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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子衿 完结+番外 第1节

作者:十二楼里的醋栗 字数:22808 更新:2021-12-19 04:11:25

    书名青青子衿

    作者十二楼里的醋栗

    文案

    韩青衣本是一个二线明星,拍戏时高空威亚出现故障,不幸坠亡。在坠落的时候,他只有一个念头,这一生太短,没活好,没活够。

    再次睁开眼,他是越朝左相次子,正牌三皇子妃。作为一个gay,穿越到一个允许同性成婚的世界,无疑是幸运的。更幸运的是,他的夫君够帅够温柔。

    作者是个傻白甜,所以文章也是甜宠到底,没有误会,没有撕逼。文笔一般,请多关照

    内容标签甜文 穿越时空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韩青衣、程寂 ┃ 配角沐梨、晏虚、陶华 ┃ 其它先婚后爱、魂穿

    、青青子衿

    作者有话要说  发文前解释一下,青青子衿是我的原创,之前在别处发表用的笔名是十二楼,但是晋江注册时笔名已经被占用,所以笔名不一样,不要误会哦

    隆冬时节,北风呼啸,天色阴霾,不见半点阳光。屋檐上还铺着点点白霜,将化未化。

    韩青衣拥着薄毯靠在圈椅上,面前是一盆烧得正旺噼啪作响的炭火,火光映得他白皙的面庞带上了几分红润。他闭着眼昏昏欲睡,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落下一片阴影。

    丫鬟推门而进,屋外的冷风霎时便卷了进来,吹得珠帘摇晃,发出清脆的响声。韩青衣也一个哆嗦醒了过来,不满地看了丫鬟一眼。

    丫鬟略带歉意地笑笑,连忙回身把门关严实了,嘴上还一边说道"公子今年似乎格外畏寒呢,往常这时候,都在外面折梅花了"

    韩青衣不发一言地把方才滑落的毯子又拿起来裹好,心说他在现代的时候还是盛夏时节,哪知道一醒过来就变成冬天了,还偏偏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冷。现代还有空调暖气,哪像这古代,只能靠着火盆取暖。韩青衣想着便忍不住叹气,呼出一团白雾,很快就消散在空气中。

    韩青衣原本是个演员,不仅长得好看,演技也好,但由于没有后台的缘故,出道十年也只是演男配的命。他也没有抱怨过,自己选的路爬也要爬完,谁让他不肯接受潜规则呢不管是十年还是二十年,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会成功,成为人人认可的实力派演员,而不仅仅是个长得好看的花瓶。

    可惜事与愿违,片场拍戏时威亚故障,导致他从高空坠落,睁开眼睛就已经是另一个世界了。

    说到穿越,韩青衣以前也参演过一部穿越剧,近些年来,穿越题材大火,穿越小说、电视剧遍地都是。韩青衣怎么也没想到这种事情会降临到自己身上,当然,小说和电视里每一个穿越的人都是这么想的。

    不过他也只是略有些诧异,很快就平静地接受了。也由不得他不平静,刚醒过来时这副身体正受着伤,脑袋上绑了一圈的绷带,一想事情就疼得厉害,他索性什么都不想默默地在床上休养了半个月。

    这半个月的时间他也没完全闲着,该打听的还是得打听,不过这一打听倒是着实让他吃惊不小。穿越就穿越吧,还是个历史上不存在的朝代,想想也是,否则一不小心更改了历史那可不是闹着玩的。真正令他惊讶的是,在这个朝代,同性也可成婚。现代都没通过的法律,在这个朝代早已经实行了。

    韩青衣是个gay,弯成回形针的那种,但是他的感情也不顺利。高中时谈过一个比自己大好几岁的,一心陷进去,还幻想过未来,结果对方是个已婚人士,有老婆有孩子,自己还被小三了。尽管对方满嘴说着结婚只是压力所迫,心里爱着的人是他,韩青衣还是毫不犹豫地分了手。看似潇洒,实际上也兀自颓废了好一阵。

    之后交往过两个,可对方都不是认真的,只是短期的床伴关系,最后平静分手。韩青衣认清了现实之后,也不再刻意追求爱情了。

    韩青衣在那一瞬忽然明白了自己为何会穿越,比起在现代,也许这个世界更适合他。

    这副身体还很年轻,只有十八岁。本名叫韩毓,字青衣,是当朝左相的次子,庶出,母亲原是戏子,身份微贱。韩毓七八岁时发了一场高烧,之后便成了傻子,十岁时母亲也过世了。还有个一母同胞的姐姐,名叫韩婈人,可惜自幼身子不好。京城中人都道左相府里的二小姐和二公子生得风华绝代,可惜一个是傻子,一个是药罐子。

    十六岁时,韩毓嫁给了三皇子程寂,明媒正娶的正妃。比起做了将军夫人的大小姐和娶了郡主的大公子身份还要尊贵,让无数人大跌眼镜。而他那身体不好的姐姐,则被大皇子纳为了侧室。

    韩青衣最初也猜想,这个娶了傻子的三皇子,莫不是也有什么病。他刚醒过来的时候,三皇子就曾来探望过他,让他彻底打消了这个想法。

    三皇子程寂长了张好看的脸,周身散发着儒雅的王孙贵气,声音也温润好听。身姿挺拔,举止优雅,挑不出半点毛病。

    韩青衣因此越发好奇程寂娶韩毓的原因。像他这样的风度翩翩的佳公子,身份又尊贵,多少人挤破脑袋想跟他结亲。韩毓除了那张脸,也没半点长处,看程寂也不像是好色之徒,怎么就放着满京城的男男女女不要,偏偏娶他这么个傻子呢

    不过,除了他这个正妃,程寂也还是有两房侧室的,都是之前皇帝赐给他的。比起其他皇子王爷后院妻妾成群,程寂这真的算是冷冷清清了。程寂也没有特别宠爱谁,相比那两位美人,程寂还是来韩毓的翠竹轩多些。按礼仪,皇族中人每月的初一十五,都应该和正室共处。就连皇帝,再宠爱贵妃,每月初一十五还是要和皇后同食同寝。

    韩毓是傻子,韩青衣可不是,他行为举止与正常人无异。身边的人都不是瞎子,看得出他大不一样了,对此,太医捋着他的山羊胡子一本正经地解释道"三皇子妃吉人自有天相,不慎撞伤脑袋,却因祸得福,神志清醒过来。"

    韩青衣自然不会反驳他,只是在心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倒是照顾他的丫鬟听闻,立即双手合十朝天一拜,虔诚地谢过各路神仙。丫鬟名叫吟诗,比韩毓年长几岁,是跟着他从左相府出来的。

    韩青衣养伤这半月来被她照顾得无微不至,心里自然也生出些亲近感。私下相处倒不像主仆,更像是亲人。

    、青青子衿

    吟诗往火盆里添了些炭,将火拨得旺了些,又将添了炭的手炉递给韩青衣捂着。她将自己的手伸到火盆上烤了烤,抬头望了眼窗外阴沉沉的天,自言自语道"看这天色,似乎要下雪了。"

    韩青衣早已过了看到雪就欢呼雀跃的年纪,对此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吟诗扭过脸来看他,笑道"公子以前最喜欢雪了,只要一下雪准往外跑。"

    "太冷,不想去。"韩青衣平淡地回答。小孩子都贪玩,而且好像永远充满活力,不知疲倦,不畏严寒酷暑。韩毓之前神志不清,行为举止与孩童无异,纵使韩青衣没有那些记忆,也能想象得到他以前大概的模样。

    吟诗望着他,似叹非叹地感慨了一句"公子自病好以后性情就大不一样了。"

    韩青衣轻笑一声,斜睨着她道"怎么你还是觉得以前的我比较好"

    "不不不奴婢没有那个意思"吟诗慌忙摆手解释道,"公子能清醒,夫人泉下有知也一定会高兴的奴婢只是觉得,与奴婢所想象中的公子不一样罢了。"

    韩青衣放松了身子靠在椅子上,脸上带着浅淡的笑意,追问道"那你想象中,我该是什么样子"

    "嗯像老爷那样的吧。"吟诗想了想,回答道。

    "是嘛。"韩青衣撇撇嘴,他还尚未见过他所谓的父亲,因而并不清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吟诗又道"不过龙生九子各有不同,父子不相像也是常有的事。我们三殿下,不也和皇上完全不像嘛"

    说到那位三皇子,韩青衣倒是有些感兴趣,挑了挑眉,问道"他不像皇上,难道像皇后"

    吟诗摇摇头"也不像皇后。"

    "哎"韩青衣托着下巴,觉得颇有意思。

    "今日正是十五,按例三殿下会在翠竹轩用晚膳和留宿,公子要做好准备。"吟诗提醒道。

    "嗯。"韩青衣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吟诗见他毫不在意,张了张嘴,又拧住眉头抿了抿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韩青衣自然留意到她的表情,开口道"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吟诗上前一步,小声道"公子之前神志不清,因此尚未与三殿下圆过房,如今公子好了,也该把握时机才是。"

    韩青衣怔愣了片刻,眼带促狭地望着吟诗,直把吟诗看得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手指绞着衣角羞愧道"奴婢也是为了公子考虑"

    韩青衣笑了笑,清了清嗓子,道"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这事我自会把握。"

    吟诗脸上红晕未退,声如蚊蚋又提醒了一句"床头的柜子里都备着东西,若是"

    韩青衣知道她想说什么,便点了点头,吟诗这才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红晕渐渐消退。

    午后天开始飘起了小雪,韩青衣用过午膳后,便窝在卧榻上午睡。这一睡便是一个时辰才醒,伸了伸懒腰,舍不得从暖和的被窝里钻出来,干脆便半躺在榻上。吟诗拿了两个软枕在他背后垫着,韩青衣舒舒服服地盖着被子吃着下人们剥好的核桃。

    程寂便是在黄昏时分来到翠竹轩,外头的雪稍微大了一些,侍卫打着伞走在他身后。翠竹轩内清新雅致,绿树环绕,石径小路从树丛间蜿蜒而过。假山石上水流泄下,宛如一条小小的瀑布,流入山下池中。池水清澈见底,铺满了鹅卵石,各色锦鲤成群游来游去。假山旁一片小竹林,依旧青翠挺拔。

    院落中有一座小亭,穿过小亭,面前便是绿树环绕的屋舍,屋外走廊上,半垂着竹帘,廊下吊着一串青竹雕刻制成的风铃。

    翠竹轩是按程寂喜好建的,实际上比起富丽堂皇的锦鸾殿,他还是更喜欢此处,颇有点世外桃源的意味。

    程寂在院外站了好一会儿,方才进了屋。

    屋内分三层,最外间是下人们候着的地方,一道拱门垂下珠帘隔着,里头是主子日常起居的地方,最里面便是一间卧房。

    程寂一进门,下人们连忙行礼,因程寂先前有吩咐他来翠竹轩无需通传,便无人进里间通报一声。

    贴身伺候程寂的小太监甲荃上前为他卸下大氅,一旁丫鬟接过,挂到架子上去。另有丫鬟掀开珠帘,程寂迈步进去,甲荃亦步亦趋地跟着。

    韩青衣正慵懒地侧卧在榻上,手里把玩着一颗核桃,问吟诗"你可知京城里有没有人擅长雕些小玩意儿的,越小越好,比如米粒上雕花的"

    吟诗努力想了想,摇了摇头"这奴婢不知。"又不免觉得新奇,问了句"米粒那么小也能雕的"

    "能的。"韩青衣点点头。

    "你很喜欢雕刻"程寂的声音忽然来。

    吟诗连忙起身行礼"见过三殿下"

    韩青衣后知后觉地要行礼,正准备掀开被子,程寂已经摆手示意他免礼了。韩青衣坐了回去,道了声"谢殿下。"

    程寂坐到卧榻上,望着他手中的核桃问道"你方才问京城里有没有人会雕小玩意儿的,你喜欢这个"

    韩青衣淡淡一笑道"谈不上喜欢不喜欢的,若是有,倒是想刻两个来玩玩儿。"

    程寂道"既然如此,让人到街上打听打听便是。"

    "嗯。"韩青衣应了一声。

    程寂见他裹得严严实实,忍不住问道"你很冷吗"

    韩青衣还没说话,吟诗便已经开口回道"公子病好以后就一直很怕冷呢"说着又将备好的热茶双手奉上。

    程寂接过茶盏,掀起茶盖,热气蒸腾而上,他吹了吹,浅啜了一口,说道"翠竹轩里夏日清凉,冬日难免也更阴冷,你家主子怕冷,平日里就多添一盆炭火。"

    吟诗点头称是。

    、青青子衿

    程寂在翠竹轩用膳,伙食都明显更好些。韩青衣看着那满桌子的美味佳肴,觉得就他们两个人吃实在是浪费,而那一大帮的下人只能眼巴巴地在一旁站着。

    程寂看他半天不动筷,便问道"怎么是这些菜不合你口味"

    韩青衣摇了摇头,干笑一声,回道"没有。"说着便举起筷子,夹了块鹅肉放进嘴里。

    桌上还有一壶酒,用精致的白玉壶装着,配着小巧的白玉酒杯。韩青衣自来到古代,养伤养了半个月,酒水是一滴都没沾。他虽不是好酒之人,但难免想尝尝鲜,不由地多看了两眼。

    程寂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桌上那壶酒,说道"此酒是上好的秋露白,不过,我记得你不会喝酒。"

    韩青衣舔了舔唇,带几分期许试探着问道"我能尝尝吗"

    程寂温和地笑了笑,抬了抬手,甲荃便上前,为韩青衣斟满一杯。韩青衣浅浅地抿了一口,舌尖漫起的辛辣让他皱起了眉,然而咽下之后,却又有一丝甜味,甘醇而又清冽。

    "好酒"韩青衣赞叹了一声。

    程寂也倒了杯酒,与他碰了碰杯,道"酒是好酒,不过你身体刚好,不宜多喝。"

    韩青衣喝了两杯便停了,程寂也不是嗜酒之人,只比他多喝了一杯就打住了。

    酒足饭饱,闲坐了一会儿,程寂命人拿来书卷,放在几案上。"听说你病好之后,便不大记得从前的事了,也不知我从前教你背的诗文是不是也忘了个干净。"

    韩青衣拿过一本书,粗略地翻了翻,看了眼程寂道"字倒是认得,背是背不出了"

    程寂修长的手指点了点书面,说道"那便多看看吧。从前只教你些简单的便可,今后还是要请位夫子来教你才好。"

    韩青衣觉得自己的脑袋开始隐隐作痛。

    诗文才看到一半,韩青衣就开始掩着嘴巴打哈欠,抬手揉了揉眼睛,边看书边打瞌睡。

    程寂见状,露出几分无奈的表情,放下手中的书,叹气道"困了就歇息吧,你白日里闲着的时候再看。"

    韩青衣如蒙大赦地合起书本,伸了伸懒腰。

    丫鬟们伺候着他宽了衣,床上早已用汤婆子暖好,韩青衣钻进被窝,心满意足地闭上眼。因为程寂要留宿,所以韩青衣很自觉地往里面滚了滚,给他留了一半床榻。

    吟诗放下床幔,看了眼还在外头灯下看书的程寂,又看了看床上的韩青衣,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掩上卧房的门退了出去。

    程寂就寝的时候,韩青衣早已睡熟,被子蒙住脑袋,只露出一点黑色长发在外面。程寂伸手替他掖了掖被子,让他露出脑袋透气,自己也在旁边躺下。下人们熄了卧房的灯,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程寂正是昏昏沉沉要入睡时,旁边的睡得正香的韩青衣翻了个身,面朝着他,大约是感受到他的温度,往他身边拱了拱,手脚缠了上去。程寂看了他一眼,韩青衣还在睡梦中,呼吸轻微,手脚有些凉,所以一直往他身上蹭。程寂微微侧了侧身子,让他睡得舒服些,闭上眼慢慢睡去。

    程寂每日要上早朝,因此清早便醒了,动了动身子,感觉半边胳膊被韩青衣压得有些发麻。韩青衣窝在他怀里睡得正香,程寂不忍心吵醒他,放轻动作把自己的胳膊抽出来,即便如此,韩青衣还是感受到了,不满地嘟囔了一声,放在他腰间的手也箍紧了些。

    程寂哭笑不得地去拨开他的手,韩青衣被这么一折腾也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有几分迷糊,愣愣地发呆。程寂坐起身来,轻声对他说道"时辰还早,你再睡一会儿吧。"

    "你去干嘛"韩青衣含糊地问了一句。

    "上早朝。"程寂回道,伸手替他把被子掖好。

    韩青衣这才彻底清醒过来,盯着程寂看了半天,程寂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韩青衣用力地仰起头,在程寂的下巴上亲了一口,然后缩回了被窝里。程寂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半天回不过神来,韩青衣戏谑地望着他笑道"殿下不上早朝了"

    "嗯。"程寂这才回神,掀开床幔下了床,叫来下人准备洗漱更衣,又嘱咐他们不用叫醒韩青衣,这才离去。

    韩青衣又睡了一个时辰方起,穿好衣服洗漱过后,坐在铜镜前由着吟诗为他束发。束完发吟诗正要叫人准备早膳,韩青衣忽然问了一句"三殿下用过早膳了吗"

    "没有。"吟诗答道。

    "那便等三殿下回来再用吧。"韩青衣吩咐道。

    吟诗犹豫着说道"可是三殿下回来后都是在自己的锦鸾殿用早膳的。"

    韩青衣不以为意地说道"等殿下回来,让人去请他过来不就好了"

    吟诗笑了笑,忙回了句是,吩咐人照做了。转过身来,又忍不住好奇地打听道"公子今日怎么忽然要等殿下回来一起用膳了"莫不是昨晚真的发生了什么吧

    韩青衣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道"吟诗你啊,整日里都在想些什么呢"

    吟诗撅着嘴小声辩驳道"奴婢才没有"

    "哎吟诗你也不小了,我是不是也该给你找个婆家了"韩青衣摸着下巴,忽然说道。

    "公子别打趣奴婢了"吟诗羞红了脸。

    韩青衣笑笑,认真地说道"不过这事也确实该考虑了,你若是有心上人尽管跟我开口,我一定成全你。若是没有,将来我为你物色个好人家,如何"

    吟诗微笑着道"有劳公子费心,奴婢先谢过公子了。"

    、青青子衿

    昨日下了一夜大雪,今日整个皇宫里都是一片银装素裹,白雪皑皑。下了早朝,程寂乘着轿子回朱雀宫,未封王的皇子还未有自己的封地和府邸,因此都是居住在后宫。朱雀宫便是程寂的居所。

    程寂刚回到自己的锦鸾殿,还未来得及脱下身上的灰色大氅,翠竹轩那边的下人便来通报,请他去翠竹轩用膳。程寂怔愣了片刻,点头应允了,那人先行回了翠竹轩,程寂随后动身前往。

    去翠竹轩的路上,程寂不由自主地想起清早韩青衣那个吻,心中有些微妙的感触。韩青衣原先神志不清时,程寂对他不过是像对待弟弟一样处处照顾,如今他病好了,程寂也还是习惯性地像从前那样对他,所以对于韩青衣的举动时不时会感到惊讶。仔细想想,他如今已是个正常人,所作所为无非是将他当做自己的丈夫来看待了。倒是自己,还没适应过来。

    程寂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婚是他让皇上赐的,人是他八抬大轿十里红妆迎进门的,如今他恢复正常,自己断没有冷落他的道理。

    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翠竹轩门口,程寂一抬头,便见韩青衣正站在门前等候,鼻尖冻得通红,搓着手放在嘴边哈气。程寂上前,蹙着眉头道"天冷,怎么不在屋里等着"

    韩青衣只笑笑不说话,程寂连忙拉着他进了屋,感觉他手冰冷,又替他搓了搓手,道"以后就不用专门等我了。"

    韩青衣皱着眉回道"可是一个人用膳太无趣了,都没什么胃口。"

    程寂看了他一眼,感觉他自病好以后,似乎真的清瘦了些。于是便道"那日后我都陪你用膳,不过,你也不必在门外迎候了。"

    "好"韩青衣十分欢喜地答应着。

    早膳宜清淡,吃的是雪花燕窝粥,伴五盘小菜。两碗粥下肚便饱了,坐着消了会儿食。

    程寂忽然道"自你病好后还未给母后请过安,今日便一道去见见母后吧。"

    韩青衣心里有些发怵,不知道这个皇后是个什么样的角色,好不好相处,不过面上还是一派平和地答应着。原先他病着皇后便免了他每日的问安礼,如今好了,不知是不是要跟后宫嫔妃似的每日去跟皇后请安,想想就觉得头疼。

    乘着软轿去皇后的静楠宫的路上,韩青衣还在想,既然越朝准许同性成婚,也不知后宫里是不是也有不少男妃,这么一想,就觉得即便是每日问安也变得有趣了。

    皇后的静楠宫自然比其他宫殿都要华美宽敞,半人高的铜制香炉里青烟袅袅,整个殿里都萦绕着淡淡的香气。皇后穿着赭色描凤图案的曳地长裙,梳着朝天髻,戴着金凤冠,并几只金簪。即便已经不复青春,眼角有掩不住的细纹,但还是风韵犹存的美人,尤其那雍容华贵的气度,不愧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韩青衣跟着程寂给皇后行了礼,皇后抬了抬涂着深红蔻丹的手,慵懒地说了句"平身吧。"

    "谢母后。"

    皇后让下人给二人看了座,才又开口问道"今儿怎么想起来看本宫了"

    "韩毓前段时间受伤,太医说他因祸得福,痴傻之症不治而愈,儿臣便想着领他来正式给母后问安。"程寂说着,手轻轻拉了拉韩青衣的袖子。

    韩青衣便坐直身子朝皇后端端正正地做了个揖"韩毓拜见母后,母后万福"

    皇后微微挑了挑眉,道"这倒是有意思,好得很。不过,他浑浑噩噩过了数十年,如今才好,学识礼仪还一窍不通,到底也是三皇子妃,身份尊贵,断不能再像从前那般放任不管了。"

    程寂颔首答道"母后说的是,儿臣正想为他找个夫子。"

    皇后闻言微微蹙了蹙眉,道"找什么夫子,依我看,便让他跟皇子公主们一起在尚书苑学习吧。"

    "这"程寂犹豫道,"这恐怕不妥吧"

    "有何不妥"皇后冷冷地睨了他一眼,"尚书苑的太傅们都是才高八斗的学士,不比你找的夫子强明日起,三皇子妃韩毓便正式到尚书苑上课吧。"

    程寂垂眸不语,韩青衣大大方方地一笑,叩首谢了恩。

    出了静楠宫,程寂脸色还是不怎么好,韩青衣对他道"殿下,不如我们走回去吧"

    程寂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是怕冷"

    韩青衣微微一笑"难得出来一趟,多走动走动也是好的。"

    程寂伸手,替他把身上的淡蓝色大氅裹紧了些,韩青衣去拉他的手,程寂便回握住,两人携手并肩走在宫道上,下人们远远地跟在后头。

    "殿下为何不愿让我进尚书苑读书"韩青衣开口问道。

    "尚书苑固然好,然而此前从未有过哪一个皇子妃进尚书苑读书,你这一去,宫里的议论怕是不会少的。在后宫这种地方,太引人注目不是什么好事。"程寂轻轻叹了口气。

    韩青衣闻言停下脚步,侧头看着他道"从殿下娶我那日起就已经让整个京城都注意到我了,这难道还不够引人注目吗"

    程寂愣住了,无法反驳。

    韩青衣笑了笑,接着道"殿下现在才想把我藏起来已经晚了。不过,正如殿下所说的,在后宫太引人注目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我也会多加注意的,请殿下放心。"

    程寂温和地笑笑,伸手将他鬓边垂下的几缕乱发拨到耳后,感慨道"你果真和从前不同了,很好。"

    韩青衣乖顺地用侧脸蹭了蹭他的手掌,眨了眨眼睛,试探着问道"那我能问殿下一个问题吗殿下必须如实回答"

    "什么问题"程寂有些好奇地抬眉。

    "殿下为什么娶我"

    程寂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沉默了一会儿,握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韩青衣也不催他,静静地等着他开口。

    、青青子衿

    程寂第一次遇见韩毓,是在京城的街上。他在街上闲逛,见一个穿着华服的公子跟着小孩子一样,眼巴巴地望着小贩的糖葫芦,抓着小贩衣角央求他给自己一根。小贩也无奈"你得拿钱买啊"

    韩毓可怜兮兮地道"可是我没有钱。"

    程寂出于好心,掏钱给他买了一根。但不曾想,韩毓叼着糖葫芦亦步亦趋地跟着他,看到想吃的东西就用期许的目光看着他,程寂心软,一一给他买了。最后还是被左相府里的家丁找到了,才将他带回府,临走前,韩毓还问了他的名字,说以后要找他玩。

    那之后,程寂偶尔出宫便会去看看韩毓,给他带根冰糖葫芦。韩毓是庶出,又不得左相喜爱,在府里的日子并不好过,除了他的姐姐韩婈人,就只有程寂是真心对他好的。韩婈人被大皇子看中纳为侧妃入了宫,韩毓伤心了许久,日子也过得更不好了。程寂去看他时,他都笑不出来,只是抱着枕头发呆。

    那时,浑于要派公主来和亲,皇后有意让他迎娶公主,但他并不愿意。这位公主是浑于王最宠爱的女儿,娶了她等于有了浑于的势力做靠山,在朝政上地位也就更高。然而程寂对于皇位没有半点野心,也不喜欢这位传说中娇蛮任性的外族公主。

    所以,当他看着黯然消沉的韩毓,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于是出声问道"你愿不愿意嫁给我我把你接进宫里照顾,那里不会有人对你不好,而且你偶尔也能见到你姐姐。"

    程寂想照顾韩毓是出于真心,但拿他来当挡箭牌,不迎娶公主也是真。韩毓虽是左相的儿子,但是是庶出之子且不受宠,娶了他既不会跟左相有太大牵连,又能断了其他名门望族与他联姻的念头。

    他是皇后的儿子,太子的胞弟,然而却一心想过安定的生活,不想争名逐利。一直庸庸碌碌,与世无争。皇上皇后不宠爱他,兄弟们也不怎么在意他,程寂反而乐得自在。也正是这样,他才会对韩毓亲近,韩毓单纯,没有任何心机,接近他没有任何目的。这样纯粹的感情,难免会让人动容。

    请求皇上为他赐婚迎娶韩毓,是他做的唯一一件引人注目的事情,也是他唯一一次任性。

    这些事,程寂都毫无隐瞒,坦然地说给韩青衣听了。

    韩青衣听罢笑眯眯地望着他,问道"那,殿下如今可有后悔"

    程寂侧头看着他,温和地笑了笑,眉眼间满是温柔。"不后悔。"

    韩青衣凑上前去,吻上程寂的唇。程寂微愕,韩青衣浅笑着说道"殿下方才若是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我可就要伤心了。"

    程寂略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说道"你如今这样都是谁教的"

    "殿下不喜欢"韩青衣问道。

    "那倒不是,只是有些意外。"程寂如实回道。

    "那就好。"韩青衣松了口气,忽然又问了一句"殿下可知道我的字"

    程寂想了想"青衣"

    "嗯"韩青衣点点头,说道,"叫韩毓太生疏了些,以后殿下就喊我的字好了。"

    "怀秋,是我的字。"程寂冲他说道,又苦笑了下,"不过父皇母后都很少这样叫我。"

    "怀秋,程怀秋。"韩青衣默默地在嘴上念了两遍。

    当晚程寂留宿在翠竹轩,他一躺下韩青衣便主动滚进他怀里,心满意足地搂着他睡。程寂拍了拍他的脑袋,提醒道"明日要去尚书苑,可得早点起。"

    "好。"韩青衣随口答应了一声,敷衍的意味明显。

    程寂笑了笑,说道"算了,到时候我叫你起来就是了,睡吧。"

    韩青衣仰头亲了他一口,小声说了句"晚安。"

    "晚安"程寂有些不解。

    韩青衣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我从前听人说过,在一些国度,夫妻之间有早安吻和晚安吻的礼节。"

    程寂不疑有他,犹豫了一下,嘴唇在他额头上轻轻地碰了一下。

    韩青衣勾起嘴角,往他怀里拱了拱。二人相拥着抵足而眠,一夜好梦。

    翌日,程寂早起时也叫醒了韩青衣,韩青衣打着哈欠坐起身,伸了伸懒腰。程寂正准备掀开床幔叫下人们进来,韩青衣伸手勾过他的脖子,又是一个吻落下。

    "早安吻。"见程寂有些发愣,韩青衣笑眯眯地对他说道。

    程寂摸了摸鼻子。他还是不怎么适应这个所谓的其他国度的礼节,但看韩青衣乐在其中的样子,也不忍心破坏他的好心情。

    尚书苑里不允许丫鬟入内,程寂让一个侍卫跟着韩青衣,表面上算是韩青衣的书童。侍卫叫学文,木着一张脸跟在韩青衣身后。

    这会儿教学的太傅还没有来,尚书苑里叽叽喳喳地热闹非凡。韩青衣一进门,室内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他身上。

    韩青衣毫不在意地穿过人群,寻了个空着的座位便坐下了。抬眼打量了一下周遭的人,都是些年轻的皇子公主们,最小的只有七八岁,最大的也不过十四五岁。如今都悄悄地打量着他,窃窃私语。

    有胆子稍微大一些的,上前给他行礼问好,他便笑着点点头,也不多说什么话,倒是给人一种清冷不易接触的感觉。

    文学课的太傅姓张,一把山羊须,双鬓花白,但精神矍铄,不苟言笑,看上去十分严厉。让韩青衣不由地想起了自己高中时期的班主任。不过以韩青衣现在的身份,对他的要求并不需要像对其他皇子皇孙那般严苛,哪怕是他上课走神,张太傅也是视而不见。

    尚书苑是培养皇子皇孙的地方,除去文学课,还有乐理、棋艺、绘画、骑术、兵法、武术等等。韩青衣掰着指头数了数,不由地感慨,这皇子也是不好当的啊要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文学课韩青衣大抵都听得懂,颇感无趣,便有些昏昏欲睡。他将书本竖起来挡住自己的脸,然后心安理得地趴在课桌上睡觉。学文在一旁端坐着,依旧面无表情。张太傅讲书走到跟前,也只是瞟了一眼,什么也没说。倒是其他打瞌睡的皇子,张太傅板着脸拿戒尺敲了敲他们的课桌,皇子们只得挺直身板强打起精神听课,一边心里又难免有些不平衡。

    、青青子衿

    张太傅也知道太放纵韩青衣会招致其他皇子公主们的不满,影响课堂纪律,因此便也点名让韩青衣背诵诗文,原本是想借着他背不出而略施惩戒,没成想韩青衣虽然睡了半堂课,诗文却是一字不漏地背了出来,通顺流畅,挑不出半点毛病。

    韩青衣好歹也是个演员,每天背那么长的台词,这点记忆力还是有的。张太傅摸着山羊须,十分满意地点点头,其他人见状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乐理课可按各自的喜好挑选乐器,韩青衣选了竹箫,男子配箫看上去更加潇洒,也更方便携带。何况对他而言,吹奏型的乐器总比弹奏型的要简单些。尚书苑在琴艺方面,对公主们要求较严苛,对于皇子们,不强求他们会演奏乐曲,只需通晓乐理懂得欣赏。同样,骑射与武术方面,便对皇子们要求更高了。

    今日皇上心情好,下了朝之后忽然起意要来尚书苑看看诸位皇子公主,顺便考考他们的功课。一同随行的有左右丞相,太子和大皇子,而程寂原本就想要去看看韩青衣的,也默默地跟在后头。

    太子程麟见状颇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问道"三弟平日里下了朝不都是直接回朱雀宫的吗今日怎么有兴致与我们一道去尚书苑了"

    皇上闻言也不由地向他投来疑问的目光。

    程寂正要开口回话,大皇子程锦已经笑呵呵地拍了拍他的肩头对太子说道"二弟不知昨日母后下旨,让三皇子妃也随同皇子们一起到尚书苑读书了,三弟自然是去探望他的正妃了。"

    皇上望了身后的左相一眼,说道"朕记得三皇子妃是左相的"

    韩耀宗忙躬身答道"回皇上,正是老臣的次子,韩毓。"

    "左相的次子不是"右相沐方秦的话到了嘴边,又觉得欠妥没有说下去。不过在场的人都明白他言下之意。

    程锦笑道"听闻上次三皇子妃受了点伤,正好伤到了脑袋,结果醒来便与常人无异了。"

    程寂也点了点头,接话道"所以母后才特意下旨让青衣在尚书苑读书。"

    程麟别有深意地看了程锦一眼,说道"皇兄的消息可真灵通啊。"

    程锦似笑非笑地回道"我不像二弟和父皇忙于朝政日理万机,各宫的小事自是知道得多些。"

    皇上闻言略一蹙眉数落道"你也该向你二弟学习,在朝政上也多用点心。"

    程锦忙回道"父皇教训得是,儿臣谨记在心。"一边略有些得意地望了程麟一眼,颇有些挑衅的意味。

    程麟面上不动声色,但却暗暗握了握拳。他成为太子,不过是因为他是嫡出,然而程锦却是长子,又与他的母妃熹贵妃一样深受皇上喜爱。若他行事稍有差错,恐怕这东宫之位便得拱手让人了。

    皇上的目光略过程寂,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却又作罢,负手朝前走去,其他人也紧跟其后。

    尚书苑有个宽敞的马场,此时正在上骑术课,皇子公主们都换上窄袖劲装,骑马在场上驰骋。韩青衣演古装戏经常涉及到骑马,因此私底下用功学过,这会儿一点也不陌生,在场上奔驰的感觉让他感到十分畅快。手上一抽马鞭,高喊了一声"驾",驱马跑得更快了些。

    有公主不擅长骑马,控制不住缰绳,马儿在场上乱窜,眼看就要与疾驰而来的韩青衣相撞,吓得高声尖叫。韩青衣连忙勒紧缰绳,身下的马儿嘶鸣一声,高高抬起前蹄,避开了公主的马。

    公主受了这一惊吓,不肯再骑,连忙让人扶了下来。

    程寂等人站在马场外围,距离较远,看得不是很清楚。皇上眯了眯眼睛,问向旁边的人"那位就是三皇子妃"

    随侍的太监对韩青衣也不是很熟,因此踌躇着不好开口,程寂接话道"回父皇,正是。"

    "骑术不错。"皇上评价了一句,又吩咐道太监,"去请三皇子妃过来。"

    太监领命前去,韩青衣原本正在兴头上,忽然被人打断略有些不满地蹙起眉头。一听是皇上召见,连忙翻身下了马,心里头却在犯嘀咕,怎么皇上会突然要见他。

    等到了近前看见好几张陌生的面孔,韩青衣对着一袭黑色龙袍的皇上端端正正地行了个礼"参见皇上"

    然后一抬头,望着其他人略有些迟疑不知怎么开口。

    程寂走到他身边,为他引荐道"这是大皇兄和二皇兄。"

    韩青衣忙行礼道"见过太子殿下大皇子殿下"

    程麟微微颔首示意,程锦笑着道"都是自家人就不用客气了,你也和三弟一样称呼我一声兄长便可。"

    "这是右丞相和左丞相。"   程寂继续介绍道。

    韩青衣微微愣了一下,左丞相不就是他的父亲"见过右相。父亲大人安好。"

    沐方秦和韩耀宗也回了礼。韩耀宗对于自己的这个儿子似乎也陌生得很,脸上没有什么情绪。

    皇上笑着感慨道"三皇子妃如今果真大不一样了彬彬有礼,方才在马上也是英气勃发。当真叫朕意外"

    "皇上过奖了让皇上见笑了。"韩青衣谦逊地回话道。

    皇上又考了韩青衣功课,韩青衣均对答如流,令皇上很是满意,一时高兴,赏了他不少好东西。对着左丞相感慨了一句"若是他能早些恢复神智,好好教导,说不定将来也能成为左相你一样的国之栋梁。可惜晚了些,倒是便宜了老三。"说着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望了程寂一眼。

    沐方秦笑着说道"三皇子妃嫁入皇家便也算得上是皇上的半个儿子,这便是皇上福泽深厚,有上苍庇佑。"

    韩青衣也跟着道"右相所言极是,我能有今日,都是皇上所赐。"

    皇上闻言哈哈大笑,又故意板着脸盯着韩青衣道"你管朕叫什么"

    韩青衣从善如流地道"父皇。"

    、青青子衿

    皇上对于韩青衣的能说会道很是喜欢,又寒暄了几句,看着始终立在一旁不动如山的程寂,摆摆手让他们夫夫二人单独相处去了。

    韩青衣骑马时穿的衣裳较为贴身,头发也高高束起,显得整个人精神奕奕,英俊潇洒。

    不过那衣裳较为单薄,之前一直运动着还未觉得,如今下了马,被风一吹,韩青衣便觉得冷了。在众人面前还得硬扛着,跟程寂稍微走远了些,便直接往他怀里扑,嘴上直喊"冷死了冷死了冷死了"

    程寂这会儿身上也没披着大氅,只能一边搂着他一边快步往屋里走去。

    韩青衣到了室内便直接去拿衣服换,毫不避讳当着程寂的面就开始宽衣解带。不过古装实在太过繁琐,平日都是丫鬟们伺候着更衣,这会儿脱起来但是简单,可穿上就有些棘手了。

    程寂见状上前帮他理好衣襟,系上腰带。韩青衣看着他垂眸专注的模样,感觉心好像掉进暖炉里,一阵温热。

    "殿下。"程寂刚为他系好了腰带,便被拥住了。韩青衣将脑袋搁在他肩膀上轻轻蹭了蹭。

    "怎么了"程寂拍了拍他的后背,柔声问道。

    "没什么,抱会儿"韩青衣闭着眼睛,言语间带了几分撒娇的意味。

    "累了吗"程寂搂着他的腰,问道。

    "唔"韩青衣含糊地应了一声。

    程寂伸手安抚性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微微笑着说道"父皇很喜欢你呢。"

    "那殿下喜欢我吗"韩青衣随口问了一句。程寂的手顿了一下,韩青衣从他怀里抬起头来。

    "喜欢的。"程寂望着他,露出淡淡的笑容。

    "骗人"韩青衣皱了皱眉,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殿下刚才犹豫了,你只是哄我高兴才这么说的。"

    "青衣"程寂无奈地苦笑了一下。

    韩青衣不以为意地笑笑,语气平缓地问道"殿下有心上人"

    "那是在娶你之前,现在已经没有了。"程寂似是叹息了一声,又望着韩青衣,真诚地说道,"但是我并没有说谎,我喜欢你也是真的。"

    "可殿下说的喜欢并不是爱。殿下的过往我不会追究,不过,殿下已经跟我成亲了,今后殿下这心里要装着我才行"韩青衣伸手点着他心口,神情半是认真半是玩笑。

    程寂默默无言,半晌才感慨了一句"青衣你果真与旁人不同。"换作他人,此刻应当是缠着他不依不饶地问那个人是谁。程寂不想提起,也幸好,韩青衣并没有追问。

    韩青衣挑了挑眉,坦白地说道"从前的事情已经无法改变,又何必斤斤计较。"总归两人要在一起生活,为这种事闹僵得不偿失。谁还没个过去呢

    "嗯。"程寂颇感欣慰地摸了摸他的发顶。

    韩青衣还有其他课程,不能久待,两人一起朝课堂走去。皇上在此,太傅便未开始授课,皇子公主们都围在皇上身边,向他汇报自己学到的东西。皇上龙颜大悦,挨个儿赏了。

    皇上领着一众人离开后,太傅板着脸拿戒尺敲了敲书案,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课。韩青衣一手托腮,一只手卷着发尾,百无聊赖地听着。

    晚间又降起了雪,翠竹轩内烧着两盆炭火,暖融融的。程寂倚在榻上看书,背后垫着两个圆圆的软枕。韩青衣脱了鞋盘腿坐在榻上,拿毯子盖在腿上,一手执笔,一笔一划认真地抄写诗文。

    韩青衣不擅长写毛笔字,但好在写出来也不会太难看。抄完太傅布置的课业,韩青衣搁下笔伸了伸懒腰,活动了一下手腕。吟诗上前替他将抄写的纸张整理好,拿了下去。

    程寂眼睛没离开手上的书本,淡淡地说了一句"写完了便温习一下功课吧。"

    韩青衣不语,接过吟诗端上来的热茶啜了一口,十分惬意地长舒了一口气。抬眼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程寂,对方正专心致志地看书,侧脸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柔和。一只手捧着书本,另一只手自然地搁在几案上。

    韩青衣心血来潮地拉过他的手把玩。程寂的手十指纤长,骨节分明,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手掌光滑,纹理清晰,连个茧都没有。

    程寂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任他抓着自己的手翻来覆去地看。

    韩青衣拿自己的手跟程寂的手做对比,程寂的手掌比他稍稍宽大一些。韩青衣比了一会儿,手指滑进他指缝中,与他十指相扣。

    程寂抬眼看他,韩青衣回了个明亮的笑容。那笑容过于纯粹无邪,令他不禁心中一动。微微垂眸,将目光移回书上,手却是慢慢回握住。

    到入寝时间,两人宽衣躺下了,丫鬟们便熄了灯纷纷退下。韩青衣在黑暗中看着程寂的侧脸,出声唤了一声"殿下"

    "嗯"程寂微微侧过头去看他。

    "我总觉得今日皇上来尚书苑实在过于巧合了,早不来晚不来,怎么就偏偏在我第一天进尚书苑来了呢。"韩青衣将自己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

    程寂也微微蹙起眉头。想着今日程锦在皇上面前的言辞,轻轻叹了口气,回道"大约是大皇兄在父皇面前说了什么吧。"

    "大皇子"韩青衣有些不解。琢磨了一下,想起自己一母同胞的姐姐正是大皇子的侧室,右相的女儿是太子妃,而左相庶出子女分别在大皇子和三皇子身边,大皇子大约是想借他来拉拢左相和程寂吧。不过程寂和太子好歹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也不知这大皇子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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