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差不多。老板那里我给你去请了假,但是……他很不高兴,还盘问最近你都干了些什么总是请假。
他一向这么苛刻你又不是不知道。等好了我就马上回去。
我帮你想想办法吧,你这么一个人扛着总不是办法,你趁早也别干了,要是再这样下去……
不待叶祺说完,许钱多便转移了话题你有没有带早饭过来?我饿了。
你……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不想欠你太多。你一直对我这么照顾,我怎么好意思再让你帮我所以,我的事你就被再操心了。以后我会注意点身体的。许钱多认真回道。
好吧。每次许钱多都是这么搪塞回答,叶祺只好放弃转而换个话题你的情况医生怎么说?
他说……许钱多学着那个老医生的口气,装腔作势道病人其实也没什么大事,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但是不要这么劳累,要是年纪轻轻积劳成疾,以后连成家都会是个大问题!
呵呵~~~叶祺被逗笑了,但还是不放心,便伸手去探许钱多的额头,看有没有发烧之类的。
哎呀……都说了没问题,许钱多扭头避开叶祺的手,嘲笑道你别总是大惊小怪的,我又不是……
就在这时传来开门声,两人闻声望向门口,便看到严泽翰出现在了门口。
在门外就听到了里面的嬉笑声。一开门就看见许钱多和那个调酒师两人贴得这么近地打闹。待看到是自己后,打闹声立刻停止了。
严哲翰心里有点不爽。
你好!叶祺向他先打了个招呼。
严哲翰略点了下头,算是回应。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变得诡异起来。
严哲翰走到床边后,将带来的早饭放到桌上,看了许钱多一眼,便又转身出去了。
等冰山终于走远,叶祺才问道是他把你送过来的?
许钱多点头。
他怎么知道你中暑了?
建筑工地是他家的。
………………叶祺一脸恍然,有些不可思议道这未免……也太巧了吧?
我也觉得。
看他对你,还挺上心的。叶祺若有所思道。
……你的错觉。
约摸快到了中午,严哲翰才进来,叶祺已经走了。
有没有感觉更好些?
许钱多点头。
你和他很熟?严哲翰口中的“他”是指叶祺。
这很重要?
……严哲翰面无表情道他调的酒,还不错。
……
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个,太过安静,有点不自在。许钱多便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病房里的电视。最后停留在了少儿金鹰卡通频道,许钱多睁大了眼睛盯着屏幕,看得津津有味。
这么大的人,还看这个……
记得以前,有几次下楼,也碰见许钱多在自家客厅下面看这个……
那时的许钱多……也是一个人看得津津乐道……本性不改。
只不过,那时的许钱多总是会在下面客厅一个人大笑,笑声夸张又难听。
现在,却安静得很。
严哲翰也没再说什么,在一旁坐了下来陪着他看。
后面的几天,严哲翰也一直在医院里陪着许钱多。
许钱多话不太多,偶尔会回严哲翰几句话,其他时间爱答不理的,当他不存在。
接过严哲翰递过来的汤后,许钱多盯着看了很久也不见他喝。
怎么?严哲翰看他不喝,问道。
这是……什么汤?许钱多看着汤上面漂浮着烧焦了的黑色块状物问道。
香菇排骨汤。严哲翰一本正经地回道。
哦。虽然也没看出汤下面的不明物体是排骨,许钱多还是拿起勺,淡定地喝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严哲翰走到床边坐下,问道……味道……怎么样?
还不错。
严哲翰听了这话,看起来有些高兴。
谁料许钱多吃着吃着又补充了句。不过排骨……好像没熟……
严哲翰心情又跟着暗了下去。
是……你做的?许钱多抬眼问道。
我……严哲翰面露尴尬之色,也不正面回答他,而是说道总之全部吃完不许浪费。
哦。许钱多又低头继续吃。
堂堂严氏大总裁,平时看上去高傲冷漠不可一世,现在居然煲个汤居然香菇是烧焦了的,排骨也没熟!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真的是很让人好奇?凭借这种无法匹敌的高超境界再给许钱多补下去的话,只怕会让他的病情越补越重。
许钱多从没像现在这般闲过,所以在医院没呆几天,便呆不住了要出院,严哲翰也没多加阻拦,把他送回家后本想着晚上带他出去吃顿饭,结果公司那边又有事就只好先回去了。
第二天许钱多照例又回工地上班,工友见许钱多回来了,都围上去嘘寒问暖。许钱多平时跟他们话不多,但大家心里都清楚许钱多是能吃苦心地善良的人,从不去计较,这次他打那个经理是打对了,替他们出了口恶气。
等问候过了,大家便各自散去干活。刚低头没一会儿功夫,便见那项目经理迎面走了过来。
大家立马警觉地又围了过来,把许钱多护在身后。
但今天那项目经理看上去没了平日那股神气,跟蔫了的气球似的,脸上被许钱多打得鼻青脸肿的还未消下去,看上起倒是很滑稽。
只见他走到许钱多面前,主动低头道歉许先生,那天是我不对不该故意刁难您。鉴于您刚出院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我这边给您安排了另外一份工作,您就不用在这工地上做了,以后要是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您及时明示,多多包容。
许钱多一脸莫名其妙。
这不会是……
另外安排就不用了,以后你对大家好一点就是。那项目经理的话听了让人直起鸡皮疙瘩,许钱多也懒得理他,继续低头干活。
严哲翰若是自己直接这么做肯定会让许钱多无法接受,所以便让项目经理趁着道歉的机会说出来会比较合情合理。
但是无功不受禄。
许钱多还是觉得自己脚踏实地比较好。
晚上的时候,许钱多正在化妆准备一会儿的上台。
叶祺端了杯果汁进来,递给他若是不行的话,就别勉强自己。
呵呵~~~哪有你想得这么虚弱。许钱多接过,喝了起来。
好吧。反正我说的话,你一直都当做耳边风,非要等到吃亏了才肯信。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叶祺感叹道。
“噗~~~~”果汁喷了出来。
你才大我几岁?还老人言了?许钱多嘲笑道。
呵呵~~~反正我已经做好为你随时拨打“120”的准备了。叶祺拍了拍许钱多的肩那你先好好准备下,我先出去了。
恩。
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那个姓严的今晚也来了。
哦。
我有种预感……
什么?
以后他可能天天都来。叶祺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
哦。
所以……
所以什么?许钱多问道。
没什么……应该会很有趣。叶祺笑着转身出去了。
不得不说,叶祺是有一定预见性的,之后严哲翰果然天天都会过来。
只要到了九点,就一定能在酒吧的某个角落找到严哲翰的身影,一边品酒,一边看着台上的表演。
其实在知道许钱多在这里表演之前,他也有时会过来,只是来的时间会比较早,坐一会儿便会走。
但自从知道许钱多在这里之后,他便会固定在这个时间段过来,看完后还会送许钱多回家。
许钱多不愿坐他的车,他便走路送。
你回去吧。望着地面上两个被路灯拉长的身影,许钱多转身回头道。
我只是顺道散心。严哲翰看了他一眼,继续往前走。
若是以后你都要走这里散心的话,那我只能换条路回家。说着许钱多便转身朝另一岔路走。
你……严哲翰一把拉住许钱多的胳膊我没有别的意思,这么晚一个人回家不安全。严哲翰说话的时候无意瞥见许钱多手上的一块深红色的大疤痕。
我只是不喜欢和别人同路。许钱多回道所以,你可以松手了么?
这是……?严哲翰看着那道疤痕问道。那伤疤是被利器割裂的痕迹,有些狰狞。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伤疤?
被他一问,许钱多的情绪有些激动,用力甩开严哲翰的手与你无关。以前你不是一直什么都不关心么,怎么现下变得这般爱管闲事了?
严哲翰被这么说的哑口无言。
是啊,自己现在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这般爱管闲事了?
自己不是一直只喜欢程泽的么?
严哲翰答不上话,许钱多无心和他再说下去,独自往回走。
许钱多看着自己的影子,不断被路灯拉长,拉长,再拉长,然后消失,到了下一个路灯,又被拉长,拉长再拉长,又消失……如此循环往复,多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