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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强:土匪的爱情 第5节

作者:陶俊勇 字数:21530 更新:2021-12-19 03:06:35

    “狗蛋啊啊呀狗蛋啊,”这时候,突然就响起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叫声,三奶奶连滚带爬的从人缝里挤过来,朝着那个人影扑去。

    陶土虎听到哭声,心里一愣,连忙跑过去,一看,趴在地上的人,果然就是小狗蛋,脸朝下趴在地上,身上已是血肉模糊,手里还紧紧攥着那个蝈蝈笼子。

    一只浑身翠绿的蝈蝈,在笼里蹦蹦跳跳叫个不停。

    、第十六章  秋红

    陶土虎蹲下来,用手攥住小狗蛋的小手,心里开始痛得要命。

    青鹅抚着三奶奶的背坐在地上也在伤心的哭叫着。

    人群慢慢的围上来,吴大桥突然挤进来,弯腰哭喊了一声,“哎呀,小狗蛋呀,怎么是你呀,这可咋办好呀。”

    接着,就掏出手绢把眼睛捂起来,擦着泪,很痛苦的样子。

    天上的圆月慢慢的藏身到云层当中,清凉的秋风也开始沿着树梢呼呼的刮过来,好一个凉透人心的晚秋啊。

    最后,吴大海指挥着院子里的人各回各屋,谁也不许乱走,岗楼上的护院全部撤到院里,三步一哨五步一岗,警戒一夜。

    在吴大桥的安排下,小狗蛋先被放到牛圈里,等到明日,就好好的收殓。

    有人叫来了三爷爷陶嘉文,陶土虎和青鹅陪着两位痛苦的已经麻木的老人,在牛圈里守了一夜。

    天刚微亮,陶土虎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值班房,刚一开门,就看到一个人站在门后。

    定睛一看,却是秋红。

    秋红看到陶土虎进来,脸上满是惶恐的颜色,低了头退后两步,继而又抬起头急切地问“土虎大哥,是小狗蛋出事了吗他怎么样了”

    陶土虎看到秋红,不禁大吃一惊,但当她满脸着急的样子,急切地问起小狗蛋时,陶土虎心里又一阵难受,不能自持,慢慢移到炕沿上坐下,低了头,叹口气,说道“小狗蛋死了。”

    过了一会,陶土虎就听到一阵压抑的哭泣声,抬头看到秋红正蹲在地上,脸伏在臂弯里哭的双肩乱颤。

    待她哭了一阵,陶土虎过去把她扶了起来,安慰她说“人已经没了,哭也没用了,”说完又长叹一口气。

    秋红站慢慢起来,又突然又抓住陶土虎的胳膊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是我害死了小狗蛋,都是我该死啊,都怨我啊。”

    陶土虎浑身一震,脑子里一个念头忽的一闪,“昨晚大院里已经布置了人,五步一岗十步一哨,不需任何人乱动,秋红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还有,昨天晚上回廊里自己看到的一闪而过的人影”

    陶土虎疑心大起,拍了拍秋红的胳膊说“秋红,别哭了,外面还站着岗,你怎么过来的”

    秋红听了身子微微一颤,趴在炕沿上又哭起来了,过了好一会,才擦擦眼泪坐起来,抽抽嗒嗒的对陶土虎说“土虎大哥,都怨我啊,要不是我,小狗蛋也死不了啊。”

    陶土虎奇怪的问“秋红,到底是咋回事呀”

    秋红突然就用手绞着手帕,咬着牙,满脸愤恨的样子,说“都是二少爷,这个畜生,都怨他。”

    原来,昨天晚上,秋红和青鹅到少奶奶也就是鲁氏的屋里去做针线,等到夜深了,两人刚要回屋,鲁氏的腿疼病又犯了,秋红就让青鹅先回屋睡觉,她忙着给鲁氏拨拨火罐去去寒气。

    刚忙活完,不想吴廷玉喝醉了酒,醉醺醺的回来了,看到秋红在,就不管鲁氏在跟前,风言风语的撩拨她,秋红心里害怕,就忙忙地收拾完东西,匆匆告辞出来了。

    谁知道,吴廷玉色胆包天,不管不顾,向着鲁氏假推脱说上茅房,就赶了出来,在院里截住秋红。

    秋红心里一慌,无处可逃,就从东边的二院门里跑了出来,期望跑过前院的回廊,从西边的门进去,能躲过他。

    谁曾想,刚跑过回廊,还没过西门,就听到后边人声鼎沸,枪声乱响,吓得自己也没敢进二院,就跑到陶土虎值班的工房里了。

    后来,躲在屋里听到满院子的人,又好像听到有人哭喊小狗蛋的声音,心里非常着急,但因为害怕却不敢出去,待到院里布置了岗哨,就更不敢出去了,自己呆呆地在炕沿上坐了一夜。

    陶土虎听罢秋红的话,就轻轻的拍拍她的肩膀,叹口气,安慰她说“这也不能怨你,别伤心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也许是小狗蛋命运如此,他到了那个世界里,定会比在这边幸福。”说完这些话,自己却不自觉地已经流了满脸的泪。

    秋红看到这些,把手里的手帕给陶土虎递过来,红肿着眼盯着他半晌,幽幽的说“土虎大哥,你说,为什么有的人命怎么就这么不好,这都是前生前世注定的么”

    陶土虎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

    “土虎大哥,上次,你不是问过我的身世吗现在你还想知道吗”秋红抬起脸,直视着陶土虎,接着说。

    陶土虎在炕前的椅子里坐下,缓缓的点了点头。

    秋红张张嘴,还没说话,眼泪就又刷的一下流了下来。

    一九年,秋天。奉天城外。一个饱经炮火,到处残桓断壁的小村子。

    透过一堵半倒塌了的墙头,可以看到一个小姑娘在一个院子里,正吃力地推着石磨。小姑娘看起来也就七八岁的样子,穿着一身带补丁的衣服,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密密的汗珠。

    这时候,从屋里走出来一个中年妇女,瘦瘦弱弱,病怏怏的,好像一阵风就会被吹倒似地,“秋红,歇一会,进屋喝点水再干吧,”中年妇女用毛巾擦了擦女孩脸上的汗,接着说。

    “娘,我不累,你进屋歇着吧,等爹回来,我们就熬高粱米饭。”女孩一边说一边接着干活。

    中年女人直起身,叹了口气,拿起身边的箩筐刚要回屋。就听到街巷里传来一阵“突突突”的声音,不一会,就有两辆三轮摩托停在院门口。

    上面下来几个挎枪的日本军人。

    她赶紧又转回身,来到小姑娘身边,把她抱到怀里,紧张的盯着那几个日本人。

    那几个人来到面前,看着小姑娘,叽里呱啦的说着让人听不懂的日本话。

    一个像是翻译的人走出来,对中年妇女说“这是胡中凯家吧,”看到女人点了点头,就接着说“这小姑娘是你们拾来的吧你知道她是谁吗告诉你,他是日本人,他的父亲就是奉北战役中捐躯的小鹿将军阁下,小鹿夫人带女儿回日本途中遭土匪袭击,夫人被害,女儿失踪。后来经过多方打听,才知道是你们收养了她,现在,他的叔叔已经从日本过来,要带她回去。”

    翻译又朝着一个穿着便装的日本男人说了几句话,那个人就激动地走过来,拉着小姑娘的胳膊用中国话喊道“秋子,我是你叔叔小鹿恒泰啊,我是你叔叔啊。”

    小姑娘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的日本男人,脸上是一阵茫然,似信非信的样子。

    中年女人抱着小姑娘倒退了几步,怯怯的说“当家的没在家,你们等他回来再说吧。”

    小鹿恒泰看着中年女人,逐渐的眼露凶光,一挥手,那几个日本人就到女人怀里拉出小姑娘,送到摩托车上,身后是女人的号哭声。

    摩托车绝尘而去,后面是一片尘土飞扬,隐隐的传来一阵小姑娘的哭喊声“娘,娘。”

    小鹿恒泰是个商人,在奉天开了一家贸易株式会社,专营煤炭和钢铁生意。家口全在奉天,夫人陈子是日本井田家族的接班人,井田家族在日本可是响当当的大财团。

    带秋子回去后,夫人陈子非常不满,每天对她不是打就是骂,天天赶到货栈里干活,还吃不饱穿不暖,小鹿恒泰惧怕夫人,不敢说话,任凭她胡作非为。

    二年以后,小鹿恒泰随船回日本送货,陈子叫人偷偷把秋子卖了,从关外到关内,倒了两个人牙子,才被卖到吴家来,做了青鹅的丫鬟,还好青鹅对她不错,这才跟着过了两年的宁静舒心的日子。

    听完秋红的讲述,陶土虎心里五味杂陈,滋味不一。

    秋红悲惨的命运令他心痛,可是令他吃惊的却是,秋红竟然是日本人,他明白,中国人对日本人怀着深深地敌意的,何况现在,日本人还在大半个中国肆意妄为,无恶不作。

    陶土虎清了清嗓子,对仍然黯然神伤的秋红说“别太伤心,这都不是你的错,你放心,这一些,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以后你也要处处小心才好。”

    秋红揉揉眼睛,刚想说话,就听到屋外一个声音说,“土虎哥,不好了。”

    陶土虎听出来,是青鹅。

    、第十七章  上吊

    陶土虎开门走出来一看,青鹅站在门外,两眼熬得红红的,还有刚哭过的痕迹,一见他出来,就一把抓着他的胳膊慌慌地说“不好了,土虎哥,三奶奶上吊了,快去看看吧。”

    陶土虎吃了一惊,急忙和她来到牛圈里,看到三爷爷陶嘉文呆呆的坐在地上,两眼直直的,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说些什么,在不远处的地上,并排放着两具尸首,是小狗蛋和他奶奶。

    陶土虎心里一堵,抓起陶嘉文的手,哑着嗓子喊了声“三爷爷,这是咋回事啊”

    陶嘉文两眼还是直直的,一点反应也没有。

    在边上守着的许三牛摇了摇头,叹口气说“人是已经疯了,唉,造孽啊,”

    听许三牛说,三奶奶和三爷爷说,到房里收拾收拾衣服,把孩子包包,就一起回家去,可是左等右等也不见回来,着急了,就过去找,一开门看到三奶奶吊死在工房里,当时还干嚎了几声,后来就变成这样了。

    青鹅看着小狗蛋和三奶奶的尸体,低声的呜咽着,一手抓着陶土虎的胳膊,一只手拿着手帕子紧紧地捂着嘴。

    陶土虎紧紧抓住陶嘉文的手,刚叫了一声“三爷爷”就刷的一下流下了眼泪。

    突然,就听到身后响起了一阵哭声,“三叔啊,都怨我啊,”回头一看,原来是吴大桥站在侯家文面前嚎啕大哭,“是我对不起婶子和小狗蛋啊。”

    许三牛他们几个人赶紧过来劝慰,吴大桥用手帕擦了擦眼睛对跟在身后的管家吴大海说“去,叫人挑上两担小米,到账房里支上五块银元,先把三叔送回家,老坐在这里守着,也不是个事。”吴大海答应了一声就走。

    吴大桥低头想了一下,又抬手把吴大海叫回来,说“找人买棺材,要好一点的,到后院叫廷玉家的找些衣服给这娘俩换换,嗯三叔家也没地了,就埋在咱家北坡吧,那里向阳,冬天的时候会暖和些,”说完,又掏出手帕擦了擦眼。

    回头看了看陶土虎和青鹅,眉头一皱,随即和颜悦色的对陶土虎说“大侄子,你就跟着去帮你三爷爷忙活忙活吧,”然后又沉下脸,对青鹅说“你这孩子,还不去找你二嫂子,帮着找衣服”

    青鹅撅了嘴,揉了揉眼睛,站起来跟着吴大桥去了。

    陶土虎帮着众人埋葬了祖孙俩,娘又带着家族里的女人们烧了福礼和纸钱,大家在坟前伤心地哭了一场,在这样的世道,就算草草的办完了葬礼。

    从此,北坡的坡地上孤零零的又多了两座新坟。

    、第十八章  韩继忠

    陶土虎晚饭前赶回吴家值班,就看到大门口停了一辆美制吉普车,大门口也多了几个穿军装的在站岗。

    刚回到院子里,就看到许三牛快步迎上来,着急的说“哎呀,你可来了,东家找你呢,都来叫了两遍了,在客堂呢,快去吧。”

    看到陶土虎转身要去,又拉了他一把悄悄的说“是韩军长来了,看来是要问老太太被劫的事,我看到东家已经打发人去叫陶新意去了。”

    陶土虎心里一声嘀咕,就点了点头,往客房走去。

    吴家客堂里的中堂客位上,坐着一个矮矮胖胖,满脸麻子的军人,这就是韩继忠。

    他正端着茶,和坐在主位上的吴大桥说话。

    “亲家也不必焦心,想那些胡子无非是要钱要物罢了,不见这里的钱物,老太太是不会有事的,难不成,远远的劳师动众,费了那些心思,白白的浪费了不成。”

    “唉,最近家里也是多事之秋啊,什么都不顺利,老母生命之忧倒是没有,可是,一想到老母落在土匪的手里,担惊受怕,心里不安啊。”

    “可能亲家已经知道了,挺坚前晚暗地里约着曹溪舍带着两个营的人要去打柱子山,着我给截了回来,真是少年人心性,不会精心的谋略这件事,这样的青天白日的出兵,日本人那边怎么会同意”

    吴大桥忙举杯让了让茶,说“年轻人做事鲁莽,全仗军长教导。”

    “也不止是如此,刘黑七那些人也不是一般的乌合之众,想当年,韩复榘亲批的剿匪计划,也不没成功吗这样冒失的去,只能是打草惊蛇,要是因此害了老太太,就得不偿失了。”

    “全仗军长谋略,我也是经过这事,就慌得没有主意了,刘黑七的人当时也没说要多少赎金,怎么去联系,想想也真是让人头疼啊。”

    韩继忠听到这里,就停下了端茶的手,看了看吴大桥,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说;“亲家,我可是听说刘黑七这次是冲着你家里的一件宝物来的。”

    吴大桥一怔,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接着,就打了个哈哈说“祖宗留下这份产业,几间房子,几亩地,过日子还是算宽裕的,那里有啥宝物,要说刘黑七冲着我的粮食来的,还算可信,要说什么宝物,那就是外人胡猜了。”

    韩继忠冷冷一笑,放下茶杯,直起身子,看着吴大桥说“上次刘黑七来此打劫,我也曾捉了几个活口,逼问之下,也隐约地说,就是冲你家的那颗”看到勤务兵带着陶土虎和陶新意揭帘子进来,就连忙住嘴不说。

    陶土虎站在脚地里,看到坐在太师椅里的麻子胖军人,心里想着这可能就是韩继忠。

    陶土虎以前曾听三爷爷陶嘉文和他说过,这韩继忠是青州人,家里也曾经是大户人家,家里开着好几家货栈,专做东北那边的皮货生意,获利颇丰。

    在山里还开着好几处采石场,石灰窑,规模很大,所以这鲁中方圆几百里盖房子打墙基用的方石,大概都刻着韩家“韩石记”的印记。

    家中辈辈崇尚读书,前几代也是陆陆续续出了几个举人秀才的,到了韩继忠爷爷这一代,韩家更是青州,甚至是济南府数得着的大户人家。

    韩继忠的父亲韩效麟曾经到欧洲游学,学成归来后,抛弃父辈的那老一套治家模式,在家里卖地卖矿场,到济南青岛开新式工厂,家里只留下原配林氏和二个儿子,自己带着留学时认识相恋的军阀之女吴冰如住在济南,一年半载回不了一趟家,只是在老太爷生日的时候,回家一趟,看看他们母子。

    老太爷殡天后,两个儿子长大了,林氏也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在大儿子刚结婚后去世了,韩效麟不知是良心发现,还是因为吴冰如一直没有所出,就留大儿子在青州管理祖业,把二儿子韩继忠弄到了济南自己身边。

    韩继忠因为从小没有父亲管教,就养成了霸道无赖的性格。

    在济南整日价吃喝嫖赌、眠花宿柳。韩效麟看着不像,就让吴冰如回娘家求了父亲,安排他参了军,不想,韩继忠这些痞子性格在部队里倒是如鱼得水,又加上吴冰如的关系,不几年,就在韩复榘手下干到了第三十三军军长的职位,正是春风得意。

    几年后,日军挥师南下,集结于黄河以北,虎视济南,韩复榘不开一枪一弹,弃城逃跑,把三千里齐鲁大地拱手敌人,韩继忠却没有跟着逃跑,脑筋一转,骨子里的痞子性情又泛滥上来,就投降了日本人,任伪军第三十九军军长,驻军新泰县城,镇守京城南下重地。

    父亲韩效麟听说此事后,气的从此病倒,卧床不起,弥留之际,还切切叮嘱大儿子,自己的葬礼之上,不准韩继忠踏进家门一步。

    也就算是把韩继忠开出了韩氏一门。

    受此刺激,韩继忠必然也是暗下决心,不靠祖业,不择手段,定要自己闯出一番天地,给自己的族人看看,他这个被扫地出门的败家子是如何的风光起来。

    从小积攒起来的对父亲的恨,也使他有了一个信念,就是做一个当世的风云人物,让泉下的父亲看看,他这个不肖子弟是如何的惊天动地,史上留名。

    所以,此人每到一个地方,必然是先动心思拍好日本人的马屁,再后就是搜刮民财,囤积财富。

    几年前驻军到新泰县地方,就盯上了陶家营子的大地主吴大桥,自从又听到民间传说吴家有一颗无价之宝的宝石,就更是动了心思。

    吴大桥把他儿子吴挺坚送到自己的部队里以后,正好妹妹韩素华在济南女子学校毕业,把她定给了吴家的吴挺坚。

    起初,韩素华并不热心这个土财主家的少爷,可是在济南看到吴挺坚后,又听了他的谈吐,就相中了他的人品和相貌,就成了这桩亲事。

    这次吴家老太太遭土匪劫持,韩继忠就觉得时机已经成熟,到了该出手的时候了。

    看到两个后生站在面前,就清了清嗓子,向吴大桥问道“这就是那两个活着回来的”

    吴大桥点点头,对陶土虎说“大侄子,这位是韩军长,想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你照实说就是。”

    韩继忠看着眼前这个高大壮实、英气勃勃的青年,冷冷的说“把当时的情况说一下,不可有遗漏。“陶土虎就详细的又说了一遍。

    韩继忠听完,狐疑地看了看陶土虎,慢条斯理的说“这里面必有一些跷蹊,刘黑七这人我是很了解的,在他枪口之下,很少有人活着回来,为何能让你二人能活着回来而且大小姐还能一同放回来怕是你们两人和那土匪有交情吧”

    说着,就乎的一下站起来,一只手把在腰间的匣子枪上,厉声说道“快说,不说实话,就把你们当私通土匪抓起来。”

    说到最后,已经满脸恶狠狠的颜色。

    吴大桥急忙站起来,解释说“军长,这倒不会有的,这两个孩子我是从小看着长起来的,都是庄户人家的孩子,可是没有那个胆子。也许是那些土匪,觉得抓了老太太,勒要赎金已经够了,才放了他们回来,也未可知。”

    说完,就挥挥手,让陶土虎他们出去了。

    韩继忠低头沉吟半晌,眼珠转了几下,就抬头对吴大桥说“亲家也不是外人,我就直话直说,这次土匪绑人,定是冲着你家的那颗宝石来的,晚辈倒有个主意,亲家把宝石暂时交给我,我派人假意和他们赎人,人一旦下了山,就好办了,正好就中取事,救出老太太绝对没有问题,那时,宝物必定还是完璧归赵,亲家,你看如何”

    吴大桥脸色一白,随即抱拳哈哈一笑,说道“军长说笑了,外面那些言传,军长怎么能信,我们这农户之家,只管从那几亩地里刨食吃,年节上卖几颗粮食,得几个银钱,要说银元,我现今还能拿出几块,军长说的那种宝物,家里那里会有说笑了。”

    韩继忠听了,脸色一凛,随即也笑道“亲家在我面前哭穷,我也是没有办法,只是我觉得也是救老太太要紧,亲家再想想吧,如果想通了,就让人去和我说,再作理会。”

    说完,悻悻的端端茶杯,起身告辞了。

    吴大桥一直送到大门口,看着美制吉普车远远的绝尘而去,回过身来,清瘦的脸上就笼上了一层白霜。

    、第十九章  送信

    陶土虎和陶新意从客堂里出来,来到院子里。

    此时,天已经有些黑了,暮色四合,各房里都已经点起了灯。

    看到陶新意惊魂未定的样子,陶土虎就拍了拍他的胳膊,安慰他说“没事的,回家后和家里人好好的说,别让他们害怕。”

    陶新意点点头,又不放心的说“土虎哥,那韩军长不会真的抓咱们吧”

    “不会的,他抓咱们干什么咱们又不是土匪。快回去吧。”

    听了这话,陶新意才放心的转身要回去。

    这时候,就看到秋红站在二门里探头探脑的往外看,看到陶土虎他们出来,就向后招招手,从后面过来一个人,是青鹅,手里拿着一个大包袱。

    “土虎哥,那韩军长找你没事吧,”青鹅过来关切的问。

    “没事,就是问问当时的情况。”

    “这是我央二嫂找出的一些旧衣服,还有从厨房里拿的一些吃食,让新意给三爷爷带了去。他一人在家,又有病,可怎么过活”青鹅把手上的包袱递给陶新意,“大门上问起来,就说是我叫拿的。”

    陶新意答应了要走,秋红又叫住他,从口袋里摸出两块银元,递到他手里,眼圈一红,说“大哥,这几块银元先放在你那里,慢慢的给三爷爷买点吃的吧。”

    陶土虎在暮色里看着这两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心底里涌起一股暖流。

    刚想说点什么,就看到韩继忠正在告辞出门,青鹅把他们拉到二门后面,仰起脸担忧的说“土虎哥,你一切都要小心啊,”顿了一下,又低下头说,“我爹已经知道你认识那些土匪了,土虎哥,都是我不好,那日刚回来时,我爹问我,我没计较就都和他说了。”

    陶土虎看到在黑暗中青鹅白皙明亮的脸,就笑了笑说“大小姐,放心吧,我没事,我只是见过他们一面,又和他们没什么事,会没事的。”

    青鹅又微微低下头,手里绞弄着手帕子,忽然又抬起头盯着陶土虎的脸对他说“以后,别叫我大小姐了,叫我青鹅就行。”说完,就红着脸拉着秋红快步走了。

    陶土虎看着两人走远了,正想转身到房里去,就看到秋红又跑回来,微微气喘着对他说“土虎大哥,小姐让我对你说,这几日,你要小心小心着老爷点。”说完就又转身走了。

    陶土虎站在院子里,一阵瑟瑟的秋风吹过,感到身上一阵凉意,心里也悄悄的嘀咕起来。

    回到屋里,也没有点灯,就和衣倒在炕上,感到一阵的疲惫,昨晚一夜没有合眼,又忙活了一天,倦意像黑色的潮水席卷而来,可是脑子里还在思想着秋红的话,这就让他脑子里有些清醒,一时咋也睡不过去。

    正朦胧间,就听到一个人拍打着房门,在外面喊道“土虎,土虎。”

    陶土虎只好从炕上爬起来,出门一看,是管家吴大海,他看着陶土虎,说道“东家叫你呢,说是要和你商量点事,东家在佛堂里等你,让你上那里去。”

    陶土虎点点头,心里就一边思量不知又有什么事,一边来到正房里的佛堂里,一进门,就看到吴大桥正盘腿坐在神龛前的蒲团上闭着眼,养神。

    佛堂不大,也就有两间屋子的大小,在正堂的墙上安放着一个不小的神龛,里面依次摆着五座神位,看来都是用檀木制作的,黑幽幽的,上面书写的神名在闪耀的烛光里却看不清楚,这可能就是外面所说的老太太供的五福神了。

    神龛下面是一条长长的条案和一张巨大的供桌,条案的两头各放着一个小盆大小的青花瓷海碗,里面是满满的香油,一根粗粗的灯芯挑在碗沿边上,正亮亮地燃着。

    供桌上铺着一块明黄的绸布,一直扫拉到地上,上面摆满了供品,盘盘碗碗挤满了桌子,里面除了时常的五牲外,还有各种精致的点心和时新瓜果,在桌子的正中,一个高底的供盘里,还放着一只晶莹剔透的青玉如意。

    房内四周是一圈的高背木制圈椅,在西墙上是一面高高的壁橱,里面放着一些更换用的供品,香火和纸烛。

    吴大桥睁眼看到陶土虎站在那里,就朝着他点点头,慢慢起身,坐到旁边的椅子里,抬手也招呼陶土虎做到下边的一张椅子里,才抬起头,看着他说“土虎啊,叔叫你来,不为别事,还是为了老太太那事。”

    “唉,已经几天了,老太太年纪大了,身子骨又不好,那里能撑得起这些折腾,要是有些三长两短,我这做儿子的,可是怎么好啊,”说完,吴大桥掏出帕子擦了擦眼。

    陶土虎在椅子上欠欠身子,安慰他说“东家也不要太着急,还要慢慢的想办法,总会把老太太救出来的。”

    心里却想“刘黑七他们要的是你家的猫眼绿,你又不是不知道,可又不舍得就这样拱手交出去,谁知道你是咋想的。”又觉得无论如何现在和王福山说不得这些,只好保持沉默。

    吴大桥看到陶土虎不说话,就思虑了一下,盯着陶土虎说“大侄子,我现下有件事要求你帮我,真还不知该不该说。”

    “东家有什么事尽管说就是,只是我能办到就好。”

    吴大桥沉吟一阵说“哦,是这样,大侄子,我想让你明天跑一趟柱子山,去告诉那些人,我答应他们的条件,答应赎人,不知大侄子是否愿意帮这个忙”

    陶土虎想了一想说“我去是可以的,只是东家知道他们的赎金是多少吗到了那里好和他们说。”

    吴大桥一下站起来,背着手,在屋里走了一圈,停下来盯着陶土虎的脸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他们,不是要猫眼宝石吗我,给。”

    坐下来,又冷着脸说“告诉他们,七月十五晚在野鸭湖的燕子湾接头,到时一手交人一手交物。”

    陶土虎点点头,“我去找找看吧,如果能找到他们,就能把话带到。东家放心吧。”

    吴大桥走过来,拍着陶土虎的肩膀,感激的说“那就拜托大侄子了,老太太几个人的命就都仰仗大侄子了,等救了老太太回来,再行重谢。”

    陶土虎忙站起来,说道“东家客气了,咱们爷们们,庄里乡亲的,是应该帮忙的。”

    吴大桥过一会又说“回家先和你爹商量一下,要是你爹和你娘实在不愿意,那就算了,我可以再想别的办法。”

    “我爹应该会同意的,也是为了救出老太太和太太,东家你就放心吧。”陶土虎说完,就要告辞出来。

    吴大桥又抬头叫住了他,沉吟了半天说“大侄子,那我们今晚说的话,不要和别的人说,没别的,我是怕消息流传出去,对老太太不利,你说是吧”

    “我不会说给别人的,东家放心吧。”陶土虎说完,就出了佛堂。

    陶土虎刚一出去,吴大海就敞开门溜了进来。

    他望着坐在椅子上喝茶的吴大桥,轻声地问道“老爷,成了”

    “成了,”吴大桥看着他说道,“还是你精啊,有这么个好注意。”

    吴大海连忙凑上前来,说道“宝石的事情千万不能再让更多的人知道,省得给咱们惹事,你看今天,那韩军长,不是想着来明抢么”

    吴大桥冷冷一笑,从椅子上站起来,在地上转了一圈,说道“耗子钻洞,狗吃屎,韩继忠改不了他那活土匪的性情,可是,我也要让他知道,我也不是那吃素的,我要让让他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又对着吴大海说道“记住,到了七月十五那天,你就早早的去找韩继忠,就说刘黑七派人来送人了,让他派兵来,到时候一旦打起来,乱糟糟的,就说宝石丢失了,他韩继忠再天大的本事,哪里去找”

    阴沉着脸沉吟了一下,吴大桥又对吴大海说道“哼,我就不信,一说宝石,那韩继忠还不就变成那叮鸡蛋的苍蝇到时候,你就领着他直接到燕子湾。”

    吴大海躬腰站在吴大桥面前,笑道“还是老爷高明啊,借这件事情,除了陶土虎,又救出了老太太和姨太太,还把韩军长这只苍蝇给打发了,真是妙啊。”

    看到吴大桥不说话,吴大海就上前说道“天也晚了,老爷就早歇息吧。”

    说完,回身就要出去。

    吴大桥却在后面叫住他,说道“别走了,今晚就陪我睡吧,你帮我想了这个好主意,我今晚就好好的疼疼你。”

    吴大海听了,就赶紧停下步子,转过身,又回到屋里来了。

    、第二十章  你是我的

    看到吴大海回来了,吴大桥就朝着供桌后面的佛龛一努嘴。

    吴大海就走过去,抓住佛龛的一角,使劲一推,佛龛就滑向了一边,在后面的墙上,就露出了一个暗道。

    吴大桥就站起来,和吴大海一起走进了暗道,在他们身后,佛龛又慢慢的回位,把暗道口堵上了。

    下了几级台阶,就到了底,里面是一个宽阔的密室。

    头顶上挂着一盏油灯,照的里面亮堂堂的。

    密室里桌椅凳床齐全,布置的,比吴大桥外面的卧室还要好,还要齐整。

    靠着墙,摆着一圈的木头架子,上面摆满了各色的古董,在油灯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有古色古香的瓷瓶,有暗淡泛着青锈的青铜器,还有一卷一卷的画轴。

    吴大桥走到一个小杌几面前,打开上面的一只小箱子,从里面拿出一颗碧绿的宝石,举起来,映着灯光细细地看。

    吴大海走到床前,把床上的被子铺好了,回头看到吴大桥还在痴迷的看那颗宝石,就走上前来,从他手里把宝石夺下来,放进盒子里,说道“老爷,宝石在咱们手里,里面的秘密早晚会找出来的,这个也着急不得,天晚了,咱们早点歇着吧。”

    吴大桥点点头,放下手,就看到吴大海已经脱光了上衣,浑身白净的皮肉在油灯的照耀下,显得更加的温热润滑,他的心跳就一下子快速起来。

    他伸出手,捏住了吴大海的下颌,往上抬了抬,让他的脸仰了起来。

    他最喜欢从这个角度看这张男人的脸了,浓浓密密的胡茬子下面,可以清晰的看到那白净滑嫩的脸皮,与漆黑的胡子茬形成鲜明地对比。

    眼睛朦忪着,双双的眼皮,挺直的鼻梁和方方的口唇显露出一股男子汉的粗纩线条。

    这些,一下子就激起了吴大桥洪水般铺天盖地的征服欲望,他渴望把这个汉子压在身下,揉搓着,耕耘着,让他在自己的身下哭叫、求饶,臣服。

    他忍不住抱住这颗短发毛茸茸的脑袋,张口嘴,一口就朝着吴大海的嘴含了上去。

    吴大海从喉咙里一声呻吟,就张开双臂,抱紧了吴大桥的脖子,紧紧地贴进了他的怀抱中。

    把吴大海的舌头从嘴里吸出来,含在自己的嘴里,狠狠地咂摸着,牙齿轻轻的咬合,把微微的痛感,传递给吴大海的嘴唇。

    两个人的呼吸声渐渐的沉重起来,急促起来。

    吴大海更是迷离起了眼睛,鼻息里带出了一点一点的呻吟声。

    吴大桥眼珠发红,伸手摸了摸自己胯间的巨大,松开手,一把就把吴大海推到床边,一压他的脖子,让他弯腰趴在床边。

    一只手伸到他的腰间,就把他的裤子解开了,吴大海肥大的裤子一秃噜就滑落到了脚腕上。

    光溜溜的下身就显露在了吴大桥的面前。

    圆滚滚的屁股和大腿白生生的,直刺吴大桥的眼,让他的呼吸更加的急促起来。

    吐了一口唾沫,吴大桥就迫不及待的一挺身,在吴大海一声沉重的呼叫声中,就进入了他的身子。

    站着,躺着,两个人任着性子随着感觉纵横交错。

    头顶上的油灯忽明忽暗,把两人灵动的身影投射在了墙壁上,活脱脱的一副动起来的春宫图。

    过了半盏茶功夫,在吴大海不只是痛苦还是愉悦的喊叫声里,吴大桥脑门一紧,双腿一夹,闷哼一声,就爆发在了吴大海身子里面。

    他垂下头,深深地呼出了一口长气,一下子就瘫在了吴大海身上。

    静静的,感受着吴大海急促的心跳,吴大桥不知道,自己是这样多少次的趴在吴大海身上了。

    他只是还牢牢的记得,二十年前,在沈阳,他家的当铺里,年轻的吴大海,披散着齐耳的短发,提着一个小包袱,穿着宫装,第一次走进了自家的当铺里,当自己从柜台里抬起头,看到他的第一眼起,就看上了他。

    当时,暗意识里,他可能就在心里说“你,是我的”。

    、第二十一章   侍寝

    十几年前,吴大桥的爷爷父亲辈就在奉天经营着一家大的古玩铺子。

    那时候,吴大桥也就二十几岁,刚刚完婚,父亲年事已老,就把铺子里的业务大都交给了他来打理。

    这天早上,他在铺子的柜台里面,和掌柜的正在拢算账目,就看到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年轻人。

    这人方方正正的身板,穿着一身半旧的宫装,辫子看起来是刚刚剪掉,面色憔悴,好像是遇到了什么难过的事,手里提着一个小包袱。

    掌柜的看来了客人,就急忙站起来,招待客人。

    那人就从手里的包袱里拿出马来几件旧衣服,还有几件小玉件、小银件啥的,要当几串钱用。

    这人就是吴大海,前几天,他刚从奉天的皇宫里被赶了出来。

    就如一条无家可归的丧家之犬,没有吃的,也没有喝的。

    吴大海,河北保定人,从小父母双亡,就跟着叔叔在奉天开了一家古玩铺子,他在店里当了一个小伙计。

    十五岁的时候,正好溥仪从北京跑到奉天,建立了伪满洲国,成了日本人的傀儡。

    当时北京故宫里的宝物,大部分都被打成包,带到了奉天。

    溥仪仓皇出逃,没有钱花了,就检出古玩宝物,在奉天的古玩店里出售,当时,吴大海经常接待溥仪一行。

    当时,溥仪见到吴大海人长得机灵,健壮标致,又有一双识宝物的眼睛,就很喜欢他,每次去,都会另外给他一些小费的。

    后来,在日本人的扶持下,溥仪在奉天站住脚跟,生活安定下来以后,身子里的龙阳之气又开始抬头了,他就想起了古玩店里的小伙计吴大海。

    想起吴大海健壮憨厚的俊模样,看着自己身边那些令自己作呕的面黄无须、尖声尖气的太监们,溥仪的心尖尖就痒的难受。

    他召来皇协军警卫队的队长,让他想了一个馊主意,就把吴大海叔叔的古玩铺给踢腾了,也顺便把吴大海弄进了宫里。

    当天晚上,溥仪就让人把洗干净的吴大海弄到了自己的龙床上,弄进了自己的被窝。

    在这个阳刚、健壮,又干净爽利的少年身上癫狂了一夜后,溥仪就离不开他了,吃饭的时候,睡觉的时候,都要他在身边答应,一刻也是离不得了。

    可是,时间长了,把这个没有骟了的男子放在后宫里,又违背祖宗的规矩,他又怕那些老臣们说什么,就把吴大海封成宫里玉膳匠的头,专门管理宫里的宝物。

    吴大海并不知道叔叔的铺子是如何倒掉的,他只是非常感激溥仪,是他让自己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收留了自己,让自己还有一个吃饭睡觉,活命的地方,而且,这个地方非比寻常,是皇宫。

    确切的说,是皇帝的怀抱。

    吴大海从小是孤儿,就算是给叔叔看铺子,也是受尽了辛苦,饥一顿饱一顿,穿也穿不暖,自从钻进了溥仪的被窝,他自己感觉就是掉进了福窝窝,吃的穿的,用的,都是自己没有见过的。

    重要的,是溥仪对自己的爱抚。

    来宫里的第一晚上,这个外表看起来瘦瘦弱弱,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一旦疯狂起来,却像是从一只病猫一瞬间就变成了老虎,红着眼珠子,趴在自己身上,把胯间那只坚硬如铁、滚烫似火的物件捅进了自己的身子,停停歇歇,歇歇停停,折腾了一夜。让自己吃尽了苦头。

    可是后来,他习惯了这种爱抚,经过了耳鬓撕磨的十几年,也真心的喜欢上了这个爱他的男人。

    溥仪对他很好,不管是外在的,还是内在的,都会尽力的满足他。

    他也知道,这个傀儡皇帝,有时候是多么的无奈,多么的痛苦。

    他理解他的痛苦,希望通过自己的爱抚,也能让他好受一些。

    直到后来,皇上又有了新人。

    他叫王凤池,中等个子,长得唇红齿白,很是俊秀。

    溥仪也很喜欢他,开始经常要他陪着侍寝。

    王凤池看到吴大海受宠,眼里就容不下他了,处处刁难他,恨不得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溥仪也知道吴大海很难过,但是,王凤池是皇后婉容的人,溥仪并不想惹皇后。

    所以,最后的结果,吴大海为了保命,只有离开。

    溥仪也是不舍,但没有办法,只好偷偷的给了他一些盘缠,送他出了宫。

    出了宫,吴大海并没有离开奉天,因为,他没有家,实在是无处可去。

    没有花的了,他就拿出从宫里带出来的那些小物件,到古玩店里变卖,维持几天。

    吴大海一进来,吴大桥就看到了他,看到这个长得白净,但满脸胡茬又很阳刚的小伙子,他不禁心里一动。

    看到吴大海身上的宫装,还有刚刚剪掉的辫子,他就觉得这个年轻人来历不一般。

    他就站起来,把他邀进了里间屋。

    、第二十二章   秘密

    进了里间,吴大桥让了座,就抱拳问道“不知小兄弟咋称呼”

    吴大海也回礼说道“吴大海。”

    吴大桥心里一动,就笑道“哎呀,我叫吴大桥,都是一家人,名字又相差这样近,看来咱们兄弟相称,是对了。”

    看着这个比自己大几岁的长得高高瘦瘦还算儒雅的汉子,看着还算可亲,吴大海就笑了笑,说道“不敢,无家可归之人,不敢高攀啊。”

    想想自己无家可归,流落街头的处境,心中又是一片黯然。

    吴大桥看着桌子上吴大海拿出来的那几件小玉件,看做工,绝对就不是民间之物,做工精巧,式样大气。

    就问道“小兄弟,我猜的没错的话,你应该是从宫里出来的。”

    吴大海点点头,就向他诉说了自己这十几年的遭遇。

    吴大桥听完了,就极力的挽留吴大海,留在了他的店里,当了他的店伙计。

    后来,现任店里的掌柜告老回乡,吴大桥就让吴大海接任了掌柜。

    对他一直器重有加。

    吴大海看在眼里,他知道东家对自己好。

    有一天晚上,两个人相对着喝了点酒,吴大海看着吴大桥,突然就流下了眼泪,哽咽半晌,才说道“东家,我吴大海要是没有东家,早就被冻死街头了,现在也还不知道被埋在哪条烂沟里呢。”

    说完,就去自己的房里,把当年自己传来的那条破烂的宫袍拿出来,用剪子剪开,从里面就拿出了一颗鸡子大的绿莹莹的宝石,狄道乐吴大桥的手里,说道“东家,都是我贼心不死,一直就没有告诉你,想当年,我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就偷出来这个东西。”

    吴大桥看着手里的宝石,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他把宝石凑近了灯光,仔细的端详了好久,才失声说道“兄弟呀,这可不是一般的宝物呀,是难得的猫眼绿呀。”

    又奇怪的问吴大海道“你有这件宝物,想当年,何必沿街乞讨要是卖了它,买房子置地,啥没有啊”

    吴大海摇摇头,端起桌子上的酒杯,喝了一口,就对着吴大桥,娓娓道来。

    原来,吴大海在宫里任玉膳匠的头头时,负责管理宫里的宝物。

    有一天晚上,他在库里整理宝物时,打开一个箱子,就看到了这颗猫眼绿,当时他也没有在意,就把它随意地放在箱盖上,继续整理其他的宝物。

    其时,正是八月十五月圆之夜,清朗的月光像流水一样,从窗口照射进来,透过那颗珠子,把一片绿莹莹的光,投射在了白色的墙壁上。

    吴大海不经意的抬头一看,就看到在墙上的那片亮光里,好像就有一些工工整整的小字,他奇怪之余,赶忙走到墙跟前,抬头看那上面的字,只是隐隐约约看到几行神鸟山上住神鸟,

    神鸟洞中把宝藏。

    神兵天将寻无迹,

    菩提树下灵蛇黄。

    待要向前再仔细的看,却看到月光流转,墙上的光线逐渐模糊,什么也看不到了。

    他赶紧回身拿起那颗猫眼绿,转着仔细查看,宝石表面光洁,什么也没有,别说那么多的字了。

    出于好奇,吴大海就把这颗宝石偷偷的带出来,没事的时候,就仔细的研究它。

    在太阳光下,月光下,包括灯光下,都试过了,再也没有出现任何的文字。

    后来出了宫,他就把这颗珠子带了出来,因为他知道,这就是一件活宝,里面定然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他想尽办法,定会揭开这个谜团的。

    吴大桥听他说完这些,就抓紧了吴大海的手,说道“兄弟呀,你有这个宝贝,何愁自己的生路,你能告诉我这些,就说明是你把我当成你的亲兄弟了。”

    吴大海在灯下脉脉的看着吴大桥,说道“东家,我从小就是一个孤儿,没有家,没有亲人,你收留了我,对我这么好,我要这宝物有啥用啊,只要只要和你在一起,这宝物就是咱两人的,这宝物里面,定有一个秘密,只是我琢磨了这么多年,也没有找出来。”

    吴大桥抓着手里的珠子,也动情地说“兄弟啊,你这样的信任我,我自然就不能亏待你,你放心,和我在一起,我一定会让你娶妻生子,成家立业的。”

    说完,就搂起了吴大海的肩膀。

    吴大海却直直的看着他,眉眼含情,吃吃的说道“东家,我不想娶老婆,也不想成家立业,我只要和你在一起。”

    说完,就顺势滚进了吴大桥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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