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回应的华宇抬头,“老师,你也喜欢男人吧?”
“干杯。”乔书没有回答,只是拿起酒瓶碰了一下华宇的。
对于乔书这样默认的行为,华宇只是弯弯嘴角,“我知道老师喜欢谁。”
乔书眸中闪过一丝慌乱。华宇喜欢的也是男人,更是一个局外人,所以他能看清他的感情吗?
果然,华宇说对了“是叶先生吧。”
闷声喝了口酒,乔书吸气问“很明显吗?”
“嗯,再明显不过了。”华宇点头,喝酒。
乔书不说话,原来他在默默关注华宇的时候,华宇也在偷偷观察他。
“他在追老师吧?”
乔书愣住,随即犹豫着摇头,“我不知道。”
华宇嗤笑一声,似乎有些醉了,“谁会平白无故对一个人那么好,甚至到了宠溺的地步了呢?我啊,喜欢小凡,就恨不得把全世界他喜欢的,都送给他,只是希望他能回应一下我的感情,可是,真的好难。”
乔书心中苦涩,这些他都明白。
可谁也没有开口说出那句喜欢,叶以晟现在究竟是什么想法,其实他根本不能确定。
半箱酒还没喝完,华宇便已醉倒趴在桌上。
看着口中无意识叫出“小凡”的华宇,乔书感到心疼,便起身从衣柜里拿出毛毯给他盖上,随后又坐回凳子上,一个人继续喝酒。
手机铃声作响,乔书并不理会,他知道,这个时候能给他打电话的人,大概只有叶以晟了。可是,接了电话又能怎么样呢,不过就是问些大黄的事情,再约下次见面吃饭的时间。似有似无的暧昧,若即若离的距离,真的很让人苦恼。
“咣当”一声,最后一瓶酒也喝完了。乔书眼睛眯着躺到了床上,很快就沉沉睡去了。
次日,乔书醒来的时候,华宇还在睡,只是不知何时,他竟然睡在了他的旁边。
拿开华宇压在他腿上的脑袋,乔书小心翼翼下了床,从衣柜里拿出换洗衣服后便去浴室洗澡。
水流的温暖让他舒口气,醉酒,有时候真的能发泄点什么出来。
“咔擦。”门锁转动的声音。
阳台上的大黄开始猛烈摇起尾巴。
“乔书!”
进屋后的叶以晟风尘仆仆,一身凉气,他紧张得四处打量屋内。满地的酒瓶和酸臭味,一点也不像那个人妻乔书会做出来的事情。
他真的出事了吗?所以一整个晚上都没接他电话?
着急地快速走到床边,一掀开被子,却发现躺在床上的人不是乔书!
那张脸是他不屑到厌恶的小鬼——华宇!
叶以晟眉头紧蹙,神色一冷。
“汪汪——”大黄扒拉着笼子吼叫起来,似乎不满意很久不见的主人这么忽视它的存在。
“叶以晟,你怎么在这里?”乔书一身清爽得从浴室走出,却发现屋内多了一个人,看背影分明是叶以晟。
可是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叶以晟转过头,目光冰冷盯着乔书,嘴角勾起,“我给你打了20多个电话,可是一直无人接听。”
“我。”乔书目光游离,看到了床上的华宇,他心下一紧。
看样子,叶以晟大概是以为他和华宇之间发生了什么。
“我原以为你出了事,却不想是打扰到你了。”叶以晟声音低沉,隐约能让人感觉到他的怒气。
乔书抬头看着他的冷厉眼神,又扫到他下巴上的胡茬,犹豫着,还是开口解释“华宇昨天失恋了,我陪他喝酒。”
叶以晟挑着眼角,原来,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能进来这个屋子,原来,乔书不接电话的理由就这么简单,这么说就只能怪他自作多情,担忧过度了?
“既然你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乔书看着木着脸跟他擦肩而过的叶以晟,总觉得,有心难过和心虚。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他对着叶以晟的背影急急开口。
“嗯。”叶以晟停下脚步,随后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转身递给乔书,“我配的备用钥匙。”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乔书愣住,看着手里的钥匙发呆。为什么,叶以晟要配备用钥匙,又为什么,现在不要了。
“老师,唔,头疼。”
乔书回神,看见坐在床上的华宇捂着脑袋露出苦恼的神色。
“你醒了就去洗洗吧。”
“嗯。门怎么开了,老师,你要出门?”华宇应声下床,看见大门开着,便好奇道。
“没有,通通风,屋子里,有点味儿。”乔书将钥匙收进口袋,随后开始整理昨晚的狼藉。
华宇看着怪不好意思的,他昨晚一定给乔书造成麻烦了。“老师,等会儿我来收拾吧。”
乔书摆手,“我来就好,你去洗洗吧。”
华宇应声,快速进了浴室。
弯腰捡起一个个空酒瓶,然后乔书便看到了桌角的手机。大概是昨晚喝醉酒扫到地上去的。
拿起手机,按亮屏幕后,乔书看见通知上显示有27个未接电话,来自叶以晟。
乔书眸色一亮,如果只是约他吃饭,只是询问大黄的近况。叶以晟没有必要亲自来找他的吧。
脑中又回想起上一次叶以晟那么慌张找他的情景,乔书心悸不已。
时隔不久,他的感情却已经起了变化。
叶以晟,你犯规了。
早说过,像朋友这样长时间相处,他说不定还会爱上他。
更何况,叶以晟现在所有的行为都不只像是朋友。
☆、第23章
“我洗好了。”披着浴巾的华宇从浴室一步三挪得走了出来,眼睛害羞得不知道看哪里。
乔书看着他,恍然间才发现他没有给华宇准备换洗衣服。
“你等下,我给你拿衣服。”乔书说着就打开衣柜,手指摸过狗爪睡衣,顿了一下还是从旁边拿了一套休闲服出来。
华宇不好意思得笑,“谢谢,又麻烦老师了。”
简单的白t和九分短裤。上衣还算合身,九分裤倒是被华宇穿成了七分裤。
“很有青春气息。”乔书微笑。
华宇羞涩挠头,帮乔书将收拾好的垃圾放到门口。
“老师,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想让你帮忙。”华宇有些不自在理着衣服下摆,他为自己总是麻烦乔书的行为感到不好意思。
“嗯?”
“我毕业了。”华宇垂下手,犹豫开口,“虽然我爸和大伯商量过让我住在大伯家,但是我想一个人出来住。”
“你要租房?”
“嗯……”华宇心里发涩。原本他找到了一个合租公寓,和小凡约好毕业后一起租的,但是现在已然不可能,所以他只能一个人再另寻住所。
乔书沉吟一会儿,他知道华宇是想一个人出来打拼,证明自己的价值,可他到底还是需要磨练的初生牛犊。
“我记得拐角还有一个屋子,也是我房东准备出租的,但是因为空间太小,只有16平,没人愿意租。”
“真的吗,我不在意空间小,而且我刚毕业,没什么钱,这样的房子应该比较适合我。”一听乔书这么说,华宇立马就露出惊喜的表情,而且他对乔书有种莫名的亲切感,也很想和乔书这样的人成为邻居。
“那我帮你问问房东。”乔书看着华宇的激动的样子,没有犹豫得拿起手机就给房东打了电话。
房东带华宇和乔书参观了一下那个16平的小房间,见华宇也满意不挑刺,又是先前的房客介绍的,便爽快开了个最低价,华宇见乔书点头后便也同意入住,毕竟乔书对这方面也有经验。随后房东收了华宇一年的房租后就乐呵呵走了。
“老师,真的很感谢你,我下周末请你吃饭吧。”华宇将瘪掉的钱包收进口袋,有些难过,如果能只交半年房租就好了,这样马上就可以请老师好好吃一顿了。
“你刚刚不是说,交了一年房租之后你兜里只剩两百了吗?还有钱请我吃饭?”乔书微微皱着眉头,200块的生活费,再加上实习生只有每个月300元的饭补,都不知道华宇这一个月的生活要过得多拮据。
“我……”
乔书宽慰一笑,他当然知道华宇的善良和朴实,“没有笑话你的意思,你还是先过好自己的生活吧,至于还我人情的事再说,说不定以后我也有事要你帮忙呢。”
华宇感激点头,乔书黑眸中的温柔仿若黑夜中亮起的星光,让他觉得耀眼夺目且希望无限。
下午,华宇便去清了搬家公司把东西一股脑搬来,将16平米的小房间塞满了三分之二,看着连进门都要低头的小屋,他却觉得很满足。毕业了,他也有自己的小家了。
乔书和华宇,因为邻居的这层关系,抬头不见低头见,慢慢也就熟悉起来。除了一起上下班,乔书也常常邀请华宇到他家吃东西,甚至晚上会和华宇一起带大黄跑步。两人俨然已经成了好友。
周六晚,乔书躺在床上拿着手机,辗转反侧。
一般这个时候叶以晟都会联系他去吃饭,他觉得也是时候要和叶以晟说开了。
之前他拒绝叶以晟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他不爱他,而是觉得叶以晟没有把他放在心上,对他不是真心的。可是拒绝他之后的几个月来,叶以晟对他如朋友以上,恋人未满。
也许,是该确认一下彼此的感情了。
拿起手机,编辑微信内容“你星期天晚上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饭。听说市中心开了一家烤鸭店,味道很好。”
一个晚上,叶以晟都没有回他,乔书在心焦的等待中迷迷糊糊睡着了。再睁眼时,已经是星期天。
第一件事便是看手机。
有信息!
“抱歉,周末有约,下次我请你去吃。”
原来,他已经和别人约好了啊 。
收敛了笑意,乔书叹息,叶以晟几乎每周末都会来找他,行程几乎不变,害他产生了错觉,甚至觉得叶以晟的周末时间都会给他。
“叮咚。”门铃响起。
乔书穿着狗爪睡衣下床开门,门外站着的是穿着速干衣的华宇,身上仿佛冒着热气,额上也在落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