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如果您找吴警官
作者安岭
旁的不说,这是个没脑袋的故事,就剩下一具躯体了,没脑袋的原因有人明白,有人不明白。我就想把我喜欢的故事讲完。所以哪怕只是半截身子,我也挺乐呵地愿意写下去。
内容标签 强强 制服情缘
搜索关键字主角吴越,韩今宵 ┃ 配角林泉,黄储,韩小婷 ┃ 其它
、留白空余
唯一的目的是把没结束的故事继续下去,唯一的想法是结束一个我自己写的挺乐呵的故事。
、甄兰姑娘
林泉走后,吴越一个人默默地往操场角落的沙坑走去,一屁股坐在沙坑边沿,伸长了腿,出神地看着眼前洁白如雪的细沙。
曾东升走过来了,在他身边坐下。
哥仨里他是最滑,也是最胆怯的,和林泉他还敢犟嘴,和吴越,他永远温顺的和一只毛驴似的。
曾东升半晌没敢说话,但吴越也一直沉默,他就没办法,摸了摸裤兜,好在还有一盒骆驼,他递给吴越。
“二爷,抽吗”
吴越沉闷地说“不抽。”
“别介啊,抽一根吧。”曾东升说,“我替林子给你赔礼道歉了。”
吴越看着前方摇曳的树丛,风沙沙的,他问“为什么。”
“啥”
“为什么要道歉,林泉他错了吗”
曾东升挠头“他他不该朝你嚷嚷来着。”
吴越从浓密的睫毛缝里瞥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你小子,一直都挺会说话的。”
曾东升“”
他有些尴尬了,默默地想把烟收回去。
吴越却伸出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把烟从他手里拿了,抽了一根,咬在嘴里,含混地“火。”
曾东升忙不迭掏出打火机,帮他把火点上。
明黄色的火光跃然跳起的时候,吴越闭上眼睛,微锁的眉峰和小麦色的皮肤被火光映的暖暖的,棱角分明的侧脸也好像忽然变得柔和。
吴越抽着烟,慢慢呼出口青霭,然后和曾东升说。
“你回头别去和林泉闹了。他没错。”
“哎哎哎。”曾东升愣了一下,磕巴地应道。
曾东升犹豫了会儿,小心翼翼地问吴越“二爷,你是不是心里头有人了啊”
吴越正郁闷呢,一听这话,立刻警觉地回了神,扭头看着他“你说什么”
曾东升对上那双审犯人的眼,顿时心里打寒颤,忙摆手“没,没啥,我就随便问问,我随便问问”
吴越又转过头去,盯着沙坑“凭啥这么问。”
曾东升眼睛瞟了瞟吴越脖子侧的痕迹,心想我又不是眼瞎了,但他嘴上说“这不是上次在会所,你收拾黄储那回,有个小姑娘”
他说的是韩小婷。
吴越说“没那回事,我跟那姑娘就一般朋友。”
曾东升说“哦”。
谁信啊一般朋友值得你把同是太子党的黄储给横着那副熊样再瞧小吴二爷那魂不守舍心不在焉目光闪烁的样子,吴二脖子上那痕迹,没得跑,指定
就是那小姑娘啃的
吴越抽着烟,在一明一暗的光线里,琢磨着,思索着。
当烟灰落尽,他觉得,这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溯其源头,其实就是一个问题他到底有没有哪毛病的问题。
如果和韩今宵和韩今宵的那次只是偶然,如果他喜欢的不是男人,那么他就和林泉无所谓争吵,和爷爷无所谓推却,和韩今宵也再无所谓特殊交集。
一切都好。
但如果不是
吴越眼色一沉,把烟屁股在沙坑旁水泥砌成的坑沿边,硬生生摁灭
第二天一早,吴越要去上班,住老城区惯了,平时不用赶时间,这天他起床就迟了点,饭来不及吃,叼了片面包在嘴里,一边跳着套鞋子,一边咬着面包去开门。
这一忙又是到了晚上十点多才回家。
一推家门,老爷子竟然还没睡,坐在客厅戴这个老花镜看照片。
但他今天看的可不是孙媳妇的照片,他看的是吴越的相册,一张张相片,从小到大的,他都挑了几张出来。
吴越诧异的“爷爷,您这是在干什么呢”
老爷子推了推老花镜,一脸慈爱地看着吴越“我挑几张带身上,你看你也老不回家,你爷爷我呢,这大病小病的”
吴越打断他“啥大病小病啦”
老爷子哈哈笑了,指着他圆润的鼻尖“你看你,小小年纪,还是个警察,比你爷爷还迷信,大病小病怎么啦这就是实话。”
他说了,叹了口气“这大病小病的呢,隔三岔五就得赶疗养院跑,跑了就见不到咱家老二喽爷爷想带几张照片,想了,就拿出来看看”
老爷子说着又低下头去看吴越读小学时那会儿穿着的老照片,六一儿童节拍的,从这照片上就能看出这小孩没有娇生惯养的毛病,他就和八十年代很多小孩儿一样,穿着白衬衫,蓝裤子,系着红领巾,唯一的区别是他背着个军用小水壶。
老爷子爱不释手地摩挲着,一会儿又抬头去看吴越,枯老枯老的手去摸吴越的脸。
“都这么大啦,日子过的真快”老头子感慨着,眼里又是无奈,又是自豪,“看看咱家老二,多俊一小伙子,比你老子年轻的时候可帅气多了”
吴建国正好这时候从卧室从出来,听到这话,咳嗽一声“爸,你这话我可不爱听了啊,我怎么就没我儿子帅了。”
老爷子怒瞪一双眼“你看看你那点出息你怎么跟老二
比”
“”就那点出息的吴军长只好默默地闭嘴不说话了。
吴越被爷爷抚摸着,那粗糙的,皱纹巴巴的手掌就好像生了无形的刺儿,一下下扎着他的心脏。
吴越垂下睫毛,沉默一会儿,忽然抬头“爷爷。”
“怎么啦”
吴越说“昨天说的那三个姑娘,您再说给我听听吧。”
吴建国一下愣了“越越,你”
吴越压根不理睬他老子,只和他爷爷说“我这个周末有空,要不到时候,咱去见个面,吃个饭”
吴越这也纯粹是想成全自家老爷子,成全自个儿。虽说他现在真没这心思谈对象,但一般男人嘛,横竖就二十五到三十一二这几年,把媳妇娶进门,抱个孩子,也算给了祖宗交待。
他原先并不想这么快找,但现在,一方面是他爷爷有这个想法,另一方面,他这会儿真的亟待确定自己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取向。
吴越没有交过女朋友,以前他笃定的认为自己喜欢的肯定是姑娘,但现在,他心里发虚,没底儿。他特想给自己一个明确的交待。
如果他还能够和一个女人在一起生活,没二话,吴越会找个好姑娘谈婚论嫁了,再也不去想和韩今宵那段糟心的经历,再也不会和除自个儿媳妇之外的任何人有不该有的交集。
可如果不是
吴越没有再想下去。
吴越最后看中的是朱红那个老朋友的闺女儿,甄兰。
朱红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激动的是连觉都睡不着啊,大半夜睁着个轱辘眼儿,一颗心兴奋地怦怦直跳,跳的整个屋子都像能听见似的。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就那脚丫子去踹吴建国“老吴,老吴”
吴建国已经半睡迷糊了,哼了声。
“啧,你说你这人,这才几点啊你就睡”
朱红啪的把床头灯打开了,去拽吴建国胳膊“起床起床吹集合哨了”
“你有病没病啊朱红大晚上你不睡觉你不睡觉就算了,你还不让我睡了”吴建国被灯光刺的难受,在被窝里咕哝抱怨着。
朱红凑过去“哎哎,明儿咱儿子就要去相亲了,和小余她女儿,你不高兴啊”
吴建国挠了挠手臂,半眯着眼“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呢,不就是相个亲吗,睡觉睡觉”
“哎我说你这老头子咋这么没情调呢”朱红不高兴地埋怨着,“不和你说了你这人没劲儿透了”
她也钻被窝里去了,啪的一下又关了灯。
过了一会儿,眼睛亮亮地对着黑暗喃喃“小兰那姑娘可好了,咱家越越小时候都和她见过,他肯定喜欢她,她也肯定喜欢他”
回应朱红的是吴建国不解风情的鼾声。
两户人家约定好的日子很快就来了,吴越这回是真想找个对象了,出门竟然也破天荒听了他妈的话,把自个儿拾掇的挺正式。
他本来就生的好,宽肩窄腰,个头高挑,腿长匀直,穿什么都显得帅气,精神。
朱红赶时间让小张去王府井给吴越买的范思哲秋季新款男士衬衫穿上了,米白色的修身长裤包裹的他的线条愈发干净流畅,意大利小牛皮的原色软皮鞋穿在脚上,显得年轻而内敛。
吴越是从来不打扮的人,这回换好衣服一出来,全家人都愣了一下,就连一向看人轻蔑的吴楚都无法掩饰视线里的那种惊讶,发怔和难受,朱红激动的都要哭了,她表示甄兰如果看不上她儿子,哪整个北京都不会有能满足她审美的主
她二儿子是最帅的
甄兰也确实毫无悬念地看中了吴越,小姑娘在银锭桥边的咖啡馆里,打第一眼瞧见朝自己走来的那个男人,眼珠子就和被磁铁吸着了似的,吧唧一声,拿不下来了。
两方都是母亲陪着来的,甄母余春和朱红是高中同学,半辈子的朋友了,两人缓和了气氛,围一桌说了会儿话,余春就提议要和朱红一起去逛街看衣服,朱红当然立刻答应。
两人走了,很有风情的小咖啡馆的小角落里,就只剩下吴越和甄兰一对郎才女貌的小青年。
甄兰这会儿又不好意思盯着人看了,低着个头,微微红着个脸,拿小勺心不在焉地搅拌着咖啡。
吴越说“我好像还记得你,你是不是小时候有来我家住过一天”
甄兰的小脸更红了,点点头。
“是上一年级那会儿。”
吴越笑了“那我就没记错,肯定是你了,是不是那天你爸妈都不在,所以托我爷爷代管啊。”
“嗯。”
“你还和我一起把瓷瓶儿酸奶倒鱼缸里了对不这个我印象特深刻,你说你想看看金鱼喝不喝酸奶。后来咱家金鱼没俩小时就死绝啦,我爷爷那个生气啊”
甄兰的脸都要埋到桌子地下去了,耳根红红的小声说“那不是好奇嘛。这些你都还记得啊”
吴越当然记得,他那是什么变态记性。不仅对甄兰,啥隔壁张三李四的,甚至小学第一堂
语文课教了啥他都能想出个大概,他说这话就纯粹暖个场子,没啥别的意思。
但甄兰可不那么认为,姑娘动了春心了,抬眼悄悄一瞥吴越笑起来神采飞扬的样子,那柔软的小心脏里一轮轮涟漪扩散着,红晕都漾到脸颊来。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nuts的地雷鞠躬姑娘们能不离不弃已经是很让我感动的心意,真的不用破费了希望往后的故事能让你们看的愉快
、那双眼睛
这两人就这么开始试着谈上了。
吴越是个谈恋爱蠢才,这是整个大院首长区人尽皆知的事情。他一不会玩浪漫,二不懂姑娘心,最糟糕的是他还根本不记日子。
像曾东升当年在学校泡校花,好家伙,每天拿给小本儿记今天发生了什么,何时第一次牵手,何时第一次接吻,姑娘偶尔提起想要什么礼物,牵手接吻满一周年时,统统买回来给姑娘送上,当着全班的面
那面子,那排场,所有女生眼睛都嫉妒红了。
吴越呢
别说记下什么牵手亲嘴的,他连人家小兰姑娘的生日,西方情人节,中国七夕,这些花边浪漫这小子都记不住他脑子里的日历永远写着,x月x号,xx地发生一起刑事案件,嫌疑人x某,被害人x某
但是甄兰就是喜欢,她说了,认真工作的男人是最帅的,对工作上心的男人对自己的媳妇儿也肯定负责。
吴越随他爷爷,确实是个很负责的男人,他爷爷这辈子就他奶奶这一个女人,老太太去的早,四十多岁人就没了,之后一直有人想给老司令员介绍老伴儿,老头子说了,谁都不要,他爱人永远就一个,谁再给他介绍他跟谁急从这方面说,甄兰还的确挺具有慧眼的。
比如吧,甄兰有个什么事儿,吴越没有二话,就算这会儿和人还只是在拍拖呢,他也依旧倾力而为,不让姑娘受半点委屈,让甄兰姑娘那叫一个有安全感。
这种安全感和认同感简直到了一种英雄崇拜的地步。
当别人提起自己男友在加班的时候,都是一脸埋怨或者遗憾,但甄兰就会特骄傲地说“我男朋友就是这么负责”
负责的吴越也在这几个月,也没再和韩今宵韩小婷那些人联系,已经发生的荒谬不堪的事情,如果有可能,他不会再让其放纵发展下去。
他从来都觉得自己是个正常男人,没有一个正常男人会希望自己是个同性恋。
他也是个在感情上很保守的男人,这种男人不会允许自己的下半身背叛自己的爱人,哪怕只是在处对象的期间,那也必须得是一对一。
春节过后,吴老爷子身体又不怎么好,得回天津疗养院去继续接受看护治疗。
临走前,老头子啥都没带,就揣了几张小孙子的照片,把吴越弄的特难过,吴越说“您啥时候想见过,让旁边警卫员啊护士啥的,给您弄个视屏,我和您聊天。”
老爷子走了,回了天津疗养院。
吴越也走了,回了他喜欢的大杂院。
走之前吴越在林泉家门口站了一会儿,点了根烟,仰头看着林泉卧室紧闭着的窗户,等烟灰落尽,他转身,大步流星却孤孤单单地离开了。
大杂院的年味儿比军区大院重的多,即使这会儿最热闹的几天都过去了,那地上还是散落着喜庆的鞭炮屑末,红红火火地燃烧在这二十几口人围成的大家庭里,烘烤的每个人心底都暖洋洋的。
吴越提了好多东西来孝敬那几个和他关系特好的大爷大妈,还专门给康子买了六盒意大利进口baci巧克力,银白糖纸点缀着蓝色星星,打开包装里头还有写着箴言的小纸条。
康子看不懂纸条上的英语法语意大利语,但康子觉得巧克力特别好吃,比他平时吃到的啥糖果豆子美味多了。
康子他妈脸都涨红了“这怎么好意思呢,拿一盒意思意思就够了,让你破费了,多不好不好你拿回去吧小吴。”
吴越笑得挺爽朗“我拿回去干啥啊,我自个儿又不吃。”
康子叉着小腰,鼓着小脸,嘴唇上糊着黑巧克力汁,在吴越身后朝他妈妈说“就是”
康子妈妈抬手作势要揍他“你看你这小孩一点都不懂事皮猴上天了你”
吴越笑着拦住她“没事儿,皮了好,皮了以后是纯爷们”
这话说得康子热血沸腾,他蹦跶着“我以后也当警察”
康子妈妈瞪他“警察叔叔不吃巧克力你吃吗你吃了回头人家犯人就往你巧克力里放点毒,你嘴馋,一口进去,歇了菜了你”
吴越笑着“好了好了,别逗他了,去吧,都拿去,给你朋友分点儿,别一人独吞了知道吗”
他说着把装巧克力的袋子递给康子,康子兴奋地“哎”了声,抱着袋子又和一枚小炮弹似的冲出家门去了。
康子妈妈窘迫地搓着手“你看,这孩子”
她原地转了转,发现家里没啥可以给吴越的,愈发过意不去,只好朝人连声道谢“平时这皮猴就挺麻烦你照顾了,你看你这,你还给我们带啥礼物”
吴越花了好大劲儿才把人康子妈给安抚了,出门的时候特别怨念地想,往后他送礼,一定要悄悄送送的悄无声息送的神不知鬼不觉要不就化妆成圣诞老公公什么的
正胡思乱想着往回走,吴越忽然被人给叫住了。
“哎,哎小吴”
吴越一回头,看到从公用笼头那里洗了菜,挎着个菜篮
子的鲁婶急匆匆地小跑过来。
“哎哟小吴,你这些天去哪儿啦回家了吧”
吴越眨巴着眼看着她,一会儿,忽然绽开了一个极开朗极温暖的笑,这家伙特臭屁地沾沾自喜道“婶儿想我了吧”
“想死婶了”鲁婶说,“晚上到婶家吃饭”
吴越也不客气,“哎”了声就应了。
鲁婶左看看右看看,越看越喜欢,越看越心疼,今天她儿子本来是能休假回来的,但要值班的那个搭档老婆生娃了,儿子一个电话回来和妈说,不能让同事刚当爹就不能陪媳妇儿陪孩子过年吧。
鲁婶直抹眼泪,说你呢,你都三十几了,你有没有想过自己
小武警沉默了片刻,说,妈,我和您保证,明年一定回去。
你去年也是这么和妈说的
但没用,鲁婶儿子还是留在少管所,和他看守的少年犯们,和那些管教,不回家的老师,一起过了年
当下鲁婶就把吴越看做自己儿子似的拉进屋子,张罗着要开始生火做饭。
吴越就在旁边给她帮忙,打下手。
切白菜梗子的时候,鲁婶忽然想起了什么,抬头问吴越“小吴,你是不是有个女朋友啊”
吴越愣了一下,说“是啊,您怎么知道。”
“哪能不知道啊,你平时工作忙,但也要多找时间陪陪人家,你说是不是委屈了别人,人家是要跑的,婶家那混球儿子就是这德行唉,不说他了。小吴啊,你知道吗媳妇儿是要哄进门的,你得把人当公主啊,当宝贝儿宠着捂着”
“等等等”吴越怎么听怎么不对劲,他纳闷地看着鲁婶自己也没太晾着甄兰啊,而且甄兰一直都挺好,挺理解他的,这怎么
“婶儿,你说的那是谁啊你见过她吗”
“那小姑娘怎么没见过”鲁婶滴着淘米水的手往大院门口一指,“前些日子你不在,小姑娘找上门来的。”
吴越愈发觉得纳闷,怎么找上门来的他也从来没和甄兰说过自己住杂院的事儿啊
鲁婶却自顾自道“那小姑娘倒是没说是你女朋友,但我当然都看出来啦,你看大过年的人家来找你,说好长时间没和你联系上了,小吴啊”
吴越琢磨过味儿来了。
“婶儿,她告诉你她叫什么了吗”
“说啦说啦,人家还让我见到你之后转告你来着。”鲁婶乐呵呵的,“那小姑娘姓韩,叫韩韩”
吴越眉梢微挑“韩小婷”
来找吴越的确实是韩小婷,姑奶奶不知道吴越和韩今宵之间发生的事情,她就觉得格外的忐忑,格外的不安。
吴越都两三个月没有和她联系啦,韩小婷就做贼心虚的联想到她送错给吴越的那盒子gv,心里直打鼓,想着,该不会是被吴越发现了,恶心到他了吧
韩小婷挣扎再三,决定在过年那几天登门造访,去和吴越赔个礼道个歉,反正过年的时候图个和气,吴越就算再生气也不可能朝她发火。
可没想到好不容易要来了吴警官新家的地址,颠颠跑过去,却扑了个空。
韩小婷郁闷了。
但更郁闷的是她哥韩老板。
韩小婷的郁闷丝毫不藏着捻着,但韩今宵的郁闷丝毫不显山露水。
只有心思缜密的徐颜,感觉出了他家老板的烦躁不安,这种烦躁不安很大一部分成了床上愈发野性和粗糙的做爱,那种惊人的耐力和几乎要把人揉碎在手掌心的欲望,每每都把徐颜折磨的泪水涟涟,咬着枕头只见气进不见气出。
韩今宵从来就不知道怜惜床伴,像线条狂放粗糙的雄狮,只索求激烈的快感和征服感。
但他曾经至少会因为徐颜固有的柔弱姿态,相应的稍有照顾。
尽管那种照顾让徐颜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女人。
当然徐颜乐在其中,他是纯零号,叉着腿儿让人操习惯了,被当成女人使唤没有羞辱,反而觉得舒服和享受。
但最近不是了,他明显的感觉到韩今宵在渴求一种和男人做爱时才会有的疯狂,碰撞和野性。
这种硬劲的床上激情让徐颜适应不来,承受不来,做完一次就像小死了一次,却还不得不强撑体力迎合第二次
徐颜还发现,韩今宵从前一直都喜欢后背式,或许对他而言,他们这些傍家都是一样的。他没有必要费神去记住他们谁是谁,只需要感受他们身体的柔软或刚硬,屁股的圆润或是挺翘,尽情享受插进去时勾人的呻吟,感受紧窒销魂的肠道。
但韩今宵现在喜欢面对着干他,宽阔结实的胸膛肌肉紧绷,汗水顺着性感的肌肉沟壑汇聚着流下来,滴在徐颜的腹脐上
他还喜欢捂住徐颜不住婉转呻吟的嘴,似乎不愿听到那柔媚销魂的一声声叫床,粗糙的一只大手盖上就遮住了徐颜精致的大半张瓜子脸儿,只留下鼻梁以上的地方。
韩今宵就盯着那双尾梢细细上提,那双被欲望迷离的凤眼,纵情激烈地抽插
着,他只看着徐颜的眼
但对这些太敏感太敏感的徐颜,他在被身上这个性感强悍的男人干上痉挛的高潮时候,却依稀觉得,韩今宵眼里的激情和火热,并不是给他的。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柚子,比烟花寂寞,枫叶如丹2002的地雷,鞠躬真的真的不用破费了,这文本来动过弃坑的念头,是妹子们给我鼓励让我继续写下去,这是比什么都宝贵的东西,所以它真的不需要,也受不起打赏了,抱抱你们,心意我都收到了
另外这是群号,大叔刚建的之前的章节我会发格式在群共享,欢迎妹子们来加验证请输入柜里叔是个被驴踢的。
群号291180919
、行将沦陷
徐颜知道,韩老板一定是另有新欢了。
他从不指望能独宠到底,但他也不希望输的不明不白。
如果到自己被完全三证出局,还不知道勾了韩爷那颗狼心的小姨太是谁,那徐颜觉得自个儿作为连任五年的大老爷夫人,面上也实在太无光了。
徐颜嘴上不说,平时就开始留心,留心了好久,却还是没见到那个神秘的小姨太究竟是谁。
他能见到吗
他当然见不到,因为韩今宵压根没有打算和吴越再联系,可心头想到那个小条子就窜起邪火,他拿水去浇那心火,倒下去之后发现火焰没熄,反而轰的一声燃的更旺。
那种求而不得,回味无穷的滋味啊
韩今宵闭上眼睛,喉结危险地滚动着。
早知这是一门子买卖,上回就应该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人绑了操了,操到那小条子在他身下啜泣,求饶,甚至昏迷,操到那小子不能下床,一次性吃个痛快。
可当时,看着那小子青涩的眼神,倔强强悍的姿态,为什么就下不去手了呢
韩今宵这会儿纠结着呢,吴越呢
其实吴越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和甄兰交往有一段时间了,这姑娘长得盘靓条顺,谁看了他们都说是男才女貌,金童玉女,般配的很。
但吴越心里一天比一天没底,他觉得自己总是把甄兰当朋友,当妹妹似的,看着是顺眼,也挺愿意和她待一起的,可那感觉,好像就是少了什么。
他没谈过恋爱,所以有一天,吴越特意回大院去找了趟曾东升,曾东生这位爷是他们这圈儿里的恋爱学专家,专治各种恋爱疑难杂症,保准药到病除。
可还没走到军区大院门口呢,吴越竟意外地看到了黄储他们院子的几位孙子
孙子们看到吴二爷,都忌惮他,朝他打招呼。
“哟,吴二爷”
“吴二爷今儿怎么有空回来啦”
吴越打心底里看不起他们,也不打理人,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眼仁都不带斜视。
不知是院子里头哪个痞子流氓,好的不混,又和这群孙子搅和在一块儿去了,吴越正心生厌恶,却迎面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过来。
吴越眼睛微微睁得圆滚,操了丫不是林泉吗
这帮孙子等的人竟然是林泉
两人自从吵嘴之后还从来没这么正眼正的见面过,林泉和吴越一对视,怔了半秒,就把视线转开了,自个儿插着裤兜往吴越另一边的道路走过去,就和不认识吴越似的。
部队大院的人招呼林泉“林爷,咋这么久啊。”
“管着吗你。”林泉和他们聚在一起,“咋的了,让你等这么一会儿你就不耐烦了”
“哪会啊,就随便问问呗。”
吴越不可
置信地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陌生的神态,听着那熟悉的声音,陌生的腔调,林泉现在每一拖腔拖调,傲慢天成的德行都是在学他,在模仿他
林泉这是在干什么
林泉这明摆着是想告诉吴越,你别以为我非跟你不可,我不在你身边,我和你一样是个爷
吴越有一时的冲动想过去用拳头招呼这位发小的脑袋瓜子操你大爷的你脑子里头进水了吗你他妈想报复我你找别人去你找黄储他们的人干什么那帮乌七八糟的人,丫给你小子一会儿磕药了你都不知道瞧你这德行看你那出息
可是因为这个人是林泉,吴越最终还是咬着后槽牙,把这些怒吼都咯吱咯吱咬碎在了嘴里,一口气儿生咽了下去
曾东升在自己的客厅给吴越泡了茶,递了烟,听吴越咬着烟翁声嗡气地把门口遇到林泉的事儿给说了。
曾东升叹了口气“二爷,你也别怪他了,他心里头不好受。”
“他不好受他和那帮孙子混一起你看他那滋润的死德性换别人我他妈把他肋骨都踢折了”
“二爷,你闷声不响走了之后的那两天,林子去酒吧喝酒都喝吐了,说你不再把他当哥们了,你离咱越来越远了”
他这一说,吴越又想起了那天在操场上林泉的怒吼,质问他有没有心,想起了林泉大步走开时那声飘落在风里的哽咽。
吴越也不好受,吴越说“他要觉得不乐意,他之前就该和我说,干什么藏着捻着,和个婆娘似的有话不直接讲,他不说我能知道他别扭了这么久吗”
“林子那林黛玉的心眼儿你又不是不知道。”曾东升说,“这小子其他地方都挺爷们的,就是老爱多想,想着又不说,全部捂心里头”
吴越越想越烦躁,干脆不想了,一挥手“算了,随便他”
“真随便他啊”
“”吴越想了想,又说,“你帮我看着他一点,别让他和黄储那群孙子混太近了,万一他们往他酒里头下点东西,给他递根夹了毒品的烟,他一直跟我混的,不长这心眼。”
曾东升笑了“哎,知道了二爷。”
林泉的茬子告一段落,吴越这时候开始讲正题了,他问曾东升“对了,我今儿来其实就想问你一个事儿。”
“啥事儿啊”
吴越有些艰难地开口“啥叫喜欢啊”
曾东升愣了两秒钟,一抬手“你等下。”
他蹬蹬跑去书房,抱来一本新华字典,哗哗地翻倒一页,大声读了起来“喜欢一词,一方面有喜爱的意思,另一方面也有愉快、高兴的意思。”
他抬起头来看了看吴越“二爷,这个问题很学术啊”
吴越“
滚你的蛋你知道我在讲什么喜欢”
曾东升不敢再开玩笑了,他放下字典,挺认真地拧一川字眉,思考了良久,一敲掌心“有了。”
“快说。”
“咳,这个喜欢呢就是你稀罕她,你宝贝她。”
“还有呢”
“你会老是惦记她,脑子一空下来,想的多半都是她。”
“”吴越觉得难以接受了,因为他这段时间一有空暇,总是无可避免地想到韩今宵,越想越不想想,越不想想就越想,还总是不自觉地回忆起那个夜晚在李家夫妇床上他们那一夜激情疯狂
想到这些他总是兴奋的连指尖都是痒的,小腹好像烧一把火,欲望不知羞耻地抬头,想着韩今宵干燥的嘴唇粗暴地亲吻,想亲他,想抱他
“想亲她,想抱她。”曾东升说。
吴越就像被狠狠踩了尾巴似的,一个激灵回过神来“你说什么”
曾东升被他这反应吓了一跳,张了张嘴,刚想开口。
“别你等会儿”
吴越却忽然打断他,沉默片刻,然后挥了挥手,疲惫地扶着眉弓。
“算了,你还是别说了。”
他其实之前多少就已经明白,只是不愿意相信。
他对韩今宵那种感觉,是隐蔽的激情,像滚烫的熔岩,在岩石下蠢蠢欲动,危险地翻腾着,炙烤着他的内心。
他总是会想到这个人,想到这个人的时候头脑开始逃脱理性的控制,往野兽的放下大步流星头也不回地迈去。他对韩今宵的身体有一种渴望,尽管这种渴望他自己都不愿意承认
可是他对甄兰没有这种感觉。
他对韩今宵的心情难以用语言一言蔽之,但对甄兰的却很清晰,就是责任叠加好感,却没有欲望。
甄兰好几次给他接吻或拥抱的暗示,都被他拒绝了,不知为什么就是觉得奇怪,觉得不自在,交往这么久了,他们的火候却还在牵手这个档次。
吴越觉得自己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有种无力逃出生天,有种烈火灼心的感觉。
而这会儿,让吴警官烈火灼心的那位在干啥呢
那位爷坐在自家四合院台阶上,也在想事儿呢。
韩今宵有这毛病,他喜欢出神,一个人孤僻生冷的坐着,眼神幽冷闪烁,难以琢磨。
他身上总有某些野生动物的某些习性,这种习性在人类身上没有或者本来有,后来自以为是地进化掉了。比如他习惯像草原上的狮子或者丛林里的老虎,花闲暇的时间这种闲暇不是一时半刻,而是很长的一段时间,一个下午,或者晚上。他什么都不做,就是倨傲地,冷冷地盘蜷在某棵树下面,观察,或者思考。
他想些问题,想问题的时候更像狮子,时不时会眯眼,琥珀瞳仁
里染着些危险的信号。
但更多时候,他是懒懒的,旁人看不出这人的脑袋里在转些什么,柔情或是冷漠,温存或是杀戮。
只能瞧见那不眯缝时直勾勾的眼神,很瘆人。
韩今宵坐在庭院台阶上,咬着牙齿间点燃的烟,就这样不知一个人坐了多久,身后传来细碎缓慢的脚步声。
他的继父韩辉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
韩今宵看了他一眼,抬手,要把烟在台阶上摁灭了。
韩辉止住他“没事,你抽你的。”
韩今宵斜着眼睛看着他“不犯瘾”
“你也知道。”韩辉苦笑,“卖过那种东西,烟就没瘾了,心里忌惮。”
韩今宵“”
韩今宵没有想到韩辉会提及这个,一时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