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乱蹭”刘五摘下喷头给他冲水,“快洗,太窄了”
侯岳两手接水先给他把脸冲了,刘五侧脸的被蒸的发了红,缺水干瘪的指尖摩挲上去,刘五皮肤一痒,小腹里跟被捞了一把似的,他抓着侯岳的手放到自己大腿的疤上,“这里也有一道,同一时间产生的。”
侯岳低头去看,蹲的有点急,逼仄的空间,头顶着刘五的前胸,直接给人顶的背靠在瓷砖墙上,冰凉的瓷砖贴上皮肤,刘五哼唧了一声。
侯岳刚半蹲下来,又猛地抬头,“叫什么我还没把你咋地呢”
刘五头顶在墙上痴痴的笑,手指一点长疤,“这儿。”
呼吸越来越粗重,刘五慌忙抓着侯岳的卷毛后撤,侯岳使坏,终究是晚了。
侯岳闭嘴抿唇,呆愣愣的单膝跪在地上,享受美妙降临的这几十秒。
呼吸声渐渐平息,侯岳抿嘴呜呜“冲了干嘛呢”
刘五的血液激荡沸腾,侯岳的脸,让他大脑皮层就会抑制不住的兴奋。
他低头,抬手抹掉盖在侯岳眼睛上的,拇指擦掉嘴角的,伸舌尖顶开两片唇,低低呢喃“侯岳,我他妈要爱死你了”
侯岳跟他咬着舌慢慢起身,一手摸着喷头线拎起喷头,热水兜头喷下,不等冲干净脸搬着刘五一个转身把人按在墙上,喷头线往刘五肩上一挂,贴心的说“热水冲着墙,趴着不凉,来吧”
刘五豪放的说了句“来呀”
侯岳顿时当机,目瞪口呆,哑口无言,这浪的太他妈刺激了
“我,我就是,不是,你这么饥渴吗”
刘五顶着墙摇头“你不是想吗”
侯岳再次目瞪口呆“我想,你就让”
刘五“嗯”了一声,又附带一句“我想的时候你也别磨叽。”
侯岳“哦。”
就这样达成了初步合作意向,幸福来得太突然,突然的猝不及防,突然的不忍拒绝
“可是,我没想今天”
“那你想什么时候,要不你再想想,我先来。”刘五说着一个转身,抱住侯岳就啃。
“唔等,嗯等等等,滚”被咬狠了,猴子急了,上脚踹,抓着rou就捏。
“啊啊”刘五低头往自己前胸一看,惨兮兮的几道红痕,被拧的一点摇摇欲坠,说好的温柔纯情小处男呢
侯岳抱着他蹭了两下“你躲船上半个多月,不累么先睡觉,我也困了。”
刘五抬起要抽人的手,最后变成顺毛。
俩人躺床上,说是睡觉谁都不闭眼。
侯岳是怕一睁眼一闭眼,人没了。
刘五是因为这些日子睡觉的地儿都是晃晃悠悠又嘈杂的船上,突然踏实的躺床上,又没声音,身边还有一个总让他想入非非的人,这根本没法睡好吧特别是后一条
他手从侯岳身上到处遛弯,哪哪都不放过。
侯岳很贴心的问“用我翻面吗”前面几乎都摸过了,实在没新鲜的地儿了,该翻面了。
刘五赶紧阻止“别翻过来,我更不想睡了,想干你。”
侯岳翻身侧躺,单手支头,看着刘五跟看一道世界未解之谜一样“你是怎么把这么不要脸的话说出口的我表示非常非常服气”
刘五也翻身侧躺,跟他对视,食指点了下自己的嘴唇,然后无声的重复了刚才那句话最后三个字“想干你”配上狰狞的嘴脸,咋看咋像一个臭流氓。
侯岳笑着“噗通”倒回床上,认命的摆了个大字,先嘤嘤嘤几声,然后捏着嗓子来了句“大佬,温柔点,伦家”
刘五受不了这sao气的鼻音,起了一层ji皮疙瘩,更可怕的是,他还特别吃这套,果断扑上去压实。
“嗯”侯岳眼珠一瞪,嘴扁成发s,he口,冲着刘五“噗”了一口气。
两人闹着闹着天亮了,外面街道上逐渐吵闹起来,刘五先睡着了,睡着的时候还趴在侯岳身上。
侯岳琢磨这人是因为自己身上rou厚一动起来,有船上晃晃悠悠的感觉,所以才能睡着。
当了五个多小时的床垫,等刘五醒了,侯岳瘫了。
刘五给他揉腿揉胳膊“你是不是傻”
“你再说一遍,我保证你今儿失恋”
刘五弯腰亲了一口“啵”能屈能伸才能谈恋爱,威胁什么的都不算事儿
侯岳横眉立目顿时耷拉下来,美滋滋的来了句“算了怕你失恋跳楼。”
一觉睡到中午十二点,侯岳点了外卖火锅,点的多了,又打电话叫周孟和左佑,那俩人都在学校上课,没一个人搭理他这个逃学的典范。
他一想,他金屋藏着个野男人,周孟和左佑真来了,他还得解释,幸好没来
野男人得藏好了
可是野男人不省心,吃完饭就要出门。
侯岳一听又炸毛成松狮“你知道你是谁吗你现在往街上一站,八面夹击你都是轻的”
刘五正把剩下的没用吃完的菜和rou往冰箱里放,头埋进冰箱里瓮声问“我是谁你胆肥了,被八面夹击的人你都敢拐上床”
侯岳又气又急,他嘴上不说,心理其实特别怕刘五走出这个屋,再回来又是另一个季节。
想想就够生无可恋的
两步蹿过去,把人一揽,一摔按地上威胁“你敢走出这个门打断你丫狗腿”
刘五嘿嘿笑,两手交叠垫在脑后,看着侯岳认真的说“侯岳,哪天开始我再也不往外跑了,天天围着你转,你会不会烦”
侯岳想都不想“我现在就挺烦你,你一年四季各回来一次,我都嫌多,你知道你多招我烦吗”他拎着衣领使劲晃,刘五被他晃的肚子里的火锅撞在一起都发出响了。
“宝贝儿,别晃要吐”
侯岳被冷不丁的一句“宝贝儿”叫的傻柱,反应过来,吼了一嗓子“谁他妈你家宝贝儿叫爸爸你是我大儿子侯旺旺”
刘五闭眼笑的舒坦极了,张开胳膊把人抱住“你是我爸爸,行了吧爸爸消气,爸爸贼帅爸爸口活最木奉”
侯岳傻乐没两声,噎回去了,这事儿干起来没多害臊,这么拿出来说着玩儿他就非常不好意思了。
刘五也感觉他静音了,推开人看了眼“哎纯情小处男害羞了”
侯岳眯眼看他“这么说你是闷sao老司机了”
刘五点头又摇头,“理论没少学,实战也没少看,请注意我说的是看嗷嗷”
侯岳暴起,厨房里能用的凶器都招呼上了,刘五一个横行全国的大佬被一只猴子追杀的满屋乱窜,这要是被那群飞机大炮真刀真枪追他的正主们看见,非得气的七窍流血。
这个大佬是假的
绝逼不是上天下海,翻手云覆手雨,sao气冲天,十恶不赦的大佬
不是,绝对不是
“给你能的实战是吧没少看是吧来呀说说呀跑个屁给我开门出来流氓”
“不你酝酿一晚上怎么收拾我了吧”
“收拾你还用酝酿,你丫有种出来,躲屋里算什么男人”
“我不是,我今天当儿子”
“靠你二大爷”
“我没有”
“靠你全家”
“你也是我家的,靠呀”
侯岳“”气的踢了一脚门,不过了,单方面失恋算了
打算单方面失恋的人,气呼呼的去翻药箱,翻着翻着停手,抬手抽了自己一下。
身后随即传来句“抽的好”
侯岳一记眼刀撇过去,刘五走过去蹲他身边,抬起他下巴看了一眼“还有一道印,没去除疤么”
“我一个大男人除什么疤,要除疤你得排我前面。”侯岳说完伸手戳了一下刘五的脸,拧开硅胶软膏抹了厚厚一层,又开始逼逼,“浑身上下也就个脸值钱,下次开干之前,拜托你跟人家打个商量,能不能打人不打脸,告诉他们我侯岳说的谁他妈再碰这张皮我丫非得轰了他祖坟”
猴哥狠话放出来,自己都吓自己一跳
刘五凑上去亲了一口,侯岳一巴掌拍他脑门上,吼他“说话就说话,瞎ji巴亲个屁”
一睁眼不是挨骂就是挨打,锅碗瓢盆追着他撇了一屋子,刘五感觉自己还没称霸江湖,先得折在侯少爷手里。
侯岳“脱裤子”
刘五一愣“啊刚吃完饭,太激烈会不会”
“会你妹擦药”
“哎”刘五失望的叹了口气,盘腿坐地上,把人往腿上一拽,“士可杀裤子绝对不能脱,脱了肯定坏事,信我,咱晚上再抹药。”
侯岳骄矜的把下巴颏一扬,意思是给我擦药,结果刘五曲解成人又生气了,凑上去就亲。
“你,停停停默契呢”
“不是亲亲么”
“擦药”
腻歪到太阳西斜,俩人总算穿戴好,出了屋。
刘五从里到外都是侯岳的衣服,俩人身材和个头相当,一身类似的衣服穿出了情侣装的感觉。紧挨一起走,两只手揣在一个兜里,侯岳想十指相扣,刘五霸道的非得握着侯岳,两只手在一个兜里打架,差点撕裂衣兜。
从屋里闹到屋外,几个小时的耳鬓厮磨,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侯岳早忘了相思苦为何物,大言不惭的嚷嚷“行不行了能不能和谐点滚滚滚,稀罕够你了,快滚”话落,刘五转身就跑,侯岳立刻傻眼,那边人拔腿跑的时候,他差点嚎啕一嗓子哭出来。
猴哥五百年的脸也不要了,站在巷口,迎着风喊“回来再跑哭给你看”话落,撒丫子跑远的人明明逆着风,但是不耽误哪怕一点音也能召唤回来人,转身又撒丫子冲侯岳奔了回来。
“砰”两件羽绒服砸在一起,声音巨响,幸好俩人帽子口罩捂得严实,路人看就看,谁也不在乎。
“出息呢快哭一个”刘五扯着侯岳口罩到下巴上,侯岳生气的时候眉眼倒立,委屈难过的时候俩嘴角下耷拉,他戳着两个下耷拉嘴角往上推,“别哭,风大雪大吹伤了脸。”
侯岳的脑袋跟枚炸弹似的砸在刘五肩上,他这么经不起逗他自己都不知道,眼见人在眼前跑远,跟平常情侣送到家门口分开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他们俩眼见的分别都是遥遥无期的相聚。
这恋爱谈的太他妈难了
刘五推着人往巷口墙根下躲了躲,“侯岳”
侯岳抬头不看他,越过刘五的肩看向街道,鼻音浓重的回了句“干嘛”
刘五跟他十指相扣揣自己兜里,边往外走边说“找个闲置的房子给我。”
“嗯,谁住”
“我”
“你试试”
刘五无奈的对着一地白雪笑,“不是我,是我嫂子和侄女。”
侯岳完全是无意识,说完也挺尬,张口解释“我这儿是最安全的,没人赶来搜,隔壁海棠苑也好,咖啡馆也好都认识,你出去住才是自找麻烦。”
刘五伸手把他口罩拉上去“知道了我大嫂和侄女在津市,房子现在能住吗能住今晚就把人接过去。”
“你大嫂是伍阳的媳妇吗”
“嗯。”
“怎么会来津市”
“她和孩子在被送去东南亚的路上被我截下来了,知道她在津市的人越少越好。”
侯岳想了想说“我小舅刘弘在附近有一套公寓,新楼盘,安保很好,去他那儿住,你跟我回家拿钥匙。”
上了车,侯岳副驾,刘五听指挥开车。
侯岳蔫了没一会儿,又美上了,男朋友开车带着闲逛,跟昨天他一个人开车满世界找人,一时天上一时地下,心情忽冷忽热,忽高忽低过后,他特别想嘚瑟嘚瑟。
“哎,左拐左边,诶对直走,再左拐,左”
刘五一个变道停在路边,扭身捏住他下巴问“宝贝儿,爸爸很负责的告诉你,你迷路了,别告诉我,车子绕了个圈你不知道”
侯岳被捏下巴,被迫叫了爸爸也傻呵呵一直乐“我知道呀不就是绕了个圈吗我昨天火车站接人,沿着第一次遇见你的路走了不知道多少遍,我何止走了一个圈,良心被狗吃了吧”
刘五禁声,启动车接着绕圈,又绕了一圈,才开口“怎么样开心了吗”
冬天的傍晚灰蒙蒙的,车外寒风冷冽,车内暖的发酸。侯岳抬手覆上刘五的手说“走,带你回家,右拐直走,最里边那栋就是咱家。”
刘五月牙眼弯着弯着就润了,他记忆里从来没听过这句话,至亲的人也没对他说过这类的话。他生活的环境以及家庭也不讲这些,他甚至快忘了,这是大多数人本该有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看文案
一个日常废,一写日常就想躺尸。
也是一个电白,不知道咋看谁给五哥和猴哥灌了营养液,谢谢非常感谢
恢复19:00更新,周末也照常。
如果断更或者延迟更新会在最后一章和文案顶端挂请假条。
第51章 你爸爸
车子停在车库门前。
侯岳下车“呦呵”了一声,等刘五走到他面前,伸手往车库里一指车库里的橙色悍马“看见没,这是老猴的小老婆。”
刘五打量车,琢磨侯岳爸爸估摸是个硬汉,还得是个运动型的型男。
侯岳先他一步去开门,打开门后蹦下台阶拽着人进屋“齁冷的,快进来”
两人刚一进去,一个不明物体“嗖”的一下奔着侯岳蹿了过来,“嗷呜”一嗓子,带着娇气和埋怨。
刘五吓的要去格挡,让侯岳一胳膊肘给挡了回去,低喊“卧槽小ji别打”
这时,厨房小跑出一个穿着碎花围裙的中年男人“谁哎猴崽子舍得回来了”
侯岳一只胳膊抱着二哈小ji,一只手指刘五,“爸,我朋友,刘五。”
“叔叔,你好”刘五先是被叫小ji的二哈给惊了一下,再被侯岳爸爸的碎花围裙深深的吸引住了
说好的硬汉呢说好的型男呢为啥是一个圆润的抄着锅铲穿着碎花围裙的中年男人
老猴毫不顾忌形象,拿着锅铲的手往身后一背,踱步到刘五面前,笑呵呵的说“好一个ji,ng神的小伙子,留家里吃饭。”
侯岳立刻打断“别介我们有事,回来拿东西,立刻走,您还是跟您媳妇二人世界吧”
老猴从背后“嘡啷”掏出锅铲,拍了侯岳卷毛脑袋一下。
刘五闻到了锅铲从眼前滑过留下的菜香味儿,好像是红烧ji翅
侯岳“哎呀”喊了一声,赶紧胡拉自己头发,“锅铲干什么了,都是糖浆”
老猴很自豪的一挥铲子“烧糖色,红烧ji翅。”
刘五“”果真他扭头瞅侯岳,侯岳了然,拒绝的干脆,“不行今晚不行”他才不想一家人闹闹哄哄的吃饭,他要二人世界。
刘五一挑眉,把侯岳那点小心思尽收眼底。
老猴从茶几上抓了一把小零食,都塞到刘五怀里,“别站着,进来坐,这都是猴崽,侯岳平时吃的,尝尝”给完小零食,又小跑回厨房接着去给ji翅上糖色。
从未如此有礼貌的大佬再次道谢“谢谢叔叔”
侯岳搔着后脑勺,非常尬,零食确实是他的,但是有碍他高大威猛的爷们儿形象,这就非常不妙了
他拿手肘碰了一下刘五“走,上楼。”
刘五看了看侯岳家,二层楼面积不大,二三百平顶多了,屋子不多,有一个家该有的温馨,还有一个家该有的味道,红烧ji翅味儿。
侯岳边往楼上走边回头看刘五,见他往厨房瞄,“我也会做红烧ji翅,明天给你做,哼”
刘五抬手戳他屁股蛋儿,月牙眼弯的又帅又漂亮“嗯,我们家猴成ji,ng了,真能耐”
侯岳一把推开自己屋的门,一把掌拍在门上,凶呼呼的说“我觉得咱俩可能要完,就你这三句话就找抽型的,我要是跟你白头到老,除非我又聋又哑”
刘五进屋的时候,很拽了一下侯岳,侯岳横着踉跄进屋里,长腿横着一伸,门扇关上,只留了一条手臂粗的缝,他横着砸在床上,又顺带勾住刘五。
“噗通”
“咚”
侯岳伸手垫了一下刘五的脑袋,自言自语似的“脸已经毁了,脑袋可别再傻了。”
刘五翻身闷他衣服里,闷声说“不是说恋爱中的人都是又疯又傻又聋么所以白头到老这事儿,真不是没可能,我可以让你一直又疯又傻又聋。”
侯岳边听边冲着天花板“嘿嘿嘿”傻乐,根本停不下来,跟被点了笑x,ue似的。
地主家傻儿子秒上线,还是实惠不坑爹版的二傻子。
刘五让他肩膀颤,颠的自己脑仁儿疼,抬头往前拱了几下,张嘴堵住侯岳的嘴,用凶悍又富有爱意的眼神警告他收了地主家傻儿子的神通
侯岳笑的眼泪汪汪,生活太美好,美好的太玄乎,玄乎的他突然感觉再分开,日子应该也不会那么难熬了,有这么多他俩嘚嘚瑟瑟的小美好,他一个人撑过一个季节或者几个季节也不是难事。
舌尖从口腔上侧滑过,勾起的麻痒,像一丝极细又足够强悍的电流从刘五喉咙直挺挺向下冲去,他“呼”的跳起来,蹦到地上,指着侯岳想说什么,转头瞥了一眼门开着,又生生给憋了回去。
欠收拾
侯岳侧躺横陈,支着脑袋冲刘五挑眉,勾手指,简直浪出了冲天的海啸。
刘五转身背对他,咬牙切齿“快找钥匙”
侯岳起身蹦到地上,正好站到刘五身后,一把抱住人,不依不饶的浪“啧啧啧有人不行喽”
不行
刘五端着一脸的清冷扭头斜眤侯岳,眼神却痴狂的很,“侯岳,你知道你有多”欠干两个字刘五只做了口型,亲了一口又补了一句,“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
侯岳身体一僵,自己点的火,得自己灭,“呵呵”两声傻笑,然后扯开嗓子喊“爸”一声尾音悠长的嚎叫,直接把刘五给喊软了,“小舅房子的钥匙在哪儿呢”
“书房第二个抽屉”
刘五“噗嗤”笑出了声,他真是败给这一家的男人了。
一阵风刮过,侯岳人没了,风刮进书房,而后又刮进厨房,随后听见老猴的吼声四起“猴崽子给你妈留两个”
刘五等在玄关,一手掏了掏耳朵,真闹腾
侯岳一现身,又是拍他又是推他“快快快老猴杀来了为了他老婆,亲儿子得而诛之快”
刘五被横着推出门,又被生拉硬拽赛上车,大腿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夹上一个迷你饭盒,烫的不行,他拿出来看,问“你挺会找地儿放呀”
侯岳一边倒车跑路,一边自夸“那你看呢两腿之间温度最高,保温快吃”说完竟然递上来一个短叉。
刘五对这个解释无法反驳,哭笑不得的接过短叉,这明明是个儿童叉子,“这是你小时候用的吗”
侯岳浑不在意“想什么呢我小时候的东西那必须不能,我得等有人对我以身相许,当彩礼送上去,这叉子,嘿嘿,是我们家小ji用的,没事儿,很干净用吧”
刘五思路瞬间偏了“你家小ji牛哇会用叉子”
侯岳学刘五,伸手划拉他头发,特意捏着调“宝贝儿,智商落家了吧,这是我爸妈味小ji水果时候用的。”
刘五起了一身ji皮疙瘩,横行霸盗,十恶不赦的大佬,虎落平原惨的变成了“宝贝儿”,想想就够酸爽。
密封饭盒开盖,红烧ji翅的香味飘了满车,侯岳受不了了,催他“你赶紧吃,赶紧吃,吃完递我一个。”
刘五咽了口口水,家常饭对他来说也是奢侈,闻个味儿竟然给他闻出了温柔缱绻的感觉。嘴里叼着一个,伸手给侯岳塞了一个。
一根ji翅进嘴,再吐出来是两根干净的骨头,刘五问“去看房”
“嗯,房子没问题,先去接人还是先去吃饭或者去看看姚旺”
刘五举着叉子的手一顿,ji翅和叉子一起放回了饭盒里,侯岳一瞅,嚷嚷着“再给我一个。”
刘五把盖子盖好,又塞回两腿间,放在保温最好的地方,“给姚旺留俩,他应该”
侯岳听他断了话,没继续说,“哦”了一声,沉默他受不了,看刘五心情不高,又说“叫姚旺一起吃饭,我打个电话给班主任请晚饭的假,或者让他跟你住”他自私的不想让姚旺霸占刘五的时间。
刘五忽然笑了扭头看侯岳,逗他说“继续说呀”
侯岳骂了句“靠”他就是不想咋地
经不起逗的人,一秒炸成松狮“你俩睡你不去你是儿子”
刘五非常不配合的叫了声“爸爸。”
“嘁”侯岳握着方向盘,笑的嘴角扯到耳后根。
刘弘的房子常年不住人,遮尘布盖的满屋子白花花的,侯岳要叫保洁上来收拾,刘五阻止了。
锁了门去接姚旺,刘五边带上门边说“有人收拾,别管了,先去吃饭,你喊饿喊一路了,再不吃饭,待会儿你会不会半路嚼了我。”
侯岳低头隔着羽绒服在他肩头啃了一口“想吃你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事吧,你得尽快习惯。”
两人面对面斜靠在电梯里,刘五一舔唇,色气十足的说“不好意思,非常习惯,非常期待。”
侯岳不饿了,小腹一紧,直接把空荡荡的胃给收缩回去,他快速伸手指去捏刘五舔唇的舌尖,晚了一步,指尖戳在刘五牙上,以牙还牙“你知道你有多”欠干么最后三个字也是口型。
“叮”电梯到一楼,两人“噌”的站直,侯岳收手的时候特意划着刘五嘴角,手指收回顺势放进自己嘴里。
电梯外进来一家三口,男人抱着一个萝莉,小萝莉一手捂嘴窃笑,一手指侯岳“哥哥,羞羞,这么大了吃手指”
正嘬手指的侯岳“”卒
萝莉妈妈脸一红,赶紧跟俩人道歉。
刘五乐死了,笑跟小萝莉说“好,我说他”
车子往姚旺的寄宿学校开,侯岳边开车边叫嚣“还笑没完了再笑扔你下去”
刘五扭头一看他就想笑,不全因为这只猴子嘬手指被萝莉抓包,一半是看见炸成松狮的侯岳他就想笑,可爱死了
姚旺被班主任领着送到正门,远远看见侯岳,姚旺脸上也没什么表情,抿了下嘴角算是笑过。
侯岳跟老师道谢,领走人。他一直坚持领着姚旺过斑马线,毕竟姚旺在他看来就是个孩子,而且比同龄人矮小很多,但姚旺一直很排斥他这么做,俩人一起过个马路别别扭扭的,整的侯岳像是一个拐带小孩的人贩子。
刘五坐在车里,勾唇笑,这样的侯岳能暖人。姚旺的排斥也只是不适应,如他一样,姚旺一旦掉进侯岳的包围圈,以后走多远都会记得生命里出现过这么一个温暖的人。
侯岳拽开后门,跟姚旺说“去后座。”
姚旺两手扒着后座刚一用力,待看清后座还有一个人,一下懵了,“哥”
刘五伸手把他拽上车,看侯岳关门后往手上哈了两口白气,刘五问“你俩都没有手套”
侯岳启动车子,“手套为”他想问为什么戴手套,一下想起来,这一冬天,他没给姚旺买过手套围巾和帽子,心理顿时愧疚,像被托付的家长质问了一样,转回身冲后座的姚旺说,“对不起小不点,一会儿吃了饭哥给你买。”
姚旺两只眼眨都不眨的看着刘五,根本听不见他们俩说了什么。
刘五一听,也知道侯岳想歪了,他弯腰看姚旺,两张脸平行后说“叫哥哥。”抓了抓姚旺的头发,又短又利落,穿衣打扮风格是小版的侯岳,脸蛋干净,身上有清淡的味道儿。
“哥哥。”
“嗯,原来没哑巴。”
侯岳“”会不会哄小孩儿
姚旺“没,没哑巴,我,我刚下课,不是,我下课有一会儿了,我,我跟室友打游戏,洗袜子哥呜呜呜你去哪儿了”磕磕巴巴东拼一句,西凑一句,终究是没扯下去,哇的一声哭了。
刘五抱着姚旺一直哭到海棠苑,也就是二四五酒吧的邻居。
侯岳带刘五去其他餐厅,总怕跟以前似的,说不定什么时候从哪个犄角旮旯就能冒出一堆黑西服,追着他们喊打喊杀的。
车子熄火好一会儿,车里渐冷,刘五推姚旺起身,抬头跟侯岳说“跟你一样,见面先哭鼻子。”
侯岳一双眼睛瞪的比贼都大,碍于姚旺在没骂人,憋了句“你这叫人身攻击”
刘五爽快点头承认“确实,我想攻击你很久了。”
秒懂的侯岳目瞪口呆“”你丫流氓你赢了
三人下车,上楼,直奔耿胖子家庭聚餐用的包厢。
姚旺去饭前洗手,侯岳悄么声的跟刘五说“你哄哄小不点,我回回去他都扒着讲你的事儿,咱俩在一起的时间总共加起来都没一本小说的番外章节多,我一件事儿讲十遍八遍的,他都不嫌烦。”
刘五看着洗手盆前踮脚立着的瘦小身影,若有所思的说“侯岳他不缺哄,他是没安全感,没安全感的人哄多了适得其反,夏天走我跟他说我每月一号早上给他打电话,结果我没打,这件事怎么哄,他都不会信了,即使嘴上信,心理总有被抛弃的感觉。”
侯岳语塞,确实姚旺给人的感觉就是时刻警惕被抛弃,又给人一种他被抛弃了也是理所应当的感觉。
刘五转头盯着侯岳有点茫然的眼睛,指尖划过他眉峰“我们没有的正是你有的,”一个完整的家,让人羡慕的亲人,朋友,学业,甚至事业,家庭背景等等,这是他和姚旺都没有的,侯岳是他另一面,他理所应当的认为侯岳该被宠着,被惯着,被哄着,“所以你需要哄,我哄你,你带着姚旺,给他安全感。”
侯岳与他们,如此相得益彰,如此般配。
侯少爷又秒懂,心有灵犀就是这么用的,难得他没炸毛骂人“我是不是哎算了,算你倒霉”从小什么都不缺的侯岳,不是不知道自己脾气臭,事儿多。
刘五握住他的手,点头“嗯,你眼瞎,我倒霉,否则没法解释这么邪xi,ng的一对儿。”
侯岳心理泛甜,这形容,他认了
姚旺回来,侯岳赶紧抽手,刘五却攥的更紧了。
侯岳这就不懂了,扭头拿眼神示意他松手,刘五直白的说“早晚要知道,他有选择的机会。”
姚旺还没坐下,耿胖子带着上菜的服务员进来了,一进屋就嚷嚷“稀客稀客这顿我请”侯岳一个电话过来说晚上带刘五来吃饭,耿胖子肾疼了一下午,此时只想躺尸装死。
侯岳一看耿胖子笑的贱兮兮的样儿转头翻了个白眼。
刘五“耿哥。”
耿胖子一怔,以前刘五在二四五当服务生,几个服务生都这么叫他,现在听见他只觉肝颤,讪讪一笑喊了句“五哥。”
刘五抿嘴笑,侯岳白眼翻上去拉不下来了。
耿胖子看见姚旺,摸了下脸“诶呦侯岳你家娃。”
侯岳拍开他的狗爪子“别瞎ji巴摸。”
姚旺被抓来拽去,最后坐到刘五旁边。
耿胖子见菜上完,倒上酒想敬酒,侯岳急了一拍桌子“哥你是不是闲的没事想搞事”敬个屁的酒这孙子也就逢年过节给长辈敬酒,这是把刘五供起来了
耿胖子一时为难,刘五确实不是他能接触到人,也是他不想接触的人,但是这尊煞神已经坐在这儿了,他敬酒也是想求个全年风调雨顺而已。
黑白从来不两立,他这个白即使在津市响当当,此时还真怵这尊黑煞
刘五看侯岳不高兴了,端起热茶给侯岳和姚旺各到了一杯,直到他起身要给耿胖子倒茶,耿胖子跟被椅子电了一样,一下蹿起来,双手端起茶杯递到茶嘴儿边上。
刘五勾唇,没笑出来,一把拿过耿胖子的茶杯,茶汤碧绿,白气袅袅娜娜,半杯茶再次递到耿胖子手里,刘五才开口“耿哥,跟以前一样就好,这只猴,”他捏了侯岳肩一下,“要炸毛。”
侯岳抱着胳膊靠在椅背上,就这么静静看着这俩人装逼装出了一套太极八卦掌。
耿胖子一听侯岳要炸毛,拉响警报似的“别别别我不搞事了你们一家三口吃好喝好玩儿好,今天本店亲情大回馈,所有菜品八八折,满一千赠海棠苑招牌甜品,海棠花酥饼”他一边叨逼叨一边往门边退。
侯岳快速眨了两下眼睛,啥
一家三口
侯岳看着耿胖子夺门而出,尔康手一伸“你”说明白再走
刘五给姚旺夹菜,冲着骨瓷碟又开始笑,姚旺打量他的神情,也跟着笑,笑完了问“哥哥,那个白胖子说一家三口是我和你和他吗”
刘五收起笑,打开密封饭盒,推到姚旺面前,问“他是谁”
姚旺嚼东西的动作一停,思忖着刘五可能不高兴了,磕磕巴巴的说“我,我叫他猴哥哥,他不让叫,说是我爸爸”
刘五“就叫哥哥,猴哥哥挺好听。吃ji翅,猴爷爷做的,从你猴哥哥嘴里生抢下来的。”
侯岳拿手肘捣他“你是老大,他是老二,跟着爸爸有rou吃。”
刘五夹了块rou塞他嘴里,色眯眯瞟了他一眼“昨晚你也吃rou了,我怎么不是你爸爸”
侯岳气滞“”你不要脸你又赢了
这种见缝cha针的不要脸行为,侯岳自叹不如,岂止是不如,他和刘五之间简直差出去十万八千个不要脸那么远
吃完饭,侯岳顺走了耿胖子一辆车,理由是“大佬征用此车,不得有异议,否则拖出去乱棍打死”
耿胖子眼见他宝贝儿被顺走了,心肝脾肺肾外加肠子没一样不疼的,疼的他北风中瑟瑟发抖。
侯岳开一辆车,刘五带着姚旺开了一辆车,开去京唐港附近的村落,接其它七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上章锁了知道去哪儿看吗看文案,看评论,找不到留评改了四遍的人,卒
第52章 我保证
刘五开车前面带路,从市中心到郊区,高速转国道,下国道开进渺无人烟的荒野。
越开越荒凉,简直是干坏事,打野炮的好地方呀
侯岳想着想着就想歪了,心想如果不是前面车里还坐着一个儿童,他得立刻托人下车,就地来一发。
越想,气血翻涌的越厉害,等两车开到路的尽头,刘五下了车见侯岳没下来,径直走过去拽开车门,发现侯岳两眼放光的盯着他瞅,一副一言难尽,欲言又止的表情。
刘五跟他对视,反应过来,扭头对着呼啸的北风笑,拽着人下车说“来来来快让大北风给你降降温,给你能耐的,自己开个车,能开出车震的效果,要不,今晚你先来”
最后一句话,成功的把侯岳没压下去的火给点着了,侯岳一肘子把人压在车上,即使前面车里的姚旺正趴后车窗上看着他俩,他也忍不住了,按车上一通啃。
“你说的真的”侯岳一头卷毛差点烧着了。
刘五一只手还在他衣服里,这里一下,那里一下,拿出自己有生之年所有的谦让美德也没说服自己,很肯定的摇头“要不,咱俩来一架定胜负”这么委婉的拒绝,是他最大限度的温柔了,希望他的猴能懂。
猴哥不懂,都是男人,谁他妈不想日天日地来一炮,以此证明自己体内雄雄燃烧的烈火是多么的猛烈。
“你他妈怎么不一贱定胜负呢”侯岳松开人,气呼呼的留了一句,往前车走去,边走边逼逼,“比不要脸,你赢比耍流氓,你赢,比浪,你赢你厉害行了吧”
刘五跟他后面扯了下自己的裤子,要不是事赶事,他也想就这么憋下去,弄不好哪天憋大发了,他俩得一起蹲卫生间流鼻血。
这画面,啧
三个人吭哧吭哧在野草地里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十几分钟后,半人高的枯草从中漏出如豆大的亮光,光亮像是手电筒发出的光。
刘五食指拇指圈起放进嘴里吹了一声口哨,口哨尾音下压,像是暗号。
侯岳黑暗中的两只眼睛跟狼似的盯着刘五侧脸瞅,不止他,姚旺的小脸上也多少有点兴奋。
刘五扭头正好对上他俩的表情,他先伸手把姚旺的脑袋板正目视前方,然后另一只手捏着侯岳的下巴嘬了一口双唇,砸吧一下嘴说“嘶熟了,能吃了”
侯岳的意志濒临奔溃,呼啸的北风跟本拉不回他一颗坚持要打野炮的心,小心脏“扑通扑通”个没完没了。
就在这时,远处回了一声口哨,尾音上扬带拐弯。
亮光越来越近,由一个点变成一束光,如荒野中的执灯人,灯光后一行人的衣料刮擦着野草,窸窸窣窣,咔擦咔擦作响。
待看清后,侯岳一怔,五男一女一小孩儿,全都是shi漉漉的,俨然刚从近海爬上来
打头的男人先开口喊了声“五哥。”随后几个男人都打了招呼。
刘五上前接过女人怀里抱的孩子,像晕了又像沉睡了,抬眼皮扫了一圈问“受伤了吗”
打头男人是刘五在西南用的那个司机,憨笑一声说“没看好嫂子,嫂子胳膊让船舷刮了道口子,路上缝了针。”
女人利落短发,长相出挑,衣衫狼狈,一直抓着昏睡小孩儿的手,说“没事,赶紧走,美馨该醒了,安眠药没敢喂太多。”
侯岳和姚旺一直站刘五身后没说话,当几个人发现时均是一愣,随后都有些警惕。
刘五回手一指说“我大儿子和二儿子,没事,自己人。”
侯岳内心咆哮“”靠你全家我他妈是你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