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翰墨一听母亲这么说,顿时焦急起来,刚想说什么,就被高逸踢了一脚。
高逸将李翰墨拉到一旁,低声说道“你想气死干妈?你没听医生说,她不能受刺激!你先顺着她的意思,等她病好后再说。”
李翰墨也觉得自己是太过心急,毕竟母亲正在气头上,再说什么也是徒劳。等母亲病好出院后,再找机会和她说崔岩的事情。
于是走过去对母亲轻声说道“妈,您别生气了,我知道错了!”
陈爱华转过头依然阴沉着脸“你把钱包和手机给我,这几天不准和他联系,老老实实的给我待在家里,哪里也不准去。”
李翰墨沉默着一直没有动作,陈爱华见儿子不肯就范,厉声说道“好啊,我现在说的话你也不听了,你就是成心想气死我!我还住什么院,看什么病,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陈爱华说着说着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了出来,李翰墨看着母亲这般模样,心中更加自责和内疚,无奈只得交出钱包和手机。
陈爱华见儿子乖乖就范,心里才算踏实了一些。
转头看向高逸说道“石头,你把他的钱包和手机给我收好了,没有我的允许不管他说什么你都别给他!听到没?”
高逸为难的看了李翰墨一眼,朝李母说道“我知道了干妈!”
陈爱华满意的点点“石头,你先回去上班吧!让翰墨陪着我!”
高逸深深的看了一眼李翰墨后,离开了医院。崔岩在街上走走逛逛,回到家已经是半晚时分,太阳已经全部落山了,天渐渐的黑了下来,道路两旁的路灯忽明忽暗的闪烁着。
崔岩拿起手机看了看,已经晚上七点多了,可李翰墨还是一直联系不上。
心里的异样和不安也愈加浓烈了起来……
崔岩打开房门,道路两旁的霓虹透过窗户印入屋内。依稀能够看见阳台上站着一个人,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
一定是墨回来了!
崔岩一阵欣喜,奔到近前才发现,这人不是李翰墨。
来人或许是听到了崔岩的脚步声,转过身打开了客厅的灯。
突如其来的光亮让崔岩的眼睛一时难以适应,待看清眼前的人后,崔岩愣住了。
怎么会是他?不会是墨出了什么事情吧?
崔岩的心猛的提了起来,紧张的询问“高总,您怎么来了?李翰墨呢?他怎么没回来?”
高逸眼光扫过崔岩手上的东西后皱了皱眉头说道“他没事,他不会回来了?”
崔岩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看着高逸说道“高总,您说什么?”
高逸坐着沙发上面无表情的说道“我说李翰墨他以后都不会回z市了,你应该还不知道吧,调令已经发了,他已经被调回n市,他的职位过几天就会有人来接任了。”
哐当!
崔岩手中的花束和纸袋掉在了地板上,发出一阵闷响。
高逸的话犹如平地惊雷,炸的崔岩一时之间无所适从……
不会的,高逸一定是在骗自己,墨不会无缘无故的离开,他不会不要自己的!
崔岩奔到高逸身边,紧盯着他说道“高总,您在开玩笑吧?”
高逸冷笑一声后说道“怎么?你还不相信!调令已经发下来了,这两天就会到你们公司,到时候由不得你不信!”
他不会回来了……他不会回来了……他不会回来了……
耳边只有这句话在不断盘旋着,犹如一击重锤一遍遍狠狠的敲击在心里。
崔岩的双唇微微颤抖着说道“高总,为什么?”
“你问我为什么,你应该问问你自己?”
崔岩完全听不明白高逸的话,茫然的看着他“高总,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知不知道你们的事马上就人尽皆知了!”
崔岩喃喃的说着“怎么会?不会的!”
“崔岩,你待在翰墨身边只会毁了他,我请求你放过翰墨、离开z市吧!”
崔岩只感觉天旋地转,如坠冰窖。
强制镇定的说道“高总,这是李翰墨的意思?还是您的意思?如果这是您的意思,我不会听从的!如果是李翰墨的意思,您让他来和我说。”
“李翰墨不会再来见你了,有些话他不好当面对你说,就委托我来告诉你。崔岩,你还年轻,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去谈情说爱。可翰墨不同,他不能因为你失去这份让他付出这么多心血和努力的事业,他更不能因为你放弃享有一个健全家庭的资格。就算你们不在乎社会的舆论,旁人的指点。你能够给翰墨一个完整的家庭吗?你能够给他一个孩子吗?你不能为了一己私利扼杀掉他享有天伦之乐的权利。”
高逸见崔岩低着头,没有回答自己,但整个人却透着浓浓的哀伤。
高逸看他这样心下虽然有些不忍,但仍旧没有改变主意。
“崔岩,你如果真的爱翰墨就应该站在他的立场上为他考虑。你应该也不会希望自己的爱成为伤害他的利器。新任的z市分公司经理过几天就要接任了,翰墨以后都不会回来了,这房子过几天也要出售了,你……”
高逸没有言语辱骂、没有威逼利诱,他的话就像一把软刀子,割得你体无完肤,满身伤痛,却没有埋怨的资格,只能这么生生的受着。
崔岩紧紧握住拳头,强逼自己保留下这最后一丝尊严,开口道“高总,我明白了,我会离开的!”
但离开之前一定要找到李翰墨。
崔岩没有告诉高逸他的想法,他不相信高逸所说的话,他不相信李翰墨会背弃当初的誓言真的离开自己。他要找到李翰墨,当面问清楚,如果他真是这样想的,自己无话可说。如果他要和自己在一起,那自己绝对不会退缩,也绝对不会放手。
高逸对崔岩的答复很满意,站起身朝门外走去,经过崔岩的身旁说道“希望你说到做到,我先走了!”
门被关上的那一刻,崔岩缓缓的滑坐在地上,整个人都被层层忧伤紧紧的包裹着,眼神空洞再无一丝色彩……n市市中心医院的花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