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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您找吴警官 第11节

作者:安岭 字数:19403 更新:2021-12-19 03:01:33

    、窝里窝外都是狼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内容被jj锁了抠鼻

    “啪。”幽暗的办公室里亮了一簇火光。

    吴越反着手很帅的点着了烟,把打火机丢到一边,橙色的光亮照着他结实匀称的胸膛,领带还斜歪着。

    “你真敢。你竟然能到这种地方来找我。”

    “在你后头跟了一个多月了,就狼窝这里没有狼。”韩今宵淡淡的,“其他地方,就连你住的四合院周围,晚上都有俩雷子盯梢。”

    “”

    吴越本来还是一肚子不高兴,听着老韩跟了他一个多月,又觉得不是滋味,就在那儿咬着烟,默默不说话。

    好久之后吴越才闷闷地说“一会儿就走了”

    “一会儿就走了。”

    “去哪里”

    韩今宵“”

    吴越咬着烟,扭过头来看他“你这些天都在哪里刷的夜安全吗”

    韩今宵说“安全,你放心。”

    他说着,站起来帮吴越把衣服整理好,吴越坐在椅子上,敲着二郎腿,习惯性地扬着下巴,懒散地由韩今宵帮自己把衣领的褶皱抹平,把领带压下去。他看着韩今宵的动作,忽然问了句“老韩,我跟你一起走好不好”

    韩今宵抬起食指中指,在吴越额头上不轻不重地杵了一下“蠢话。”

    吴越不吭声了,他也知道是蠢话,可那愚蠢的渴望在他心里咕咚翻滚,他闭了闭眼睛,然后说“你再等等,我已经把目标锁在了一个人身上,我猜测十有八九黄雀背后的大鱼就是他,可我现在没有证据。”

    韩今宵闻言微微挑眉“谁”

    “你不认识。”吴越重重吸了口烟,然后把烟夹在指间,磕了磕烟灰,把笔记本打开,调出文档给韩今宵看。

    “他叫黄立仁,在北京这儿混的高不接低不就,有些权势,但不大。可在地方上足够唬人了。”吴越把整理出来的枚举表给他看,“这个人看上去与官员黄赌毒的专案关系不大,但你看这张表格,几乎所有目前已经判决的地方案件,其犯罪人员都可以和他取得直接或间接的联系。”

    “公安系统中有他的弟媳和弟弟,我找人盘查确认过,黄立仁的弟媳和当初开车坠崖的内鬼有私通关系。他儿子黄储,在国安一局,说什么也要掺和这起案子,前段时间刚让我整的打包袱滚蛋。再说他自己”

    吴越讲着,最小化了窗口,打开另外一个ord文档“这里头是我整理出来的黄立仁的详细资料,操了,为了完善这份资料我还让我警校的室友私自盗用了无线网络取证系统,老韩你看这里”

    可是韩今宵没看吴越鼠标移过去的地方,他的目光在吴越一打开文档的时候就被首页上黄立仁的照片给吸引住了,当吴越滑着转轮想要往下拖的时候,韩今宵一把覆住吴越握着鼠标的手。

    “别动。”

    “什么”

    “这个人。”韩今宵盯着黄立仁的照片,瞳中跃动着幽冷而激越的光,“这个人,老子见过。”

    吴越一下子瞪大眼睛“你见过在哪儿见过”

    韩今宵看了吴越纯澈见底的双瞳一眼,咳嗽一声,难得的尴尬,既而又把视线转回电脑上“会所。”

    吴越顿时疑心大起“什么会所”

    韩今宵“”

    “什么会所问你话呢”

    韩今宵没办法,只好说“好几年前的事情了,我有事去踢姓元的场子,你说他能开什么会所,还不就是那啥啥啥的操你踢我干什么”

    吴越后槽牙磨的咯吱响,说什么不介意韩今宵之前几年跟谁鬼混过那都是虚的,他能不追究,但决不可能不介意,亲耳听到了还是有种想拿皮带抽死这玩意儿的冲动。

    好在现在也没这纽约时间让吴越喝陈醋抽人,吴越愤愤地把头转了,手捏的鼠标喀吧作响。

    韩今宵说“嗳,别捏了,再捏鼠标都给你捏爆了。”

    吴越转头迅雷不及掩耳地给了他一不怎么重的嘴巴“那把鼠标换成你脑袋好吗”

    韩今宵也知道吴越不是真的要和他置气,韩今宵拍了拍吴越的肩膀,又凑过去亲了小家伙耳朵根一下“谈正事儿呢,你在这儿跟我耍花枪”

    吴越换了只手又给了他一下“谁他妈跟你耍花枪”

    韩今宵笑了笑,但视线重新落回黄立仁的照片上时,狼王瞧着伴侣时温和的眼神又变了,变得刀锋般冰冷狠戾。

    “在你的关系网上再添一笔,吴越。”韩今宵慢慢道,“黄立仁,和京城的大哥,毒贩,元蜃,这两个人是密友。”

    吴越开始噼里啪啦地打字,打到名字的时候他顿了下“你说那个姓元的叫什么”

    “元蜃。海市蜃楼的蜃。”

    吴越嗯了一声,满不高兴地又往键盘上敲了几个字,忽然指尖一顿。

    他转过头瞧着韩今宵“你不是个文盲吗”

    韩今宵淡淡的“字不识几个,但说总能说个大概。”

    吴越忽然就来了兴致,他拉着韩今宵,随便抄了本本子,硬塞给韩今宵一只笔“写俩字爷瞅瞅二爷我还没见过你的字呢”

    韩今宵冷眼看着他兴致勃勃的小德性,嗤之以鼻“写啥啊没几个会写的,老子都多少年没握笔了。”

    吴越少爷脾气又上来了“让你写就写呗,废话还挺多。”

    于是韩今宵不废话了,韩今宵拿圆珠笔在本子上一划拉,写了个“一”。

    吴越“”

    “没啦”

    韩今宵“这不写好了吗”

    吴越说“不行这个你好歹再划拉俩下啊。”

    于是韩今宵又划拉了一下,“一”变成了“二”。

    吴越“”

    “韩今宵你个孙子,你下一笔能不能不写三”

    韩今宵说“成。你说的啊,不要三”

    “不要三。”

    韩今宵的眼睛黑亮黑亮的“那你要啥”

    “反正啥都要,就是不要三。”

    “行”韩今宵倒是很痛快,“那就写个你要的。”

    然后他入木三分地一挥笔杆子,在吴越瞪的圆溜的眼睛下,“二”变成了一个气吞山河的“干”

    吴越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盯着这意味颇深的字看了半天,啥话也说不出来,抬眼去看韩今宵,这混球正靠在桌边笑的蔫坏,“这不是你刚才坐老子腿上,开了尊口亲自要求的吗”

    “我操了”吴越直接跳了起来,和韩今宵打成一团“干你大爷的”

    吴越那天很晚很晚才从办公室里出去,走路的时候腿都是抖的,后面粘腻的感受让他脖子后头直起鸡皮疙瘩,适应不了的私密处直到现在还觉得有个欠整死的大玩意儿在吞吐着。

    但吴越的眼睛很明亮,与韩今宵重见偷欢的甜蜜洗去了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在他眼底的阴霾。和韩今宵交流互换的线索又让他进一步确定他的猜测没有错,现在缺的只是证据。

    他简直都觉得离韩今宵沉冤昭雪的日子不远了,好像明天,好像下一秒真相就能大白,他就能让韩今宵重新回到阳光下,他们可以真正在一起

    思及此处,吴越有些艰难的脚步都变得轻快了起来。

    然而事与愿违是这个世界的定律。就在第二天,吴越得知一个让他当时就血色全无的消息。

    任马力落网了。

    车载音响里,收音机里,电视里,报纸上,网络上,铺天盖地都是金三角四大毒枭之一的任马力被特种部队捕获的消息。中国人民真是太不缺茶余饭后的话题了,胡同大院里老大爷的收音机在嘶啦啦响着。

    “下面是由周x陪您渡过的午间新闻三十分,今天选诵的新闻是神秘毒枭的末路,选自南方x末,作者,李x襄”

    吴越因为不开车,早上也没有看晨报的习惯,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是在办公室,他本来心情还挺好,打算今天把和韩今宵一起分析的几种假设再整理一下。可就这当头一棍,吴越霎时就懵了。

    老王在和小张聊天“抓了任马力也没有用啊,他的雇佣兵,他的那些小鱼小虾不照旧蹦跶吗”

    “群龙无首啦,老王,蹦跶也蹦跶不了太久。”

    老王哼着气儿“我听说任马力是有接班人的,他完蛋了,他接班人照样接过革命的火种。”

    “嘿,可他那位接班人报纸报道了,小娃娃才十六岁,未成年人啊老王,你让个未成年人当毒枭再说了,丛林里遭遇的那一场,任马力的手下损失惨重,没留多少资本给他那小未成年。怎么着就这样还想东山再起,你当咱国家养的兵都是吃白饭的”

    吴越耳朵里嗡嗡的,眼前也阵阵发黑。

    任马力落网了。那个很多人连真实面目都没有见过的毒枭竟然落网了

    可这不是关键,他是警察,他应该高兴才是可这不是关键

    他是韩今宵生死交生死的兄弟任马力落网了无疑结局只有一个死刑韩今宵会怎么样做

    他都无法想象韩今宵现在会是怎样的一个状态,但他觉得就那个人的疯狂,足够他当天去法院对着所有拦着他和他兄弟见面的人开枪

    就算韩今宵能冷静,可还有一个人呢

    韩小婷呢

    韩小婷是之前被韩今宵送去任马力那里避难的,可眼下任马力落网了,韩小婷又在哪里她也被抓了吗如果她被抓了她是韩今宵的妹妹,悬崖上那一场血案,就更加说不清了

    吴越手指微微颤抖着打开电脑。

    他上网去搜,去看任马力被捕的相关报道。报道洋洋洒洒,光表彰赞美我军某部队与雇佣军英勇作战就表彰了三页,第四页才讲到任马力是如何被捕的。

    “我军擒获雇佣军及与任马力相关非战斗人员四十余名,其中一名少女为在逃犯韩今宵妹妹,任马力显然与此女关系非同寻常,提出与我方置换人质的要求,被拒绝之后,发起了第七次进攻,为我军挫毁”

    吴越在看到韩今宵的名字时,思维就已经冻封了,他只觉得握着鼠标的手指都是冷的,冷得像冰块一样。

    再往下,是一系列组图,其中一张照片上是被俘人员打了马赛克的脸,就算照片是处理过的,吴越还是认出了那就是韩小婷

    当天,任马力就被秘密押送回了北京。

    因为上一次的案件,吴越已再不可能探听到任马力在哪里,并且找到他与他见面了。他甚至不知道韩小婷在什么地方,也完全不可能和韩今宵取得联系。

    刚刚展露一缕阳光的天空,似乎一下子变得前所未有的阴沉。

    吴越有几次遇到黄储,那人脸上昭彰的庆幸和幸灾乐祸已不再掩饰他快赢了,最大的一条鱼落网了,不管任马力指认谁在是幕后的黑手都不会管用,因为韩小婷被发现在他那里。

    于是韩今宵注定洗不清冤罪。

    有一回黄储甚至和吴越勾勾手指,做了个挑衅的姿势。

    那个孙子的眼神里昭彰写着的就是“你就算知道真正的大鱼是我们父子又怎么样,你无凭无据,而我已经安全上垒,吴越,你输定了”

    他说的没错,现在只要抓到韩今宵,这样的审判不会有公平公正,饥渴了太久的屠刀只需要人的鲜血来祭奠就够了,送上是谁的都一样,只要给外面一个合理的,博众鼓掌的一个结果。

    一个惩恶扬善的结果,谁会在乎死的人究竟是对是错。

    这个网撒的太大,渔夫很聪明,他们明白网住了任马力,韩今宵这样的大鱼,就该收网了。

    黄储唯一担心的是时间。他现在急于结束这场案子。可他抓不住韩今宵,他刻意放出任马力被关押的位置,他等着韩今宵来,就像上次韩辉的事情那样。

    韩今宵会拦警车,凭什么不会劫法场。

    他还想再玩一次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可惜黄储太小瞧了韩今宵,那个人,决不会在同一根桩子上撞上两回。

    黄储苦等韩今宵不来,却又一天忽然收到了一个包裹。

    包裹打开,那里面的东西吓的黄储肝胆俱裂那是一颗鲜血淋漓的眼珠子

    那是韩今宵给他的答复。

    他挖下了韩辉出事那天,那个负责背后指挥的左眼瞎子的另外一颗眼珠子,他告诉黄储老子不要命,你,当心

    吓得乱了阵脚的黄储找到了一个人。

    那个人背对着他站在窗台边上,身影高大颀长。他淡淡抽着烟。

    黄储焦躁而暴怒地在屋子里绕着圈“我不管你听好了,韩小婷的信息是你给我的,韩今宵和吴越的关系也是你告诉我的你现在和我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这件事情你管不管”

    那个人磕了烟灰,淡淡的“你在威胁我”

    “”黄储狠狠地握着拳头,半晌道,“你我之前的关系,还用谈威胁不威胁你恶心吴越,我也恶心这小子你恨韩今宵,我更看他不顺眼你不跟我继续走吗”

    “你还想要怎么走你以为韩今宵会上你两次当”

    黄储怒道“他再不落网,等吴越抓到了证据,这事儿就不可能简单了结”

    “那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你不想报仇吗”黄储的声音高了起来,“你打算就这样放过他们那你放过去吧老子和你好了这么多年,老子的死活你也不管是不是”

    那人冷笑着“我和你好过吗床上不过各取所需,你以为我是吴越跟人搞过一次就会死心塌地一辈子”

    黄储愤怒地喘着粗气,目眦狰狞“你”

    “你如果不要命也要保你老子,我倒是有个主意。”那人平静地抽着烟,平静地吐着烟圈,姿势优雅,“但这种事情傻逼才会去做,我没几成把握你会有好结果,但我有十分的把握,你这样做,韩今宵会来。”

    “”黄储嘶嘶的,“你说。”

    那个背对着窗户的人堪堪然转了身,冷白如玉的脸庞逆着窗外阳光,赫然就是吴楚

    吴楚把最后的烟掐灭了,烟蒂随手丢到窗外。

    “你得冒险。”

    “冒什么险”

    吴楚淡淡的,但眼神里流淌的仇恨细看并不比黄储来得浅淡,他吐出一句话来“绑了我弟弟。”

    、韩今宵落网

    吴越第二次从小绿毛那里接到消息是在任马力落网后的第三天,小绿毛约他晚上在荷花市坊见面。

    吴越心急如焚,来得很早,左等右等不见小绿毛来,他就点了根烟靠在白雕栏上烦躁地抽着。一辆红篷子胡同三轮车载着俩小妞从他面前驶过,他漫不经心地,眸子却忽然瞥到车后走过的两个人。

    “”

    吴越觉得眼熟,一下子又把目光转了过来。

    走过去的人竟然是徐颜,还是风姿绰约风华绝代的模样,个子高高的,衣冠楚楚,凤眸笑起来的时候柔媚百生,赚足了路人眼球。和徐颜走在一起的是个一身名牌油头粉面的男人,吴越就算拿脚指头都能猜出这俩是什么关系。

    戏子无情,以色事人。

    徐颜的人生,吴越无法评价对错与否,是否值得,他注定不可能理解像徐颜这样的人究竟都在想些什么,笑靥如花,醉后哀痛他淡淡看着徐颜从街对面走过,直到视线被又一辆路过的三轮车挡住。

    手上冷不防被烫了下,吴越这才回过神,抖掉了烟灰,重新把烟屁股塞嘴里,咬着。

    小绿毛来了,吴越第一句话就是“你韩哥怎么样”

    “没事,他说怕你担心,让我来告诉你,他不会再去劫场子。”

    吴越稍稍松了口气“他人现在在哪里”

    “不好说,四处在搜罗线索,我都不知道他在哪儿刷的夜呢,总是一阵出现一阵又消失的。”

    吴越点了点头,然后骂“混帐东西。”

    “混帐东西。”小绿毛跟着应合,然后抬头又和吴越说,“吴警官,大哥说了,让你这阵子多留点心,黄储被逼急了,他急着要收网,这时候他什么事情都可能做得出来。”

    吴越又点了点头“我没事,他能把我怎么样你让那混帐东西放心。”

    可是吴越想的过于天真。

    放心

    正如韩今宵曾经让他放心那样,他让韩今宵放心,韩今宵可能真的放心吗

    周末,吴越在家,吴建国和朱红有事,家里只有他和吴楚两个人。

    吴越不喜欢自己这个哥哥,但也丝毫没有想到吴楚会在他身上打什么主意。吴越和这么多年习惯的一样,先是给天津的老爷子打了个电话,聊了会儿让老爷子舒心的家常,然后又把电话挂了,去厨房洗了个香梨大口啃着,晃悠到卧室,打开电视看了会儿武林外传,等吃饭。

    这哥俩不会在一张桌上吃饭,吴楚先出去吃了,吴越就不会出去。勤务小张在首长家早就学灵光了,每回遇到家里就这二位爷在,那么菜就每样盛两小碟,分开放,好让这二位分开吃。

    吴楚吃饭的时候托小张出门帮自己去大院小卖部买一包烟回来。小张出去了。吴楚看了眼吴越紧闭的房门,起身,去厨房里找到小张另外给吴越盛好的晚饭,往吴越喜欢吃的腌笃鲜里放了四颗已经磨的粉碎的药丸

    吴越吃完晚饭之后就去洗澡,洗着洗着觉得特别犯困,他哈欠连连的,洗完澡出来裹着个浴袍,手掩在嘴上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喂,东升啊。”吴越回了房间之后,躺在床上给曾东升打了个电话,“晚上打球我不去了,嗯没为啥啊,困了我。”

    “昨晚昨晚睡好了啊,估计对着电脑电视时间太久,啊,那就这样,不聊了不聊了,我要睡了,嗯嗯,再见再见。”

    吴越结束了通话,把手机往旁边一扔,一骨碌窝到枕头绒毯里,立刻闭上了眼睛,没几分钟就沉沉睡了过去。

    “吱呀”

    卧房的门被轻轻打开了,缝隙后面是半张吴楚面无表情的脸。

    第二天,从不迟到早退即使迟到早退也必然会有电话请示的吴越,破天荒没有来上班。队长担心吴越会出事,战战兢兢拨了他的手机号码,两声之后接通了,是吴楚接的电话。

    吴楚说他弟弟昨晚上和朋友聚会,吃坏了肚子,又吐又烧的,送医院去了。

    没人会怀疑出自一家人的话,队长表示了对吴越的关心后就识趣地挂断了通话。吴楚缓缓转过脸,把玩着吴越的手机,漫不经心看向窗户边站着的人。

    “黄储,你确定你放出去的消息,韩今宵会收到”

    “走的都是黑道,从老元那里放出的消息,韩今宵第一时间就能知道吴越在我们手里。”

    吴楚嗤嗤地笑着“这么不咸不淡,不痛不痒的威胁,你以为会让韩今宵乱了阵脚我告诉你,我这里可撑不过几天,我爸妈这周四就会从天津回来,等他们一回来,就什么都晚了。”

    黄储急躁着“你有办法的对不对告诉我告诉我怎么让韩今宵立刻,马上,就他妈出现在我眼皮子底下我跟他耗不起时间你有办法的”

    吴楚淡淡的“我没有。”

    黄储眼底全是血丝,他在吴楚面前就犹如一只走投无路的困兽“你有办法的,你能帮我出了这个主意,就不会没有下策,你也不是个喜欢冒险的人有的。”

    吴楚把手机丢到一边,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坐在椅子上,翘着他长长的腿。

    吴楚无不悠闲而恶毒地说“求我。”

    “什,什么”

    这种凌驾于他人至上的感觉是吴楚无时无刻不在追求的,吴楚的瞳孔在兴奋地收缩着,但语气依旧平和“跪下来求我。过了这个村,你即使磕破脑袋都没用了。我给你一个机会。”

    黄储嘴唇颤抖着,他当然从吴楚脸上看到了昭彰的报复,他曾经在床上兴致勃发地羞辱过吴楚,报复一直没来,于是他侥幸地认为不再会有,可是

    “我数到三,你不跪,我就走了,这里的烂摊子,你自己收拾。”

    “别别我跪我跪”

    黄储说着咚的就跪在了吴楚跟前,脸色苍白,额头湿漉漉的全是冷汗“求你”

    “嗳这才是,乖孩子”吴楚轻轻地笑着,抬起一只脚,半轻不重地踢了踢黄储的下巴,然后他抬手,无不优雅地松开自己一颗扣子,他的声音幽森诡谲的让黄储不寒而栗,“起来吧乖孩子,我教你”

    几经周转,一只牛皮纸信封终于流落在了韩今宵的手里。

    最后一遭送信的人是小绿毛,来的时候面无人色,看到韩今宵的背影时他差点没有直接哭出来。

    “大哥大哥”

    韩今宵转过身,神色亦是焦急万分,浓重的眉头拧成川子,手里捏着几乎要烧烫到他手指的半截香烟。

    最近的传闻他也是听到些许的,只是韩今宵在逃之下不得不小心谨慎,唯恐是某些人部下的局。然而这些天韩今宵自己去刑侦支队附近盯梢过,在八大处,在大杂院附近观察过,却从来不得见吴越的身影。

    再让小绿毛去试图和吴越取得联系,电话却始终无法接通,倒是有一天小绿毛回家,发现了一封从放在牛奶箱子里的牛皮纸袋。

    “大哥真的出事了”小绿毛拿着那个显然他也拆开来过的纸袋,“是吴警官,他们不要命了,他们动了吴警官”

    韩今宵一言不发,只是狠狠地撕开了纸袋,里面掉出了一封短信和几张照片。

    照片上的吴越被黑布绑缚着眼睛,额发凌乱,身上没有太多的衣物遮蔽,正被人猥亵地抚摸着半赤裸的身体

    只这一张,韩今宵的眼睛就瞬间爆红了

    “大哥”六神无主的小绿毛带着哭腔喊着,韩今宵却沉默地愈发可怕,他看一张,便狠狠地撕掉一张,看到第三张的时候再也看不下去,整个全他妈被拧巴成团,狠狠砸在了面前肮脏的墙壁上。

    野兽的呼吸粗重着,双瞳如血,沉默而疯狂,他在看最后那封信,信是打印出来的,并非手写。

    “韩今宵,今夜兄弟们都很寂寞,咱哥们狂欢到凌晨两点,在元代会所等你,记得单刀赴会。你如果认怂不来,没有关系,继续躲着。你的小傍家很不错,咱们会一个个轮着操过去,在这里替兄弟们先谢过咱韩爷的款待。”

    凌晨两点。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了,没有任何的时间去核实,去考虑。

    韩今宵把那封信一点一点绞在手里,狠狠地拧巴成团,然后犹如凶煞的狼撕咬尸体一般,将它扯的粉碎纷乱,再在掌心狠握,仿佛要捏进手心里最后一下,猛地扔了出去

    “去找煎饼,老子要枪,还有子弹。”

    韩今宵喉咙里浑沌的嗓音仿佛含着鲜血。

    小绿毛说“可是韩爷,你,你说会不会是陷阱照片上的人都看不到眼睛,看不太清正脸虽然是很像,但会不会”

    废话韩今宵当然也知道他怎么会不知道这可能会是陷阱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上面的人或许不是吴越只是一个轮廓有些相似的人他知道他当然知道

    可如果这个人就是吴越呢

    他怎么办他怎么办

    就算是投鼠忌器,就算是鸿门宴一场他能不去吗他会不去吗

    墙壁上的针在滴答滴答地走着。

    黄储和老元站在屋子里,黄储一直在盯着墙壁上的时钟,嘴唇咬的很紧。

    “他如果不来怎么办”

    四九城的又一路大哥老元冷笑道“他会来。他能在警车坠落时拉着那个人一起跳车,他就会搭上性命来救他,哪怕他知道有九成会是陷阱,他也会为了那一成,来救他的傍家。”

    黄储沉默着,他又盯着钟看了一会儿,现在是一点半了,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

    他斜眼看了看会所沙发上那个被绑缚着,蒙住眼睛的身影,刚想开口说什么。门忽然被敲响了。

    黄储猛然转头,老元也微微直起了身子。

    会所的经理站在门口,和屋里头的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大哥,黄哥,人来了。”

    老元乜过眼眸看了看黄储,微抬了下巴,那意思再明显不过。看,来了吧足足早到了半个钟头。

    外头沉重的脚步很快便离近。韩今宵果然来了,按约定,他一个人也没有带。会所幽暗的光线下他高大的身躯投下山一般的黑影,英俊却狠戾的脸庞上没有半点表情。

    老元和韩今宵也算是老冤家了,水火不相容的两位一见面,自然是不用再多废话。

    韩今宵说“他人呢”

    老元冷笑着“韩今宵,你什么时候学会情谊俩字了”

    韩今宵不理他,只是声音比先前更冷地重复“他人呢”

    老元微微叹息“我们这样的人,一旦有了软肋,就注定是个死。你也混了这么久了,是个狠角色,但这个道理你不懂”

    韩今宵没有在听他说话,他的视线越过昏暗的光线,落在了蜷缩在沙发上的那个人影上。

    老元看到韩今宵的目光“你真信他在我们这里”

    韩今宵终于把视线转回来了,他看着老元。

    “从来就没有信不信。”韩今宵说着,迈着稳健的步子走了进来,“就算是万分之一的可能,我的人,就是得安全着。”

    老元沉默片刻,终究击节道“可惜了,元某没能交到你这个朋友。”

    黄储朝他们道“老元,和他废话这么多干什么让他进来吴越就在这里”

    韩今宵却淡淡地瞥了一眼沙发上的人,语气竟然很平静“吴楚,戏折子演完了,你还不起来”

    他这句话一出,几乎所有人的愣了一下。

    只消一眼只消真真切切地看上一眼,韩今宵就知道那个人不会是吴越。不是他的那个永不服输的小崽子。

    吴楚坐起来,懒散地整理衣冠,扣子开着,丝绸衬衫下是大片裸露的漂亮的皮肤,他歪歪地倚靠在沙发上,笑容有些疯狂又有些柔媚,那是一张介于疯和不疯之间的脸。

    “照片上看不出是我,到这里就看出了”

    他敞露的肌肤上确实还带着细碎的吻痕,寄给韩今宵的照片上的人并不是吴越,而是吴楚。能做出这档子事情的人不知道是一种怎样的心态,吴楚也未曾细想,他只是觉得备受取悦。他享受黄储那一脸上当受骗的表情,正如他享受每一个床伴在他面前卑躬屈需的模样。

    黄储那时候问他“为什么不直接找吴越来”

    吴楚只是淡淡地“哈,你事后想因为搞了我老子的二儿子,被我老子抽筋扒皮活活弄死”

    黄储说“那为什么还要给他下药”

    吴楚便又是淡淡的“哈哈,你想在韩今宵看着那些真假莫辨的照片时,真正的吴越忽然出现在他面前”

    “”黄储阴沉地看着吴楚,他现在知道吴楚是在玩弄他于鼓掌之间了,可那又怎样,这个人素来变态如此,悔只该悔当初自己不该在人后嘲笑吴楚被废这件事情。

    吴楚是会报复的,他的报复是对别人恶意的羞辱和戏弄。

    黄储说“你打算之后把吴越怎么样”

    吴楚更是平淡“我与韩今宵的仇恨,跟他又有什么关系你把自己当什么你真觉得我会帮着你整我老娘的亲儿子”

    只是韩今宵。

    吴楚的目的便真的只是弄死韩今宵。黄储的价值对他而言,也的确仅剩于此了。

    而韩今宵现在就确实站在他的面前,冷冷地问“吴越在哪里”

    吴楚平静地说“在家里,吃了药睡死过去了。我锁了他的房门。”

    他顿了顿“知道这一切都是一场局,你还不跑吗”

    韩今宵却没有动。

    他知道这是一场局,但却是今夜横在他面前唯一的路。没有一个有所牵挂的人可以逃离天罗地网,这场逃亡是两个人的,吴越不可能跟他走,他也不可能离开吴越。

    从一开始,便注定了结局。

    只是在天网落下之前,他们两个还是想尽自己的努力把本不属于他们的冤罪洗刷,那些委屈,那些心酸,那些千夫所指地唾骂和猜疑里,只有他们两只孤独的困兽依偎在一起。

    吴越不安分地想要咬开牢笼,想要告诉所有人错了韩今宵是劫了警车,可是人不是他杀的他谁都没有杀不是他是黄储是黄立仁不是韩今宵

    但是有谁会听他的呢

    他的愤怒和抗议只会成为那些人的谈资和笑柄。谁都动不了吴越,但谁都可以在背后猜测他,毁谤他,讥讽他和韩今宵的关系,用最龌龊不堪的字眼在背后羞辱曾经不可一世的吴二公子。

    韩今宵不是不知道

    国安的人在说,公安的人也在说,但凡知道一些内部的人都在不怀好意地对吴越指指点点,用尽最恶毒的想象,视线仿佛扒光了吴越的衣服,在他身上一道道刻下羞辱性的伤疤

    他们高兴,因为他们终于可以毁谤一个天之骄子啦,吴越显赫的家世给了他最强悍的保护,但同时也为他招来了最肮脏的谩骂。

    那些人是怎么说的即使是最好听的,都在说他是兔儿爷,假清高,搞男人的变态

    那些谩骂比拿刀子划韩今宵的心脏还要让韩今宵痛苦。

    他了解吴越,他知道吴越这家伙一个人安分守己,近乎刻板地独自活了二十五年,从不和别的太子党一样出去乱嫖乱搞,甚至单纯到连接吻的经验都没有但是他现在成了那些人嘴里最放荡不堪的货色。

    那些十四五岁就和女人开过房的人们现在可以说啦,说吴越真是够不要脸的,说吴越做了还要立牌坊。

    然后那些外头养了一个排的情妇的已婚男人们就更加衣冠楚楚地讥笑和讽刺,背后中伤那样一个高高在上的太子党,无疑会让酒肉声色的他们感到幸福和快乐。

    撕咬着笼子,撕咬得满嘴都是血的吴越仍然倔强不服输着,他用他的一根脊梁戳死所有敢白眼看他和他的爱人的王八蛋们,他曾经在国安怒问黄储,什么叫做不正当的关系。

    不正当吗

    他就爱韩今宵一个人,活了二十五年,这是他唯一的,第一个,最后一个爱人,这是不正当吗那求求老天告诉他什么是正当什么是真爱他不懂他只知道他不可能再去牵另一个人的手,亲另一个人的嘴,他彻头彻尾都只有韩今宵一个人

    这是不正当吗

    笼子快要撕咬破了,困在里头的吴越和韩今宵似乎终于找到了线索,找到了一线洗脱的光明可是最后还是被先逼上绝路。

    韩今宵知道这一趟来,无论吴越在不在,都会是一条绝路。但他还是来了。

    他看到外头,黄储早已安排好的警察举着微冲闯进来的时候,他竟然只觉得轻松,甚至有些想笑。

    因为吴越是安全的,那个高傲的人并未受照片上的屈辱。

    因为吴越不在这里,当天网落下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站着。

    有选择的话韩今宵不会束手待毙,不会自投罗网,但这局棋他们已经被将军,他们早已身在死路,所以

    这或许,是好的结局。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由存稿箱自动发布。

    、吴家一家都凶残

    这一个月似乎是军警们大展威风扬眉吐气气吞山河的一个月,南边任马力落网后不出两个星期,在逃重大嫌犯韩今宵被捕。对报道文字背后的故事并不了解的人们在拍手称快,相关的公职人员升官的升官,发奖金的发奖金,表彰的表彰,该追封的追封。浩浩荡荡的声势和排场让会计咋舌。

    黄储抓获有功,名利双收,黄立仁更是春风得意马蹄疾,黄家的门槛都快要被前来道贺的溜须拍马之徒踏破。

    吴越被吴楚投下安眠药剂的事情没有更多的人知道,吴越甚至不说,因为注定无人会相信他的解释。吴越事后自然知道是他亲哥干的好事,但那又怎样在这个时候浪费时间去和吴楚算账吗

    他没有时间再耗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了,他也没有再多的心思去掩饰他和韩今宵那层其实很多人早就已经猜到的关系。

    他只知道他要把韩今宵救出来,去他娘的底线和骄傲,也别再说职责和尊严,这一刻他忽然有些懂了他母亲当年哭着求遍所有人,也要把他哥哥保下来的心情

    他们是人不是机器,是人就会在牢笼里挣扎,在末日求最后一线生机。人疯狂了就会想尽办法挣脱法律的枷锁,尽管知道这是错的,尽管知道这合该千刀万剐。

    朱红当时为吴楚求情,在外人看来是以权谋私,可把很多母亲摆在那样的位置,或许都会做出同样的事情来因为没有选择,他是她的软肋,她也只是个最平凡的人,感情打败了理智,悲伤打败了尊严,母亲的角色打败了团座的底线。

    她不想看到最重要的人身陷囹圄,她知道这是错,但她只能选择做错。

    吴越呢

    曾经他是个超脱人情之外的强者,但与韩今宵同坠悬崖的那一刻,强者不复,他不过是个会为爱人孤注一掷的普通人。

    审判的日子很快来临,吴越作为当初悬崖边命案的当事人也坐在了证人席的位置。

    他本不该来这里,无论是朱红还是吴建国都不让他来,他们有能力不让儿子受此牵连,却阻拦不住吴越自己一心求亡的脚步。

    吴建国恼怒之下一挥手说“把这畜生锁起来手铐拷着,房门锁着一个月不让他出来”

    吴越说“你今天要是敢锁我,你放心吴建国,我走不了,但你不能锁我一辈子,如果韩今宵死了,一旦我找着机会,我就跟着他一起走。你再也见不到你儿子”

    朱红简直要被他逼疯“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吴越转过头看着她,其实他已经很久没有和朱红这样面对面地互相对视过,以至于他真正那样看着朱红的时候,朱红竟然有一瞬间的微微愣然,她眼睛里含着泪,眼角有着再也遮掩不住的皱纹。

    吴越说“他是被冤枉的。”

    吴建国怒道“他犯的其他罪也足够他挨枪子不委屈他”

    吴越说“但他不该死在这场审判上有多少人犯了该死的罪还活着为什么是他”

    “什么为什么没有为什么这世界上没有公平你别来和我讲公平你从小衣食无忧,为什么有人要忍饥挨饿你从不用发愁前途,为什么有人要在人才市场里抱着简历点头哈腰为什么你一开口就可以有的东西,别人打拼十年二十年都得不到你说说为什么为什么就是没有为什么”

    吴越喉咙哽着“有些事情没得选择,有些事情是可以选择的,就算没有为什么,我也要去救他。”

    吴建国差点没有把烟灰缸又朝着二儿子砸“你他妈脑子里浸水了你说你要救他是因为他曾经救过你,好,老子问你,他凭什么救你他为什么要救你你他妈和他是什么关系”

    那些风言风语吴建国其实也早听了,他其实真的猜的透,就是猜的透,他才愈发的恨,愈发的想要韩今宵早点消失。

    朱红连忙拉他,给他使眼色“老吴”

    “你别拽着我”吴建国大口大口喘着气,“养了俩儿子,全部他妈白养活什么叫他如果死了,你就后脚跟着去什么叫你让我再也看不到我儿子你爷爷教过你什么是孝顺吗吴越你知不知道畜生都不会说出你这种话来”

    吴建国怒吼到最后,一军之长竟颓然坐到沙发上,捂着脸,沉闷地哽咽

    吴越的心头全是血,他的眼眶红着,他是和吴建国朱红素来不和,但他也从来不曾想过有朝一日他会对父母说出如此不孝的话来。以死相胁是因为什么其实他是明白的。

    虽然吴建国和朱红曾经没有把太多的关注放在他的身上,但他们终究爱他如生命,所以才能胁迫,才能这样地开口,他才会让吴建国这样的伤心。

    可是除却这样他还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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