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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仓皇 第37节

作者:your唯 字数:20119 更新:2021-12-19 02:34:54

    宁王仍然没有说话,伸手去开门。

    鲁鼎喃喃地道“因为你觉得让我活着最难受是吗你又不折腾我,不折磨我,你就不管我。你还不如折磨我。”

    宁王开门出去了。

    门敞开着没关,夜风十分的冷,灌了进来,铺头盖脸的。

    鲁鼎打了个哆嗦,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梁玉,是在塞边,他娘带着他一路逃过去的,东躲西藏了很久,还是被发现了。

    他娘是个漠国女人,虽然在中原生活了许多年也改不了xi,ng情,见躲不过去,干脆指着梁玉骂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梁玉便干净利落地杀了她。

    鲁鼎以为他也会杀了自己,因为他的眼神里面只有恨。

    那个时候鲁鼎年纪不大,第一次见到那么仇恨的眼神。一个好看得不得了的人眼里,有着仇恨得不得了的神色。

    梁玉没有杀他,让人将他一起带回去,一路上不管他说话提问还是叫骂,梁玉都没搭理过他,看都没多看他一眼。

    带回京城里,鲁鼎就被关进了王府的柴房,没人打他也没人骂他,三餐照吃,甚至每天还有人给他一盆水洗脸,隔几天还能洗个澡。

    关了整整一年。

    鲁鼎偶尔能从门缝里看到梁玉经过,可梁玉一眼都没看过柴房,好像不知道里面还关了个人似的。

    一年之后,金风来柴房,让鲁鼎滚蛋。

    鲁鼎莫名其妙地滚蛋了,在外头摸爬打滚,到底还是活了下来,还到处学了本事,跟安国侯府的小侯爷成了兄弟。

    他想过给他娘报仇,想了很多年,终于有些本事了便跑回去刺杀梁玉,当然没成功,还被打了个半死。

    梁玉很轻易就认出了他是谁,没杀他,反而把他留在王府治好了伤,给他讲了一个并不很长的故事。

    在那个故事里面,他舅舅害死了很多的中原人,他娘帮着他舅舅害死了很多的中原人。

    讲完之后给了他一把剑,说要和他一决生死,各自报各自的仇。

    鲁鼎跟着他去了后山,尚且还有些懵懂,便已经将剑刺进了他的身体里面梁玉根本就是自己迎着剑上去的。

    鲁鼎自然是扔了剑,一脸茫然地看着梁玉。

    梁玉冷冷地朝他道“从今往后,本王与你互不相欠。”

    鲁鼎也不知道自己是狼心狗肺还是没心没肺。爹死在了青楼里,便觉得这是活该,懒得去报仇,娘被仇人杀了,他却爱上了这个仇人。

    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娘被梁玉杀了,他却爱上了梁玉。

    最可笑的是,梁玉十分的厌弃他。

    可梁玉就是不杀他,非得留着他的一条命,先是说不杀孩童,后来又说因为他和小侯爷是兄弟,再后来,终于说了实话,说要留着他,看着他这张脸,就能永远不忘记那段耻辱。

    鲁鼎是在黑暗当中听见这个实话的,黑乎乎的,他背着身,也看不见梁玉的神情,只觉得那声音低哑得咬牙切齿,一点也不像梁玉平日里的声音。平日里,梁玉对他是很冷静的,冷静到了他觉得自己的地位还不如一个仇家。若是有陈飞卿在,梁玉甚至还不介意在他面前露出些笑意。他一向觉得,陈飞卿是自己的贵人。

    最后他还是偷偷地转过头去,偷偷地看梁玉那个时候的神情,有那么一些扭曲,和声音一样,一点也不像平时的梁玉,有些狰狞。

    鲁鼎还是挺满意的,还好梁玉没有干脆让别人来惩罚他。

    他趁着梁玉那么一瞬间的松懈,偷偷地去亲他。他跟在油锅里似的煎熬了那么久,就为了等这个时候亲这一口。

    可他刚刚碰了一下嘴唇,甚至怀疑自己根本没碰到,就被扇了一巴掌。

    然后梁玉就起身走了。

    他也很生气,嚷了声“舅母”。

    梁玉都没有搭理他。

    鲁鼎用一百两银子换了一颗药,用这颗药换来了一个空洞洞的心口。

    他挺满意的。

    挺满意的。

    其实一点也不满意。

    第107章

    验尸房里只有个小小的窗户,此时外头的太阳也已落了下去,陈飞卿仍站在原处,沉默地看着傅南生的尸身。

    傅南生居然是自杀的。

    他无法相信这件事,甚至产生了和宁王一样的怀疑,怀疑傅南生是在诈死。

    或许正如宁王所说,傅南生左右逢源,这边应承得好好的,那边却又和苟珥商议出了如何金蝉脱壳。

    又或许

    总之,无论是为了什么,傅南生都怎么可能会自杀

    陈飞卿很难接受这件事。

    傅南生似乎是为了那天在牢里两人的几句争执才自杀的,可这不像是傅南生能做得出来的事

    陈飞卿又在心里问自己真的不像吗

    他直到此时此刻,也从未真正敢说自己了解傅南生。傅南生的心绪变得特别快,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想出来的事情总也和常人所想不同。这样一来,似乎傅南生就为了那几句争执自杀,也不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事了。

    何况,傅南生从以前就很爱赌气,当年在漠国为了陈飞卿不肯接受他的求爱,便一赌气跑了,差点死在异国他乡。如今虽然几年过去了,不过也就是变本加厉。

    这样一想,陈飞卿甚至不知道自己此刻是难过还是恼怒了,只能感受得到浑身都是冰凉凉的,手和脚都是凉的,心也是如此。

    就在这忽然的一瞬之间,他突然有那么些明白了,为何傅南生这些日子里总有些欲言又止,总有些别扭,总喜欢故意耍些小xi,ng子,然后又眼巴巴地问他是不是生气了是不是不喜欢了。

    那个时候陈飞卿并没当回事儿,可如今想来,好像明白了。再一想起皇上与宁王、鲁鼎所说,就更明白了。

    傅南生的xi,ng情可能确实是没改过,只是略微的比当年要懂得藏着,把他一身的毒刺都藏起来,一步步地扮出了一个看起来柔情似水、百依百顺的人。

    其实,陈飞卿并不是那么喜欢温柔体贴的人,他认得的名门闺秀多了去了,除了公主比较活泼些外,其他的女眷大多都很温柔体贴,可他从未心动过。

    傅南生常常问他喜欢自己什么,什么时候因为什么喜欢自己的,陈飞卿总是很难答上来,只能顾左右而言他,就令傅南生更不满了。

    可原因很难以启齿,说出来恐怕比顾左右而言他的后果要严重得多,他傻了才会老实作答。

    陈飞卿之所以喜欢傅南生,是因为总梦到傅南生,梦里总是些不太光彩的事情。这也罢了,后来傅南生当真对他做了梦里的一些事,他便有那么些想要得寸进尺,把梦里发生过的事全都做了。

    或许傅南生说得没错,他就是和其他男人没什么差别,就是想睡他罢了。

    陈飞卿很不想承认这一点,至少不想对傅南生承认这一点。

    也不知道为什么,傅南生将他看得很高,仿佛他是神仙不食人间烟火也没有人该有的七情六欲似的,比外头那些人的夸赞更加的真情实感,却也更加的夸张。

    然而陈飞卿自己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样子,不至于差,也绝没有傅南生想的那样完美。

    他真没什么和别人的大不一样,他很贪恋傅南生的身体,很想和傅南生行周公之礼,就算是没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曾自顾自地想象过一些不太尊重人的事,或许该说,是很不尊重傅南生的事。

    因此每次傅南生那样讲的时候,他其实是很有点心虚的。

    陈飞卿心想,或许傅南生就是一直为了这件事在耿耿于怀。

    因为幼年的经历,傅南生本就比常人更敏感些,恐怕早就不知道已经难过到了哪里去。所以傅南生不肯将心里的事都告诉他,仍然一意孤行的去做那些不应该做的事,因为看出了他并不那么值得信赖。

    多可笑,他一厢情愿的想要成为傅南生的倚靠,结果此时此刻仔细地想,才发现自己确实不多么值得倚靠。

    作为惩罚,一切走向了今日这副模样。

    恐怕其中有绝大部分的原因都是在于他的身上。

    傅南生是被他活活逼死的。

    陈飞卿这样想着,心口里便像是有病痛一般,一股一股地抽搐着,非常的难受。

    他紧紧地握着傅南生的手,把冰冷的手背贴着自己的脸,仍然非常的难受。

    他轻轻地向傅南生道歉,可是傅南生却没有开口说要原谅他的意思。

    早朝过后,宁王留了下来,跟着皇上一路去御书房,将昨日的事说了出来。

    皇上的ji,ng神又不好起来,恹恹地,半晌才问了一句“飞卿还在验尸房里”

    宁王点了点头。

    皇上道“朕与皇叔想的一样,认为傅南生不是会自杀的人,更不会就为了几句拌嘴自杀。可惜,飞卿不一定这样想。”

    宁王道“飞卿向来重情,恐怕如今很自责。像傅南生这样的人,无非也就是耍这种手段,做这种打算,然后在心里颇为自得。”

    皇上默然地看了宁王一会儿,又别开了目光,问“苟珥那里还没有动静”

    宁王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公主那件事后,虽然在傅南生的掩护下让苟珥逃了,可臣派去的人到底也是找出了点踪迹,一直在跟着。如今傅南生出事,苟珥倒想救人,可他又猜得出这是个圈套等着抓他,便在暗中找寻大王子埋在京城的眼线,想要借此行个方便。”

    皇上问“他找得出来吗”

    “不一定。大王子生xi,ng多疑,布下的眼线很多都是彼此不认识彼此的。”宁王道,“傅南生倒是猜出来几个过,恐怕也告诉过苟珥,就看苟珥怎么利用那几个问出更多的来。”

    皇上无奈地笑了笑“傅南生倒确实也是伶俐。”

    “伶俐不是坏事,”宁王面无表情地,“但若将伶俐用在不该用的事上面,便只会成为他的死因,也不是什么好事。”

    皇上又看了他一会儿,问“皇叔,婷儿那件事,朕一直在想,傅南生为什么要那样做。”

    宁王心知皇上这是有了些疑心,却丝毫不为所动,只道“傅南生好妒,公主与飞卿的婚事一直令他耿耿于怀,难说他对公主会是什么心思。当然,公主一向对他不薄,或许正因如此,他最终还是将郑问其送了去。”

    皇上道“朕是想问,皇叔利用婷儿的事来扣押傅南生、抓出眼线的计划,是在婷儿的事发生之后才有的。那么之前,傅南生做这件事是为了什么若是为了让小王子能娶婷儿,傅南生也不必在最后一刻将郑问其送去。若不是为了这事,他为什么要这样大费周章他应该知道,碰了婷儿,朕便不会善罢甘休。”

    宁王面不改色地看着他,道“这件事很容易想得明白,大王子让傅南生帮这个忙,傅南生不得不做,可最后一刻他或许是为了公主,或许是忌惮皇上,或许是为了陈飞卿,总之便换成了郑问其。皇上,臣许久以前就说过,漠国蛮夷不可信任,他们的眼中没有道理也没有礼义,与他们结盟便是与虎谋皮,迟早会引火烧身。”

    皇上长长地叹了一声气“皇叔,朕知道你一向厌弃漠国人,且事情是在你身上发生的,朕说起来确实有些不痛不痒之嫌。但朕很想劝你一劝。寻常人报了仇便能畅快,那也罢了,可你却一直不得痛快,那就不如放下。你如今正当壮年,一生还很长,难道要一辈子都这样吗”

    宁王平静地道“漠国人一日不死光,臣便一日只能做个鬼。”

    皇上无可奈何。先帝临死前,是对他说过宁王的事的,恐怕也是极为后悔。

    再一日过去后,苟珥终于动手了。

    事情发生得看似突然,陈飞卿回过神来时,就听到外头打斗声一片。

    而苟珥已经推门进来,道“你若还想让傅南生活过来,就把他给我。”

    陈飞卿拦在尸身前面,问“傅南生果然是诈死”

    苟珥反倒冷笑出声“我真该给他另一颗药,让他此刻虽然身不能动,耳朵却还听得到。也好让他听一听,你从来就没信过他。”

    陈飞卿不想跟他争辩些无谓的事情,正准备再问一遍,就听到苟珥道“不过很可惜,只有我知道他是诈死,他自己不知道。”

    “什么意思”

    “你当我敢真给他毒死人的药我还怕他回头就给我吃了。”苟珥有些怪腔怪调的,“所以他问我要的时候,我给了他假死药,若哪天他又发疯给不该死不能死的人吃了这药,好歹我还能补救回来。”

    苟珥说这话自然有做戏的缘故,但心里却暗暗地想,确实得防着傅南生发疯。以往在漠国时傅南生给大王子做事,那是实打实的发疯,除了把大王子的一个儿子给弄残了外,还差一点把小王子给弄死,气得大王子也发起疯来,若不是苟珥回去得及时,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傅南生常常骂苟珥是条疯狗,苟珥却觉得傅南生才是条疯狗。

    第108章

    陈飞卿道“把解药给我。”

    苟珥看傻子似的看他“我怎么可能会带在身上给你抢把傅南生给我,我自然会救他,不然就让他死了也罢。”

    陈飞卿不再跟他废话,劈手拿起竖在墙角的挑水木棍便朝苟珥打了过去。

    苟珥与他躲闪来往了几招,退在门口,道“我真没带解药在身上,若傅南生七日之内还不吃解药,你就真是要给他收尸了。”

    陈飞卿问“解药在哪里”

    苟珥道“在漠国。”

    陈飞卿道“已经过去了两日,如今不足五日的时间,若路上出了任何岔子都会很难到漠国,你不可能拿他的命这么冒险,解药到底在哪里”

    苟珥冷笑连连“那你就想错了,解药确实在漠国,爱信不信。你既然知道时候不多,就赶紧让我带他走。”

    说完,两人几乎是同时动身朝对方袭了过去,在小小的屋子里面缠斗不休。

    苟珥这两年的功夫愈发ji,ng进,也愈发刁钻,陈飞卿虽然能够不落下风,但同样占不到上风,心里又胡乱想着假死与解药的事,更是烦躁。

    就在这时候,窗外忽然被人扔进来一个火把,恰恰好落在尸体旁边的地上,沿着木板布料飞速地烧了上去。

    陈飞卿与苟珥同时大惊,苟珥用漠国话朝外头骂了句什么,陈飞卿没顾上听,立刻回身去灭火。

    趁着这时候,苟珥便用刀朝他背后劈了过去。

    陈飞卿躲避不及,生生地受了这一刀,却也顾不上还手,只顾得上提起墙角的水桶朝火源上浇了过去。

    苟珥见状,拽着傅南生的手往自己怀里一拉,便抱着往外跑。

    陈飞卿急忙追出去,见苟珥的身影已经纵上了房顶,他的人也都在打斗中刻意围了过来,阻止陈飞卿的追踪。

    陈飞卿彻底恼火了起来,一手握住劈刀过来的杀手手腕,手肘狠狠地朝他肋下击去,另一只手夺下刀来,顺势横劈过去,将那杀手的喉咙割断。接着一刻也不停留,翻身将身后偷袭的人一脚踹开,再将刀掷了过去。再然后,他反手握住又一个偷袭者的手,如法炮制,夺过了兵器。

    一夜过去,宁王抓着了不少的活口。自然有些宁死不屈甚至于服毒自尽的,但也会有不想死的,无非就是留着慢慢地招待。

    而苟珥没抓到,傅南生的尸身被苟珥抢走了,陈飞卿也一路追去,不见了踪影。

    皇上听闻此事,很久才缓过来,朝宁王道“傅南生果然没死。”

    宁王淡淡地道“臣说过,像他这种人,非得开膛剖腹、隔断头颅,看着狗把他的心肺吃了,才能相信他死了。”

    陈飞卿追了苟珥几天几夜,期间并非没有追上脚程的时候,只不过他没有轻易上前去抢夺,因为背上有伤,并没有把握能一举夺下,干脆就不打草惊蛇,只在暗处跟踪着,并留出点时候来处理背上的伤口。

    苟珥那一刀丝毫不留情,他反手摸过去,只觉得伤口似乎比一指还要厚,幸而林间行路的时候能采到些药草,胡乱地糊上去,没那么痛了。

    然而眼看着离漠国越来越近,陈飞卿必须得准备动手了,他并不想跟进王城再动手。如宁王所说,现今的王城已与当年不同,更加的云波诡谲,他单身一人还要带着傅南生的尸身逃出来,恐怕很难,不如先把人抢了藏好,再去抢解药。

    陈飞卿又在心里想,或许还有一个选择,是让苟珥先把傅南生带回去治好,以后再想办法把活人给带回来。这或许才是最好的办法,可他很不愿意这样做。没有什么很说得通的道理,他就是不愿意。

    还好,苟珥在漠国边界处突然的停住了脚。

    是有人来接应他,说大王子已经接到了脚程轻便的人的捎信儿,便特意带了解药出城接应,如今正在附近狩猎,请苟珥过去。

    大王子的“狩猎”并不一定是猎山林野兽,还可以是杀掠附近的村野百姓。在中原与漠国结盟之前,大王子与其他漠国贵族便经常明目张胆地这样做。

    陈飞卿潜伏在林间,看着不远处的篝火。

    外貌不同寻常的大王子尤为显眼,笑眯眯地摆弄着傅南生的尸身,像在玩个小孩儿的布偶似的,还和苟珥开玩笑“我一向觉得,傅南生不说话的时候,比他说话的时候要好看多了,你觉得呢”

    苟珥沉声道“假死之期快到了,请王子给他服解药。”

    “还有点时间,急什么。”大王子将傅南生搂在怀里,真像孩童玩布偶似的,还拿起烧熟了的rou条撕着去喂。当然,傅南生无知无觉,毫无动作。大王子却仍然玩得很起劲。

    旁边坐了些不太面善的男人们,好奇地看着,还伸手来摸一摸,询问是怎么回事儿。

    当大王子说怀里的是江陵子时,旁边那些男人便都有些讶异,更感兴趣了。

    “这便是大王子身边那个得力干将啊,听说可不得了。”

    “怎么这样了”

    大王子笑道“从中原回来,吃了点儿好东西,睡得熟呢。”他拦着一个男人的手,“哎,别人摸得,查查亲王你摸不得。”

    陈飞卿一怔。他虽然没见过,却听过查查亲王这个人,此人是漠国与中原边界处的另一个小邦落的亲王。那邦落不是很大,一直也没惹过什么事儿,与中原算得上井水不犯河水,而查查亲王便是邦落里手握大权的重臣。

    那查查亲王不满地问“这话我就听不得了,怎么就我摸不得”

    “别人可只是觉得这孩子好看稀奇才摸一摸,不像亲王你,就好这一口。”大王子指了指一旁的苟珥,“这孩子有主,你得问过他才行,这位才真正是小王我的得力助手,与其得罪他,我还不如得罪亲王你。”

    查查亲王看一眼苟珥,便没说话了。苟珥在边界颇有些名声,犯不着为了个活死人去招惹这种麻烦。

    其他人便都大笑起来,圆着场讲别的事。

    陈飞卿越听,眉头便皱得越紧。

    这些人一一辨认起来,都是附近大小聚落里有名望的人物,如今聚在一起“狩猎”难怪大王子也来了。如今漠国与中原面上交好,不便干那事儿,可其他的邦落偶尔还会来打一棍子,大王子可能是心痒了,混在其中来凑热闹。

    可再听下去,似乎不是那么简单。一群人说着说着,说到了集结兵力的事儿。也只有寥寥数言,便扯开了去别的事儿上。

    陈飞卿耐着xi,ng子继续伏在那里。

    既然解药在大王子身上,那就最好不过。期限快到了,苟珥看起来也很着急,想必会催促大王子给药,那就干脆等傅南生吃了解药再抢也好。

    然而随着时候飞快地过去,大王子仍然没什么喂药的意思。陈飞卿着急起来,苟珥同样着急,再三向只顾着谈笑吃rou的大王子耳语求药,却都被大王子挥挥手搪塞过去。

    月上梢头时,众人才觉得疲累,各自散去在附近休息。

    大王子与几个贴身护卫仍然留在篝火旁,还在好玩地弄傅南生。

    苟珥已经很不悦了“解药虽然晚几个时辰都不至于失效,但晚一刻风险便大一些,还请大王子早点给他服药。”

    大王子看他一眼,问“若我不想救他了呢也拖了这么长时间,你现在赶回王城也来不及了。”

    苟珥警告似的看着他。

    “别这么瞪我,我是为了你好。一个个的都不感激我的好心,都什么人啊。”大王子叹了声气,“我说了,你才真正是我的得力助手,也是真不想为了个傅南生把你往火坑里推,毕竟你比他听话多了。其他的事我就不说了,这次他搅黄了我王弟的美事,这笔账我怎么也得算一算的呀。”

    苟珥道“事发突然,宁王那里已经有所防备,小王子又自己跑出去了,本来也难以成事,后来还是靠傅南生的掩护,我们才得以脱身。”

    “别以为我离得远,就什么都只能听你们瞎编。”大王子看了他一会儿,叹了声气,“我与你的人情是人情,规矩也是规矩,傅南生坏了规矩,我若当什么也没发生,那以后谁也可以不听我的话,回头跟我讲人情,我就很难办了。”

    苟珥问他“你想如何”

    “查查亲王的喜好你应该知道。”大王子微笑着道,“是让我能卖他个顺水人情,还是你自断一臂代罪,看在我与你的人情分上,你还是可以选择的。”

    苟珥正要说话,大王子又道“查查亲王也玩儿不了一个时辰,耽误不了救人,你早点做决定,事后谁也不说,傅南生也不会知道。”

    苟珥反倒没有刚才那样急着回答了,沉默起来。

    大王子笑了笑“我想你也不介意的,来回他本来也不是光被你一个人玩儿过,吃不了多大的亏。”

    苟珥沉默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才道“解药吃了之后也要两个时辰才能起用,你先给他吃解药。”

    大王子点了点头,手一招,身侧的人便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递给了苟珥。

    苟珥立刻打开锦盒,将里面的黑色药丸掰碎了塞进傅南生的嘴里。

    第109章

    陈飞卿看着苟珥喂完了药丸,竟当真由着大王子派人将傅南生送去查查亲王的歇息处。若不是在此刻,陈飞卿几乎便要惊讶得叫出声来了,一时间千言万语一句话苟珥是失心疯了吧

    他几乎就要怀疑是否一直以来弄错了,苟珥其实对傅南生从没有非分之想但凡有那么一丝,哪怕只是任何的一丝真情,无论是为了什么,也做不出这样的事吧

    但陈飞卿转念又一想,难道是为了解药听刚才的对话意思,大王子刻意拖延时间,如今苟珥已经来不及带着傅南生再回王城去取解药了,那么在傅南生的命与那事当中选择其一,似乎没那样难以但现在傅南生已经吃了解药,苟珥为什么还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陈飞卿想得飞快,越来越看不懂了。

    但也没空多想,他悄悄地屏息跟去了查查亲王的歇息处,见营帐外守着约十来个护卫,都像是身手不凡。而不远处便是大王子与其他邦落人物的歇息处,多多少少加起来也有百余人。

    此处虽名份上归中原,但较为偏僻,驻军并不太重视这边,这里总是鱼龙混杂。

    陈飞卿心想自己若要孤身硬抢,必然是一番血战,还不一定讨得了好,可也绝不可能就这样看着傅南生被人欺负。

    左右一想,陈飞卿便下了狠心,无论如何也得一试。

    他环顾四周,将守了人的位置都记在心里,一边盘算着以如何的路线一击即杀将人顺利带走。

    正观察着,他忽然目光一顿,停在不远处树丛后头的苟珥脸上。

    苟珥也正在那里看着他,悄无声息的。

    陈飞卿心中一惊,将手摸在地上,抓了几颗石子儿。

    苟珥从怀里伸出手来,指间挟着几根毒针,冷冷地看了陈飞卿一会儿,突的将毒针掷来。

    陈飞卿自然要躲,可先一步看清了毒针的方向,犹豫一下,仍然待在原地没有动弹,那几枚毒针便擦着他的脸颊过去,s,he入了查查亲王营帐外的几人要害处,那几人立时便暴毙在地。

    几乎就在同时,苟珥将一把匕首扔给陈飞卿;营帐外的其他护卫警备起来;苟珥接连朝其他人掷去暗器;陈飞卿接住匕首,翻身直奔营帐里面,点了查查亲王的x,ue道将他推开,抱起傅南生便出来。

    外头除了苟珥,已经没有活人了。

    苟珥从面具后头沉默地看着陈飞卿,只侧了侧头,示意了一个方向。

    陈飞卿到底对他没有丝毫好感,并不想跟他道谢,只略一颔首便抱着傅南生朝他指的方向离去。

    然而没逃几步,林间便传来了呼啸声,四面八方涌出了潜伏许久的杀手,将陈飞卿与苟珥围在了中间。

    远远的,大王子拍着掌道“苟珥,你真是令小王我刮目相看中原这个词儿是这么用的吗说老实话,你是不是不行不行你就早点说,小王与你这么多年的交情,还能不帮你宫里多少灵丹妙药,只要你还有那玩意儿,就一定能有办法的。”

    苟珥不慌不忙,冷冷地道“不这样做,陈飞卿又怎么会自投罗网。”

    “哦,原来是这样,看来是错怪你了。”大王子笑道,“好,那就当错怪你了,现在他现身了,也该你动手了。”

    说完,大王子似乎是嗓子不太舒服,咳嗽了两声,周围的杀手便立刻举起了手中的弩对准陈飞卿。

    苟珥道“傅南生也在那里何况这是我和陈飞卿两个人的事,不劳大王子cha手。”

    大王子道“这话说得不对,抓陈飞卿是大事,不说换块地,至少万两黄金也是换得回来的,谁让他来头这么大呢。小侯爷,你说呢我想想啊,皇上那里能要得一万两,毕竟有个国库,你爹那里就少多了,两三百两有吗好像你跟郑家关系不错,京城郑家听说富甲天下,三千两应该还是愿意的。宁王听说没什么钱,凑凑说不定也有个百来两。唉,好羡慕你,小王我旁边都是张着嘴伸着手等着我来发钱的,人比人,气死人。”

    陈飞卿反而笑了笑,道“大王子还真是看中原遍地黄金。”

    “这只能怪我平日里太视金钱如粪土,所以不是很熟悉。”大王子摇了摇头,故作苦恼,“而且漠国又穷,我也没见过多少钱,没见过世面,小侯爷别见怪。不管怎么说吧,绑你肯定有很多钱拿就对了。”

    陈飞卿道“这你就想错了。”

    “想不想错是我的事,要不要识时务就是你的事了。”大王子朝苟珥道,“苟珥,该你了,能抓活的最好,如果抓不到,那些弓弩手便助你一臂之力,反正他的尸首还能分批要赎金,谁让中原人重视这些呢。只是那就可惜了小南生,本来也不值钱,万箭穿心后把脸和身子毁了,就更是一文不值了。”

    苟珥沉默了许久,朝陈飞卿走过去,沉声道“把傅南生给我,如今形势你根本逃不走,还不如束手就擒,至少还有活命的机会。”

    陈飞卿侧眼看了看周围的弓弩手,又看向苟珥,道“你站住。”

    苟珥便停在了离他几步之遥的地方。

    陈飞卿也清楚,如今形势他cha翅难飞,若束手就擒,大王子便会假借个身份名义向皇上勒索钱财,皇上不可能不答应。可若执意死斗,也不过是带着傅南生一同被万箭穿心罢了,大王子这人xi,ng情乖戾,恐怕不是瞎说来吓人的。

    他突然极度的失落起来。

    太鲁莽了才会上当,还得连累其他人来搭救自己。这段时日以来的事都涌上心头,爹的恨不成材,傅南生的不肯倚靠,皇上的过度呵护,宁王与鲁鼎的凡事皆不愿告知如今看来,大家都没有错。

    陈飞卿有那么一瞬想要放下傅南生之后与弓弩手死战方休,到底还是忍住了。错已经铸成,若为了意气冲动而一错再错才是最不可取的,苟珥说得没错,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事后想办法逃出去总比这么稀里糊涂送死来得好。

    心头转瞬便闪过许多念头,最终,他朝大王子道“我知道,你也不好直接问皇上要赎金,大概会假借别人的身份要,那么事后我也不大可能活着回去。”

    大王子笑了笑“何必说得这样恐怖,我只想要钱,没事儿要你的命干什么。为了防止你不信,我就把话说明了,我也没打算拿一次钱就把你放回去,你可是座金山,当然要留着慢慢收钱。现在你放心了吧谁会跟钱过不去呢反正我不会。”

    陈飞卿气极反笑“你就想扣我一辈子来勒索”

    “那倒也不至于。”大王子笑了笑,“愿意为你给钱的人总有厌了的那天,到那天我再杀你不迟,但你在那之前至少也有机会逃走啊,于你于我而言,都是机会。”

    陈飞卿在这一刻无比地认同小王子大王子果然不要脸。

    僵持了一阵子,陈飞卿又道“我要傅南生没事。”

    大王子笑眯眯地道“我也不敢让他有事儿啊,我不怕你,也怕我们苟大爷。”

    苟珥见状,便走到陈飞卿面前,伸手去接过傅南生,稳稳地抱回怀里。

    旁边上来两个杀手,将陈飞卿的手反绑在身后。

    大王子嚷嚷道“绑紧点。小侯爷别生气啊,回去了把你放笼子里就不绑你了,现在还是有点怕,我胆子小,到嘴的黄金跑了不说,万一你还要对我怎么样呢。”

    陈飞卿不再发一言。

    陈飞卿被捆成个粽子扔在篝火旁,四周都是人盯着,动弹一下都会引来无数目光。他心知这时候逃也无用,只好暂且按捺下来,闭目调息。逐渐地,便睡着了,毕竟这几日来连夜追着苟珥,并没一刻能安心休息。

    傅南生逐渐地醒了过来,睁开眼睛,模模糊糊地看到身边有道人影。他耐心地睁着眼睛看,过了会儿才看清楚,那个人是苟珥。

    苟珥正给他搓着手臂“你要等一会儿才能动,内力十二个时辰之后才会逐渐恢复,别急。”

    傅南生张了张嘴,好几天没说话的嗓子有些沙哑“陈飞卿呢”

    苟珥的手一顿,实在是没能按捺得住,朝他脸上扇了一巴掌,又没事儿一样继续给他搓手,冷冷地道“被大王子抓了。”

    傅南生盯着狭小的帐顶出神。

    苟珥冷笑道“大王子已经和陈飞卿说了,整件事都是你的计划,你猜陈飞卿是怎么想的。”

    傅南生恹恹地看他一眼,忽然笑了,道“他不信我,反而信你们,可能吗”

    苟珥最讨厌他这个模样,看了就想打。

    傅南生的手有了些感觉,便道“腿还是麻的,手好点了。”

    苟珥便又去给他搓腿。

    傅南生皱了皱眉“你没发现我声音有点哑吗我要喝水。”

    苟珥拿过一边的水囊,半扶着他,突然心头暴戾起来,将水囊嘴使劲地堵着他的嘴,拼命地灌。

    傅南生被水呛着了,挣扎半天,无奈下半身都还是麻木的,只能用手去胡乱地去打苟珥。

    苟珥冷眼看他脸都胀红了,这才松开他。

    傅南生咳嗽了很久才喘过气儿来,愤恨地瞪着他“又发什么疯”

    苟珥扯着他的头发,使劲儿往帐子外头拖,疼得傅南生破口大骂。

    好不容易,苟珥松了手,拽着傅南生的衣襟,冷笑着道“我现在就让陈飞卿看一看你到底有多贱。”

    说完,他就要拖着傅南生往外去。

    傅南生自然不肯,拼命挣扎,边挣扎边骂他。

    第110章

    “你俩能不能安静一点”大王子蹲在帐子口,掀着帘子,十分无奈,“其他人不要睡觉的吗我好不容易让陈飞卿睡着了,你俩别吵醒他行不行有什么事等把他带回去关起来,我放心,你们也放心,然后你们两个再吵好不好听爹的话吧,好吗,乖孩子们”

    苟珥理都懒得理大王子。

    傅南生的腿还有些麻,只能趴着往外头爬,张望着不远处的篝火,见陈飞卿被五花大绑,闭着眼睛倒在火堆边。

    大王子打了个呵欠,搓了搓手,把傅南生往帐子里面推“进来,外头冷。这破地方晚上这么冷,冷死我了,天一亮赶紧回去。”

    傅南生赶忙道“我不要跟苟珥在一起。”

    大王子叹气“你跟我说也没用。”

    傅南生伸手去拽他的衣服“我要跟你一起,我给你暖床。”

    大王子故作犹豫地看了眼苟珥。

    苟珥已经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了,只觉得生无可恋。

    果然,接下来傅南生朝大王子叫了声爹。

    大王子特别的高兴,钻进帐子里挤在他俩中间,道“行行行,爹陪你,让他不敢欺负你。你们这儿比我那里暖和多了,果然一个人睡就是冷,苟珥你占地方太多了,过去点。”

    苟珥觉得他俩的脑子是不会好了,干脆背过身去睡觉,可总也睡不着,被迫听旁边那两个有病的“父子俩”说话。他根本就不明白这两个人是怎么觉得这样子好玩的,统统都有病。

    傅南生的话头绕了一圈,终于问“陈飞卿呢”

    大王子懒洋洋地道“你刚不是看到了吗,就在那儿,好着呢,睡火旁边了,比我暖和。”

    傅南生又道“我们说好了,回去之后他归我。”

    大王子叹气摇头“虽然苟珥也知道这事儿,但你当着他的面说这话多伤他的心啊,他现在肯定没睡着,你看耳朵都是竖着的。”

    傅南生告状似的“他刚才还打我。”

    大王子便哄他“他本来就脾气不好,这不你还给他戴绿帽子,也不能全怪他啊。”

    苟珥发自内心的觉得他俩有病。

    傅南生又道“但他又不行,这不能怪我。”

    苟珥“”

    大王子很讶异地转头看了眼苟珥的后脑勺“真不行啊我怀疑很久了。”

    苟珥忍无可忍地起身要出去,却被大王子拽住了“别走啊,回来,躺着,三个人暖和,外头冷。”

    苟珥沉声道“睡觉”

    “满脑子就只知道睡觉,啧。”大王子摇摇头,“睡你自己的吧。”

    苟珥忍耐着躺回去继续努力睡觉。

    大王子和傅南生对视而笑,道“行了,也帮你报仇了,睡吧睡吧,说真的,一早就回去,省得多生事端。”

    傅南生点了点头,很乖巧的样子,闭着眼睛睡觉。

    然后没多久,大王子又开了口“我王弟小时候也是这么好玩儿的,长大了就不跟我亲了,唉,要是他长不大该多好。”

    傅南生睁开眼睛看着他“小王子在京城过得很好。”

    大王子道“他当然过得好,京城比王城舒服多了。”

    傅南生笑了笑,道“觉得好的东西,抢到自己手上不就行了吗。”

    “你哄我高兴倒是容易。”大王子叹了声气,“我连个王城都没拿下来,还说京城。”

    傅南生道“很快了,我看中原皇帝撑不了多久,只要他一死,底下就难免会大乱。他竭力削弱姚家,姚家势必已经对他极为不满。至于安国侯和宁王,没了皇帝,到时候恐怕也是各自为政。”

    大王子道“我看未必,没了皇上,到时候有我这个敌人,他俩还是得先联手对付我。你还是得给我想想办法,至少把他俩给弄死。”

    傅南生学着他刚才的口气道“您下命令倒是容易。”

    大王子便笑起来,朝他嘴上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像训狗似的“连我也敢嘲讽了。”

    傅南生朝他笑,很有些恃宠而骄的意思。

    苟珥再次坐了起来“你们到底睡不睡”

    大王子不耐烦地用中原话道“我们爷儿俩说点私房话你怎么总打岔呢我要跟他睡了你不得疯了”

    傅南生道“接得好,看来我不在的时候,你的中原话越学越好了。”

    大王子立刻就乐了“是吧,我故意的,就等着你夸这一句。”

    苟珥生无可恋。

    清晨时分,陈飞卿在昏昏迷迷当中,突然听到一声惊呼,随即喧哗声起。他竭力地睁眼一看,面前站着个人,背对着自己。

    陈飞卿迟疑了一下,叫“南生”

    傅南生听到他的声音,又惊又喜,挟着手上的人朝他退了两步,问“你醒了没事吧”

    陈飞卿摇了摇头,更清醒了点,道“我没事。”

    又听到苟珥喝道“放开大王子”

    他抬眼看去,苟珥与一众护卫都站在对面。

    “放我和陈飞卿走”傅南生道,“不然我杀了大王子。”

    陈飞卿这才去看傅南生挟持在手上的大王子。

    大王子倒是没什么脾气,懒洋洋地道“你还玩上瘾了说好了用这法子把陈飞卿弄来的,我说话算话,我们坐着收钱,陈飞卿就关起来给你,谁都有好处,你现在反水就没意思了吧”

    大王子瞥了眼陈飞卿,笑道“你不知道吧,这个主意还是小南生出的,他故意装死,然后让苟珥引你过来,不然哪儿有那么容易碰到你这么好抓的时候”

    傅南生用匕首朝他脸上划了一刀子“闭嘴”

    大王子笑意一僵“傅南生,你要玩也玩够了,趁我没发火前放开我。”

    傅南生又朝他脸上划了一道口子“我不是跟你玩放我和陈飞卿走,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说到做到。”

    大王子骂了句漠国话“你想干什么主意是你出的,昨晚说得好好的,一早上发什么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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