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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前男友的弟弟缠上怎么办/有病 第12节

作者:木一了 字数:22547 更新:2021-12-19 02:52:18

    而且这个人还是关泽

    震惊和愤怒简直要把萧绪给逼疯,他气急败坏地大吼了一声,一拳砸在地上。

    突然,一双运动鞋出现在了萧绪的眼前,萧绪一怔,慢慢抬起头往上看,模糊地看到了一个人影,因为这里光线实在是昏暗,他只能看到那个人的轮廓。

    很高,很挺拔,是个年轻的男人,虽然看不清面容,但浑身那种冷冽的气息却不停地扩散。

    萧绪仍然处于头脑混乱的状态,他就保持着这副半跪的姿态看着那人,直到那人的开口,声音瞬间就将萧绪的思绪拉回。

    “哥。”

    萧绪浑身一抖,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想掩饰自己狼狈的状态,想和平时一样在周荻的面前拿腔作调,但他真的站起来直视周荻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不对劲。

    今天的周荻,也变了,和从前完全不一样。

    不知道什么时候,周荻长得居然比他还要高了,宽阔的肩膀和结实的手臂看起来非常有力量,那张从前看起来总是天真的脸,此刻却笼着一层冰霜,颇有些诡异。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了一切都变了,变得如此危险而不可掌控,而萧绪对这一切的变化毫无办法,他怒不可遏,吼道“你干什么”

    面对他的怒吼,周荻显得相当淡定,他微微抬着下巴看周荻,轻声说“你来这里做什么”

    萧绪冷笑一声,说“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这个你管不着。”周荻看着他,语带嘲讽地说,“你还要丢人现眼多少次才够稍微有一点自尊心不好吗”

    萧绪脸色巨变,一把抓住周荻的衣领,吼得青筋暴起“你再说一次”

    “我再说一万次都是这样。哥,你自己真的感觉不到你的样子有多难看吗路边摇尾乞怜的野狗看上去都比你有姿态,要是你”

    “你他妈闭嘴”萧绪失控地怒吼,伴随着吼声,他的拳头便朝着周荻的脸砸了过来,周荻根本不躲,只是轻描淡地抓住了萧绪的手腕,看上去好像是没有用什么力气,但萧绪惊讶地发现,在周荻的桎梏下,他的手根本都没办法动弹。

    周荻斜睨萧绪,眼中的轻蔑毫不掩饰。

    “哥,我们还没有好好打过一场吧我觉得现在我们都没必要装下去,今天是一个非常适合撕破脸的日子。”

    周荻甩开萧绪的手腕,退了一步,萧绪则晃悠了一下才站稳。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周荻,像是眼眶都要裂开了。

    今天的夹克外套略微紧身,周荻就将它给脱了下来随手往地上一丢。

    萧绪这才看到,周荻的胸口带着一条链子,链子的下方挂着一把非常普通的钥匙,可周荻却将那钥匙看得很重,小心地摘下来郑重地放进,又把给放到了一边。

    而后,周荻才开始活动手腕。

    萧绪定了定神,冷冷地说“我也早就看你不顺眼了,既然是你自己提出来的,到时候你就别哭着回家告状。”

    周荻嘴角弯了弯,接着说“好啊。”

    话音刚落,萧绪又扑了过来,拳头依然是对着周荻的脸,周荻还是不躲,和刚才一样抬手就轻松地抓住了萧绪的手腕。只是这一次,周荻没有留情,他用了一种可怕的力道拉扯萧绪的腕关节,要命的刺痛让萧绪忍不住惊叫。但这还不是尽头,周荻突然松开手,一脚踹在了萧绪的胸口。

    那种像是五脏六腑都要裂开的痛让萧绪短暂地失去了意识,等他回过神来得时候,他发现他已经狼狈不堪地倒在了地上,疼得好像要吐血了。

    “我这个人,是很记仇的,这一脚还给你了。”周荻慢慢走近,懒懒地说,“剩下的,我们接着慢慢来算。”

    接着,周荻蹲了下来,抓起萧绪的衣领,一拳头砸在了他那张假惺惺的脸上。

    所有的风度翩翩温文尔雅都从萧绪的脸的脸上消失殆尽,可周荻并不满意,另外一拳又砸了上来,接着是一拳再一拳,密集的拳头不停地落在萧绪的脸上,最开始他还能呻吟出声,试图反抗,可在绝对的力量压制之下,他渐渐连手都抬不起来,他的五官都被砸的变了形,满脸都是血,像是屠宰场濒临死亡的家畜,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含糊的叫声。

    可周荻并没有留情,拳头依然没有停下。

    血腥味传到周荻的鼻腔,让他有些兴奋,甚至一度产生了一种干脆掐死这个人的冲动。

    但这个冲动倒是很淡,和上一次在酒吧的状况完全不同,周荻现在非常清醒,他清醒地能够控制自己的出拳力道,在他达到目的之后,他随时都可以停下来。

    而他只有一个目的,将萧绪这条癞皮狗打得再也不敢出现。

    周荻也不知道自己这样落下了多少拳,直到他感觉自己的指关节酸痛,他才终于住手。萧绪已经成了一滩烂泥,糊着满脸的血,躺在地上小幅度地抽搐。

    丢下像是死狗一样的萧绪,周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甩了甩有些酸痛的手腕,看着黑漆漆的天,痛快地轻笑。

    或许是那诡异的笑声让萧绪稍微清醒了一些,他努力掀开被血糊住的眼皮,盯着周荻含糊地低声怪叫,周荻看也没看他,而是优哉游哉地说“你以为结束了其实这只是开始。不,不是还要打你,别发抖,别害怕。要打你很容易,可我要的不仅仅是这样,我说了,我很记仇,被偷走的东西,我都会拿回来。你最好记清楚,我的东西和我的人,你永远不能碰。”

    后面的话,萧绪根本听不清,耳朵里同样在冒血,他的意识也渐渐模糊。可即便是听不清,也不妨碍他对眼前这个人的恐惧,他在发抖,是他控制不住的那种颤抖。

    正在此时,周荻的手机响了起来,不用看也知道来电人是关泽,周荻嘴角勾了勾,拿着手机准备按接通,可手指悬在屏幕上两秒,周荻灵光一闪,在片刻间改变了主意。

    他定定地看着屏幕显示的“关泽哥哥”那四个字,脑海里全是那个人温柔的模样。

    “你啊”周荻目光如水,继续看着那四个字,缓缓自语道,“也是时候让你看清楚自己的心了。”

    说完这话,手机铃声戛然而止,但很快又再次响了起来。周荻依然没有管它,只是将丢在地上的外套捡起来,胡乱往萧绪的脸上一抹,外套被抹得全是血,他又随手丢在了地上。

    而后,周荻把钥匙从里拿出来认真地挂在了脖子上,而后将躺在地上要死不活的萧绪给架了起来往大路走。

    很快就拦到了一辆出租车,出租车司机看清这两人的状况时,满脸都是拒绝,周荻摸出萧绪的钱夹,随手抽了一沓百元钞递给出租车司机,微笑着说“没事的,摔了一跤,不用担心,去最近的医院。”

    出租车看着那一沓钱,一咬牙应了声,赶紧下来帮着把这满脸血的人扶上车。

    一分钟后,出租车绝尘而去。

    直到出租车开走好一会儿,跑得要断气的关泽才回到了刚才他踢了萧绪一脚的地方。此时这里早已人去楼空,关泽一个人也没有看到,就看到地上黑漆漆的一团,关泽打开电筒走近,顿时傻了。

    这是周荻的外套,上面全是血。

    关泽瞬间全身发凉,心底一片茫然,他双脚就先失去了骨头,软绵绵地支撑不住身体,瞬间让他跌坐在地。而后茫然感渐渐褪去,惊恐感姗姗来迟,关泽好像害怕得连骨髓都在刺痛,却又不得已强迫自己用冰凉的双手捡起了地上的那件外套。

    怎么会有血周荻怎么了他受伤了吗严重吗他现在在哪里

    一连串的问题闯进了关泽的脑海,想到周荻可能的遭遇,关泽的五脏六腑像是被一把刀给绞得乱七八糟的,除了疼,没有别的感觉,他知道自己要冷静,因此用极强的意志力撑着不让自己失控,努力找回理智。

    然而,在找回理智的第一个瞬间,关泽突然冒出一个想法,然后不合时宜地问了自己这样一个问题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居然已经这样喜欢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小剧场

    关泽哥哥渣男好可怕踢你裆就跑嘤嘤嘤。

    小可爱天天装乖巧今天终于可以活动活动筋骨了,哥别怕我带你去医院。

    渣男不带这样欺负人的不和你们两个玩了

    开心,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感情了

    第57章

    “眼部软组织损伤、皮下淤血, 口腔内部粘膜出血破裂, 鼻中隔骨折,还有面部多处软组织挫伤你说,这是摔了一跤”

    护士站在急症室外,拿ct片, 严肃地看着周荻。

    周荻面不改色, 甚至还轻轻微笑了一下, 说“除了外伤, 还有其他问题吗”

    “没有生命危险,但这伤也是够重的。先等医生做完清创和缝合再做其他检查,应当还有轻微脑震荡, 不过要进一步检查才能确定。”护士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周荻,又说,“请尽快联系患者家属, 另外,需要报警吗”

    周荻乖巧地对护士笑“我就是患者家属,感谢您,现在不需要报警。”

    护士依然是满脸的怀疑, 周荻却依然神色如常,接着说“那么我就在这旁边等着, 不打扰医生缝针。麻烦这位姐姐了, 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被这样一个英俊的少年用温和的声音叫姐姐,护士一下有些害羞, 忙说了“不客气”,就把刚才那些怀疑都给放在了一边,红着脸走了。

    周荻回到等待区坐好,再将手机拿出来看,关泽又来电了。

    这半个小时关泽不停歇地给他打了二十多个电话,看样子是真的很着急。

    周荻捏着电话,多少有些心虚,而后他清了清嗓,终于接起了电话,轻声道“喂,关泽哥哥。”

    打了这么多电话都没有人接听,关泽都快疯了,这一通电话他也没有抱什么希望,可居然听到了周荻的声音。

    突如其来的声音人让关泽不知所措,他瞬间没了语言,张大嘴沉默着。

    听筒里传来长时间的沉默,周荻有点心慌,接着说“关泽哥哥,你怎么了”

    关泽如梦初醒,哑声道“你你怎么了”

    周荻只觉得心里一紧,瞬间就有些后悔。因为关泽的声音带着哭腔,每一个字都像是拉扯着喉咙挤出来的,焦躁、忧虑、惶恐都糅合在了这声音里,周荻从未从关泽嘴里听到过。

    虽然刚才是希望让关泽着急,逼着关泽去认清自己的心,但现在周荻却相当后悔,心疼得就像是要裂开了,只想立刻将关泽给拉进自己的怀里好好揉一下。

    只可惜现在隔着电话,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用言语安慰,说“我没事的,关泽哥哥,你千万不要担心。”

    “你衣服上有血”

    关泽这几个字抖得不成样子,周荻听得握紧了拳头,快速说“你别担心,那不是我的血,我没有事,只是和我哥打了一架,但是你放心,我没受伤,那些血都是我哥的,我们现在在医院。我很好,真的,一点都没有受伤。”

    “你没事那些血不是你的”

    “是的,我没事,我一点儿事情都没有。”

    “你没事”关泽又重复了一句,这一次,泣声非常明显,周荻甚至能听到他用手捂着嘴压抑的急促喘息,每一次的喘息都让周荻心脏更刺痛一分。到现在他才知道他错得有多离谱,不仅低估了自己的对关泽的心疼,也低估了关泽对自己的感情。

    “我没事的。”周荻的脑子也有些乱,一时竟然不知道还能对关泽说些什么。他在巨大的感动和心疼之间来回徘徊,表情完全僵住。

    关泽从来没有经历过这半个小时这样的恐惧和忧虑,他的心一直紧绷着,于是听到周荻说“没事”之后,他还重复了好几次,依然不敢相信,周荻便尽量将声音给压到了最温柔低沉的频率,一直说着“没事”安慰他,好一会儿之后,关泽才终于确信,周荻真的是没事。

    而后,那种混杂着忧虑的愤怒冲了上来,关泽突然间拔高了音调,道“为什么不接电话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

    “对不起,关泽哥哥,真的对不起。”周荻的内心充满了愧疚,低声道,“我是真的现在才知道,原来你这么担心我。以前你从来不说所以我很不自信,总是不停地怀疑着但现在我知道了,关泽哥哥,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关泽被这番情意浓重的倾诉给堵得说不出话,他无法抵挡周荻的温柔,如果现在周荻在他的面前,他一定会将周荻拉进怀里,轻轻拍他的背,告诉他没关系,只要他没事就好。

    然而隔着电话,关泽什么都不能做,他甚至都说不出一句像样的安慰来,只知道沉默。

    周荻还在说着“对不起”,关泽在他清朗动人的声线里渐渐冷静,接着,周荻之前说的那段话才终于在关泽的脑海里形成了概念。

    打架了

    那么多血都是萧绪的

    打到进了医院

    关泽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惊道“你又打架了你你是不是”

    “不是的,这次我没有失控。”周荻急忙出声打断关泽道,“关泽哥哥,你不要怕我。”

    关泽淹了口唾沫,接着说“我没有怕你,你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一次也不完全怪我,回来的路上我们碰见了,聊得不怎么愉快,就打了起来。我们说好,打一架解决我们互相看不顺眼的问题,谁都不怨谁。可我没想到他那么弱啊”

    最后这一句还颇有些无辜的味道,关泽确认了他现在很正常,没有出现那天那样失控的状态,悬了半个小时的心总算是稍微落了下来。

    至于萧绪的伤在周荻这样对我描述下,关泽觉得不会多严重,最多流鼻血而已。

    关于这两兄弟的恩怨,关泽实在是不好作评价,只是轻描淡写地斥责了周荻几句,又问周荻在哪里。

    周荻将自己所在医院的位置告诉了关泽,就听关泽在电话那头对另一个人报了地址。周荻接着说“关泽哥哥,那你现在在哪里”

    “出租车上,马上快到你家了,刚才联系不到你,我又没有你家里其他人的电话,所以想去你家看看。”关泽顿了顿,有些担心地说,“你们打架的事情”

    “你不用担心,我们胡闹而已,我都会处理好的。”周荻不自觉地又向关泽撒娇道,“你别说其他的事情,你和我聊聊天啊,我们随便说点什么话好吧我今天又难过又高兴,就想听听你的声音。”

    周荻那完全轻松的语调让关泽觉得事情真的一点儿也不严重,他宽了心,虽做不到在周荻闯祸之后依然哄着他,却也不想挂电话,两个人都有些无言,就这样拿着电话腻歪地互相听对方的呼吸声。

    只可惜这腻歪持续了不到一分钟,周荻突然听到从挂号那里传来了喧闹声,他在那些喧闹声之中捕捉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立刻就挑起了一边的眉,对关泽说“关泽哥哥,有点事情,你等一等,我一会儿回你电话。你不要担心,让司机慢慢开。”

    关泽没多想就收了线,而周荻则仔细地听着,这本来就只是一家很小的社区医院,所以外面的动静很快就传了过来。

    果然,是萧远征和冯静蓉的声音。

    像他们这样的家庭对安保向来是非常重视,周荻知道萧绪身上带着定位器,但他没想到的是,也就是半个小时联系不上萧绪,萧远征居然就急了,要自己亲自跑过来,看来这个萧远征对这个继承人真的是相当看重。

    当然,今天打这一架,周荻本来就没打算瞒,只是他没想到萧远征来得这么快,原本还想等关泽来给他表白的,现在被萧远征给搅了。

    周荻瘪嘴,拿出手机,迅速地编辑了一条短信。

    关泽哥哥,我爸和冯阿姨到医院来了,我估计要挨训。不过你不用担心,只是小事情,你不用来医院了,先回家休息吧。晚安。

    不等关泽回复,周荻就将手机放回了包里。然后一秒钟收住了无所谓的表情,略微佝偻着身躯,瞬间脸上就带上了闯祸之后那种小心翼翼的神情。

    又到了拼演技的时刻了。

    周荻往前走了几步,萧远征和冯静蓉也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七八个保镖和司机。

    二人和周荻一碰面,齐齐定住了脚步。

    几秒后,萧远征问“怎么回事”

    周荻断断续续地说“我和我哥吵架,然后我们动手了。”

    冯静蓉顿时就尖声吼了起来“我儿子呢你把我儿子怎么样了”

    周荻小心地看了眼急诊室,拽着手指满脸都是不安,冯静蓉一看“急症”两个字,脸色瞬间煞白,而后她又发出了更加尖细的叫声,立刻就要往急诊室里冲。

    萧远征倒是冷静,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而后值班的护士们都涌了上来,将冯静蓉给拦住,七嘴八舌地解释了萧绪现在的状况,说是很快外伤就要处理完了,让她不要打扰。

    听到“正在缝合伤口”这几个字的时候,冯静蓉的眼泪立刻就落了下来,她不管不顾地朝着周荻扑过去,如果不是被人拉着,她的指甲几乎是要划烂了周荻的脸,安静的医院顿时就ji飞狗跳,只听到她一个人愤怒的叫骂哭喊“你这个神经病你这个疯子你对我儿子做了什么”

    周荻始终垂着头一声不吭。

    “够了”萧远征一声呵斥,虽力道不大,却立刻就镇住了冯静蓉,她瞬间闭上了嘴,但还是止不住地小声咒骂,缩回了萧远征的身边,靠着他的肩膀轻声哭泣。

    萧远征脖子上明显爆出了一根青筋,但他还在努力压制着怒火,毕竟他比冯静蓉有脑子多了,不会在医院瞎。他只是双眼血红地盯着周荻,咬牙道“你先上车去待着等我。老张,带他过去。”

    周荻依然没吱声,灰头土脸地跟着老张走。他一走,萧远征便开始指点江山,安排将萧绪转到更好的医院去。

    周荻听着萧远征声音,但并没有回头,他嘴角下撇,看上去很是懊恼,但被长长刘海覆盖住的双眼,却始终带着嘲讽的笑。

    作者有话要说

    周荻发疯之后立即装乖,我僦是这様ー个祢捉摸卟透の男子♂突然非主流

    第58章

    将萧绪给转院进行了检查, 安顿好入院之后已是天亮, 萧远征身心疲惫地回到了周宅。按照他的吩咐,周荻被没收了手机关在卧室里。

    萧远征一向对周荻非常宽容,像这样生气到对周荻禁足,除了冯静蓉流产那一次, 还有初中时周荻和同学打架, 把人打到胃出血。

    这是第三次。

    但这一次周荻能感觉到萧远征比之前两次还要生气, 只是他病也不在乎萧远征的怒火, 回去之后洗了个澡就好好地睡了一觉。估摸着萧远征快回来了,周荻就早早起来,坐在窗边的书桌旁等着。

    不多时, 房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周荻抹了一把脸,不让自己的幸灾乐祸透出来, 而后便走到门边等着萧远征。

    房门打开,萧远征的身影也出现在了周荻的眼前。无论皮囊保养得多么年轻,内里也到底是年近半百的中年人,为了心爱的大儿子殚ji,ng竭虑一整夜, 这位中年人看上去相当憔悴狼狈,唯独一双眼依然锐利, 上下扫视着周荻。

    周荻只看了他一眼, 接着就低下了头。

    萧远征沉默地走进了周荻的卧室,径直走向沙发,而后坐了下来, 再次目不转睛地盯着周荻,沉着一张脸道“你们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打架”

    周荻抬头说“哥醒了吗他说我们是打架吗”

    “醒了,但什么都没有说。轻微脑震荡要静养几日,暂时不能和他交流。”萧远征的目光下移,看着周荻擦破皮的指关节,咬牙道,“还需要谁给我说你自己看看你这样子,你们是不是打架了,我会看不出来别浪费时间,直接说,你们两个,究竟怎么回事”

    周荻突然间抿紧了唇,沉默了。

    萧远征的愤怒已经难以压制,忍得手指都在发颤,他又稍微拔高了音调,吼道“有胆子打架,没胆子承认吗快说”

    周荻仍旧是沉默,萧远征只觉得心力交瘁,猛地一拍茶几站起来,横眉怒目地瞪着周荻,而周荻给他的回应,却只是绵软无力的垂眉和静默。

    不吭声,不认错,什么都不肯说。

    面对着这样一张沉默的脸,萧远征才猛然发觉,他不知道周荻在想什么,自己和这个小儿子的距离,实在是太遥远了。明明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长大,他却完全搞不懂他这个小儿子。

    他甚至一度觉得,自己现在面对的是一个陌生的小孩。

    这个陌生的小孩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为什么而快乐,又为什么而愤怒,他都一无所知,或者说,他从来不当一回事。

    他唯一知道的就是周荻对于自己和冯静蓉的复合一直很不高兴,但萧远征也并不觉得这件事情有多严重,这些都是他们上一辈人的恩怨,周荻自己聪明的话,就不应该去在意。

    况且萧远征不觉得自己亏待过周荻,他承认自己不打算将宏达还给周荻,那是因为他觉得周荻没有那个能力。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把周荻当成自己的儿子,他们始终是亲父子。因为不够关爱,所以他就补偿了周荻更多的宽容,他对周荻从不管束,也从不苛责,如果周荻要做一个一辈子无忧无虑的纨绔,他也愿意养着。

    所以周荻就算是有愤怒,他也没有重视过,十来岁的孩子不都是多愁善感胡思乱想吗再过几年,周荻再大一些,情况会好很多的。

    一直以来,萧远征就是这样想的,他把他作为父亲的责任交给时间,寄希望于孩子长大自然就懂事了。

    可到了今天,亲眼看见萧绪被打的那副惨状,萧远征才发现,一直以来的消极对待只是导致了他们的关系越来越不亲厚,他发现他要和周荻交流已经来不及了,他不知道自己能对周荻说什么。于是他一度张开嘴又闭上嘴,除了发出些毫无意义的叹气,他没能说出任何有用的话。

    无论萧远征经历了什么样百转千回的心理过程,表情如何变幻莫测,周荻始终一言不发,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无奈、懊悔、愤怒,各种情绪交织,将萧远征给逼得烦躁不已,他不可能因为周荻打了萧绪就同样对周荻下同样的重手周荻也是他的儿子。再说,他就算再没有良心,也还记得他现在是在周老爷子的宅子里,对着周老爷子的遗像,他也不敢动周荻。

    可周荻闯了这么大的祸,要放任他也不可能。

    萧远征犹豫了又犹豫,最终也没能相出好的办法,而且公司还有大把的事等着他抉择,他没办法耗在这里和周荻打哑谜。

    他犹豫再三,最终也只能将这个难题交给时间。他重新在脸上摆上了愤怒的神情,厉声对周荻说“不愿意说,就好好反省,直到你愿意开口为止,不准踏出房门一步”

    说完,萧远征拂袖而去。

    周荻听着房门“砰”地一声关上,他的世界再次恢复了安宁,于是若无其事地回了书桌前,拿出个本子写写画画。只可惜这份安宁没能持续多久,恼人的足音又从门外传来了。

    听上去,像是一个女人,而这个家里,除了冯静蓉,没有别的女人。

    周荻嗤笑一声,坐着没有动弹。在门外的冯静蓉也犹豫了一阵才打开门。她看到了周荻的背影,而后就硬撑着一股劲儿,让自己显得气势汹汹,快步朝周荻冲过去。

    周荻头也没回,专注自己的笔下。

    明显无视的态度让冯静蓉怒火中烧,她之前就一直在想,见到周荻就先抽他两个大嘴巴子,但真的站在周荻面前,她又根本不敢。因为她心里很清楚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萧远征都没有动手打周荻,那么她也不能打。

    于是她只好紧紧拽着自己的双拳,用她那种比鹦鹉还烦人的尖利嗓音吼道“你给我说清楚你为什么打我儿子”

    周荻轻轻动了一下,冯静蓉立刻气势大弱,忙不迭地后退了一步,惊恐地看着周荻。

    然而周荻只是嘲讽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冯静蓉轻轻咽了口唾沫,又说“你别以为你有多了不起别以为你做了坏事一点都不会受惩罚远征会好好收拾你的他是不会放过你的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周荻看着指甲懒懒地道“这个世界上,做了坏事的人还真不一定都会及时受到惩罚。冯阿姨,这个道理你不是很清楚吗”

    冯静蓉顿时大惊。

    这是周荻第一次顶嘴,一直以来,周荻虽然看她不顺眼,但根本不会招惹她,她说什么,周荻也都不会回嘴。

    这一次不对,周荻有些不对。

    冯静蓉咬了咬牙,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越来越冷。但想着自己儿子的脑袋被包得像是木乃伊一样,冯静蓉的愤怒和勇气都同时暴增,她怒瞪着周荻,口不择言地骂道“你这个小畜生你这个野蛮的牲口你早晚和你妈一样,被自己给作死”

    这些话说出来,冯静蓉自己都觉得有些过分,但周荻依然是不痛不痒,说“你说完了就出去吧,我还忙着。”

    冯静蓉气得直结巴“你你”

    周荻漫不经心地说“你什么你你信不信,我能把你儿子打成猪头,一样能把你打成猪头。”

    冯静蓉顿时下巴都快惊掉了,她不可抑制地浑身发凉,并且一点儿也不怀疑周荻说着话是虚张声势,她觉得,周荻说的都是真的,他要是想打她的话,就真的会动手的。

    冯静蓉一瞬间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一直相安无事,她还是会对这个少年充满了恐惧感周荻不正常他绝对不正常

    “我会我会告诉远征”冯静蓉紧紧拽着自己的衣角,惊恐万张地挣扎。

    “哦。”

    周荻应了一声,而后又坐在了桌前。

    冯静蓉红了眼眶,委屈地想告诉萧远征也没有用的,萧远征从来没觉得周荻有什么问题,他不会相信的,只会觉得自己是个小肚ji肠的女人。

    周荻斜睨了一眼冯静蓉,轻蔑的表情根本就会在说“你还有脸委屈上了”。

    可冯静蓉凭什么不能委屈即使是萧绪被打成了那样,萧远征还要对周荻这么宽容,只是禁足而已,连手指都没有动他一下,凭什么要放过这个神经病凭什么

    冯静蓉的身体抖得根本停不下来,两行眼泪顺着脸就落了下来,既是气得,也是吓得。

    周荻也一直都没有理她,过了一会儿,她自己觉得没脸,丢下一句“你给我等着”就惊恐万状地跑了出去。

    这母子二人的智商真是一脉相承。

    周荻自己在心里吐槽,继续他纸上的写写画画。

    冒着热气的白水小股地从水龙头里流出,一点点填满的瓷白的杯底,而后水面慢慢上升,白杯渐渐盈满,握着水杯的那只手却一动不动,既不关掉水阀,又不拿开被子。

    因为拿杯子的那个人正呆站着,处于大脑当机的状态。

    “小关,小关水满了”

    一个年轻姑娘的惊叫把关泽给惊醒了,他一回神看到眼前的状况,连忙关了水阀,此时开水已经距离杯沿不足一厘米,他险些就被漫出来的开水给烫了手。

    “抱歉,谢谢学姐。”关泽懊恼地呼了一口气,连忙给刚才提醒他的同办公室学姐道谢。

    对方掩嘴轻笑,道“小关啊,从前天开始你就心不在焉的,怎么了是和女朋友吵架了吗你啊,不对劲。”

    关泽面露尴尬,忙说“不是的,没什么事。”

    不是女朋友,也没有吵架,但关泽这两天真的不对劲,都是因为联系不上周荻。

    学姐看着关泽呆呆的表情,又说“怎么又愣住了看来不是吵架,哎呀,分手了”

    办公室里另一个学姐又说“这可不得把那些暗恋你崇拜你的小崽子高兴坏了”

    “是啊是啊,我听说数一班好几个小姑娘喜欢小关呢”

    “不是的,学姐,请你们别说了。”关泽窘得不行,匆匆忙忙回到自己座位上,埋头检查学生作业再不肯说话。

    见把关泽给弄羞了,她们也就不再说这事,突然又转换了话题说“哎,前些天不是说卢教授的项目已经找到投资了吗怎么这两天又没看你们忙了”

    另一学姐又说“就听说又黄了啊,说是连那个投资人都联系不上了。真是太可惜了啊”

    两个学姐一言一语地聊着,关泽听她们的话,真是一点都看不进去学生的作业,心里胡乱想着,估计萧绪的投资这辈子都不可能到位了,还是应给找机会给卢教授解释一下这件事情的。

    也不知道萧绪的伤究竟有多严重,这么多天都没有音讯。那天晚上关泽赶到医院的时候还是晚了一步,他到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于是并不知道萧绪的情况,只是猜测萧远征已经将萧绪给转院了,而周荻大概也会被狠狠教训。

    接着周荻就失去了联系,关泽试图去学校找他,老师却说他请了一周的假;关泽给他打电话,则处于一直关机。

    所以大概萧绪的伤并不是周荻说的那样轻,萧远征现在很生气,所以将周荻给禁足了。

    在这样的状况下,关泽怎么能安心而且关泽刚刚才意思到了自己对周荻的感情,更希望这个时候自己能陪在他的身边。

    也不是没有想过去周荻家里找他,只是为了周荻考虑,关泽不敢去周宅裹乱,因此不管多担心都自己受着,毕竟关泽也不知道周荻和萧绪是怎么给萧远征解释他们打架的原因的。

    虽说现在真的很担心,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关泽就是对周荻有种莫名其妙的自信,虽然他们并没有沟通过,但他就是相信周荻不会让自己担心太久,很快就会想办法和自己联络上的。

    所以不管心里多难受,关泽都忍着,一直告诉自己给周荻一点时间。

    果然,又过了一天,关泽接到了萧远征助理的电话,对方很客气,说想请关泽去周宅一趟。

    关泽回答“不好意思,请问找我去,是有什么事情吗”

    助理简明扼要地说“是这样的,小周先生和小萧先生兄弟二人闹得不太愉快,有些许肢体冲突。萧董想知道是为什么,但他们都不肯说。不过小周先生说了,他想见关先生。所以麻烦关先生走这一趟,好好和小周先生谈一谈。请关先生放心,萧董已经说了,耽误关先生的学习和工作,会以物质形式给予补偿。所以务必麻烦关先生走这一趟,如果关先生同意的话,我立即就开车过来接您。”

    虽然助理一直用的敬语,但关泽能听出来他其实对自己很不屑,这人的态度也反应了萧远征的态度,一直以来,萧远征就看不顺眼关泽,大概是真的拿周荻没办法了,萧远征才同意让关泽去见周荻的。

    关泽倒不会因为萧远征的轻视而不高兴,他现在急于和周荻见面,立即安排了一下手上的工作,和助理约了一个时间。

    下午六点,关泽的课刚完,萧远征的助理就开着车来,将关泽给接到了前不久刚刚拜访过的周宅。

    第59章

    这一次来到周宅, 关泽又有了新的感受。他觉得这房子是在是大得离谱, 一点也没有家的温馨。

    萧远征和冯静蓉都不在,他们根本没有和关泽见面的意思。

    助理将关泽给带到了客厅,接着给了关泽一把钥匙,说“小周先生就在三楼最西面的那间卧室里, 这是房门的钥匙, 请您开门之后务必立刻锁上。萧董说了, 不能让小周先生走出那间房门。您有一个小时时间, 我会在您上楼十分钟之后开始计时。”

    关泽听得有些火大,闷闷地说“我又不是来探监的。”

    助理皮笑rou不笑地勾了勾嘴角,说“您说笑了。”

    关泽拿过钥匙扭头就走, 再不想和他多说。

    顺着楼梯走上三楼,关泽就看见了一个衣着整洁朴素的中年妇人,关泽认识她, 她是周家的保姆张嫂。

    张嫂就站在周荻的房门口,来来回回地踱步,满脸都是忧愁,看见在楼梯口的关泽, 连忙就迎了上来。

    关泽知道张嫂一向是亲近周荻的,以前自己以萧绪朋友的身份来周宅时, 她对自己并不十分友好。而这一次, 她跑到关泽跟前,捏着手紧张地看着关泽,满脸都是急病乱投医的热切。

    “关先生。”张嫂开口说话, 嗓子有些粗哑,“很抱歉耽误你一分钟的时间,我想麻烦你等你进了小荻的房间,请帮我看看小荻有没有好好吃饭,如果中午送去的饭他还没有吃的话,请你想办法劝劝他,让他吃点东西。”

    关泽忙道“他中午没有吃饭吗”

    张嫂道“不仅仅是今天中午,这两三天了,送进去的东西都没怎么吃这可怎么行啊小荻这孩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和萧先生呕了气,就这样惩罚自己。萧先生也真是小荻还是个孩子,是他亲生的孩子,他怎么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小荻挨饿呢真的太狠心了”

    最后一句话说得不恰当,张嫂自己也知道,虽说她是周老爷子在时就在周家做事的老人,但她现在的雇主是萧远征,说这样的话实在有些多管闲事。于是张嫂止住了这个话题,又说“总之,关先生,这几天小荻唯一提的要求就是见你,所以我想,你是他很重要的朋友,你一定能劝住他的,是吧”

    “我会尽全力的。”关泽郑重地对张嫂说,“您能这样为他担心,是他的幸运。所以虽然他不说,但您也一定是他相当重要的人。所以请您放心,他没有那么傻,不会让真的关心他的人难过的。”

    因为完全没有想到关泽会这样说,张嫂有点惊讶,愣愣地看着关泽,突然觉得这个年轻人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啊,为什么之前自己总是会觉得他高傲的呢

    “放心吧。”关泽再次安抚张嫂,又对她笑了笑,这才走向了周荻的房间。

    用钥匙开门的时候,关泽有点紧张。大概所有年轻人第一次进入心上人的私人空间,都会这样忐忑,即使现在这个情况并不美妙,关泽还是抑制不住地生出了一点甜蜜的小心思。

    因为太过紧张,关泽开门的时候尤其小心翼翼,仿佛在做贼,打开锁扣的瞬间,只发出了小小的一点动静。关泽心道不对,我又不是来偷窥的干嘛这样应该要先敲门啊

    关泽忙又拉着把手要关门,可正要关门的瞬间,关泽突然听到卧室角落的浴室里传来非常细微的一声呻吟,那声音听上去太怪了,好像十分痛苦。

    周荻怎么了

    关泽瞬间起了一身ji皮疙瘩,想也没有想就往浴室冲,浴室门和墙面狠狠撞击发出“砰”的一声响,关泽和周荻猝然面对面,都被对方给打了个措手不及。

    撞击声停止后,万籁俱静。

    周荻坐在马桶盖上,裤子褪到了膝盖下,单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来回晃动,而因为关泽的到来,原本的动作突然僵住,他长大了嘴,就像是雕塑一样盯着闯进来的人。

    而闯进来的关泽同样僵住了,而大脑却异常活跃,脑细胞正在疯狂地自杀着,因为,关泽看到了非常可怕的事情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关泽的照片

    周荻的那个尺寸简直不是正常人

    这两句话在关泽的脑海里游荡,来回碾压着关泽的理智,顷刻间让关泽像是断了电的机器人一样,一动不动地杵在原地。

    时间仿佛就这样停滞了半分钟,也不知道是什么契机惊醒了二人,让僵住的他们同时回神,接着情况就开始滑稽起来,关泽想冲出浴室,却慌不择路地找不到方向,一头撞上了门,而周荻一下跳起来搂裤子,却死活拉不上拉链。直到关泽撞了两下浴室门,才终于逃了出去。

    五分钟之后,两个面红耳赤的人端坐在沙发的两头,互相都没有看对方一眼。过了很久,关泽才清咳一声,绷着一张严肃正经的脸说“男孩子在进入青春期以后,都会有正常的g反应,这些都是正常现象,说明你的生理状况良好。”

    周荻“”

    关泽继续一本正经地说“建议每周一次,并且补充优质蛋白质,生活规律。”

    周荻“”

    “并且最重要的是”关泽紧绷着脸,道,“一定要关好门。”

    周荻“”

    而后又是长时间的沉默,关泽觉得自己屁股下面有钉子,坐得相当难受。他已经尽量用严肃正经的口吻冲淡他们之间的尴尬气氛了,但效果似乎是不怎么理想,关泽发现他每次一本正经说什么事情的时候,都有种谜一般的羞耻感。

    这到底是怎么了

    关泽默默扶额。

    沉默了很久的周荻突然站起来走到关泽的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关泽,关泽有点吓到,正要问周荻要干什么的时候,周荻又猛地俯身,按住了关泽的肩膀,用力盯着关泽。

    “你你讨厌我了吗”周荻双眼都是血丝,咬牙切齿地说,“知道我对你有这样的心思,知道我对你的照片做这样的事情所以你觉得可耻吗”

    周荻最后几个字都吼得有些破音了,简直想是一头被逼急了的野兽,关泽有点怕,但比起害怕,更多的还是心疼,他张开口,有点结巴地说“不、不是,你先、先冷静一点”

    可周荻却更加用力地抓住了关泽的肩膀,狠声道“就算你讨厌我了,就算你觉得我可耻,我也”

    后面的语言戛然而止,关泽却被他说话时火热的双眼给震慑得起了一身ji皮疙瘩,他睁大眼睛看着周荻黑漆漆的瞳孔,猛然察觉,周荻的眼里,全是自己。

    再也没有这样好的一个人了,他的眼里全是自己,他的愤怒和欣喜,也都全是因为自己。

    关泽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吃了一颗,所有的慌乱和羞耻都不见了,只剩下软软甜甜的味道。

    “我也我也”周荻重复了几次,语调软了下来,却也没说出个所以然,但他依然抓着关泽的肩膀,眼里依然全是关泽。

    关泽抬起一只手覆盖在了周荻的右手上,然后把他的手从自己肩膀上拉下来轻轻拍了拍,淡淡地说“你先坐下。”

    周荻想了想,还是听会地盘腿坐在地上。

    这样关泽就比周荻高一个头了,关泽索xi,ng也从沙发上下来,和周荻一样坐在了地板上。

    “喜欢一个人,并不可耻。”关泽轻柔地说着,“对喜欢的人有欲望,也不可耻。”

    周荻低低地说“如果是为了安慰我,哄我才说这些话”

    “不是安慰你,是安慰我自己才对。”

    周荻抬眼看着关泽,见他满眼温柔,启唇道“虽然一直以来我都是这样对自己说的,但真的想通这件事情,也是在遇到你之后。”

    “这是什么意思”

    关泽稍微歪了歪头,似乎是有些苦恼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过了一会儿,关泽才想清楚,但他没有回答,而是突然开始说另一件事情。

    关泽说“第一次我给你做小龙虾的时候,我说,我小的时候,我妈妈也像是你一样给我剥龙虾,还记得吗”

    周荻点头道“和你在一起的每件事情,我都记得。”

    关泽抬手摸了下周荻的头顶,接着说“当时你问我,我妈妈把虾仁喂到我的嘴边之后,给我说了什么。”

    “嗯,是的,说了什么”周荻满脸严肃。

    关泽目光沉浸,回答道“她说,你这个强j,i,an犯的儿子,你为什么要活着你根本不配这么高兴,你快去死。”

    周荻脸色巨变,瞬间又是愤怒又是惊诧,他焦躁地似乎是要立刻站起来,却被关泽按住了手,关泽没有用什么力气,轻飘飘的,但却让周荻完全不能动弹,直到周荻稍微压制住了自己冲动的情绪,关泽才收回自己的手,接着说“从前我也觉得可耻,不想让你知道,但今天,我想把一切都告诉你。”

    第60章

    “我的妈妈长得很美, 尤其是在生我之前, 据我家乡的远房亲戚说,见过她的都没办法忘记她的模样。其实如果她生在稍微好一点的家庭,可能也不至于落得那样的下场。

    “我妈妈家里很穷,外公外婆身体都很不好, 劳动力有限。我妈妈还是老大, 很早就辍学在工厂打工, 还要照顾三个妹妹和一个弟弟。她给我说过, 那时候的她没有一点怨言,一直很努力,也很积极, 还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是个和她一起打工的工友,没什么钱, 也长得不算英俊,但人很老实,我妈妈很喜欢他。因为想着他,所以觉得日子也没那么苦了, 而是充满了希望。

    “后来,我妈妈带她的心上人回家了, 没想到遭到了我外公外婆的激烈反对, 他们看不上那个人,因为他的经济条件没办法达到他们的要求。具体的情况我妈妈没有详细说,但应该是闹得不太愉快, 外公外婆逼着我妈妈和那个人分手了。还给我妈妈介绍了另一个人,也就是我的父亲。

    “我的爷爷是开砂石厂的,在临近京城的城乡结合部那一带,算是经济条件非常好的。我父亲见过我妈妈以后,就开始对她死缠烂打,但是她一直不喜欢他,也坚决不同意嫁给她。

    “我妈妈一直以为,她不同意,这门婚事就不可能成功。但她没有想到的是,我外公外婆,早就算好了价钱准备把她给卖了。半夜里将她绑着送到了我父亲家去,换了一套四居室的房子。

    “我妈妈没有放弃过反抗,从来没有一天真正顺从过我的父亲,我父亲被惹火的时候,就会对她动手,发展到后来,几乎是每天都会打她。大概半年之后,就有了我。

    “就在她知道自己怀孕后的第二天,她拿了一把刀,想刺穿自己的肚子,但被我父亲发现了,她没能成功。后来我爸爸就把她给绑在床上,雇了三个保姆,24小时轮番盯着她。

    “后来她就开始不哭不闹了,也不再反抗了,会乖乖地吃饭,乖乖地去做产检。所有人都以为她有了孩子之后终于想通了,有了当母亲的责任感,可没有人知道,她只是万念俱灰,如同行尸走rou一样活着。

    “再后来我就生了下来,刚出生的时候我很虚弱,只能待在保温箱里。她说,那时候她一直想,要是我死了就好了,她就解脱了。可当她去监护室看我的时候,觉得我和她长得太像了,就像是在这个世界上有了另一个缩小版的她。

    “另一个她比真正的她还要脆弱,却又固执坚强地想活着,她很难过,又忍不住心软。于是想我死,又不想让我死,这样的想法贯穿了她后来的人生,一直到她去世,她都是这样矛盾着。

    “一个月后,我和我妈妈都出院了。出院之后的第三天晚上,我父亲在外面喝了酒,回家时想我和妈妈同房,但是她不同意,于是我父亲又动手打她,如果不是保姆拦着,她大概会被打死。她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半夜起来,用一把刀干净利落地割了我父亲的喉咙,我父亲连一声惨叫都没有发出来,瞪着眼睛就咽了气。然后,她冷静地割掉了她的殖器,放进马桶里冲走。做完这一切,她就抱着熟睡的我去警局自首。

    “这个案子在当时引起了很大的轰动,几乎是霸占了半个月的报纸头条。京城有个反家暴的公益组织知道以后,就主动为我妈妈法律援助,在他们的努力下,这起由长期家暴引起的故意杀人案,判决量刑很低,只有三年六个月。

    “这件事情刚刚出来,我爷爷就被气得中风了,判决下来之后他就咽了气,于是我父亲的亲人就只剩下了一个小妹,她算是我的姑姑,她恨我,也不想见我,但给我留了一套一居室的房子和一笔钱。

    “至于我外公外婆一家,在判决下来之后,就卖了房子搬走了,我不知道他们搬去了哪里。不过在我妈妈服刑期间,我外婆还留在我姑姑给的那套房子里照顾我,我妈妈出狱的当天晚上,我外婆连夜离开。到她和我外公去世,我都没有见过他们一家人。

    “四岁开始,我就和我妈妈在一起生活。我妈妈很讨厌我姑姑留下的那套房子,就把那房子空在那里,带着我四处租房子住,我们经常搬家,从来没有在一个地方住超过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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