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叫齐玄雷啊!名字还蛮耳熟的……
唐零慢慢地睁大了眼……
“齐玄雷?!”他失声尖叫。
玄雷没有理他,只顾按手中的电话。
天啊天啊!!唐零心里一阵乱跳。齐玄雷,齐玄火,这根本是如出一家嘛!只是短短的几秒锺,情敌兼绑架犯变身为齐玄火的关系人,无论换了是谁,都要好好思考一下。
从哪儿开始算起?齐玄雷在办公室里吻了齐玄火,他们是兄弟,然後齐玄火让哥哥(弟弟)来医院接(绑架?)自己,再然後,自己拼死挣扎……od!这到底都是些什麽呀?
“你和齐玄火……你们……”唐零激动地拉扯齐玄雷,以至於他不能按准电话上的键。
“齐玄火是我哥。”
亲耳听到这个事实,唐零脆弱的小心脏几乎又要停止跳动了。他从来没说过自己有个弟弟!(你也没问过 ──b)
“是齐玄火让你来接我的,是不是?”
“是是,我早就告诉过你了。”齐玄雷不耐烦地挥手。
“那我们赶快回去吧!”唐零满心欢喜地道。
齐玄雷终於崩溃了,他烦躁地大吼“我也想回去啊!!”
这一吼,简直要震破唐零的耳膜,同时也让他安静下来观察现在的状况。他们似乎在被人跟踪……不,应该说是追杀。
唐零只是转过头看了一小眼,就见黑色小货车里探出一个人头,桥上的灯光晃著他手里的东西──唐零只见到黑洞洞的圆孔。
“该死!”齐玄雷咒骂道。似乎在指刚才他打的电话。
“二少爷,老板有什麽指示?”
“该死的关机!”
“他还在开会。”
“该死的超级客户!”
唐零看到这情形,乖乖地缩在角落,一动不动。老实说,他有些怕齐玄雷,仿佛如果稍稍违逆这个脾气暴躁的男人,他就会立刻张开血盆大口吃了自己。唐零殊不知,在业内,齐玄火的震慑力要比“花花齐二少”大的多。
“他们一定早有预谋,只等我单独外出的时机下手。”齐玄雷愤怒地捶了一下椅背,怪自己太大意了。
“二少爷,是什麽人?”
“不知道。”齐玄雷的脑子里一片混乱,一时也记不起与谁人有过节。没办法,长在齐家,就等於被危险包围,你永远不知道什麽时候会有暗箭放出,大家长树敌太多!
“齐……玄雷,冷静一点。”
角落有一个小小的声音飘来,夺取了齐玄雷的思考。他瞪大了眼睛看著唐零,一时难以接受他说的话。这个柔弱的小男孩竟然叫自己冷静?他没有吓破胆?
“你恐怕不知道现在的情况。”他狠狠地说。
“唔,我们在被追杀?”唐零眨了眨眼,好像小孩子在玩猜谜游戏。
“你答对了!”
“他们有枪。”
“没有枪就没法在道上混。”齐玄雷望著一双天真的大眼睛,忽然有些泄气。“你不怕?”
“怕。我以前也遇到过这种情况……绑架。”唐零痛苦地闭上眼,似乎忍受著一些不好的回忆。
“你?!”齐玄雷惊叫,他才发现,唐零从刚才就一直紧紧地握著拳头,十个小结泛著苍白的颜色。
他正簌簌发抖。
“嗯。以前,我小的时候。”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唐零给他的第一感觉就像个小王子,像在温室呵护中长大的小花,他怎麽会经历这些恐怖的事情?齐玄雷难以置信地摇摇头。
“你家……”不会也是混黑道的吧?齐玄雷完全没发现,在这紧要关头,他还在开冷笑话。
“我爸爸是外交官,外公也是,妈妈是cha画家,姐姐是无业游民……”(拜托!又不是人口普查||)
“外交官……唐……”齐玄雷一拍大腿,激动地道“难道你爸爸就是传说中叱吒政坛的唐之白?那个二十年前突然销声匿迹的黑白清道夫?”
“是。”唐零嗫嚅地答道。自己的父亲是个清洁工,他为此脸儿红了红。(可怜的唐爸,一世英名 )
乖乖!原来这小孩子来头不小。要不是此刻情况紧急,恐怕齐玄雷要吹起口哨来了。
现在齐玄雷有些明白了,唐之白一定有很多仇家,所以唐零小时候才会遭绑架。难怪唐之白会在二十年前消失,原来是隐居山林平凡过日子去了。
齐玄雷感到身旁的人儿与他坐近了些,仿佛安慰似的,他展开手臂搂住唐零,使他颤抖的不那麽厉害。
“谢谢。”唐零对齐玄雷充满了感激,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一个温暖的怀抱。当然,如果是齐玄火的更好。
齐玄雷突然坚定了信心,他一定要保护唐零,使他不再受伤害。
“龙迩,下道。”
“是。”
宾士车灵巧地超过前面的一辆出租车,顺利并线,小货车紧随其後,不动声色。齐玄雷明白,他们之所以不动手,是因为海上大桥太过喧闹,如果在那里动手,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二三十,暴露率倒是百分之百。现在下了桥,他们一定在找时机下手。
“唐零。”
“什麽?”
“下了车就立刻去找我哥,叫他替我报仇。”
报仇?不是应该援救吗?难道……
“你想做什麽?!”唐零大喊。此时车头一转,驶上了偏僻的小路。
“他们的目标是我……走!”齐玄雷打开一侧的车门,用尽全身力量将唐零推出车子,就在唐零下落的後一秒,他听到了枪响。
借著急转弯的势头,唐零被大力甩了出来,沿著斜坡一直滚到河边,险些掉进河里。他脑袋嗡嗡地响,对岸的灯火忽明忽暗。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稍微清醒,发现自己躺在一片柔软的草地上。这里是未建成的高尔夫球场,到处都垫了厚厚的草皮。唐零挣扎著站起身,两辆车早已绝尘而去,只留下呛人的火药味在空气中飘散。
唐零想到齐玄雷最後的话,想到他现在的处境,几乎哭了出来。脑子里一片空白,只顾往来时的方向跑去,也不知跑了多久,直到他觉得浑身的骨头快要散架时,恢宏的海上大桥出现在他眼里。他伸手拦了出租车,告诉司机到“席氏保全”,然後才有意识地喘了一口气。
脑袋很乱很乱,身上好痛,铁锈的腥味充斥著唐零的鼻子,他感到胃部紧缩,痉挛。
虽然身体疲惫,但是他的ji,ng神却紧绷著。看著席氏大厦由远及近,车还没有停稳,唐零就跳下车,飞奔进了大厅。
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包括接待处的小姐,也只是目瞪口呆地望著衣服破烂、浑身是红土的唐零冲了进去。齐玄火正和一位客户模样的人从总裁专用电梯里走出来,他听到唐零的惨叫,只觉一阵窒息。
“玄雷,玄雷他……”
唐零恨自己不争气的身体,恨自己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唐零由昏迷走进了沈睡。然而,他睡得很不安稳,合的眼睫不停颤动,很是让人担心。
齐玄火在想,他是不是作了什麽恶梦?
“南宫益,已经一天一夜了。他……”
“他身体弱,不像玄雷那只蛮牛。”南宫益冷静地答道。他没有温和的笑,而是一脸严肃。
“玄火,你不用担心。只是惊吓过渡。”京极天道。
“再加上体力透支。”司维补充说。
“好了好了,我看我们先出去。玄火你饿不饿?”
“不。”齐玄火摇摇头,一步也不离开唐零。
众人看到这情形,纷纷走出了病房。齐玄火用粗糙的指肚轻轻摩挲唐零的脸蛋,似乎在检验眼前的人儿是否是实体。昨晚,他就感受到了从未感受过的恐惧。
当他看到那美丽的小孩浑身是伤、脸色惨白地朝他冲来,天知道他的心有多痛。现在,明知道小孩没有生命危险,他仍是止不住的担心。他到底是怎麽了?
“呜……痛。”唐零被噩梦折磨地醒来。一睁眼,就看到齐玄火棱角鲜明的下巴。条件反s,he似的,眼泪簌簌落下。
“别哭。别哭。”齐玄火抹去他的眼泪,轻声说道。可唐零哭得更凶了。
“玄雷……”
“他没事,受了点伤。”
“那就好,那就好。”听了这些,唐零的眉皱得不那麽紧了。
齐玄火深深自责,小孩本不该受到这些伤害,都是因为和他在一起。和他在一起,危险就不会停止。
“抓到那些人了吗?”
齐玄火摇头。他本来是抓到了,可那些人只是听命於上级的手下,没有什麽价值。
“真可惜。”唐零叹道。他还真希望能看到坏人有坏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