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从篮筐里掉出来,砸在球场上,发出空寂的闷响,然后逐渐静止。秦晟看着不远处站得挺直的方谦业,短碎的刘海间露出来的清晰的眉目中,透着青年人的俊朗和朝气,就像一颗迎寒的小白杨,让他不由自主地着迷又欣慰。
在他眼里,方谦业变了,又没变。变了的是他为人处世的外在方式,而没变的是骨子里依旧的倔强与敏感。
“你一直都有练球吗”隔着一段距离,秦晟朗声问道,然后又缓缓走近。
“嗯。”
其实方谦业一开始并没有特意想去练,只是他在国外时同学会邀请他一起打球,他不知怎么的,最后变成了他有意地去练习投篮技巧,也许是想融入那些白人同学的社交圈,也许又是为了别的什么。可现在,他能明晰地说出最深层的原因了。
“为什么”秦晟有点激动地问道。
“因为”方谦业抬高了头,看向眼前高高的球框,“我不想以后只能被人抱着才能投篮。”
这句话明显和秦晟想听到的答案大相径庭,他有些失落,又摇着头无奈地笑了笑,道,“你可以自己投篮,但是你想让人抱的话,我永远都在你身后。”
“是嘛”方谦业凉薄地开口反问。
“是的,以后,我保证。”
方谦业当然不信,却也没再反驳,只是道,“有点冷,我想回家了。”
“我送你。”
“不用。”
虽然方谦业说了拒绝的话,但是根本挡不住秦晟硬要送他回家。
回到家后,他空调也忘了开,将自己蒙在了被子里,忍不住地回想着之前的一幕幕,心烦意乱得很。最后他怎么睡着的也忘了,只知道在半夜醒来时,才恍惚听到楼下的引擎声,又自嘲地笑了笑,秦晟怎么可能等到现在才离开。
第七十一章 签定合同
三天后,谢礼平和一群公司高层研究好了合同,就迫不及待地给秦晟打了个电话,问他什么时候有空来签字。而结果自然是方谦业也被叫了去,美名其曰在签合同的时候给公司争取利益。
那合同其实根本没什么好改的,秦晟那方所列的条款完全不过分,更没有任何陷阱,他的确是一早打听好了方谦业在这家公司任职,想要花钱利用这个条件来和他多接触。
方谦业和谢礼平是一前一后到的龙明会所,自从那次过后,他就再也没坐过谢礼平的车了,他是自己拦出租车过来的,然而他一路上也是接到了谢礼平无数个电话的催促,好像他不立马出现在会所,这合同就会吹了一样。
包厢内热烘烘的,方谦业赶到时秦晟还没来,只有谢礼平一个人在那儿坐着。暗色的彩光打在他的脸上,整张脸更显油腻,他背靠着软枕,翘着二郎腿儿一幅悠哉的样子,嘴里还好似哼着什么不成调的歌。
见到方谦业来了后,他先是呵斥了一声“怎么这么慢才来”,又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迅速变了个脸,挂上和善的笑容,走过来拉着方谦业的胳膊让他坐下。
“小方要玩什么呀想唱歌不”
方谦业见谢礼平这番作态,不由有点疑惑,面上却是不显,只是淡淡地说道,“不用了,秦爷快来了吧,我就这样坐着等他来就好。”
“现在还不到时间呢,我通知秦爷的是八点钟,他现在一时半会还来不了。”谢礼平安抚道,“你最近陪着秦爷辛苦了,反正这也是公司出钱,你就随便玩玩,要叫小姐也成,只是要在秦爷来之前完事就好。”
听到叫小姐,方谦业心里顿时泛上一阵恶心,冷冷地强调道,“不用了,我就坐着等到八点钟就好。”
谢礼平没有因为的方谦业的不识抬举而动怒,不在意地顺着他的话说道,“哦,那也成,不过总不能真的就这么干坐着啊,你可是我们公司的大功臣呢。”
他笑得实在让方谦业反感,但他却全然不觉,按了下服务提示铃,立马有一名侍者推门进来了。
“来瓶hiskey。”
“好的,先生。”
过了会儿,酒送来了,谢礼平给两人各倒了杯,然后将其中一杯推到了方谦业面前,道,“来,我们提前庆祝下公司的这次流动资金大大增长。”
方谦业看着面前澄黄色的液体,皱了皱眉头,“我喝不惯酒。”
“喝不惯酒哪成”谢礼平大手一挥,粗声道,“你现在才刚接触这行不久,很多事情还只停留在理论阶段,等以后要你亲自去拉客户,怎么能喝不惯酒呢难道你不想干了”
一听这话,方谦业妥协了,他早就不是被秦晟护着的温室花朵,一些社交规则他早晚要去遵守。他叹了口气,拿起桌子上的玻璃杯,谢礼平见状,立马将杯子举过去和他碰了碰,然后一饮而尽。
“我都喝了,你不会不给面子吧”
方谦业没再说什么,也拧起眉头,将酒灌了下去,辛辣的感觉充斥着喉咙,过了一会儿后,也没有那么不能忍受。
“要不要再来点”谢礼平借势举起酒瓶又问道。
仿佛看出了谢礼平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一样,方谦业摇了摇头,淡漠道,“不用了,待会还要签合同,喝醉了就不好了。”
“也是。”
谢礼平放下酒瓶,竟也干脆地不再过多纠缠,两人就这么等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秦晟终于来了。
“秦爷。”
谢礼平起身相迎,方谦业跟一脸冷漠地跟着站了起来,秦晟带着笑意地眼眸看了方谦业一眼,然后找了个离他较近又不至于越界的位置坐下了。
坐下后,秦晟首先问道,“这合同还满意吗”
“满意满意。”谢礼平连连点头,“这合同我们实在是太满意了,也没什么大改的,秦爷您看一下,没问题的话就可以签了。”
说着谢礼平将文件双手递了过去,秦晟接过后匆匆扫了几眼,几分钟过后,两人就各自签下了名字。
谢礼平将他那份文件收好,小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就猥琐地笑着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公司我还有要忙的事。”随即他又对方谦业说,“小方,你在这儿多陪陪秦爷。”
方谦业冷着脸默认了。
包厢的门打开又关上,谢礼平离开了,可是室内还杵着两名保镖,秦晟皱了皱眉,刚准备开口让他们出去,方谦业这边就不对劲了。
只见他站了起来,又无力地弯下了身子,双手撑在玻璃茶几上,失手打翻了那剩下的半瓶hiskey,酒瓶跌落在地毯上,发出嘭的一声沉响,瓶子没碎,黄色的液体流了遍地。
第七十二章 乘人之危一
“你怎么了”
秦晟见状,连忙跨了过去,扶住方谦业的双臂,紧张地问道。
两名保镖见到这个情况,也是立刻严阵以待,随时做着要叫救护车的准备,他们可是亲眼见到了秦晟对这名男子有多么紧张和关护。
方谦业感觉脑子昏昏涨涨的,血液都涌上了脑袋,让他难受又燥热,体内好似有把火在烧,烧得他口干舌燥,亟待着什么东西将它扑灭。
方谦业艰难地直起身子,待秦晟看到他潮红的脸和急促翕动着呼吸的鼻翼时,他就大概明白方谦业这是怎么了。
这种情况他以前不知见过多少,对于一些要玩特殊服务的或者承欢艰难的男孩,用这种药是再常见不过了,可是他从未想过要用在方谦业身上。
想到这,秦晟眼中利光一闪,谢礼平真是好大的胆子
方谦业这时已经感到有什么地方不对了,他挣动着身子,口里喃喃道,“我要回家,要回家”
“小业,乖。”秦晟连忙安抚道,“你现在还不能回家,我先帮你解决一下。”
解决秦晟的这句话顿时触动了方谦业的神经,他急了,立马甩开秦晟的握着他手臂的手,就脚步不稳地朝包厢外迈去。
秦晟眼疾手快地又抓住了方谦业的手腕,“小业,你这样太难受了,不解决是不行的”
秦晟抓着他手腕的手很紧,他根本挣脱不开,情急之下回过身,另一只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秦晟的脸上,发出清脆而响亮的声音,也让还愣在一旁的两名保镖惊呆了。
秦晟的半边脸迅速泛红浮肿了起来,而他却毫不在意,知道方谦业不会听他的细语相哄,于是他便不再磨蹭,微微用力禁锢住方谦业的双手,强行将他拦腰抱了起来,就往外面走去。
两名保镖连忙替他拉开包厢的门,方谦业在他的怀中剧烈地挣扎着,嘴上也哭骂个不停,一路上引起了多人的瞩目。
他们先是因看到脸上印着清晰的五指印的秦晟而目瞪口呆,然后就是听到他怀里的男子口不择言的谩骂而心惊,不禁纷纷猜测着这名男子的来历和与秦晟的关系。
秦晟朝周围的人示以眼神的警告,那些人顿时撇过了眼光,继续着自己刚才干的事,不敢再行注目礼。最后,秦晟抱着方谦业上了车,车子立马开动朝他的住宅驶去。
车里热闹的很,秦晟将方谦业箍在怀里,不让他去攀着车门一副随时准备跳下车的样子,嘴上柔声细语地哄着,和方谦业的哭骂声混杂着,两者都听不分明。
两名坐在前面的保镖觉得自己是把秦晟这辈子的耐心和柔情都看尽了,还处在隐隐的不可思议中。
秦晟嘴上是“宝宝”“宝宝”的叫着,像一个宽爱的家长对待一个发脾气的小孩般,但是手下却是称得上流氓了。
他把头深深地埋在方谦业的脖颈中,用力地呼吸着久违的熟悉气息。他实在是太想方谦业了,光是这样抱着,就情难自控,手也不知不觉间不甚规矩了起来,在本就已经被情欲折磨得快要失去理智的方谦业身上使劲摸来摸去。
久了后,他都快分不清中春药的是方谦业还是他了,已经硬起的怪兽在方谦业的挣动中被不停地磨动,让他既难耐又享受地粗喘着。
很快,然而又像过了一个世纪一般,车子终于开到了家,他立马将方谦业抱出车子,就向房间奔去。
方谦业感觉自己的背挨到了柔软的床,立刻哭闹不止,用仅剩的理智大骂着秦晟“混蛋”“禽兽”。秦晟深吸了一口气,颤抖着手解开方谦业的皮带,在他无力地挣扎中,拉下了他的裤子,然后将早已经渗出晶莹液体的小肉棒含了进去。
方谦业立即发出一声力竭的哀鸣,伸手在秦晟的脸上推拒着,可没过多会儿,就被秦晟高超的爱抚技巧而弄得失去了理智。被药性侵蚀着的他,实在太难受了,而秦晟的口中又实在太舒服,他手下的动作逐渐就改拒绝为迎合,就像之前无数次一样,在秦晟的发间穿插和揉动。
方谦业此时半躺在床上,下半身在床沿边吊着,而秦晟则是跪在了地板上,细心地用口舌和双手抚弄着方谦业的命根。床上削瘦的青年低声哭叫不止,嗓音中逐渐带上一丝沙哑,下半身则被跪在地上的高大男人吸吮得啧啧作响,整个场面淫靡又煽情。
第七十三章 乘人之危二
因药性发作而挺立的分身硬邦邦的,生生涨成了紫红色,在秦晟不懈地侍弄了好久后,也没有要喷发的预兆。
而现在的方谦业已经完成丧失了神智,在床上扭得像一条蛇,两条修长的腿早已在踢蹬中将褪至小腿处的裤子挣落,攀上秦晟的肩膀不停地在他后背和脖颈处的肌肉上摩擦着,嘴里还哼哼地好似不满足地叫着。
他的股间早就已经湿润,食髓知味的后庭口一缩一缩的,不知名的液体流出,打湿了垫在身下的被子。本就光滑的被子更加没有了摩擦力,让他瘙痒的后穴愈发难以满足,终于,他忍不住了,稍稍借着秦晟肩膀的力,抬起了臀部,颤抖着指尖就往身下探去。
秦晟一直留心注意着方谦业的一举一动,立即发现了他想要插进自己洞穴的手指,随即就将那只手按住了。方谦业顿时又大声哭叫了起来,可还没等他叫骂几声,他就感觉一根修长而指关节粗大的手指插进了自己的肠道,立刻又舒服地安分了。
秦晟的手指一进入方谦业的洞穴,极具弹性的软肉就将其紧紧地裹束了起来,一波又一波的收缩和挤压极大地挑战着他脆弱成一根弦的神经,让他不由自主地想着如果此时进入的是他的分身该是何种爽上天的感受。
他现在的情况比方谦业其实好不了多少,他的性器早已在车上就硬了,一直无人照管到现在,涨得生疼。可他知道,如果他真的将那处插进去了,这小祖宗清醒后,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秦晟无奈地叹了口气,想要速战速决,他将方谦业的腿压至胸口,自己则跪在了床边上,一只手的三根手指更加方便地在方谦业悬空的后臀处插弄着,指腹温柔地在他高热的肠道内的敏感处按压,另一只手则握住那根小怪兽,不停而快速地上下撸动。
就这样,在双重刺激下,方谦业五分钟后终于尖叫着泄了出来。泄出来后,他暂时安生了,躺着床上细细地低喘着,红肿的眼睛还湿润着,半闭不闭地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秦晟随后便走进了卫生间,对着马桶站着,想要解决一下自己的问题。可是憋了太久了,阴茎充血而狰狞,他用手抚慰了一下,刺激感甚微,丝毫没有想要射的欲望,不禁急得他满头大汗。
方谦业还在床上躺着,他有点不放心,又放着孽根不管,折了回去。可等一出卫生间,他就惊呆了,方谦业不知从哪儿寻了根细长的手电筒,趴在衣柜门上就要从自己后面塞进去,他的神情是一片情欲的色彩,丝毫不知自己正在做什么,只是想着满足他难耐的欲望。
药性强而后劲足,他的欲望又起,汹涌丝毫不输之前。
秦晟顿时双目染血,快步迈过去,抓起方谦业的细白的手腕将那手电筒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然后就将他的下身扶正,下体对准他的穴口,噗嗤一声就全插了进去。
“啊啊”
方谦业神智不清地狂叫着,巨大而灼烫的硬物碾压进他的肠道,直接顶上了那敏感的一点,铺天盖地的快感涌上他全身,他迅速扭摆着后臀,想要承受更加猛烈的刺激。
秦晟不再忍耐,嘶吼着锁住方谦业的腰跨,几乎将他提离地面,就是一顿毫不遗余力的猛冲。
一片晕黄的灯光从他身后照过来,落在了他后腰和大腿的贲起的肌肉上,上面覆着一层薄薄的细汗,在光晕中发出醉人的色彩。他默默地捅干着身前的青年,大开大合间仿佛蓄着无尽的力量,直把被欲望烧得昏沉的青年干得颤栗发抖,低声呜叫。
不久后,两人又转移了阵地,秦晟不满足只看到方谦业的后背,抱起他坐到了房间内的小沙发上,让方谦业面对着自己跨坐在他身体两侧。
看着方谦业潮红而布满哭痕的脸,他无比满足和情动,无数个夜晚他靠想象着和方谦业做爱而高潮,而现在方谦业正实实在在地坐在他怀里,紧致的那处正箍着他勃发的欲望。
他摸着方谦业精致的锁骨,舌头在上面舔弄着,又印下一个又一个吻痕,细心地标记着那两年多未曾触碰的领土。他的眼神中带着情欲和虔诚,出奇的矛盾又统一,他身上坐着的是他的全部,是他思念甚久想要将其很恨地抓着操弄,又含在口中怕化了的心肝。
夜晚的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方谦业的药性渐解后,就因巨大的体力消耗而昏睡了过去,秦晟将他又重新压在床上,在他的体内深处闷哼着射满重重的一炮后,两人的性事才将将作结。
秦晟依旧还带着深沉欲望的眼眸迷恋地看着静静躺在他身下的方谦业,在他脸上忍不住地落下无数个细吻。屋外夜深冷风啸,室内却是如春旖旎,他沉浸在温柔乡中不能自拔,等方谦业醒来后会如何反应他已经无暇去细想,只想好好地享受这一刻的宁静与温情。
第七十四章 两颗心的痛
时近中午,方谦业在浑身的酸疼中醒来,入眼的是熟悉的吊顶,和屋内一成未变的摆设。昨夜的记忆涌入他的脑海,股间的烧灼感提醒着他昨晚的性事有多么剧烈,他控制不住地浑身颤抖了起来,屈辱和愤怒占据了他的脑海。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药是谢礼平混在杯子里下的,可是不是秦晟授意的就不得而知了。然而不管是不是,他竟然不顾自己一开始想走的意愿,强行将他带回了这里再次和他发生了关系,无论如何都是禽兽之举。
秦晟这时推开房门进来了,他的脸上从今早抱着方谦业醒后,就一直挂着和煦的笑容,让楼下做事的林嫂觉得有些惊悚。
然而现在的方谦业脸色黑沉如水,秦晟这个罪魁祸首自然首当其冲。
“宝宝,你醒了啊要不要吃点东西”
秦晟不是没看到方谦业的黑脸,他只是不想去面对他的质问,他昨晚的确一开始是想把方谦业带回家帮他弄出来就好,只是奈何药性太强,方谦业那个样子他实在没忍住。况且,昨晚两人确实做得很舒服,不管过了多久他们的身子总是能那么契合,他觉得只要自己温柔地哄着方谦业,方谦业不会太过计较的。
然而事实证明他想错了,方谦业现在的怒火简直能把自己烧燃,而表现出来的就是极度的冷意。
方谦业没理秦晟的问话,他已经不想再同他理论了,秦晟久居高位,他和他从来不是对等的人,又何谈尊重一说
室内温暖,就算裸着身子也不觉寒冷,他默默地颤着腿下床,想要去找自己的衣服,视线扫了一圈后,没在房里看到,就打算朝卫生间走去。
秦晟拦住了他,知道他是要穿衣服,连忙说道,“你的衣服已经拿去洗了,衣柜里有新的。”
方谦业听后就往一旁的衣柜走去,刷的一声打开柜门后,看到的是里面整齐地挂着的他的衣服,和秦晟的交融在一起,有以前的,也有新的。他懒得去在意什么,随便抽出一套就自己默默地穿上,秦晟想要上来帮忙,被他一个瞪眼的警告而定在了一边。
穿好衣服后,他就要离开,果不其然又被秦晟拦在了房门口。
秦晟眼中慢慢浮上失落,他终是忍不住地恳求道,“小业,我们好好谈谈好不好你如果是还在怪我两年前的事,你说要我怎么做都行,只是不要再不理我了。”
见方谦业低着头不说话,他深吸了口气,又带着点压抑了许久的不耐继续说道,“那件事情是我的失误,可是也没有严重到这个份上吧已经这么久了,你也惩罚了我这么久,就不能原谅我了吗”
没有严重到这个份上方谦业惊愕地抬头,似是听到了什么极为难以接受的事情一样,感情他的小命,他的生为男人的自尊在秦晟眼里都不过是小事一桩,他能心甘情愿雌伏在秦晟身下,是因为他爱他,而他却觉得自己像个谁都能玩的男妓般,甚至连他的命都不放在眼里。
明明知道他会遭受什么,可能遭受什么,可秦晟却因为涉及到自己切身的利益,而与绑匪斡旋的想法都没有,就一个电话决定了自己的生死。
对此,他还能说什么秦晟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他可以视他人如蝼蚁,包括自己也是一样。他不可能去原谅秦晟,如果秦晟真的要来硬的的话,这世间也没什么要他去承担的责任,他就只有自己一条命而已。
“让开。”方谦业冷冷地说道。
秦晟的脸几欲扭曲,双拳握得死紧,一种深深的绝望充斥着他的脑海,他真的很想不顾一切地把眼前的方谦业重新按到在床上,牢牢地绑缚住,不让他逃走,甚至不让他见外人,每天就只是面对着他,独属着他。
然而这一切都太过偏激,他清楚地知道,如果他真的这样做了,那方谦业和他之间就真的完了。他想要以前那个会对他笑,会全身心地依赖他,又会给他找点麻烦让他心甘情愿地去宠溺着的方谦业,那个形象还那么鲜活地存在在他的心里,他无时不刻地会回想着,可现实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方谦业是真的不爱他了吗过往的一切还仍旧历历在目,方谦业曾哭着对他说过他离不开他,那眼泪滴落在他心上,灼痛感他还能感受到,让他实在难以相信方谦业会真的不爱他了。
他见证了方谦业成长的蜕变,用了他长达十年的真心去将他呵护在心尖,如果要把他和方谦业剥离,无异于是让他魂销骨碎,痛彻心扉,而现在,他对于方谦业要离开,却是束手无策。
方谦业静静地暗察着秦晟细微的动作,在他的手无力地松开时,立刻从他身边擦肩而过。厚重的房门微掩着,一人站在门内黯然伤神,一人决然地在门外快步走远
第七十五章 尾牙前夕
自那天过后,秦晟就没来找过方谦业了,这让他安生了不少。方谦业公司的谢总也不知因什么原因而失踪了,换了一个稍年轻一点的女人来当总经理,对方谦业是颇为照顾。
而他自然知道是什么原因,但这种所谓的恩惠他只想嗤之以鼻。
这段时间快过年了,大街上渐渐有了年味,超市里的货架上逐渐也堆满了年货,惹得一些顾客提早购买。钱牧前天还给他打电话问什么时候一起去购置年货,他还笑他是个急性子,这离过年还有差不多一周呢。
不过钱牧应该是得闲了吧,老师和学生们一起放的寒暑假,他又刚完成了一个课题,这段时间估计是在家里宅出霉了。方谦业想着等他们公司的年终尾牙祭一结束,他就可以和钱牧一起好好忙活过年的事了。
公司的尾牙安排在过年的前两天晚上,高层们对其很是重视。因为像这种证券公司,尾牙来的人不止是公司的大领导,还可能会有一些大客户,这是和他们结交以打下人脉和谋求继续深度合作的好机会。
到了尾牙的前一天,公司的运营就基本瘫痪了,相关负责人在忙会场布置和流程的事,而一些无关人士则是聚在一起讨论着谁的年终奖拿得多,尾牙该穿什么出席之类的乱七八糟的话题。
整体上公司里的气氛很活跃,因为要放长假了,忙了一年的人们都比平日里心情愉悦,一些不愉快的小疙瘩也基本能淡化,不想冲了喜气。方谦业似乎也被这气氛所感染,不时也会加入到一些八卦热聊中。
茶水间里一群姑娘们正在笑嘻嘻地谈论着,看到揉着太阳穴来泡咖啡的方谦业,七嘴八舌地就把他拉了过来。
方谦业在公司还是挺招姑娘们喜欢的,他平时待人宽和有礼自身又努力上进,长着一张清俊好看的脸,又是高学历海归人士,年长一些的女性往往喜欢关照一点他,而年轻的女孩中也有几个芳心暗许的,不过他都没注意过罢了。
“方经理,还忙呢这都要放年假了。”
方谦业笑了笑,回道,“也没怎么忙,就是还是点资料要看。”
“对了,方经理过年打算怎么过家里在本地吗”又有一人问道。
方谦业跳过了另一个问题,回道,“我就在这里和一个朋友过年。”
但就这一句话,让女孩们好像嗅到了八卦的气味,一人挤着眼睛,话音上拐地问道,“朋友我看是女朋友吧”
“真不是。”方谦业有点无奈地摆了摆手,“是一名男性朋友,还是我大学的学长。”
其中有名一直没做声的女孩脸红了红,小声道,“这样啊,那方经理有女朋友吗”
“怎么会没有不是之前还有个女土豪追我们方经理来着吗”
突然冒出来的这句调侃让一群人又笑开了,不过方谦业却是哭笑不得,本来让他烦闷无比的秦晟的纠缠被她们这一乱加想象,竟是横生了股道不明的趣意。不过在一群人笑声渐消后,他还是不忘澄清,他真的没有女朋友。
“既然真的没有女朋友的话,那就不怕有麻烦了。”一人推了推之前那个小声问他的女孩,替她说道,“我们小苓正好想找个舞伴,不知方经理方不方便啊”
方谦业看着那名有点害羞的女孩,也没往别的方面想,礼貌地笑了下,道,“嗯,方便。”
“谢,谢谢。”
“哇,方经理果然好说话,我还以为方经理早就有约了呢,这下好了,在我眼前被人约了。”很快,有一人又咋呼道,“我不管,我要排明年。”
她旁边一女孩用纸筒轻敲了一下她的头,戏谑道,“你可省省吧,你男朋友要吃醋了。”
“哈哈哈”
人群中的热闹让方谦业不由自主地也跟着开怀,之后人们散开了,他回办公室后拿着最终的总结报告去交给新来的贺总。
贺总是个精明能干的职场女性,保养得体的脸看着差不多只有三十五岁的样子,笑起来泛着细纹,既显得慈眉善目又不乏徐娘风韵。
她见敲门进来的是方谦业后,连忙说道,“方经理啊,快请坐。”
因为这人可能多少和秦晟有点关系,方谦业对她一直也稍显冷淡。他进去后只是将报告放到了贺总的桌子上,就站着说道,“贺总过目一下吧,没问题的话我就可以走了。”
这话他刚一说完,眼角就撇到了贺总桌子上放着的尾牙名单,他实在不想看到,可是还是第一眼就发现了名单第一行赫然印着秦晟的名字。
他顿时怔住了,贺总还低头翻阅着他的报告,没发现他有什么不对,一边看一边对他说道,“那要不你先回办公室等吧,等我看完差不多还要一个小时。”
“好。”
方谦业有点僵硬地走出了总经理办公室,心思被这偶然窥见的消息打乱了。尾牙他不能不去,但是秦晟是真的会来吗如果真的来了又会不会再次纠缠上他
秦晟已经很久没来打扰过他了,但愿这一切都只是他的杞人忧天,他现在只能这么安抚着自己。
第七十六章 年终尾牙会
昨天夜里飘起了雪,今日一早就世界就悄然蒙了白,一夜之间厚厚的积雪堆满了方谦业家楼下的过道,他打开窗户透着风,却是又被冷风吹得瑟缩回了被子里。
手机响了,是钱牧打过来的。他裹着被子去伸手捞起手机放到了耳边,钱牧兴奋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谦业,我学生给我邮寄的一箱海鲜刚到了,我这儿放不下,你什么时候在家我把它先拿过去。”
“哦,我等会要出门,今晚正好的尾牙会,我早点回来,然后通知你,你今晚就过来吧,我们明天一早再一起去买年货。”
“好的,那就这么安排吧,今晚见。”
“嗯。”
挂了电话后,方谦业拾掇拾掇就出门了,今天白天本该可以不上班的,但是公司的老总却以这年放假太多为由,勒令员工们再补一天班。这让方谦业不禁想起了高中的时候,学校里按法定假期给学生放了假,却又明着暗着分毫不差地补了回来的做法。
那时他周末正在一家小餐馆打工,学校里突然的补课让他缺了工,扣了钱,结果只能连着几天喝学校里食堂免费的白粥。那白粥就是一锅水加了几粒米,换作现在的他,是决计喝不下去了,他不禁好笑,自己的确是变得娇气了许多。
他穿着褐色的大衣,脖子上裹着一条灰色的大围巾,手里提着个袋子,踏过积厚的白雪,就往附近的地铁站走去。袋子里装的是他今晚要穿的礼服,他懒得再跑回家一趟了,反正他一个男的也不用梳洗化妆弄头发之类的,方便得很。
路上人迹寥寥,赶地铁的人也不多,他很快就到了公司。进了公司门一看,到的人甚少,也都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和周边的人无精打采地搭着话,就是半天不干活。方谦业无声地笑了笑,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他也没干什么,公司的网有监控,他就偷摸地用手机打发了差不多一天的时间,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已经下班了。
他躺在椅子盖着衣服又小憩了会儿,等再睁眼时,尾牙会就快开始了。他换好衣服后搭车去了公司附近的常年合作的酒店,晚会的大厅里已经聚了一部分人,气氛暖烘烘的。
现在到的还只有公司的基层和中层员工,他们大多较为活跃,正成群地聚在一起面露红光的交谈着,不过等喝高了后,大多数内容以吹牛为主。
方谦业站在一个角落里想静静地等着晚会的进程一个个过去,然后就找个时机早点离开,不管他怎么显得亲群了,骨子里还是喜欢安静的,况且这里还可能出现秦晟那枚定时炸弹。
哦,对了,他想起来昨天还答应了一个女生要和她跳几支舞,于是他又四处望了望,还没看到那人来。他凝眉想着他是履行诺言的好,还是拒绝的好,如果秦晟不来,他自然是没问题,但是秦晟若是来了并且看到了他的话,可能又会导致什么麻烦。
事情就是那么凑巧,当他看到门口那个女生盛装走过来时,便又惊异地发现秦晟出现在了她身后。
高大冷峻的男人的臂弯里挽着一只纤细的缠着素纱的手,他身边的女人身形婀娜,脸上的笑容明艳动人,方谦业远远地看着有些眼熟,没多会便想起来她是那晚泊车遇到的女人。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名叫小苓的那个女生走到方谦业面前,脸色泛红,从她进门起方谦业就一直盯着她看,她实在是有些害羞。
然而,方谦业并不是在看她,而是看她身后一直跟着的秦晟。秦晟挽着那个女人的手,面无表情地从他身边走过,好似还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让他有种窒息的感觉。
那女人一看就是出身矜贵,举止大方得体,甚为习惯各种聚会,而且像秦晟这种身份的人也不会带不入流的情人出场,只怕那女人以后会成为“秦太太”也说不定。
方谦业心中苦涩翻涌,他以为自己不会再介意这些,却又真的管不住自己的心,做心理建设是一回事,亲眼所见又是另外一回事。
“你怎么了”小苓轻声问道,她终于看出了方谦业的脸色有点不对劲。
方谦业勉强勾出一个苦笑,“没什么,待会就要跳舞了,我还有点事,陪你跳完后就得走了。”
“好的。”小苓本想说让他不用顾忌他,有事的话可以先走,但是又实在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优雅动听的舞曲响起,方谦业站在舞池里伸出了邀请的手,眼角却看到被公司高层们簇拥的秦晟,也和他的女伴缓步走了过来。
这真是他以前绝对想不到的事,他和秦晟同时出席一场晚会,却不是一同到达;他和秦晟同时在舞池里跳舞,却不是彼此为伴;他和秦晟偶然目光交汇,却只能看到对方冷寂的瞳孔。
多么意外又是多么真实,前进、后退、旋转,在这场人生的荒诞剧中,他机械地迈着步伐,只求舞曲能快点结束,他想回家
之后的领导发言方谦业缺席了,会厅的大门处留下他匆匆离开的背影,小苓有些担忧地注视着,却在转头间看到了秦晟投过来的冰冷的眼神。
她看到秦晟身边总是会出现的领导们,大概能猜出秦晟的身份,正在她疑惑着秦晟的眼神的意思时,秦晟却撇开身边的女伴朝她走了过来,用只有他俩的声音对她说了一句话,然后就走远了。
吴茜月已经近不了他的身了,有些挫败和哀怨地看着秦晟,却又敢怒不敢言。小苓呆愣在原地,还在想着,刚才那句“离他远点”的意思,是她所认为的那个意思吗
第七十七章 雪夜一
方谦业一路有些踉跄地回家了,大衣还落在公司里,他没有去取,这时走在小区的路道间,呼啸的北风从他裸露的脖颈间灌入,寒意渗骨。
雪又在下了,静静的,家户窗口中洒出的微弱灯火在雪地上反射出一片熹微的白光,不刺眼,却让他看清了周遭的冷寂,和自己的一串窄窄的脚印。雪漫过他黑色的皮鞋,他的脚早已失去的知觉,抬眼中自己家漆黑的窗口就在眼前,他迷怔之间只想快点让它点亮,如同这片小区团聚而温暖的其他家庭一样。
他还记得三年前过年的时候,他虽是一个人,可心中除了孤独外,却还有一直支撑着他的愿景,他那时在等待着秦晟的出狱。可现在,他再也没有要等的人了,他多了一个叫钱牧的朋友,无法让他内心激起多大的波澜,但是却可以在这种时候陪着自己,已经很好了,他也不能太贪心了。
方谦业哆嗦着手摸出钥匙,打开家门,让带着暖意的灯光洒遍室内,让后就打电话让钱牧过来。他坐在沙发上等着,身上的雪水遇暖后还在滴落,他却浑然不觉。
钱牧的单身公寓离这里很近,开着车很快就到了,也没叫方谦业下楼帮忙,自己搬着一箱子海鲜就上楼了,在门外喊着让他开门。
敲门声让方谦业惊醒,他迅速起身去开门,门一开,他还没说话,钱牧就惊讶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他自己可能不觉,融化的雪水让他现在看上去像一只落汤鸡,发尖被水润湿,聚成一束束的搭在他的头上,身上的浅灰色西装也是沾了一团团深色的水印,整副模样狼狈极了。
“啊没怎么,就是淋了点雪。”
“那你现在肯定很冷吧”钱牧将箱子搬进来,把门合上,就推着方谦业往里走去,边走边道,“快点去洗个热水澡,不然要感冒了,你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
“哦。”
没过多久,方谦业就泡在了浴缸里,热水漫过他的胸口,仿佛也驱散了点心中的寒意。钱牧确实是个称职的朋友,不麻烦,却又懂得关心人,对他的事业也提点良多。如果说,他还有谁可以稍稍依靠的,那就只有钱牧了。不过,他的确该自己成熟起来了,不管是外在的表现,还是自己的内心,只有内心不受扰动,他才能真的活得安适。
钱牧在外面闲着没事干,想起方谦业可能晚上没吃饱,起身去厨房打算给他忙活出一碗面来。方谦业今晚看上去有点奇怪,可他不主动说他也不打算问,很多事情只有当事人自己才能解决,旁人问多了反而会徒增困扰。
钱牧刚端着面放到餐桌上时,门就被敲响了,敲两下顿三下的,显得有些迟疑。他走过去将门一打开,一名穿着黑色毛呢大衣的男子站在了门口。那人身量高大,看到他后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便是阴狠的怒意,他身后是漆黑的楼道,盛满怒火的眼眸看上去更为骇人,让钱牧不禁想起了在黑夜中捕食的野兽。
“你”找谁
最后两个字还没从口中说出来,钱牧就被秦晟一掌推开,他的身体撞在了防盗门上,门也哐的一声砸在了墙壁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喂你这是私闯民宅,我可以去告你的”钱牧忍住后背的痛感,想要拦住往里闯的秦晟。
“怎么了”方谦业听到声音后,迅速披上了件浴衣就走了出来,迎面看到浑身散发着煞气的秦晟时,愣在了原地。
他全身就裹着一件半敞的浴衣,腰带松松垮垮地系着,露出了被热水泡得粉红的一小片胸膛,底下细白的小腿也露在了空气中,所有的一切都在狠狠地挑拨着秦晟正在暴动的神经。
“你怎么来了出去”方谦业手指向大开的门口,对秦晟冷冷地说道。
这句话成功地让秦晟从看到方谦业的极度震惊和心痛中回过神来,他勾起唇角露出了一个危险的冷笑,转身便抓住旁边钱牧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
钱牧已经想起来了,这人就是那天他在篮球场看到了和方谦业在一起的人,不过他不是和方谦业已经分手了吗这下又是什么意思他不觉得他有理由闯进来,但是他的渗人的气势又着实让他有点惧怕。
“你要干什么”方谦业迅速上前抓住秦晟的手腕,将要将他的手掰开,急声道,“快放手”
秦晟不为所动,转头满脸寒意地磨牙问道,“你要我出去就是要和这人睡吗”
“你他妈的乱说什么”看着钱牧因呼吸不畅而逐渐充血的脸,他急了,“你再不放开我就要报警了”
“哈哈哈,报警你去报啊,我就算真的把他弄死了,你看警察会不会抓我”
秦晟以及差不多疯了,方谦业看着秦晟猖狂的嘴脸,脸色惨白嘴唇嗫嚅着,竟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只能无力地想要掰开秦晟铁钳般的手。
没想到,秦晟倒是自己主动放开了,钱牧跌坐在地上,剧烈的咳嗽着,方谦业刚想上去询问,就听到耳边传来秦晟阴寒的声音,“让他立马滚,不然后果自负。”
“钱牧”方谦业将他扶了起来,“你先离开吧。”
钱牧哑着声音担忧地问道,“那你”
“我没事,之后给你报平安。”
钱牧看了看脸色骇人的秦晟,又看了看满眼担心的方谦业,终究还是离开了,他知道,那人他是惹不起的。
第七十八章 雪夜二
钱牧走出去后,秦晟在他身后嘭的一声关上了门。紧闭的门让方谦业有丝心慌,他看着朝他缓缓走过来脸黑如锅底的秦晟,咽了咽口水,浑身散发的防备之意。
“你,你身边不是都已经有女人了吗还来这儿干嘛”
秦晟没回答方谦业的话,一边逼近,一边沉声问道,“那个人,是你以前所谓的学长,你们到现在还有联系,你要如何解释”
“有什么要解释的我和他联系,有什么不对吗倒是你,我和你已经没关系了,这些事情你都管不着吧现在,请你出去”
“没什么不对”秦晟一步踏近,方谦业还没来得及逃开,就被他牢牢地抓住了双臂,秦晟朝他怒吼道,“他大晚上的出现在你家里,你还去洗澡了,等下是不是就要上床了啊你说啊”
方谦业被秦晟吼得几乎耳鸣,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下纷乱的思绪,然后沉静地回道,“你自己龌龊就不要把别人也想得和你一样,我和他只是普通的朋友,你爱信不信。”
“我不信。”秦晟眯起眼睛,露出一丝冷笑,“所以,我要检查一下。”
迅速意识到不对的方谦业立即开始挣动,怒道,“你想干嘛我警告你啊”
下一秒,方谦业就被秦晟趴着按到了旁边的桌子上,上面放着的有点冷掉的面被他抬手扫下了桌面,瓷碗立即碰落在地砖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松垮的浴衣被扯开,两根手指毫不留情地捅进了方谦业的干涩的后穴,疼痛感混淆着怒气让他剧烈的挣扎,不断地怒骂,可秦晟完全充耳不闻,他感到后穴的确无人进入过的痕迹后,又问道,“之前和他做过吗”
方谦业瞪大了眼睛,他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去骂秦晟了,秦晟见他没反应,两根手指又在他的秘洞里抠挖了一下,激得他痛得直吸气。
“做、过、没、有”
秦晟俯下身在方谦业的耳边一字一句地又问了一遍,表情狰狞得像是要杀人一般,如果方谦业真的回答做过的话,估计他就真的要完全疯了。
屈辱的姿势和体内作怪的手指让方谦业心寒无比,他真的想不通秦晟如今为什么还能觉得自己有资格这样来质问他,唯一的解释就是,秦晟这个人实在太混蛋了
方谦业此时只能回答道,“没有。”
“既然你说没有,那我就暂且相信你,你现在可以说说今晚那女人的事了。”
秦晟装了太久的大尾巴狼了,他看到钱牧出现在方谦业家里就是根导火索,他的耐心和温柔已悉数告罄,他现在只想宣示他对于方谦业的绝对主权。
“没什么好说的,她就是我的一个同事,没有舞伴,邀我跳舞。”方谦业的确是怕秦晟继续再乱追究下去,他自己无端受辱不说,还得牵连到别人。
“最好是这样。”秦晟这时怒意才将将有了消退的迹象,只是还在对方谦业警告道,“你别忘了,你是永远是我的人,要是真的被我发现你和别人有染,后果不是你能想象的。”
一股深深的绝望感侵袭了方谦业的脑海,他睁着灰暗的眸子,静静地说道,“秦晟,你真的太混蛋了,我真希望从没有遇见过你。”
这句话对于秦晟来说,实在是太严重了,他猛地抓起方谦业的头发,将他的头抬了起来,鼻尖碰鼻尖地咬牙道,“你再说一遍。”
方谦业无畏,眸色不变地重复道,“我真希望从没有遇见”话还未说完,他的唇就被咬住了,鲜血伴随着刺痛感,在两人的唇间晕染。
“看来,好好地待你是不行了,是你逼我的”
方谦业趴在桌子上,紧紧地咬着自己的一只手臂,艰难地承受着体内猛烈地捅干着肉刃,虽然他真的不想哭,但是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他身后的男人衣冠楚楚,只是那裤裆那处的大玩意掏了出来,在他的身上驰骋着,不断剧烈的撞击着。实木的桌子被撞得偏移了原处,而他的肩膀被紧紧地扣住,却是躲不过那半丝力道。
秦晟稍稍停了下来,伸手摸上两人紧密连着的下体,沾了一手淫水,就将手凑到了方谦业的鼻间,恶声道,“这都是你流的,你已经被我干惯了,还想去玩女人那小子一看就是个弱鸡,满足得了你吗”说着,不等方谦业回驳,他又动作了起来。
极度的屈辱和绝望击打着方谦业脆弱的神经,他已经快陷入昏迷,不知过了多久后,他又感觉被秦晟压到了沙发上。他勉力聚起视线,看到的就是一根沾满了淫液的性器,巨大的龟头正对着他的鼻尖。
秦晟跪坐在方谦业的头侧,将性器在他脸上恶意地蹭来蹭去,不时还伴随着拍打,直到让方谦业本来干净的脸上沾满了微腥的液体,然后才撬开他的嘴巴,又将那根东西塞了进去。
方谦业不知最后他是怎么彻底昏过去的,只知道他一直在被秦晟有意地凌辱着,怎么能让他难堪就怎么来,仿佛他真的就只是个让人发泄的机器,在秦晟眼中卑微到了尘埃里。
第七十九章 疑惑
年关里头秦晟很忙,他把方谦业带回家,找了两个人看着,甚至没等到他醒来,就离开了。
方谦业不知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兜转了这么久,还是没能逃过秦晟的钳制,也许,当初他真的不该回国的,那样的话,秦晟没看到他,可能还不会想起要把他绑回来。当然,听昨晚秦晟的语气,也有可能是自己和别人在一起,他觉得丢了面子。
他的房门口和窗户下分别站着一个保镖,他不可能逃得走,也没打算要逃了,逃了的话秦晟还找得到他,可能也会对和他有关系的人的不利,他还不如先顺从,等到秦晟真的对他失了兴趣就行了。
呵,他和秦晟做过那么多次,还会在意再多做几次吗左右他这副身体早已习惯了,对女人也根本起不了兴趣。确实诚如秦晟所言,他只有被人干才能高潮了,而在正常的时候,秦晟的确是把他干得很舒服,他只需再不痛不痒地忍一段时间就好了。
秦晟回来的时候方谦业正在楼下喝汤,那是他在昨晚连夜将方谦业带回家后,让林嫂专门为方谦业炖的土鸡汤,里面放了各种补品,方谦业实在太瘦了,昨天看着他突出的肩胛骨,他在怒火攻心之后又泛起阵阵心疼。
鸡汤的鲜香味弥散在空气中,秦晟一边走过去,一边看着方谦业乖乖地穿着棉睡衣舀着鸡汤的样子,心里暖暖的。
“感觉还好吗”秦晟关心地问道。
方谦业冷笑一声,勾唇道,“死不了。”
秦晟叹了一口气,抬手轻轻地摸上方谦业的头,青年的头虽然没有移开,但他还是立即就感受了一股深深的抗拒感,“昨天我是气急了,你以后不要再说那种话让我生气了,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方谦业不语。
“至少,你别想着离开,不然,那个姓钱的小子就不好过了。”
“你除了威胁人还会干什么”
“还会爱你。”
一句话又引来方谦业的冷笑,秦晟眯了眯眼睛,也没去继续在意,他抽了把椅子在方谦业身边坐下,温声道,“先把汤喝完,然后我去给你那里再上上药。”
方谦业咬了咬牙,默认了。
床上,方谦业头埋在枕头里,后腰到大腿根那截敞露在外,白皙的肌肤被暖意的灯光洒照,发出柔腻的光泽。秦晟坐在床沿上,拿着根棉签,沾着药膏,仔细地在那小小的又有些红肿的洞口涂抹着。
方谦业感受着后穴清凉的触感,过了一会儿后,又感觉到自己的臀瓣被一双热烫的大手包覆。他一动不动,闷声开口道,“要做就快做。”
秦晟俯身在他的臀尖上落下轻轻的一个吻,随后就替他穿好了裤子,“今晚不做,睡觉。”
方谦业被秦晟搂在怀中,听到他又说道,“明晚是盛业在年终举行的高层聚会,地点在以前的楚宅,你和我一起去。”
秦晟在上位后,将楚氏的名字改成了盛业,方谦业对此完全无感,只当是秦晟一时兴起。他没回话,不想去亲口答应,也知道自己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力,反正秦晟说什么是什么,他默认就好了。
秦晟好像又想起什么似的,吻了吻方谦业的额头,“小业,昨晚那个女人,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和她没关系。”
“真的没有关系,如果你想的话,我随时可以公布我们的关系的,这辈子,我只会有你一个。”秦晟又道。
方谦业怀疑地抬眸,秦晟这句话让他的心有点乱,公布关系可不是开玩笑的,像秦晟这个地位,面临是四面八方的压力,怎么他说的跟真的一样
难道,秦晟只是在骗骗他还是说,这其中有什么阴谋他无法不去用最恶意的心态揣测秦晟所说的话,但是,他观察秦晟的眼神,又实在看不出明显的假意。
方谦业有丝迷茫,只是避重就轻地回道,“这辈子的事,现在哪说得准呢”
“大多数事情是说不准,但是我对你的爱说得准,从我遇见你那一天开始,爱你,只增不减。”秦晟说着在被窝中执起方谦业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笑得温柔又诚挚。
秦晟的嘴就跟抹了蜜一样,方谦业觉得自己都快招架不住了,从他回来后,秦晟简直都称得上是人格分裂,一会儿透着一股悲伤,一会儿又装不认识他,一会儿又混蛋得可以,现在又柔情蜜意,他真的想敲开秦晟的脑袋,看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困了,睡了。”
方谦业最后还是将一切疑惑埋在了心里,逃避开了这个让他看不透的秦晟。秦晟没有再做口头上的纠缠,探身将灯关上,然后又立即重新将方谦抱在了怀里。
两人各怀心思地睡去,竟也均是一夜好眠。
第八十章 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