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庄里,恐怕主子现在不是躺在床上,而是躺在墓园里安息了。”艾尔苛刻的责备。 他离开的那一天正下着绵绵细雨
,雨虽不大,但天气仍严寒。一想到江馨是在他离开之后淋的雨,石昊天就非常自责。 “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江馨会淋雨,我也不晓得。当时,我的情绪很糟,根本没注意到他的不对劲,若我知道他会跑去淋雨,我也不会回台湾。”
早知如此,当初他就不该那么冲动地跑回台湾。 他是故意责备石昊天的不是,没想到……“你是说主子会倒下不是
意外?”本以为主子是不注意才会跌倒在泥泞上的艾尔完全被弄胡涂了。 “我想,可能是因为我吧。”他
的眼里写满了内疚与自责,他更担心江馨的病情,“他现在怎么样了?我要去看他。” 心急江馨病情的石昊
天顾不得艾尔就想往楼上冲。 “你给我站住!”艾尔大斥一声,“主子刚睡去,你别打扰他,你们跟我来,
明天你再去见主子。”真是没规矩,莽莽撞撞的成什么体统!一向严以律己的艾尔看不惯石昊天的冲动喝阻了他。
“可是……”他好担心江馨的病情,后悔之情不绝的涌入石昊天的心里。 “没有可是,要就安分的跟我走
,不然的话你请自便,但是不要再踏入月色庄园一步,我可不是因为你是主子的……反正,我不容你再逾矩,你明白了吗?”
艾尔对石昊天以及看起来就像是痨病鬼的秋善言没什么好印象,态度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我……” “我们明
白,请管事带路。”秋善言及时截断石昊天的话。 艾尔睨了秋善言一眼即不再说话,转身就走。
秋善言不发一语的跟上,石昊天见状也尾随在后。 他心里藏不住话的朝秋善言问“为什么你……”
“住嘴,人家都表明态度不欢迎我们了,你就暂时闭上嘴巴好吗?难道你真想被人在大半夜轰出去?抱歉,你想
我可不想,我还想睡在温暖的被窝里,不想在外头吹冷风、冻雨露的睡在冰冷的石阶上。”背过身的秋善言态度不善的望着还
想发言的石昊天,石昊天被这么一瞧,不敢再发一言。 万一善言一个不高兴,别说想看江馨,以后他可能连碰都碰不着了
,他还是依艾尔所言,安分守己一点。 石昊天真的闭起嘴不再发出一言半语,默默的跟在艾尔的后头;艾尔将他们带
到最偏远的地带,刚好与江馨的卧房方向相反的西侧客房。 “私人住宅,请勿随便走动。”艾尔交代了
这句话之后,人就离开了。 客房里有两张单人床,秋善言选了左边的床。他一句话也没说,将疲累的身躯
窝进柔软的床铺中,满足的闭起了眼。 “我想去看看江馨。”他还是不放心,非见到江馨不可,否则他无
法安心。 “十分钟后再去吧。”秋善言连眼都没睁开,咕哝的道。 心一喜,石昊天投诸感激的一瞥
,耳边传来秋善言的浅息,见他已入睡,他悄悄的走进浴室,整理自己紊乱、紧张的心情。 江馨……他的精灵,
这次,他要让精灵完全属于他一个人。 石昊天唇角绽开一抹信心十足的笑容,柔化他脸上刚硬的线条,但眼睛却炯炯
有神,迸发出坚毅的眼神。 十分钟后。
一道高大的人影蹑手蹑脚的在长长的廊道缓慢前进,由西往东走,到了尽头时,笼罩在阴影下的头微仰。 石昊天试
着转动门把,欣喜的发现门并未上锁,还好江馨并未改掉不锁门的坏习惯,否则他还得伤脑筋一番呢!他探头探脑后小心翼翼
的闪进房内,轻轻的带上门扉。 室内点着光线柔和的小灯,不过即使未开灯,处于一片黑暗当中,他还是会勇
往直前,排除阻挡在他与江馨面前的障碍物,直到见到他为止。 内室的门同样没有上锁,好象经过安排一样
,石昊天毫无阻碍的进入江馨的房间。 房间内的幕帘垂窗,窗扉也锁得死紧,沉重的气氛飘散在房内,一股药水的刺
鼻味一吸一呼间传入石昊天的鼻间。 石昊天反射性的皱紧眉,一个箭步来到床头。他还未见到江馨就先
看见立于床边的点滴。他目光复杂的看着他,脑中乱纷纷的,自责、内疚占去了大部分。 都是他不好,要不是他使性子,
一有不如意就跑回台湾那个避风港,江馨也不会因他而病得如此严重,还差点因他“消香玉殒”。 都是他的错、他不好
、他该死,他发誓未来无论发生什么事,他绝不离开江馨;他要随侍在侧,绝不让今日之事重演。 石昊天在
心中对着自己起誓。 焦急、担心的沿着点滴管线往下看,石昊天看见露在棉被外的手,两日不见,江馨的手竟
消瘦了一大圈。 石昊天非常心疼江馨所受的苦,他伸出手想抚摸江馨,手却因紧张而微颤着。 他五指紧
握收回了手,双手捂住脸,痛苦的道“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是我害了你,原谅我。” 此刻,被病魔摧残得
疲累沉睡的江馨,缓缓地掀开沉重的眼睑,毫无血色的唇困难的嗫嚅“你……回……来……了……” 在迷蒙中
,眼光自动锁住石昊天,江馨望着眼前的男人,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在蔓延。 好似是松了一口气般
的安心,见着了他,自己似乎很激动,有点悲伤。 石昊天见江馨醒来,神情非常激动,“对不起,都是我
的错,你不原谅我也没关系,就算我们做不成情人,做朋友也无妨;你要怎么伤害我都没关系,我只要你好起来。”真的,见
江馨清醒,他有再多的怨怼都化为一空,他不再奢求了,只愿他平安无事。 “你说话有点……语无……伦次
。”大病初愈的江馨身子仍是虚弱的,说起话来有气无力的。“让我听胡涂了。” “只要你好起来,就
算叫我从此对你死心也好,永远只能当朋友也好,就让我以朋友的身份伴你走完一生吧!”石昊天因江馨大病而受到不小的冲
击,不再犹豫不决,下定决心的道。 就让他退一步,成全他,他不想强人所难。江馨淡淡一笑,有点无
辜的望着石昊天,“我们不可能成为朋友的。”他们是夫妻,石昊天忘了吗? “连朋友也不是,那我还能成为
你的什么?能以什么样的身份待在你身边一辈子?若连朋友都不是,那……”他该怎么办?这一份情感,他该往哪里放?江馨
的心中根本就无他容身之处,他该何去何从?江馨苍白的面容上漾着一抹笑,看起来非常温和,“我们不是夫妻吗?你不待在
我身边,还有谁会跟我这个残废之人过一辈子呢?”说完,他又是浅浅一笑。 他的笑容一向很温柔,但包裹在这温和笑容
下的是一颗故作坚强的心,这样的江馨比他所看到的江馨还来得脆弱,使人更加心疼与不舍。 “不要这
样说自己,别人不要你,我可是抢着要。不要理会那些没眼光的家伙,我会伴你走完你剩余的人生,即使我比你早走,我的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