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叫齐玄雷啊名字还蛮耳熟的
唐零慢慢地睁大了眼
“齐玄雷”他失声尖叫。
玄雷没有理他,只顾按手中的电话。
天啊天啊唐零心里一阵乱跳。齐玄雷,齐玄火,这根本是如出一家嘛只是短短的几秒锺,情敌兼绑架犯变身为齐玄火的关系人,无论换了是谁,都要好好思考一下。
从哪儿开始算起齐玄雷在办公室里吻了齐玄火,他们是兄弟,然後齐玄火让哥哥弟弟来医院接绑架自己,再然後,自己拼死挣扎od这到底都是些什麽呀
“你和齐玄火你们”唐零激动地拉扯齐玄雷,以至於他不能按准电话上的键。
“齐玄火是我哥。”
亲耳听到这个事实,唐零脆弱的小心脏几乎又要停止跳动了。他从来没说过自己有个弟弟你也没问过 ──b
“是齐玄火让你来接我的,是不是”
“是是,我早就告诉过你了。”齐玄雷不耐烦地挥手。
“那我们赶快回去吧”唐零满心欢喜地道。
齐玄雷终於崩溃了,他烦躁地大吼“我也想回去啊”
这一吼,简直要震破唐零的耳膜,同时也让他安静下来观察现在的状况。他们似乎在被人跟踪不,应该说是追杀。
唐零只是转过头看了一小眼,就见黑色小货车里探出一个人头,桥上的灯光晃著他手里的东西──唐零只见到黑洞洞的圆孔。
“该死”齐玄雷咒骂道。似乎在指刚才他打的电话。
“二少爷,老板有什麽指示”
“该死的关机”
“他还在开会。”
“该死的超级客户”
唐零看到这情形,乖乖地缩在角落,一动不动。老实说,他有些怕齐玄雷,仿佛如果稍稍违逆这个脾气暴躁的男人,他就会立刻张开血盆大口吃了自己。唐零殊不知,在业内,齐玄火的震慑力要比“花花齐二少”大的多。
“他们一定早有预谋,只等我单独外出的时机下手。”齐玄雷愤怒地捶了一下椅背,怪自己太大意了。
“二少爷,是什麽人”
“不知道。”齐玄雷的脑子里一片混乱,一时也记不起与谁人有过节。没办法,长在齐家,就等於被危险包围,你永远不知道什麽时候会有暗箭放出,大家长树敌太多
“齐玄雷,冷静一点。”
角落有一个小小的声音飘来,夺取了齐玄雷的思考。他瞪大了眼睛看著唐零,一时难以接受他说的话。这个柔弱的小男孩竟然叫自己冷静他没有吓破胆
“你恐怕不知道现在的情况。”他狠狠地说。
“唔,我们在被追杀”唐零眨了眨眼,好像小孩子在玩猜谜游戏。
“你答对了”
“他们有枪。”
“没有枪就没法在道上混。”齐玄雷望著一双天真的大眼睛,忽然有些泄气。“你不怕”
“怕。我以前也遇到过这种情况绑架。”唐零痛苦地闭上眼,似乎忍受著一些不好的回忆。
“你”齐玄雷惊叫,他才发现,唐零从刚才就一直紧紧地握著拳头,十个小结泛著苍白的颜色。
他正簌簌发抖。
“嗯。以前,我小的时候。”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唐零给他的第一感觉就像个小王子,像在温室呵护中长大的小花,他怎麽会经历这些恐怖的事情齐玄雷难以置信地摇摇头。
“你家”不会也是混黑道的吧齐玄雷完全没发现,在这紧要关头,他还在开冷笑话。
“我爸爸是外交官,外公也是,妈妈是cha画家,姐姐是无业游民”拜托又不是人口普查
“外交官唐”齐玄雷一拍大腿,激动地道“难道你爸爸就是传说中叱吒政坛的唐之白那个二十年前突然销声匿迹的黑白清道夫”
“是。”唐零嗫嚅地答道。自己的父亲是个清洁工,他为此脸儿红了红。可怜的唐爸,一世英名
乖乖原来这小孩子来头不小。要不是此刻情况紧急,恐怕齐玄雷要吹起口哨来了。
现在齐玄雷有些明白了,唐之白一定有很多仇家,所以唐零小时候才会遭绑架。难怪唐之白会在二十年前消失,原来是隐居山林平凡过日子去了。
齐玄雷感到身旁的人儿与他坐近了些,仿佛安慰似的,他展开手臂搂住唐零,使他颤抖的不那麽厉害。
“谢谢。”唐零对齐玄雷充满了感激,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一个温暖的怀抱。当然,如果是齐玄火的更好。
齐玄雷突然坚定了信心,他一定要保护唐零,使他不再受伤害。
“龙迩,下道。”
“是。”
宾士车灵巧地超过前面的一辆出租车,顺利并线,小货车紧随其後,不动声色。齐玄雷明白,他们之所以不动手,是因为海上大桥太过喧闹,如果在那里动手,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二三十,暴露率倒是百分之百。现在下了桥,他们一定在找时机下手。
“唐零。”
“什麽”
“下了车就立刻去找我哥,叫他替我报仇。”
报仇不是应该援救吗难道
“你想做什麽”唐零大喊。此时车头一转,驶上了偏僻的小路。
“他们的目标是我走”齐玄雷打开一侧的车门,用尽全身力量将唐零推出车子,就在唐零下落的後一秒,他听到了枪响。
借著急转弯的势头,唐零被大力甩了出来,沿著斜坡一直滚到河边,险些掉进河里。他脑袋嗡嗡地响,对岸的灯火忽明忽暗。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稍微清醒,发现自己躺在一片柔软的草地上。这里是未建成的高尔夫球场,到处都垫了厚厚的草皮。唐零挣扎著站起身,两辆车早已绝尘而去,只留下呛人的火药味在空气中飘散。
唐零想到齐玄雷最後的话,想到他现在的处境,几乎哭了出来。脑子里一片空白,只顾往来时的方向跑去,也不知跑了多久,直到他觉得浑身的骨头快要散架时,恢宏的海上大桥出现在他眼里。他伸手拦了出租车,告诉司机到“席氏保全”,然後才有意识地喘了一口气。
脑袋很乱很乱,身上好痛,铁锈的腥味充斥著唐零的鼻子,他感到胃部紧缩,痉挛。
虽然身体疲惫,但是他的ji,ng神却紧绷著。看著席氏大厦由远及近,车还没有停稳,唐零就跳下车,飞奔进了大厅。
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包括接待处的小姐,也只是目瞪口呆地望著衣服破烂、浑身是红土的唐零冲了进去。齐玄火正和一位客户模样的人从总裁专用电梯里走出来,他听到唐零的惨叫,只觉一阵窒息。
“玄雷,玄雷他”
唐零恨自己不争气的身体,恨自己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唐零由昏迷走进了沈睡。然而,他睡得很不安稳,合的眼睫不停颤动,很是让人担心。
齐玄火在想,他是不是作了什麽恶梦
“南宫益,已经一天一夜了。他”
“他身体弱,不像玄雷那只蛮牛。”南宫益冷静地答道。他没有温和的笑,而是一脸严肃。
“玄火,你不用担心。只是惊吓过渡。”京极天道。
“再加上体力透支。”司维补充说。
“好了好了,我看我们先出去。玄火你饿不饿”
“不。”齐玄火摇摇头,一步也不离开唐零。
众人看到这情形,纷纷走出了病房。齐玄火用粗糙的指肚轻轻摩挲唐零的脸蛋,似乎在检验眼前的人儿是否是实体。昨晚,他就感受到了从未感受过的恐惧。
当他看到那美丽的小孩浑身是伤、脸色惨白地朝他冲来,天知道他的心有多痛。现在,明知道小孩没有生命危险,他仍是止不住的担心。他到底是怎麽了
“呜痛。”唐零被噩梦折磨地醒来。一睁眼,就看到齐玄火棱角鲜明的下巴。条件反s,he似的,眼泪簌簌落下。
“别哭。别哭。”齐玄火抹去他的眼泪,轻声说道。可唐零哭得更凶了。
“玄雷”
“他没事,受了点伤。”
“那就好,那就好。”听了这些,唐零的眉皱得不那麽紧了。
齐玄火深深自责,小孩本不该受到这些伤害,都是因为和他在一起。和他在一起,危险就不会停止。
“抓到那些人了吗”
齐玄火摇头。他本来是抓到了,可那些人只是听命於上级的手下,没有什麽价值。
“真可惜。”唐零叹道。他还真希望能看到坏人有坏报呢。
“对不起,你不该受这些”齐玄火没办法再说下去,他悔恨不已。如果当初他能亲自去接唐零,接下来的一切也就不会发生。
唐零抓住齐玄火的大手,也许没人会知道,一个极冷酷的人,竟然会有双这样温暖的手。
“那麽,你会保护我吗”唐零眨著漂亮的眼睛说。
齐玄火没有回答。他只是倾身在唐零柔嫩的粉唇上印了一吻。一吻,足以。
唐零吃吃的笑了,抱著齐玄火的手臂,安心睡去。
唐零本应该在医院里静养,接受南宫益缜密的观察治疗,可是齐大少爷死活不同意,宣称就是偷也要把他偷跑。最终在齐玄火的坚持下,唐零还是出了院,南宫益也一并来到了齐玄火的公寓。此举引来了京极天的不满,所以第二天他就跟进了齐家。之後又来了两位纯属凑热闹的,自然是禹杰和司维。
宽敞的私人公寓硬是住进了六个人,白天吵吵闹闹不说,夜里更是“歌舞升平”。而可怜的齐玄雷不仅没有受到英雄般的待遇,还孤家寡人,独守空房。善良的唐零实在不忍心丢下玄雷一个人,在平安夜那天让齐玄火带著礼物去医院看他。据齐玄火所言,他还没到病房,就被浓重的香水味给熏了回来。齐玄雷会寂寞那才叫见鬼
“这小子,越来越不知道节制。”唐零回忆起齐玄火说这话时温柔的表情,不禁羡慕起来。同样是兄弟姐弟俩,唐果怎麽没对自己这麽好过虽然她一直强调她多麽多麽慈爱,多麽多麽善良,可离开家这麽久,她都没有来找自己,可见她的真心比假钞还不如。
唐零幽幽地叹了口气。
“叹什麽气”齐玄火推门进来,就见美丽的小孩露出忧郁的表情,关切地问。
“没什麽。”
齐玄火自是洞悉一切,他摸摸唐零的头,宠溺地道“想家了”
“不想。”唐零赌气地撅起嘴,那可爱的模样惹得齐玄火一阵心痒。他的手离开唐零的头发,转移到他唇边,轻轻摩擦。没想到,唐零顺从地闭上了眼,舒服地叹息。
表白心意之後,齐玄火也不再忍耐,由著自己的欲望,吻上唐零的唇,火热灵巧的舌头扫过唐零的上膛,贪婪地汲取蜜汁。
半晌,玄火终於离开了唐零,放他去呼吸一些空气。小孩的眼里闪烁著迷离的情色,差点让齐玄火失控。
“嗯”唐零不满意地哼哼。他好喜欢齐玄火的吻,可是每次都给的好少。
齐玄火沙沙地笑。“下个周末我带你去度假。”
“真的”唐零眼里骤然放光。度假耶,过去他想都不敢想的奢侈消费。说得你家好像多穷
“嗯。”
“下周末吗今天星期几”唐零举起十个手指,一根一根开始数。
“星期一。”
──
“怎麽这样还有两个星期啊”他失望地叫。
“等你养好一点,玩的也比较痛快。”
“我养得够好了,都快超重了啦再不运动,我就变成烤肥鹅了。”唐零用食指勾勾齐玄火的袖口。
“哦是吗”
“是啊是啊。”他再接再厉,羞红著脸伸手搂住齐玄火的脖子,撒娇地蹭蹭。“两天。”
“十天。”
“四天。”
“八天。”
“五天。不能再多了哦。”
“七天。”
“五天”唐零为齐玄火忽视他的警告,小小抗议了一下。
“七天。”
“那好吧。七天就七天。”
唐零从今天开始又有事做了。那就是数日子
其实齐玄火并非在等唐零养好身体,实际上他在等齐玄雷。只有齐玄雷出院之後,他才能把公司的事务交给他,然後放心地带著唐零去旅游。而倒霉的齐玄雷还在数星星盼月亮地等著出院的时候,殊不知外面有成山的文件等著他批阅,数不尽的会议等著他主持。
对唐零来说,齐玄雷的出院真是个大喜讯。正当他数到第四个手指头的时候,那天晚上齐玄火匆匆从外面回来,拉著他直奔了机场,甚至连同屋的其他四个人都没惊动。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马尔代夫。”
“啥”唐零傻了眼。难道所说的“度假”还要出国不是随便找个山顶或是湖边吃吃喝喝就完了吗
“可是我没有”
“都准备好了。你只要尽情的玩,尽情地开心就好了。”
听到这,唐零笑得弯弯了眼儿,小嘴合都合不拢了。
“高兴吗”
“嗯。”唐零点头,然後抱著齐玄火的脖子大方地回报了一吻。齐玄火先是一愣,随即也笑了。
他笑起来真好看唐零不止一次这样想。以後要让他笑得更多,所以要多多地kiss,末了,他脸儿红红,吃吃地笑了。齐玄火望著身边的人儿,双眼出神。他恨不得一下子就飞到黄金海滩,两个人共度美好时光。
“公司那里没关系吗”唐零突然想起“公务繁忙的齐玄火”,问道。
“交给玄雷了,本来也应该是他管理的。”
“咦”唐零不解。
“嗯,他是父亲的儿子,我是私生子,他才是正统的继承人。”
看齐玄火那麽轻描淡写地说出“私生子”三个字,唐零心里一阵心酸。齐玄火的冷漠xi,ng格,一定与他的家庭有关,他肯定吃过不少苦。像安慰似的,唐零紧紧抱住齐玄火的腰。
“你这是干什麽”
“安慰你啊这是身体力行安慰法,有没有觉得好一点呢”
看唐零理所当然的可爱表情,齐玄火开怀大笑。他真是捡到一个大宝贝
“身体力行哦”
“”唐零听出了其中挑逗的意味,羞得脖子根都红了。
“你给我养成了这个毛病,以後没有你的安慰,我就活不下去了。”齐玄火佯装忧虑。
“不会的不会的,我会永远在你身边安慰你的。”唐零不加思索地道。
然後齐玄火不说话了,和唐零头抵著头,亲昵地磨蹭。
唐零头晕晕地想这是不是就是变相地求婚呢拜托小火,你也太节省了
下了飞机,先是感觉到一股闷热,紧接著鼻尖就冒了一层汗珠。从寒冷的腊月底一下子蹦到火热的七月,这让唐零有些受不了。
“好热”他在飞机上换的衬衫,现在也显得厚重了。在这种环境,恐怕就是脱光了,也不会觉得凉快。齐玄火找来一块yshi的手帕,给唐零擦了擦,他觉得舒服多了。
不过这一冷一热,弄得他浑身酸软,骨头像酥了一样,他恨不能趴在齐玄火背上,一步也懒得走。
“齐先生,酒店已经安排好了。”
这时走过来一个穿白衬衫的年轻男人,看起来颇斯文,他恭恭敬敬地奉上一圈钥匙,示意後面一辆白色跑车。那人又打量似的看了看唐零,这让唐零觉得有些窘迫。
上了车,齐玄火对年轻男人说“替我谢谢欧阳。”
年轻男人谦恭地弯下腰,说“欧阳先生嘱托,如果您有空,请打电话给他。”
齐玄火点点头,然後一踩油门,车子飞快地奔走了。
车子开起来,唐零才觉得一丝凉意。路旁冲天的椰子树飞快地向後窜去,触目是一片黑夜中的墨绿。这的确让人赏心悦目。
“这里一点也不像十二月份的样子。”
“嗯,所以这时候旅游的人特别多。”
“可是也没有新年的样子了。”唐零颇为惋惜。
齐玄火道“这里也有中国城,过年的时候我们可以去那儿,吃饺子,放鞭炮。”
“真的吗”小孩又立即喜形於色了。
“坐稳了。”
一溜烟小跑,车子停在了一家装潢豪华的酒店门口。服务生礼貌地问候了齐玄火和唐零,然後领他们到了预定的房间。客房设备很齐全,作为一个度假村式的酒店,这里相当舒适,也很尊重客人的隐私。客人都会有独立的小空间,很适合情侣度假或是商业洽谈。
“哇”参观了一圈之後,唐零只会发出这一声惊叹了。
“喜欢吗”
“嗯嗯。”他用力地点头,双眼直勾勾地盯著游泳池,那池水清澈见底。现在跳下去,一定爽呆了
“你是怎麽弄到这地方的”唐零羡慕地问。在他心里,齐玄火简直是无所不能的完人。
“这是欧阳风彦弄得,你见过他,他就喜欢搞这些东西。”
“好木奉啊那他是怎麽弄到的”
“他是设计师,而且这个度假酒店有欧阳家的股份,也有齐家一点就是了。”
“你们都好厉害”唉,同样是男人,怎麽差距就这麽大呢追根求源,唐零又开始埋怨起父母和姐姐来。
“没什麽。”
从海边吹来的风,带著暖洋洋的潮shi,扑了唐零一脸。他懒懒地靠在齐玄火怀里,怎麽也不想动了。
入夜,齐玄火刚刚在床上躺下,就听“咚咚”的敲门声。
“进。”
只见唐零的小脑袋从门缝里钻出来。他巴巴地看著齐玄火,眼馋地盯著他旁边的床位。
“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齐玄火微皱眉。他和唐零一向是分开睡的,目前还没有过同床的经历。
“为什麽”他问。
唐零见齐玄火有些不乐意,心中一紧,他生怕齐玄火骂自己,尽管他不像是脾气暴躁的人。
“我怕。”
“进来再说。”齐玄火招呼唐零进屋。
唐零抱著硕大的枕头,不只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冷,他簌簌发抖。
“为什麽怕”
“外面声音好大,好黑。”唐零颤著音道。
齐玄火走到窗边,他住的是有阳台的卧室,掀开阳台的窗帘向外看去,入眼皆是黑茫茫的一片。黑色的海水卷著大浪,一波又一波拍打著岸边。间或海中的巨石发出低呜的悲鸣。这是一片壮阔的景色,但是对於唐零来说,确实有些可怕。
“过来吧。”权衡了一番之後,齐玄火拍拍身边的位置,说。
“可以吗”唐零激动地求证。齐玄火殊不知,在他权衡的片刻,唐零的心脏简直要爆炸了。他忐忑不安地想要逃走,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
“过来。”
见齐玄火冲自己招手,唐零终於放心了。他像猫儿一样,踮著脚走到大床边,缓缓地爬上了床。刚才不觉得怎样,此刻两人共躺在坐在一张床上,脸对著脸,唐零才觉得气氛有些尴尬。
“那个,我想睡了。”直觉地,唐零想逃避。他像水蛇一样钻进被窝,然後安静地闭上眼。
齐玄火有些头痛。他还什麽都没有做,小孩就吓成这副模样了,以後怎麽更进一步呢
“唐零,你睡著了吗”
听到齐玄火叫自己的名字,唐零的心跳又漏了半拍。
“唔,没有。”他本想装睡,可实在是紧张得受不了,最後还是爬起来了。他看著齐玄火,齐玄火盯著他。
“有件事我想必须说清楚。”齐玄火此刻看起来严肃无比,冰山的特质又一点点显露出来。
“哦。”唐零点头。
“你知道一起睡意味著什麽吗”一杆进洞啊,厉害
“唔嗯。”唐零脸儿烧得通红,胡乱地摇头,又点头。
齐玄火长长地叹气,像在压制心中的某些东西。比如,欲望
“真的明白包括xi,ng在内”
唐零只是点头。
“两个人在一起,不只是你觉得开心,我觉得快乐那麽简单。我要有xi,ng,你懂吗”齐玄火像个循循善诱的老师一样,给学生讲道理。
唐零同学还是点头。
“你还是不明白”齐玄火有些失望地转过身,似乎要起床。
“明白明白有xi,ng,要xi,ng”唐零急急地抱住齐玄火,生怕他跑掉。“我明白。”
齐玄火挣开唐零的手,反扣住他的肩膀。“那你告诉我,明白什麽”
唐零此刻什麽都顾不得想了,去她唐果的“小受要矜持”,这种时候再羞来羞去的,幸福就要跑掉了。所以他攀上齐玄火的脖子,生涩地吻著他的唇。不过与其说是吻,倒不如说是“贴著蹭”。过了许久,他才松开齐玄火,脸已经红得要滴出血来。
“我姐姐教过我。”他小小声地道。
“哦”
唐零把这些年他的成长经历跟齐玄火说了一遍,让齐玄火也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看吧看吧,连黑道大哥都吓著了,唐果你可真是功不可没啊唐零咬牙。
“哈哈,哈哈。”齐玄火突然爆出一声笑。这让唐零十分懊恼。“你这小东西。”说完,齐玄火掠获唐零的唇,接著就是一阵令人脸红心跳得热吻。结束後,唐零趴在齐玄火肩上,连连喘息。
“今晚我不会碰你,但今晚以後,你要随时有心理准备,明白吗”齐玄火温柔地说。
唐零乖巧地点头。
“而且要答应我,一旦和我同床,不管今後发生什麽,就算吵架再激烈,误会再深,也要睡在同一张床。”
唐零说“好。”
看著唐零由眼神朦胧到眼睫相交,齐玄火知他已睡著。他轻轻下了床,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酣睡的人儿橘色的灯光映著他安静的睡脸,在额头和面颊上渲染了一片柔和的光晕,豔豔的红唇微微嘟著,水蓝色的睡袍下香肩微露。
一股强烈的欲望自小腹升起,齐玄火不能自已地踱步到床边,俯下身,温柔地含住唐零柔软的唇。细细品尝过後,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唐零呢喃著翻了个身,似乎很享受这个吻。
齐玄火轻笑,替他盖好被子,离开了卧室。
他不能不在意那白衣青年对他说的话,於是他拨通一个号码。电话才响了两声,对方就接通了。
“呵呵,我还在想你会什麽时候打电话给我呢”对方声音听起来很愉悦。
“嗯,还没睡”齐玄火不知说这话是否适宜,他向来没有关心别人感受的习惯。
“你还不了解我吗,anightan。”欧阳风彦顿了一下,然後笑著说“怎麽样我的酒店还不错吧如果你愿意的话,明天的行程我也可以帮你安排一下。”
“不了,我想看情况而定。”
“看唐家少爷的情况吗”欧阳风彦有些吃味地说。
“欧阳,不要这样。”齐玄火微微皱眉。
“你就不能叫我的名字认识这麽多年,你还把我当外人一样。”
“”
“唉”欧阳风彦叹了口气,“算了,当我没说过。玄火你知道吗,这些年我从没渴求你回报我什麽,如果你对每个人都是冷冰冰的,我想也许我还舒服一点。你对别人都好,偏要对我冷漠,呵呵,我是不是可以为此而骄傲呢”
欧阳风彦苦笑。
“风彦,你不要碰唐零,他很单纯。”
“哈哈,单纯你知道他的背景吗唐零,他可不是什麽普通人家的小王子,他是”
“唐之白。我知道。”
欧阳风彦似乎又开心起来,咯咯地笑。“我就说,你齐玄火怎麽可能让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住在身边,一定调查过了。”
“风彦那是玄雷告诉我的。”
对方像被雷轰了一样,发出痛苦的闷哼。
“为什麽为什麽”
“”
有些干扰的声音传过来,齐玄火没有听清楚。欧阳风彦的话筒好像掉在了地上,远远地传来像是那个白衣青年的声音。
“欧阳少爷,你喝醉了。”“回房睡吧”
“不,我不要。”
“少爷,别这麽任xi,ng。”
“连你也说我任xi,ng连你也厌烦我了吗”欧阳风彦的声音带著浓浓的哭腔,
“我不是这个意思。”
青年连连解释,最终只听到风彦暴怒地吼叫。
“我欧阳风彦,还不至於对一个小男孩下手,我才不会跟他争,齐玄火你给我听著”
齐玄火没有听下去,半晌,那头传来一阵脚步声。
“齐先生,欧阳先生不舒服,请稍後再联系。”是那个白衣青年。
啪电话挂断了。
齐玄火长出一口气。似乎每次与欧阳风彦的谈话都是以最糟糕的情况结束,可每次当他都认为就这样永远结束的时候,欧阳少爷又会像什麽事也没发生过一样再出现在他面前。其实,他们也算是认识多年了。可自己就是没办法把他融进心里,但是一遇到唐零,整个情况都变了。他甚至连粗略的调查都没有,就把一个陌生人收在了身边。更是在那种亲密的关系确定之後,才从弟弟那里得知唐零的家世。
究竟那孩子有什麽样的魅力,可以让他深深臣服
真是不可思议。
恐怕连齐玄火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在皮椅上坐著坐著,天就破了晓。
将垂到地面的窗帘拉开一条小缝,他看见海面上升起了一个半圆。开阔的视野里满是金色的波浪,远远近近点缀著黑色的礁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