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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第22节

作者:十心央 字数:18071 更新:2021-12-19 04:56:10

    刘五冷笑一声,没搭理伍阳的问题,自顾自分析“景叔这么多年的仁义买卖做下来,已经改吃素了”

    伍阳“得了吧他心理装着的不是豺狼就是虎豹,他跟李国栋谁也没比谁仁义多少,畜生身上批多少层人皮,内里还他妈是畜生。”

    刘五把两个太阳x,ue按的生疼,睁眼闭眼都是刚才侯岳欲言又止的眼神“那这位仁义的畜生,有什么要求”

    伍阳呵呵一笑“简单,谁把他闺女送走的,他要谁。”

    刘五呼出一口郁郁的气息,冰冷的念着“生者为过客,死者为归人,送他们一程,从哪来,归哪去吧”

    伍阳惧怕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身上这种传承于伍强的弑杀强悍,不为其他,没人把生者和死人看的如此可有可无。

    一个人可怕的从来不是力量,力量伴随着责任。

    刘五这个人可怕的是隐忍,他可以卑微如蝼蚁的钻营于各个城市黑灰地带,就为了活下去,然后爬起来

    累累白骨上爬起来的人,必将成为黑暗中的执灯人。

    无边黑暗中,白骨之巅,执灯人头顶的那束光,是万千黑暗中蜉蝣、厉鬼、游魂的心向往之。

    可是这个人要摔碎手中的灯,重塑rou身,从黑暗中爬出来,走到阳光下。

    世人皆当这是一个天大的玩笑

    黑暗中,有多少人要接那盏灯有多少人想将他按进泥潭不能自赎

    烈日下,有多少人等着他的头颅攀上巅峰,有多少人渴望殊死一搏,只为拿他当不可逾越的丰功伟绩。

    伍强的自杀,尤其让这些黑黑白白的人疯狂的想将伍海和伍凌绳之以“法”。

    而伍海死在李国栋手下,伍凌失踪,前几个月他也深埋地下。

    面上已经偃旗息鼓,实则只是扬汤止沸。

    这一切离最后一步,就差这一串数字。

    1月30日24点整,公海,堵船。

    这一天是除夕。

    “交易时间,我找几方的人隐晦的打听过了,不会有错,如果是除夕,很容易解释,年年除夕堵船都会开进公海豪赌一场,有人借此入云巅,也有人不慎入泥潭。还有二十多天给你准备登船,你该动身了。”伍阳说的还算平静。

    “嗯。”刘五应了一声,沉默一会儿又说“把嫂子美馨接走。”

    “伍凌,你想好了”等了一会儿没听见回答,伍阳长长叹了一口气,“这次不论是什么结局,我们一家三口都会移民,现在我最后问你一遍,你走不走或者你现在改变主意,去翻景叔和李国栋的盘,我都没二话,帮你最后一次”

    “谢谢不用,看好你老婆孩子吧”不听劝这一点,就是侯岳说他的臭德行,刘五把电话挂断。

    伍阳的建议要不得,同样对他没有吸引力。

    走或者翻盘就像一道天堑,他在鸿沟的这端,侯岳在另一端。

    厨房里,侯岳脚下堆着一排塑料袋子,叶菜,菌菇,还有一些不认识的菜,jirou,鱼,还有一块类似牛rou,调味料若干等等,简直是一个菜摊子,地上,台子上,水池里到处都是菜叶子,看来刘五打算这几天一直做饭给他吃。

    站在其中安静的过滤咖啡粉,沸水浇在过滤网中的咖啡粉上,浓郁的咖啡味儿瞬间盖过炒面味儿。

    他一边听着刘五特意放低声音打电话,一边盯着过滤网下正在一滴滴落下的浓黑咖啡。

    每一次,不论是刘五离开他,还是他离开刘五,委屈和恐惧总是掺杂在一起袭来,让他不知道自己该拿什么表情对着刘五。

    “滴答,滴答”

    不知过了多久,这间屋子里只能听见越来越慢的水滴声。

    侯岳两手按在台子边缘,他仿佛一个热感应器,强烈的感知到刘五就站在他身后看着他。过滤好的咖啡倒进白瓷杯里,他端起来喝了一口,仰头呼出一口热气“说吧。”

    刘五立在厨房门间,两手cha兜“不能陪你过年了。”

    侯岳转身靠在台子边缘,胳膊一伸,咖啡杯递给刘五,刘五端过去刚放到嘴边儿,被滚烫的咖啡烫的一皱眉,他两步走到侯岳面前,拇指压下侯岳下唇看了一眼,烫的唇粘膜发白了。

    侯岳一偏头躲开按在下唇的拇指,分开一丝唇缝吸了点凉气进去,他刚刚感觉到疼,也没多疼,至少比心脏好受。

    刘五打算一次xi,ng说完,留给他去准备的时间越长对他越有利,如果可以,几分钟前他就该走了。

    “这次久一点”

    侯岳点头很干脆的说“可以。”

    刘五一怔,皱眉盯着一张没表情的脸,侯岳生个小气多数时候咋咋呼呼就过去,生个大气估摸就是现在这样,不吭不响憋着炸他个天昏地暗。

    舔舔嘴唇,握紧手里的杯子,刘五说“可能要几年。”

    侯岳眼一闭,仰头冲天花板笑,鼻腔里发出一声接一声的哼笑“刘五,你知道你说什么吗”

    刘五语气肯定又急切“知道,我尽快”

    侯岳情绪迅速堆成无法攀越的金字塔,顷刻间堆砌出一个锋利无比的塔尖,冲着刘五就去了“多快明天下个月明年”

    刘五紧闭双唇,舌尖顶在上下牙关后面,恐怕自己一个不忍心就说出点什么。

    侯岳冷静的出奇快,他眯了眯眼,从小到大拽过了头,从来没有他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如今他想这叫报应不爽吧

    换上吊儿郎当的语气,他问“几年,那是几年”

    刘五没说话,他感觉空气里有股浓重的委屈,这个委屈的源头变了副嘴脸,扭曲的他想打人。

    “刘五,通常情侣间这种谈话的目的都是奔着分手去的,你点头,我就应。”侯岳吊儿郎当又漫不经心的语气像极了一个浪荡子,又像极了一个千帆过尽的风情种。

    心欲碎原来是这样,刘五想,然后他点了头。

    侯岳唇角勾起,两手“啪”的拍到一起,尾音似乎有些悠扬,只是能听见的人心尖都颤了。

    侯岳下巴再次扬成了骄矜的弧度,傲慢的像极了从前的他,一如k里,他第一次往刘五衬衫口袋里塞卡片时候的模样。

    刘五眼见他把自己分裂成几个自己,都是他,却又不该是他。

    侯岳右手伸到刘五面前“分手快乐。”

    “噹”咖啡杯放到台子上,刘五左手握住侯岳右手,他的手心被咖啡杯烫的又热又红,侯岳的右手冰凉,手心手背都是青白色。

    侯岳垂头看着一红一白的皮肤,幽幽的说“你身上烟味很浓。”

    刘五借机闭眼,用力吸了一下近在咫尺的味道,咖啡味,炒面味,这其中最浓的味道是侯岳独独没有烟味,吸烟的人通常都闻不到自己身上的烟味。

    侯岳的语气若有似无“烟吸了就吸了,烟味散了就散了。”他最终成了刘五口中的一根烟。

    而这个人,成了他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

    刘五的手越攥越紧,他盯着侯岳忽明忽灭的眼睛,抑制不住的开了口“你说过”

    侯岳立刻打断他,语气尖刻,不容置喙“对不起,我承诺过的每一句话,就此作废”

    刘五笑了,苦涩又无奈,这个反噬来的太快。他攥着侯岳的手用力一拽,两人鼻尖抵着鼻尖,刘五把没说完的话说完“你说过你来,你走,我都在对不起你单方面作废不好使。”

    侯岳偏头冷笑,避开刘五的气息“何必呢从来都是你情我愿,我们浪费的只是时间。怎么我敢给,你就不能干脆点”

    刘五肯定侯岳在生气,而且是憋了天大的气,换位思考,他是侯岳他会选择动手打人,可是他不是,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在走之前哄好人。

    “听着侯岳我走时候你是什么样,我回来的时候你必须还是什么样没得商量,你当我恶心你也好,怎么都好,别挑战我的极限”

    这句话瞬间点燃了侯岳死死压制的情绪,顿时天雷滚滚,“去你妈的极限要滚赶紧滚去你妈的听着我他妈的不听”

    厨房是打架圣地,所有厨具都是一件利器。

    饶是刘五善战,也挂了彩,额角被磁盘砸中,手被叉子划破,垃圾桶里的垃圾劈头盖脸泼下,唯一的平底锅横着嗑他膝盖上,当即来了个单膝跪地。

    无心的人不恋战,可偏偏不是这样,战事一度焦灼。

    侯岳边打边骂,他被刘五一拳砸在小腹上,疼的消声几秒,紧跟着原本就疼的屁股又被踢了一脚,飙泪飙的自己都想扇自己两耳光。

    刘五见自己再不走,侯岳该拆房子掀房顶了,拎起外套就往门口跑,手扶上门把手突然停住,转身的同时餐桌上装炒面盘子冲着他飞了过来。

    侯岳并非想真的把刘五怎么样,这人点头那一秒他就想动手,可是侥幸心理存在的太不是时候,他说了那么多,都没打破刘五的执着

    “咚”青釉磁盘砸在刘五胸前,随后摔碎在他脚下。

    漂亮的天青色散碎一地,碎裂声久久缠绕在耳畔。

    侯岳一手撑着玄关的墙,一手捂着小腹,汗涔涔落下。

    隔着两米多,此起彼伏的错乱呼吸中,两人四目相对,眼中的情绪翻涌沸腾。

    “咔”门打开,刘五勾唇笑,月牙眼从门前闪到门后。

    侯岳再眨眼,只闻他一个人的呼吸声。

    几年

    他冲着隔音门吼了撕心裂肺的一嗓子“是几年”

    他数学是老猴那个厨子教的,几年到底是他妈多久

    到底要多久他才可去找人

    “我不回,记得找我。”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又改,就这样吧

    第61章 除夕

    除夕夜。

    海上月瘦如刀,月华如霜,银河垂落天接水。

    粼粼波光与皎白月光模糊了天水相接的远方。

    赌船是一艘七层游轮。

    顶层船舷上,背海坐着一个男人,弓背垂头,看不清脸,猎猎海风鼓动着单衣,发出“簌簌”声响,周身上下只有扣在头顶的纯黑潜水镜片反s,he出微弱的光。

    比这个男人穿的还少的人,是一位身姿曼妙,一袭金色鱼尾晚礼拽地的女人。

    两人相隔五六米,女人正对男人,男人垂头垂眸仿佛天地间无一物能挑动他的心神,只专注手中细刻在烟身上的刀尖,普通的一根烟,刀尖利落划过,留下“执子手”三个字,刻坏了,挥手一扔,烟被填了海,再刻坏,又一根烟无辜被填了海如此往复,何止百次

    有人伤情葬花,有人伤情葬烟。前者是林妹妹,后者是刘五。他想,侯岳如果看见,会不会又骂他“败家”还是

    女人把头伸出船舷外,俯视海面。其实七层的高度她应该看不见任何东西,但是嫉妒不止使人面目可憎,还会使人开拓出新技能,例如千里眼。

    所以,海面的波光粼粼,硬生生让她看成了无数烟的尸体。

    篆刻着某个人名字的烟

    女人施施然靠近,冻的上下牙打颤,端着仅剩的优雅,说“你这是污染环境”

    刘五没抬眼,身后是苍凉无边的大海,如墨蒙霜,他身上萦绕着散不尽的沉郁清冷。

    女人吸了口凉气,她似乎就是喜欢这个人这一身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摄了她的魂魄,勾了她的心神,没得到回答也让她有动力干聊下去“下去赌两把,这里风好大我昨天手气不错,送你辆布加迪威龙好不好”女人似嗔似怨,尾音婉转又娇气。

    最后一刀落下,最完美的一根烟,递到眼前看了眼,又举起来迎着船顶灯光打量一圈,完美

    刘五转头终于看了眼一旁的女人,收回眼神后,他想起了在青市报废车厂,他跟侯岳说他叫伍凌,侯岳当时说他是一辆面包车五菱宏光面包车。

    刘五转头笑着对女人说“不用,谢谢”

    他就是一辆车,还是7坐的。

    他是猴哥的专属座驾

    猴哥此生没有筋斗云,没有金箍木奉,只有他这辆七座面包车

    如果可以,此生他只为这只猴子

    女人开口,打断刘五思绪。

    “我爸爸跟你爸爸的账扯平了,那,现在能说说我们吗”

    刘五单侧唇角一勾,瞥了女人一眼,两手抓着船舷栏杆仰头看天上的月,清清冷冷的,赌船再热闹终究不适合过除夕。

    不知道现在侯岳是不是又跟那条二哈小ji一起赏月,看来他回去真得找机会打断小ji的狗腿。

    “报了仇,你去哪里跟我回去吧行政区也好,国外也好,你说去哪里,我都行。”女人的话说的一点不腼腆,很大方,自然。

    刘五没隐瞒,直言不讳“不是报仇,我在洗白自己。”

    女人错愕,ji,ng致绮丽的妆容也掩饰不住她面上的狰狞,她回手比划一个大圈“你你疯了你拉着整艘赌船的人洗白”

    刘五的话很容易明白,想洗白,将功补过也好,弃暗投明也罢,都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套路。

    女人语塞摇头“伍凌,你洗不白,只要我现在让船开回去,你连机会都没有”

    刘五没让她说完,这女人太狠,比他遇见的很多男人都要狠,他抬手一招,船顶遮挡物后面突然跑出两个男人。

    女人回手去摸后身的抢,拽地晚礼侧身开叉至大腿,腿环上cha着秀气的小刀。

    身后跑步声响起的时候,女人抬腿抽到,刀刃飞出去,光芒破空,“嘡”黑暗中刀尖不知道扎进什么里。

    刘五利落干脆的收了女人的抢“梅姐,谢谢你帮我,我们没可能,我喜欢男人,而且我有男朋友”

    女人眼里的热切退去,漫上森寒“唬我是吧伍凌你等着我跟你没完”

    女人被封住嘴带走了。

    刘五重新坐回船舷上,猎猎海风,shi气沁人皮rou。

    耳廓上忽然绿灯闪烁,发出刺刺拉拉的声音,有人在听筒里开始说话“五哥,准备”

    刘五把头顶的潜水镜拉下来扣在眼睛上,起身面海站在船舷上,张开胳膊深呼吸,他想,如果有只猴在怀就更美了

    “5,4,3,2,1。”

    “窟嗵”人如利箭离弦,眨眼间没入海里。

    船舱负一层,小马哥看着监控打了个响指“完美sao气”这人下落的时候还特么顺时针给自己转了半圈,以为自己是螺丝钉呢

    与此同时,舰载战斗机破云而出。

    二层甲板上正在举办新年酒会,甲板上的人先是怔楞傻眼。赌船上的人多是野路子来的,没吃过猪rou也见过猪跑,傻眼过后就是一阵混乱,抱头鼠窜,一时间狼藉满地。

    一艘大型舰艇与赌船隔着浓雾遥遥相望。

    指挥室里,信息员在报告探测定位的数据和信息。

    “水下有动静,有人破舱逃跑。”

    “有重物正在往海底下沉,数据显示1000公斤”

    指挥官不止一人,陆军,海军,空军多名不同级别的军官站在指挥室里,刘昊赫然在列。

    “下去打捞,先排爆。”悍匪泯灭人xi,ng,穷途末路的情况下很可能会选择引爆整条赌船。

    “报告线人发来赌船内部结构图,并标了红点,请指示。”

    线人就是近半个月一直保持跟刘昊联系的人,信息繁复,经考证确实是真实且重量级的线报。

    刘昊沉着嗓音下命令“那是毒品交易地点,登船”大年三十家不能回,团圆饭不能吃,出任务他倒是不觉得什么,他现在就想回家抽猴崽子一顿。

    这都是搞的什么对象

    “突突突”

    “砰砰砰砰砰”

    甲板上,船舱里,擦枪走火,几方人马正打的如火如荼。

    大海广阔无垠,圆月大如盖,美景如画,却没人赏月,也没人看海。

    刘五爬上船,身上挂了彩,小马哥从原定地点等到刘五,跟其余四个人护着刘五往船舱里冲。

    “李国栋跑了,别说人影,连根毛都没瞧见”小马便弯腰躲子弹边喊。

    “五哥咱是不是让人y了”

    刘五没答,他直觉李国栋一定在这条船上,必须在他喝了一嗓子“找”

    几个人在毒品交易那层散开,每一间屋子都要踹开搜一遍,这一层也有相对便宜的客房,游客吓的抱作一团,有些游客带了枪,见闯进来的人无意要人xi,ng命,索xi,ng都没针锋相对。

    刘五入水的时候交易刚结束,整吨的毒品没上船而是先丢进海里,李国栋很聪明没打算这次就把货拿走,而是想等风头过了,在取走,海底无遗是安全的,只要几方人马都派人看守,在钱不到位的情况谁都不会把货怎么样。

    可是如今货刘五找到了,他在海底解决了潜入水底看货的人,也在货品上做了标记,发s,he了定位信号。

    李国栋一定要在否则,功亏一篑

    短短几分钟而已,船舱被迫封闭的情况下,这人除非变成苍蝇蚂蚁,否则就算此刻死了,也该有尸体。

    尸体没有,那就是还活着

    刘五站在船舱出口,对小马说“把人轰去甲板上。”

    小马带着人挨个门踹开,无论男女老少,一概不许拖拽行李,全部从同一个细窄的出口去甲板上。

    不过几分钟,人全部轰去甲板上,外面枪声停止,刘五知道有人登船了。

    一颗心从嗓子眼又晚上蹿了一截,小马也咽着吐沫,有些慌乱的问“五哥,咋办”

    大家此行目的只在李国栋一个人身上,成吨的毒品就算找到了,背负罪名的不是李国栋,以后他们可能再也没机会收拾这个畜生了。

    封了窄细的出口,五个人地毯式往最里边迫近,一寸一寸地皮的翻找。

    船舱后半段,刘五推了推眼前紧锁的门扇“防火门”

    “里面是厨房,这道门这几天从来没开过,门是从里边锁的”

    刘五“打开”

    小马哥端着枪“后退砰砰”两枪下去锁烂掉,一脚踹上去门扇大开。

    油烟味儿,菜味儿,泔水味,总之不太美味

    “垃圾桶都不要放过”

    刘五的话刚落下,四个半人多高的垃圾桶里忽然站起四个端着枪的男人。

    几乎是同时,子弹刮着刘五的肩头过去,顿时皮开rou绽,血jian到小马哥侧脸。

    小马哥疯了似的转头一枪蹦了垃圾桶里冒出来的人,眼见人才钻出来,又把人打了回去。

    刘五左胳膊自由落体一样在体侧晃荡,小马哥抓着刘五躲到灶台后,只有九个人的交火也只是一瞬。

    跟刘五一样,李国栋身边也有四个人,区别于刘五的是,李国栋身边的四个人是死忠,剩下一口气也要爬出垃圾桶跟人杠的那种死忠。

    最后也只剩下小马哥完好无损。

    小马一直护着刘五,待枪声停止,小马起身去翻箱倒柜的找人,如今还能直立行走的也只有刘五和小马。

    两个人一人一边,柜门分上下,船上的厨房尤其大,橱柜也尤其大。

    两人均端着枪,先下后上的开柜门,然后把储藏物全拽出来。

    “哐当哐当”

    “噹哐啷”

    “别动”

    小马听见这低沉的一声立刻切换阻击模式,隔着厨房中间的c,ao作台,枪口瞄准刘五头顶还未翻到的柜子。

    一只胳膊从柜门缝隙中伸出,枪口顶在刘五发际线上。

    刘五冷笑一声“崩了我,你也走不了。”

    柜子里的人声音散漫“不碍事你不死,我也不会有事,不是吗”

    小马冷汗落下,刚移动一步,“砰”子弹凭空s,he出,膝盖中弹,一软单膝跪在地上,只是端枪阻击对准柜门的姿势没变。

    竟然还有一个保镖

    小马低声骂了句“c,ao”

    刘五两手举起“扶您下来干爹”

    柜门被推开,偌大的顶层橱柜里一蹲一坐,两个人

    李国栋年逾六十,头发乌黑,ji,ng神上佳,眼下这种状况,他一脸镇定,眼神里似乎还很兴奋。

    “我是土埋半截儿的人了,你呢干儿子你是刚从墓地里爬出来哈哈哈看来干爹给你买的墓地不太合你心意啊”

    刘五摇头一笑“您真是老当益壮”

    说话间,藏在柜子里的保镖跳下来,仍跟小马互对着枪口,李国栋一手撑着足有两米高的保镖的肩头,利落落地,笑容一收,枪口点了一下刘五的额头“知道大哥为什么当着你们三个儿子的面儿吞枪子么”他口里的大哥是伍强。

    刘五的脸僵住。

    “你们这些儿子,没一个懂他的,他心寒,不搞这么一出让你们难忘一辈子,你们怎么重振他打下的家业,孺子不可教不可教今儿,干爹就教教你”

    就在这时,从厨房防火门外忽然闯进来几个人,高矮挫胖各不一样,长枪短枪立刻对准厨房里四个人。

    堵在防火门口的一排人中,一个矮矬子一开口,语调抑扬顿挫的“哪过四李老板,偶门火ji哥请他回金三角霍嚓喽”

    李国栋眉心一跳,刘五嗤笑一声。

    矮矬子一砸吧嘴“介为兄弟,笑的非藏没礼貌”他话落,刘五脚跟后“砰”的落下一枪,鞋跟跟着遭殃,胶皮的糊味儿散在空气里。

    小马倒吸一口凉气调转枪头忽然给矮矬子脚尖前来了一枪,同样的焦糊味儿,但是矮矬子显然露了脚趾。

    李国栋和保镖均被矮矬子那一枪换走了01秒的注意力。

    待到回神,李国栋的保镖以为抢夺了放倒小马的先机,子弹对着小马眉心打过去的同时,矮矬子身后的那群人同样找到了动手的机会。

    “砰”

    “砰砰”

    他们是军火商派来抓李国栋的人,而这四个人中分明有一个是李国栋本人。

    小马被打中,偏了位置,倒下去的瞬间,跟李国栋的保镖以命抵命的换了一枪。

    刘五猛抬胳膊撞在李国栋手腕上,毕竟年老不及他反应敏捷,他反手抓着李国栋的手腕钳制住人,揽着李国栋当rou盾躲进三角旮旯里。

    枪声停下,高低立现,此时哪一个是李国栋不言而喻。

    矮矬子从一个男人身后转出来,看着刘五说“兄弟要不要合作一哈,油菜大嘎发啦”

    李国栋并没有慌乱,原来是军火商,如果让他选他会选择跟军火商走而不是刘五,爱财的人总比玩命的人好说话。

    李国栋“你们找的人是我。”

    刘五嗤笑一声,他也是在拖延时间,当时他们封锁了交易船舱,如今部队进不来,他想他也算是自寻死路了。

    刘五“你还是先想想怎么从我手上离开吧”

    矮矬子听不见刘五说什么,他只知道如果李国栋死了,他们一分钱都拿不到,到头来还是白跑一趟“有话好桑量吗”

    刘五枪口指指地面“他的货,一吨,在海底,如果你们感兴趣可以去捞”

    李国栋情绪终于奔溃,压根咬的咯吱响,额角青筋突跳,“小崽子,我死了你也别想好活”

    刘五“怎么会让您这么早就去死,我怎么也是干儿子,护您周全不是你刚刚教我的”

    李国栋忽然大喊“你们知道他是谁吗他是伍强的儿子,他是伍凌,他是”

    “砰哐当”突然的爆破声让条船抖了抖,船舱里立刻烟雾四起,脚步声又快又稳,正向厨房靠近。

    随后矮矬子的人开了枪。

    枪声起的快,落的也快。不足半分钟,烟雾弥漫了整层船舱,就连刘五死死勒着李国栋都看不清李国栋尽在咫尺的脸。

    他想,也该落幕了

    太想回家了

    除夕夜,万家灯火。

    每一家都有属于每一家的团圆,每个人都有属于每个人的热闹。

    侯岳跟小ji依旧占据姥姥的花房,团圆饭吃过,他就躲清静的跑了出来。兴致实在不高,连拜年电话都懒得接。

    放着摇椅不坐,非坐在连一个屁股蛋都放不下的小马扎上装可爱。侯岳摸着狗头嘟哝“小ji,新的一年你就没有点新的追求,除了吃就是吃”

    小ji啃着一块大木奉骨,搭理都不搭理他。跟失恋的人实在聊不了天,三句离不开伤春悲秋顺带骂两句情路坎坷。

    “学学哥,哥的目标就是新的一年远离渣男,神马他妈的牛鬼蛇神,都一边儿玩球去,恋爱这东西实在不适合我这么高冷的人,不适合,就这么定了”

    小ji一根骨头啃完,出去溜达一圈不知道又从谁手里要了个啃得惨不忍睹的ji爪子,继续趴侯岳脚下啃。

    等侯岳伤感完一低头,围着他脚下一圈骨头,看着贼吓人,知道的是过年伙食好,不知道的以为他丫的是白骨ji,ng呢

    他要是白骨ji,ng也先把刘五那个傻逼吃喽

    失个恋,先前用的来电铃声都换成了手机自带铃声,侯岳忽略都忽略不了,实在是这铃声太难听了。

    来电显是福利院的黎妈妈,侯岳赶紧接了“黎妈妈新年好”

    “新年好小侯,是这样,我们刚吃过年夜饭,正要组织大家包饺子,结果姚旺就不见了,留了纸条说他回家一趟”

    侯岳噌的起身“回家哪个家”

    黎妈妈唉声叹气“看样子,他没回你家,我以为他去你那儿了,看来是回窑村”

    侯岳急的总是不等黎妈妈说完“没来,没来,也没给我打电话,我店里打烊了,窑村是大学城旁边的那个窑村吗”

    黎妈妈“是,他以前住在窑村,我去走访过,很偏僻的砖瓦房子,他家已经没人了,否则福利院也没资格收他,算了,打扰你了,我去他家走一趟。”

    侯岳边往外走边穿衣服穿鞋“黎妈妈我去看看,你在福利院照顾孩子吧,你把定位发给我。”

    黎妈妈“定位我看看能不能找到他家,他家很偏僻我怕你迷路,真的很难找。”

    侯岳还没打开门出屋,就被老猴拽住了“儿子,着急慌忙的干什么”

    侯岳低声凑到老猴耳边儿“老猴同志,任务紧急,稳住刘仙儿同志,千万不要让敌军发现你儿子跑喽我去去就回”

    老猴很懵,但是被儿子委以重任好像挺刺激,一把年纪再不刺激一回就老了虽然每次都跟着一起倒大霉,但是谁让他乐意呢

    侯岳上车启动车子,先去了趟二四五,最近他很少出现在二四五,因为他怂,怂的怕触景后,又砸了厨房。

    二四五前前后都没有姚旺的身影,侯岳收到黎妈妈发来的定位,放大一看,姚旺家感情就是一个荒郊野外。

    黎妈妈孩子走了不到半小时,路过公交地铁站注意着点。

    侯岳赶紧往窑村开,除夕夜马路上车少人少,霓虹璀璨看似热闹,其实他越看心里越冷。

    刘昊说有任务不能回家过年,他这一天都心悸的要死了似的

    刷了一天的网站,不知道是所有人都放假了,信息滞后还是根本就没有什么大事儿。

    这一天,什么都没等来。

    刘昊没回来。

    手机里一堆拜年短信,一堆未接来电,没有一个是他等的。

    网络信息很健康都是阖家团圆,举国同庆之类的信息。

    美好到他以为他差不多要好了。

    可是姚旺一失踪,他肚子里大脑里又开始翻涌,酸酸涩涩的,是甜是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说他自欺欺人也好,说什么都好

    他想如果他和刘五之间还有什么联系,那就是姚旺。

    这段时间他去看姚旺,这个小不点不再像从前一样总问他“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哥哥打电话了吗”“哥哥怎么还不回来”之类的话。

    所以,他断定,刘五走之前已经跟姚旺说过他会很久不回来。

    伍阳把李婧和李美馨接走了,他到刘弘公寓的时候,钥匙已经存在了物业,这些人来的时候公寓是什么样,走的时候还是什么样,白花花的遮尘布好像从来没掀开过。

    那时候他才明白过来,原来他是最后一个知道刘五要离开很久很久的人。

    他该高兴,还是该再记刘五一笔

    车子从大学城公交站开过,随后“刺啦”猛地刹车停在路边,侯岳从后视镜里看着姚旺小跑出公交站,然后从他车边跑过。

    白色哈气一直追随着姚旺,他给姚旺买的帽子手套和围巾都没带,鼓鼓囊囊的双肩包在姚旺背后颠簸。

    侯岳启动车,关掉车灯,一路跟着姚旺,这个小孩的警惕xi,ng随了刘五,一前一后跟踪不超过几百米,姚旺就停止跑步,僵立在路边不动了。

    侯岳坐在车上看着雕塑一样的小孩儿。

    姚旺没回头,站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往前走,侯岳继续跟,走着走着姚旺突然拔腿往路旁荒草地里跑。

    侯岳立刻打开车灯,开车门下车,跑着追上去。

    前后不过一两秒,转眼间人没了影

    浑身的热乎劲儿瞬间散尽,侯岳站在荒草地里,大北风像一个一个的巴掌似的呼在他脸上。

    他心尖发颤,在心理骂自己让你逗人玩儿,个傻逼现在好了,又一个跑没影了

    “呼呼”荒野茫茫,连豆大的灯光都没有,侯岳慌了,一时慌不择路,边找边疯子似的喊“姚旺姚旺”

    嘶喊声散开,又被黑暗和北风吞没。

    很久后,黑暗中一个小小的黑影越跑越近,越跑越急,跌跌撞撞。

    “姚”侯岳哑声定住,看着人跑近,看着人跌倒,浑身肌rou慢慢松开,两条胳膊垂下后又抬起,抹了一下眼睛,大步走过去,抄起摔的四仰八叉的姚旺夹在腋下,不吭声转身往路边走。

    姚旺跟布偶娃娃似的,被夹在胳膊下不说话也不挣动,乖的很。

    侯岳把人扔到后座,上车后继续往窑村开。

    车子从大路下来开进小路,小路开了一段后越来越窄,两人宽的土路实在开不进去车,侯岳下车,把姚旺从车里拉下来,锁了车,俩人徒步继续往前走。

    小路尽头,隐约有灯光。

    自从刘五走后,侯岳发现他牵着姚旺走路,姚旺都不再挣开了。

    “猴哥哥”

    “叫哥”

    “哥,”姚旺叫完哥好像忘了说什么,好一会儿才开口,“今天是我弟忌日,我,我不想让别人过年,除夕陪我上坟,我”

    侯岳攥在姚旺的手蓦地一紧,两人都停下了。他低头看姚旺,土路两旁野草比姚旺高,姚旺一侧身体像是隐没在杂草里跟荒野连成一片。

    这样的姚旺像极了银杏树荫下的刘五,侯岳使劲一拽把姚旺拽的紧挨着自己。

    “我一年都没回来看他,我带了饺子,给他,想”

    侯岳刚才荒草地里喊姚旺喊的嗓子哑了,再开口都不是他平时的音调,问“什么馅儿的”

    姚旺“三鲜的。”

    侯岳牵着人继续走“以后每年我都陪你回来,不许自己跑回来,记住了”

    姚旺“嗯,知道了。”

    “你弟喜欢吃三鲜馅儿的饺子,还喜欢什么咱们明天买给他。”侯岳想缓和气氛,他心理极其不平静,姚旺竟然为了上坟给弟弟上坟

    年三十,团圆夜,上坟

    姚旺“我弟没吃过饺子,他是,”傻子,傻子应该喜欢什么“他什么都喜欢。”

    侯岳又停住,呼哧呼哧喘着气,前不久压到心底的情绪,刚刚滋生的情绪,很多很多种情绪掺杂在一起,终于一涌而出,浓重的恨不得立刻鼓破他的胸腔。

    他蹲下抱起姚旺,声音低的几不可闻,北风一吹飘飘渺渺。

    “你们一定要好好的”

    即便几不可闻,心思敏感的姚旺还是懂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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