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岳几乎要疯了,真真假假他几乎分不清,这一天一夜哪段是真哪段是假的。
即使丑,也太真了
眼见人推进去,他还是受不了的吼了出来“别”
“啪”刘昊威力十足的一巴掌也逼真至极。
在外人眼里,他们是一个正直威严的军人,一个死xi,ng不改的外甥。
老梁心理暗叹戏码够足
侯岳被刘昊提前带离现场,扔在一片树林里反省。
碧云天,黄叶地,秋意正浓。
侯岳听着风打树叶,压下颤栗想,管你是刘五还是伍凌管你身在何方既然千山你要独行,那么千山尽头,我他妈等你回来,再算账
走回家了
倚在y冷石壁上正睡觉的一排男人,被猛地坐起的刘五吓的赶紧抄家伙。
“怎么了五,五哥”
“人来了”
刘五长叹一口气,闭眼,眼前还是刚才的画面,侯岳变成了一只猴子,浑身的毛炸开了活像一只松狮,指着他吱吱呀呀的乱叫,他却意外的听懂了。
“你丫年底不回来,以后都别回来了”
吓死他了
真变成一只猴,他得多好的心理素质才能亲下去呀
不行,得赶紧回。
刘五掐着眉心,起身问“有死的没”
“没有”
“没,诶有一个,这坨狗屎咋了”
“c,ao欠揍”被打成筛子的司机睡了一宿又是一条生龙活虎的好汉, 起袖子要打人。
摊在地上的狗屎一听要挨揍,被捆成两折三弯的毛毛虫,也挣扎着动了起来。
刘五见都活着,利落发话“上路,今天必须出山。”年底必须见到他家猴,否则炸了毛太难看。
作者有话要说
晚了,什么都不说,直接跪
碧云天,黄叶地。范仲淹
第47章 大佬
“砰砰砰”
一连串的冲天枪声,惊起无数飞鸟。
侯岳立刻屏息,抬眼找刘昊,正好看见刘昊对着枪声响起的方向敬了个军礼。
树林里晨光斑驳,军礼格外庄严。
礼毕,刘昊转身在看侯岳,眼神威严的浓重,伸手一指火葬场的大门,“他是昨天出任务牺牲的军人,一个烈士不能光明正大被送行,侯岳你到底知不知道你选了什么人”
枪声过后是一首军歌,不是常听见的那些军歌,肃穆的很,听的人五脏六五都拧了劲儿似的难受。
“舅他”他什么侯岳心理的嘲笑涟漪似的荡开,每一圈撞在胸口都能带起一阵疼。
他什么
刘五做过什么做了什么他一概不知。
他连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难道让他跟刘昊说,刘五长的好,倍儿帅,活好活好不好还他妈的不知道,除此以外呢
对了,打工小能手,各种促销工,各种服务生
这算什么
在他看得见的地方朴实,向上的活着。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是一个让军警闻风丧胆的坏蛋是一个神神秘秘,十恶不赦的黑老大是一个被人天天围追堵截的流窜案犯
两人对视良久,刘昊从侯岳的眼神里终究是没看见妥协和犹疑,刘昊臭不要脸的认为自己外甥,死倔的脾xi,ng肯定是随了他,他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低叹一口气“榆木脑袋返程”立刻返程,禁闭室里还关着一个不怕死的好几顿没吃了。
c,ao死他这颗老男人的心了
侯岳跟着刘昊往外走,从兜里摸索出钱包,抽了张卡出来,毕恭毕敬的叫了声“刘司令。”
刘昊脚步一顿,没回头继续往前走,语气不太好的说“有屁快放”
侯岳心理不是滋味,那张九分像的脸绝对能以假乱真。如果不是他浓到烈的思念让他对那张脸想到了几乎吹毛求疵的地步,如果那个人是活的,走在距他十步之外,他绝对第一眼就会把那人认错成刘五。
他的人他也能认错。
一个烈士
他和刘五仿佛欠了这人什么,具体是什么他说不出来,那是一种亏欠的感觉,劈头盖脸而来
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一个殊荣加身的烈士,临终顶着别人的脸
他搞不明白自己是不是想拿钱去填补这种亏欠
可是想到那张脸,让他瞥一眼就差点爆眼珠的脸,他难免不愤恨这场局中所有人。
哪来的亏欠哪来的愧疚
谁他妈弥补他
侯岳捏着卡的手有点抖,他这个屁放的着实有点慢慢吞吞,“我想,我这里有点,能不能帮我给”
刘昊一个利落的转身,满身凶气,一是因这种弥补方式,一是因侯岳竟然出手给那个王八蛋善后伍阳一个亲哥来了又走,没留下分毫,他一个谁谁都不承认的角色,充什么大
“把你这些狗屁伎俩收起来”
满心的愧疚被刘昊一嗓子吼散了,侯岳不知所以然,他感觉他没做错,他这个颜狗就是个没心没肺,又护犊子的颜狗。
他绕过刘昊,径直往姓梁的方向走去。
“小同志,你好”
“您好能借一步说话吗”
老梁饶有兴味的瞥了眼刘昊,看他不阻止,拉着侯岳上了自己的车。
三拨人终归不同方向,车子开出去不远,在岔路口停下,侯岳从老梁车上下来,又回了刘昊的车上。
刘昊没搭理侯岳,这个跟他一样死倔的猴崽子,要能被他一句话吼住,也就不是他外甥了。
两个人怄气似的,从西南到华北,一路不搭腔。
正午刚过,侯岳被刘昊卸货似的从车上扔到二四五门口,并且威胁他“过年之前哪都不许去我看着你呢甭跟我搞花腔”
刘昊的车跟他的人一样就算遵守交通规则,也跟开了艘航母上街一样,旁边的车恨不得压实线都得给这位爷让出两车道来。
侯岳靠在银杏树上,上次从青市回来,也同样的神态,满身的疲累,满心对刘五的担心。
他心理对刘五有千百问,最后也只理出一句。
这个人什么时候能让他省心点
都说大三岁报金砖,他这个大了三岁的男朋友怎么就没给他搞来点财呢。
除了给他破财就是破相,还他妈要破
哎
10月9号,阳城头条,“海洋集团董事长伍凌在逃三年,于10月8日被捕,逃跑途中中弹身亡”
华北头条,“前黑道大佬伍强之子伍凌被捕,黑道又一大佬陨落,幸也不幸”
“扒一扒,伍强ji,ng心培养多年的爱子是以何种姿势登顶黑道之巅”
“我与黑道大佬二三事,羞s,he”
“大佬表走带我装逼带我飞”
一时间,铺天盖地都是这类信息。
侯岳眼见自己男朋友要被网络给玩儿残了,一气之下手机关机,电脑给左佑打游戏,平板给小二拿去点单。
但是他忘了自己隔壁住着一个肾虚胖子,见他回来后没多大事儿,隔三差五跟个狗仔一样,上他这儿来挖“他与大佬二三事”
烦的他想撞墙。
这些信息里也能晒出几条有用的信息,想必也是很多人都在期盼的结果。
侯岳是从耿胖子拿来的手机上看见的。
一场声势浩大的葬礼,见头不见尾的黑车浩浩荡荡,从市区到墓地,简直是怎么拉风怎么气派怎么来。参加葬礼的人从山顶到山下,墓地每一层都把守着或者是真的来参加葬礼的人,黑压压一面山都是制服整齐的黑西服,黑裙子。
给人一种就算这人不在了,他的传说也同样能起到遮天蔽日,呼风唤雨的神力。
这不是尊重,在如今的世道下,这叫臭名昭著。
大办这么一场,意图很明显死都不放过你
侯岳恨的差点把耿胖子手机摔墙上。
耿胖子看的肾疼“他哥这么狠”
侯岳可不认为是伍阳干的,他见过伍阳两面,也听见过刘五跟伍阳打电话,刘五这个同父异母的哥说不上护着弟弟,但绝对不会这么恶心自己已经“死”了弟弟。
果真,十一月重磅信息砸了出来。
海洋集团新任董事长上位,李国栋这个人很低调的出现在众人面前。通稿也只是眼尖的媒体人从海洋集团官网上扒下来的,所有大小媒体像是商量好似的,同时对此事没兴趣。
简直是没兴趣到xi,ng冷到
同一时间,津市九州集团董事长,钱九州涉嫌逃税漏税被被拘留。
侯岳再一次不要脸的求了一次耿胖子。
“哥,我从我舅那儿搞来一枚十全大补丸,补肾益肾,吃完感觉自己还能再战五百年,并且上天入地,为你独尊。”
耿胖子一眯眼“你说的是东方不败么”
侯岳“”
耿胖子一呲牙“不孝顺的玩意儿,要你何用”
侯岳一秒变狗腿子,上前捶背捏肩“东方叔叔”
耿胖子“去你二大爷的东方叔叔”
侯岳“那,不群叔叔”
耿胖子抬脚给了他肾虚的一脚“你丫有屁趁热放”
“找你那群纨绔们来喝酒呗,场我出,酒我拿”
耿胖子打断他“人你出。”
侯岳心理骂了个“c,ao”压压火说“行,等我们家大佬回来,四十米大砍刀”
纨绔里最没种的当属耿胖子,当机立断“人我出”大佬遗孀多牛逼必须惯着
侯岳想当一回催化剂,他就这么边上学边开店边独守空房的干等,他总感觉刘五再不回来,自己这朵“花”要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短小,这月过了开始双更,信我,真滴
还有,那年的路 那夜的月明后天要入v了,想告诉还没看完以及还没看的宝宝们赶紧下载下来,过了这村以后可就要花白花花的银子看喽
第48章 劫色
“当时跟着李海的人只有那个叫张炀的人,俩人同级同班,理所当然顶罪也没别人的份儿”丑的还算委婉的纨绔一手端着酒杯,一手夹着烟,说起八卦活像天桥底下说书的。
“都说这个叫张炀的是李国栋给李海养的保镖,其实不是,这人是钱九的人,只不过钱九也是李国栋的人,所以只要自己儿子不进去,谁能替李海进去,李国栋自然记谁一个人情,所以当时多少人巴不得有这么一个机会巴着李国栋这位爷”
侯岳听的一头雾水“那跟钱老二有什么关系”张钧也就是钱老二,按理说张钧应该帮着钱九,巩固他们在李国栋面前的好印象才对,怎么会反咬一口钱九
“钱九州这一招走错了,张炀,张钧,这俩人是他从小养在身边的两个养子,这俩假儿子就是两头狼,早晚得把钱九州连rou带骨头嚼的连渣都不剩,更何况这俩兄弟关系那是非常不错,张炀早些年给张钧挡过枪子儿,那是过命的关系。”
有人cha嘴“那这就太白眼狼了,怎么说钱九州也是养父,养比生大。”这个说法得到很多人的认同。
耿胖子纨绔瘫,瘫在唯一一张沙发上,“呸养,他们可不算,他们是群狼,踩着同类爬上去,你以为张钧和张炀没两下,只凭是钱九州养子这一点就能当得了钱老二和前老三,想的美”
侯岳忽然福至心灵,“所以,张钧在替张炀翻案前,才要把钱九弄进去,否则让张炀成功翻案,那钱九就等于把李国栋得罪了,还把人家儿子给送进了去。”
说书的纨绔一拍大腿,冲侯岳一竖大拇指“对喽弟弟,聪明钱九如果再狠点,搞不好在翻案前,在里面就把张炀给咔擦了,这样一来李海还是个三好学生,张炀人没了,案子再有问题,谁他妈还费劲翻呀更何况这案子翻起来,肯定要得罪津市钱九和阳城李国栋两位爷,这事儿也就是张钧敢,换个人得死多少回了。”
侯岳后背一冷,后心麻了一瞬“李国栋就是那个给,给伍凌办葬礼的”
耿胖子睨了侯岳一眼,看他说不下去,替他问“李国栋这人早些年怎么没见着蹦跶这么欢实”他问的漫不经心,跟闲来聊大天一样,完全没有侯岳的紧张,大家都没在意。
另一个新晋纨绔家里生意大,整个华北涵盖,自然了解阳城,接过话说“我听阳城的哥们儿说,李国栋早些年是伍强的一只手,忠心的很,但是伍强一升天,遗嘱一亮出来,这人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了,先是伍强死后第二天二儿子伍海就被车给碾了,葬礼刚完事,三儿子伍凌也失踪了,反正这老头现在在阳城没人敢惹。”
耿胖子一撇嘴“秋后的蚂蚱。”
侯岳心理膈应死李国栋这人了。
李海,好呀他要帮张钧一把,可是怎么帮呢
散场后已近是凌晨两点多,耿胖子大手捂在肚子上,捏着眉心。
侯岳送走最后一波人回来就看见他这德行,“您这是又肾疼了”
耿胖子吸溜一口冷气“我这是为了谁呀胃疼,二丫,给哥找片止疼片。”
侯岳往他身边一坐,正义凌然的说“我他妈要为民除害”
耿胖子吓的横着躲进沙发一角,惊恐的看着侯岳说“干嘛我不做大哥好多年,吃素很久了”
侯岳斜他一眼“血xi,ng呢”
耿胖子虚弱一躺“肾虚耗干了”
侯岳不管“哥,咱帮张钧一把,怎样”
耿胖子狠心拒绝“不咋样咱们是良民弟弟,别沾他们那些破事儿”白的就是白的,黑的就是黑的,灰色地带流连久了再洗白也不是纯白了。
侯岳不听“我他妈这么干等下去如果张钧这局搬不回来,钱九和李国栋岂不是又该风生水起了。”
耿胖子c,ao心的够呛“弟呀这世界没咱俩为民除害,也照样太平,祸害总有人收拾你舅,你妈,你大爸爸”
侯岳赶忙加一句“还有我”
耿胖子一拍脑门,心想完了,中二加热血再加独守空房太久,已经没救了。
“那你想怎么帮”
侯岳“问问张钧,他现在应该是孤立无援的状态,有人伸手帮他,他应该巴不得。”
“那可不见得,如果是你,全世界都孤立你,突然有人伸手拽你一把,你怎么想”
“陷阱,全他妈是陷阱”侯岳忽然想起西南,想起冲天的枪声,想起肃穆的军歌,想起那张九分像的脸。
最近总能被这种突然袭来的孤独,打的他心神不宁,又沉寂的牵肠挂肚。
“猴子,诶哎又他妈入定,我走了,你慢慢想。”耿胖子见人又傻了,叹着气走了,他是没谈过这么伤神的恋爱,他谈恋爱光顾着伤肾了。突然很想年少时,刘昊是孩子头儿,一个大院儿的孩子见天的挂着被刘昊揍出来的鼻涕眼泪,跟老大身后嚷嚷着保卫世界,保卫和平,跟保安大爷斗智斗勇,跟居委会大妈打游击战,爬学校女厕所墙头,回回都是他垫底
小二换掉工装回来,见侯岳还在前厅坐着,走过去问“老板,打烊么”
侯岳起身问“几号了”
“昨儿刚立冬,您老不是还说木耳饺子难吃”
侯岳在小二没完没了的唠叨声中径直往后门走去。
后门一开,北风打着旋在窄巷里盘旋,冷风灌了一条巷子,像一个疾风口,人站在巷子里,衣服被吹得猎猎作响。
侯岳没穿外套,兜头的北风吹了他个透心凉,扭头望向巷口,灯光昏黄,树影摇曳,冷冬的夜看起来狰狞可怖,仿佛巷口有个大人口中的大妖怪,小孩儿敢独自离家出去玩儿,就会被巷口的大妖怪抓走
那调皮的刘五宝宝是不是被大妖怪抓走了
牛逼的刘五宝宝能不能降妖除魔,披荆斩棘,为他而来
侯岳定定的站了许久,久到身后的小二冻成了一座雕塑。
小二也不想扰人,奈何上下牙打颤打的节奏感太强,一串儿“哒哒,哒哒哒,哒哒”
侯岳回神儿往回一瞅,魂儿好险吓飞,脱口一句“怎么哪都有你”语气嫌弃的要命。后街窄巷,他把这里当作是他和刘五的地儿,如今没有刘五,他也不想在这里看见其他人。
“我,我,哒哒,得看好你,明明天,发工工资,了哒哒哒”
“靠”侯岳转身回屋。
回了屋也没睡着,他过了太多个一夜长如年的夜晚,特别是后半夜两三点的时候,他干脆像是静脉注s,he了纯黑咖啡一样,异常清醒,总想从后窗望出去的时候,能看见墙根下或站着或蹲着那个人。
一夜长如年啊
快被逼近绝路的张钧看起来如困兽一样,狼狈邋遢,也有最后一搏的狂躁,亢奋,没人可信的他,甚至盲目的选择相信自动送上门的侯岳和耿直。
这两个人跟他和钱九都太不同,钱九最近为了从他这找到证人,无所不用其极。
“证人,你最好现在就带走,开庭当天我会亲自去接。”
耿胖子难得一改肾虚样儿,端的斯文严谨“有其他需要吗”
“法院向学校老师取证完毕,拿到了当时审讯过程,两名老师不在场的证明。李海当时行凶的木奉球棍已经送去检验,过程不可控,这件证物当时在现场照片中,后来遗失,是最近才拿到,我只希望走正规渠道,不要被”
耿胖子抬手打断“行,知道了,还有吗”
张钧狂躁的很,抓的头发乱糟糟的“当时负责这个案子以及审张炀和王超的几个人,失踪了。”
侯岳一皱眉“失踪”
张钧抬头看侯岳笑了笑,表情很复杂,低声的说了句“你跟他真像。”
侯岳一怔,接着头皮一麻,压着火说“这不是借口。”他就不行,一个人像一分,或者像九十九分,都不是那个人。
张钧没想到他能明白,撩眼皮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秉着对刘五的承诺把眼神移开看向耿直“能找到当时刑讯逼供的人最好,我猜那些人应该在钱九那儿。”
耿胖子再次难得动用了一下大脑“正规在编人员失踪了,不可能无迹可寻,猴子,这个你可以试试。”
侯岳点头,他有一个专治各种不服刘昊。
应下张钧这些事,两人分头去办,人间正道,总归比张钧的歪门邪道好走一些。
爱,就是没有理由的心疼和不设前提的宽容。
在侯岳还没搞明白自己是不是从喜欢刘五变成了爱这人,他就已经没条件,没前提的宽容了这个人的所作所为。
他甚至不敢想那个人是在四处流窜,还是已经躺在了哪个冰冷的角落。
很多人都在找他,侯岳也在找。
这个不省心的男人,几乎让所有人都追着他跑。
他怎么这么能耐呢侯岳如是想。
这一年的雪下了第二场,张炀的案件很顺利,媒体大爆j,i,an杀冤案,钱九州和李海一时成了众矢之的。
侯岳想,张钧这是牟足了劲儿要把钱九州送进去过新年。
跟姚旺过了圣诞节,给小家伙买了iad当礼物,姚旺依旧只对刘五的信息感兴趣,侯岳已经把他跟刘五在一起的每一分一秒的时光都讲述了一遍。
最后他心底,只保留了那片万花丛中,幕天席地的一夜。
美的他,每每想起都当新婚之夜一样,在脑海里过一遍。
圣诞节的夜又是不眠夜,侯岳不等天亮,开车去了火车站。
去年的这一天,首都到津市的高铁7点到站,他接的是刘弘,却接到了刘五,拥挤的人群中,刘五只瞅了他一眼,他就被冷凝在空气里。
后来刘五躲在他车里,又顺走了他的牛nai和巧克力
6点15分侯岳就站在了出站口。
冬天的清晨,也掩盖不住火车站的热闹。
侯岳把一位等人的大姐挤走,仍旧站在去年站的位置,仍旧是那身打扮,大红耳机格外显眼
他想他疯了
可是他又想万一时空轮回了呢
一波一波的人潮从出站口挤出来,这些人仿佛新出锅的包子,一个个头顶冒着热气,张着口带着笑,奔向的等待的人。
侯岳艳羡的眼睛发红。
可就算他眼红,也没人可怜他,连一个认错人的都没有,更别说在火车站等一个投怀送抱的。
从黎明破晓等到日上中天,侯岳托着两条站木了的腿回到车上,车子解锁,他又立在车旁等。
心想,他是不是错过了停车场里那出戏,他该在原本的时间点等在停车场给那个东躲西藏的人开车门,还应该在后车座放一盒牛nai和一盒巧克力
浑浑噩噩的一天在幻想中度过,侯岳想,他他妈的快撑不住了
几天的不眠不休,再加上耗费脑力的幻想和回忆,侯岳难得在前半夜就睡着了,只是c,ao蛋的生物钟在凌晨三点又把他给闹醒了。
“咔嚓,嚓嚓,咔哒”
侯岳一个激灵,从沙发上坐起身,先瞅了一眼门口,他的小窝做了最好的隔音墙,楼下多吵都吵不到他,所以这点老鼠打洞的声音,听在他耳朵里十分清晰,他迷迷糊糊的喊了句“谁”
结果他话音刚落,后窗户“呼啦”被拽开了,一股北风刮进来,掀飞了两层窗帘,寒风刺骨,瞬间吹了他一身ji皮疙瘩。
“咚咚”紧跟着窗帘后面发出一前一后的落地声响。
侯岳蹦到地上,面对窗户,窗帘翻飞,他做了一天的梦,梦想成真了
窗户被好心的贼,随手关上,随手关门关窗的美德尽显。
侯岳看着鼓动的窗帘落下,搭在跳窗进来的贼身上,身形显现,高挑又熟悉,心跳声一声大过一声。
犹抱琵琶半遮面的人,不对,抱窗帘半遮身体的人,丝毫不懂含蓄,长臂一伸,两侧窗帘哗啦分开,一步跨出来,月牙眼一眨不眨的盯着侯岳。
侯岳愣怔的太久,反应过来,哑声问了句“劫财劫色”
刘五张开胳膊“过来,抱抱。”
侯岳往前一步,刘五往前一步,两人再向彼此更近一步。这两步路,侯岳镇定的表情一下崩了,嘴唇嗫嚅着一直没说出什么,刘五伸手在眼泪留下来前,伸手接住,轻声夸了句,“做的好。”
侯岳咽下一大口倒流的泪,“咕咚”一声,然后自顾自说着今天的傻事,“一大早我去火车站接你了,还是7点那趟车,首都到津市高铁,人都走光了也没见你出来,我又去停车场等,没见着c,ao蛋的黑西服,我车轮边儿你也没蹲,你去哪了啊”
刘五笑着笑着就看不见侯岳的脸了,伸胳膊把糊了鼻涕眼泪的脸一下按在自己肩上。
“这不是回来了吗”
“你他妈怎么不明天再回来”
“明天回来肯定挨收拾。”
“不对今天是27号”
刘五“”还是免不了这顿收拾
第49章 先来后到
侯岳这间小窝了连刘五的一丝痕迹都没有,整个二四五,唯独楼下更衣间的衣柜里留下一个小羊肖恩的抱枕,还是他的。
连丁点睹物思人的东西都找不到。
鼻尖蹭到的衣料很粗糙,单衣一层,肩头覆了一层雪花化成的水,最后都蹭到了侯岳的脸上,雪水和泪水混在一起,衣服上很快蒸出一股酸味,似乎还有点臭鱼烂虾味。
刘五还在琢磨自己得挨顿什么样儿的收拾,想不到的是收拾没来,嫌弃先来了。
侯岳左右晃着脑袋把鼻涕眼泪全都擦在刘五衣服上,瓮声瓮气的念叨“破衣服,什么味儿”
刘五抿嘴笑,大手按着侯岳后脑勺不让他抬头,“好好闻闻,什么味儿”他的泪还没干,虽然没侯岳的那么源源不断,但是从小到大,像现在这种无声啜泣的泪,对他来说也是石破天惊的一出了。
他这都是为了谁还嫌他衣服破
侯岳的牛舔卷毛被打shi了,shi成一绺一绺的,自来卷的大弯看上去很洋气,刘五特别稀罕侯岳这一头大卷毛,一手按着侯岳的后脑勺,一手从腰上拿开,几缕头发捻在指腹中间,发丝与指腹摩擦,刘五心里一酸,从青市机场分别到现在,他压在心里的想念,一股脑的涌了出来。
侯岳吭哧吭哧的挣脱刘五按着他的手,也不管自己哭的多没款没型,抬起头,张嘴就来“你多久没洗澡了一身臭鱼烂虾”说了一半,没说下去,刘五神情淡然,眼神却痴迷,侯岳赶紧改了话锋,“没事儿,我喜欢”
能伸能屈才能搞对象
张开胳膊又抱上去,结果还没抱到人,又被推开了,刘五一手撑在他脑门上,一脸不满的说“你就知道抱”
侯岳懵了,懵完火了“我丫还想踹你趁我还没稀罕够,没想到招怎么收拾你,赶紧给爷抱抱”
刘五气越喘越粗,根本不是气的,鼓着胸膛骂了句“二货”
侯岳再二也看懂了,刘五牙根咬着,胸口一下一下鼓动着,眼睛红了,鼻翼一个劲儿的阖动。
他脸一红,莫名兴奋起来,心一横说“你这身味儿,我实在亲不下去。”
刘五跟他一个嘴欠儿的矫情不起,伸手过去捧脸,心想,你炸毛成松狮我都亲的下去
侯岳也就嘴欠一句,满心期待的情况下,心理多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上次虽然打野战,但是好歹漆黑一片。这次灯火通明,刘五情动的毫无预兆,让他防不胜防,怎么有人耍流氓耍的如此水到渠成,这个他得学着点。
刘五的吻像他的眼神,足够痴迷,痴迷的目标只有眼里的这个人。
侯岳也想亲他,奈何这个霸道的男人疯了。
一边亲,一边扒。
“窟嗵”侯岳做好被摔的心肝具颤的准备,好在被欲望c,ao控的野蛮人还知道伸胳膊接他一下,他被原地放倒,连个沙发都没混上。
侯岳前半夜睡的,从外面进屋倒沙发就睡,外套鞋子都没脱,这下可烦死刘五了,一件一件感觉要脱到天长地久,越急越脱不完了。
侯岳也心疼自己的衣服,衬衫扣子蹦了,腰带的卡扣挺繁琐,刘五这个流氓一把给扯开,彻底废了侯岳抓着他头发,把埋在胸口的脸拽上来“你就,不能先,先等会儿”
“等不了”埋头苦干才是硬道理
侯岳感觉自己惹了个饥渴的山大王,床混不上,沙发隔着一步远也没混上,衣服裤子全都给扯了就算了,还他妈下真牙咬。
说好的真爱呢
说好的温柔对待,呵护备至呢
果真,书上都是骗人的
侯岳眼看这人要冲自己老二下嘴,吓的吼了嗓子“你行了要不你干脆嚼吧嚼吧吃了我得了”
刘五“噗嗤”趴他身上,浑身蒸腾出一股热浪。
侯岳才发现他的衣服是shi的,刚才进来前应该是冻了,现在化了冻,全身shi漉漉的,刚才一通发sao,现在整个人又冒热气。
“你真去水里摸鱼了”
“嗯,船上待了半个多月,船从津港过,我游上岸的。”
侯岳想不出来这是个什么鬼c,ao作,刘五趴他身上,他抱着人使足劲儿“扑棱”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坐起来,刘五顺势跨坐他腿上。
“你从哪儿津唐港口”那他妈是个什么地儿运输港口,哪来的沙滩都是延伸港口,一色的铁皮铁架。
刘五见侯岳刚才还晕红的脸一瞬间血色退进,又改了口“骗你,船靠岸,我才”
侯岳再喘气,气都是冰凉的,闭着眼扯着嗓子吼“刘五”
刘五被吼的偏了偏头,谨记自己不能撒谎,叹了口气“游上来的,怎么样,牛不哎哎哎”
侯岳一个暴起,直接把人掀翻在地板上,气哄哄的抬脚踢了一下刘五的屁股,指着骂“给你能耐的,骗我没够是吧还牛逼你他妈怎么不上天呢上天都装不下你”
刘五揉着屁股坐起来,侯岳已经气哄哄的回了卧室,眼看门要摔上,刘五蹦起来火箭似的蹿出去,结果还是晚了。
“砰”一门之隔,刚还如胶似漆的俩人,眼看要玩完。
刘五累的顺着墙往地上一出溜,曲指敲门,“想死你了,快开门”
门里面一声怒吼“我他妈不想你”他的想都变成担惊受怕,牵肠挂肚了。
“哎,就稀罕你的口是心非”不要脸是有境界之分的。
门里又是一声吼“我他妈就喜欢你的自作多情”
刘五睁一眼闭一眼,从门缝里往窥探,一个人影立在衣柜前乱翻腾,“我的自作多情都付了你的口是心非”话刚说一半儿,门“呼啦”被拽开了,侯岳抱着一堆衣服,兜头砸刘五身上。
“闭嘴吧你”
刘五捂在一堆衣服里笑,一伸胳膊压着侯岳的膝盖窝一带,直接让人跪在他两腿间,“一起洗。”
侯岳的尿xi,ng千万别碰见刘五的怀抱,一沾就完。一瞬间什么气都撒净了,垂头丧气的拿发顶抵在刘五肩上,抬手摸着另一侧的耳朵,接近耳尖的位置有一个豁口,很显眼,刘五从窗帘后走出来的时候他就看见了,哆嗦着指尖摸上去,心止不住的疼。
他自己心疼,不知不觉问出口“疼吗”
刘五一扭头亲在他手腕内侧,寻思很久,“嗯”了一声。
侯岳强横的把他脑袋给转了个九十度,张嘴含住,舌尖刚好能放在耳朵的豁口上,一闭眼眼泪直接没进刘五头发里。
“耳朵上痛感轻,真没多疼,亲亲这儿吧,这儿比较疼。”刘五说着捏起侯岳的下巴,侧脸蹭着侯岳的唇,闭眼感受着皮肤上的触感和温存,一直到双唇相抵,他低低笑了声,“是不是哪儿受伤了你都给我含”
侯岳大腿上清晰的感受着他的变化,一边听他说着话,一边感知着某些东西茁壮成长,他反应过来笑了,“嗯那你岂不是废了,以后乖乖躺平任上吧。”
刘五一只胳膊揽过换洗衣服,一只胳膊揽着侯岳起身,“含不含”
“躺不躺”
刘五抬脚踹开浴室门“有没有个先来后到”
侯岳一脚回勾又带上浴室门“必须有啊,你先受伤,所以你先躺平疗伤”
侯岳很懊悔,装修房子的时候从来没考虑自己以后能脱单的问题,他当初是打算当个万年单身狗的。
单人的淋浴室,半圆玻璃被俩人挤得哐当作响,稍微有点过分的动作都能把玻璃给挤破。
作者有话要说
记住,欠你们一辆假che
第50章 宝贝儿
氤氲的浴室里,两人头顶,互相搓澡,实则狗爪子一点都不老实。
侯岳挤了一大把沐浴液,“啪叽”一下呼在刘五小腹上“我要买个搓澡巾给你搓澡,看看能不能搓出一花盆泥。”
刘五十指抓着他的头发,特意把泡沫堆的贼高,好像侯岳有两米八,手心抓了一把泡沫,两颊各点一坨,下巴一坨,胸前各两大坨,不忘了中间连个线,再给穿个泡沫三角裤衩。
侯岳嘟囔的时候自己已经从一个叨逼叨的逼逼机摇身一变成了xi,ng感的维密男模,还是贼懵贼萌的那种。
刘五对自己的作品很满意,不禁生出一个想法,很想给侯岳穿一次
算了铁定被打死
侯岳低头一看“啊”凑上去把一身ji,ng致的内衣裤都抹在刘五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