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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中命十里劫 第5节

作者:远方无城 字数:18639 更新:2021-12-13 08:23:36

    “夫君”桃夭凝神,“有心事”。

    “没。”灼华捋了捋他的头发,问道,“这头发是你自己梳的”。

    “嗯。”桃夭点点头,吐吐舌头,他知道自己整理的及不上灼华整理的。

    仙鹤飞进灼桃山的时候桃夭变得很开心,激动的指着不远处的茅屋竟不出话来。

    灼华点点头表示自己看到了,同样很高兴。

    他们没有立即进屋,而是去了成亲的那个山头垂霞峰。

    落日昫昫里地上的碧草染成了橘红,灼华拉着桃夭的手,一步一步的朝山头走去。

    那是宁女仙的话再次在灼华的耳边响起但是,沉香洞洞主沉尹博提出的条件是希望你迎娶,迎娶他女儿沉香。

    他记得宁女仙亦是十分艰难才把这个条件说了出来。

    宁女仙是知道他和桃夭的事的。

    “师傅,对不起。”灼华突然跪在地上让宁女仙始料未及。

    “你快起来”宁女仙伸手想要扶起灼华,却被灼华避开了。

    灼华认真说道“师傅,我没办法答应这个条件,我不能救空明大神,”灼华哽咽,“也不能救娘亲了”。

    “既然从小我就失去了娘亲,那就不用再想了,可是桃夭是我这辈子心心念念的人,如果放开他我会后悔一辈子的。”灼华说完这些突然觉得释怀。

    阳光余晖洒在他和桃夭身上,他拉紧桃夭站在垂霞峰的峰头。

    竹林斗法

    从垂霞峰回来桃夭便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托着腮深情款款的透过厨房的窗户注视着正在厨房做饭的灼华。

    桃夭并没意识到自己鼓起的腮帮子和噘起的小嘴对灼华是多有诱惑力,他还气定神闲的舔舔舌头咂咂嘴,完全没想过这是多么大的挑逗。

    灼华把木汤匙放在灶头,从厨房出来,在厨房门口站定,看着桃花树下的桃夭,凌空踏了两三步就到了桃夭面前。

    “夫人想我先吃点饭前甜点”灼华坏坏的笑了,这一抹坏笑给正气凛然的脸颊上平添了几分邪气,桃夭仰头一时看得恍惚,仿佛是昆炎芔屮看自己的眼神。

    “昆炎芔屮怎么会想到他”桃夭在心里问自己。

    桃夭被自己的这个想法给吓了一跳,他倏然低头,微风拂过滚烫的脸颊。

    灼华只以为他因为自己的话感到害羞,便爽朗的笑了。这一笑却更加使桃夭觉得难堪,他怎么能背叛灼华呢

    其实灼华和昆炎芔屮不是单纯长相相似那么简单,连灼华自己都发现了,他和昆炎芔屮左耳耳背上都有相同的三条纹胎记,还都有很多相同的小动作。他当初有怀疑过昆炎芔屮是否是邪魔易容成自己的样子来天宫有所图谋,可是九王爷成婚那日,他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灼华记得当日,桃夭让昆炎芔屮把潮生、封满川、九王爷,三人的尸首带到城外,他试图用还生咒救回三人,可以桃夭的功力只能救两人,而且阵法一旦启动就无法停止。

    桃夭却一心想三人都救,莽撞启动法术,结果却被还生咒反噬。紧要关头是昆炎芔屮化成黑鹰,飞进阵法,强行用身体阻止了桃夭被反噬。

    回到天宫后他还派晷灵更彻查过昆炎芔屮的底细,却一无所获。

    南桃神鹰古书里根本就没有记载过这样一种神鹰灵护。

    顾陌尘淡淡的瞥了一眼施明瑞,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

    邱知带他们到学院后面的竹林炼定力,桃夭一走他们刚好四人,两两一组搭配练习。

    施明瑞倒是没料到顾陌尘会径直走到自己面前,彬彬有礼“大师兄,我俩一组吧。”。

    施明瑞看了顾陌尘两眼,作出一副我没意见的表情。

    定力练习,是让一人站在竹林中心静心打坐,而另一人施法干扰。这如同一场斗法,打坐之人须在限定时间内心无杂念,而干扰之人须在限定时间内使打坐之人受到影响。

    届时,需要搭配两人召唤出各自荷藏内的灵护。灵护之间的斗法,便是定力练习的体现。

    开始时是花绮洛和墨殇的练习,墨殇站在林中,花绮洛施法干扰。

    竹林外,花绮洛施法,旁边是顾陌尘和施明瑞站在邱知的两边。

    邱知一声“开始”便看见从两人身体腾升而出的灵护,竹林的竹子都朝盘坐在竹林中心的墨殇靠拢。

    墨殇的血红色光芒的骨盅虫凌空在浓密竹冠的上头,花绮洛白色光芒的梨灵兽凌空在竹林外。

    竹林瑟瑟,竹叶哗哗沙沙地响。

    旁边的三人透过密匝匝的竹子,看见墨殇闭着眼静心打坐,而竹林外的花绮洛双手在空中挥动,继而听见竹林传出的响声越发宏大,如同波涛翻涌。

    而两人的灵护在竹林上空的淡红色半球形光圈里激烈的斗着法。

    情深不悔

    茫茫无边的碧色草原,苍苍蓝天,丝状白云。

    空气带着青草的清新味道,群群白羊遍布在草原上,肆无忌惮的啃食青草。

    灰白色的蒙古包,藏青色的肥大藏袍。

    灼华只告诉桃夭带他去个地方,桃夭便乖乖的跟着灼华骑上了仙鹤来到了内蒙的草原。

    灼华拉着桃夭的手,踩在软绵的青草上。

    “累吗”灼华侧过头看着桃夭,体贴而温柔地问。

    见桃夭摇摇头,灼华便放心地点点头,抬眼环顾辽阔的碧草平原,记忆伴着一股凉薄哀伤,悄然漫上心头。

    “我第一来到这个地方是从神漫之地回天宫,”灼华望向湛蓝的天空说道,“那天是夜里,星辰繁密,璀璨闪耀,我跟帝父路过这儿。那时候所有人都跟我说,我母亲故去了。夫人,你知道吗,我真的很难过,难过之后是茫然无措,我突然觉得自己失去了一切,生活寂寞。”。

    桃夭听着他哽咽的声音,看着他低着头失魂落魄的样子,看着他的鬓发被风吹了起,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动动嘴唇,却什么也没说出。良久之后,才紧了紧灼华拉他的手。

    “夫君,一切都过去了。”

    从此以后,一切都过去了。无论你之前多么孤单,无论你之前受过多少伤害。你的疲惫,你的难过,从此以后都过去了。

    灼华疲惫的靠在桃夭身上,下颌搁在桃夭的肩膀上,他嗅得到桃夭身上与生俱来的桃花香。

    灼华身体虽然很沉重的压在桃夭身上,却让桃夭很踏实。

    那一刻仿若世间所有事,都可以决绝,只要他们在一起。

    桃夭看到远处帐篷旁的老妇人冲他们挥手。

    那是一张很大的正方形棕黄色木桌,短短的四只桌角。

    桃夭趴在桌子上嗅着淡淡的香味似乎有羊奶香,烤羊香,烤饼的香味混合了很多种,却不是难闻的味道,的确是一股子混合的香味,着实说不出来。

    灼华笑着看着桃夭,伸手摸了摸桃夭的后颈,又凑到他耳边悄悄道“夫人就像只小猫,旁边还有人噢。”。

    桃夭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吐吐舌头,眸子清澈的看着对面的老夫妇。

    那妇人头上的藏青色布条把头发完全裹住,脸上是慈祥的微笑,弯着身,正从小火炉上的铁锅里盛出一碗热羊奶放在桌子上。而那老翁耳朵两边则是两根对折了的大辫子,嘴边是长长的白须。他含笑看着两位年轻人,把老妇人放在桌子边上的羊奶端放到桃夭和灼华面前。

    一时间帐篷里都是满满的羊奶香了。

    “你们是一对儿”那妇人端着笑,看着灼华一直注视着桃夭,问道。

    桃夭一时心慌,有些手足无措,一句“我们只是兄弟”还没说出就被灼华按住手抢白。

    “嗯”灼华拉着桃夭的手放到桌子上来,深情款款的注视着桃夭,“他是我夫人,桃夭。”。

    “一眼就看出了,”那妇人手持木勺,笑眯了眼,欣慰地看着桃夭和灼华,然后偏过头向老翁问道,“老头,是吧。”。

    “嗯,”老翁点点头,继而笑笑,不一会儿,又露出些许神伤“跟念瑶和君儿差不多,我念瑶唉我们害了她。”。

    桃夭和灼华相视一眼,心有灵犀的一同岔开了让老翁悲伤的话题。

    这夜,四人相谈甚欢,直到夜深寂寂。

    灼华见老翁和老妇人有些乏了,就让他们快歇下,两老人虽然意犹未尽,身体却撑不下了。然后又聊了三两句,便歇下了。灼华问桃夭困不困,桃夭摇摇头,灼华就拉着桃夭出了帐篷。

    草原上的夜空,星辰散布密麻,却又分布不均匀,一块密一块疏的。

    两人坐在高草地上,灼华把桃夭拦在自己的臂弯里。

    “夫君,牛郎星和织女星是哪两颗”桃夭枕在灼华的大腿上,仰着头问。

    “喏,”灼华的手在空中划了划,指了指两颗星星,“那是牛郎,那是织女。”。

    桃夭正歪着头想着些什么。

    灼华心里也生起不安分的想法,手下流地滑到桃夭某处。

    桃夭脸颊烧红“你”。

    灼华挑挑眉,“我什么我我是你夫君”。

    然后星空草地上,干柴烈火,一泻千里。

    我只有你了,夫人。

    嗯

    我只有你了夫人

    嗯哈哈

    中计

    顾陌尘回过头意味深长的对着施明瑞笑了一下,然后大步大步走进竹林。

    竹子迅速移动围住顾陌尘。

    施明瑞皱起眉头,吸了一口气。他不知道顾陌尘又在玩什么把戏,但是事已至此,犹如箭在玄上,只能走一步是一步。

    墨殇看着掌中的骨盅虫,瞥了一眼旁边的花绮洛,轻声道“你没事吧”。

    花绮洛按着胸口,抬眼看了墨殇一眼,摇了摇头。

    墨殇将骨盅虫收进荷藏中,他没想到花绮洛看起来疯疯癫癫柔柔弱弱,法力却如此深厚。自己能胜,完全是趁她一时分心,打坐之时好几次都差一点就被她干扰了。

    施明瑞在邱知一声“开始”后召出荷藏里的龙蝶,金黄色的光芒刺得人一时睁不开眼。与此同时,顾陌尘的独角兽阿莫也飞到了竹林上空,通体散发出的翠青色的光芒淡弱了龙蝶的金黄色。

    施明瑞采用的是依法解法的方法,既然顾陌尘想要静心,那他就设计让他自动从静里走出来。

    所以他用龙蝶炼出幻境,将打坐中的顾陌尘困在幻境里。

    但施明瑞忘了,幻境可破之法须被困之人自己走出来,外界根本无法可施,甚至连施法也无法破掉幻境。所以如果顾陌尘自己不要出来,那么最后遭殃的就是施明瑞他自己

    他攥紧拳头,青筋暴起。却又心存一丝侥幸,希望顾陌尘并不会如此卑鄙。但是刚刚顾陌尘对他的那一笑,还是让他惴惴不安。

    然而,事实大体上是适得其反。

    施明瑞所炼幻境是极其简单的幻境,但是顾陌尘竟然久久都没出来。等到了限定的时辰,竹林里仍旧没有动静,施明瑞心头一紧,心慌意乱的不知如何是好。

    “明瑞,怎么回事”邱知看出端倪。

    “师傅,我”施明瑞不知如何解释,一闭眼似乎作着破釜沉舟的打算。然后抬头唤了声龙蝶,只见龙蝶化成一缕黄金色的细烟飞进了施明瑞的胸口。

    施明瑞在空中画了道符紧接着乍变出个光洞,施明瑞腾身飞了进去。

    那里很暗,有淙淙的流水声,笃笃回响的脚步声。

    施明瑞敛声屏气,谨慎地迈着步子,手掌中运着功。

    忽然身后闪出了道亮光,他迅速回头,眼睛被惨白的光芒刺得乜了起来,恍惚间他看到顾陌尘站在对面。

    白光不偏不倚地劈到了施明瑞身上,施明瑞一口鲜红的血液喷了出来。他才意识到,是自己中了顾陌尘的圈套。

    龙宫得到施明瑞被伤的消息是定力练习的三天后,龙王勃然大怒,下令出兵讨伐天庭。

    随后这个消息便在江湖上掀起了轩然大波,一时间,纵说纷纭,什么浩然天劫,人间毁灭的消息甚嚣尘上。

    蜀山派收到天庭下达消息,前往东海,安抚龙王。

    白彦君是蜀山派的大弟子,亦是这次任务的负责人。

    他带领师弟师妹从蜀山出发,几经颠簸终于到达清峰县。

    天宫却遭人闯入,施明瑞的龙身被盗。

    灵狐初现

    帐篷外窸窣作响,使灼华枕在灼华肩上的头挪了挪,然后迷糊的撑起身体。他见灼华还在熟睡,就自己掀开帐篷门帘出了去。

    他们旁边老夫妇的帐篷外蹲着一只白色的狐狸,桃夭悄悄地朝它挪着步子。等桃夭差一两步就要到狐狸身旁时,狐狸耳朵立马灵敏地竖了起,然后侧过头看了桃夭两秒,就朝远处跑去。

    它的那条发着红光的尾巴引起了桃夭的注意,桃夭紧接着跟了上去。

    一直追到草原深处,桃夭回头都看不见老夫妇的帐篷了,心里才开始发慌,定住脚步看着同样停住的狐狸。

    彼此僵持着看了对方一段时间,突然白狐变得高大,吓得桃夭连连退了两步。

    狐狸抬着腿一步步朝桃夭逼近,狐狸嘴急厉的袭向桃夭,桃夭腾空躲开了它。狐狸嘴紧接着跟了去,桃夭瞥了眼狐狸嘴里锋利高立的牙齿,不由得头皮发麻,在空中翻了几次,又在狐狸背上踏了两脚,然后稳稳地落在了狐狸身后。

    等桃夭得意的转过身,那只大狐狸也转过了身,眼神如利刀般刺向桃夭。

    “小狐狸,”桃夭伸出手掌,让狐狸先停一下,气喘吁吁地问“你是草原精灵吧,虽然是妖,可是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你为何攻击我啊”。

    桃夭话音刚落,眼前闪过一个白影。

    桃夭对灼华的移形换影之术目瞪口呆,刚刚跟狐狸交过手的他清楚这只狐狸是很灵敏的,然而灼华还是比它快。

    桃夭看着灼华卡着狐狸的脖颈,似乎在探知狐狸的来历。

    “年轻人,放了它”

    桃夭和灼华一起回头,看到了身形佝偻的老翁,他站在远处,双手撑着膝盖,喘着粗重的气息。

    南宫娘娘和花绮洛神色匆匆带着一行仙婢赶到陌黎宫的时候顾陌尘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你不着急么谁允许你这么做的”南宫娘娘斥责,抿紧嘴唇,咬牙切齿。

    “他不过是条龙,我会怕一个小小东海”顾陌尘无所谓的翻翻白眼,冷笑道,“只要外公在,帝父也拿我没办法”。

    “你这是什么话,你”南宫娘娘气得指着顾陌尘的手指发抖。

    “姑妈,别着急。”花绮洛抚摸着南宫娘娘的背脊。

    “谁让他打桃”花绮洛瞪了顾陌尘一眼,才让顾陌尘反应过来,把后面几个“夭的主意”字硬生生的吞进去。

    南宫娘娘过于聪慧“桃你是说,那个打得你头破血流的那个小子宁女仙的儿子桃夭”。

    “是”顾陌尘抬眼,承认的干净利落,直视南宫娘娘。

    “你和他”南宫娘娘试探的问,却被顾陌尘抢白。

    “对我爱他”顾陌尘心里迸发出火苗。

    他也早就意识到自己心里藏着一簇火苗,却不知道这簇火苗是从爱上桃夭,但知道这份感情无法公之于众的憋闷而来,还是从迷雾之境后发现自己对桃夭情深难舍而来,又或者是知道灼华和桃夭的三生情缘而来。

    他后悔他嫉妒所有人都知道这种情缘是个火坑,可他却要义无反顾地往里跳,而令他更难过的是,这个火坑只有他一个人。

    “啪”的一声,屋子里所有人都惊呆了,仙婢们静若寒蝉,花绮洛不知所措的看着两人。

    所有人都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一直对四帝子疼爱到宠溺的南宫娘娘会动手打他。

    “你知道你动了什么心吗你难道不知道天宫的禁令吗你难道想老了无后无代吗”

    南宫娘娘红着眼眶,那仿佛是顾陌尘第一次见到他母亲难过。这么多年,南宫娘娘对外人都是面若冰霜,只有对他和帝父,予以笑容。

    “母亲,我爱他,”顾陌尘强忍着泪,“为了他我宁愿放弃神子的身份。”。

    他看着南宫娘娘摇着的头,婆娑的眼睛,娓娓道来“认识他以前我以为我的出生就是为了争夺帝子之位,我以为母亲说的努力修习法术,有王者霸气,和其他界的优秀公主结秦晋之好是我的生活。可是,认识他之后,我发现自己的生活里是他。是去看六界风景,是去经历种种生活。可以是挨饿受冻,也可以是生活平淡,又或者前程锦绣,但是我所设想的种种生活都要有他。”。

    顾陌尘闭上眼睛,继续道“母亲,我想过孩子的。山海经中记载,沧海之中,有度朔之山,上有大桃木,其屈蟠三千里,其枝间东北曰鬼门,万鬼所出入也。又有浮生卷轴中言以大桃木为载,合以两人血液注予两人精气,方可得一孩儿。”。

    暗潮汹涌

    屋子里静得让人怀疑里头站着的人都是雕塑,静得让南宫娘娘的叹气声大了好几倍。

    南宫娘娘伸手摸到顾陌尘脸上刚刚被她打过的地方“疼吗尘儿。”。

    顾陌尘忍住的泪水一下子就夺眶而出,大滴大滴的砸到南宫娘娘的手背。

    “不疼。”

    南宫娘娘看着顾陌尘缓缓摇动的脑袋,心凉如冰。她知道自己儿子对桃夭的这份情已经到了她自己无法阻止的地步。

    她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好”南宫娘娘似乎做了很大的决定,“你要是能当上帝子,母亲就允许你和桃夭那小子在一起。”。

    顾陌尘瞪大泪目看着自己的娘亲。

    母亲会同意他爱桃夭。这超出了顾陌尘的意料,他知道母亲自小疼他,却没想到母亲会疼他疼到这个地步。

    “可是帝子之位已是二哥囊中之物啊。”顾陌尘不解。

    南宫娘娘抬手,斜眼扫了花绮洛。花绮洛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然后转身带着一行仙婢离开了房间。

    “你可知你三哥”南宫娘娘坐了下来,用手帕擦干泪,抬眼看了顾陌尘一眼。

    “三哥不是流失在乾虚洞了吗”顾陌尘眯起眼看南宫娘娘,似乎猜到事情并不简单。

    “乾虚洞呵呵”南宫娘娘冷笑,“你三哥当年为救一只老虎而引起了琉璃山的火灾,使上古神兽饕餮被放出,与其同时苏醒的还有魔地之子冥神冥南轴上古厄咒卷轴的化身。最后是靠着螭吻之心才再次将饕餮封印,但冥南轴却逃离到了人间,了无踪迹。你帝父大怒,下令剔除了你三哥的仙骨仙身,让他堕入三生七世轮回之劫。”。

    南宫娘娘说着,情绪变得激动,她看到顾陌尘眼神里的不解和猜疑,手里捏紧了紫色的手帕,闭上眼,稳定了情绪,又缓缓道“因你三哥是神子,所以天庭对外宣称你三哥落入乾虚洞。”。

    “母亲,”顾陌尘说出了自己得推想,“三哥是我同胞兄长”。

    “是”南宫娘娘一触而怒,目眦尽裂“尘儿,你知道么,当初琉璃山的火灾就是你二哥之母,梨若那个贱人栽赃嫁祸给你三哥的”。

    “所以”南宫娘娘瞪大的眼眶,红色血丝,瞪着顾陌尘,“尘儿我们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南宫娘娘兀地抓住顾陌尘的袖子“尘儿我要你给你三哥报仇”她瞪大的眼白拉出细细血丝,咬牙切齿,一字一顿,“我、要、你、当、上、帝、子”。

    顾陌尘一时无法接受,身体失力的坐在床上。他虽然不喜欢灼华,可他从来没想过要伤害灼华。甚至,从迷雾之境出来,他知道灼华对桃夭的深情,他甚至对灼华油然而生了一股厚重的钦佩。

    他真的要和灼华站在对立面

    南宫娘娘为了让顾陌尘免受天帝责罚,便派亲信送顾陌尘去了魔界,却在途中让顾陌尘溜走了。

    清峰县是距东海百里外的一座县城,在东海东面。清峰县,闾阎扑地,钟鸣鼎食,舸舰迷津。

    清峰县南面是一排绵延起伏的山脉,早晨云雾缭绕的犹如仙境,特别是橘红色的朝霞洒在上面的时候。

    酒楼清晨人少清静,店小二站在门口见桃夭和灼华走近,便热情的迎了上去“两位客官,打尖儿还是住店”。

    “夫人想吃什么”灼华看向桃夭,叫得亲切自然,全然不顾旁边店小二在听见“夫人”二字后的一脸震惊。

    桃夭注意到店小二的反应,脸上冒起了冷汗。他原以为灼华只是当着他才叫他“夫人”,可最近他对着外人好像也一直这样叫,桃夭觉得有必要让他注意一下了,可又想了一下,他灼华帝子都不怕,自己又怕什么。于是开心的咧开嘴,抬头挺胸的笑了起来“脆皮乳鸽,宫保鸡丁,酸醋鱼,桃花羹,牛肉汤”。

    “吃得完吗”桃夭意犹未尽的说完一溜串菜肴,才想起只有自己和灼华两个人。以前只是在藏看到食谱,完全没尝过,今天有幸,自己竟然一下子没收住。

    “夫人想点多少都好。”灼华仍旧是那副宠溺他的笑容。

    旁边的店小二倒是笑得眉飞色舞,这相当于平常六七桌人来吃的量啊。

    酒楼果然贴心的在二楼的一间房间里给桃夭和灼华拼了一张由六张桌子拼成的大桌子。

    桃夭嘟着嘴盯着旁边认真翻阅神兽百记的灼华。

    “夫君,你查到小狐狸的身份了么”桃夭眨巴眨巴眼,耸耸鼻子,撅撅嘴,一副呆呆的样子。

    “还没。”灼华没有侧头看桃夭,右手食指却温柔的伸到桃夭的鼻子上挠了挠,然后语气暖暖的问“鼻子还痒吗”。

    “不痒了。”桃夭心满意足的笑道。

    房门忽然响了,灼华快速的阖上神兽百记,装进自己荷藏。

    他和桃夭一起回头,看到一行穿着一模一样褐色布衣的人端着刚刚桃夭点的菜肴进来。

    好一会儿才把菜肴上齐,满满一桌子。桃夭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桌子上的热气腾腾的菜肴,竟不知从何处下手。

    “喏,”灼华夹了一筷子醋酸土豆丝放进桃夭面前的碗里,“夫人先尝尝简单的菜,若是简单的小菜可口,这一顿一定不亏。”。

    桃夭挑起土豆丝放入口中,只觉得菜的香味主动涌入自己的口里,味蕾变得异常活跃,醋酸变成丝丝酸甜。

    “好吃”桃夭嘴里包着土豆丝,说得含糊。

    灼华刚刚露出笑脸,便感到窗户外的狐狸。他一转身,那只狐狸也立马调转了身体,红色的尾巴在窗户上的白纸上一晃,跳到了对面的房顶上。

    灼华召出晷灵更去追捕。

    从草原上老翁态度的大转变,到刚一进入清峰县就听闻东海与天宫之事,灼华就料到他还会在此碰到那只狐狸,而这所有的事,都和那狐狸脱不了干系。

    桃夭沉醉在美食之中还没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等他听到拍打翅膀洞声音,才抬起头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昆炎芔屮。

    “怎么了”桃夭看了一眼灼华,又看向昆炎芔屮。

    “顾陌尘打伤了施明瑞后,逃跑了,”昆炎芔屮看着桃夭说道,“空海引也被盗了,因为地脉”。

    我会帮你的

    直到半夜,桃夭都惴惴不安。他不由自主的担心顾陌尘,也担心施明瑞。

    他和灼华躺在床上的时候,灼华的鼻息喷到他后颈的时候,他反过手去摸灼华的耳朵。那只手探了几次,才抓准那只耳朵。

    “夫人”灼华睁开眼。

    “你还没睡啊”桃夭的手指摩挲着灼华的耳朵,他盯着床对面的木窗,舒了一口气,“夫君,我”。

    灼华从后面伸过手搂住桃夭,箍得很紧“夫人这样,可有点水性杨花哟。”。

    灼华打趣,然后把下颌贴到桃夭后颈里,大吸了一口气,“夫人担心四弟和施明瑞他们。”。

    “对”桃夭想了想,急忙解释,“只是师兄弟之间的担心”。

    桃夭发现灼华越来越容易吃醋了,所以才急忙解释,却惹得他哈哈大笑。

    桃夭最后怎么迷迷糊糊睡着的,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只记得灼华一直拍打着自己的脊背。

    八月的清峰县,炎炎盛夏,白日里的灼灼燊阳烤炽大地,留下的余温,在夜里竟也有一番滚滚撩人的火热。

    酒楼外的大柳树,柳条摇曳,风却是热热的,蝉声嘶鸣久久不断。

    桃夭是被热醒过来的,汗水把鬓发浸得湿哒哒的,黑长的鬓发贴在精秀的锁骨上。他的中衣被人解得散散的,他想应该是灼华。

    他撑起身子,却发现枕边那人早已不知踪影。他揉着头梳理思绪,不一会又听见了窗子外头传来的“笃笃”声。

    桃夭走过去打开窗子,看到顾陌尘像只壁虎一样贴在窗户下的墙上,睁着一双大眼,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你怎么找到我的”桃夭坐在床边看着自己面前站着的有些忸怩的顾陌尘。

    他看到顾陌尘躲闪的目光,局促的着手指。独角兽突然跳上顾陌尘的肩头,蹦蹦跳跳的闹腾道“主人,主人,阿莫饿了。”。

    然后顾陌尘的肚子也很应景的响了很大一声。

    白狐狸的红尾巴因为狐狸的快速移动,在黑色森林中划出一条红线。

    灼华手执晷灵更的原身一块圆形的石头,紧紧跟在狐狸身后。

    寂寂黑夜,却见一个白衣道士拿着颗红珠子朝着森林走去。

    白狐狸最后停在了道士面前,灼华站定,对那个道士打量了一番。

    那道士拿出一只青色葫芦,打开葫芦塞,对着狐狸一照,就把那只狐狸收进了葫芦里。

    道士对着灼华扬起葫芦“你追它它可伤人”。

    “一个,”灼华顿了一下,然后淡淡笑道,“故友”。

    “噢”道士仿佛对人与狐狸能是朋友不以为意。道士把葫芦上的绳子别到自己腰间,自顾自的走开。

    “不知法师如何称呼”灼华收敛脸上笑容,背着手捏成拳头。

    “蜀山派大弟子,白彦君。”那道士说完,背影便消失在了树林深处。

    灼华抬步想追,眉心一下刺痛,掐指一算便调转回步子,朝酒楼赶去。

    桃夭带着饥肠辘辘的主仆二神,跟做贼一样跑到到人家酒楼厨房时,发现厨房除了食材还是食材。

    “连洗碗水都没有。”桃夭嘟囔,然后看向旁边按着瘪瘪的发响的肚子的顾陌尘叹了口气,“我给你做碗面吧。”。

    顾陌尘笑了一下,桃夭才想起来,他竟然从见到自己一句话也没说。

    “施明瑞,”桃夭不知该不该提,但对着狼狈的顾陌尘他还是说了下去,“我会帮你的。”。

    顾陌尘当然知道桃夭是和灼华在一起,他是让阿莫探寻的。明明知道灼华在,可他还是来了。

    而现在,桃夭对他说的是我会帮你的。

    是“我会帮你”不是“我们会帮你”。

    顾陌尘忽然觉得这就够了,之前受得所有委屈,在这一句话面前都无足轻重的。

    红绳劫

    一盏油灯,灯芯浸在浅浅的油里,一豆灯火摇曳,暗淡的火光照在顾陌尘的侧脸。

    桃夭趴在木质暗棕色桌面上,侧脸贴在左手手臂上,目不转睛的盯着津津有味地吃着自己做的面条的蓬头垢面的顾陌尘。

    他情不自禁的朝着顾陌尘的面碗探去手,在顾陌尘眼疾手快移过面碗之前,从碗里捻出了根面条放进嘴里。那味道咸得苦,面条被煮得很烂,放进嘴里让人忍不住恶心的反胃。

    “你吃得下”桃夭瞠目结舌的看着顾陌尘笑开的眉眼。

    那一瞬桃夭心乱如麻,他掩饰地翻翻白眼,嗔怪道“顾陌尘,你这个疯子”,然后有些手足无措地朝厨房的窗户边走去,想透透气。

    刚推开窗就看见面前赫然一张男人的脸戴着的黑色面具遮住了左边脸颊,右额头上有一道浅淡红色的疤痕透着森森邪气,白色的鬓发长长帖在衣服上。

    “你是谁”桃夭话音刚落,那人便挥了一下自己黑色的披风,待黑色披风再落下时自己和桃夭一起消失在了窗前。

    顾陌尘见着桃夭消失在了自己面前,抓起桌上正在进食的阿莫就跃到了窗台上,右脚在窗台上踏了一下,化成一缕翠青色的烟雾也消失了。

    离魔带着桃夭飞到了城外的破庙里,手一挥就见那庙中燃起一堆火焰。桃夭背对着他,肩膀被他稳稳紧紧地钳住。

    桃夭挣扎得晃动肩膀,却是无济于事,额头上不一会儿便折腾出一层薄薄的汗珠。

    “你干什么”桃夭想转身,身体却动弹不得,只好扭着头问,衣服被离魔粗鲁地从肩头扒下,桃夭急了,胸口又一次烧疼,“喂你干什么呀”。

    离魔一眼就看到桃夭肩胛上那一抹粉色的桃花瓣胎记,嘴角上扬。

    “南笙魔君,属下来晚了。”

    桃夭皱着眉,不明所以的转向单膝跪对着他的离魔。

    “当年神谷山一役,神界卑鄙龌龊,盗用我族尊者所著空海引里的诛仙决诛伤南笙君的三魂七魄,所有人都以为南笙君魂魄被郁垒神荼二神所收,以至多年以来我族渐渐灭迹。”

    桃夭根本就听不懂面前所跪之人在说些什么,却还是未打断他。

    “地魔一族都等待着南笙神君重回,我会帮助魔君找到地脉,得到地魔尊者的遗骸的。”

    桃夭看着他坚定的目光,脑袋里闪过一些零碎而模糊的画面。胸口兀地烧疼如同万根银针箍成一股戳进胸口,桃夭按住胸口,额头上疼出了一颗颗豆大的汗珠。

    “南笙魔君”桃夭按住胸口,身体摇晃,步伐不稳,“是我”。

    “是啊。”离魔神色喜悦,站起身。

    桃夭身体却失力,一个趔趄,身体朝着地上倒入。

    离魔刚刚接住桃夭倒下的身体,背后就中了一掌。他把桃夭放好,侧过头看到一角青衣。

    顾陌尘右手托着蹦蹦跳跳的小小青色阿莫,衣衫也松垮垮的,还笑得痞痞的看着离魔。他似乎为自己刚刚卑鄙的偷袭行为引以为豪。

    “顾陌尘,当年你也是用的这招偷袭对的他,你”离魔忽然顿住,惊讶的瞪大眼看着正在运功的顾陌尘,语气里强装的镇定,却还是在发颤的尾音里原形毕露,“你会诛仙决”。

    离魔手掌捏成拳头,胸口的灵气却凝不起。他想应该是出天宫时,结界破了法术,他思忖再三,料想自己不是诛仙决的对手,瞥了一眼旁边躺着的桃夭,权衡之下只好一挥风衣就消失遁形了。

    破庙里,幡旗沾满灰尘,蛛网结满屋梁。风从破纸窗里吹进来,幡旗和蛛网都瑟瑟然。

    顾陌尘往火里添了些柴火,然后转过头看着昏躺的桃夭,探手去感受桃夭的气息,手指上却没有气流流过。顾陌尘心慌的抬眼扫了一眼桃夭身旁蹦跳的阿莫,语气急切“阿莫,怎么救他啊”。

    阿莫只是很欢喜的蹦跳,急得顾陌尘额头皱成一字“川”。

    “你很开心哇”顾陌尘一把抓住欢腾的阿莫,死死地盯着那个小家伙。

    “主人,”阿莫故作神秘,声色欢快,“你不是想给桃夭戴红绳吗,据我所知,合欢里头记载过,好像是红绳三生,同生共死。。”。

    “你的意思是,”顾陌尘从腰带里掏出自己的红绳,拿在眼前打量,“我的命和他的命,连在一起了我可以救他”。

    当顾陌尘给把红绳绑在桃夭右手手腕上时,阿莫突然说道“但是”。

    无计可施的掩耳盗铃

    深爱一个对自己无动于衷的人,是从一开始就输了的孤本剧情。

    寺庙外乍响雷鸣,风声呼唳,林声涛涛。

    蒙蒙灰尘从幡旗上落下,桃夭灵澈的眸子里倒映出顾陌尘漠漠失意的脸庞。

    顾陌尘拿起青色的阿莫,放进自己的荷藏。头微微一低,一颗泪水划过脸颊。他没言一语,默默的站起身,背对着桃夭走出了寺庙。

    锥心刺骨的疼痛被他咬牙忍了下来,脑袋里只有前一刻的回忆。

    “但是还但是什么啊”顾陌尘如操左券挑挑眉毛,嬉皮笑脸地逗着阿莫,“红绳绑上他就是我的人了。”。

    在顾陌尘心里红绳绑上一切都稳当了,他现在对任何事似乎都不害怕了。

    “如果他之前和别人绑过三生红绳,”阿莫有些嗫嚅,“那么这第二次便会成了红绳劫”。

    “红绳劫”顾陌尘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桃夭和灼华是绑过的。

    “红绳只能管两个人,如果第三个人硬是要牵扯进去,便是劫。他若爱你,便是他中劫,于是他每对你心动一次,右手五指指尖便要遭受针扎般的疼痛。若是他不爱你,便是你中劫,你今生只会情系于他,且夜夜承受锥心刺骨的疼痛。”。

    顾陌尘不信邪,满心欢喜的蹲在桃夭身旁等待他醒过来。但是他并没有等到深情款款,脉脉柔情的目光,而是倏忽锥心刺骨的疼。

    耳如雷鸣,血液汩汩。

    桃夭手掌撑在地上,他张口喊了一声顾陌尘,却被外头乍响的雷声盖过,所以他不确定顾陌尘是否听见自己叫他。

    他看着顾陌尘失魂落魄的背影,想撑起身体,臂膀却使不出力气来。

    顷刻而来的倾盆大雨,打在树冠上的声音,打在庙顶瓦片上的声音,哗哗哗的让桃夭六神无主,他眼睁睁的看着顾陌尘急了,走进黑夜里的大雨,无能为力。

    “他对我没有一点感情,”顾陌尘垂头丧气,自言自语,“其实我是知道的,却还是在无计可施里选择了红绳这样的卑鄙行为。”。

    无计可施的掩耳盗铃,只是因为你是我想要的结局。

    灼华赶到就看桃夭躺在地上,他走上前,抱起桃夭。

    “怎么穿这么一点就出来了”灼华呢喃软语,把侧脸贴在桃夭的额头上,双臂紧紧抱着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白色中衣的桃夭。

    “我”桃夭想了想,他怕提了顾陌尘灼华生气,便咽下了到口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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