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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仓皇 第41节

作者:your唯 字数:17076 更新:2021-12-19 02:34:58

    裴成远从不否认自己瞧不起傅南生这样的人,因此连理都懒得理,跌份儿。

    秦郑文不知道后来的事,一个劲的拿着傅南生写的东西给裴成远看,夸傅南生有志气,要为傅南生申请会馆里头用来资助寒门学子的支出。

    志气个鬼呀资助个鬼呀他脖子上那不知道哪里的恩客买的金项圈你是看不见呀你才是真穷呀穷到亲手养的兔子你也吃顺便你也别和王安走那么近了好不好呀

    裴成远倒也不屑背后揭人的短处,隐去了傅南生报复会馆的事,只委婉地发出了如上的疑问,就因此被秦郑文说了要绝交五十年。

    真的很少见到好玩得这么想打的人了呀

    裴成远偶尔也觉得自己挺无聊的。或许就是太无聊了,所以觉得秦郑文真是好玩极了,有趣极了。真的,不光第一次见到要和自己绝交的人,更是第一次见到绝交还要定五十年的。

    秦郑文还振振有辞,大意是说他不是瞎定的五十年,大家五十年后基本都死了,这是文雅一点的绝交到死的说法。

    裴成远当时就在心里很不文雅地骂了一句老子要有朝一日不让你这二愣子把这句话嚼碎了吞回去就不姓裴,跟你姓秦。

    第120章

    裴成远在心里再一次地思考了下“秦成远”这个名字是不是没那么好听,边看着傅南生从小厮手上接茶叶。傅南生还在笑,自然不是为了茶叶在笑,好像是为了刚才自己说的陈飞卿的坏话在笑。

    笑得与以前截然不同。整个人都与以前不一样了。

    裴成远前两日在街头遇到了陈飞卿,也不算很熟,打了个招呼正要走,又被一把拽住,委婉地打听傅南生是不是和会馆有渊源。

    裴成远曾从自家爹和哥哥那里听到些不算秘闻的秘闻,说傅南生横刀夺爱,硬是把陈飞卿从皇上那里抢了一半走,皇上真是可怜,傅南生真是可恶,陈飞卿真是跟他爹一样风流,唉,男人啊。

    裴成远觉得自己不入朝为官的理由里大概有一条就是不想有朝一日大义灭亲,去和皇上告密这些重臣都是傻的赶紧都废了废了。

    但也有些不爽快,尤其是想起“秦成远”到底没有“裴成远”好听,就更不爽快了,便朝陈飞卿道“哦,我曾不让他跟王安进馆里,他回头找了人报复会馆,也不是大事。”

    陈飞卿的神情很微妙,连连道歉赔礼。

    事实上,小时候的陈飞卿在平辈里不是那么好,至少众人皆醉自己独醒的裴成远就很不明白为什么大人总觉得天天被安国侯打的陈飞卿乖巧又听话又可心。大人都是傻的,若陈飞卿真那么乖巧听话可心,怎么可能天天被他爹揍个小崽子仗着年纪小还有玄英护短,伙同郑问其到处捣蛋,把太子都带皮了,活该天天挨揍。

    因此裴成远见着陈飞卿如今微妙的样子还挺有些舒畅的,至少小时候被陈飞卿和郑问其放走了八哥儿的怨气是消散了点。那八哥儿能和人吵架的,偷偷训了很久才会骂人,平时碍于面子不能骂的话可以让它来骂,千金难寻。结果就被放跑了。虽然太子作证是郑问其的主意,但郑问其发誓是陈飞卿动的手,所以一人记一笔。

    裴成远摆摆手“这么些年了,你不提我也不记得了。”

    陈飞卿欲止又言“他那个时候小,不懂事。”

    裴成远心想,你放走我八哥儿的时候都不能说小不懂事了,他小什么小。

    陈飞卿又道“他现在不一样了。”

    裴成远深沉地“嗯”了一声,衣袖一拢,摆出姿态。

    陈飞卿笑着拽他的袖子“我知道裴三哥向来胸若怀谷,不会计较这些事,但毕竟他也不对,不如我改天领他登门亲自赔礼。他也一直想到馆里赔礼,就是有些怕羞。”

    我才不和别人一样吃你这套,什么老实孩子,就没老实过。裴成远的内心一言难尽,道“不必了,事情过去那么久,谁也别提了。对了,我有急事回府,改天再说。”

    傅南生拎好了茶叶,又客气地朝裴成远问“裴馆主还有其他的话要带吗”

    裴成远回过神来,起身拱了拱手“没别的话了,有劳傅公子。”

    傅南生却仍然站在那里,似乎想说些什么,犹豫了一下,终究没说出口,转身走了。

    裴成远笑了笑,也没再看书了,提起水壶去院里浇花。院里有片空地,本想留着种竹子,也不知道谁往里面撒了一把种子,不是都能长出来的,有许多都烂死在泥里了,却也有长出来开了花的,花还挺好看的。

    他想了又想,忽然回过味来了。

    今日仔细看看,傅南生还真挺好看的,所以秦郑文莫名其妙追前跑后的什么毛病他大爷的,难道秦郑文也是断的大爷大爷大爷,细思恐极。本来没细思过的,全是陈飞卿的错。

    奉皇命前去探望白御医的陈飞卿刚落座就打了个喷嚏。

    白御医他爹看他两眼,忍不住道“给小侯爷开个方子吧。”

    陈飞卿笑道“多谢世叔,或许只是我娘在念叨我。”

    白御医他爹幽幽地看了他一会儿“小侯爷这是有些底虚之症,还是开个方子比较好,房事再节制些,很损ji,ng元的,年轻人,不急于一时。”

    “”

    其实,陈飞卿是不想跑这一趟的。

    都是为了银票,皇上说跑这一趟多借给他三百两。

    有点心酸。

    陈飞卿怀念起了自己存在爹娘那里的压岁钱,少说也存了十几年的,至今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二老似乎不记得这事儿了,再没提过。以前祖母在的时候还偷偷塞一些,如今

    真是格外心酸。

    白御医正在卧房里写药方,听到推门声也没理。

    陈飞卿见小厮下去了,便好奇地过去瞧药方“开给皇上的吗他让我来看看你,究竟怎么回事”

    白御医皱着眉头瞪他一眼“没事,摔了一跤。”

    陈飞卿道“你不说,我就不追问了,就这么跟皇上回话了。”

    白御医将笔重重地放回去,叫住佯势要走的陈飞卿“皇上今天ji,ng神如何”

    “还不错,胡御医看过,说了些惯话,想必没有大碍。”陈飞卿问,“药方是不是要给皇上我等下就送过去。”

    白御医道“不是,给我自己的。”

    陈飞卿看了看他那被打断的腿,关切地问“腿没大碍吧”

    “没事,不出半个月就能好。”

    陈飞卿道“皇上说了,让你在家里好好养伤,不必着急回去。”

    白御医不说话,装作没听到,提起笔继续给自己写药方。

    陈飞卿很关切地问“世叔怎么生这么大气,连腿都要你自己治吗”

    白御医笔尖一顿,问“你还有别的事吗”

    陈飞卿道“我是关心你。”

    “多谢关心,不送了。”

    陈飞卿便换了理由“皇上也关心你,他关心你还说了我一通。”

    白御医的笔尖又一顿,眼睛盯着药方,嘴里问“他说你什么了”

    陈飞卿自然不会原话照说,只道“就是心疼咱们,当然这次主要是心疼你,就觉得咱们多灾多难的,难兄难弟的”

    白御医打断他的话“我要听原话。”

    原话不利于病人养病,陈飞卿只好委婉地照着皇上的意思劝他“皇上知道你是和世叔为了娶亲的事吵起来的,说事缓则圆,等你好了大家一起想想办法,说你平时那么稳重,何必这个时候急躁冲动。”话说到这里,陈飞卿恍然大悟,看了看白御医嘴角的疮,“你这张药方是不是下火的”

    白御医把刚写好的下火药方撕了,道“不是。”

    陈飞卿觉得他有些怪怪的。

    白御医这才肯转头打量他一番,又回过头去写新药方。

    陈飞卿幽幽地道“世叔给我开过了。”

    白御医不耐烦地道“开给傅南生的,不是你让我给他调解药吗尸油我是肯定不会用的,暂且试着配了几味药,你拿回去给他试试,回头让他自己来我面前看一看。”

    陈飞卿大喜,忙道“我就知道白大哥对我最好”

    白御医更不耐烦了“写完了拿着赶紧去抓药,不送了。还有,另一个你跟傅南生一起吃的那个,吃我开的就够了,别吃我爹开的。”

    陈飞卿犹豫了一下,问“可否不那么苦”

    白御医冷眼瞥他,道“良药苦口。”

    陈飞卿试图和他讲道理“皇上的药就很不苦。”

    “爱吃不吃。”白御医把刚写好的药方往陈飞卿胸前一拍,道,“你再偷喝皇上的药,以后就别想再找我给你看病。”

    傅南生去到秦郑文家里的时候,只见大门敞开,一位老夫人坐在影壁前面晒着太阳补衣服。

    他忙问“您是秦大人的母亲吗”

    老夫人朝他笑了笑,很和气地道“是呀,你是”

    傅南生道“晚辈傅南生,曾受秦大人大恩,特意来府上拜见夫人与秦大人。”

    说着,他朝秦老夫人面前跪下,诚心诚意地叩了个头。

    秦老夫人却丝毫不觉得讶异,只道“哦,你就是小傅,我常听小文提起你。你这孩子,快起来吧,你和小文是朋友,朋友之间无需多这些繁文缛节,我们家不兴这些。”

    傅南生也不知道自己何时就跟秦郑文是朋友了。虽然自己是挺乐意的。

    秦老夫人又道“小文xi,ng情比较羞讷,很难得有喜欢的朋友,你以后多来走动走动,他很高兴的。”

    傅南生也不知道秦郑文何时就羞讷了。

    秦老夫人道“来走动就好了,东西不要带,我们也不收。”

    傅南生忙解释“初次登门才带一些,以后常走动就不带了。而且这些茶叶也不是晚辈带的,是裴三少爷托晚辈带来的。”

    秦老夫人了然道“哦,那你不要和小文说是他送的。”

    傅南生“”

    裴馆主到底在秦家遭遇过什么。

    秦老夫人道“去吧,去找小文吧,我就不招待你了,我腿脚不好,也省得你们孩子碍着我不便说话,当家里一样,自便吧。”

    第121章

    秦家不大,却五脏俱全。傅南生穿过厅堂去了后院才见着正在给兔子剪毛的秦郑文。

    “秦兄。”

    秦郑文抬眼看他,冷淡地问“什么事”

    傅南生道“以前一直没能来拜谢你帮我脱籍的事”

    “不用谢我,我不帮你,你也可以自己脱籍。”秦郑文将兔子放回地上,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毛,道,“屋里背y,就在院子里坐吧。”

    “秦兄的重情厚义我总归是领了的。”傅南生左右看了看,问,“要不我帮你给兔子剪毛”

    秦郑文道“不必,你是客,坐吧,我去沏茶。”

    傅南生忙将手上的东西递给他“老夫人说了不让带东西,但我已经带了,以后不带了,你且收下这一回的。”

    秦郑文皱了皱眉,问“你以后还要来”

    “秦兄这意思必然不是希望我不再来。”傅南生笑道,“若有机会,我自然很愿意再来。我如今不为漠国做事了,若能高中便与秦兄同朝为官,更能常常来往,我没什么朋友,真的很敬重秦兄。”

    秦郑文皱着眉头道“还没考你就如此自傲,这是大忌,当心得意忘形。”

    傅南生拱手“多谢秦兄提点。这些东西”

    秦郑文道“不要,你拿回去。”

    傅南生“至少茶叶留下,这是些好茶。”

    秦郑文“既然是好茶,你就自己留着喝,我不要。”

    “好吧。”傅南生将东西暂且放到一旁的石桌上面,心想着等会儿走的时候跑快一些,“这些兔子喂得真好。”

    “卖得钱多一点。”

    秦郑文边说边去屋里端了茶壶茶杯出来,又端出一盒果脯和一碟鲜果,去旁边的水缸舀了水到盆子里,蹲着洗鲜果。

    傅南生确实没什么朋友,也特别愿意亲近秦郑文,便过去蹲在他身边,捞了个果子边吃边问他“近日还好吗”

    秦郑文看他一眼,低头将洗好的果子放进洗好的碟子里面,道“和往常一样。果核随意吐那块地里,能长就长,一般能长。”

    “哦。”

    两人之间出现了短暂的沉默,秦郑文起身将果碟放到石桌上,看着傅南生蹲在小菜地旁在挖地种果核“里面撒了菜种,都被你刨出来了。”

    傅南生默默地把坑填回去“抱歉。”

    “就在盆里洗手。”

    傅南生默默地去洗手。

    秦郑文这才问“你呢”

    傅南生边过去坐下,边道“我也很好,最近我在温习,多谢你之前送我的那些书,我很多地方不明白,正好看了你做的笔记,就觉得明白了。”

    “哦,那是我很多年前随手写的,不一定对,你还是去问先生。”

    “你是状元,状元随手写的,也不是谁都能随手写得出来的。”

    “我那年考的人比较少。”

    “”

    又过了会儿,秦郑文问“有几成把握”

    傅南生道“六七成。”

    秦郑文有些不悦地皱眉。

    傅南生忙道“你刚说让我别得意忘形的。”

    秦郑文板着脸“得意忘形与成竹在胸不是一个意思。考试在即,你若只有六七成把握,哪里来的闲情逸致给我送茶叶”

    “”

    傅南生不放心的人当中又多了一个秦郑文。

    陈飞卿夜里才回书院,见傅南生坐在桌边给怀里的兔子剪毛,脚边还伴着一只。

    “怎么想起买兔子了”

    傅南生道“秦大人送给我的。”

    他将兔子放到地上,搁下剪子,拍了拍衣裳,掏出一个符“这也是他送给我的,他今日特意陪我去拜佛了,说以前他娘就是去了这个庙里给他求了这道符,所以他高中状元。”

    “”陈飞卿又瞄了一眼地上的兔子,道,“我以为秦大人不信这些。”

    “我也这样以为。”傅南生喜滋滋地捧着符,“结果你猜怎么回事你闻闻。”

    陈飞卿闻了闻“这什么”

    “里面是药材。”傅南生道,“大师说许多考生都会极为紧张,若碰上天热就更不得了,很容易闷过去,所以这道符主要是药囊,一则让考生安心,二则也防止昏厥。”

    陈飞卿“”

    他看着傅南生将那药囊符闻了又闻,猛地将人抱起来,问“今晚不温习是不是”

    傅南生道“今天休息,你说要劳逸调和。”

    陈飞卿道“那我们早点休息,把符放下。”

    傅南生回过味来了“好像有人酸溜溜的。”

    “没有,你和秦大人交好,我很高兴。”陈飞卿睁着眼睛说瞎话,“高兴到我得庆贺一下。”

    “昨天磕出个双黄蛋你也说要庆贺一下。”傅南生低头去亲他,“我有点害怕我高中之后你要怎么庆贺了。”

    庆贺了一番过后,傅南生有些愤愤不平,翻起了旧账“秦大人就送了我一道符,你还给他摘果子吃,我也什么都没说过。”

    陈飞卿想起当日为了查赈灾粮的事护送秦郑文南下,路上见人晕得七荤八素,便特意去摘了果子吃,没料想傅南生记到现在。

    他问“傅公子你的记xi,ng还能再好一点吗”

    傅南生道“本来我不记得了。”

    陈飞卿道“小气的傅公子。”

    傅南生道“沾花惹草的小侯爷。”

    陈飞卿便笑了起来,翻过身又来闹他,一面闹一面道“花也是你,草也是你。”

    傅南生便说不出话来了,脸上遍布潮红。

    虽然得了裴馆主的许可,傅南生却仍然有些犹豫,并不敢再去兰花会馆,只爱朝秦郑文家里去赖着追前赶后。

    陈飞卿故意拿这事吃酸,可他一说起来,傅南生就会颇为骄傲地摆出秦郑文的状元身份。

    陈飞卿心酸。

    这日里,傅南生又去了秦家,陪秦郑文抬着兔笼去市集上卖,途径街头,忽然被人叫住了“傅公子”

    傅南生一怔,停住了脚,回头去看“裴馆主。”

    秦郑文和他一起抬着兔笼,见状也不得不停下来,却不去看来者。

    裴馆主原本与一些书生们站在一块儿说话,此刻便走过来,笑弯着眼,又叫道“肃正也在,伯姨近来还好”

    傅南生回过味来了,原来不是为了和自己打招呼,是为了这位确实肃正的肃正。

    秦郑文这才冷淡地道“多谢,家母一切安好。”

    裴馆主问“卖兔子啊”

    秦郑文认为明摆着的事不必回答,便不说话。

    傅南生见他不说话,只好代为回答“是,今日市集,拿去卖掉一些,院里要养不下了。”

    裴馆主道“我正好想买一些,不如就买你们的,也不是很多,就全买了,劳烦帮我送到会馆去好不好呀”

    傅南生讶异地问“养在会馆里吗”

    裴馆主道“考试在即,会馆里也有许多各地的学子暂住,我想着大家打个边炉,哪能不吃兔子呢。”

    傅南生“”

    裴馆主又看向秦郑文“不会生意也不做我的吧这就反倒有些刻意了。”

    秦郑文面无表情地道“送过去要加十文钱。”

    傅南生“”

    裴馆主立时掏出了钱银“当然当然。”

    傅南生便这样再去了兰花会馆。

    那日会馆里没什么人,今日却满满都是各地学子,自然也有京城里的。本来见着秦郑文来已经有些小sao动,又一见傅南生,便都低声议论起来。

    秦郑文虽然官路不顺,朋友不多,但在读书人里面的名声不小,且极好。口耳相传,便都知道是大名鼎鼎的秦肃正来了,还有人拿着书卷踟蹰不已,想请教他一二。

    而傅南生

    一开始几乎没人认出来,只是好奇这个格外好看的小少爷又是谁,居然和秦郑文关系颇好,以前似乎没见过。

    好半天才有人认出来“见过啊,他好像是傅南生。”

    “傅南生哪个傅南生”

    “以前跟王安那个”

    “不是砍头了吗”

    “你们真不知道假不知道后来没砍,还做了漠国使臣”

    傅南生只佯作没听到,安心搬兔笼。

    秦郑文送好兔子,将钱银当面数清,放入钱袋里,便拎着空了的笼子要走。

    裴馆主赶紧将纸扇一拦“来都来了,吃了饭再走。”

    秦郑文面无表情,绕过去继续走。

    “我请傅公子吃饭,你一起留着,不然他尴尬,又不认识其他人。”裴馆主跟在他身后追着道,“就要开考了,也正好让他熟悉熟悉,这里都是要考试的人,你为他想一想。”

    傅南生默默地微笑着,心里并不是很想吃这顿饭,陈飞卿说中午要回来吃的,他打算卖完兔子就去买菜回家。

    秦郑文不满地看了他一眼,道“若是尴尬的饭,不吃也罢。”

    裴馆主笑道“你还是这样。”

    秦郑文不理他。

    裴馆主道“傅公子,帮帮忙。”

    傅南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实我还有点事。”

    秦郑文立刻迈腿继续走。

    傅南生越发不好意思起来,朝裴馆主道“抱歉。”

    裴馆主摆了摆手,仍然笑着道“是我不该拿你当名头,只不过一则确实也想请你吃饭,二来,许多人确实想和我们的秦大人多亲近亲近,可惜都受我所累。”

    秦郑文原本已经一只脚迈出了门口,闻言又停下,走回来,极为正色地朝裴馆主道“与你无关。”

    裴馆主忧愁地问“不是为了与我绝交的事,那你怎么连会馆也不来了大家都怪我。”

    秦郑文道“我既已在朝为官,便不得结党。”

    裴馆主看了眼傅南生,欲言又止得很明显。

    秦郑文道“待他高中,我也不会再与他太多来往。”

    傅南生“”

    裴馆主道“哪有你这样的,做官也不至于做到朋友都不要了吧,别人都做官也不跟你一样。”

    “他们做他们的官,我做我的官,本来就不一样。”秦郑文倒是振振有辞,“何况君子之交淡如水,不必言于表面。若没有正事,就此告辞,多谢惠顾。”

    傅南生琢磨着,这意思是连自己也不要了,便不由地默默看了裴馆主一眼。

    一日之后,傅南生再去秦府,门都不开,秦母隔着大门道“小傅,你回去温习吧,小文说忽然有些公事要办,不在家,让你这些日子也不要来了,好生准备考试。”

    “”

    傅南生觉得,兰花会馆果然和自己不对付。

    而陈飞卿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总之傅南生不太往秦家跑了。

    第122章

    考试的日子很快就到来,傅南生要与一众考生在贡院里待上三天两夜,考完才能出来。

    陈飞卿特意腾出时间去送考,朝傅南生叮嘱“不必过于紧张,我信你。”

    傅南生道“我不紧张。”

    陈飞卿道“最好不过。东西都带全了”

    傅南生道“带好了,爹。”

    陈飞卿“”

    他只好假装没听到“我不说了,你去吧。”

    傅南生笑了起来“我真不紧张,我觉得自己一定能中。”

    陈飞卿点了点头,催他进去。

    傅南生刚要去排队,忽然一怔,道“那是裴馆主”

    陈飞卿回头看去,裴成远被他二哥陪着来了贡院门口。

    傅南生想起前些日子的谈话,便有些好奇“裴馆主似乎说他不想考来着。”

    陈飞卿倒是很明白地道“所以裴二哥也来了。”

    裴二少爷低声朝弟弟威胁“你这次再交白卷或者胡乱答题,爹和大哥一定会揍你。”

    “好像你不会跟着一起揍似的。”裴成远叹息道,“你们若没有以权谋私,怎么知道我交过白卷或胡乱答过题官场丑陋如斯,我才不要同流合污。”

    裴二少爷道“你闭嘴,又不是要给你徇私,考完了看一看你怎么没考上而已,别在这里故意胡说。”

    裴成远问“你们就当我烂泥糊不上墙不好吗”

    裴二少爷只好使出杀手锏“今年阅卷的有秦郑文,你看着办。”

    裴成远一怔“怎么有他”

    因为你再不考上,就得等到三年后,家里就要出现第一个过了三十还没考上的人了,奇耻大辱。

    裴二少爷自然不会说实话,只道“张学士家里有急事,推了秦郑文出来顶替,这三日说不定监考都有他,即算没有,他也一定会阅卷,还是主审之一。”

    裴成远陷入了深思当中。

    裴二少爷趁热打铁“你自己想一想,若他拿到了一份惊世之作,大为赞叹,拆封一看,写着裴成远。裴成远他绝交了五十年的裴成远”

    裴成远忙道“你小点声。”

    裴二少爷压低声音,继续道“你想想,他会不会羞愧他那xi,ng情,说不定当场后悔与你绝交。何况傅南生也要来考,当初你不是就因为傅南生跟秦郑文闹掰的吗,想想,到时候秦郑文发现还是你更好,你拿个状元,在秦郑文那里把什么面子里子都补回来了。”

    裴成远又深思了半晌,道“二哥,我二十八了,你当我八岁时候哄”

    裴二少爷道“我只是给你个台阶,爹说了,你今年再不考上,就把你从族谱里除名。”

    裴成远道“让他除吧。”

    裴二少爷道“丑陋罪恶的官场首辅裴大人还会不遗余力打压秦郑文。不过说实话,就秦郑文那二愣子,不打压他也没什么前途。”

    裴成远“说实话,我不愿意做官,就是不想和你们这些丑陋罪恶的官场人混为一谈。”

    裴二少爷道“你也是傻不愣登,考完了装病不上任就行,爹也只想要你有个状元名头,不稀罕你做官。”

    裴成远叹道“你们真是有够闲的。罢了,我去考。”

    他说完,百般不情愿却又不得不作出平日里的潇洒模样,朝队伍末端走去。

    一路上学子们纷纷向他问好“裴馆主”

    “裴三少爷”

    “裴馆主都来了,看来大家状元都不必指望了。”

    裴成远谦虚道“说笑了,我前几次都名落孙山,只是再来试一试。”

    学子们也笑了笑,没拆他的台。一个前几次进考场就开始铺纸作画或睡觉的人,若能考上才会引起众怒。

    裴成远到了队伍末端,又笑起来“傅公子,真是很巧了。”

    傅南生朝他拱手道“裴馆主。”

    “你我今日同为考生,就不要这样叫了。”

    傅南生从善如流“裴公子。”

    裴成远刚要说话,就被人打断了“裴三哥咳咳咳咳咳。”

    “哟,郑小少爷。”裴成远看着来者,倒是确实惊讶,“你是来考试的”

    郑问其顿时不乐意了“当然来考试的,不然送旺财来考试吗”

    裴成远道“你不是不愿意考文状元吗我等着你考武状元。”

    郑问其冷笑道“你不是不愿意考试吗我还等着你梅妻鹤子呢。”

    裴成远一摊手“三哥是关心你,你药带足了吗”

    郑问其正要发作,一旁的旺财忙道“药带足了,请裴少爷多照顾。”

    “要你说话了他怎么照顾我你没考过别说话。”郑问其立刻瞪旺财一眼,这一眼便看见了旁边默然的傅南生,皱了皱眉头。

    傅南生陷害他和公主的仇他还记着。虽然前些日子傅南生登门谢罪,他为表自己的宽宏大量也还是说了不计较,但怎么想都不是很爽快。

    傅南生见他看到了自己,便颔首道“郑公子。”

    郑问其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理他。

    裴成远不知道他俩之间有什么过节,却也没问,夹在中间排起队来。

    陈飞卿远远地看着他们进去,笑了笑,和裴二少爷聊着天吃茶去。

    三天两夜忽然漫长起来,期间有些学子试图舞弊,有些学子干脆昏厥过去,最后出来的少了许多,便下台阶边三三两两议论着题目,神色各有忧喜。

    郑问其已经去了大半条命,恹恹地被裴成远扶着出来,朝大早就等在门口的旺财道“回家,赶紧回家。唉,裴三哥,多谢了。”

    裴成远道“不必多说,快回去休息吧,我都要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了。”

    两人就此辞别,各自回去。

    傅南生独自走在后头,出了贡院门,却没见着陈飞卿,心里难免有些失落,却也猜到或许是有别的事要忙,便只叹了声气,不再多想。

    反正除了郑问其,大家都没人接。

    傅南生仍然有些不愉快,便不急着回去了,在街上转了一圈,从头吃到尾,吃得撑了才朝书院走去。

    进了书院,穿过前院,去了后院,大老远听见玄英的大嗓门“哎呀,你待着吧他出来饿了,外头吃点东西,或者跟刚认识的去一起吃东西讨论讨论,你急什么”

    陈飞卿道“天都要黑了。”

    玄英道“你这样他回来就不惊喜了”

    陈飞卿道“可我觉得”

    “你觉得什么啊,你不懂,哎,你能不能别这么黏糊,俩大男人比别人大姑娘都黏糊。”

    “”

    傅南生心中立刻轻快起来,朝厅堂进去,便见陈飞卿正好和玄英拉拉扯扯要出门。

    “你看,这不回来了。”玄英松开手。

    陈飞卿便问“怎么这时候才回来”

    傅南生道“因为”

    话还没说出口,他便一怔,看向坐在饭桌前的傅莺儿。

    这几个月来,傅莺儿折腾得够呛,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可以说得上是形销骨立。傅南生常常去看她,她都是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谁也懒得搭理,话都不想说。

    今日她虽然还是憔悴,却看得出打扮了一番,瞧着傅南生的眼神仍然淡淡的,没多久打了个呵欠,不耐烦道“能不能吃饭了”

    一旁的霜霜忙道“你得了吧,天天吃了睡睡了吃,要变猪了。”

    傅莺儿没好气地白她一眼。

    霜霜又过来拽傅南生“不过我也饿了,等你大半天,不知道去了哪儿,玄将军又不让我们出去找。赶紧吃饭,热过两次了。”

    傅南生被她拉着坐到傅莺儿身边,笑了笑“觉得考得不是很顺手,所以有点忧心,就在外头转了转。”

    傅莺儿冷言道“都说了让你别”

    “这个我知道,他们这些孩子不知道什么毛病,考得好非说考得不好。”玄英道,“以前太傅出题,每次太子都瞎谦虚,每次都是第一。飞卿就不一样了,每次都觉得自己考得不错,就没几次成绩出来不被侯爷教训的。”

    陈飞卿“”

    英叔变了,以前不会揭短的。

    傅南生和霜霜都笑了起来,陈飞卿也只好一起笑了,摆摆手道“英叔说笑的,赶紧吃饭吧。哎,白菜rou丸汤和八宝ji是我做的,不会太好吃,大家多吃别的菜。”

    傅南生非常想打两个时辰前的自己一顿,因为,吃不下了。

    白千草正在凭窗遥望月光,一张讨他厌的脸就出现了,还很热络地问“白大哥,腿好些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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