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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仓皇 第39节

作者:your唯 字数:17567 更新:2021-12-19 02:34:56

    大王子回到了王城宫中,冷眼看着苟珥,半晌仍旧气恼,将手边的东西全部砸了出去“傅南生到底想干什么”

    苟珥心想,你问我,我问谁,你还是他爹呢,我只是他的狗,你们想要打劫陈飞卿的事我还是最后一个知道。

    若苟珥早早知道了,一定会阻止大王子。他至少了解傅南生一点,就是凡事牵扯上了陈飞卿,傅南生就疯得比平时厉害,不光前言不搭后语,恐怕都不记得自己姓甚名谁了。

    大王子骂道“聋了说话啊”

    苟珥道“无非就是他说的那样,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大王子又砸了一通东西,好不容易勉强冷静了下来,在宫殿里头走来走去“不可能,他一定有别的目的。把陈飞卿骗过来是他的主意,临阵倒戈也是他的主意,他不可能吃饱了撑的,又这么没事一样把陈飞卿送回京城。”

    大王子越发冷静下来,自言自语似的“没错,他一定有别的目的。”

    他想了半天,见苟珥干站在那里,便放缓了声,道“你一起想想。说真的,我对你比傅南生对你好多了,你能不能别这么重色轻友你到底看上他什么了就那张脸男的长成那样子是挺不容易的,但你之前不是喜欢女人吗他是不是给你下蛊了是的话你说出来,我和你这么多年感情,帮你找人解了,不然我怕你死他手上。”

    苟珥又沉默了一阵才道“陈飞卿或许回不了京城了。”

    大王子有些讶异地看着他“你知道了什么”

    苟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只是直觉。”

    大王子道“那就说说你的直觉。”

    苟珥道“傅南生确实想囚禁陈飞卿,他并没有改变这个初衷,只是一开始就不打算分好处给我们,也并不相信我们,他怀疑我们拿了钱就会杀了陈飞卿,或者是怀疑别的。我猜他自己已经布置好了,和陈飞卿回京城的路上便会动手”

    “好,你不必多说,我知道了,他绑完陈飞卿还正好可以说是我干的。”大王子有些无语,“我们又不会跟他抢陈飞卿,勒索中原皇帝他不还应该高兴吗现在好了,他自绝后路,是不是疯了”

    苟珥心道,他早就疯了,怎么没一个人看出来,都瞎了吗

    陈飞卿与傅南生离开军营,一路往京城回去。

    因为已经给京城捎了信儿,所以陈飞卿倒不是很急着赶路,还没到傍晚便决定在小城的客栈里落脚。

    傅南生当然巴不得“你伤还没好,多休息也是应该的。”

    陈飞卿朝他笑着摇了摇头,道“不休息,出去逛逛。”

    傅南生只好跟着他去街上逛。

    陈飞卿在路上问了人,带着傅南生直奔裁缝铺里去“你们做一套喜服要多长的时间”

    掌柜的道“两位少爷不是我们城里的吧”

    陈飞卿笑道“嗯,京城来的。”

    掌柜的点了点头“难怪,难怪,风俗可能有些不一样,我们这儿喜服都是新娘子出阁前亲手缝制的,也正好验一验新娘的女红本事。怎么的,京城不是这样的吗”

    陈飞卿也不知道京城是怎么样的,他又没特意问过这种事,只以为喜服在裁缝铺里有得卖。现如今听掌柜的一说,便有些失望。缝缝补补他倒也会一些,想必傅南生也会一些,但缝缝补补跟做件衣裳出来还是不一样的。

    傅南生这才知道他想做什么,便问道“那掌柜的可以帮我们做吗我们那里的风俗不一样。”

    掌柜的道“这倒也可以,喜服无非就是料子花样有些区别,照样也还是衣裳。”

    陈飞卿问“需要多久”

    掌柜的道“不知是两位少爷谁要”

    傅南生道“我俩同时成亲,都要。”

    掌柜的“啊”

    傅南生笑了笑“我俩结伴同游,途中遇到了一对姐妹,正巧撞出了缘分,又都是江湖中人不拘小节,让掌柜的见笑了。”

    掌柜的不太了解他们江湖中人,只要有生意就行“好事,好事,恭喜,恭喜。做喜服嘛,看两位少爷的派头,再如何不拘小节也肯定不愿意委屈新娘子的,那就要做得ji,ng致些,赶工也得要一个月。”

    傅南生有些为难地看了眼陈飞卿,口中道“这么久”

    掌柜的道“做两套也就是四件,这已经得连夜赶工了。”

    陈飞卿道“不必做新娘的。”

    掌柜的“啊”

    傅南生道“新娘做了自己的。”

    掌柜的“”

    这江湖中人的事儿真的有些奇怪啊。

    第114章

    若只做新郎的衣裳,就容易得多了,傅南生又说不必做得特别ji,ng致,看个样子就好,还多给了些银两,便终于让掌柜的答应赶三天的工给他俩做出来。

    出了裁缝铺,陈飞卿倒有些不乐意,鲜见地抱怨道“我就成这一次亲。”

    傅南生好笑地看他“小侯爷不要挑剔了,我也只成这一次亲。”

    陈飞卿道“正因为如此,本来我俩就已经很委屈了,衣裳总得做好一点。”

    傅南生“我知道你是故意这样说的,你不必担心我,我倒对衣裳无所谓,就等着婚书了。”

    陈飞卿便也笑了“我看你平时对衣裳挺在意的。”

    傅南生横他一眼,懒得理他。

    陈飞卿又道“既然要在这里停三天,不如干脆租个小院子吧,总不能在客栈里成亲。”

    傅南生意味深长地道“我看你是确实不想在客栈里成亲。”

    陈飞卿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坦然承认“总有些事不太方便。”

    到了半夜三更,陈飞卿心想,大概只有自己觉得不方便,至少隔壁没觉得不方便。

    他翻了个身,低声问“你没睡吧”

    傅南生不理他。

    陈飞卿道“你肯定也睡不着。”

    傅南生道“闭着眼睛就能睡着了。”

    陈飞卿道“一个时辰前你就这么说了。”

    傅南生道“半个时辰前我已经给你帮了忙,赶紧睡吧。”

    陈飞卿正要问他怎么就能睡得着,忽然想起他从小便是这样过来的,便收起了心思,不说话了。

    隔壁还在闹腾。

    陈飞卿决定明天一大早就去找小院子。

    小城里来的人不多,走的人也不多,来长住的人就更少,因此租小院儿这件事不太容易办,找了一上午才有一个比较合适的,灰尘蛛网遍布,得靠房主收拾。

    陈飞卿实在是不想回客栈去了,拉着傅南生一起帮忙打扫小院,傍晚时候终于可以住进去。

    在小院比在客栈方便许多,两人接连去买了喜被和喜烛这些东西。店铺里的伙计见两人不是很懂,便帮忙列了单子,提醒他俩还要买红枣花生桂圆莲子这些。

    陈飞卿心想这个就免了。

    傅南生却挺有兴趣的,买完喜烛便要去买那些东西。

    陈飞卿问“这个真要买”

    傅南生很有些故意地问“小侯爷不能生吗”

    陈飞卿道“这个可能真有点困难。”

    傅南生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说不定我能呢”

    陈飞卿认真地劝他“你最好别对我说这种话。”

    傅南生便得意地笑了起来“说不定你喜欢听呢”

    陈飞卿觉得自己可能是出了些问题,本应该真不喜欢听傅南生那样说的,就和以前一样。可问题就在于,他居然为了傅南生的这几句话起了情欲。

    白御医给皇上请完了当天的脉,没有立即离去,而是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南下”

    皇上摇了摇头“你也看到了,最近的事有些多。虽然这次皇叔的计划收效甚微,但毕竟也有了些方向,恐怕还是能扯出不少大王子的眼线来。就算这件事了了,也还不能走,飞卿和傅南生还没回来,朕原本是打算拿他俩当借口南下的。”

    白御医有些烦躁“国事永远不会完,你要拖到什么时候陈飞卿不回来就算了,你真的找不到别的借口南下吗直接说去养病好了。”

    皇上听他这样说话,也听习惯了,笑着道“算你说中了,朕当然找得到别的借口南下,也可以直接说去养病,但不会那样做,朕必须带着飞卿一起南下。”

    “为什么”

    皇上看了他一会儿,道“你就当朕舍不得他吧。”

    白御医道“你既然这样说,就一定不是为了这个理由。”

    皇上笑道“你不信就算了。”

    白御医道“我就是不信。”

    虽然白御医要比一众人大一些,但皇上看他总觉得和陈飞卿一样可爱,忍不住便想去揉揉头,可再一想或许会令他误会,便没这么做。

    陈飞卿与傅南生如期拿到了喜服,当晚就在小院里拜堂成亲。

    喜堂十分简陋,窗户上贴了几个喜字,把蜡烛都换成喜烛,就算是喜堂了。

    一个宾客也没有。

    像小孩子玩家家酒似的。

    虽然陈飞卿没玩过这样的家家酒,傅南生也没玩过。

    两人站在喜堂中央,互相看了好一会儿,都笑了起来。

    陈飞卿道“我现在觉得特别委屈了。”

    傅南生道“我却觉得特别满意。”

    陈飞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抓着傅南生的手,想了很久很久,才憋出一句话“我会永远都对你好的。”

    傅南生道“我也是。”

    陈飞卿又不好意思地笑了,问“是不是该拜堂了这个我还是知道的。”

    于是两个人便又拜了天地,自己将自己送入洞房。

    在洞房里面才是正经事,喝了交杯酒,又要借着喜烛的光写婚书。

    陈飞卿常常被人调侃小时候不爱念书,可傅南生见他写起婚书来挺行云流水的,一点也不像不爱念书的样子。陈飞卿便笑道“我每次都说了,我不是念不好书,只是不爱念书,念得没那么好罢了,他们故意笑我的。”

    傅南生故意道“哦。我还以为你只有婚书写得好。”

    陈飞卿大笑起来“别调侃我了,快来摁手印。”

    傅南生有些无语“你确定是摁手印吗为什么有点像卖身契”

    陈飞卿也不是很确定,他光顾着背婚书,忘记看最后面是签字还是画押。想了想,道“那签字吧。”

    越看越像签卖身契傅南生嘴里嘀咕着,却仍然接过了笔,在下方写自己的名字。

    笔尖刚落在纸上,陈飞卿便握住了他的手,与他一起写“傅南生”三个字,又握着他的手写“陈飞卿”三个字。写得很慢,字却很好看。屋子里很安静,又很热闹,烛火在噼啪地响,陈飞卿的呼吸声就在耳侧,绵长又平稳。

    傅南生的脸有些发热。好不容易写完了,便侧过头去看陈飞卿,只觉得一生都再也没见过比眼前还要眉目温柔的人了。

    陈飞卿也看着他,眼角眉梢都是喜悦。

    两人互相看了会儿,便吻到了一块。

    也不是第一回与陈飞卿亲热了,可傅南生只觉得今日格外的神魂颠倒,面颊发热。他本来还有些害怕那道讨人厌的声音又会出来搅局,却没有,安安静静的,只听得到陈飞卿难得也有些不稳的气息声,还有些亲吻时的声响。

    过了一会儿,陈飞卿忽然还胆儿肥的学了句客栈隔壁说过的话。

    傅南生心惊胆战的,生怕那声音抓着这机会又跳出来骂陈飞卿。

    可是今日那道声音似乎远走高飞了,半点也听不到,安静得像是很清楚自己此时出来就会被傅南生掐死。傅南生决定了,只要那道声音这个时候出来说坏话,就果断地掐死它。

    陈飞卿的胆子倒是大得出奇了,竟朝傅南生的脸上咬了一口。这一口下去并不轻,傅南生猜想或许是留了牙印儿,因为他看到陈飞卿咬完都吓了自己一跳。

    傅南生自然不会生气,心里反倒有点儿痒痒的,想把另外半边脸都凑过去让他咬。却又有那么些害怕,不知道为什么害怕,陈飞卿不打也不骂,也不会不理他,他却比以前要害怕陈飞卿一些。

    害怕陈飞卿不高兴。

    害怕陈飞卿忽然清醒了,突然发现傅南生特别不好。

    他正胡思乱想着,又感觉到陈飞卿在轻轻地舔刚才那个牙印儿。

    傅南生听说过一些人会有些癖好,霜霜和傅莺儿就都遇到过,难堪得要命,被虐待得好些天下不了地,还是傅南生给照顾好的。

    他看了眼陈飞卿,陈飞卿的神情还刚刚好没有笑,眼里像一团浓墨似的,特别沉。

    陈飞卿倒是被他这一眼看回了神,有些尴尬地道“抱歉,咬出血了,不过肯定不会留疤,很小的。”

    傅南生“婚书在哪”

    陈飞卿这才笑了起来,亲他一口“你想干什么”

    傅南生反问他“你咬我的脸干什么”

    陈飞卿道“我也不知道,不能咬吗”

    傅南生觉得他在耍无赖“随便你,但你为什么咬我的脸”

    陈飞卿想了想,道“好看,想咬,咬完就是我的了。”

    傅南生的心里砰砰乱跳,想着,本来也全是你的,你以前就不肯要。

    陈飞卿与他十指交缠,低声道“你也咬我一口。”

    傅南生二话不说,立刻朝他狠狠地咬了下去,咬了大半天,还磨牙。

    陈飞卿“”

    傅南生松了口,又去吮这咬出来的伤口,吸了满嘴的血,像书里的鬼怪食人ji,ng血一般。许久他才松了牙,嘴唇被血染得鲜红,将陈飞卿都看呆了。

    傅南生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没能说出来,就被陈飞卿狠狠地吻住了。

    恍惚间,傅南生觉得自己之前想错了,并不是陈飞卿被自己勾引得神魂颠倒,而是自己被陈飞卿勾引得神魂颠倒,连命都顾不上要了,陈飞卿才是真正勾引人的那个。

    第115章

    他在恍惚间好不容易回过神,终于发现了有那么些不对劲儿,讶异地问有些过分自觉的陈飞卿“你真”

    陈飞卿反问“你一直以为我是哄你的吗”

    傅南生老实地点头。

    陈飞卿被逗笑了“你觉得我是哄你的,怎么还上钩呢”

    傅南生被他问倒了,脑子和口舌突然不顶用,有几分呆呆地看着他。

    陈飞卿见他这样子更觉得可爱,伸手摩挲着他的脸,认真而恳切地道“我知道为什么,因为你爱我,信我。我也与你一样。很多事非得说个道理出来,我是说不出的。我真的没那么在意这些,至少比不上我更在意你。我绝不是为了做夫妻的事才和你成亲,因为我想和你做夫妻,所以才想和你做夫妻的事。”

    傅南生又有些口干舌燥起来,浑身都在忍不住地发颤,半晌才道“你这是看不起我。”

    陈飞卿“哎”

    傅南生无理取闹似的“好像我很在意,比在意你还要在意这个,你这是觉得我不如你吗”

    陈飞卿原以为他又想岔了,正要解释,却见他脸上发红,便忍不住想笑毕竟傅南生难得一次会真这么害羞,害羞还要嘴硬,这样子可很难见到。

    陈飞卿便忍不住又去亲吻他。

    半晌,傅南生强调“我比你大方。”

    陈飞卿失笑“对,傅公子最大方。”

    傅南生盯着他看了会儿,终于也笑了起来。

    陈飞卿心想,还好傅南生够大方,不然就只冲着这个笑,他也能立刻忘了刚才那冠冕堂皇的话。

    直到快天亮的时候,陈飞卿才入睡。

    原本该昏睡了好一会儿的傅南生却悄悄地睁开了眼睛,细细地看着他,忽然就想这么样好了。

    只要在这个时候下手,陈飞卿一定毫无防备,会很顺利地被带走,可以在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就说是被大王子或者苟珥抓回去囚禁了。药也准备好了,每天下在饭食里面,给陈飞卿吃消散内力的药。他反正喜欢,就天天只做喜欢的事,多好,什么别的烦心事也不想了。

    陈飞卿习惯了早起,又极为亢奋,睡了没多久便醒来,睁眼见到傅南生正出神地看着自己。他笑了笑,凑过去吻了吻,亲昵地道“你多睡一会儿。”

    傅南生道“睡不着,太高兴了。”

    陈飞卿笑得更开心了“你说这话的时候,能不能笑一笑,不然看不太出来。”

    傅南生听他的话笑了笑,道“好像很久以前就听你说过这句话。”

    陈飞卿也记得“因为那个时候你一脸冷漠说你高兴,我第一次见着这样的。”

    傅南生道“没骗你,我高兴的时候不一定会笑,笑的时候也不一定高兴,很有可能只是想骗钱。”

    陈飞卿又亲了亲他,道“我喜欢看你笑,但你如果不想笑,也不用笑,反正你怎么样都好看,只要高兴就行。”

    傅南生便笑了起来。

    陈飞卿道“当然,还是笑起来最好看。”

    傅南生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完了居然有点不好意思,道“我娘不让我大笑,说这样不好看。”

    陈飞卿道“我觉得好看。”

    两个人互相看了会儿,又都笑了起来,各自都觉得自己像是傻了。

    笑了半晌,陈飞卿感慨地摸了摸傅南生,道“成亲真是一件好事。”

    “”傅南生突然觉得他看起来有点傻乎乎,“我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陈飞卿从枕头底下摸出婚书,显摆了一下,道“来不及了,签字画押了。”

    果然那是卖身契吧傅南生伸手去抢,却被陈飞卿挡住了“别抢坏了。”

    他看着陈飞卿宝贝似的把婚书放回枕头底下,只觉得胸腔里有股热流过去,浑身说不出的舒坦,甚至舒坦到又发颤起来。

    陈飞卿忙来抱着他,一面扯被子“是不是冷”

    傅南生拿额头抵着他的下巴,埋着脸道“我高兴。”

    陈飞卿笑了起来,摩挲着他的后脑勺。

    傅南生低声道“我也会对你很好,比谁对你都好。”

    陈飞卿吻了吻他的额头“嗯。”

    陈飞卿顺利地和傅南生一起回到了京城。

    大王子接到消息,已经生不出气来了,朝苟珥道“看来你的直觉真的很靠不住,他果然只是想怎么办就怎么办而已。或者我怀疑他就是串通陈飞卿坑我十车金银珠宝的,老实说你是不是也分了赃”

    苟珥沉着脸,一言不发。

    陈飞卿万万没想到,自己回到京城第一个见到的会是白御医。

    听门房的意思,白御医一天来三趟安国侯府,说找陈飞卿还东西,这下子正好是撞了个巧。

    陈飞卿心知必定是为了皇上的身体才能劳动白御医主动上门,便赶忙把人往书房领。

    傅南生见他俩有话要说,便拿了本书去院子里看。

    白御医进了屋就道“皇上等你南下。”

    陈飞卿纳闷地道“我催过他,他说还不到时候。刚才我吓了一跳,还以为皇上又不好了。”

    “他是不好,所以我来催你。”白御医不耐烦地道,“你再去催催他。”

    陈飞卿点点头“好,我等会儿就进宫。”

    白御医也只是为了说这几句话而来,见状坐都懒得坐便告辞,但走到门口又停住了脚,回头以一种略微有些诡异的眼神打量陈飞卿。

    陈飞卿问“还有事吗”

    白御医皱着眉头去书桌前提笔写字,写了张药方给他。

    陈飞卿道“多谢,你真是越来越厉害了,我还以为刀伤好得差不多了。”

    白御医问“什么刀伤”

    陈飞卿一怔“我背上被人砍了一刀,不过没什么大碍。那这药方是什么”

    白御医没好气地道“补肾的”

    陈飞卿“”

    白御医越发暴躁起来“你俩都要吃”

    陈飞卿“多谢。”

    傅南生眼睁睁地看着白御医气冲冲地走了,似乎每一次白御医都在气冲冲,虽然也不知道为什么,仿佛宇宙洪荒都得罪了他。

    但他也顾不上那个,因为他的面前站着一个真正的麻烦。

    安国侯。

    陈飞卿他爹。

    陈飞卿出来要送白御医,明明不会轻功的人已经冲得不见了踪影,反倒看到了自己的爹。

    他站到傅南生的身前,朝安国侯叫道“爹。”

    安国侯皱了皱眉头,问“你干什么去了”

    陈飞卿道“追杀苟珥。”

    “那是你应该做的事吗”

    陈飞卿道“不是。”

    安国侯“知道不是你还要做”

    这样的对话陈飞卿早就习以为常,尤其是少年时,他做很多事都要被他爹问应不应该做,回答不应该做,那就去领罚吧,回答应该做,就骂一顿然后去领罚。这些年说得少了,但今日恐怕是见着了傅南生才有意发作。

    陈飞卿不想添些无谓的波折,便道“我错了。”

    安国侯见他这样子更加来气,碍于傅南生在,便一时忍着,只道“最近多事之秋,少往府里领外人,还嫌惹的麻烦不够多”

    陈飞卿道“我出去了一段时日,怕母亲担心,所以回京便直接回来了,没考虑周全。”

    安国侯看了眼傅南生。

    傅南生颔首道“是我冒昧了,因为想着以前受过侯爷与夫人的恩惠收留,却一直顾忌身份,不想给侯爷添麻烦,便没有回旧主府上拜访。如今我与漠国没了干系,所以才前来拜访。既然不便,我就先告辞了。”

    陈飞卿忙道“来者是客,那我去送送。”

    安国侯本想骂一句“就你们这伎俩想瞒过鬼”,却还是忍住了。一来他并不想和儿子闹得太僵,二来也不愿意当着傅南生的面丢安国侯府的脸,只好沉着脸不说话。

    陈飞卿便领着傅南生朝外走,绕过一个长廊,见没人了方才低声说话“我应该让你去我卧房里待着的。”

    傅南生笑了笑“那侯爷要知道了会更生气。我没事,真的。”

    陈飞卿见他笑,忍不住便要抱住亲吻一番。

    一路回来时也是这样,只觉得自己仿若已经将自幼所学都抛去了脑后。

    事实上,傅南生也同样觉得惊讶。他一直以为,等陈飞卿如愿以偿之后,就不会有那么兴致勃勃了,却没料到陈飞卿比起以前来更有趣味了。

    反倒是傅南生冷静了许多,一面被他亲着,一面望着四周,低声道“万一有人路过。”

    陈飞卿道“没人路过,我家下人少,一般没人到这里来。”

    站在拐角的陈树继续往前走也不是,回头也不是,只好僵站在那里,心情极为复杂。

    目送傅南生走后,陈飞卿神清气爽地回了府,朝他娘的小院过去,报了平安,又说些母子私房话。

    话说到一半,他爹就来了,坐在一旁,没人搭理也不走。

    陈飞卿刚偷偷地成了亲,多少有那么些心虚,又有些觉得自己愈发是个大人了,不该像以前那样置气,该更拿出一些大人的气魄来,便主动向他爹问了好,显得亲热一些。

    安国侯本来也不是过来看他的,此时见他莫名热络,便难得的感觉到些毛骨悚然。他与儿子说不上不亲近,但也绝不亲近,只觉得儿子今日吃错了药,不太乐意搭理。

    陈飞卿却不太在意这些,过了会儿见时候不早,便起身告辞,说要进宫去。

    皇上端详陈飞卿许久,幽幽地问“你和傅南生怎么了”

    陈飞卿“哎”

    “少来这一套。”皇上摇了摇头,“去的时候一个要死一个不活,回来却一脸喜气,你好歹遮也遮一下吧,小侯爷。”

    第116章

    陈飞卿打定主意将成亲的事盖着,便笑道“你想多了。”

    皇上懒得跟他多说,只道“想必傅南生哄你已经哄得得心应手了。你不必反驳,听朕说。婷儿的事,朕还没打算这么轻易放下。”

    陈飞卿想起这事,便确实是喜气不起来了。

    皇上自然不知道这事是宁王主导的,只认是傅南生做的,若要发火也是无可厚非。何况,傅南生还真的这样做了。

    半晌,陈飞卿道“抱歉。”

    “朕说过,这事与你无关,也不让你代罪。”

    陈飞卿便不说话了。

    皇上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道“你不要觉得是朕又在刻意刁难傅南生”

    陈飞卿鲜见地打断了他的话,道“我没这样觉得。一路上我已经和他说好了,此事要担的罪责,他会担。”

    皇上笑了笑“他打算如何担”

    陈飞卿道“按律法他罪不当诛,你便不会杀他。若是要他受罚,他会认。”

    皇上道“他认倒是会认,认完之后如果朕要他坐十年八年的牢房,他真坐吗”

    陈飞卿道“是。”

    皇上有些无奈“飞卿。”

    “他这次真的不是骗我。”陈飞卿道,“真的。”

    皇上都不知该从何说起,也就是说陈飞卿自己都知道以前是骗他的咯

    皇上问“你不求情”

    陈飞卿道“我当然会求情,但也不想令你为难,此事确实是他做得不对。”

    皇上叹了声气“飞卿,你总是惯于调和,可如今应该知道了,世上很多的事是不能调和的。”

    陈飞卿道“是。”

    皇上问他“难受吗”

    陈飞卿道“很难受,也不知道该怎么选。以前我只知道你难过,可如今才更知道你究竟有多难过。”

    皇上一怔“怎么说到朕身上了”

    陈飞卿倒确实是有感而发。皇上与太后若本来不亲近也就罢了,偏偏说得上母慈子孝,然而却为了姚家的事一直在私下里斗法。皇上既要为了社稷,又不愿舍去母亲,可想而知会有多难做决定。

    陈飞卿如今历的事多了,便更加的钦佩皇上。他二十有余才面对这些事,可皇上却在很早之前便已经脱不了身,恐怕是说不出的难过。

    皇上见他不说话,眼圈还有点发红,便忍不住道“得了吧,别这个样子看朕,知道你在想什么,别瞎想了,朕好得很,朕是一国之君,没什么担不起的架子。”

    陈飞卿忍不住扶住他的胳膊,劝道“南下吧。”

    皇上恍然大悟“千草去找了你”

    陈飞卿道“抱歉,我没顾上你这里。”

    皇上道“你又不是千草,天天跟着朕也写不出一张药方来,不要你顾,你把自己顾好就很不错了。”

    陈飞卿又道“白大哥说你必须尽快南下。”

    皇上道“大夫总是将病情说得格外严重,不必太相信。朕的身子自己最清楚,前些时日是差些,可能吓到你们了。那也许都是换季的缘故,这几天好多了。不说这个,说回婷儿的事,你不用担心朕会怎么样对待你的宝贝了,婷儿非得去探望郑问其,郑小少爷那张嘴根本把不住事,就把傅南生给说了出来。婷儿就来找了朕,求朕放过傅南生这一回,就当是与上次傅南生救她的事扯平了。”

    陈飞卿半晌才道“嗯。”

    皇上看他一眼“不过婷儿想见傅南生一面。”

    陈飞卿想了想,道“有件事我原本不打算说,恐怕有仗恩求情之嫌。南生曾跟我说过,他知道以公主的xi,ng情,若他去求情,公主必然会不再计较此事。但他也很后悔,所以自觉无颜再见公主。”

    皇上摇了摇头“他这话,恐怕只是对你说的。你明白朕的意思吗”

    陈飞卿道“我明白。其实这次我与他一路谈了许多,他也坦承了很多的事情。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所以一直提醒我,但我真的喜欢他,我也真的相信他历此一事,如今是真的会改过自新。他其实特别乖”

    “打住,朕的心有些堵。”皇上摆了摆手。

    陈飞卿故作委屈地看着他。

    皇上反手朝他胸前拍了拍“得了吧,你又不是十岁孩童了,朕不吃你这套了。飞卿,其实这些都是你的私事,你已经这么大了,事实上也比朕小不了多少,朕也不该总管着你。但朕没有什么兄弟,一直拿你当亲弟弟,真的很怕你会受到伤害,与朕担心婷儿是一样的。”

    陈飞卿点了点头“我知道。”

    “朕其实确实是挺喜欢傅南生的,他长得确实很好看。”皇上笑了笑。

    陈飞卿小声地道“我是最后才发现他好看的。”

    皇上嫌弃地看他一眼,又道“朕不喜欢他耍那些小心眼。如你所言,他自幼过得艰辛不错,所以肯上进是好的,然而不能为了这份上进而走了歪路,那就不叫上进了。他既然自负有才干,就应该把才干用在上得了台面的事上。如今婷儿与你都为他求情,那就罢了,只有一条,日后他若故态复萌,再做些令朕不快的事,谁也不能再在朕这里保下他。”

    陈飞卿慎重地点了点头,又问“那你是默许我和他在一块了”

    皇上瞧他的眼神更嫌弃了“朕难道说不同意有用吗”

    陈飞卿笑了笑,卖乖道“我拿你当我兄长,你若能答应,我会很开心的。”

    皇上懒得理他。

    傅南生还是去见了公主,在湖心亭里面,隔着珠帘和纱幕。

    他以前是很恨她的,因为她和陈飞卿定了亲。后来见过她之后,恨便成了妒忌。再往后,妒忌便莫名地没了,或许是因为陈飞卿与她解了亲,或许是因为陈飞卿只拿她当妹妹,或许是因为她不令他讨厌,甚至有些喜欢。

    傅南生甚至想过,陈飞卿若喜欢公主才是自然的,因为恐怕很难会有人不喜欢公主。

    两人都沉默了很久,傅南生才道“抱歉。”

    公主摇了摇头“你也救过我一命,我和皇兄说了,我们就此抵消。”

    傅南生说不上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有些松了口气,却又有些难过,只好又说了声“抱歉。”

    公主便换了一个话头“傅大哥,我早听说你的腿好了。”

    傅南生道“是的。”

    公主“好了就好。”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当中。

    许久过后,公主道“皇兄说你打算参加这届恩科。”

    傅南生道“是。”

    公主笑了笑“我想你应该能高中。”

    傅南生也笑了起来“公主高看我了。”

    “皇兄也这样说,他说你若能专心读书,以你的聪明才慧,高中是一定没有问题的。”公主笑着道,“他还说了,殿试时候若你答得好,做了状元也就罢了,否则一定要点你做探花,你说不定会成为他点过最好看的探花。”

    傅南生“皇上谬赞了。”

    公主又道“那你一定要好好准备考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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