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瞬间出现。 “他怎么会在你的房间?”善言会梦游吗?否则怎么会跑到严准竣房里去?难道是为了他?石昊天在
瞥见严准竣脸上饱含着怒气后便暗下猜测。 “你何不亲自问他。”抿着唇的严准竣撇过头不再看石昊天。
怎么,又不是他惹到他,他耍什么脾气!“不用你提醒,我自会问他。”石昊天也对严准竣的态度起了反感,“我去叫醒他
。”他丢下这一句后随即离去。 严准竣并不在意石昊天是怎么看他的,事实上,自从他有记忆开始,他就不太在意他人的
感受,所以他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或觉得受伤。 收回视线,严准竣将目光摆在江馨的身上。终于又看到
他了,已经有三年了吧?足足三年未曾与他见面。 严准竣望着不同于报告上没有生气的文字、照片,眼前的他是活生
生、会动、会说话的人,这个男人就是让他挺烦恼,又不知该如何安置的江馨。 江馨,他同父异母的弟弟,也是
他此生最恨的人。 不过这最恨之人竟然对他产生了感情,一种名为爱情的感情,而他对自己又是恨之入骨,
这种情形不免让人觉得啼笑皆非。 江馨会恨他不是没有原因,他的乍然出现,夺走了曾经属于他的一切,又夺走
了他自傲的父母及他的双腿;会爱上他可能也是基于同一种原因,他夺走他的一切,使他变得脆弱,需要找个依附的对象,否
则他一定会发狂,而他却在无意间成为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支柱。 他爱上了一个无法停止掠夺的可怖男人。潜藏在血液中
疯狂的因子因他而掠夺,夺走属于他的一切,现在的他完完全全的掌握在他的手里,他一手握住了他的生命。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毫无理由的痛恨他,他恨江馨恨之入骨;同时又无法阻止自己的疯狂,无法停止掠夺,无法不去伤
害他。 所以他只能远离他,故意疏远、甚至让他恨他,这是他惟一能为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做的事。
说来真好笑,他可以掠夺他的一切,却无法真正毁了他。他知道江馨爱上他,对他有不正常的感情;他也可以利用这一点,
让他心甘情愿的奉上身子,用他的爱毁了他,这不是一举两得吗? 可是,他无法……他没办法去爱他的身体,
就算是他主动送上门来,他也无法动他一根寒毛;他退缩了,像懦夫一样的退缩了。真是可恨啊!他痛恨像个懦夫一般无能的
自己,而且就在他的面前赤裸裸的显现出来。 他可以夺去江馨的家人,可以用卑劣的手段取得本来应该属于他的
庞大遗产,可以设计截断他所有的生路,还可以计画一场车祸夺去他的双腿,毁了他傲人的容貌……可他却无法真正毁了他。
所以到后来他整的人不是他,而是自己,别无他法之后只好忍痛将他送出国,至少让他远离他的视线,他还可以
来个眼不见为净。 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他俩的恩怨情仇不因避不见面而消失,反而在见面的同时,迅速的挑起沉睡
许久、不曾显现的恨意。 他就是恨,他对江馨惟一的感情就是恨,毫无道理的恨着他,从他有记忆开始,他被激发
的感情,惟有对江馨源源不绝的恨意。 就像现在也不例外,他仍恨着他,并不因为分隔久远而中断,他还是恨着他。
江馨什么也没说,连最基本的招呼也省下,从容闲适的操控着轮椅来到餐桌前,与严准竣面对面。
管事艾尔没察觉空气中的异常气氛,很快的来到江馨身旁恭敬的询问“主子,要开饭了吗?” “人未到
齐,等会儿。”江馨不带一丝感情,冷冷的说。 “是的。”艾尔又退至一旁耐心等候。 自坐上席间,江馨就
没看过严准竣一眼,他的视线全聚拢一点,凝视在桌面上不易见的污点。 “艾尔。” “是。”
艾尔立即走上前。 “这桌子脏了,我不在这里吃了,食物端到起居室,我要在那里用餐;至于这位客人,你
用心好好招呼,千万不可怠慢。”江馨对着必恭必敬的艾尔嘱咐道。“是。”艾尔很快的回答后即离开。 “你准备
不战而逃?” 严准竣平稳的声音从江馨背后传来。 江馨背影一僵,慢慢的转过身,黑瞳中冒出
一簇火焰,直直射向严准竣冰冷的面孔,“你说什么?” “我说石昊天真可怜,他所爱非人,你说是不是?我最
可恨的弟弟。”严准竣用很轻很轻的语气唤着江馨。 江馨移动着已不听自己使唤,逐渐僵硬的四肢,“是的,我最爱的
哥哥,相信在你夺走我生命中的全部之后,我已不再是你最恨的弟弟;而石昊天不是最可怜的人,因为我会爱他,而你……将
不会有任何人去怜悯你、同情你,或是爱你,除非那个人真的想死。”再次的会面让江馨沉淀许久的恨意又再度升起。
“至少你爱过我。”严准竣沉稳的音调陡降了好几度。 “那幼稚、可笑的爱不值一提,你也别将我小时候的感
情当真,那已是过去的事。”他,真的是他付出所有爱上的那个男人吗?他,还是一样的冷血无情,在面对他的时候,让他体
会更深。 “你确定已经成了过去?”严准竣冷笑。 “我会让它变成过去,过去的事不值得你我再去追忆。
我知道你还是一样的恨我入骨,过去你一向对我‘爱护有加’……不知你这次来,又为我带来什么样的礼物?竣。”江馨只手
托腮,风情万种中仿佛有一种能让人瞬间致命的毒,往严准竣释放。严准竣双眼一眯,神色中透出一丝冷冽,“别这么唤我,
你知道我一向痛恨你这么叫我。”闻言,江馨咯咯地笑起,狂笑之后,“哈!对不起,我忘了,时间一久,就将你我之间的事
给忘了十成十。瞧我,一段时间不见,我竟忘了你最痛恨我这么喊你,是不是?竣。”江馨挑衅的看着他。 “你……
变了。”严准竣优雅的站起,“你变得超乎我意料之外,想不到一个石昊天,竟能让你变得这么多,这真是我一生中最大的失
策啊!”他缓缓的摇着头,慢慢的沿着桌沿走。 “说到石昊天,我还得感谢你找他来,要不是他,我不
知要多久才能脱离你的魔掌,不再遭受你的荼毒。”完全不在意严准竣的逼近,江馨出言反讥。 指尖划过干净的桌面
,传来一阵刺耳的声音,“没用的……”严准竣一瞬也不瞬的看着江馨,“一个石昊天无法将你救出我精心布下致命的天罗地
网,相信你也很明白,他或许能及时拉你一把,但你无法自救,还有可能连累到他,最后你只能选择死在我手里,或者在我可
怜之下苟延残喘的过完余生;要不要让你活命,全掌握在我手里,我可以让你生,也可以让你死。”要他死,简直像捏死一只
蚂蚁那般简单。 “真的吗?严准竣,你这么有把握?” 不知何时,秋善言已跟石昊天同时到了用餐
室,总是一脸病容的秋善言眼邪魅的一挑,直接对上了严准竣略微蹙着的眉及凌厉的目光。
“善言,醒醒,别再睡了……”石昊天来到严准竣暂时就寝的卧房,手用力摇着沉睡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