
“又出神”韩臣敲敲他示意出电梯了。
穆秋朗把手机装好“不是,昨天、、、不好意思,害你白跑一趟。”
韩臣不在意的说“没关系。”
“刘小开给你规定的期限要到了,可是我还没有帮上什么忙、、、、、、”
“我正想和你说这件事,过会云开来了问起,你就说华佳人员调动,暂时没法介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