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这样,如果硬要拿那一系来模拟的话,翼绝认为是天空的颜色。
而龙平则不知为何固执地说是大海的颜色。
“真够龙平的,出息!”
翼露骨地皱着眉头评论道。
龙平用则一脸赌气,瞪着翼,很龙平地还击道“阿翼就是嘴硬。”
龙平那样的表情,想必谁都没有见识过吧。
别人要知道龙平做了这样的表情的话,一定会目瞪口呆吧。
然后会很想知道吧?想知道让龙平如此郑重其事的存在到底是什么呢?
真可惜,现在,谁都不想告诉了。
平日里不管谁说了什么,脸上的笑容都不会被击垮的龙平,一旦牵涉到哲史的眼睛,就变得让人吃惊地顽固。
不知道是谁说的,人总有对这对那固执的一面……(后脑勺注fave,后面略了一句(ド突き回してやりたくなるほどだった)整句意思不甚明白。就这一句也是自由发挥来的,感觉发挥地好遥远啊~~。)
龙平只要事关于此,不管是什么都不会对自己的主张让步,所以哲史说“所以啊,我的眼睛是天空和大海的双重蓝色啊。”
接着便笑了出来。
“我有点赚到了的感觉啊。因为翼和龙平一直都这么喜欢我的眼睛,我,真的……太高兴了。”
哲史的眼角精心挑选过似的微微绽开来。
如此一来,那眸子的颜色更加接近翼所喜欢的色调了。
(哎,果然,绝对是天空的蓝色啊。)
对此更加确信。
现在来看的话,也许,哲史的双眸是因看的人的感性不同,因此对那种颜色的解释也有所不同吧。
不……,也许那双眼是能映照出隐藏的本性的凈玻璃之镜也说不定。
所以,对这么漂亮的哲史的苍眸厥词真恶心的家伙,全都是本性极其腐烂的家伙。
老三篇似的嘲笑哲史看起来象是“外国人”的家伙全都是草包。
只会皱着眉头想不是正常人的家伙,统统都感觉迟钝。
(要不的话,那就是一堆没有一点点审美眼光的混蛋喽。)
天空和大海的双重蓝色。
但是,翼却清楚双重蓝色的哲史的双眸转变为既非天空也非大海的深蓝色的那一瞬间。
和哲史相拥着,让他的身体热起来,喘息渐渐凝重。哲史用嘶哑甜美的嗓音叫着翼名字的时候,原本的蓝色双眸就会变成一对浓稠水润的蓝色宝石。
谁都不知道,龙平也不知道。
对哲史来说,那是只有翼才知道的,特别的艳蓝色。
初中三年级的那个冬天,应付高中考试的时候,
“我——就算只这一次也好,我想看到认真的翼。”
因为哲史用十分认真的神情说这么说道。
没有任何偷工减料、完全动真格努力考上了高中的话,就给翼他最想要的东西。
哲史这么承诺翼。
“我,想要和你做爱。”
翼果断地抓住机会。以把特进课程考生远远地甩在后面、第一名录取的成绩,一举拿下了入学式上新生总代表的头衔。
因为实在太喜欢哲史了。
脑海中早已把哲史随自己的意剥得精光当作自己自慰下酒菜这种程度的喜欢。
那么做……还有这么做……
那时候翼已经有了这方面的性体验——对方并非是未成年人,而全部都是比自己年长的女性。那也并不仅仅是头脑中那份好胜的念头作祟,实在是相当恶劣啊。
想象是不完整的实践。
而欲求却是那么殷切。
那在脑海中叫嚣着的,性欲。
就这样在想象中随着自己的意反复摆弄哲史的身体,模拟做爱之类的,对翼来说丝毫感觉不到有什么罪恶感。翼对哲史的执着一丝不茍地纠结在那无处投递的性欲之中。
并非只是想抱抱哲史来发泄性欲而已。
哲史的爱情,哲史的一切,翼全部想要。
但是,强行夺取的话就没有意义了。
——不,强迫得来的光是肉体方面维系的话,那一瞬间确实能得到快乐,但是,如果因此而失去了和哲史之间长久以来累积的一切,这实在让翼感到恐惧。
期盼的不是剎那,而是永久。
不仅不想伤害到哲史,反而想要的是毫无损伤完完整整的哲史的全部。
没有投入感情的做爱不过是单纯的排泄行为罢了。
吐出累积的欲望的话确实很爽,心情也会相应地为之一振,但是如此,果然……只是如此。
和与活声色香的女人做爱相比,在头脑中一边反复拨弄着哲史的身体,一边尽情挑动着不正经的邪念来模拟做爱,要舒服不知多少倍。
因此,翼完全不会产生“总觉得会无疾而终”这种想法。到时候绝对会让哲史成为我的人——翼的这种决心根深蒂固。
然而,比山还高的自尊心成为了阻碍,翼坦诚的告白怎么也出不了口。那是当时,翼的阿克琉斯。(后脑勺插花阿克琉斯键吧?应该是致命点的意思)
就在这种时候,哲史的提议从天而降。
而翼,绝对不会放过这个除了“幸运”外没有其它词语能形容的机会。
所以……
“我喜欢你,所以我……想和你做爱。”
对于自己的“喜欢”是充满了那种情欲的喜欢这一点,翼毫不掩藏。
即使隐藏得了一时,反正,也很快就会暴露了。
所以,才不想用多余的言辞来修饰自己的真实想法。
真不愧是翼。哲史……完全哑口无言了。
要说被翼喜欢这种自信的话,哲史绝对敢说有。
但是,那始终是当作重要的朋友来的。哲史完全没有想过把翼当作那方面的对象来看待也是理所当然的。
完全不想白费力气胡乱修饰自己的言辞,翼把到目前为止没有说过的想法毫不犹豫地说了出来。
翼想,事情到这个地步的话,接下来,只要再加把劲推一下。
“我想做你最重要的人。”(后脑勺继续插花是不是应该翻成我想做你的第一个xx啊啊啊)
那是没有一点虚假成分的、翼的唯一的愿望。
其他任何人——就算是龙平,也不能把哲史抢走。
不准……
那不如干脆把真心话都说出来好了。
在高中入学考试之前,龙平为了和哲史同上一所高中进行了盛大的抗争,甚至搞起了绝食,以至于最后身体状况出现问题被抬进了医院。
这种暴举正盛的当口,龙平的父母也好,班主任也好,篮球部的顾问也好,甚至哲史也好,被他这种平时绝对不可能出现的胡闹样子惊得目瞪口呆,完全束手无策。连翼都真的焦急起来。
事实上,时常不顾场合连续宣称我喜欢小哲的龙平,那某种意义上情感过剩地无限接近天然的姿态,早已经有名到路人皆知的地步了。
直到那一瞬为止,翼一直都认为,平日里龙平大甩卖似的喜欢和自己那份想说说不出来的喜欢,两者份量是不一样的。
能不能坦率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就算是取决于性格上的差异好了,但是在喜欢这个词上所蕴含的切实感,绝对是自己那一份比较重。无来由的,翼就是这么深信着。
——但是,事实并非如此。
“不要抛弃我。”
龙平用从来没有听过的、走投无路的声音说出了这样的话。
闻言,翼仿佛感到后脑勺结结实实吃了一记必杀回旋踢。
眩晕从脑袋的最里面蔓延开来。
(……危险)
这种想法冒出来。
这样下去哲史说不定就让龙平给抢跑了。
刚想到这里——一瞬间,血色“刷”地……从翼脸上退去。
不要。
……不可能。
…………绝对、不允许!
龙平大手笔的抗争反动强烈地挑动了翼极力压抑的激情。
或者,更加尖锐地来说,在哲史的祖母病情恶化入院,医生说只怕是年内的事了——这时候就已经……
所以,翼才拜托父亲。
假如哲史的祖母过世后只剩哲史一个人的话,绝对,要让他称为莲城家的一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