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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劫难逃 第9节

作者:中年少女 字数:32607 更新:2021-12-19 02:46:15

    在纪遄飞看来,张家明这后半句话说的简直莫名其妙,他那么喜欢楚然再加上好不容易才把他变成自己的人,又刚刚确定了楚然并没有后悔和他做爱这件事,自己又怎么会不对他好呢

    不过眼下重要的并不是张家明说了些什么,而是楚然的态度。纪遄飞憋了十几天好不容易才亲到自己的人,如果不是张家明和路易斯的突然出现,自己现在肯定早就抱着楚然滚在床上了。

    纪遄飞又一次来到楚然房间外的时候有些惊喜地发现那扇门开着,尽管只是留了一个非常小的缝隙。纪遄飞强忍着推开门就冲进去抱住楚然的冲动,弯起手指在门板上轻轻叩了两下,待屋里传来低低的一声“嗯”后这才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楚然正坐在床边,两手稍稍分开来撑在身体两侧,原本低垂着的脑袋在听到门口的响动后抬了起来,略带嗔怒与羞涩的脸庞看得人一阵口干舌燥。纪遄飞难以自制的滑动着喉结,心里觉得楚然真是哪哪儿都好,就连生气的样子都好看,虽然自己看了会心疼但好看就是好看啊。

    楚然这时候已经不生气了。其实最开始的时候他也没那么生气,气也是气自己挺大个人了还跟纪遄飞这种半大小子似的被冲昏了头,甚至还被一个吻搞到躁动不堪,如果不是张家明和路易斯突然回来了还不知道自己会头脑发热的做出什么事情来。

    所以此时面对纪遄飞,楚然基本上是故意摆出了生气的样子,可一见那人满脸掩饰不住的喜悦就顷刻卸下了所有的防备。纪遄飞和他不一样,一直都是个坦率真诚到让楚然有点害怕的人,像是能够为人带去温暖与活力的太阳却又同时散发着明亮到让人无法直视的光芒。而他,需要在事情变得更加失控之前搭建好能够将之束缚稳固的框架。

    “小然,我不是故意的。”纪遄飞随是进了屋却还站在门口,脸上是难掩的喜悦眼中是闪烁着歉意的真诚,像是一只犯了错的小狗,很想扑上来撒娇又有些怯怯样子。

    “遄飞,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楚然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纪遄飞愣了一下很快就听话的走过去坐下,将楚然的手紧紧抓在手里送到唇边吻了吻又按到自己大腿上,看起来有点紧张。“你说喜欢我,是基于情感还是基于欲望”

    “我不是太明白你的意思,我的中文是不是太差了”纪遄飞将楚然的手握得更紧了一些,眨了眨眼有点困惑的样子。

    “那我换一种说法。”楚然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自己被握着的手复又抬起头来直视着纪遄飞的眼睛说道“你是喜欢我这个人,还是只想和我做爱”

    “喜欢小然,我喜欢小然”纪遄飞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给出了答案,稍作停顿后又有些为难的尝试着开口“因为对象是小然才会想要做,不能不能做爱吗”

    纪遄飞的声音越来越小,楚然强忍着想要把他搂进怀里的冲动,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他得先把要说的话都说完。“如果你想和我在一起,像寻常恋人那样在一起的话,我有三个条件。”

    “第一,我不接受oenretionshi。第二,不要骗我。”楚然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半晌才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继续说道“第三,如果有一天你不喜欢我了,希望你能够直接告诉我。”

    “我答应,小然,我都答应”纪遄飞很是激动得将楚然扑倒在床上,整个人都压上去在他怀里蹭来蹭去,蹭了一会又支着双臂稍稍撑起身子眉眼带笑地看着近在眼前的心上人,无比喜悦又十分郑重说道“没有别人,不骗你,不会有不喜欢小然的那一天。”

    随着话音落下的还有纪遄飞印在自己唇上的吻,楚然此刻的心情是难以言喻的温暖与感动。纪遄飞用这一份霸道却又沾染上甜蜜滋味的感情将他温柔的包裹,令人不得不深陷其中、随之沉沦。

    楚然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害怕些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给这份感情加上条条框框才能安心,他只知道心底最深的地方有一个声音悄悄地说着那就试试看吧,一年为期。

    作者有话要说

    相信看完这一章各位都知道明后天这边又要停一下了吧 微笑jg

    第52章 第章

    那天到最后是怎么结束的楚然已经完全没有印象了,身子被翻过来做了没多久他就有些意识模糊了,纪遄飞似乎格外喜欢这个姿势,过程中不断自背后亲吻啃咬着自己的肩胛骨和颈侧。再后来,好像还被拉扯着换过几个姿势,似乎还被纪遄飞抱着去过浴室,都只剩下一些细碎的片段在楚然的脑海里浮沉着,拼凑不出完整的记忆。

    不知昏睡了多久,楚然中途曾经醒过来一次,和之前在那不勒斯一样侧躺着被纪遄飞圈在怀里。虽然从腰部开始整个下半身都酸疼得厉害,那一处更是因为过度的摩擦和使用而肿了起来,但周身却没有半点黏腻不适的感觉。

    纪遄飞并没有因为楚然细微的动作醒过来,爽朗俊俏的侧脸就在眼前唾手可及,楚然却没再做出任何动作只是睁着一双眼睛仔细地看他,看这张自己在中羞于去直视的面孔此时正安静的睡在枕侧。楚然就这样看了一会才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唇角轻扬着又往那结实的怀抱里蹭了蹭,安安稳稳地睡去。

    那之后直到新学期开学前的一个多星期里,纪遄飞几乎是住在了楚然家,最喜欢做的两件事情就是缠着楚然做饭和做爱。楚然虽是比他大了三岁但自问也只不过二十岁刚出头的年纪,不过还是和ji,ng力异常旺盛的纪遄飞还是没得比,根本不知道他哪里来得那么大ji,ng神头和好体力一天到晚由着xi,ng子折腾。

    做饭楚然倒是不怵头,从小到大没少进厨房中餐家常菜通常来说都难不倒他,西餐里面会的不太多但也有几个拿手菜,再退一步来说不会做的他也可以学。但是做爱就楚然也并不是不喜欢这项恋人之间的床上运动,怪就怪刚刚抱得心上美人归的纪遄飞同学太过亢奋,每天都要压着楚然做上两三次才肯罢休。

    就这样,纪遄飞还总是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想要更多,也只在张家明和路易斯“度假”回来的当天忍耐了一下,第二天就连本带利的向楚然讨了回来。被张家明调笑说新婚期就是甜蜜还美滋滋的当做被夸奖了说给楚然听,结果就是楚然和他约法三章隔壁房间有人在的话晚上的运动就取消,虽然最后禁不住纪遄飞的软磨硬泡勉强改成了看具体情况或许也可以做一次。

    这种略显糜烂的日子在开学后得到了一定的改善,最起码除了周末之外纪遄飞晚上都会乖乖的回去深山老林里的纪氏庄园去。高中生每天的课程都结束的比较早,如果赶上楚然下午也没什么课的话,两个人偶尔会在博洛尼亚的大街小巷里闲逛,去路边最普通的咖啡馆里坐上半天,又或者在露天广场的石阶上充当那些即兴演奏者的听众。

    不过,看上去活力四s,he应该是很喜欢户外活动的纪遄飞却意外的更喜欢待在家里,其中一个很主要的原因是楚然在外面不肯和他太过亲密。纪遄飞虽然有着大部分的华夏血统但在思想和xi,ng格上毕竟是个土生土长的意大利人,他开朗热情直来直往不拘小节,现在有了两情相悦的心上人更是恨不得昭告全世界来大肆炫耀。

    而皇城根脚下出声天子脚下长大的楚然绝对是个典型的东方人,认真努力又循规蹈矩的生活似乎就是他的毕生所求。现如今别说他的恋人是个年轻俊朗的男孩子,哪怕是个姿色平庸的女人以楚然那个xi,ng子恐怕也难以做到和对方手牵着手走在大马路上或是当街拥抱热吻什么的。

    这就让纪遄飞的内心非常矛盾,想要尽可能的把楚然带到人多的地方卿卿我我让所有人都看看只属于自己的这个人有多木奉有多好,又无法忍受走在路上楚然大多时候连手都不让他牵一下的残酷事实。衡量再三,纪遄飞还是选择了待在家里和楚然亲热的这个选项。

    楚然发现纪遄飞很喜欢在自己做饭的时候坐在吧台对面看着,无论是背对吧台清洗食材还是正对吧台料理饭菜都能感到那如影随形的炙热的眼神,每每都会让他禁不住心跳加速。如果前一晚或是即将到来的这一晚纪遄飞兴致特别好的话,还会跑进开放式的厨房里面来缠着他。

    一个寒假过去后纪遄飞的身量抽高了不少,现在已经很轻松地从背后抱住楚然甚至还要稍微弓起身子才能把下颌架上楚然的肩膀。如果张家明和路易斯也在家的话大多数的时间里纪遄飞不会有进一步的举动,也就是环着楚然的腰轻轻地摇晃着再时不时的在他的眼角耳廓上亲亲。

    路易斯宠张家明从来都是明目张胆的宠,张家明也不介意当着另外两个人的面花式秀恩爱,这一点最是让纪遄飞羡慕。不过一想到楚然各种生动的、可爱的、诱人的表情和反应都只独属于自己,纪遄飞就觉得没有什么是不能忍的。

    与此同时,纪遄飞的死党们也发现了他的不同。似乎只是过了一个假期,那个曾经热衷于各项体育运动特别是喜欢篮球和壁球的超级阳光少年,就突然变成了一结课便急着往家跑动作不快点根本逮不到他人影周末更是消声遗迹不露面的家里蹲。

    最近,纪遄飞还多了一个兴趣爱好就是炫耀他的午饭。按纪家这个家世背景来说,身为那个纪氏集团的长子长孙未来家主的纪遄飞,在上学读书的年纪带个豪华点的餐点便当也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只不过和他从小一起长大都是念着差不多同一个系列的贵族学校过来的人是知道的,在新学期开始之前这位纪大少可从来没有带过饭上学。

    学校虽然是软硬件条件样样出众的贵族学校,但考虑到这群少爷小姐们的出身、口味和习惯等方面的问题所以并不午餐,因而到了中午休息的时候大多数人会被司机接回家里用餐,也有人会在学校附近租房子请厨子佣人来伺候。特别是到了高中以后,大概只有极个别硬是拼成绩挤进来的寻常学生才会带饭来学校吃。

    纪遄飞在念高中之前也属于前者之列,升上高中之后为了能在午休的这段时间里独占校内的壁球室就改成在外面买着吃了。就是这位一直以来和其他名门商贾子弟也没出现过什么太大区别的纪少爷,在这个学期开始没多久之后居然开始带饭了而且还是用那种一看就很高级的木质食盒盛装着。

    跟纪遄飞走得近的几个都知道这饭菜是他捧在心尖上的小情人给他做的,为了能带上中午这顿饭,纪大少每天早上差不多要提早一个小时出门亲自跑到人家家里去等着现做好了拿走。有时候早晨必须要一家人齐齐整整的聚在主屋里吃早饭的话,纪遄飞就会央告人家帮他送到学校来。

    基本上楚然只要时间错的开都会给他送,实在错不开的话就还是早上做好等他来拿了就走。时间长了,这帮小少爷们都被纪遄飞几乎是每天不重样的午饭惊到了,便一个个的开始对这个中餐西餐都不在话下还能够让纪少爷捧着餐盒吃冷饭之余不忘大肆炫耀的人感到好奇起来。

    这一天,几个人见纪遄飞没如获至宝一般的拎着他的豪华食盒进教室,就知道中午肯定得有人来送饭。于是他们商量了一下午休时都没回家,很是成功的把人堵在了校门口。

    “喂喂喂干什么呢,都离远点离远点。”纪遄飞一边推着围在身边的几个死党一边有些不耐烦地说着,脸上却是掩不住的笑意,“小然,我们走,别理他们。”

    “哎,ichee,你躲什么啊,不是你每天拉着我们炫耀的时候了”

    “就是,纪,你这样不厚道。”

    “就是就是,这么漂亮一个人又会做饭又会心疼人的,藏着不介绍算怎么回事啊”

    “黑头发是东方美人呢,华裔还是留学生”

    “叫什么,你们怎么认识的啊”

    楚然手里拎着一个三层的木质食盒,此刻正被纪遄飞拽着胳膊挡在身后被几个身上穿着同样校服的大男孩半围着,这场景莫名的就让他想起了西游记里唐僧被蜘蛛ji,ng们拉扯着拦住去路的片段。

    纪遄飞是怎么迷上让自己给他做午饭带去学校吃的楚然也说不太清楚,只记得这学期刚开学没多久他就突然提出了这么个请求。当时楚然正被纪遄飞扛着两条腿压在床上狠命地贯穿着,然而身上的人却在他就快要攀上快感的顶峰时生生停了下来磨着他答应午饭的事。楚然整个人都被感官刺激主宰着大脑根本来不及反应,短短几十秒的等待里差点没被那刻意放缓速度却加重了力道的动作逼疯,胡乱点头应了下来。

    之前楚然也来给纪遄飞送过两次饭,不过被一群人围住看热闹还是第一次。一开始他还有点担心会不会给纪遄飞造成什么麻烦,毕竟做好饭送来学校这种事情除了家里的佣人基本上也只有恋人会做了。好在几个人关系看起来很好的样子,纪遄飞除了让他们围着闹哄了一会儿之外也发生什么别的事情。

    “行了行了,你们不饿我还饿呢,都赶快找地方吃饭去。”纪遄飞笑着推开挡在面前的一个浅褐色头发的男孩抓着楚然就要往马路对面走,却又被一个留着淡金色短发个头稍矮一些的拦住了去路。

    “名字都不肯说啊”

    “ichee,看你急的,不光是肚子饿吧”

    “反正今天我们也和家里说了不回去,不如大家一起吃吧。”

    “怕了你们了,真是。”纪遄飞歪着脑袋叹了口气,一双漂亮的棕色眸子转了转扫过眼前这帮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家伙们之后,将重新停在了刚才被自己推开的那个有着浅褐色头发的男孩脸上,说道“aber,你带他们随便吃,别喝酒,账算我的。”

    叫做aber的男孩露出一个有点惋惜的表情,转身开始招呼自己的同伴们去大吃四方,一群年轻人笑闹着说等吃饱喝足之后再回来找纪遄飞算账,谁也没发现在外围稍远一点的地方站着一个从始至终都没笑过的男孩子。那孩子留着一个一看就是乖宝宝的锅盖头,鼻梁上架着副金属框的眼镜,手里紧紧攥着一部手机,此时正抿着嘴唇眼神复杂地看向纪遄飞。

    第53章 第章

    很快时间就到了4月初,又一个对西方各国来说非常重要的节日复活节到了。这是一个起源于宗教的节日,是为了纪念耶稣基督被钉死在十字架上三天后复活而设立的。这个在基督教徒看来象征着希望与重生的节日极其重要,就宗教xi,ng和重要程度来说甚至超过圣诞节。

    对于并不是教徒的纪遄飞来说复活节令人开心的地方就是会比普通周末多出一天的假期来,早春四月天气已经回暖许多,纪遄飞计划着趁这个假期带楚然履行一下一起去看“世界上最没用的火山”的承诺。

    这座高度仅有12米的布斯卡火山位于隶属意大利北部城市弗利的特雷多齐奥附近,尽管弗利也有机场但考虑到这座城市距离佛洛尼亚不过77公里,又正好位于米兰巴里布林迪西铁路干线上,两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坐火车去。

    周五这一天纪遄飞意外的没有跑来和楚然一起吃晚饭,而是一放学就乖乖坐着齐叔的车回自己家了。当楚然独自一个人简单吃过晚饭,正打算给刚刚吃饱喝足带着自己好不容易有时间碰面的二十四孝好男友回家来的张家明他们切点水果吃,就听到了大门被敲响的声音。

    张家明正躺在沙发上枕着路易斯的腿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楚然见状撩起围裙的下摆擦了擦手就准备去开门,却看见路易斯冲他摆了摆手又低头在张家明的嘴唇上啄了一下便起身往门口走去,很快就带着手里拎了个大旅行袋的纪遄飞重新回到了客厅里。

    “家明哥。”纪遄飞把旅行袋放在沙发旁的地板上,和已经坐起身来大张着双臂向后瘫靠在沙发背上张家明打了个招呼,随后问道“小然呢”

    张家明抬起一只手算是打招呼,紧接着又扬起下巴往厨房的方向努了努有些懒洋洋的说道“你家大宝贝儿在厨房切水果呢。”

    纪遄飞开心地笑了一下就快步往厨房走去,开放式厨房的吧台后面一身家居服的楚然系着条藏蓝色的围裙正在给切好的水果摆盘。纪遄飞探出上半身越过吧台揽着楚然的脖子亲了一口,温热的嘴唇贴着他的耳边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央告着“小然,我想吃兔子形状的苹果。”

    楚然已经习惯了纪遄飞在家里随时想亲就搂着他亲上一口的这个举动,但还是不太能适应那直接喷吐在自己耳朵上的shi热气息和压低了声音略显沙哑的耳边呢喃。楚然难以自制的抖了一下,端起已经盛装妥当的果盘塞给纪遄飞让他先拿去客厅,随后又找出一个红艳艳的苹果来仔细洗了按他的要求削成小兔子的形状。

    当楚然端着一小盘兔子苹果走回客厅的时候,路易斯正用不锈钢的水果叉叉了一块火龙果递到张家明的嘴边,后者轻轻咬了看着他手里的盘子挑了挑眉露出一个有些惊讶的表情。而纪遄飞就在一旁站着,赶在楚然把手里的盘子放到茶几上之前拽住他的手腕飞快地拿了两瓣苹果放到果盘里,然后略弯下腰拿起自己的旅行袋就拉着楚然往里面的房间走去。

    楚然被拽着一只手手里还端着个盘子一路有些踉跄的就回到了自己的卧室。一进门纪遄飞就把旅行袋重新扔回地上,抱着楚然就压在随手关好的门板上笑着将额头顶上他的,蹭了蹭再拉开一些距离嘴角弯出更漂亮的弧度吻上去。

    好一会儿,纪遄飞腻歪够了才放开怀里的人拉着他坐到床上,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了看楚然手里的盘子又看向那张因为缺氧而有点红扑扑的脸,写满了期待。

    “闹够了就吃吧。”楚然还有点喘脸上火烧火燎的涨热感还在,抬抬手把盘子往纪遄飞的方向递了递却不见他伸手接,便有些疑惑“不吃吗”

    “吃,小然喂我。”纪遄飞眨了眨眼,张开嘴做了一个等投喂的动作。

    楚然只觉得脑子“嗡”的一下子脸上涨热的感觉更甚,一时之间怔愣着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纪遄飞等了半天也不见楚然有进一步的反应和动作,煞是委屈地扁了扁嘴拿过那盘因为氧化已经有点微微发黄的小兔子苹果轻轻叹了口气。

    这一声轻叹却像是楚然的回魂术,看着纪遄飞那委屈的小模样让他深深地感觉到心里有个地方软得不行,红着脸拈起一块苹果递到那撇着嘴角抿起的唇边,说道“喏,吃吧。”

    纪遄飞那双棕色的眸子rou眼可见的重新闪亮起来,紧接着眉眼带笑的张开嘴将楚然手里拿着的苹果咬去大半,像一只j,i,an计得逞的小狐狸一样欢快地咀嚼着。楚然帮他去掉苹果上最后连着的一点皮,将剩下的半块也递到纪遄飞的嘴边看他红口白牙的叼了,灵巧的舌卷过自己的手指连带着心脏都跟着怦怦跳。

    转眼盘子里就剩了最后一只小兔子,纪遄飞嘴里还嚼着上一块脸颊稍稍鼓起的样子有点可爱,手上却没耽搁快了楚然一步把仅剩的苹果拿了起来直直抵上他的唇。楚然略微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张开嘴咬了小半块,纪遄飞立刻把剩下的塞进嘴里回手将空盘放上床头柜,双手换着楚然的腰将人扯倒在床上笑着看他红透的脸。

    第二天,纪遄飞纵然舍不得怀里的人却还是一大早爬起来做了简单的早饭,等他忙活清重新回到卧室的时候楚然正背对着门口在系衬衫袖口的纽扣,一只手终归是有些费事。纪遄飞几步走到楚然身后将人拥进怀里,两只手捧着他的手腕三两下就扣好了纽扣,又后退一步拉拽着楚然侧过身来上下打量了一下笑着说了声“真漂亮”。

    纪遄飞嘴里似乎永远都有说不完的情话,任何时候也都不吝惜在大事小情上对自己的称赞,楚然虽是每每都会觉得不太好意思心底里也是甜蜜的。偶尔也会感到幸福的不真实,楚然总是不太能够相信世界上会有这样好的人,而且这么好的一个人还是属于自己的。

    吃过早饭后楚然走到水池前清洗餐具,纪遄飞准备好外出所需的一应事物后坐在吧台前等他,最后还是在看到楚然关上水龙头之后忍不住绕进了厨房捧了那双手仔仔细细的擦干净。楚然笑着揉了揉纪遄飞那头刚刚修剪过的黑色短发,任他帮自己披上薄薄的外套又系好扣子,这才各自拿过旅行袋和背包出了门。

    他们从博洛尼亚中央车站上了车,四十几分钟之后就到了弗利。即便如此,纪遄飞还是为两个人的出行预定了最高级的服务。那是一个完全独立的车厢,设有八个非常宽敞的真皮座椅并且全部可以放倒躺在上面,附带小型会议室和独立的卫生间甚至还可以淋浴。除此之外,还包括由著名意大利厨师的特别餐,这个纪遄飞更是给才吃过早饭不多时的楚然打包带到了酒店去。

    这次的酒店其实只是一个凹字形的三层私人旅馆,主人是一对世代居住在这里的老夫妇,大部分的管理和服务人员都是老夫妇的儿女亲戚或邻里好友。这个地方是楚然选的,他希望纪遄飞能够在住惯了内里奢华服务一流的星级酒店之余,来体验一下这种私人旅馆所特有的温馨与热情。

    纪遄飞自然没有异议,对他来说只要能够和楚然在一起无论是星级酒店、私人旅馆还是山间的简陋木屋都一样,自己在意的从始至终就只有眼前的这个人。也正为如此,纪遄飞提前一周就联系了这家旅馆的工作人员对他们预定的房间进行了特别的装饰与布置,使得楚然一打开门就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玄关处落地绿植的花盆里摆放着三个有着漂亮淡紫色花纹的复活节彩蛋,花盆旁边还有一只仰着头努力想要看向彩蛋的古铜色兔子。房间里靠墙摆放的条桌上铺着白色的绢纱,高脚的ji尾酒杯里盛装着茅草团子一样的装饰和黄蓝翠绿各式纹路的彩蛋,酒杯旁边的桌面上还摆着一束用鹌鹑蛋加工而成的复活节彩蛋花束。

    正对条桌的大床上是一颗包裹在淡金色绢纱里还系了个巨大蝴蝶结的彩蛋,床头窗边随处可见可爱的兔子玩偶和摆件。楚然虽不是喜欢在节日里浓墨重彩铺陈一新的那种人,但这间原本很普通的房间里处处透露出的纪遄飞的心意却令他不得不感动。

    楚然有些激动地转过头看向一旁面露微笑的大男孩,抬手拉低他的脸庞印上自己的唇,随后将脑袋抵上纪遄飞的胸口低声喃着“谢谢”。

    纪遄飞开心得抱着楚然原地打转,又猛地把人扔到床上自己也跟着摔趴上去。现在看来有些碍事的巨大彩蛋被他拎着包裹在外面的绢纱放到地上,似乎听到里面发出了响动的楚然有些好奇,纪遄飞只笑着说那是送给他的节日礼物晚上就知道了。

    第54章 第章

    有时候不得不感叹有钱人的世界到底是不一样。

    楚然看着他们来的时候纪遄飞从火车上打包的餐点,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了居然还是温热的。餐盒的材质看起来很普通,似乎也没有其他的空间可以加放保温包,然而里面的饭菜就像是刚刚从后厨端上桌没多久的样子。

    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楚然一边感叹一边用向旅馆借来的餐具把一道道看起来就很诱人的菜品盛装起来。另一边,纪遄飞简单规整了一下两人的东西后便走了过来,在木质的小餐桌前坐下等楚然一起吃午饭。

    事实证明,这些菜肴并不只是看上去很诱人。除了美好的外表和漂亮的摆盘之外,口感、味道以及菜品之间的搭配都堪称一流。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又亲自品尝过,楚然绝对不会想到一列从外观上看起来并没有太多不同的列车上会如此高级的服务和美味的佳肴。

    吃过午饭之后,纪遄飞其实非常想抱着楚然睡个午觉什么的,不过想想晚上将要发生的事情又止不住兴奋的想要原地蹦跳。他们按照原定的计划稍作休息之后就出了门,不想却在二楼楼梯的转角处碰到了熟人。

    “嗨,真巧啊。”率先开口的是纪遄飞,转角处原本正和一个中年男人低声说着什么的男孩儿应声转过头来,乖宝宝标配的锅盖头随着他的动作晃了晃,一双被遮挡在金属边框镜片后的眼睛里飞快地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就被惊讶所代替。

    “遄飞哥。”那男孩儿向纪遄飞露出一个又惊又喜的笑容,抬眼看到楚然之后眼神暗了暗,略略歪了头问道“和朋友出来玩”

    “男朋友。”纪遄飞笑着纠正,将楚然从身后拽到身侧又飞快地在他唇上亲了一下。楚然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些什么,男孩儿勾着唇角像是在笑又让人觉得什么地方有点别扭,倒是站在他旁边一直没说过话的中年男人毫不掩饰地挑了挑眉又吹了声口哨。

    又寒暄了几句之后,纪遄飞便和两人点头道别牵起楚然的手下楼去了。直到他们的身影转过两道楼梯彻底看不见了之后,男孩儿的目光还是有些怔愣地停留在两人离开的方向。

    “还真是纪家的大少爷。”一道玩味的声音响起,说这话的正是那个从始至终都不曾开过口的中年男人。

    “都说了没骗你。”男孩儿斜着眼睨了那男人一眼,全然没有方才那副乖宝宝的模样,脸上满是愤怒和不甘的表情,两只手垂在身侧却紧紧握成拳颤抖着。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中年男人并不在意被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瞪视,如果接下来他们要做的事情能够成功,等待他的将是无法想象的巨额财富。别说被个孩子瞪上两眼,就算找几个年轻力壮的大小伙子揍他一顿也绝对有忍耐的必要。

    “别废话,我已经确定过了他们的房间在三楼。”男孩儿说着抬眼往楼上看了看,又有些不耐烦地回过头对身侧的男人说道“快点上去,一会负责楼层清扫的工作人员就要来了。”

    与此同时,纪遄飞和楚然已经坐上了开往弗利市郊的公交车,他们计划乘车到距离特雷多齐奥村比较近的地方,然后徒步抵达目的地。虽然是复活节前夜的午后公交车上却并没有多少人,他们坐在车厢尾部的双人座上,楚然是靠窗的位置纪遄飞则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腿上。

    对于眼下的这个状态纪遄飞很是满意,整辆车只有不到十名乘客,大部分人都集中在前面后半截车厢只有他们两个人和另外一个坐在斜前方的中年妇女。再加上前方座椅靠背的遮挡,除非正巧有人站在他们旁边或者伸着脖子刻意去看,否则是不会看得到自己握着楚然手指把玩的动作。事到如今,只要不是太过引人注目的话楚然通常也不会特别抗拒纪遄飞的亲密举动。

    布斯卡火山和人们印象中会带来严重地质灾害的火山不同,它在一座覆盖着如茵绿草的弧形山包上,既没有吓人的火山口也不会喷出黑红炙热的岩浆,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石头堆。这是一座虽然叫做火山却完全不属于学术意义上的火山,确切来说这只是个不断喷出可燃气体且一直在燃烧的小裂隙。

    这里喷出的火焰日夜不息据说已达百年之久,夜幕降临之时可以从空中清晰的看到它喷吐燃烧着的火焰,因此布斯卡火山也被叫做火焰喷泉。最有意思的是每到冬季当地人就会跑到山上来围绕着这座迷你火山聊天取暖,甚至还会有人在这里举行小型的烧烤聚会。

    楚然看着这座火焰高度不过刚刚到自己腰部上方一点地方的火山,听纪遄飞讲相关的趣闻。听到当地人根本是拿它当做篝火来使用的时候不免觉得有点可怜,又止不住的感到好笑,一双星眸盈着满满的笑意看向身旁的人,说不如下次叫张家明和路易斯一起来烧烤。

    下一秒,纪遄飞长臂一勾将人带进怀里细细吮吻,舌尖舔过洁白整齐如编贝一般的牙齿再霸道地撬开探入口腔,在shi热的内壁上蹭过勾缠着楚然有些躲闪的舌不愿放开。直到这个突如其来的吻榨干了楚然肺部的最后一点氧气,他才不得不用力推着纪遄飞的胸口争取到一个呼吸的机会。

    看着怀里的人双唇半开急促地喘着气,已然红肿的唇瓣上挂着透明闪亮的液体,纪遄飞像是舍不得似的低下头轻轻地吻了又吻,好半天才彻底放开那嘴唇将楚然更用力的搂紧在他耳边柔声说着“只要你愿意什么都好”。

    两个人一直在山顶待到夜幕降临居然都再没有一个人上来过,他们在布斯卡火山旁席地而坐,楚然靠在纪遄飞怀里看如火的夕阳一点一点的敛去光芒向下落去最终彻底消失。有一瞬间,他觉得这有一点像他和纪遄飞的关系,哪怕炙热如火灿烂而明亮却还是逃不过如泣血残阳一般落下西山。

    好在这也只是个短瞬间一闪而过的念头,并没有在楚然的心头停留太过长久。他们赶在公交车停止运营之前回到了弗利,在旅馆附近的小餐馆里解决了当天的晚餐。

    纪遄飞虽然身家背景了得却从来没有刻意摆出一副“我是上流社会ji,ng英人士”的架子,他的钱和出身可以让他住在豪华的纪氏庄园、有专车接送、念贵族学校,但他同时也并不介意和楚然一起坐公交爬山坡席地而坐。他对吃的东西很挑剔,特别是家里负责中餐的厨娘换了人都要委屈的抱怨好一会,却从不见他拒绝和楚然一同坐进街边再普通不过的小馆子。

    楚然稍稍仰起头,看着因为楼梯宽度有限不得不走在自己身前却固执地仍要牵手的纪遄飞,又看看自己被他背过手拉拽着一直要向前伸的手臂,突然就觉得这样的生活似乎也很不错,甚至在心底里偷偷希望着能维持再长久一些。

    打开门走进房间的时候楚然几乎是下意识地皱了皱眉,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涌上心头让他莫名有些心慌。默默地环视了一遍这个并不算大的房间,楚然盯着正对床的那张条桌看了又看,总觉得好像多了一个小兔子的摆件又好像只是自己想太多。

    还没等楚然弄明白这没来由的不安到底是因为什么,纪遄飞就把上午来时就提前放进酒柜的一瓶红酒拿了出来,招呼他帮忙找一下醒酒器。这酒算不上什么特别昂贵的品牌,是纪遄飞一个朋友家自己酿的,每年只有很少的产量且并不对外出售,大多用来自己喝和送人尝个新鲜。

    两个人把酒醒上,又窝在沙发上腻歪了会。纪遄飞举着手机给楚然看纪怀远和纪小可近来的照片,还模仿怀远的表情和语气对着他说“楚然哥哥最近都不来咱们家了,肯定是哥你又惹人家生气了吧”,然后又笑得前仰后合地大叫着“天地良心冤死我了”,一转眼再换了含情脉脉的样子直直看向楚然的眼眸问他“什么时候再来我家啊”。

    楚然被纪遄飞专注投入的演技逗得忍俊不禁,正打算好好解释一下自己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的一双弟妹才不跟他回家的,不成想纪遄飞末了又加了一句“我想在自己的床上抱你”,惹得楚然一下子红了脸扭过身子就要捶他。

    纪遄飞哈哈大笑着把人抱住摇晃,好半天才放开准备趁酒还没醒好先去洗个澡。楚然靠在沙发上看着他走进浴室的背影,心里对于纪遄飞今天没有闹着要和自己一起洗澡而感到有些奇怪,半晌似乎又觉得自己居然会产生这种想法实在太让人难为情而拼命摇晃着脑袋想把那旖旎的念头甩掉。

    不一会纪遄飞就裹着浴袍出来了发梢还滴着水,只拿了一条毛巾在揉搓着。楚然仰着脸让他亲了一口,紧接着就往浴室去了。浴室里还是水汽氤氲的,shi热的空气中混合着熟悉的沐浴露的味道,楚然拧开花洒任热水兜头洒下认真洗去一天的风尘仆仆。

    然而,当楚然再次拉开浴室和舆洗间的隔断门时不禁愣住了。舆洗间里既没有他刚刚拿进来的换洗衣物也没有浴袍,甚至连条大一点的浴巾都没有,整个置物架上空空如也,只有旁边洗漱台的台面上放着上午楚然在床上看到过的那个包着绢纱的复活节彩蛋。

    纪遄飞似乎说过这个彩蛋是给自己的礼物。楚然一边用手上仅存的一条毛巾擦着头发一边迈步走到洗漱台前,照眼前这情况来看莫非这礼物是套衣服那好歹也把内裤留下啊,难不成纪遄飞连内裤都帮他准备了

    第55章 第章

    楚然盯着面前这个包裹在淡金色绢纱里还系了个巨大蝴蝶结的彩蛋看了一会,觉得现在的天气刚洗完澡不穿衣服还是有点冷,于是把手里shi了大半的毛巾搭上置物架三下五除二的把那颗彩蛋剥了出来。果不其然,褪去绢纱和红丝带蝴蝶结的彩蛋上贴着一张卡片,上面写着

    亲爱的小兔子,这是我为你准备的复活节礼物,希望你能够穿上它来到我身边。

    没有落款,却是纪遄飞的字迹无疑。楚然摸索着在这颗彩蛋的三分之一处找到了能将它拆分开来的按钮,小半个蛋壳里是一个用淡粉色雪梨纸包了还系着粗麻绳的小包,楚然把它拿了出来感觉并没有多重里面似乎还发出了很清脆的金属音。

    楚然快速地拆开了这个小纸包,毕竟他已经在舆洗间站了有一会,并没有完全擦干的水汽在干掉的同时争先恐后地带走了他身上丝丝缕缕的温度。然而,当他看清楚那里面包裹的是什么的时候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那是一套黑色系的、兔子造型的情趣内衣。尽管这也是楚然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亲眼看到情趣内衣这种东西,但并不影响他知道它们的存在,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会摆在自己面前看意思纪遄飞还打算让他穿上

    “纪遄飞”楚然把自己手上的淡粉色纸包扔回蛋壳里,隔着门板吼着始作俑者的名字。

    “怎么了小然。”很快他就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再来是纪遄飞隔了木门听上去有些不太一样的声音,“看到我为你准备的礼物了吗”

    “你打算让我穿这个”楚然又看了一眼洗漱台上的东西,感觉自己的脸热的发涨。

    “是啊。”门外的声音痛快的答应着,稍稍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当然,小然你什么都不穿直接走出来我也很开心啦。不过还是想看小然的兔子装,穿给我看嘛。”

    “你给我离门口远点。”

    楚然最后这句话已经吼得没什么气势了,纪遄飞稍稍上扬的尾音充满了撒娇的意味,他不是一个既开朗又阳光的体育系少年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撒娇了楚然刚在脑海里转过这么两个问题,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被冻得打了个冷颤,他透过洗漱台后方的半身镜看了看一丝不挂的自己又看了看那个淡粉色的纸包,着了魔似的伸出了手。

    一边拎起布料少得可怜的“衣服”,楚然一边在心里安慰自己只是穿一下,出去了就能找到衣服或者浴袍,再不济还可以直接钻进被子里。完全袒露着身体出现在纪遄飞眼前走动这件事他还做不到,所以,只是穿一下。

    那扇下方带有百叶窗设计的木门缓缓打开的时候,纪遄飞正遵从楚然先前的命令坐在距离门口最远的沙发上。两条长腿稍稍叉开着向前伸出,白色的浴袍随着他的动作敞开下摆隐隐可以看得到ji,ng瘦的大腿。

    下一瞬,当纪遄飞看到出现在浴室门口的楚然时禁不住吞了口口水,原本捏着高脚杯轻轻晃动着手也僵了一下。

    楚然的头发明显还有些shi,一绺一绺的贴在脸侧还有一些因为擦拭过的关系微微乱翘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尖长兔耳竖在头顶,其中一只还有点向前弯垂着。漂亮的脖子上系着带有黑色领结的白色衬衣领,没错,只有领子的部分。

    然后是一件只有三颗纽扣的低腰西装马甲,开到肋骨的u型低弯领露出胸口大片的肌肤。双手的手腕上是一副白色硬衬手袖,左右各三个古铜色的小铃铛代替了原本纽扣。

    再往下,只一条黑色的丁字裤,薄薄的布料包裹着楚然尚且蛰伏着的器官仅靠一根比粗麻绳宽不了多少的带子系在腰间。从纪遄飞这个角度暂时还看不到的后腰位置上,坠着一团毛茸茸的兔子尾巴,尾巴的下方还吊着一个硬币大小的铃铛。如果说手袖上的小铃铛只是起个装饰作用的话,尾巴上的这一个可是货真价实只要一动就会发出清脆的声响。

    纪遄飞看着眼前这幅令他血脉偾张的画面不断上下滑动着喉结,仍是觉得口干舌燥,干脆将手里的酒杯举到唇边一仰头喝掉大半。而他的小兔子似乎瞅准了这个自己不得不稍稍移开视线的机会,迈开步子就往床的方向跑去。

    浴室离床不算太远,楚然尽量把脚步迈得大一些来减少后腰上那个铃铛发出的“叮铃”声。不过此时对于楚然来说更要命的显然是丁字裤嵌进两片臀瓣之间的那根带子,单是站在那里都有着令人难以忽视的超强存在感,更不用说现在走动起来造成的摩擦对他的后x,ue是一种怎样的刺激。

    纪遄飞虽是感到周身的血液都躁动不安却并不急着追上去,他依旧坐在沙发上看着那团毛茸茸的白色尾巴随着楚然的动作而上下摆动着,吊在尾巴下方的铃铛不住地发出清脆的金属音,每一声都像是直接砸在心脏上一般令他头脑发热。

    直到楚然跳上床将自己裹进被子里只剩下一个带着两只诱人兔耳的脑袋在外面,纪遄飞这才喝光杯子里剩下的酒站起身来,又到了小半杯拿在手里朝他走了过去。

    第二天楚然醒过来的时候依旧是在纪遄飞的怀里,不过他现在无暇感慨这个怀抱的结实与温暖,亦或是能在恋人怀里醒来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右下方臼齿附近传来的痛感让他恨不得昏睡过去再重新醒来一次告诉自己刚才在做梦。

    然而现实通常是残酷的,特别是一个人拼命想要逃避的现实。楚然微微张开嘴用舌头小心翼翼地碰触了一下那片区域,丝毫不意外的发现那里的牙床已经肿了起来,丝丝拉拉的疼着还有些热涨冒酸水的不适感。他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酸软的腰和肿胀的后x,ue此时都无法分散楚然哪怕是一星半点的注意力,自己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

    一旁还在睡梦中的纪遄飞似乎因为感觉到怀里突然空了而微蹙起了眉,闭着眼伸出一只手来回摸索着,直到摸到了仰躺着的楚然才一把把手臂搭上他的腰腹,整个人也十分满足的往他颈窝里扎了扎。

    这一动不要紧,纪遄飞毛茸茸的脑袋蹭动着正好碰到了楚然的脸颊,突如其来加剧的疼痛让他不可避免的痛呼出声“啊”

    纪遄飞倏地睁开眼一副完全没睡醒的样子怔愣着,半晌又用力地眨巴了眨巴发现眼前仍旧是楚然那张痛苦得将五官皱成一团的脸,一下子ji,ng神起来撑起半边身子抚上他的脸颊很是焦急地问道“怎么了,小然你这是怎么了”

    “疼”楚然紧皱着眉有些困难地挤出一个字,那恨不得让他去撞墙的疼痛却没有得到丝毫的缓解。

    “疼哪里疼”纪遄飞急得要命,手掌往下在楚然的肚子上轻轻地按了按,见他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又想绕到身后去抚触昨晚被迫一次又一次吞入自己火热欲望的那个地方。

    楚然一把抓住纪遄飞的腕子皱着脸还试图瞪他一眼,连着喘了几口气才咬着牙说道“牙疼,智齿”

    “智齿”纪遄飞愣了一下才想明白这个中文单词是什么意思,连忙对着楚然的脸又仔细看了看,这才发现他右半边的脸颊已经很明显的肿了起来。“吃药啊,不对,先吃饭才能吃药。小然你等等,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说完,纪遄飞就掀开被子跳下床翻找衣服往身上套,还不忘帮楚然把被子盖好掖严,这才打开门跑了出去。楚然裹着被子躺在床上望天,如果把他从小到大害怕的事情全部列出来做个榜单的话,智齿绝对能够轻松进入三甲甚至在绝大多数时候拔得头筹。

    翻了个身,楚然把已经肿起来的半边脸压在枕头上,妄图使用以毒攻毒的法子来减缓疼痛。仔细回想一下,上一次智齿疼好像还是他刚到意大利的时候,大概有些水土不服而且又突然被楚铭告知了和戚杭同居的事情。

    楚铭

    楚然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因为这个名字而感到困扰了。自从上次回来之后,这几个月楚然都没有再去过那不勒斯,一方面是他还没有考虑好怎么面劝他哥放弃戚杭回北京这件事,毕竟这是一件在他自己看来可行xi,ng都低到不行的事情;另一方面纪遄飞粘他粘得厉害,楚然大部分时间里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只是这个状态下要带他一起去那不勒斯的话肯定会被他哥看出端倪。

    这是两件必须要解决的事情,然而几个月过去了他连一件都没理出头绪来,这么一想,楚然突然觉得牙更疼了。赤裸着身子下了床,楚然在壁橱里找到了自己昨晚预备的换洗衣物,又想起那套鬼使神差穿在身上再被纪遄飞大肆玩弄后亲手脱掉的兔子装,红着脸套上衣服走进了舆洗间。

    第56章 第章

    楚然再出来的时候纪遄飞已经回到了房间里,背对着自己的方向站在木质的小餐桌前面,餐桌上放着一个不锈钢的小汤锅,纪遄飞正从里面舀出一些糊糊状的东西盛进碗里。

    “小然,牙齿好些了吗”纪遄飞见楚然走过来坐到了餐桌旁连忙问道,同时又在碗里舀进了一勺糊糊后递给他,说道“来,赶快吃点东西好吃药。”

    “”楚然看了看自己手里这碗白乎乎的东西又抬头看了看纪遄飞,停顿了有一会之后才运了运气问道“这是粥”

    “对,大米粥。”纪遄飞给自己也盛了一碗放在桌上,伸过手怜惜地虚贴在楚然肿起来的右脸上,“怕你不好嚼,我向厨房借了料理机直接打成了糊状,这里的人都很热情还给了消炎药和止疼药,你看连冰块都”

    “遄飞”楚然看着坐在对面滔滔不绝说着的纪遄飞,他的表情是那么的自然,没有任何刻意邀功献媚的讨好意味,只是单纯的想要这么做想要让自己喜欢的人能够少痛哪怕那么一点点。

    忽然之间,楚然就觉得鼻子有点酸,再加上原本嗓子就因为昨晚的过度使用而有些沙哑,叫着纪遄飞名字的声音竟然带了哭腔。

    这一下可把纪遄飞吓着了,慌张混着心疼立刻爬上了那张看过不知多少遍的脸,只见他两步走到楚然面前蹲下身急切地询问“怎么了,小然牙疼的厉害吗我,我喂你吃,吃一点再用冰块敷一敷,很快就能吃药了”

    “纪、遄、飞。”楚然忍着那就连一丝喘息机会都不肯给他的痛,一字一顿的念着纪遄飞的名字,纪遄飞不再说话只抬头看着他。楚然吸了吸鼻子扁着嘴似乎又带着笑意,用一种看起来很是古怪的表情说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因为我喜欢你啊,小然。”纪遄飞让他问得愣了一下,但很快就给出了楚然已经听过很多遍的答案,一如意料之中、心中所愿。

    盈在双目中的泪水终于滑落,楚然伸出双臂将蹲在自己身前的人抱进怀里,下巴紧紧抵上纪遄飞的肩胛骨在他耳边哽咽着开口“我也喜欢你。”

    纪遄飞很是激动,毕竟这是楚然第一次开口说喜欢他,而且他听得出这是真正意义上的喜欢。如果不是顾念到楚然肿胀的脸颊和发炎的智齿,纪遄飞真想现在就捧起他的脸深深地深深地吻他,夺走他胸腔中的每一缕氧气,直到他软着身子倒在自己怀里。

    过了一会,当纪遄飞感到拥着自己的双臂颤抖的不再那么厉害之后,这才轻轻地将它们扯下十分不舍地离开楚然的怀抱。那张半边脸颊高肿着的脸上挂着浅浅的泪痕,楚然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刚要抬手去擦就被纪遄飞用力抓住手腕,紧接着两片柔软温润的唇便贴了上来,小心翼翼地一路轻吻过他的脸颊。

    无奈楚然接连吃过消炎药和止疼药之后仍是没有太大起色,两个人只好提前结束了这次复活节的旅程返回了博洛尼亚。还好,他们这次跑来弗利的主要目的是参观那座世界上最没用的布斯卡火山,并且这个目的也已经于昨日顺利达成。

    原本纪遄飞是计划接下来的两天陪楚然在弗利市区以及近郊的一些地方随意走走,能够怀抱着自己喜欢的人看日落,那感觉简直太让人欢喜和幸福,想必再去看一次日出也会是极好的体验。

    当然,如果楚然不介意的话纪遄飞更希望能够一整天都他赖在旅馆的大床上。那套兔子装穿在楚然身上实在太诱人了,以至于自己昨晚兴奋过度压着人做了又做用掉了大半盒的套子,直到楚然的腿无力到在自己腰间挂都挂不住整个人都有些意识涣散了才勉强停下来。

    回到博洛尼亚后连家都没回,纪遄飞就先带着楚然去了一家只为商贾贵胄服务的私人牙科医院。一通检查做下来结论也只是单纯的第三磨牙发炎,至于发炎的原因就有很多种可能xi,ng,比如长期熬夜休息不好、食物残渣进入包裹第三磨牙的牙隙未能及时清理、水土不服、天气干燥、上火等等。

    通常情况下,医生会建议患者拔掉并没有什么具体用处甚至会危害到正常牙齿的第三磨牙也就是智齿,尤其是像楚然这种已经开始生长并且会因为时不时的发炎感到痛苦的患者。然而,无论医术多么高明的牙医都会告诉你同一件事,那就是等牙齿不发炎了再来拔牙,可大多数患者也都有同一个毛病牙不疼的时候根本就想不起来拔牙这回事儿。

    鉴于拔掉智齿彻底根治的这个法子眼下还实行不了,这位看起来和蔼可亲的年轻牙医暂时先采用了双氧水冲洗牙隙外加消炎药辅助消炎的方法帮楚然做了清理和缓解。整个过程到底有多么酸爽估计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以至于楚然最后走出医院的时候脸皱得比先前更厉害甚至拒绝开口说话。

    纪遄飞再怎么抓心挠肝儿也替不了他半分,因而假期的后两天干脆都住在楚然家里不肯走,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可以说照顾的无微不至,就差在心尖上开个口子把人放进去疼了。被没能和男朋友一起去度假的张家明三番五次地取笑,说知道的是楚然牙疼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患了什么重病在身卧床不起了呢。

    楚然其实并不是个矫情的人也没有脆弱到那种地步,这些天除了牙疼脸肿吃不下东西不想开口说话之外,他还是一个四肢健全能够自行完善生活起居的正常青年。那天在旅馆里之所以哭了绝对是因为被纪遄飞的所作所为感动的,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他终于认清了自己的内心。

    虽然说着喜欢,但楚然想自己应该是爱纪遄飞的,这个热情开朗的阳光少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渗透进了他的情感与生活,带着无限的热忱与喜爱占据了自己曾以为不会再为任何人开启的心扉。

    至于楚铭,自从自己不再时时想起也不再刻意回避这个名字开始,楚然就认认真真的思考过这份曾经令他痛彻心扉的感情到底是什么。而结论无外乎是爱,却又和他对纪遄飞的爱不太一样。

    大抵是自幼的宠爱和少年时期无助的彷徨让他乱了心神,恍惚间便认定了眼前唯一可以依靠的这个人就是毕生所爱。时至今日,哪怕是真的爱过楚然也觉得自己可以彻底放下了,这份混沌不清又过于沉重情感只会给彼此带去伤害,所以仅管他是真的不喜欢戚杭这个人,只要他哥能够退一步不把人带回他们在北京的那栋老房子里,其他的楚然也不想再过问了。

    楚然的智齿拖拖拉拉的闹了两个多礼拜,还没彻底好利落就被一连串的课业评审、期中考试、报告以及各种校内外的设计比赛忙得不可开交。纪遄飞有心天天黏在楚然身边,却不想他家老爷子突然回来了在家一住就是一个月,不知是年纪大了还是怎么的,天天早起晚睡都惦念着自己地大孙子,非要见着纪遄飞人才行。

    楚然早上能抽空来做便当的时候也都是齐叔一个人来拿,据说纪家的老爷子前脚刚往罗马去了,这后脚纪怀远和纪小可两兄妹又病倒了。这俩孩子原本就和纪遄飞差着年纪从小又对这个大哥很是崇拜和依赖,尤其是小可,到现在都还是动不动扎进纪遄飞怀里撒娇,怀远则大多时候都是跟在他身边。眼下兄妹俩都病了,纪遄飞这个做大哥的也不好丢着他们不管天天尽想着自己那点儿情啊爱啊的。

    两相忙乱之下,纪遄飞和楚然就差不多有快两个月没能好好见个面。好不容易熬到放暑假纪遄飞直接拖着两个行李箱就上门了,大有要在楚然家长住的架势。楚然到底也是和张家明合租一间公寓在住,虽然彼此都习惯了对方的恋人进出于此或是留下来过夜,但是像纪遄飞这样直接拎包入住还是让他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跟室友解释。

    哪知道还没等楚然想好怎么开口说明情况最好还是能说服张家明同意纪遄飞暂住几天,张家明就直接敲开了他房间的门拿了把备用钥匙给纪遄飞,看样子两个人早就事先联系过了。

    张家明走的时候笑得意味深长,纪遄飞则是一转身就把楚然扑倒在了床上。只见他一手举着那把再普通不过的黄铜钥匙看了又看仿佛那是什么稀世珍宝一样,不一会又嘟起嘴在楚然脸上胡乱亲着,末了还抱着人在床上滚来滚去直到小腿迎面骨磕到了床头柜的犄角上才老实下来。

    楚然坐起身来,把纪遄飞撞到的小腿搬到自己腿上轻轻揉着,看他仰躺在床上还在瞧那把钥匙突然就觉得有些难为情,伸手一把抓了过来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扔了进去。纪遄飞见状就要起身去抢,却被楚然推着胸口压回了床上问他是想要个破钥匙还是想和自己接个吻。

    纪遄飞当然是选择后者了。虽然这是他第一次拿到楚然家的钥匙,不过再视若珍宝也只是一把钥匙而且还就放在床头柜里,什么时候都可以再拿回来。可楚然主动献吻这种事可是不常见的,除非纪遄飞脑子进了水才会答不对这道明显送分的题。

    他平躺在床上感受着楚然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那张看上去似乎比之前瘦了一点的脸上透着些许红晕,漂亮的嘴唇轻轻印上他的,啄一下再离开,如此反复就是不肯再进一步。纪遄飞本就经不起一星半点儿来自楚然的撩拨,两个人又是太长时间没能好好相处,几次啄吻下来他就有点把持不住,终于在又一次探出舌都没能勾缠住楚然时愤而翻过身将人压在身下狠狠地吻了上去。

    红润的唇瓣终于被迫完全张开任对方长驱直入式的予取予求,纪遄飞一面用舌尖贴着楚然的口腔内壁舔舐而过,一面撩开他t恤的下摆伸进手去揉搓着那紧实的腰腹。正当纪遄飞吻得投入,楚然也开始不由得发出细碎的声时,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那什么,我知道打扰你们两个了。”门外传来的是不久前离去的张家明的声音,“不过外面来了个小帅哥找楚然,说是从国内来的。”

    第57章 第章

    纪遄飞的动作顿了一下,不是很情愿的稍稍拉开了一些两个人的距离,一双眼底明显已是燃起了火焰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楚然,却发现后者也是一脸迷茫的样子。

    “哎,我说你们两个动作快点,至少先把楚然放出来。”门外又想起张家明刻意压低却又满是调戏的声音,“一会小帅哥等不及直接冲进来我可不管啊。”

    “知道了。”简单三个字,纪遄飞闷闷的开口,然后重新翻回到床上仰躺着。

    楚然也跟着坐起身,抬手扒了扒自己肯定早已被揉蹭的乱七八糟的头发,看了看一旁扁着嘴脸上明明白白写着“我很不开心”几个大字的纪遄飞,勾起唇角拉了他的手晃晃“来,一起去吧。”

    纪遄飞闻言一骨碌爬起身来,两只眼睛闪闪发亮,唇边的笑意那么明显却还要硬绷着。楚然心里不知道第多少次为他的可爱发出感叹,揉了揉纪遄飞利落的短发后起身往屋外走去。

    虽然屡次三番对一个男人使用“可爱”这个形容词似乎不太合适,搞不好还会让对方觉得不尊重,但很多时候楚然实在找不出更适合的词来形容纪遄飞给他的感觉。就好像刚才,会因为亲吻被打断而气鼓鼓的仰面躺平在床上以示不满,下一秒又会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欢喜异常整个人都闪烁着难掩的欣喜。

    卧室到客厅的距离并不算很远,基本上走过一条状的过道就是,楚然还没在心里回味完纪遄飞的可爱就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正扭着头环顾四周的年轻人。

    纯黑色的头发从后面看起来不算长,身上套着一件印了十分夸张o的黑色t恤,洗得有些发白的浅青色牛仔裤裹在两条长腿上,手里还把玩着一副有着细细金属边框的偏光太阳镜。那人似乎听到了脚步声回头,线条硬朗的俊脸上立刻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紧接着将手里的太阳镜丢上茶几站起身来三两步走到楚然面前,一把将他搂进了怀里。

    “楚然”年轻人十分开心地叫着楚然的名字,拉开些距离看了看他的脸复又抱紧在怀里,“你这个小没良心的都不知道回国来看看我”

    纪遄飞慢了两步跟在楚然身后,刚一进客厅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登时皱了眉恨不得上去直接把两个人拉开再把楚然锁进自己怀里。然而还没等他有所行动,就听楚然用惊喜中透着些难以置信的声音说道“锌锌你,你怎么跑来了”

    “哎哎哎,你看这刚见面就这么rou麻。”被叫做锌锌的年轻人松开楚然左右瞧了瞧,随即又揽上他的肩膀笑道“还不是因为你都不回来看我,我那么想你,只好自己来啦。”

    “咳”纪遄飞眼见着画面言语走势越来越有叫自己肝火烧得旺旺的劲头,止不住地轻咳了一声唤道“小然,这位是”

    “小然你叫他小然”还没等楚然开口,倒是一旁揽着他的年轻人先探过头来一脸惊讶的表情看着纪遄飞。纪遄飞微微蹙眉,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在意自己对楚然的称呼不过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那个欢快的声音便又一次响起“啊,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蒋确锌,和楚然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关系吧,或者应该说是竹马竹马”

    “”纪遄飞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手,顿了一下才握上去,“纪遄飞,我是小然的”

    “好朋友,非常好的朋友。”接话的是楚然,他有些不自然地说着甚至还强调了一遍那三个字,纪遄飞原本就刻意挂出的微笑表情此刻更是生生僵在了脸上。

    “噗哧”一直坐在不远处的张家明终于憋不住笑出声来,马上就收到了一记来自纪遄飞的眼刀子,他却并不在意地清了清嗓子状似随意的问道“敢问两位竹马和另外一位非常好的朋友,你们三个要不要喝点水坐下来慢慢聊”

    “啊,好啊好啊,楚然我要喝你煮的咖啡。”蒋确锌抽回手满脸期许地看着楚然,“这都多少年没喝过了,记得要加”

    “凉牛nai,对吧”楚然把蒋确锌推回沙发上坐着,见他面露赞许地竖起大拇指时轻轻的笑了起来。转过身面对纪遄飞的时候则是抿了嘴唇,就连目光都有些躲闪,“你喝什么”

    “黑咖啡,不加糖nai。”

    纪遄飞强忍着把人拖回房间好好质问一番的冲动,赌气似的说完就绕过楚然走到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坐下,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两个人搂搂抱抱的画面和“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这两个中文单词。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两个词多是用来形容两人自幼一同亲昵嬉戏并有着长远而深厚的感情的吧这个蒋确锌千里迢迢的飞来意大利足以说明两个人的关系不一般,看楚然的样子和他也很是亲近,对自己的介绍却是“好朋友”。

    想到这里,纪遄飞不禁有些气恼地瞥了蒋确锌一眼,却发现蒋确锌正靠在沙发上歪着脑袋一脸笑意地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楚然,更是觉得不爽。但同时他又觉得自己应该成熟一点等等楚然的说法,毕竟刚刚还在卧室里和楚然抱着亲吻的是自己,而且有些人不是太能够接受同xi,ng之间的恋情。

    如此自我安慰了一番之后纪遄飞才觉得心里舒服了一些,却仍是在楚然端了咖啡递给蒋确锌而不是自己的时候酸了一下。纪遄飞看了看在自己面前放下黑咖啡后,又端着一杯白桃乌龙转身走到隔桌而设的另一个单人沙发上坐下身来的张家明,再转过头有些不甘地看着坐在蒋确锌身边的楚然,顿时便觉得咖啡还没入口便已是满嘴的苦涩。

    “你怎么突然就跑来了,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四人重新落座后,楚然便开口询问之前没有得到答案的问题。多年没见的发小儿突然出现在眼前楚然自然是高兴的,但偏巧纪遄飞也是今天才刚提着行李上门,刚才自己一句“好朋友”肯定是伤了他的心,只是事发突然他也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说明两人的关系,也并不确定蒋确锌是不是能接受自己在和男人交往这件事。“你爸妈也放心你一个人出国我记得你连北京市都没出过吧。”

    “你那张嘴也就对着我厉害厉害”蒋确锌小声嘟囔着,端起面前按照自己喜好加了凉牛nai的咖啡喝了一口,这才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继续说道“我当然不是一个人来的,我和吴帆哥一起来的。”

    “吴帆哥吴帆哥也来了”楚然再一次露出了很是惊讶的表情。

    “是啊,不过吴帆哥是来出差的,所以直接转机去那不勒斯找你哥了。”蒋确锌又接连喝了两三口咖啡,才又把杯子放回手掌里拖着看了看,随后露出一个夸张的表情“我呢,当然是既定目标不变更直接来找你啦,看我多么爱你。”

    “胡说八道吧你就。”楚然看他举个杯子刻意睁大两只大眼睛眨巴着做西子捧心状气得都笑了,整个人往后一靠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说道“你那是因为怕我哥吧。”

    “我说楚然,不带你这么直接戳破的啊”蒋确锌也懒得再演戏了,毕竟他怕楚铭是真的而且还是从小到大都怕,“敢情你是没被你哥揍过。”

    “都说多少次了,只要你自己别出圈我哥是不会揍你的,他又不是暴力狂,而且这不还有我呢嘛。”楚然笑着踹了蒋确锌一脚,后者立刻又换上一副抱大腿的献媚样子闹着说真有那一天楚然你可一定要罩着兄弟。

    中午自然是楚然亲自下厨,还好这两天为了能给纪遄飞做点他喜欢吃的提前备了不少食材,这下子歪打正着的全派上了用场。厨房里,纪遄飞跟了进去打下手,蒋确锌也想帮忙却被张家明以“你是远道而来的客人”为由拦住了在客厅陪自己聊天。

    另一边,楚然欲言又止地盯着纪遄飞看了半天,想要解释一下又觉得似乎没办法三言两语就说清楚。纪遄飞看他纠结的样子顿时觉得心口软绵绵的塌了一块,侧过身把从客厅那边能够看过来的角度彻底挡死,低头飞快地在楚然唇上亲了一下。

    楚然略显诧异的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纪遄飞一如既往灿烂而率真的笑容,于是伸出手紧紧抓住他垂在身侧的手掌轻声说着对不起。纪遄飞反握住楚然那只太过用力抓着自己而轻轻颤抖着的手摩挲,微笑着摇头,再舍不得让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蹙眉难过半分。

    由于食材原本就是按照纪遄飞的喜好准备的,所以饭菜上桌后大抵也都是他爱吃的,为了能拼凑出一两个蒋确锌的心头好楚然也着实是花了一番心思。好在蒋确锌对于吃的东西并不挑剔,能吃到楚然亲自下厨做的饭菜本身就足够令他满足的了。

    下午几个人在市区随意转了转,蒋确锌看什么都新鲜甚至还在中央车站的大厅里看了会即兴的钢琴演奏,优雅而广泛存在的柱廊更是让他觉得欣喜。等到楚然想起来带他去参观被称为博洛尼亚地标xi,ng建筑的双塔时已经过了开放时间,只好转天再来。

    作者有话要说

    然后,有一个突如其来且不知所云的情人节番外今早放到微博了

    明天应该还会有至少一章的番外内容也是放微博

    虽然没写过小甜饼,但我尽量甜一点或者香一点

    有什么意见、建议或者是想看的番外可以在这边或是微博那边留言私信 么么哒

    第58章 第章

    晚饭是纪遄飞推荐的经典意餐。这是一家隐藏在巷子深处看似普通的实为会员制的私人会所,没有在籍会员的陪同哪怕找得到也绝对进不去。

    内里的装潢则完全是典型的中世纪古堡风,进门便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的一侧是几乎房顶那么高的玻璃镶嵌窗,另一侧是镶了木门的小包间。走廊的尽头通往一个比较大的空间,整齐的摆放着四排四人桌和六人桌,已经有一些或年长或年轻的客人们在这里用餐。

    大厅正对走廊的墙壁上高悬着四面古老的家族旗帜,两边各有一个拱门通向后方。纪遄飞一行人跟随侍者穿过大厅往右侧的拱门后走去,并最终左手边的第三间有着对开木门的房间前停了下来。

    木门后是一个设计成石室的包间,空间比从外面看起来要大得多,这就显得正中摆放着的那张六人长桌有些别扭。不过四个人里除了纪遄飞泰然自若之外,其余三个人或多或少都因这一路走来所看到的景象而感到震撼。

    楚然回过头看纪遄飞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表情,他来到博洛尼亚好歹也有三年了却从不知道就在距离自己家如此之近的地方会有这么一座豪华而隐蔽的餐厅,如果这里还能被叫做餐厅的话。

    纪遄飞偷偷握了握楚然的手引他到餐桌前落座,一旁差不多也已经合力探索完整个包间的张家明和蒋确锌也相继走了过来坐在他二人对面。

    简单介绍了一下这家会所之后,纪遄飞表示从拱门开始左侧的这三个包间都是纪家的,第一间属于纪家的老太爷也就是纪遄飞的爷爷,后面两间则分别归属在纪遄飞的父亲和他自己名下。不过这里实行着非常严格的会员和等级制度,所以即便是纪遄飞也无权使用纪家的另外两个包间。

    “纪,纪遄飞同学,你到底是什么来路啊”对纪遄飞的身家背景全无了解的蒋确锌无疑遭到了最严重的冲击,毕竟就在一天之前他还是只是个连北京市都没出过的普通大学生,不过就是家里做生意稍微挣了点钱而已。

    “我们家是做生意的,比较早就开始在意大利做生意了。”无论对谁纪遄飞都从没有过刻意炫耀自己出身的言行举止,像今天这样把除了楚然之外的人也一起带来如此规格的地方用餐,已经算是他十几年的人生中做的比较高调的一件事情了。

    “那你家这生意可做的够大的。”蒋确锌说着又将室内环视了一遍,紧接着倏地扭过头来盯着对面的两个人话锋一转“小遄飞,你这可是妥妥的富二代啊,和我们家穷苦出身的楚然是怎么认识的”

    “确锌”楚然有些心急又无奈地喊了一声,蒋确锌从小说话就是这么个调调,除了他自己亲爹之外也就是在楚铭面前能规规矩矩的,几年不见他这个言辞夸张爱演戏的毛病似乎又加重了。

    “来来来,我告诉你,这件事我最清楚了。”一旁打从进了这家会所起就没怎么说过话张家明突然开了口,并成功的将蒋确锌的注意力转移到了自己身上,“楚然最开始是这位纪大少的中文家教,我男朋友介绍的。”

    “哦,原来如此”蒋确锌兀自点头感叹着,突然发现好像有什么不对猛地又转过脑袋瞪大了双眼看着邻座的张家明有些磕巴的说道“你你你你男朋友”

    “对啊,他叫路易斯,学法律的。”张家明说着拿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而后道“刚放假他那边应该也不会太忙,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啊。”

    “噢,哦”蒋确锌下意识的答应着。

    再看坐在对面的那两个人,楚然脸上明显也带着诧异地神情,不过让他露出这个表情的原因肯定不是因为在饭桌上被告知了张家明喜欢男人还有男朋友,而是他居然如此随意又自然的就把这件事说了出来。

    一旁的纪遄飞从始至终都是一副淡定的样子,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正十分专注地切割着面前的小羊排。只在偶然间抬头接收到张家明投以的“不用感谢我”的眼神时,勾起唇角笑得更开心了一些。

    蒋确锌一边使用着不太趁手的刀叉和面前的西式餐点作斗争,一边时不时地偷瞄另外三人几眼,看他们一个个的都很从容沉稳的样子不禁觉得自己刚才的反应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这都二十一世纪了,谁喜欢谁、喜欢男的还是喜欢女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都是人家自己的事情。你想啊,如果有一天有个男人跑来跟自己告白的话,那肯定是因为小爷个人魅力太大了嘛。蒋确锌这么想着突然就觉得心里美滋滋的,就连手上沉甸甸的餐刀都仿佛好用了些。

    ji,ng致的晚餐过后,四个人又面临着一个新问题而且这问题对于纪遄飞来说还有点严重。原本他好不容易熬到了弟妹恢复了健康学校又放了假,一大早就拖着行李跑来和楚然团聚,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不但打断了两人久违的亲热,还害得自己差不多一整天都在吃干醋,现在还面临着今晚可能要在这里住下来的局面。

    客厅里,四个年轻男人不同于白天的分席而坐现下都挤在一张最大的多人沙发上东拉西扯的闲聊着。楚然心里也在盘算着和纪遄飞差不多的事情,能够在异国他乡与多年不见的发小儿重逢自然令他欣喜,然而蒋确锌的突然出现也的确给他和纪遄飞带来了一些问题。

    先不说怎么向蒋确锌解释自己和纪遄飞的关系,就今晚四个人怎么住这个问题都够让人头疼的。留给楚然的选择不多,挑来选去似乎也只有自己和蒋确锌一间房的安排最为合理,毕竟人家是千里迢迢飞来找自己的而且真正熟识的人也只有他一个,总不能让蒋确锌去隔壁和张家明睡吧可这样一来要去隔壁的就会变成纪遄飞

    正当两个人各自纠结的时候,坐在最左边的张家明突然拍了紧挨着他坐的蒋确锌的大腿一下,然后站起身来对他说道“走吧,哥带你去体验一下博洛尼亚的五星级酒店。”

    “哎我不住你们这儿吗”蒋确锌有些诧异的回过头去看楚然,然后又好像才反应过来一样转回来看着张家明“家明哥,你也不住这儿这房子不是你和楚然一起租的吗”

    “我啊我的房间打今儿起腾给这小子了。”张家明笑着伸手一指纪遄飞,此话一出不仅被点名的纪遄飞就连楚然也当场愣住了,然而这并不影响张家明继续睁着两只眼睛编瞎话,“这不是我们纪大少再开学就高三了嘛,说是有个挺重要的课题得让楚然帮他在假期里搞定,今天一大早就拖着行李上门了行李箱比你还多一个呢。”

    “啊”蒋确锌有些不好意思地又转过头看向旁边两个人,一想到自己没提前打个招呼就跑了来还拖着楚然他们在外面疯了一整天就感到有些抱歉,“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没有没有,你好不容易来一次还不能留你在家里住,我才”楚然连忙出声否认,虽然他很感激张家明帮忙解决了今晚怎么住的这个难题,但心里对欺瞒蒋确锌还是感到有些愧疚。

    “看你说的咱俩可是打从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认识了吧,这都多少年的交情了别说这些有的没的啊。”蒋确锌笑着揽过楚然的肩膀晃了晃,又道“那我就先跟家明哥走了,明天你们要是忙也不用管我,我自己随便溜达溜达就行。”

    蒋确锌说着站起身拽上一旁的行李箱就准备跟张家明往外走,只走了没几步又倏地转过身来竖起一只手掌在面前央求着却是对纪遄飞说道“周末楚铭哥肯定会叫我们过去的,到时候就得跟你借楚然用用了。”

    纪遄飞依旧坐在沙发上笑着点头说没问题,待到两人带上房门走出屋外才拿起一只放在茶几上的手机飞快输入着什么。楚然看着突然就剩了他和纪遄飞两个人客厅,一时之间还有点不太适应,刚想好好安慰一下身边这个受了一天委屈年轻的恋人就见他正笑着不知给什么人发短信。

    终于按下发送键之后,纪遄飞抬眼便对上了楚然正在打量他的视线,终于能够继续二人世界的喜悦冲刷着他的每一根神经,叫嚣着让他直接把人抱到床上去“法办”。然而,楚然似乎对他重新仍回到茶几上的手机更感兴趣,虽然人任自己搂在怀里在脸颊眼角甚至是脖颈上留下细碎的亲吻,目光却总是有意无意的往那个再普通不过的黑色电子产品上飘。

    纪遄飞想要占有楚然的欲望是如此强烈,在凭白忍耐了一整天之后断然无法容忍一个手机去分散他爱恋之人的注意力。又在那两片唇上印下一个热情洋溢的吻之后纪遄飞才有些恋恋不舍的放开楚然,回手拿过手机按出刚才发送的短信递到他面前。

    “给家明哥发的,让他给你的青梅竹马找家好点酒店记我账上,如果他和路易也想体验五星级的话就一块。”

    “遄飞,我”真当短信界面借着屏幕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楚然反而没心思去管纪遄飞到底给什么人发了什么内容的信息,只觉得一颗心都因为他的话而变得沉甸甸的抬手就贴上了那张略显瘦削的脸轻轻摩挲着道“今天让你受委屈了。”

    “没关系,小然,我能理解。”纪遄飞放下手机反手覆上楚然贴在自己脸侧的手掌,轻轻地抓了过来轻吻着,好一会才又继续说道“他似乎对家明哥有男朋友这件事不是很反感,找机会再和他解释吧。不解释也没关系,我知道小然是喜欢我的就足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居然连更了三章番外,真想给自己点上一百二十个赞

    突如其来的情人节番外从原本计划的两章变成了四章,不知道大家是不是喜欢呢

    第59章 第章

    楚然窝心的要死还想再说什么,却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被封住了口唇,纪遄飞的吻不再像方才那样轻描淡写的拂过,而是霸道的长驱直入短瞬间便攻城略地而至容不得半点推拒。

    当然,楚然也没想要拒绝。他人被纪遄飞侧身压在沙发上,原本还靠着布艺沙发少见的挺实靠背,现在已经在纪遄飞越来越用力的索吻下有着渐渐滑倒的趋势。就在楚然脑海中闪过“今天不会要在这里做吧”的念头时,纪遄飞却突然两手分别穿过他的腋下和腿窝把他整个人抱了起来。

    楚然吓了一跳连忙勾住纪遄飞的脖颈,慌乱中发出一声短促的低叫。纪遄飞笑着亲了亲他的眼角,随即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一样又把怀里抱着的楚然颠了一下,楚然不曾防备让他吓得又叫了一声。

    直到纪遄飞抱着他绕过茶几往卧室的方向走了几步之后,楚然才从他的笑声中反应过来后来那一下是他故意的,顿时空出一只手来在纪遄飞的肩窝上锤了一拳挣扎着就要下地。纪遄飞顺势一歪揽着楚然两条腿的手臂就要松开。

    那种身体不受控制下滑的感觉让楚然心头一紧,总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直接摔到地板上,下意识又紧紧圈住了纪遄飞的肩颈使劲儿往那结实的怀抱里头扎。纪遄飞自然是舍不得摔着怀里抱着的人,不过楚然再怎么说也是个成年男人,继续胡闹下去保不齐真的磕着碰着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想到这里,纪遄飞双臂用力将楚然重新锁回怀里抱好,看着他白里透红的脸颊煞是惹人爱忍不住低头吧唧一口亲了个带响的,这才哈哈大笑着抱着人往后面去了。

    纪遄飞再次睁开眼来是被一阵略显急促的敲门声给吵醒的,看着缩在自己怀里的人皱了皱眉似乎也要因为门外的不速之客而被迫醒来,一时间便有些气恼,质问的话没经大脑就直接脱口而出“一大早敲什么敲”

    “楚楚然”一门之隔,有些陌生的男音中掺杂着疑惑叫了声楚然的名字,“不早了啊,这都快10点了。”

    纪遄飞原本还有些混沌的大脑在意识到门外站的是什么人之后一下子彻底清醒过来,他轻轻摇了摇怀里眼看着就要醒来的楚然,有些不舍的看着他睁开眼睛暂时还不太找的准焦距的样子,形状姣好的唇带着shi热的气息贴上他的耳边压低声音却有些急切地说道“蒋确锌在外面敲门,我我不小心应了他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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