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做了几次睡前运动,不知到多晚才睡。
木子君刚一进入梦乡,就被手机铃声强行拉了醒来。不耐烦地拿过手机一看,竟然是言兼打来的电话。又看了一眼身边的阿木木,见他睡得像只死猪一样毫无被吵醒的迹象,这才按下接听键。
木子君“你搞什么鬼?这都两点了还我打电话!”
电话那边安静了好一会儿,才传来言兼断断续续的声音,“我头疼……晕,难受……要死了……”
“要死了你应该打120!”木子君一边骂一边认命地穿衣服,“发烧了?要去医院么?”
“是吧。”言兼虚弱地哼哼两声,“没力气,动不了。”
木子君无奈,“你等着,我马上回来。”
挂断电话,木子君飞速地穿着衣服。突然,身后传来阿木木倦懒地声音“木子?”
木子君回过身,捧住他的脸,在额头上落下一吻,“言兼病了,我回去看看他。你继续睡吧。”
“不。”阿木木扑腾着坐起来,揉揉眼睛,“我和你一起去。”
等到了木子君家,二人发现言兼仅裹了条浴巾趴在地板上。木子君哭笑不得,和阿木木一起把他扶到床上,又找出体温计塞他嘴里。
“你什么情况啊?”木子君嘲讽道“发烧了还想裸奔?”
言兼含着体温计含含糊糊地嘟囔了声,“渴……饿……”然后又昏沉睡去。
木子君无语,叹了口气,“阿木,你帮忙注意下时间,看看他的体温。我去找点药,再弄点吃的。”
阿木木打着呵欠答应了。
待木子君忙活完回来,惊愤地发现——自己的男人和基友——同床共枕!
木子君深深地受到了刺激,在阿木木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脚,“起来!都给我起来!”
阿木木翻了个身,趴到言兼身上继续睡。言兼也扭了扭身子,抱住阿木木蹭了蹭,嘴里含着温度计流着哈喇。
木子君抓狂了,爬上床一把拔出言兼嘴里的温度计,嫌弃的将手上不小心沾到口水往他脸上抹了抹。看了眼温度计,果然发烧了,然后木子君将退烧药塞进他口里,再粗暴地往他嘴里灌了水。
言兼被水呛醒了,咽下嘴里的药,顺便把木子君踹下了床。
木子君一屁股摔在冰凉的地板上,看着自己的男人和基友亲热窝在床上搂在一起,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翌日,日上三竿,言兼醒来,内心几乎是绝望的。阿木木倒是很淡定,自觉地走到木子君身边扯扯他的衣角,主动低头认错。
言兼裹着大被子蜷在沙发,两眼无神,“我跟一个基佬睡了?睡了?!真是日了狗了!”
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的木子君,眼神凛冽,“日、了?”
言兼一惊,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说错了。”
阿木木很委屈,“木子,原来你觉得我是狗啊。”
木子君“……”
言兼指着木子君拍腿大笑,“那你岂不是被狗日了?”
木子君举起手上饥渴难耐的水果刀,眼冒寒光“徐、谦!你信不信我让你连狗都日不了,嗯?”
言兼立马躺倒在沙发上,边打滚边呻吟道“啊啊啊我头好痛!我是病人啊!”
木子君“装,继续装。”
木子君做了一顿丰盛的饭菜,然后在言兼面前摆了一碗蔬菜粥。
言兼抗议“你这是虐待!我不要喝粥,我要吃大餐!”
木子君拿筷子瞧了瞧他的头“你三天没吃饭了,喝粥养胃。”
言兼忙解释“是两天半,两天半好么!”
“有差很多么?想得胃病你就吃啊。”木子君嘲道“这么大个人了,不会做饭就算了,连外卖都不会叫?”
言兼蔫了,“截稿日你懂的啊……你跟男人跑了,又没人管我饭。”
木子君哼了一声,对自己的重要性表示很自豪。
又像老妈子一样敲了敲正默默埋头大吃的阿木木,“不准挑食!别把番茄炒蛋里的蛋挑出来。”
阿木木摸了摸头,一脸期待“你会做西红柿炒番茄么?”
木子君“……”你是在逗我么?
木子君“我会做鸡蛋炒鸭蛋。”
阿木木眸光一暗,继续埋头默默吃饭。
言兼一脸恨铁不成钢,捶了捶桌子,“阿木你被压迫这么久就不想反抗么?”
阿木木扒饭的手一顿,抬头看了木子君一眼,瞬间满脸通红地低下头,“不想。”
这有什么好脸红的?言兼莫名其妙,“为什么不想?”
木子君了然轻笑道“他喜欢骑乘式。”
言兼一脸卧槽,见阿木木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惊呆了“这样也能花式秀恩爱?!”
由于三人打打闹闹,言兼不肯好好休息养病。最终,这天晚上,言兼还是被强迫带去了医院。
言兼边吊水边嚷嚷“能不能换间房啊?这儿ifi信号太差了!”
阿木木被父母招回家去了,木子君一个人守着言兼,不耐烦道“小点声,ifi被你吓跑了怎么办?”
言兼“……我只是烧,我还没傻好么?”
木子君白了他一眼,正准备继续黑他几句,就听他说“你之前说阿木要去美国?”
木子君“只是三个月,怎么了?”
言兼犹豫了一会儿,才问“你……又要跟去么?”
木子君无所谓地耸肩道“不去,美国我都玩腻了。”
言兼松了口气,又叹了口气,“其实我觉得阿木挺好的。真的,至少比你之前那些要靠谱。”
“那也不去,哪儿也不去。”木子君笑了笑,摇摇头,“累了,跟不动了。”
曾经他为了追求爱情,一腔热血,满腹激情,放弃家人、放弃朋友、放弃梦想,与恋人远走他乡。到头来却发现,自己本以为得到了的都成了空,而被舍弃却一直在原地等着他。
人总是这样,得不到的苦苦追寻,在眼前的却不懂珍惜。
木子君侧躺下枕在言兼腿上,朝他抛了个媚眼,“再说了,我一走你饿死了怎么办?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我竟然有点感动。”言兼一阵恶寒,“看来我是时候找个女朋友了。”
木子君笑了,“说的好像你想找就能找到似的。”
言兼抚了抚下巴,“或许我该去参加一下我妈安排的相亲?”
木子君无语,“你不是一直说相亲不靠谱么?”
“以前是这么觉得的,可你们不就是相亲认识的么?”言兼低头瞪着他,“没理由基佬都能成我不能成啊!”
木子君摇头晃脑得瑟道“我们这叫命中注定,你要是成了顶多是个歪打误撞。”
言兼不乐意了,“凭什么啊?你那么罗曼蒂克,我就这么施瓦辛格?!”
木子君一下子弹了起来,和言兼挤着坐在床上,兴奋道“我是说真的!哎哎,你知道我和阿木多有缘么?”
言兼不以为意,“比地球还圆?”
木子君给了他一拳,饶有兴致道“阿木和我们一个初中的,而且班主任都是唐老师!”
言兼一惊,“真的假的!直系学弟啊?”
“当然是真的!”木子君激动地捏着言兼的腿,不管不顾他的惨叫声,猜测道“没准我们返校的时候,都和他碰过面呢!”
“还有啊,”木子君继续兴致勃勃道“你还记得那年我们去新加坡是什么时候么?”
言兼回想了一下,“我记得好像是五一节,而且那天刚好是我们的阴历生日。”
“对啊!”木子君高兴地一捶腿,言兼又是一声惨叫,“上次我看阿木的日记,发现他那时也在新加坡比赛。你说,新加坡那么小,我们会不会遇到过啊?”
言兼揉了揉自己的酸疼的腿,分析道“返校的时候可能确实见过,因为大三之前我们每年都回初中看了老师。但新加坡那么大,而且你那时心情不好一直闷在屋里,最后一天才肯出去玩。所以应该没什么几率遇到。”
木子君想了想,打着呵欠点点头,“也是哦……唉,要是能早点遇到就好了。”
言兼笑了,拍拍他的头,“别想了,你还是休息会儿吧。瞧你这黑眼圈,真丑。”
木子君瞪了他一眼,躺下翻身睡了。言兼继续一边挂着点滴,一边咒骂着信号不良的ifi。
多年后,木子君、阿木木,言兼和他的妻子,四人坐在书房地上一起翻看着相册。
言兼指着木子君站在鱼尾狮像前一脸呆呆的照片,嘲笑道“你看你那傻样!”
木子君冷了声,指着下一张二人的合影,“也比你鼻孔对镜头的好!”
“看你们的合影挺少的,难得有这么一张。”言兼的妻子捂嘴笑了笑,突然问道“对了,这是谁给照的啊?怎么这组照片里就你们俩?”
“我也不太记得了。”言兼挠头,“是阿木么?”
木子君犹豫道“是么?我怎么记得我那时还不认识阿木?”
言兼甩了甩手,“哎呀,算了不管了,都十几年了谁还记得啊。没准是随便拉个路人给照的呢!”
木子君和言兼妻子捏着下巴点点头,“说的也是。”
阿木木愣了愣,眼前隐约出现了少年时的自己,为年轻的木子君和言兼在鱼尾狮下合影的情景。
仿佛幻觉,又仿佛回忆。
木子夫夫的日记
木子君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