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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财录 第1节

作者:完颜阿姨 字数:20451 更新:2021-12-19 02:41:03

    喜财录作者完颜阿姨

    文案

    小痞子攀上贵公子,从此顺风顺水过日子的故事。

    上海小痞子vs京城公子哥

    本文又名我与七哥,市井混混宋澜做梦都没有想到遇到大院公子哥路响后自己的人生会如此精彩。

    宋澜我的人生只有两段,界点是你。

    路响说人话。

    宋澜没钱了,给一点行吗

    路响过来亲我,亲爽了就给。

    宋澜一个飞扑直接扑倒他家大财神,然后又被大财神反压这样那样

    文案什么的其实是假的,实际上文很正经。

    阅读指南

    现实向,慢热,人物或许会众多,男男女女错综复杂和主角没关系,全篇有时灰暗有时搞笑,甜宠he。

    受努力想让自己在攻眼里成为天下第一骚浪贱,不喜勿入。

    内容标签 欢喜冤家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业界精英

    主角宋澜 ┃ 配角路响和甲乙丙丁 ┃ 其它励志,宠文

    第1章 楔子

    雨淅淅沥沥下了几天,把一座城洗刷得青灰一片。天色黯淡,人的心情也跟着阴郁起来。

    阴冷潮湿是魔都冬天的代名词。有句话是南方的冷北方人不懂,说得就是北方人在南方无法忍受室外不见阳光时那种湿答答的潮腻,更无法适应室内那种单刀直入的阴冷。那是扎到骨头缝里的滋味,锥心刺骨得让人龇牙咧嘴。

    几个北方大汉在外头街角处站不过十分钟,西北风一刮,一个个缩着脖子直跺脚。

    这个地方挨着一片老城厢,又临近黄浦江,江上的风吹过来毫无遮挡,于是有些肆无忌惮。

    领头的人才从一栋小楼里出来,几个人眼尖立马跟了过去。五六个人往街角那一拐,一台g8正等在那,见人来了司机立马开了车门。

    等上了车,暖风一吹,这几个人才缓过劲儿来。

    其中一个开始破口大骂“操他妈,怪不得叫魔都,这风都玄乎,刚都把老子吹迷糊了。”

    “还真是冷哥,事办成了吗完了咱们赶紧回吧,这地儿呆不惯。”

    被叫哥的人没出声,闭着眼在后排不知道思考些

    什么。几个人等了半宿没得到回音转过头去看,见后排的男人眉头紧锁,嘴角下耷知道事情不好办,一个个皱皱鼻头又转回身去了。

    车厢里暂时安静了下来,只有雨刮器“嗒嗒嗒”地发着节奏规整的声响。

    不一会,后排发了声音“老李,你再往那开一圈。”

    开车的李师傅给了个“唉”的应声,一个大转把车驶离了原本的马路。

    十几分钟后车开进了一条窄小只能过一车的街道。这条街有着好听又有趣的名花衣街。

    上海老城厢的街名都很有意思,什么糖坊弄,篾竹街,万裕街,荷花池,每条街名读着就能觉出它应该承载了许许多多的故事。好比这条,取名为“花衣”不难猜出它这一带曾经不是集着花布棉衣的仓库就是拢了许多制衣作坊。

    可惜那些个北方来的朋友并无闲情雅致研究那些个道道,他们只是隔着车窗静望着这一大片废的和半废的街区,眼里是那种不屑和冷漠。

    车最后停在稍微宽一些的道口,司机问要不要下车走走,车里几个人又回头看后排男人的意思。

    男人用手抹了内车窗上那层水汽朝外头看。

    来之前他听说过这一片地区曾经书写了上海半个世纪的辉煌,是解放前上海最热闹的所在。

    那个时候著名的十六铺码头每天进进出出的船只数不胜数,码头上需要工人,货物需要仓库,这一带相当于整个上海商品货物人力的集散中心,又挨着租界近,和闸北虹口那些个地方不同,这里的热闹不只是洋人的,更是一个民族资本市场发展的萌芽地。

    可惜这么好的一块风水宝地如今破败不堪,流动人口杂乱,那些私房不够住,早分不清哪些是原来的楼哪些是后头违章搭建的了。

    “行了,走吧”男人说了一句。

    司机闻言又踩了油门,才没开多久,一边的后视镜不知怎么挂住了道旁住家搭出来的雨棚。司机瞧不见把人家雨棚直接掀翻了,顺道把那户人家挂在雨棚下的几串鳗鱼干给撒了一地。

    屋里突然窜出个男人拦着他们的去路,开始骂骂咧咧“册那,戆逼样子会得开伐啦见注释1”

    “说什么呢你们谁懂”车里的人听不懂沪语,在那交头接耳地问。

    司机摇了车窗准备打招呼。

    那男人眼神往车里一瞄,见到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又看了眼车牌,然后哼哼唧唧了一句,“巴子,碰到赤佬了见注释2”就走开了。

    车里有人突然跳了脚“妈了个逼,是在骂我们呢看老子不削死他。”说完要去拉车门。

    “少多事一会儿坏了征爷的事看你怎么和他交代”后排男人冷不丁来了句,语气严厉不容反驳。

    要下车的那个立马缩了手,往车椅背上一靠,不敢再有任何动静。

    可能实在憋得慌,十来分钟后他还是忍不住说“操他妈的,这群上海人就他妈看不起别个地方的,巴子巴子的叫得欢,也不看看他们自个儿住的破地儿,都他妈一帮子穷鬼。”

    边上有人接了口令,揶揄他“哎,别说,人家就是比你有钱,等那边的房子动迁,一个个都是身家千万级以上的你小子赚一辈子还不知道有没有呢”

    “我靠,你不酸老子憋不住那口气是不是我倒要看看到时他们能不能有那命拿钱呢”

    “胡说什么”后排的男人再一次没忍住,唬着脸大叫了一句,“都给我闭嘴谁要是再多事,就给我滚下车”

    正章

    从上海到安庆以前坐车需要六七个小时,路要绕弯,下了合肥后还要走好一段国道和省道,那样来回一次很折腾人。

    这几年从湖州那通了条高速,开车去一趟快的话四小时,方便了许多。而且是新路,路好走,车不颠簸人也就舒服了许多。

    宋澜驾了一路,因为下雨路滑,他开得不快。

    车里烟味有些重,他咳了几下,然后顺势开了车窗。

    飕飕的凉风一下子灌进车内,把原本攒着的那点暖气瞬间吹得消失弥散。

    “哎呦,冷瑟来见注释3。”石清被突如其来的冷风吹得抖了个激灵,缩着脖子,颤着牙关抱怨了一句。

    “你几天没洗澡了身上一股味。”宋澜没理他,继续开着窗户。

    “就三天啊,澜哥,关了吧,吹得我头疼。”

    石清比宋澜还大一岁,他今年二十二了,两人是邻居,从小一起长大的。石清的个头超过宋澜不少,块头又比他大,不过脑子没有宋澜好使,平时反而是他老喜欢跟着宋澜混,所以管宋澜叫哥。

    “你肉味大,我都要闻吐了,要不你来开。”宋澜睨了他一眼,见前头正好是个休息站,把车开上了辅路。

    这里是湖州地区的高速休息站,因为路才通了没多久,平时过这里的车并不多。两人放了尿从厕所出来,宋澜直接拐进了边上的卖品部。

    等他出来时手里多了两罐红牛,还有一瓶风油精。

    这个季节是冬天,蚊虫少,要风油精也不知道干啥用,石清挨过去问他“澜哥,买风油精啥用”想起了前段时日流传在网上的段子,他对着宋澜又“嘿嘿嘿”地傻笑。

    不过他还没笑够,宋澜就开了盖子往他脖子那抹,一圈涂完了又在他身上洒了一大片,然后回他“你昨晚搓麻搓通宵了一会你开车,给你提神。还有,你味真太大,多洒点盖得住。”

    石清抬手嗅了嗅自己的胳膊,肉味烟味夹杂着风油精的味道,那滋味说不出来的一种酸爽,他抬了抬眉毛,因为平时被宋澜摆弄惯了,也不生气,只是开口嘲他“就你要求高,像个女人一样,阿拉迭个是男人味见注释4”“男人味侬晓得伐”

    两人一前一后有说有笑地往回走,还没到车那,就和个陌生人撞在了一起。

    宋澜穿着鞋才到一八零,但是人身条瘦,不像石清一八五的块头结实有肉。可那人不一样,站他两跟前像堵墙似的,石清看他都要抬着下巴。

    国字脸一脸肃然的大汉被撞了后心情自然不爽,对着两个走路不看路的小伙子呵斥了一句“怎么走路的”

    那架势实在威武凶悍,居高临下的姿态更是表露无疑。

    都是年轻气盛的岁数,石清虽然对着宋澜怂,但不代表他好欺负,捏了拳头就要上去论理,可惜他步子还没跨,就被宋澜拦下了。

    那高个子剜了他们一眼,因为他们全程没出声,也没想着再继续纠缠,自顾自就走开了。

    等他一走,石清就跳脚起来“澜哥你刚才为什么拦我长得高不一定会打架啊况且咱们两个”

    他的话引来宋澜一记白眼,揪着他的脖子让他看不远处“看到吗不是落单的人家一群人,一个车队呢你寻死别在这个时候好不好”

    石清就着宋澜的话看过去,的确,一样着装下车抽烟的有七八个。而且,这里头都是些块头、身高和自己有的一拼的男人。他顿时闭了嘴,识时务者为俊杰,刚才要不是宋澜拦着自己,估计这会儿自己得被架着去医院了。

    他耸了耸肩,乖乖跟着宋澜往他们自己的车那走,走过那群人围着的那台宾利时听到刚才那个大块头软着嗓子对车窗里的人说“征爷,这是您要的水。”

    两个人不约而同看过去,只见刚才那大块头哈着腰,举着一瓶矿泉水正往车窗里送,那姿态说不出的恭敬。

    一直到回到车上,憋了半天话的石清才扯开了嗓子骂“册那,原来是条哈巴狗”

    宋澜系了副驾驶座的安全带,没搭他的腔。

    石清也不闭嘴继续,“要是能混成那个样子就好了。”

    “哪个样子啊”宋澜有句没句地回。

    “宾利车里的啊。”

    宋澜侧过头去瞄那车,宾利慕尚,顶配,或许还有改装,市面上六百多万吧。

    他笑着回石清“墩子做梦吧。”

    第2章

    车子抵达安庆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因为最终目的地离市区还有点路,宋澜直接让石清把车开去了旅店。

    安庆自古就是名城,除了是黄梅戏的故乡更是吴楚交境的第一州,这个地方历史文化气息浓郁,这几年又开发得不错,城市风貌古朴中不失现代化的影子,虽然整体区域面积不大,但却很难让人与印象里那种穷乡僻壤的内陆划上勾。

    石清是第一次来,对什么都好奇,宋澜带着他在城里逛了逛,又去了老街,最后两人找了家小饭馆随便点了几个菜就算应付晚餐了。

    餐后石清提议找个地方足浴,被宋澜硬生生拉回了酒店。

    石清当下就有些情绪,以为宋澜是心疼钱,嘟着嘴埋怨“澜哥侬组撒啦昂劲把吾拉回来,捏只脚呀,又没多少钞票,吾买单好伐”

    石清其实并不是土生土长的上海人,他父母是苏北的,早些年来上海打工就留在了上海。因为来得早,那个时候上海的房价并不高,而且还是老房子,没多少钱他们就从一个孤寡老人那买了现在住的那间。

    那个时候的石清因为不是本地孩子又带着浓浓的乡音所以时常被同学嘲笑。他挺要面子的,跟着老城厢那带的孩子混,不久就学了一口上海话。不过都说乡音难改,沪语他说得再遛,也会时不时蹦出几句苏北口音来。

    他刚才说的那些就带了浓重的乡音,宋澜听得别扭,嘲他“好了别装了,知道你是上海人,行了吧”还没等石清得意,他又补刀“一口洋泾浜,听得难受死了。”

    石清蔫蔫的不敢再说话,闷着头跟着宋澜往回走。

    “这里人生地不熟,你怎么晓得哪一家是坑哪一家不是,别一会儿付账的时候傻眼。”

    宋澜为人细心谨慎,他说得还真是,这段时间新闻里也闹过几回商家乱开价的事,有一则就是吃了盘大虾,然后直接要了客户八千多。石清听他说完,虽然吃了一鼻子灰但也不敢反驳,乖乖跟着他直接回了旅店。

    宋澜找的旅店倒是新开的,又干净又便宜。进屋后两人依次洗了澡就各自躺床上看电视休息了。

    空调开着吹了一室暖风,没多久人就有些昏昏欲睡,宋澜阖着眼皮就快睡着了。

    石清下午喝了两罐红牛,刚才在餐厅又问老板要了壶很浓的茶水,此刻他正精神呢,边看着电视里的娱乐节目边对着宋澜问“澜哥,你们家大非哥进去几年了”

    宋澜才刚阖眼,听他一问一下子醒了过来,沉思了片刻才回他“五年了。”

    “时间还真快啊,大非哥是判了十年吗”

    宋澜点点头,没再多话,一会儿可能又想到什么,突然起了床去翻他今早带出门的袋子,那里头有两条硬壳红双喜,还有一个信封,他又点了遍塞在信封里的钱,然后躺回了床上。

    “给大非哥带的”石清睨了眼宋澜,懒懒地问了一句。

    “嗯,上次和我说想抽红双喜,说这烟便宜好抽,里头的小卖部时常买不着,让我下次去给他带。”

    “给他送了多少钱”

    “两千。”

    “加我一千一起给吧,长那么大还没孝敬过大非哥呢。”石清说完拿了外套去掏自己的钱包,还没拿钱就被宋澜给拦了下来。

    “用不着,里头没什么花钱的地方,最多买些日常用品。”

    “快过年了,算我孝敬的。”石清动作没停,甩了甩宋澜按着自己的手,从钱包里拿出了一叠一百元。“给大非哥图个开心。”

    宋澜见他执意要给,脸上没什么表情嘴上却说“墩子,你自己老爸都没孝敬呢,孝敬我爸那么起劲,牛叔要是知道了准吃醋。”

    宋澜口里的牛叔是石清的爸爸石大牛。当年来上海的时候他专程帮人跑运输,后来年纪大了跑运输身体耗不起就改帮私人老板开车了。

    话说石清和宋澜的驾驶技术还是他教的,他有个玩一起的老乡在驾校工作,所以特地找的关系让两人弄了驾照。

    “他欢喜你比欢喜我多,我看他都快成你爸了,整天让我找你回家吃饭,在外头人家问他儿子的事,说得也是你的事。”石清在那嘟囔,虽然嘴巴上说得酸,但表情却是平和的,甚至根本就没把那当一回事,摸着个肚皮,专心看着电视呢。

    不过石清说得也没错,因为自个儿儿子不争气,学习差还老爱惹事,外头石大牛的老板但凡问起他家里的事,石大牛就经常把宋澜拿出来显摆,谁叫宋澜读书好呢,市重点高中的中上游成绩,随便考考,大学本科是绝对没问题的。

    电视上正放着当地台的导购节目,穿着号称能大两个杯的内衣的导购小姐在屏幕里一个劲地搔首弄姿,时不时用手指撩拨过胸前那一块白皙。

    宋澜对这些没兴趣正想别过头,瞥见睡另一张床上的石清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屏幕看,不仅如此,他还边使劲咽口水边用手隔着裤子挠了挠自己的二弟。

    “做什么呢”宋澜丢了个枕头过去,正好砸在石清那只不老实的手上。

    石清被他一闹,转了头对他坏坏一笑,“澜哥,你不会吧你是圣人”

    “嗯”

    “你不抽烟、不赌博、不喜欢女人。你不是圣人是啥”石清咧着嘴坏笑,挑衅的味道十足,几秒后又拔毛“难不成你喜欢男人”

    见宋澜坐在那里没搭理,他来了劲,一下子从床上蹦了老高,凑过去继续“澜哥,难不成你他妈喜欢我”

    那样子十足的贱。

    宋澜瞅了他一眼,最后目光落在石清那对杂毛丛生的小腿上,没好意思说你长得真的不行,要身材要脑袋要脸蛋全无,小爷我对你实在下不去嘴。只能假惺惺地逗他“怎么着,我看上你了,你从吗”

    以为石清应该不会和自己继续闹下去,就算闹至少应该先表现出受到惊吓。想不到那厚脸皮竟然面不改色地挨了过来,拽开了宋澜的胳膊后直往他怀里钻。在抱紧了宋澜后一边还捏着个嗓子学女人撒娇“讨厌,要对人家温柔点哦,好不好。”

    玩得有些过了,还真把自己当了基佬,宋澜脸立刻拉了下来,一把推开他,给了他一个遇见了“十三点”的眼神后没再理他,独自躺了下去,背过身,也没再说一句话。

    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是身体各部位健全的男生,谁没在那段青春期做过怪梦、臆想过异性。只是宋澜的那些梦异常的少,很多时候他的梦里都是灰暗的、压抑的。也因此更多时候他不愿做梦。

    十四岁时老妈和老爸离婚丢下他离开了家,十六岁老爸又替人顶罪进了监狱,从此他的世界没有灿烂过。

    有了上一顿没有下一顿的日子没功夫让他多考虑一丝和生存无关的事。也因此,虽然他长相俊俏成绩又不错,获得过众多女同学的青睐,但他却从未和任何一名异性展开过独属于那个年龄段的懵懂的感情。

    说到底,在性向上他还是一张白纸。也为此,他的长相加上对于女生的冷淡与抗拒,在学校里不少出现过骂他是gay的话。

    石清自知惹得宋澜不高兴了,凑过去请罪,“澜哥,我和你开玩笑的,闹着玩的你别生气。”

    见宋澜仍未有反应,石清推了把侧睡的宋澜。

    “行了,快睡吧,明天一早还要去监狱。”宋澜说完这句就再没发声。

    石清摸摸头,知道自己吃了瘪,拿他没辙只好躺回了自己的床铺。

    第二天一早外头放了晴。宋澜起床后拿了准备的那个袋子独自出了旅店。

    他离开时石清还睡得实,考虑到是去监狱里探视,他没叫醒他。

    说到底毕竟去的地方不光彩,他老爸宋亦非还是个要脸面的人,当年要不是怄气,气不过老婆嫌弃自己没用跟着别人跑了,他也不会满口答应应下了替人顶大罪的活。

    当年具体的事项其实宋澜知道的并不全,就是记得老爸在入狱前的半年里官升了几级,家里的存款也突然多了起来,还有就是那个时候正是他中考的时候,最后有人给他弄了个市重点的名额。

    一切看着都很好,可就在半年后,他们被抄了家,那些存款最后全都被没收了,自己老爸在庭上直接认罪,因为态度良好,最后判了十年。

    监狱离着市区有些距离,宋澜抵达后已经是大半小时后的事了。

    因为接近新年,来探视的家属不少,轮到宋澜和宋亦非见面又隔了半小时的时间。

    期间石清来过一次电话,在电话里小心谨慎地问宋澜是不是还为了昨晚的事在生自己的气,要不怎么不带上自己就走了在宋澜再三保证已经忘了那事之后,他才挂了电话,挂电话前也没忘让宋澜给大非哥带话。

    这次探视因为人多被监狱方统一安排在了大玻璃房。家属和犯人得隔着玻璃大喊,现场的效果可想而知,混乱又嘈杂。

    宋澜最终往角落里走了走,才站定没多久就看到穿着囚服、剃着光头被狱警带出来的宋亦非。

    第3章

    宋亦非的眼神好使,一进探视房就见到了独自立在角落的宋澜。在和狱警知会了之后他往自己儿子那走去。

    监狱的隔挡玻璃是防爆的,上头隔了点距离就捅了几个小洞方便里头和外头的人交流传话。

    平时就算这样,双方交流其实也还好,外头和里头的人说话彼此都能听清,大家一人一句,该交代的都能说个大概。

    现在因为人多,里头犯人七八个外头家属又一堆,不免有些吵闹。里头听不清外头的,外头也交代不清要交代的话,逼着人拉开了嗓子吼。一堆堆的人似乎在较劲,你嗓子大了我也得压过你,各种方言、哭的嚎的,和秋季赶集一样。

    宋澜皱了皱眉,一手掏了掏耳朵,然后在和宋亦非说话前把一个袋子交给了现场管理秩序的狱警。

    那里头就是他给他爸宋亦非带来的东西,两条烟和一包三千元的现金。

    一早他进监狱时,烟还被查了。门禁那的狱警将香烟拆了封,随机抽出了两包拆开了看,也是为了预防有人从外头带进违禁品,所以现在的监狱查得都很严。

    东西一交,他立即转回头看他爸。

    宋亦非今年有五十了,以前怎么也能算得上是个白面书生,可能因为这几年劳改的原因,现在虽然人精神不错,可是看着却比以前粗了不少,就是那种虽瘦但不显弱的样子。

    宋澜看着他俨然爬了皱纹的脸,鼻子有些酸,随后为了掩饰什么,就着吞咽口水的当把那股子酸情咽了下去。

    宋澜其实来这的次数并不多,五年里基本是一年一次。并不是他不想来而是宋亦非没让。

    一方面是这地方晦气,宋亦非曾经也是个读书人,觉得多来这地方对儿子没什么好处,所以逼着他别出现。另一方面,宋亦非入狱时宋澜正好读高中,正是需要一门心思好好读书冲刺高考的时候,没那个时间让他浪费在看望自己的事上。

    不过他说了不算,决定权还是在宋澜手上。宋澜有分寸知道自己老往这跑自己老爸会不安心,所以即使在最困难的那段日子也就咬咬牙自己挺了过去。

    父子两隔着玻璃对视了几秒,然后宋亦非露了个笑容对着宋澜招了招手。

    宋澜心领神会侧过头把耳朵贴了过去。玻璃上的小孔传来了他家大非哥熟悉的声音,“怎么看上去瘦了阿娘呢身体好伐”

    宋亦非入狱后,留了老母和儿子在外头,去年宋澜来看自己说了奶奶身体不佳,所以这会儿他首先关心的是老母的事。

    不过他的话一问出,宋澜的脸色就略显尴尬,半张着嘴不知道怎么回话。

    让宋澜有些难以启齿的是奶奶在大半年前已经过世了,这事当时没告诉宋亦非是因为奶奶一去世,姑姑一家就跳出来和他争他们原来住的那套房子。

    他手上有事没办完,来见宋亦非也是给他徒增烦恼。

    其实那房子就是宋亦非的,考虑到自己要进监狱,为了保住家产,出事前宋亦非就把房子过到了老母和自己儿子的名下。

    奶奶一去世,姑妈的意思就很明确房子有一半是奶奶的名字,所以那部分必须拿出来当遗产来分。

    宋澜和姑妈一家斡旋了三个月,最后谈判下来,拿了三十万出来给姑妈,才让他们在公证处那递交了自愿放弃继承的说明。

    不过那三十万更不能向宋亦非提起,因为那是他的搏命钱,当初给人顶罪的部分报酬。那个时候不仅有人在宋亦非官司的时候给宋澜安排了重点高中,更有人在宋亦非入狱后打了一笔钱到他们家,那个数总共有五十万。

    宋澜有一年来探视老爸没把话藏住,开口问了钱的事,宋亦非看狱警不在就把自己和人的交易多少告诉了一些给宋澜听。

    等得时间有些久了,宋亦非显然有些不耐烦,他趴窗口那又问了句“怎么了啊说话啊”

    这次声音明显响过前头,宋澜被他的吼声喊回了神。

    “爸,啊娘死掉了。”

    “”

    以为宋亦非会有过激反应,等了十来分钟只等来他木楞楞地一句话“怎么死的”

    宋澜没他爸那么坚强,想起从小带大自己的奶奶,抽了抽鼻子,“脑溢血,突然就走了。”

    话都有些不成话,一对父子隔着玻璃各自沉默。

    片刻之后,还是宋亦非先开了口“小澜,你去寻个人,就是之前我顶的那个,当初说好了事后给我两百万和一套房子的,你去告诉他,房子暂时不要,两百万里剩下的一百五十万先给我。”

    “爸,你要那么多钱干嘛”宋澜不知道还有这笔钱的事,惊吓之余很理智的想把所有事问清楚。

    “我刑期到半了,再过段时间可能会给我减刑,我想提前假释。不过,当初还有个三四十万的罚金没有交齐,你帮我把钱要来,要不到也没事,我出去自己去找他。家里不是有存款吗,要不你先准备拿那笔钱。”

    宋澜离开的时候没告诉他爸,他的那笔钱已经掉进了他亲生姐姐一家子的口袋。算了算离着能假释的日期还有段时间,他硬是把那些破烂事压回了肚里。

    宋澜人一走,宋亦非整个人就瘫了下来,边上相熟的囚犯来扶他,他甩了人家的手对着上海的方向硬是磕了三个头。那三个响头是他补他老母的,想不到当初自己一时的糊涂,竟然是天人永隔,再也没机会见着自己老母的面了。

    想到此,五十岁的老男人终究没忍住,泪水汩汩流了满面。

    和南方的冬天不同,北方的冬天更生一种萧索感。一入冬,北京的景致就变得不再可爱。

    行道旁笔直耸天的白杨树叶子已经掉的稀稀拉拉,只留着条干光秃的枝杈在那,和夏天葱茏繁茂的景象完全不同,这个时候顶上的鸟窝都显露了出来,怎么看怎么滑稽。

    路虎从平整的道上开过,经过那一排白杨林时有意放慢了速度。

    车里后排的人不明所以问了句“怎么了”

    司机是个小伙,透过车内后视镜看了眼后排的男人,紧着嗓子说到“七哥,你不知道,那群小崽子候着没事干,也不知道谁起的头拿油往道上泼,上周院子里的胖豆吃了亏,新买的宝马直接撞树上了。”

    男人眉稍挑了挑,问“哪家的逮住了没”

    这里是北京城的西郊,连着一片的部队大院。一到寒暑假那些院里各家的孙辈们就被父母往这儿送,几个投得来的很快就能组个小团体,一伙人每天聚在一起玩闹,和他们当年一样。

    不过他们当年不干这种事,他们是集了一起掏鸟蛋、爬人家院子偷柿子,去地里挖地瓜、打野兔。和现在这群爱拿作弄人为乐的三世祖们完全不一样。

    “还没呢,这几天不是你们哥几个回来吗,寻思着组一起好好收拾收拾他们。”

    “收拾几个小崽子还需要我们”后排男人玩味地一问,声调挑着往上,也不知道是在揶揄还是唬人。

    “唉,那里头有几个还挺有胆儿,别说还挺像当年你们哥几个那么回事。”司机小伙和男人熟,不怕说错话,一股脑把自己心里想的往外倒,“男孩子么,那个年龄谁不调皮捣蛋,本质正就行。”

    后排男人一眼扫过路旁,眼神正好落在一棵明显有撞痕的树上,然后嘴角微微扯了个笑。想起自己小时侯闯祸挨过的板子,嘴上轻轻叹了句“出息。”

    十几分钟后,经过几道岗亭,路虎停在了一处大院里。

    男人下了车,正了正身上的衣服然后径自走进院中靠着南墙的那排二层小楼。

    院里进出有几个勤务兵,几个人见到他停了脚步端正地行了军礼,正想开口却被他快一步拦了下来。

    没给任何解释,他一溜烟进了那扇才刷了朱漆的大木门。

    这栋小楼是路响外公挚友的住宅,外公外婆去世后,路响就很少再回这里了,除了有什么重要事,否则也就是年前来探探住这栋楼的金老。

    一楼的大客厅里摆着几株待开的水仙,笔直葱郁的叶,一看就是上好的品种,和那些花鸟市场十元一株的没法比,路响用手指挑了挑下头根茎那的嫩头,还没除了上头腐了的部分,后头走道里就出了声清脆动听的女声。

    “路响,我爷爷在二楼书房等你。”

    直呼他名字的是金老最小的孙女小美,她今年才十八,路响比她大了十四岁,他和她家老大关系好,他们几个躲着抽烟偷看小黄书的时候小丫头还是个奶娃娃呢。

    那个时候小美老喜欢跟在他们哥几个后头跑,路响家没有女孩儿,丫头又长得像个洋娃娃,路响觉得好玩,也不嫌她烦,有时就抱着她去外头商店给她买糖。

    所以,那个时候小美最喜欢的就是响哥哥。不过自从十六岁之后,那丫头再见他时就不再叫哥哥了,直呼其名还叫的理直气壮。

    “放假了”路响有一搭没一答的问了她一句,一边往上二楼的楼梯口走。

    “早放了,这次放得长,你什么时候有空过段时间就该过年了,带我去买新衣服啊”小美边说边跟着走。

    “叫哥哥”路响腿长,三步并两步跨着上了楼梯。“不叫没得买。”

    “也没大我多少啊就不叫”小美加了脚步往上走,赶在路响拐进书房前拦在他的面前。

    她今天穿了身嫩黄色的绸缎连衣裙,香奈儿的春季新款,她这样的家庭背景往往那些新品还没上市就能拥有了。

    路响一年见不到她几回,不过这次一见还真惊觉这丫头长大了不少,不只是年纪,还有那些象征女孩变为女人的性征。他是混了社会十几年的成年人,小丫头的心思自然一目了然,然而他不想把她往那处带,为了掐了她对自己的心思只好坏人装到底。

    用手拨开她之后冷着嗓子说“我听你哥说你爸给了你张黑卡,你现在还在读书,平时低调点,新衣服那么多少不了我一件。”

    赶在小美回话之前,路响直接进了整个金家小辈最怕进的书房。

    第4章

    路响进门时金老正背对着门面朝着窗口那看文件。

    因为是白天,书房的窗帘全都拉开着。外头午后的暖阳照了进来,配合着原本暖色系的装潢和全套的红木家具,把个原本肃然的环境衬得温煦了好几分。

    立在一旁的秦秘书先看到了路响,在和路响做了个点头礼之后提醒了金老。

    老人转了身,可能长期在部队的缘故,脸上是一贯的端肃。不过他对着路响说话的语气挺温和的,招手让路响走近的同时还不忘让秘书给他泡了茶。

    路响大大方方在老人跟前坐下,接过秘书递来的白瓷茶杯后没喝一口就把杯子搁在了边桌上。

    “听说那块地你拿下了”金老放下了文件,开口直接问了自己一直关心的事。

    “嗯,花了点力气。”路响没喝茶,却拿了金老书桌上放着的那串古董十八子撸着玩了起来。

    “手伸得那么长,要提高了十二万分的精神注意啊。”金老接过秘书重新泡的金骏眉,对着杯口吹了吹后又说,“花了多少钱”

    路响垂着眼,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等金老喝了口茶后说“前头花的不多,千来万而已,后头现在说不上来,可能得几十亿。”

    “我听说要改新政了上海那先试行,你拿的地挨上了吗”还是温和的语气,关心的表情已经染了整个面部。

    “应该是挨上了,过完年就去上海那开会,七一前得全都处理完。”

    十八子在路响手里被撸了三圈,最后他手指停在顶珠那,顶珠是颗象牙材质的圆球,周身刻了盘龙,雕刻精美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玩意。

    “挨上新政就好,那群人也不会照着以前狮子大开口了,十来平方的屋子记了十几二十个户口,一小间房间问你要个六七套房,简直荒唐离谱”金老说完把杯子往书桌上重重一搁,看得出是对之前的那些民间作风不满动了气。

    路响倒是没任何其他表情,温温的,他眉眼长得正,是北方人少有的那种气质,阳刚里透着股巧致,说帅气还不足够,气度非凡的不是一般般。总之让人过了目后很难忘记。

    这种长相有好有坏,好的就不说了,招人缘。坏的就是很难从事那些特殊职业,例如安全局,他一出任务,敌人见他一面就记得了。

    金老见他没事人的样子,知道他心里应该有谱,虽然相信他的能力但还是不忘问他“王征那小子没找你麻烦”过一会又喃喃说道“应该不能啊,上海那群人下台后,他们家就负责那一块了,你这次抢了他到口的肥肉,他不该没动静啊”

    路响把玩了那颗顶珠半天才抬了头看金老,不紧不慢地回他“他爱耍什么手段随便。我挺喜欢看他跳脚的”

    金老哈哈大笑,用赞赏的目光看了眼面前的年轻人,然后指着他说“你小子也不放过人,从小压过他一头,现在逮着机会还压着他使劲欺负,你小心他急眼了跳墙”

    王征和路响同龄,以前在一个大院里长大的,那个时候几个大人老爱拿他们几个比较,王征也不是真弱,他和路响都是他们那个年龄段的孩子王,只是王征每次碰到了路响不管是运气还是智商总差了那么一小截。

    都说男孩子之间的感情,几次架一打就变铁了。可这两人打架也没少打,越打结下的梁子就越多。后来王征老爸提升调配去了南方,王征也跟着一起去了,这才让恩怨少许歇了脚。

    再后来路响弃武从商,在几次商会酒宴上见到过王征,大家虽没提以前的事,但暗地里的较量并不少,包括后来路响在gay圈名正言顺谈着的恋人也被王征用手段撬了去,这才彻底又燃了两人之间的战火,大有有你没我的势头。

    这次上海那块地的改造工程原本王征志在必得,想不到半路杀出路响这个程咬金,征少爷这几年牛逼惯了,难得几次商业上压过后入门的路响之后也有点飘飘然,想不到被路响抢了那么重要的一笔生意,按着常理推算他也不会轻易放过路响,所以金老的提醒并不是凭空遐想。

    不过路响似乎没把他当回事,对着金老也就附和了几句就完全不提那茬了。

    金老知道男人么不管是在战场上或者是在商场上免不了要有拼杀的,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是不败的道理,所以也就由着他们这群小的去争去夺。

    见正事说得差不多了,路响起身告辞,手上的十八子有些不舍地搁回了书桌,想不到金老出了声“见你玩得挺好,这串串你就带走吧。”

    路响眼神一亮,没收住欢喜的神情,问了句“真给我”

    百来上千万的古董,路响不好意思开口问金老要,想不到金老主动送了,路响又摸回了那一串溜光的宝贝,爱不释手。

    金老见他的动作哈哈大笑了起来,“你们哥几个我看着长大,就你,喜欢的往往不说,憋在心里,然后那对眼又盯得紧。行了行了我年纪大,没那个心思玩这个,你爱你就拿去,别和他们几个说,回头说我只宠你一个。”

    “还有谁看上了”路响乖乖收了东西往自己外套兜里一塞,弯着嘴角问金老。

    “你三哥啊,他最近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道,就爱捣腾些古董玩意,上回问我要,我没给。”

    “”

    可能小美在自己爷爷那发了话撒了娇,在强行留了路响午饭过后,路响又被金老委派了送小美去市区。

    几个人才从门里出来,路过篮球场时一伙人正在那打球。

    路响低着头只管走自己的,可还没走几步后头跟着的小美就大叫了起来“李陆迁,你做什么呢故意的是不是”

    路响回头一看,一颗篮球正转着圈儿旋在小美的脚边呢。

    再抬了眼看过去,那个被喊名字的人正缓缓朝他们的方向走来。

    剑眉星目,长得还不错,但看人的眼神却带着一种说不上来的敌意。

    一旁司机小夏弯了腰去捡那颗终于转停的球,手还没来得及碰到,就见一只球鞋横空蹬了过来。他晃了一下没站稳直接跌坐在了地上,还没来得及爬起来人家脚一踩往后头一勾,球就又蹦跶回那人的手上了。

    几个人都愣在了原地,刚才李陆迁的动作明显带了丝挑衅,小美第一个没忍住对着他骂了起来“李陆迁你有毛病啊。”

    李陆迁夹着球站在那里没回话,眼神扫过后头站着一直没出声的路响,随后他又把目光落在了已经炸了毛的金小美身上,最后什么话都没交代,傲着性子转身就走了。

    金小美的白色大衣上被球砸黑了一大块,小姑娘爱美,先前腻着路响去逛街的心情减了大半,撅着嘴,小脾气一来就蹬了脚跑回了家。

    路响扶了把小夏,等他站定了确定人没什么事带着他迅速回了车上。

    车子驶离了大院十来分钟路响都没发一句话。小夏估摸着这位爷应该是被刚才那事惹得不痛快了也不敢多问他一句。

    一直到上了高架,路响才起了头,开口语气冷冷的,“刚才那小子是谁”

    这下小夏来了劲,话匣子一开,“你说李陆迁啊就是他们一伙的孩子王啊,还别说,他那气场还真不是盖的。”

    “就你上午说的那群小崽子”路响的手指在车窗那轮着敲打,不知道脑子里琢磨着什么事。

    “胖豆的车应该不是他指示的,七哥你不知道,这小子傲着呢,偷鸡摸狗的事还入不了他的眼。”“他啊,是喜欢了金老家的小美,瞧人家不理他,他刷存在感呢。”

    路响手指一滞,心里明白了几分,转而又说

    “听你的口气,你还挺崇拜他的”

    小夏脖子一凉,大院里的哥几个他最崇拜的是路响,怕自己在男神跟前说多错多,干脆只摇了摇头回了个傻笑。

    路响别过脸,看着窗外,一会儿小声说了句“李陆迁,李家,以前没听说过啊。”

    “七哥你不知道,他爸爸顶的是王征爸爸的位子,住的也是他们家以前那栋楼。”

    “哦”

    “我还听说,李陆迁那小子的老爸以前就是王征爹的部下。”

    第5章

    安庆回上海的路石清足足开了五个小时。这五个小时里除了中途停的那两次休息站,宋澜全程都闭着眼假寐。

    石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连着问了几遍宋澜他都没出声他也就闭了嘴。

    一直到路程快接近上海段,宋澜才睁开了眼,然后破天荒的开口第一句就是问石清要了支烟。

    前头石清说宋澜不抽烟其实也不全是,只是他没什么瘾,不像他们几个烟不离手,宋澜一般只有遇到特别难熬的困境、特别难处理的问题时他才抽。

    石清不敢怠慢丢了烟盒和打火机给他。

    香烟在他指间忽明忽灭,一分钟的光景就燃到了尽头。

    一支烟过后,宋澜开口说话,对着石清问“墩子,有没有什么来钱快的活”

    “有啊抢劫”石清嘴巴松,口无遮拦惯了。

    “和你说正经的”

    “我想想啊”石清恢复了正经样子,一会儿忍不住问“怎么了澜哥,怎么突然想赚快钱了布料市场生意不行了吗”

    宋澜高中毕业后因为家里头的事没选择继续读大学而是直接找了工作。

    他住的那条弄堂离着董家渡很近,石清口里的布料市场就是他打工的地方上海著名的董家渡布料交易市场。

    前几年布料市场的生意非常红火,经常会有老外结团来光顾。那些摊贩老板们都是些大老粗,能说英语的没几个,宋澜就在市场里做起了有偿的翻译,做一笔结算一笔。

    他脑子活络,那个时候光提成拿得就不少。那些钱除了支付他和奶奶日常生活的全部开销外还够他报名读大学文凭自考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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