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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拍卖所[出书版] 第12节

作者:典伊 字数:16542 更新:2021-12-19 02:39:25

    凌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上还带着迷茫的神色,聂潜看着他的样子,是那么的防备,有人会在床上那么戒备自己的情人吗凌越揉了一下脸,聂潜的表现,就好像他们是仇人一样。

    拧开水龙头,凌越把脸凑在水下,想让自己冷静一下,他怎么会生出这么可怕的想法呢凌越直起身子,对着镜子,用手背抹去眼睛上的水珠。

    啊这次轮到凌越吃了一惊,他转身靠在洗漱台上,你怎么来了

    聂潜指着他身后,洗脸。

    凌越让位,正准备出去,却被聂潜喊住了。

    你刚才很害怕聂潜道。

    凌越拉开门,你这样突然站在身后,谁都会被吓到吧。

    聂潜笑了一下,没错。

    然而疑心就像一粒种子,只要埋下,在适当的条件下,总会生根发芽

    在床事上,聂潜总是很粗暴,不是一般人因为情欲激动才无法自制,而是无法自制的做出让凌越痛苦的事。

    前戏时凌越也会爽到,但是一旦真正进入状况,就会变得失控,也因为如此,凌越开始的拒绝总是无力,而尔后的拒绝聂潜又不会允许,像是吃定了凌越一般。

    其次,凌越发现聂潜有很多让他不能理解的地方,他将自己和他的圈子隔绝起来,没有半分让他接触的意思,虽然能出门,却得随身带着保镖,与其说是保护,不如说是监视

    想起那天晚上那个陌生男人的话,凌越更想向他问个清楚,可是他连那人的名字也不知道。报复这个词既有些严重,又不是说不过去

    很为难,但又不能去问聂潜,聂文和那些帮佣也不会告诉他的吧。

    这些怀疑都很脆弱,凌越甚至可以用自己多虑了来敷衍过去。

    他想证明事实的确是自己多虑了。但是真正做起来却发现自己理不出头绪,因为他没有朋友和亲人。至于那一晚的陌生男人,他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如果聂潜再来晚些,也许就能多挖掘一些。

    凌越想着就算只是为了求一个心安,他也应该去查证个究竟。

    凌越不想只是因为模糊的感觉就去怀疑聂潜,所以决定在瞒着聂潜的前提下进行。

    他开始回想自己的经历,除了聂家以及和聂家相熟的人,应该是地下拍卖所

    那里应该有认识的人,然后就是那晚出现的陌生人。可是拍卖所已经是五年前的事情了,再去追溯还来得及吗也许先找到那晚的陌生人比较实际

    考虑再三,凌越打算同时进行。

    首先在网上收集整理h市的地下拍卖所资料,然后寻找所有印有照片的财经报导,经过几个月的相处,他对聂家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出现在聂家的客人一定不是默默无名的小商人。

    资料很庞大,凌越需要一点一点的过滤,在聂潜不在的时候。

    凌越很小心,关机前也会清理电脑的记录。

    h市的拍卖所有十二家,但是像聂潜所说的邪恶的地下拍卖所却只有五家,其中最大的一家是嘉兰,其次是曳色、暗夜天堂、臻宝阁和流转光年。其中很多人提到曳色隐隐有超越嘉兰的迹象,因嘉兰真正的老板约在一年半前淡出。

    凌越对于自己五年前到底是在哪一家待过十分迷茫,但是这种内部人员的更替搜索下来就更难了,大约是生意手段不能见光,大家的关注点也不在此的原因,他只查到嘉兰一年半前更换了老板,曳色只开了两年,流转光年的老板一直没换过,剩下的两家则暂时没有寻到迹象。

    凌越在找了两天后,开始匿名在几家流量大的论坛发帖,语气很八卦的那种帖子。

    结果一天后真相没有八卦出来,倒是水淹大楼一样出现很多类似求内部图片、美女如云,看胸器、其实里面水很深,背后有某某大官baaabaaa之类的回帖,然后就变成一锅胡侃乱吹大杂烩

    凌越满脸黑线的点了x。

    另一方面倒是有了收获,页面上的接受专访的男人,不就是那晚的眼镜男吗

    林柟,二十八岁,五年前留学归来,掌舵林氏,目前与h市的聂氏共同开发城西的商业圈改造计画。林家一直是比聂家还要低调的存在,直到林柟成为新的决策者,关于林氏的报导才开始渐渐浮出水面。

    凌越趴在桌上,啊,这些根本不够,林柟住在哪里、怎么联系,媒体都不可能有报导。眼睛扫过一条条新闻,忽然,他的目光定在了一角。

    林柟将出席林氏在h市的分公司开幕典礼,并邀请聂家当家人聂潜为其剪彩。

    日期是五月十二,凌越心中暗叹一声,不就是后天吗

    关上电脑,凌越站起来伸伸懒腰,若无其事的走下楼,问端来水果的女佣,潜回来了吗

    聂先生的车还没有回来。今天的水果很新鲜,尝尝吧,凌先生。

    凌越伸手取出一枚红艳艳的果子,问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女佣放下果盘,道差不多四个月呐。

    凌越笑道,真巧,那和我来这里的时间差不多嘛。

    不止我啊,大家差不多都是那个时间被招来的呢。

    凌越正在啃咬的动作停住了,怎么会这样呢以前的人呢

    女佣笑着说,这个就不知道了,我先走了,凌先生。

    凌越低头盯着只咬了一口的果实,将它抛入了垃圾桶里。

    第七章

    聂潜搂着凌越喘着粗气,手指正从他的腹部潜入。

    别凌越抓住他的手,我今天有点累,昨晚不是才做过吗

    聂潜置若罔闻,继续在他后颈吸吮,手指挑逗着凌越的欲望,但过了半晌,凌越的下体依然没反应,聂潜这才稍松开他,抱着他的腰,真这么累白天没好好休息

    睡久了头痛,真的很累凌越可怜兮兮的望着聂潜,指着自己的黑眼圈,你看。

    但是我想要聂潜执着的说道,手指挪到凌越的后穴画圈,今晚只做一次,我会很轻柔,你只要躺着

    凌越心烦意乱了一天,又强作无事的过了一天,拒绝的动作也比以往激烈了不少,他猛然推开聂潜,我不想做,你把我当什么泄欲的工具吗

    聂潜维持着被他推开的姿势,眼中的情欲尽数褪去,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什么都没发生,我整天待在家里能发生什么凌越瞪着眼,气愤的道。

    聂潜凑过去道,就这个

    凌越没好气的道,我唯一能做的不就是等着你回来,然后上床我不想这样你有没有带我出去过,见过你的朋友

    面对凌越好像撒娇一样的发火,聂潜反倒安心了些,闷着了

    你也知道,我的工作很忙。

    凌越有些服软的道,明天可以陪我去买些东西吗我们还没有一起出去过。

    明天有重要的会议要开,之后要去邻市签署一项合同,天黑前能不能赶回来都成问题,让保镖陪你去好吗

    凌越大为不满的站起来,后天,后天陪我。

    聂潜想了一下,后天早上十点有一个剪彩,等我回来陪你。

    凌越这才笑了,我们去逛街,然后一起吃饭

    聂潜走过去拉着他重新坐好,那就说定了,你先睡,我去书房冷静一下。指了指自己隆起的下身。

    一开上书房的门,聂潜就询问聂文,问问下人,今天有没什么特别的事发生。

    过了一会儿,聂文才回来,摇了摇头,他一直睡到中午才起来,吃过饭就上楼了,直到下午四点才下楼,没有用过通讯器,没有和外人接触过。

    聂潜吁了口气,是我想多了,把他丢在屋里太久,发发脾气也是应该的。

    聂文忍不住问,可以开始了。迟则生变,我知道您想出口气,但是这没有什么意义,结果是一样的,消失

    聂潜望着他,久久,再等等

    聂文站了一会儿,见聂潜不再说话,僵着脸走了出去。

    聂潜七点钟从床上起来,穿衣打领带,他要先去公司一趟然后才去参加开幕剪彩。

    虽然他昨晚一点,不,应该说今早一点才回来,只睡了不到六个钟头,但是他的精神还不错。

    九点一刻凌越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于是下楼找了司机,我要出去。

    请稍等,我要和聂先生说一下。

    是他和我约好的。凌越闷声道。

    司机解释道,不是聂潜先生,是聂文先生。

    过了两分钟左右,凌越接到了聂潜的讯息,聂文今天是跟在聂潜身边的,于是直接由聂潜打给了凌越。

    等我回家。聂潜坐在办公室里,准备过一会儿前往剪彩地。

    你从市里回家也要一刻钟吧,万一遇上飞艇大塞车,午饭要拖到什么时候,我去接你不好吗我很喜欢那艘箭鱼飞艇,就开它吧。然后我们直接去吃饭,我记得有一张照片,上面的餐厅很漂亮,你说过在海边,我想去。h市是一座沿海城市。

    对面只剩下呼吸声,凌越的心跳加速,祈祷聂潜不要拒绝。幸好,他说了好。

    凌越坐在飞艇中,看着人流熙攘的街中央,在街对面,那里有记者、有高级飞艇,还有几艘小型悬浮车,更多的是人。他看了下时间,十点差七分,我想去厕所。

    司机为难的转过脸望着他,因为是要和聂潜约会,所以并没有多带保镖,但是上厕所这件事又不能拒绝,那么我陪你去吧。

    凌越说,走吧。

    下了车,凌越指着对面,知道附近哪里有公厕吗

    我查查。

    干脆去里面找潜,顺便借用厕所。凌越说着,向对面走了过去。

    司机只好跟在后面。

    对不起,您没有邀请卡,不可以入内。接待小姐很抱歉的对凌越笑了笑。

    凌越也很和气的道,我是和聂潜一起的。卡不在我手上。

    接待小姐的笑容僵硬了一下,但随即变大,聂先生还没有来,按照规定,没有卡片是不能进入的,不过,我可以帮您请示一下,也许可以通融。

    麻烦了。凌越道。

    对和自己站在一起的另一位美女打了招呼,接待小姐向里面走去。

    不到一分钟,她回来了,请跟我来。

    稀客。林柟微笑着,望着凌越。

    凌越打量着崭新的办公室,光线不错。

    林柟递给他一杯水,我也这么觉得,我们公司福利不错,有兴趣来玩玩吗

    这当然不是林柟的办公室,话也是玩笑话,凌越笑了笑,道,我会认真的。

    我也是。林柟道。

    凌越无声的笑了,低下头,其实我不是跟潜一起来的,只是想借用一下厕所。

    林柟的表情错愕了一瞬,厕所

    对。

    好吧,咳,里面有独立的盥洗室,请用。林柟指着办公室的一角。

    聂文跟在聂潜身边,递上卡片。

    请进,您的同伴已经先到了,正和林总在办公室里。

    聂潜疑惑的问,我的同伴

    是的,是凌先生

    聂潜带我去,立刻。

    三人走了没几步。

    潜,你来了凌越迎面走来,后面跟着司机。

    聂潜冷着脸遣走接待小姐,拉着凌越走到走廊尽头,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面对聂潜的质疑,凌越无所适从的道,我只是来借用洗手间。

    聂潜盯着他的眼睛,想从他的眼中看出什么。

    凌越被他望着,觉得自己像是犯了涛天大错一样,我想上厕所而已。

    接待小姐喊来了自己的领班,她鼓起勇气走到聂潜身边,聂先生,时间到了。

    聂潜抓住凌越的手,把他带到聂文和司机旁边,对保镖道你们在这里等我,一步也不能离开,明白充当司机是保镖的职责之一。

    是。保镖是个明白人,退后一步,站在凌越右方,紧迫盯人。

    聂文阴沉沉的望着凌越,露出很浅的冷笑,然后走到聂潜身边,两人往前面走去。

    聂潜问如何

    聂文道,的确是借用了这里的洗手间,据守在门外的保镖说,从他进去到出来大约有五分钟左右。

    聂潜还没能开口,聂文又说道,林柟也在里面。

    聂潜看向聂文

    聂文道,剪彩开始了。

    说着拟好的公式化的致辞,聂潜的表情一如既往,冷静的面对记者,二十分钟后,聂潜按照约定离开,来到停车场。

    凌越主动拉开车门,笑着请聂潜坐到他身边。聂文已经自行离开。

    聂潜不露声色的虚应着,两人照计画去逛街,难为聂潜陪着凌越东逛西逛去了许多平日根本不会去的地方,也算是一个难得的体验了。

    之后两人去了海边的餐厅,餐厅傍海而建,环境优雅,气氛十足。

    用过饭,凌越又要拉着他继续,可是车子刚到市区,聂文的号码就从聂潜的通讯器上闪烁不停。聂潜歉意的看着凌越。

    凌越有些生气,但还是让他离开,在行驶到另一条街区后,和来接聂潜的车相遇。

    回到家后,凌越锁上房门,萎靡不振的坐在地上。

    几个小时前,在林柟的办公室里

    凌越从盥洗室里出来。

    林柟翘着腿坐在真皮靠椅上,浅笑道,不止是借用洗手间吧

    凌越咬了下唇,也不废话,开门见山,我想知道我和聂潜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柟神色不变,依旧笑吟吟的问,你以为你们是什么关系或者说,聂潜说你们是什么关系我并不清楚你们之间的问题,但凭我的了解,聂潜并不会轻易原谅一个欺骗自己、并要杀他的情人,事实上,那段时间大家都以为他死了。

    凌越的眼神摇摆不定,嘴硬道,那是误会啊

    误会林柟推了一下眼镜,那大概是我们俩的理解有误会,或许你应该好好问一问自己的枕边人。

    如果不是误会,我为什么要杀他凌越低声喃喃。

    林柟摊手,也许你只是讨厌被他关起来

    叩叩林柟中止谈话,对门口道,进来。

    踩着高跟鞋,穿着套装,化着淡淡的精致妆容,长发盘起,是个很有魅力的女人,boss,聂先生到门口了。

    林柟看向凌越。凌越望着守在门口的司机对林柟说,谢谢您借洗手间。再见。

    聂潜回到公司,聂文已经在他办公室静候他许久,从他们分开之后

    聂潜看了下表,应该再早些。

    聂文道,我算好了你们该用完午餐。

    看起来,他依然一无所知,已经送他回去了。聂潜拉开抽屉,摸出香烟点燃。

    聂文上前一步,站在对面一丝不苟的整理起文件,当它们被分类完成,只需要聂潜最后签署,聂文道,还记得您躺在床上的那些日子吗

    聂潜的手一抖,烟灰散了下来

    聂文转身离开,下午三点有个会议,我先出去了。

    凌越抱着腿就那么呆呆的坐着,虽然最后林柟没有确凿的指出什么,但是已经足够证明聂潜隐瞒了某些事,他对他撒谎了

    凌越一直忍耐下来的那些情绪开始渐渐翻腾起来他是多么想在当时就质问聂潜,问他为什么,但是他太害怕了,所以只好拼命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在他对聂潜微笑的背后,内心在无助的颤抖。

    凌越用手捶打着自己的头

    想起来,哪怕一点点,为什么什么都忘了揪着自己的头发,凌越没感到疼痛,他哭得一塌糊涂,宛如世界崩塌了般一个聂潜建造的世界

    揉着眼,凌越站起来,踉踉跄跄走到柜前取出相册,一页一页的翻着

    每次翻过一页,凌越的胸口就是一抽。那些美好的画面,是真的吗

    此时,房间一角的监视器也在安静的运转着

    聂先生,聂宅来电。会议进行到一半,聂潜的秘书在他耳边说道。

    各部门的主管都低头翻着报表,其实都竖着耳朵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要知道开会时被打扰是犯了他的忌讳的。

    今天到此为止。聂潜站起来,向众人说道。

    快步走出会议室,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按下接听键,说吧。

    监视器里拍到了凌越的异常活动,一般的行为是不会上报的,只有在发生了特殊情况时,例如情绪失控

    听完对面所说的一切,聂潜狠狠的踹翻了椅子。发泄一通后,他撑着额头闭上眼,已经要结束了吗

    凌越六神无主的哭了一回,终于累得趴在床边睡着了。当他醒来时,发现身上并没有不适,有人把他抱回床上。

    醒了。聂潜坐在一边。

    嗯凌越心中紧张极了,他还没有想好下一步怎么办。这一瞬,他只想逃避现实,躲在自己的壳里,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

    下午没有陪你,买了份礼物做补偿。聂潜递上一个包装精美的长方形盒子。

    凌越接过,但没有拆开的放在桌上,谢谢。

    这不是聂潜给予的第一份礼物,当他被聂潜接到这里时,聂潜会在因为工作繁忙而无法作伴时奉上昂贵的、稀有的礼物。

    第一次收到时,他惊喜却推却,觉得这太昂贵了。

    第二次,他不好意思的收下,但依然觉得受不起。

    第三次,第四次礼物的价值已经可以无视,反正都要被扔在抽屉里,被送礼物讨好的喜悦也随着礼物的增多,越来越少。

    聂潜在等待,等凌越主动揭穿一切,也许凌越没有计画中那么爱他,但是现在的这个凌越,要比真实的他容易动情多了。想想那些甜蜜的小日子,也许以后他会怀念的。

    今天很忙吗凌越磨磨蹭蹭的挤出几个字。

    聂潜内心复杂的回答道,只是临时出了点问题需要赶过去。

    那你先下去等我吧,马上就好。凌越揉了下脸,没用枕头,眼睛有点肿。

    聂潜看着凌越溜进洗手间,转身下了楼。

    进餐时,聂潜一改沉默,说道,这几个月过得还习惯吗

    哐当凌越手中的勺子摔在地上,他慌张的俯身将它拾起。

    聂潜将自己的勺子推给他,用这个

    凌越没有接,拿起了自己的筷子,为什么这么问,忽然间

    聂潜的表情很认真,也很冷酷,所有的温柔都消失殆尽,告诉我。

    凌越只看了他一眼,就语无伦次的道,很好啊,我不知道,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挺好的。

    聂潜的神色柔和了一点,凌越依然什么也没有想起来,但就算揭露的只是冰山一角,也一样该结束了唯一让他困惑的是,凌越这样不肯承认实在是有点猜不透。

    但是他很好奇,非常好奇聂潜忽然笑了,早上的事情

    早上什么事情也没有。凌越想极力抚平声音中的颤意,只是眼神的晃动却透出了真实,如果你不希望我出去,我不会出去了,也不会打扰你工作,你有时间再陪我,没有时间也没有关系。

    比起那个可恶的贱人,这个凌越演起戏来真是虚假到让人不忍心戳破它,你的意思是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凌越的恐惧在聂潜的一再逼迫下到达了临界点,你想我怎么样我只是希望保持一个假象,至少现在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骗我,骗了我什么,我想告诉你,我都忘记了,如果你撒谎的目的只是想要抛开那些不好的事情,我也是这么希望

    你知道吗我多希望自己不要去探究那些往事,至少一周前我还是很开心的。

    好吧,那么你到底从林柟那里探到了多少聂潜站起来离开餐桌,坐在一边,开始谈话。

    凌越跟着放下了碗筷,在他的对面坐下,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对着一口咬定的凌越,聂潜也相信他真的不知道什么,你想知道吗

    话一出口,连聂潜也有些怔住。

    凌越低着头,想但是我觉得自己还没有准备好。

    聂潜看着他哆哆嗦嗦,好像惊弓之鸟一样,忽然觉得没有意思,一股空虚感就这么泄了出来。丢下凌越,聂潜上了楼,今晚,聂潜没有回卧房。

    凌越睡不着的扭来扭去,他不是贪图聂潜的财富,他舍不得的是他把聂潜当作了情人

    睁着眼,凌越决定找聂潜继续晚上的谈话,既然聂潜要瞒着他,他可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也不会问下去,两人就这样生活下去

    拿定了主意,凌越朝书房走去。

    书房里还有灯光,凌越正要叩门,却听见了聂文的声音。

    少爷,他还在这里聂文的声音不是一贯的冷静,十分急躁。

    嗯

    少爷,老爷已经发火了。三天,您再不动手,他就要回来了,小少爷刚才和他通了话,老爷非常生气。

    你把事情都说了聂潜不悦的道。

    聂文情绪化的道,少爷,屋里总是有老爷的眼线。

    对不起。聂潜为自己伤到了聂文道歉。

    少爷,地方已经联系好了,凌越这样的人不能再放在身边了。

    看他这几个月乖乖听话的分上,那些刑罚就不必了,打断腿,扔到越南罢了。

    少爷,我们联系的是中东,越南太近了。

    随便吧聂潜心不在焉的道。

    凌越一厢情愿的委曲求全,此刻已经全部化成了寒意,他凭着最后一股力气,小心的退回房间。

    将自己锁在浴室里,冷意过后是刻骨的愤怒。他一直觉得很奇怪,说谎的人为什么会比被欺骗的人还要冷静,原来都是假的。耳朵里还回响着他们的谈话。

    呜呜凌越打开水龙头,对着哗哗的流水声哭了起来。

    他既伤心又愤恨,他不清楚自己以前做了什么,可是他们相处了这么久,聂潜居然能那么狠毒的对待他

    杀了他,杀了他,让他死

    内心传来个模糊的声音,凌越抬起脸,看着镜中自己通红的双眼,脸上表情冷漠又陌生。后退一步,凌越靠在墙上,再次看向镜中,像是幻觉般,又回到那熟悉的自己。

    凌越走到漱洗台前,从杯中拿出牙刷,用力去掰它,奈何没有掰断

    我在做什么凌越盯着手中的牙刷,好像他曾经这么做过。

    把牙刷放回原地,凌越笑自己都什么时候了,还去做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不行凌越无法想象明天过后自己会受到怎样的对待,他要离开这里。

    第二天,也许是因为即将分别,聂潜居然没有去公司,他对凌越说,今天在家陪你,忘了昨天的事情吧。

    如果不是昨晚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凌越会很开心吧,但是聂潜现在说出这话,只会让凌越的心更沉下了去。

    我可以出去一趟吗凌越询问聂潜。

    聂潜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拒绝了,难得我今天在家,不要出去了,明天吧。

    你忙的话,不必陪着我,我很好。凌越笑笑,取出一颗苹果,抽刀准备切开。

    聂潜说,把刀给我。

    凌越望着他,眼神很受伤。

    聂潜转开眼神,我来切。

    凌越无声的笑了一下,递出手中的小刀。苹果被切成数份,却没有人去吃。

    凌越不想面对聂潜,于是回到了房间。聂潜没有阻拦。

    下午,凌越的精神好了一点,他主动找到聂潜,我还想去昨天的餐厅好吗我们一起去吃晚饭。

    想着不过是最后一餐,聂潜没有犹豫的答应了。

    不过聂潜也没有大意,他带上了保镖,还拿出藏着的手枪放在身上。

    坐在位置上,凌越吃着鲜美的海味,望着手中的红酒问聂潜,这里风景很好,很多地方的海都被污染了,不是蓝色而是灰色。

    嗯聂潜顿了一下,喜欢的话,以后可以再来。

    凌越侧过脸望着窗外的海景,这座餐厅在峭壁上,观海极佳,海浪翻腾得像是云雾,昨天来时已经觉得很漂亮,但是夕阳西下时,更有一番其他的滋味

    眼泪不知不觉滑了出来,凌越的喉头上下滚动数次,眼神从海景换到聂潜身上,还有以后吗

    聂潜咽下口中的食物,往椅子上靠了靠

    昨晚,我去找你了。凌越觉得自己的脑子是前所未有的清明,你不能这么对我。

    聂潜的嘴角动了一下,最后还是沉默。

    我不信这几个月全是假的,求你,不要那么做。放我走好不好我保证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凌越道。

    聂潜嗤笑出声,一把将手里餐巾扔桌上,当然全是假的,别说你是真的爱我。

    凌越的胸口一紧,你这个混蛋。

    聂潜仿佛听见笑话一样,混蛋我以为这是你的专有词。到了这个地步,我就全部告诉你吧,你虽然个性糟糕,但是我曾经真心被你吸引过,想要当你是个伴侣,知道我换来什么吗

    我运气好,没死,你也倒楣,居然忘了。不过我真没料到你会去救人,大概只是巧合吧,你这种自私又狠毒的人,怎么会救人

    凌越的双手握在一起,聂潜是真的蔑视他,将他全盘否定。聂潜说的如此信誓旦旦,胸口好痛。

    痛苦之中,凌越的脑海一闪而过某个画面,那个人长着自己的脸,他蹲在一个人身边,得意的说居然要我当你的情人,知不知道有时候你的表现很好笑,真以为我们是情人吗

    躺在地上的人抬头,咬牙切齿的怒骂,贱人。

    聂潜,那个人是聂潜凌越如被雷击,捂着头呻吟起来。

    聂潜皱了下眉,对面的人忽然抱着头叫痛,脸色白惨惨的,在开足冷气的餐厅里也冒出汗珠,确定不是假装后,聂潜走过去扶起他,你怎么了是不是吃坏了肚子

    凌越陷入奇怪的画面里,他又看见自己拿着刀对准聂潜,嘴里说着,不是你死就是我死,然后捅了下去。

    不要

    凌越想要阻止那个自己,却看见那个自己笑着舔了舔刀上的血,笑得张狂,杀了他。

    聂潜见他双眼瞪大,好像要抽搐一样,禁不住抽了他两记耳光,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吃了什么

    脸上的痛总算拉回了凌越的神智,他发现自己被聂潜抱着,忽然就笑了,你还关心我做什么

    聂潜被他一刺,恼怒的回到自己的位置,刚才他被凌越吓得什么都忘了,真是五味杂陈,自己给自己一个难堪。

    我刚才是真的不舒服,谢谢。凌越道。

    聂潜没有接话。

    凌越又说,我想知道,我们之间还有没有可能

    我知道了,虽然我不想为以前的自己买单,但是这由不得我对吗

    凌越伸出手,可以抱我一下吗最后一次了。

    聂潜想要拒绝,但是凌越的表情很绝望,他被感染了一样,情绪低落起来,好。

    凌越紧紧地抱住他,嗅着他身上的气息,手指勾起酒杯。

    砰的一声过后,聂潜的脖子已经被尖锐的玻璃抵住,聂潜难以置信自己又被凌越摆了一道,脸色难看至极。

    别动,我真的很难过,你是第一个让我伤心的人。

    凌越搂住聂潜,玻璃杯的断端在聂潜脖子上拉出一道血痕,我回来了,聂潜。

    很遗憾我们在二楼的包厢里,求救很不方便吧。

    凌越微笑着,别动,颈动脉被割断能活多久要赌一下吗

    你这个

    嘘,不要说出来,否则我不保证自己会不会冲动。凌越按下了手中的凶器,打断聂潜。

    聂潜气得脑子发昏,手指悄然后移,摸索放在背后的枪。

    靠在窗边,凌越眯起眼,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是这样想的吧,可惜就算你成功了,爱你的也不是凌越,那个林跃只是个可怜的傻瓜。

    你的手在拿什么凌越偏着头,挑了下眉毛,扔到地上,我数到三,一,二

    聂潜扔掉枪,盯着他冷哼,满意了这次可要扎准一点,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凌越笑了笑,正要开口,却一口气哽在喉中,张着嘴抽气

    低头看去,白衬衣上血红一片,聂潜抽出插在凌越腹部的叉子,夺过凌越手上的杯子残骸,抛到远处,感觉如何

    凌越按着伤口,靠在窗户上,艰难的笑了,不错,可惜死不了。

    当然,我还等着你被送走。聂潜笑得比他深沉。

    凌越的身体晃了一下,看来你要失望了,连尸体也不会给你。

    聂潜还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凌越的身体往后一仰,整个人向后面倒去,聂潜反射性的伸手,只来得及抓住了凌越的胳膊。

    时间像是静止了,聂潜的心似乎要跳出胸腔。

    你疯了聂潜收紧手掌,想要拉他上来。

    凌越的表情却很平静,我恨你。

    聂潜的手一抖,你不是凌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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