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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您找吴警官 第8节

作者:安岭 字数:18868 更新:2021-12-19 03:01:31

    “老板。”土娼和他打招呼。

    韩今宵看她的眼神并不是看一个娼妓的,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原因,吴越从他的眼底隐约看到了一丝怜悯和悲哀。

    “你出去吧,麻烦你了,我们是来住宿的。”

    “那,那我不收这么多钱”

    韩今宵这时的神情竟然是柔软的,好像火成岩被打磨了棱角“那明天再算吧,时候不早了,我朋友他得早些休息。”

    土娼出去了。

    吴越瞪着他,这货的表情现在又成了那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模样了。

    吴越惹他“嗳。”

    “”

    “嗳”

    “干嘛”

    吴越说“你明天还真的跟她算钱啊”

    “你说呢”

    “我怎么知道你啊,你忒么就跟块烂石头似的,谁知道石头在琢磨什么。”

    韩今宵把他从床上拉起来“去洗澡,明天一早我们就走。”

    吴越洗澡的时候,韩今宵没有留在屋子里。

    有些窗户纸已经老化了,在风中瑟瑟抖着,一捅就破。但是韩今宵心中早已是乱麻一片,韩辉的事,山道中忽然出现的来路不明的第三批人,韩小婷

    韩今宵不想再在这些乱摊子上加个吴越。

    后来吴越洗好了澡,睡下了,韩今宵也还没有进去。他坐在外头台阶上沉默地抽着让土娼买来的烟。

    那个女人诺诺地接过钱时,让他不由地想起他最没着落的那段日子,从百万庄的部队大院搬出来,生父离开他们,他的母亲带着他最颠沛流离的那段日子,那时,他妈妈从男人手里接过钱的时候,脸上的神情也和那个土娼一样。

    小心翼翼的,安分守己的,无助而柔弱,听天由命,可以找太多可怜的词加在她们的身上,但这也不足形容那种柔弱之下真切的悲凉。

    韩今宵的脚下落满烟头,院中月色空明,皎然无邪。

    他不得不想起韩辉,想起这个男人在他和他妈妈最需要一个依靠的时候出现,想起这个男人给他的那个,如今已再不可能存在的家

    吴越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那个梗着脖子,仿佛是在和茫茫青天较劲的男人。

    那是一个泰山石般担当了太多的沉重背影,只穿着纯白的紧身背心,大片有力匀称的肌理带着火焰淬炼的铜色,月光浮动在皮肤的冰冷上,照亮微不可察的颤抖。

    吴越走过去“还不睡”

    “嗯。”那人没有回头,含糊地应着,鼻音厚重。

    “明天要早起。”

    “老子知道”鼻音很重但嗓音很稳,只是音色湿润,“你自个儿先睡,我抽几根烟,瘾头犯了真他妈要命”

    吴越会听他的话,那才真叫要了命。

    吴越没有离开。他在韩今宵背后弯下腰“嘿,跟你玩个游戏。”

    “滚边儿去啊告诉你,别跟我整不自在。”

    “狗急了得咬人。”

    “你他妈骂谁是狗”

    吴越哈哈笑着,但那种笑干瘪的像是念白,他知道韩今宵心里头难受,他自个儿也不好受,出了这种事情,没人能这么快真心实意地拾起笑容。

    但是吴越还是伸出手,他一下子蒙住了韩今宵的眼睛,头侧过去,在韩今宵耳边呼吸着“猜猜爷是谁”

    韩今宵“”

    那掌心里湿湿的,浓黑的睫毛轻颤着,明明是那样柔软的东西,却扎的吴越连心窝子都疼。

    韩今宵把吴越的手掰开。

    “还能是谁,丫蠢到了你姥姥家的孙子,回去你别搁这儿吹风”

    吴越弯的更低,最后他几乎也是蹲下的,从后面伸出手臂,整个赖在靠在韩今宵背上,小尖下巴抵在韩今宵肩窝子里,脸侧着,呼吸拂动着耳朵根子下头微不可见却无比敏感的汗毛。

    吴越轻声说“孙子哎,别哭了。”

    “瞎了眼了吧你。回屋里头去。”

    韩今宵的强健的身子在吴越的臂弯里挣了一下,仿佛狮子在甩开不长眼的小虫子,可是其实并不然,狮子心疼着呢,连劲都没怎么用,这小虫子身上的伤不轻,他怕再给人甩坏了。

    小虫子吴越也吃定他不敢甩,懒洋洋地嗡嗡着“那你把爷背回去呗爷腿上没劲啊。”

    “别闹了你,你看看自个儿一双手都冻成啥样了,箍我脖子上和俩冰棍似的,滚回去”

    吴越不吭声,他冰棍似的爪子不安分地动着,从狮子受伤的锁骨摩挲着,到滚动的喉结,一点点地往上去,冒着粗犷青色胡渣的刚硬下巴,厚厚的嘴唇,高挺的鼻梁,然后湿漉漉的眼睛。

    他没有看到韩今宵的脸,但他在用破损的手,细细感知着。

    感知着那张向来强硬,沉冷,波澜不惊的脸庞上,每一寸表情,眉心的每一丝皱痕

    感知着那张令他早已沉沦迷恋的脸上,每一点滴让他心如刀割的沉痛。

    吴越慢慢摸索,忽然被韩今宵抓住,粗糙的掌心新翻出的嫩肉,吴越挣开他的手,慢慢地将手掌覆盖在韩今宵的眼睛上。

    睫毛在颤动,湿凉湿凉

    “别哭了。”吴越又一次轻声说。

    韩今宵嗓音嘶哑而低沉,他说“我没有。”

    “撒谎不是好孩子。”吴越轻轻的,“我爷爷说的。”

    “我干你大爷,闭嘴。”

    可是吴越听到韩今宵喉咙里含着的微不可闻的哽咽,凶狠而悲凉。吴越紧紧抱住他,脸颊抵着韩今宵梗硬的头颅,那么用力那么用力,几乎要把人勒进自己的肋骨,代他受身上每一道疮疤,那具身体在微微地发抖,是压抑着悲痛的颤抖。

    烟头掉在了地上,没人去踩灭它,它在沉默地燃烧着,有人在无声地痛哭哽咽着,有人在无言却执拗地安慰着。

    吴越从后面抱着他,磨蹭着他的肩窝,脖颈磨蹭着脖颈,悲凉缠绵像是两只哀鸣着的野兽,交着颈子,揉着头颅,碰开细小的伤口,血和痛交融缱绻

    不知何时韩今宵侧过了身来,夜风微凉,身边的人是唯一的温暖。吴越笨拙的主动变成了被动,韩今宵紧紧回抱住他,这是韩今宵第一次在他清醒的时候这样抱他,那种认可的力道忽然让吴越委屈地想哭。

    他不承认自己等了太久,但喉咙里哽的难受,眼角被这个混蛋孙子呼吸里浓重的烟味呛的决眦欲裂。

    韩今宵大力厮磨着他,粗糙的胡渣把吴越的侧颊蹭红,两个人都是那样惊人的力气,双手在对方背后游弋着,抚慰着对方从来傲然刚硬的脊梁骨,耸动的肩胛每一秒钟都挨的更近,肌体相贴到连一根头发丝儿都容不下的地步。

    那是一种雄性之间沉默的暴力,是对对方的一种入侵和占有,是一种粗犷的爱抚和安慰。

    韩今宵嘶哑低沉地问他“为什么要拦着我”

    吴越说“我乐意拦你。”

    “那为什么又要救他”

    “我必须救他。”

    “”韩今宵粗糙的手几乎嵌进吴越背后的肉里,“你不该跟着我,你跟着我他妈一辈子都完蛋。”

    吴越不吭声了,他睁着他的凤眼瞪着韩今宵,然后他的眼眶忽然有些红了,缓慢而沉重的厮磨忽然被他一下掀的冲撞而激动,他凑过去啃韩今宵嘴皮子的时候太暴躁,反倒先和人家撞了个额头对额头。两人都撞痛了,吴越都撞晕了,还是意志颇为顽强地凑过去。

    四片干燥的嘴唇贴在一起的时候,记忆里两人唯一的那夜缠绵被从脊髓深处窜起的电流唤醒。吴越生硬但激烈地亲吻着韩今宵,这个吻感觉不出技巧,但足以被其中的热度和感情烫到,那是吴越这种血性而单纯的人才会的亲吻,最要了韩今宵性命的亲吻。

    吴越啃完了就把人一蹶子撂一边去,朝人嚷嚷着

    “我他妈乐意我他妈喜欢我他妈毁我自己一辈子,跟你有关系吗你管得着吗”

    “”韩今宵不说话了,他沉默着凝视着吴越的眼睛,湿润的,强忍着水汽的,红通通的,吴越沙哑着,“最糟就是俩人悬崖下头粉身碎骨,咱俩都他妈经历了,你现在跟我说放手”

    “你当时为什么不放你拉着我干什么你让我和那辆车一起摔下去,老子因公殉职死得其所,老子”

    吴越没有机会再说下去,韩今宵的大手按着他的后脑勺,把这家伙的脑袋瓜子摁下去,摁在自己肩头,吴越不说话了,他的肩膀微微颤抖着,脸埋着,韩今宵的肩头湿润一片,心脏仿佛也跟着融化成了温热的水

    韩今宵一下下摸着他的脑袋,这小子脑袋瓢子后头长着一块儿反骨,微突在浓密的发从里,韩今宵摸着他的反骨,脖子背,又一下下拍着他的后背。他觉得自个儿这回忽然像在哄一个耍着无赖的小熊崽子。

    这个无赖小熊崽子还在倔强地喃喃着,委屈地抗议着“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走的路你管不着我你管不着我”

    韩今宵是管不着他,甚至,其实早已管不住自己。不管,不顾,劫后余生。在暴雨中枪口相指,却谁也扣不下扳机。车身坠崖,跃然一跳,生死就此一线也没忘拉他一把。鬼门关头一个驼着一个走回人间,浑身湿透,血染斑斓,再也分不清是谁的血,谁的汗

    吴越说的没错,他们本该就粉身碎骨,大不了再葬一次深渊,谁他妈要顾左右而言他

    谁稀罕深思熟虑,犹豫徘徊

    末路之后,横了心求一个彼此,求一个交颈相依。

    这个人,如果今天赶他走了,他这么倔强自傲,难道还会回来吗

    作者有话要说捉虫路过

    、在幸福的逃亡路上

    这天晚上,韩今宵没有和吴越睡一张床。

    把顾忌撕去的两个人,就像两颗没有了包装的糖果,大夏天粘兹滋地烤化了,一挨着就得“啪”的吸一块儿去,糖汁儿粘糊着糖汁儿,能按捺地住那叫一个有鬼。

    韩辉尸骨未寒,韩今宵不可能和吴越来那些乱七八糟的,韩爷一个人抱着被子,在吴越床边,水泥毛坯地上,打了个地铺。

    这一天发生了太多,对于韩今宵而言,可能是到死都忘不掉的

    清晨,他把韩小婷送上去云南的火车,让韩小婷离开自己身边,去最信的过的兄弟那里,在任家她不会过的比在韩家差。

    中午,他带着马力给他的雇佣兵,在暴雨滂沱的公路边上埋伏着,等着韩辉车子的到来。

    下午,他被吴越拦住,正邪浪口几近决裂。韩辉的车子翻下,他来不及救继父,危及关头他抱住吴越一起跳车。

    晚上,他以透支的体力沉稳固执地背着吴越走在暴雨里,他想让吴越活下来。

    他失去了亲人,他得到了亲人。

    他的心脏像是被搅烂了,胸腔里都是血,但他的性格让他想独自背负,可是吴越从他眼里看出了悲哀。他无言地告诉韩今宵,你还有我,我和你一起,我帮你洗刷罪名,洗刷不掉,我和你亡命天涯。

    那晚上韩今宵躺在床下,吴越躺在床上,韩今宵和吴越讲了很多从前吴越并不知道的,讲的大多都是韩辉。

    吴越其实并不了解韩辉是个怎么样的人,但他那天晚上在韩今宵的讲述中睡着,他梦见一个有些唯唯诺诺,但用着一双老实人略微佝偻的肩膀,撑起了整个家庭的父亲

    吴越睡着的时候眼睫毛垂在那里显得更长,韩今宵看着他,这只小熊崽子的眼角有些潮湿,他在梦里为那个并不相识的父亲哭泣。

    韩今宵起身,轻轻帮他把毯子盖上,然后支着胳膊,在夜色里看着吴越沉睡的侧脸,眼睛,鼻子,鼻尖圆润。

    这个人太正直太率真,甚至有些不符合这个时代的冲动和直白,韩今宵知道自己稀罕他,早就稀罕他,越稀罕越不肯开口,现在开口了,便是要带着他一起逃亡。

    吴越说那不是逃亡,人不是你的杀的。

    韩今宵说“满坡的尸体丢那儿了,我不见了,不抓我抓谁”

    吴越沉默着“会有办法的,迟早能查清是怎么回事。你是冤枉的。”

    吴越那时认真的,想要帮他开脱的一双眼睛,让韩今宵哽住了。

    你说我是冤枉的,但你知道我曾经犯下多少罪孽,我甚至曾想把你杀了,一了百了

    此时此刻,韩今宵看着吴越熟睡的脸,忽然又想起两人在小四合院里,醉酒后疯狂的那一次。

    韩今宵摸了摸他的脑袋,喃喃着说出了和那一晚一模一样的喟叹。

    “吴越,幸好我没有杀了你”

    他这辈子做的决定很多,大多无所谓对错,然而只有这一件,韩今宵随着时间的推移,便越来越觉得,当初调车回头的那一瞬间,真是他这辈子最正确的一个决定,最无悔的一个转折

    韩今宵躺下睡了,但过了一会儿,一只手从床上伸下来,摸摸索索地。

    韩今宵一下子愣了。他坐起来“你刚才没睡着”

    吴越“”

    其实他是没睡着,他哪能睡着啊,韩今宵在他心里就是属泥鳅的,一不留神就没影子了,谁知道他这会儿心动了,愿意和自个儿在一块儿,万一一觉醒来这孙子又改主意了呢

    吴越心里没底,没有安全感。他睡是睡了一会儿,不安稳,后来醒了,醒了之后眯缝着眼,冷不防发觉韩今宵在看他,就开始装睡。

    有砖家叫兽说,人的目光其实也是有重量的。

    吴越平时不爱相信砖家叫兽们的厥词,但这个他信,他闭着眼睛,却能感觉到韩今宵的视线一寸寸流淌过去的地方。沉甸甸的,他忽然就明白,这一次,韩今宵真的不会再离开

    但吴越脸皮子薄啊,少爷脸皮,哪里肯承认自己的这些小破心思。他搪塞地哼哼着“刚醒呗,做梦梦见有只狗熊在盯着我,你说它盯我干啥啊,爷也知道自个儿长得俊”

    韩今宵“”

    吴越拿自个儿的小蹄子拍打着床板,啪哒啪哒的。

    韩今宵斜眼看着他,很有些明知故问的嫌疑“干吗”

    “手。”

    “要我手干吗”韩今宵其实知道吴越的心思,有些揶揄他,“你不会是怕那只熊跑了吧”

    吴越从毯子下头露出半个脑袋“谁他妈怕了,我这不寻思你手都磨破了,觉乎你会手疼,想帮你揉揉吗手拿来。”

    韩今宵把手伸过去了,他懒得去拆穿这个蹩脚到可爱的谎言,他眯缝着眼睛,看着吴越紧紧地把他的手给握住了。

    “别捏太紧啊,疼得爷。”

    “就你疼啊。我也疼呢。”吴越晃着两只伤痕累累的手掌,终于心满意足,“睡觉睡觉。”

    韩今宵“你不是要给爷揉吗”

    吴越装作没听见,又把脑袋缩进去了,只留了一小撮黑色的头发在外面。韩今宵看着那一小撮柔软的黑色头发,眼底逐渐有一丝温暖。

    “啥破玩意儿德性,还学会装聋作哑了。”韩今宵淡淡然地咕哝了一句,闭上眼睛。

    两人就和傻逼青春期高中生一样,床上床下,牵着手,睡过一晚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有亮。韩今宵和吴越就收拾东西准备走人。

    他们其实也没有什么可以收拾的,身上的衣服是之前请土娼去给他们代买的,特别有七十年代农民伯伯风范的对襟褂子。吴越穿的时候还研究了一下布料,最后他决定将其诊断为古代劳动人民穿的麻布葛布。

    韩今宵笑话他没有生活常识,麻布葛布现在贵了,这身衣服,涤纶夹棉差不多了。

    吴越临走时从土娼家灶台上顺了俩包子,想了想,又放回去一个,然后挑了个更大的塞进嘴里,他一边咬着包子,一边做贼心虚地和韩今宵直挥手“快走快走。”

    “你付的钱都够你买下整一锅包子了,慢慢吃,别噎着。”

    韩今宵和吴越两人不能光明正大走正道儿上,两人趁着天还黑,绕小路走了田间小路。

    吴越抬头看看天空,繁星似水,他忽然就觉得胸腔像是装进了整个天空的群星似的,一颗颗明亮愉快地闪烁着银光,田埂野地里传来三两蛙声,还有昆虫唧唧鸣叫,不知名的野花香洗浴着他们身上,肺里浓重的血腥味

    吴越按捺不住一股莫名的兴奋,他在田垄间欢快地连蹦了两下。

    韩今宵跟在他后面“你别蹦跶了,蹦跶的和那啥狮子王里头的那只鹿似的。”

    吴越回过头来朝他笑“那你是啥你肯定得是那个反派,那个老虎”

    韩今宵“你丫是老虎旁边跟着的那只狗不像狗,豺不像豺的玩意儿。”

    吴越“那叫鬣狗,傻了吧你。”

    “是有文化啊。”韩今宵冷眼看着他,嘴角揶揄,“哪个大学混出来的”

    “那啥哈佛呗,牛津呗,剑桥呗。”

    韩今宵黑亮的眼睛在夜色中瞧着他“牛筋啊你咋不说牛骨头呢”

    吴越不服气“那你呢,你哪儿混出来的四九城地痞流氓职业学院皇城根闷葫芦熊货职业学院还是中国人民糙老爷们大学啊”

    韩今宵嘲笑地看着他“操老爷们呗,你娘们”

    吴越呆了两秒钟,这才反应过来此操非彼糙,他自个儿掘了个坑自个儿扑通一声跳进去了,不由黑眉一拧,大怒“韩今宵你丫欠整死”

    韩今宵根本不怕他,由他恼羞成怒地挠了抓了揍了,爷自闲庭信步。

    辛巴和斑比的身影在逐渐到来的清晨中向荒野深处走去,橙红橙红的太阳从地平线下缓缓破壳,霎时金曦如洪流般汹涌,温暖湮没大地,人间一片灿烂辉煌

    吴越和韩今宵是什么地方偏僻往什么地方钻,决计得先远离了良乡案发的那块地方才好。

    两人一走就是十来天,其实这会儿日期和时间对他们而言都不是特别重要,但之所以记得是十来天,那是因为在第七天是韩辉的头七,韩今宵没有韩辉的遗骨,也不能去买什么纸钱。吴越就和他一起找那种类似于桑叶般的树叶,叠成拙劣的一只只绿色的小船,在苇塘子深处化掉。

    这一路上韩今宵和吴越讲了很多事情,当然不包括他曾经想把吴越给杀了这件,老韩有自个儿的私心,还有吴楚,再怎么也是吴越的哥哥,亲哥,有些东西说还是不说,韩今宵还在琢磨着,掂量着。

    不过他告诉了吴越另外一些足够震住这小条子的事,比如任马力是他哥们。

    吴越听到这个的时候眼睛都瞪直了“啥玩意儿你说谁是你哥们你是谁哥们”

    “马力是老子换刀过命的哥们,咋的了”

    吴越“不,不是,你认识那个人”

    韩今宵漫不经心地点头。

    “我操你大爷的,那是金三角那块儿的毒枭,你跟那种人”

    “你也不是跟我在一块儿吗”韩今宵淡淡打断他,“我跟你交代的一些事情,你也知道,这回就算我是被冤枉的,就凭以前那些旧帐,我也的确够挨枪子儿的份了,你为什么还要跟着我”

    吴越憋屈,不知道该说什么,但他别着脸想了会儿,最后和韩今宵说“如果我是先知道这些,再认识你,咱俩八辈子都不会有关系。”

    韩今宵叹息着“早知道你会这么说。”

    “现在晚了。”

    韩今宵侧眼看着他“也不晚。”

    吴越倔着“老子从来不走回头路,你听着,我不能拿枪口指着你,但我能跟你一起上刑场,这一脚我迈出了我就没打算回头,我现在跟你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要敢动你,先他妈从老子尸体上过。”

    韩今宵不说话了。他神色复杂地看着吴越年轻的脸庞。

    这个人还那么稚嫩,本来有着繁花似锦的前程,却在一夕暴雨之间,断送殆尽。

    他知道吴越此刻并不好受,吴越是个什么样的人,在之前的接触中,韩今宵早已明白。

    这样的人不会徇私舞弊,不会蒙昧良心,甚至在韩今宵请他帮忙周旋韩辉案件的时候,吴越都没有轻易答应。这样的人,现在,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吴越嘴上从来不说,但韩今宵好几次在晚上看到吴越睡觉时拧着的眉头,翻来覆去不安稳,嘴里咕哝地喃喃呓语。

    吴越曾经跟他说“你想救韩辉可以,一枪点了老子,从老子尸体上踩过去,囚车就在那里。”

    但是吴越现在说,谁要敢动你,先他妈从老子尸体上过去。

    他这句话说出口了就不是玩笑话,吴越是个会用命去捍卫他这身制服的条子,但是他把韩今宵看的比自己的命更重要。为了韩今宵,他甚至破了自己的底线,他和他一起走,他也和他一起错

    韩今宵曾在把昏迷的吴越从崖底背到村里时,想过等这个人醒了,就和他一刀两断。

    可是当吴越从背后跪坐着抱住他,那种气息和温度,却比烟草更让韩今宵麻醉,痴迷。

    吴越都已经豁出去的,他为什么还要踯躅不前。

    这时候拒绝和接受,究竟哪个更残忍,谁也说不清。

    有一天晚上,韩今宵和吴越在一片野草丛生的荒田里过夜,韩今宵在地里,把四周齐人高的草踩下一圈儿,再踩下一圈,一轮轮踩出个挺宽敞的圈子,四周都是茂密的野草包围成墙,沙沙摇曳。

    吴越从外头拾了些干柴回来,哼着歌,腰肢细瘦,双腿修长地矮身进来,把柴火添到韩今宵升起的火堆里。他瞥了两眼这个地方,点评道“以天为盖,地为庐。不错。”

    韩今宵说“整个通俗点的”

    吴越很通俗的说“特别像电影红高粱里头那片高粱地,就可惜没高粱。”

    韩今宵坐在草堆上,双臂抱胸,长腿一只伸着,一只蜷着。他打量着吴越拿小树枝戳着火堆的脸庞,终于忍不住问了句“吴越,你啥时候看上老子的”

    “我看上你”吴越抬眼冷笑,“你咋这么抬举自个儿啊,你哪知眼睛瞅见我看上你啦。”

    韩今宵知道这小子比死鸭子可硬多了,懒洋洋的也不去顶撞他,嘴皮子便宜得让让小崽子,韩今宵无所谓。

    但吴越漫不经心哼着小曲,站起来,拍拍手上的灰尘,一边得意洋洋看着被自己捣腾的无比旺盛的火堆,一边学土著绕着圈儿得瑟的时候,韩今宵在角落,冷不防把另一只蜷着的长腿也一伸。

    吴越没戒备,结结实实给绊住,摔了个狗啃泥。

    “韩今宵你个孙子你暗算我”

    韩今宵这个孙子老实不客气地一跃起身,直接在地上把吴越给制住了,结实的胸膛压着挣扎耸动的背脊,他低俯下来,在吴越耳后问“交代一下心理历程啊,吴警官,你老实交代了爷就放过你。”

    、两只野兽

    第二天吴越醒过来的时候,发现韩今宵不在身边。东边的野草倒被踩了一道临时的小路出来。

    吴越忙找衣服,找了圈儿发现自个儿衣服没了,最让他吐血的是韩今宵那孙子竟然连内裤都不知给他拿哪儿去了

    “操了我内裤呢”

    吴越那叫一个恨啊,清晨鸟儿抬头,属于正常现象,但再正常,正常人也会害臊好吗好在这里没人,他赤裸着朝小路走过去,一边还思索要不要扯片叶子模仿一下亚当什么的,他越往前头,小路踩的就越不仔细,有的被踩下去的野草已然生命力很顽强地又摇晃着竖起来了,吴越不客气地一手拨开,或者一脚又踩下去。

    不远处传来溪流涓涓的水声。

    吴越加快脚步,三两下蹿过去,双臂哗啦啦分开一丛又一丛似乎永无尽头的长草,惊动草丛里苦逼的青蛙蜻蜓小甲虫小蚂蚁若干

    “哗”

    最后一丛倔强的草被吴越拨开,清澈的溪水反照的强烈的阳光,一下子照进吴越瞳间。

    吴越猛地拿手去挡住这样耀眼明媚的光线,适应了片刻才慢慢把手拿下来。

    这时候他见到了他人生中所见过的,最漂亮的一个早晨。

    反射着粼粼金光的欢愉溪流,清澈的溪水叮咚作响,小小的旋流在打着卷儿。连绵无止的长草也披上了晨曦赐予的金色凤冠,夏风过处,金浪叠翠。

    韩今宵站在清凉的溪水中,这厮也没穿衣服,当然这样的男人脱了比穿着还有看头,韩今宵固然是毫不在意的,吴越看他的时候,他正好搓完了一件衣服,正直起了弯着的腰,手臂上肌肉有力起伏,哗啦拧干衣服上的水。

    晶莹的水珠顺着他的健壮的胳膊流下,淌在铜色的肌肤上。

    那样的皮肤颜色漂亮性感的令人惊叹,如同价值连城的珍贵野兽的皮毛,又像是炉膛里正在燃烧着熟铜热火。

    吴越忽然无从判断那些水珠究竟是从韩今宵身上流下去的呢,还是在一半就被那人灼热到令人眼红心跳的熟铜肌体蒸腾成了丝丝水汽。

    刚冷英厉的侧脸,强健的体魄,匀称的胸腹肌肉,浑实健壮的长腿,湿漉漉的体毛簇拥着的傲视群雄的阳具。

    身体挣脱了衣物的束缚,野性挣脱了文明的束缚。他们如同原野森林里的头狼,在彼此面前毫无芥蒂地展现着每一寸赤忱之体。

    吴越一瞬间觉得困惑,曾经他是觉得如此肮脏龌龊不堪的性,色,赤裸。却在这一刻冲垮了他先前对美的构架性碰上了爱,色糅合了情,赤裸坦诚出两颗真心。

    地狱与天堂,魔鬼与天使,果真只有一线之隔,一墙距离。

    吴越在那儿发愣呢,思索那些个文艺的来应景。但可惜漂亮如大卫雕塑的那玩意儿是个大老粗。

    韩今宵乜着眼看到裸着站在那里的吴越,嘴角甩起一丝蔫坏的笑,忽然一出手,把洗好的衣服团成一团朝吴越丢过去。

    “喂”

    吴越没反应过来,给湿漉漉的在脸上砸了个正着,摔的他俊脸上都是水花,吴越连忙扒拉下来一看,顿时七窍生烟操了那竟然是条内裤

    吴越两步跑进溪水里和韩今宵拼命。

    “你大爷的你他妈敢拿自个儿内裤砸老子脸”

    韩今宵大笑起来“那是你内裤”

    “胡说明明是你的”吴越怒跳着拳脚相加,连散打拳击的功夫都一并用上,企图把洗好的湿内裤塞韩今宵嘴里,“忒么胆儿真肥,敢暗算老子”

    水花四溅,两只健壮精悍的雄性生物在溪水中笑着打闹,岩石后头探出一只惊魂未定的绿皮青蛙,盯着这两只新来的野生动物,弱弱发出一声招呼“呱”

    草叶后头一只蟋蟀轱辘着眼睛“唏嗦”

    忙碌着的田鼠瞪圆了它高度近视的俩小黑眼,也企图和水里嬉戏的俩新生物问声好“吱”

    两人闹够了,也一起把衣服洗好了,晾在石滩上等着灼热的太阳把衣服烤干。

    夏天的太阳充足,衣服又单薄,用不着到中午应该就能重新穿上。

    吴越和韩今宵就趁这会儿坐在石滩上休息。吴越拿他的脚趾在石滩上逗一排匆匆爬过的蚂蚁玩儿。

    韩今宵调侃他“视力是好啊。”

    “那是,知道小爷我最喜欢啥运动吗”

    韩今宵“”

    吴越听那儿没声,扭头见韩今宵嘴角嘲讽,黑亮的眼神戏谑,不由大窘“操了,你想啥你爷爷我最喜欢的运动乃是眼保健操”

    然后他还开始煞有介事清俩嗓子,模仿喇叭里的声音,绘声绘色的“眼保健操开始,闭眼”

    饶是韩今宵这种不爱笑的人都被他那种神态给逗乐了。吴越瞧着韩今宵的笑容,不由得心生感慨。

    “老韩啊”

    韩今宵略挑黑眉,老韩这是任马力这种和他生死交生死的人才会叫的,他也不过三十出头,正是男性发展到最强悍成熟的时候,这里的老指的不是年龄,而是一种感情的加缀。

    老韩老韩,就好像真的认识了很久,经历了很多,然后才有资格称一声老。

    吴越看着他,自然而然地“老韩,你该多笑笑。”

    “你看你,虽然说经常笑,容易有那啥表情纹,但不是还有一句话说得好嘛,笑一笑,十年少,你说你没事儿总板着个脸,要不就唬着个脸,再不然你就阴着个脸,你吓唬谁啊”

    韩今宵淡淡的“觉得爷笑起来耐看是吧”

    吴越“没见过这么自作多情的人。”

    韩今宵“你要想看你就直说,拐那七八十个弯的,还啥笑一笑十年少,不噎的慌你。”

    吴越忙举起手“打住算我啥都没说你大爷的,真神了你,够自恋的啊。”

    韩今宵嘲笑地打量着他“彼此彼此啊。”

    吴越伸了个懒腰,躺在石滩上,喃喃说道“操了,以前咋就没发现你也挺能贫的”

    吴越亮着雪白的肚皮,和猫儿似的晒了会儿日光浴,韩今宵以为他是在休息呢,就没打扰他。

    没成想过了一会儿,吴越忽然一骨碌爬起来,和韩今宵说“不对”

    “什么”

    “不对啊老韩”

    韩今宵有些头疼“商量下,能不能别叫我老韩,他妈从你嘴里念出来,怎么听怎么像老汉。”

    老汉在某些地区的方言里是指老爹的意思,明晃晃的占吴越便宜。吴越瞪了他一眼,挥手给了韩今宵不轻不重一小巴掌“我现在不和你扯这个,我刚才躺地上回想劫车那天的事情,我想到一个之前一直都漏掉的细节”

    关于第三批出现的“黄雀”,究竟是什么人,韩今宵和吴越这些天讨论过很多次,但可惜线索不够,一直都没啥结论。

    这批人关系到韩今宵的论罪,他们的头如果找不到,别说韩今宵,就连吴越都得牵连进去。

    “你看,我们之前分析的有这么几点。”吴越一条条捋给韩今宵听。

    “首先,你爸那个案子,是跟最近的官员专案有关系的,第三批人和你们不一样,他们的目的是杀人灭口,我们可以很大程度怀疑就是还没有落网的背后大鱼,企图消灭人证做出来的疯狂举动。”

    韩今宵“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之前就已经说过了,他既然这么煞费心机,一定要除掉我爸,就证明那是唯一的活口,值得他冒险,现在他已经得逞了,你觉得抓到他的可能性还剩多少”

    “这个先放一边不谈。”吴越说,“你告诉过我,你之所以埋伏在那段山路,是因为事先托人去系统打听过,知道押送你爸会走这条路,我权且猜测那个人是故意把路线告诉你,让你先和特警鹬蚌相争,他坐收渔翁之利。这可不可以”

    韩今宵点头“可以怀疑。”

    “那这样一来,就说明给你信息的人,和后来出现的黄雀们是一伙的。”吴越分析,“再加上后来那个内鬼这些又指清了一个问题,黄雀在系统内部署了不止一个内鬼,什么样的人可以在公安系统内干出这种事情来”

    韩今宵阴沉道“同样是条子的某个人,而且还是条子里的大拿。”

    吴越摇头“那倒不一定他本人就是条子,有可能是他的亲戚,但至少说明此人和公安高层有密切关系。”

    “你想把他们的关系都捋清,一个个排查过来”

    吴越想了想“现在不会,但我保留这一条,我以前不管别人之间的关系,这事儿看起来容易,但做起来麻烦,我得找机会拿笔和纸枚举清楚了,一条一条对应过去。”

    “不过,老韩,那天去劫车的人可不会是这位大鱼。”

    韩今宵说“这我也知道。”

    吴越盯着他“我们之前就分析过,那天领头的人很可能认识你。否则最后那个内鬼不会想要引诱你上车,然后说什么姓韩的都不能活,你现在想起来你有什么得罪的人了吗”

    韩今宵摇头“没法想,海了去了。”

    吴越“”

    韩今宵“你别这么瞪我,我再想也是这个结论,我在江湖上走了十五年,你让我上哪儿想啥时候得罪过什么人”

    吴越叹气着挥手“算了,也知道你肯定得这么说。”

    韩今宵“那你之前说你突然觉得不对劲的是”

    吴越敲了敲额头,然后和韩今宵做了个眼保健操的动作。

    韩今宵“什么意思”

    吴越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珠子,吐出两个字来“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小标题想歪的,全部和韩老板一起去面壁思过

    、最痛的往事

    韩今宵“那你之前说你突然觉得不对劲的是”

    吴越敲了敲额头,然后和韩今宵做了个眼保健操的动作。

    韩今宵“什么意思”

    吴越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珠子,吐出两个字来“眼睛。”

    “什么”

    “眼睛。”吴越一字一顿,“那天带人来的那个头,他的眼睛有问题。”

    韩今宵眉头微微皱起“你怎么知道”

    “刚才忽然想起来,我在山坡上的时候,那个领头本来有一次机会可以一枪崩了我,但他没有动。你觉得他为什么不动”

    韩今宵“”

    吴越抓起地上的石子,一块块垒起来,垒了个大概的形状,他指着一块石子说“我当时在这里。”

    他又比划了一下“那个头在这里,我就在他左手边,我们俩距离很近,但是倾斜的角度很厉害。你说他为什么不杀我良心发现疏忽”

    “绝对没有可能。”韩今宵阴阴冷冷地说着,黑色的眸子里寒光如铁,最后他忽然一下想明白了,他对上吴越闪烁着的眼睛。

    “他的左眼是瞎的”

    脑海中瞬间又涌入那个阴暗狭小的地下室,蒸腾的水汽,烧的滚烫的煤炉,韩小婷折的纸花,带人来砸门的老杨。

    水壶的鸣叫,狠戾的少年,冲过来的人群,人影晃动。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看不见了我瞎了啊啊啊啊”

    刺耳的嘶吼仿佛又回到耳中,狠狠地扎着韩今宵的耳膜,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仿佛又看到很多年前举着的那个烧煤炉的火筷子,火筷子上戳着的半颗血淋淋的眼球。

    韩今宵脸上的神色瞬息万变,忽然站起来,眼神就像两片刀锋般凶狠可怕“操逼的老子知道是他是哪个孙子了”

    听当时武警到达时的动静,黄雀那帮人的“头”,显然是成功逃跑了。

    韩今宵不管找不找的到那个瞎子,首先他要找的就是当时那批老杨带来的人,亏得韩今宵初入江湖进的是老黑手下,老黑和那批人是死对头。

    而那批人老大姓元,如今仍是四九城屈指可数的几位地头蛇中的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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