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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仓皇 第27节

作者:your唯 字数:18011 更新:2021-12-19 02:34:45

    皇上笑了笑“无须多礼。玄将军镇守西关多年,实在是辛苦了。朕倒是常想招你回京多和家人聚一聚,只是恐怕那边少不了你,便不敢做这个主。”

    玄英道“为国尽忠,为皇上尽忠,为侯爷尽忠,臣不辛苦。”

    第75章

    众臣有些倒不惊讶他这样说,但有些不熟悉玄英的,便暗暗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为侯爷尽忠”这种话敢当着众目睽睽的面说出来,这可真是失心疯了。

    皇上的笑意在眼里淡了点,说出来的话却仍然是温和的“玄将军与安国侯向来情谊厚重,倒确实难得。听说你刚回来就去侯府外头闹了一圈。”

    玄英道“他们狗眼看人低,皇上还没给侯爷定罪,他们就连小侯爷都不准回家了,从古自今,都还没有这样的道理吧这是看侯爷和小侯爷一贯脾xi,ng好,好欺负。他们好欺负,我玄英就不好欺负了”

    众臣与陈飞卿一样,从来都想不通玄英认识的究竟是哪个世上的安国侯,实在安国侯平日里对待玄英也没什么好,仍然是横眼睛竖鼻子的。

    皇上淡淡地问“是朕让他们这样做的,你又要如何说”

    玄英看了皇上一阵子,道“那皇上就做错了。”

    皇上的笑意彻底地消失了,沉默地看着他。

    众臣也都默默的,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只有黄御史猛然道“你大胆”

    玄英看他一眼,问“你谁啊”

    黄御史道“你休管我是谁,普天之下莫非王臣,你大逆不道”

    玄英冷笑一声“你怎么不去把魏征从坟里刨出来说他大逆不道这怎么回事啊我才走几年,怎么什么破烂东西都能上朝了”

    黄御史瞠目结舌“你你敢在皇上面前说”

    众老臣都想同情黄御史了,怎么每次都能碰到这样的难度。

    玄英有什么不敢的他上一次上朝,就是在朝上当众殴打朝廷命官才被扔去守西边的。

    秦郑文只是嘴欠罢了,逼急了也就是把人骂个狗血淋头,心大一点也就掉不了几两rou。而玄英,那是实打实的撒泼斗狠不要命。

    更重要的是,皇上很偏向玄英。

    没错,皇上一向是很偏向玄英的,不然也不至于上次玄英当众殴打官员也只是调去守边本来他也就该去守边,说是惩罚,鬼才信。

    众臣揣测原因有三。其一,玄英是安国侯极为亲近的心腹,而皇上这些年都很拉拢安国侯,自然对玄英也是好的。其二,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正是玄英负责宫中守卫,总带着太子和陈飞卿到处玩闹,情分自然是不一般的,更何况还有说当年太子落水也是被玄英救上来的。其三,恐怕也是最要紧的一点,就是玄英确实有他的本事,这样的将领若心思太慎重缜密了,反倒容易让人防备,而玄英的xi,ng情就是这样奔放不羁,反而会让皇上放心。

    果然,皇上还是没说话。

    玄英道“老子就这么说了,你想怎样打架啊”

    黄御史目瞪口呆。

    玄英没再搭理他,看一眼皇上,又回头扫视群臣,问“谁帮个忙告诉我一声,姚乙是哪个我听说他还没走啊。”

    群臣都假装没听到。

    黄御史道“你你大胆皇上还在这里,你竟敢”

    “你能不能闭嘴”玄英不耐烦地道,“你知道皇上在这里啊知道就知道,皇上都没管我,你他娘的叫什么叫关你屁事。你直说吧,你是不是走后门儿进来的”

    众臣有些同情地看了眼黄御史,希望他聪明一点,别再讲话了,专心看重头戏吧。

    重头戏必然是要打姚乙了。

    说实话,上朝之前,大家是下了赌注的,比如说赌打不打,怎么打,说几句话才开打。

    姚乙想了想,还是站了出来,笑道“玄将军贵人多忘事,我们很多年前见过的,在太后娘娘的寿宴上。”

    玄英看着他“你就是姚乙”

    姚乙道“是。”

    玄英道“哦,不记得了。”

    姚乙笑了笑。

    玄英走到他面前去,比他高一个头还有多,低头冷眼看着他“你确定你是姚乙”

    姚乙道“确定。”

    玄英捏了捏手腕,猛地一拳朝他脸上揍了过去。

    左丞相看了一眼右丞相。

    右丞相在心里骂了一句粗坯话他赌的是玄英不说话就直接开打,输了。

    皇上喝道“玄英”

    玄英便只揍了一拳,往后退了几步,看一眼皇上,又看回姚乙的脸上,道“我这一拳是替小侯爷打的管好你自己的嘴和良心,不然哪天老子把它们剁了炒了喂狗”

    姚乙还特意搬出了太后,没想到这玄英竟还敢来横的,愣了一会儿,扑倒在地,嚎啕大哭“皇上臣乃皇命钦封的朝廷命官,受不起这样的屈辱玄将军他实在是太过分了”

    皇上正要说话,玄英便突然嚎了一嗓子,竟也哭了起来“皇上安国侯为国尽忠至诚,如今被小人所害,落魄到这个地步,臣看了心寒边关的将士看了心寒,天下人都看了心寒陈飞卿是侯爷的独生子,被欺负成那个样子,竟没有一个人为他说话,臣回来得晚了啊姚乙还敢说他受不了屈辱,那他羞辱小侯爷的时候又在想什么就这么一个破烂玩意儿他比得过小侯爷要紧”

    姚乙闻言,几乎都忘了哭,道“我只是就事论事,哪里羞辱他了”

    玄英道“羞没羞辱你自己心里清楚,老子懒得跟你讲。”

    姚乙噎了噎,看回皇上,又开始哭。

    玄英提高了调子也继续哭“皇上,小侯爷他委屈啊他委屈也不说,你是知道的他向来与世无争,别人欺负他他也不讲,就由着欺负”

    皇上沉默了很久方才幽幽地道“朕自然是知道的。”

    你知道个鬼啊姓玄的讲的究竟是哪里的安国侯父子啊姚乙是真要哭了。

    玄英捶胸顿足,哭着道“臣去看了小侯爷,他饭都吃不下,病在床上,看到臣了哇的一声就哭了哭着说英叔带我回家皇上,他没吃过这样的苦啊你不心疼他了,臣还心疼啊臣的心都要碎了”

    姚乙“”

    他突然不想哭了,懒得哭了,反正哭不过这个泼汉。

    皇上的神色越来越黯了,半晌过后,极为难受地闭着眼皱起了眉头。

    一旁的太监急忙道“皇上宣太医”

    皇上忙抬手制止了他,道“不用,朕无妨。英叔,朕没让他吃苦,还派了人跟着他,保护他。”

    姚乙“”

    敢情那两个大内高手还不是去监视陈飞卿的是去保护人家的哦

    玄英哭着道“皇上肯定不让他受委屈,但外面的人都欺负他,家不准他回,客栈不准他住,他怕给别人惹麻烦,也不敢去朋友家里”

    说着说着,玄英突然话锋一转,也不哭了,沉声道“而这一切,都是有人别有用心陷害侯爷和小侯爷。他俩为了大局着想,忍着委屈不说,可臣却必须得说臣,就算一死,也要为他俩沉冤昭雪而死”

    皇上看着他,长长地叹了一声气“那你说,是谁能陷害到安国侯的身上谁敢”

    玄英突然沉默了下来,转头看了一眼姚乙。

    姚乙有些心慌,但还是镇定着。他知道安国侯一系的人必然不会善罢甘休,然而他却也有备而来,赢面并不小。

    玄英缓缓地收回了目光,朝着皇上跪了下去,道“太后。”

    姚乙浑身一震,震惊地看着玄英。

    不光是他,满朝文武无一不惊。

    姚氏靠着太后,这是满朝皆知的事实,然而没有人认为此事会明晃晃的扯上太后,从来都没有人这样认为。即算哪一天姚氏真出了事,也不可能明晃晃的扯上太后,绝无这个可能,也不会有人这样做。

    因为太后是皇上的生母。

    这一个理由,就足够了。

    皇上似乎越来越难受起来,脸色也比刚才更加苍白,半晌才道“玄英,你知道朕一向宽容你的xi,ng情,在小节上不与你计较。可若在大事上面”

    玄英道“臣愿以项上人头作担保,证明安国侯无罪,而姚氏依仗着太后,勾结外邦,倒卖赈灾粮,逼死数万百姓,陷害国之栋梁,此恶不除,天下臣民人心难保,国之基准定将摇摇欲坠,良将战士心灰意冷,不愿再为国尽忠,过往忠魂在地下也难以安生,长此以往,外敌必将趁虚而入,我朝就将覆灭于此。”

    “玄英”

    皇上忍不住喝止他。

    玄英却毫无惊慌,只是沉沉地叹了一声气,仰面继续看着皇上。

    片刻的安静过后,黄御史道“你的项上人头你一个人的项上人头便要质疑太后,离间太后与皇上的母子天伦,动摇国本你好大的脸”

    玄英看也没看他,从怀中掏出一叠厚厚的白色帛布来,打开,上头是密密麻麻的名字“这是边关二十三个将军和一百六十三个副将的亲笔名姓,他们与臣一并用项上人头作保,证明安国侯无罪,罪在太后。”

    太监已经下来台阶,接过帛布,回到皇上身边,展开了给他看。

    玄英又拍了拍手,早已等在大殿之外的侍卫便依他先前所言,将十口檀木大箱子抬了进来,一一打开,里面全是密密麻麻写着名姓和印着指印儿的白纸。

    玄英道“这是十三万士兵的担保,他们有许多不会写字,便只印了指印,但同样作数。”

    他朝着皇上缓缓地磕了一个头。

    第76章

    黄御史尖声喝道“你这是要挟皇上”

    玄英照旧看也不看他,抬起头,从头上扯下束冠的发簪,反手掷了过去。

    那发簪擦着黄御史的脸,扎进了后面的柱子里,入木三分。

    黄御史瞪大了眼睛,一时间竟半个字也再说不出来。

    玄英披头散发,沉声道“忠良遇害,跳梁小丑当道,这不是臣苦驻边疆,连母亲病重过世下葬也一日不敢离关回家的目的。皇上,太后是你的亲娘,我也有我的亲娘,几十万将士都有娘,你的娘不比谁的娘贵重。”

    姚乙从地上站起来,指着他道“玄英你罪当灭族”

    “你他娘的先去打听一下老子有没有族给你灭”玄英骂道,“老子全家都死绝了,就剩了老子一个人你要灭,去问阎王爷要人”

    老臣们都闭了闭眼睛,默然地摇了摇头。

    从姚乙说出那句话开始,就已经注定了结果。

    玄英确实全家都死绝了,玄家满门忠烈,他爷爷与父亲战死沙场,他naai听闻噩耗,平静地整装上吊。

    许多年后,他哥哥治水患,为救一个孩童,被滚滚的河水冲走了,至今未曾找到尸首。

    又数年后,他弟弟在外为父母官,却为了给一桩陈年冤案翻案而得罪了人,不明不白地死在了外乡,同时丧命的还有随他弟弟赴任的弟媳和襁褓中的侄子。

    倒是听说当时侄女活了下来,被玄英带在身边养着,养到了五岁,玄英有一次不得不南下治理匪乱,回来后得知侄女闹着要出门看灯会,却走丢了,再也没寻回来。

    而他娘,送走了所有的人,终于一病不起。那几年,边关战乱不断,玄英奉命镇守,直到他娘下葬,也没有回来过一次。

    这些,其实是皇上一直宽容对待玄英的第四个原因。

    姚乙情急之下说出了那句话,可他很快便缓过神来,依稀记起了玄英的身世,不由得暗叫不好。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果然,皇上闭着眼睛想了很久,又缓缓地睁开了,很是无奈地朝玄英道“你说得对,朕的娘,不比谁的娘更贵重。”

    姚乙忙道“皇上”

    皇上却又道“可是也不是你说什么就什么,安国侯的事,尚且有许多证据,而你指证当朝太后,是否也有证据”

    玄英道“没有证据,臣也不敢回京。”

    皇上问“那你的证据呢”

    玄英道“许多证据都在侯爷手中。”

    皇上有些疑惑地问“在安国侯的手中”

    玄英道“是。”

    皇上问“那他为何事到如今也不拿出来”

    玄英道“因为,臣刚才就说过,他是为了大局,宁愿自己受委屈,也不愿意伤害皇上的忠臣。只是臣觉得那是愚忠,所以臣必须说出来。”

    皇上道“那你有什么办法让他把证据交出来”

    玄英道“臣没有办法,侯爷只听皇上的话,请皇上要他交出来。”

    皇上又不说话了。

    众臣心道,这可当真是个死扣,皇上能忍着玄英告太后已经是足够仁厚了,如何还去问安国侯要致太后于死地的证据。

    果然,皇上一直都没有说话。

    玄英等了一会儿,道“若侯爷实在不愿意给,臣还有别的证据,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皇上沉默了很久,道“朕给你时间。”

    玄英道“在这段时间里,请皇上撤去侯府外的禁卫军,恢复侯爷与小侯爷的官职待遇。”

    皇上道“这个,朕不能答应你。”

    玄英道“侯爷无罪”

    皇上道“他有没有罪,朕说了不算,你说了也同样不算。你若要说他无罪,就去找证据吧。”

    陈飞卿一大清早就被玄英拽着回了自家府门前闹,闹完,玄英甩手上朝去了,倒是留他站在门口被他爹瞪了半天。

    末了,安国侯沉声道“滚。”

    陈飞卿便默不作声地转身就走,没走多远,就看见傅南生站在街角的拐角,期期艾艾地往这边张望,看到自己的瞬间,一双眼都亮了起来。

    陈飞卿一时之间也说不上心里是怎么想的,只是刚才有很多憋屈,瞬间觉得消散了。

    他快走了几步,来到傅南生面前,问“怎么过来了”

    傅南生道“我有点担心,忍不住来看看。”

    说着,傅南生便露出些为他难过的样子,大概是刚才见到了他被安国侯训斥。

    陈飞卿安抚地笑了笑,道“没事,我爹一直都是那样的。”

    傅南生没有爹,并不知道有个爹是什么滋味,可若爹是安国侯这样子,就真是还不如没有。

    这话他自然不会当着陈飞卿的面说,便岔开了话,问“玄将军那里怎么办”

    陈飞卿道“英叔让我放心,也只好放心了。对了,你出来了,书院怎么办”

    傅南生道“平时我不在的时候,就会请附近的秀才来帮忙。”

    陈飞卿点了点头。

    傅南生又道“既然都出来了,陪我去吃点东西吧。”

    陈飞卿哑然失笑“我就知道你没吃早饭,还说你吃了。其实,你不必害怕英叔,他看着是有点凶,其实脾气很好,比我的脾气好。”

    傅南生笑道“我才不信,会有比你脾气还好的人。”

    陈飞卿陪着他在街上慢慢走着,边走边道“我还好。”

    傅南生却道“你是我见过最好的人。”

    陈飞卿不好意思地看他,却发现他似乎也只是随口说说,边说边在看路边的小贩摆摊儿。

    两人去茶楼里点了些早点,喝了两壶茶,正说着话,忽然陈飞卿道“你先自己吃着,不必跟来,我等下接你。”

    说完,他便起身匆匆地下楼了。

    傅南生讶异地转头看窗外楼下,只见陈飞卿出了茶楼,追上了一道人影,摁住对方肩膀。

    那人回头,也很有些诧异的神色。

    正是鲁鼎。

    鲁鼎诧异的神色很快就消失了,讪笑道“大哥。”

    陈飞卿平静地道“我要和你谈谈。”

    鲁鼎为难地道“我还有点事。”

    陈飞卿道“我不想跟你动手,至少别在街上动手。”

    鲁鼎又嬉皮笑脸的道“那我更不会跟你走了,至少在街上你还不会当众揍我。”

    陈飞卿道“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因为我讨厌傅南生,你却非得跟他好。既然早晚你都得折在他手上,倒不如赶早折在我手上。”

    陈飞卿闻言一怔,却见鲁鼎噗嗤地笑了,趁机将肩骨一缩,往后退了几步,纵身便跃上房顶逃走了。

    陈飞卿正要去追,却见到茶楼二楼飞出来一条板凳,有人嚷着逃了出来。

    他一时间只想到四个字调虎离山。

    傅南生将茶盏扔向杀手,挡掉了飞来的毒针。

    他冷冷地问“你们的身手不像江湖人,是谁派来的”

    对方却不理他,又持刀向他砍来。

    傅南生抄起一条长凳扔了过去,转身便要跳下楼去,却从身后被人用力地扣进了肩头的筋骨里,疼得他骂了句,转身要打,却又被另一个人锁住了另一条手臂。

    傅南生只好朝后抬脚踹过去,却同样只是又多被人扣住了一处地方。

    他丝毫不慌,正待认真起来,却见那几人突然吃痛一声,松开了手。

    他则被人从身后圈住了腰,半搂进了怀里。

    几颗糖炒栗子轻轻地掉到地上,傅南生也顾不上去看,只顾着将刚提起的真气全散了,全心全意地靠着陈飞卿。

    陈飞卿一手搂着傅南生,一手从盘子里抓了满手花生朝杀手扔过去,扔完就跑,连身后那俩光看不帮忙的门神也顾不上了。

    陈飞卿带着傅南生跑了很远才停下来,问“你没事吧”

    傅南生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他们是哪里的人,看身手形式像”他略停了停,看着陈飞卿的神色道,“像宫里出身。”

    陈飞卿断然道“不是皇上。”

    傅南生便不说话了。

    陈飞卿一想便想到了太后,也不知是怎么的。

    然而太后没必要跟傅南生过不去,除非

    他想起那个乌龙,不是很愿意相信太后会为了这么件事动手,这也太儿戏了。

    两人沉默了会儿,陈飞卿道“先不说这么说,暂且去跟张大哥二哥会合。”

    张大哥张二哥正是那俩门神。

    傅南生讶异地道“好不容易有由头甩掉他俩了。”

    陈飞卿笑了笑“你还真以为是派来监视我的我猜他俩是皇上派来保护我的,如今形势不明,恐怕皇上也同样担心。”

    傅南生道“可是你之前说皇上难道你和皇上那只是做戏吗”

    陈飞卿道“我不知道,但我信他。”

    傅南生眼前发黑,强自忍下了这口不明不白的气,只作天真的样子岔开话头“说起来,原来你可以甩掉他俩,看来你的身手其实是在他俩之上的。”

    陈飞卿有那么些愿意在傅南生面前显现本事,但毕竟不爱自夸,便不好意思地道“还行吧,也是刚才比较混乱,他俩没反应过来。”

    傅南生仍然盯着他看,很是崇拜的样子“你这是谦虚,我知道你肯定比他们厉害,其实也用不上他们保护。”

    陈飞卿面上只摆了摆手,心里却十分的受用。

    傅南生又道“我想起以前在漠国王城的时候,你也是这样救了我。”

    那个时候,傅南生是为了从苟珥手中逃脱,却差点功亏一篑,幸好碰上陈飞卿,也是这样搂着他逃开了。

    陈飞卿刚要说话,又被傅南生打断了。

    傅南生道“但我不能一直只等着你来保护我,我想成为你的助力,而不是包袱。”

    陈飞卿一怔,听到他这样的话,反倒心里更软了,很温和地道“你当然不是包袱。”

    傅南生道“我一直想,能多做些什么,才能有机会有借口留在你身边,就像树哥一样。”

    陈飞卿哑然“你跟陈树当然不一样。”

    傅南生道“但是他可以一直名正言顺地陪在你身边。”

    陈飞卿一时无话可说。有些话,他觉得还不到该说的时候。傅南生是个实心眼儿的人,一旦认定了就不会回头,必定极受伤害。因此,他必须得慎重再慎重。

    第77章

    还好,不多久门神就追了过来,多少缓冲了些尴尬的氛围。

    门神见陈飞卿好好的,便又一言不发地跟在几步之外,一起回了书院。

    书院门口却早早便等着宫里的来人,朝陈飞卿道“小侯爷,近来可还好”

    陈飞卿认得他是太后身边的公公,答道“还好。”

    那公公关切地道“晨起太后听说玄将军讲小侯爷受了苦,病在床上,她心疼得很,赶紧就让奴婢带着太医过来了。”

    白御医怀揣着药包,坐在书院大门的门槛上,半眯着眼打瞌睡,满脸都写着生无可恋。

    公公又问了句“可奴婢见小侯爷ji,ng神似乎还好”

    陈飞卿适时地咳嗽了一声,道“今日见了玄将军,倒确实ji,ng神好些了,都能出门走动走动。”

    公公点了点头“ji,ng神好是好事。若小侯爷ji,ng神尚可,不知能不能去宫中一趟”

    陈飞卿更ji,ng神了,问“太后有事召我入宫”

    他如今倒不怕事,就怕什么事都不带他。

    公公点了点头。

    陈飞卿正要应允,忽然想起来另一件事,便看向了傅南生。

    之前那拨杀手若真是太后的人那如今太后立刻又派人来召他入宫,难说是为什么。

    陈飞卿有些不放心。

    傅南生仿佛知道了他的心思一般,朝他道“我没事,尚可以自保,之前是一时措手不及才落了下风。”

    陈飞卿不是很相信这话,只当傅南生在逞强。

    傅南生笑得越发灿烂起来,逗他“难道以后你要把我拴在你身边寸步不离了吗”

    陈飞卿倒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但并不说出来,只道“这时候不开玩笑。”

    傅南生委屈地道“我没有开玩笑,还挺希望那样的。”

    那公公看着他俩眉来眼去,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陈飞卿回过神来,也咳嗽了一声。

    傅南生道“我真的没事,以前我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不也没事吗。”

    陈飞卿如今很听不得他说这样的话,半晌才道“宫门外不远处有个茶楼,你在那里等我接你。茶楼的老板是我的朋友,我想应该没有人敢去那里闹事。”

    傅南生很听话地点了点头。

    陈飞卿便跟着公公入了宫,看到除太后以外,皇上在,他爹也在。

    他虽然心有疑惑,面上却不显露出来,照常一一行了礼。

    太后又对他慈爱了起来,道“听说你最近受了苦。”

    陈飞卿道“还好。”

    太后摇了摇头,叹了声气“是苦了你,赶紧坐下。”

    陈飞卿坐在皇上侧首,看了看皇上,又看了看坐在对面的他爹。

    皇上却低着头在看地上,他爹也低着头在看地上。

    陈飞卿只好又看向太后。

    陈飞卿来之前,皇上和安国侯就已经在看地了,太后正愁着无处挑起话头,如今见着了陈飞卿一如往昔般自然,忙道“飞卿,哀家特意让御膳房做了几道你喜欢吃的菜。”

    陈飞卿很是配合地答道“太后一向格外地疼臣。”

    仿佛两人仍然和以往那样似的。

    太后挥了挥手,让伺候的人都出去了,这才又缓缓地开口“今日请你们来,不为其他,只是家宴。安国侯是先帝的结拜兄弟,哀家这心里头,向来都是把你们当一家人看待。”

    皇上和安国侯仍然沉默着没说话,仍然沉默着垂眼看地上。

    陈飞卿只好又来接话“臣也向来将太后和皇上视作亲人。”

    太后欣慰地看着他“朝政的事,哀家是不懂,也不管的,只知道那很复杂,很多时候,皇上都是身不由己。就拿之前的事来说,皇上也都是不得已而为之,千万不要因为这样就生分了。”

    在场的人心知肚明,太后这话看起来是为皇上开脱,实则是为自己开脱。

    但也没有人拆穿她。

    太后声情并茂地道“先皇驾崩的时候,皇上年岁也不大,身子骨又弱,哀家独独一个妇道人家,几乎就以为是天要塌下来了。还好,有侯爷在。”

    安国侯终于有了些许反应,他沉声道“臣奉先帝遗旨辅佐皇上,不敢有一丝懈怠。皆是职责所在,太后不必言重。”

    太后道“哀家也不当着自家人的面说假话,这些年来,多少闲言闲语,都是些闲人在说,说侯爷功高盖主,恐怕会成大患。哀家从来都没信过”

    听到这里,皇上也终于有了些反应,却是些不合时宜的反应。

    他抬眼看向陈飞卿,招了招手。

    陈飞卿疑惑地凑近了一些,却被皇上推搡着转过身去,掀起他后脖颈的衣领。

    太后正说得情深义重,余光瞥到另一边,不由得看了一眼,也很莫名。

    皇上揪着陈飞卿的衣领看了会儿,忽然笑了一声,道“玄将军在早朝上说你病卧在榻,朕看你倒是龙马ji,ng神得很。母后,可见玄将军说的不过都是些言过其实的话。”

    太后一怔,便意识到这是皇上在暗示她,不必为了玄英早朝上那些话而过于惧怕安国侯府。

    到底是怀胎十月生下来的血脉,到底还是向着自己的。

    一想到这点,太后的心中便暖了许多,也踏实了许多。

    然而,她却不能听皇上这话,因为她知道,玄英说的很多话,都是真的。

    这段时日以来,皇上突然对安国侯发难,这不但令其他人震惊,同样也令太后和姚氏极为震惊。他们甚至一度怀疑,皇上是别有意图,因此仍旧按兵不动。

    然而,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都被揭发了出来,直到陈飞卿回京被禁,许多人不信也得信安国侯府是真的失宠于圣前了。

    至于原因则众说纷纭,或是安国侯当真功高震主,或是皇上终于羽翼丰满,或是真为了陈飞卿。

    但无论如何,事实和结果都摆在了眼前。

    并且太后与姚氏一族再往下查,倒是查出了更有趣的事很多关于安国侯的罪证,或真的,或假的,都出自宁王的手笔。

    这样就说得通了。皇上终于不愿再宠信安国侯府,而宁王抓住了机会要扳倒这个宿敌,便造成了这一切的局面。

    姚氏一族自然乐见其成。无论是安国侯还是宁王,哪一方倒台,他们都是欢迎之至。

    太后却不是很乐意,因为她知道,皇上的前朝需要安国侯与宁王相互牵制,否则宁王一家坐大对皇上而言也绝不会是好事。

    更何况,她隐约的觉得此事不太对劲。

    然而她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姚氏一族观望了许久,终于忍不住了。他们见皇上这么久以来始终没对安国侯府下狠手,只恐怕夜长梦多,时间一长,这事儿就会不了了之。

    于是,他们决定帮宁王一把,也是帮自己一把。

    便有了更多的安国侯私通外敌的罪证与陈飞卿的罪状。

    果然,这成了皇上盛怒之下彻底对安国侯与陈飞卿失望的理由。

    而,姚氏一族之所以陷害安国侯一击即中,不是因为他们比宁王更会制造罪证,而是因为他们有一个宁王没有的优势宁王诬陷安国侯的罪证都是凭空捏造的东西,既然是凭空捏造,必然难以站住脚。但姚氏一族不是,他们陷害安国侯的罪证都是真的,只不过是将原本属于他们自己的罪证移花接木到了安国侯身上而已。

    太后得知此事的时候几乎想把自己胞弟的眼睛都给戳烂

    她差点昏厥过去,半晌才问出一句话“其实你们这是想逼死哀家才对吧”

    胞弟却觉得这计策天衣无缝,哪怕是没能陷害得了安国侯,至少那些罪证以后也不会跟姚家有关系了。

    太后气急了反笑,问“你们当安国侯真是吃素的让你们隔山观虎斗,你们非得自己跳出来掺和,非得嫌自己清闲日子过久了。”

    胞弟道“我们知道这是一步险棋,但也只能这么走了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过了可就真没有了。”

    太后苦笑道“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确实是过了就再难有了,如此千载难逢的把哀家架到火炉子上面去烤的机会”

    胞弟还在那儿苦苦地道“太后说这话,臣弟就委屈了。这些年来您也看到了,安国侯府的气焰何其嚣张,您倒是巴巴的去跟人交好,还要把公主都嫁过去,人家领情了吗安国侯就不说了,那陈飞卿,这边做着驸马,那边跟一个娼妇的儿子大张旗鼓毫不避讳,公主还有颜面可言太后还有颜面可言皇上还有颜面可言更不必说他在江南时候那样的羞辱姚乙,那是羞辱姚乙吗那就是在打您的面子。太后,您醒一醒吧,安国侯府的心早就变啦您不要再捧着自己的心肝儿去喂狼啦”

    太后半晌才咬着牙道“哀家的心肝儿不是喂了狼,是喂了一群猪”

    第78章

    事情已经做了,太后也没办法,只能帮着善后。

    可后还没善到,玄英就进京了,在早朝上说了那样的一番话。

    太后了解玄英,他确实看起来是个失心疯似的,但他并不是真的失心疯,他身后的安国侯也绝不会失心疯。

    看来,安国侯确实已经将反击的证据都握在了手中,迟迟未发作的原因可能如玄英所说,是为了朝局稳定,但也可能是不想便宜宁王,还要留着跟自己做买卖。

    太后这样翻来覆去地考量着,皇上便来到了她宫中,说了早朝的事。

    太后镇定地问皇上“皇上为何要单独来说这件事,莫非其实,也是怀疑哀家”

    皇上沉默地看了她很久,然后缓缓地起身,又缓缓地跪在了她的面前。

    太后几乎坐不住了,急着拉他起来“皇上这是做什么”

    皇上仍然跪在她的面前,道“朕不想失去自己的母亲。”

    太后怔了怔,半晌才道“何至于如此”

    皇上道“朕信那些事绝不会是母后所为,因为母后向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朕,或许在姚氏的事上偶尔有些糊涂纵容,但绝不会勾结外邦危害朕的江山。”

    太后没料到他会这样讲,不由得眼中发酸,道“哀家如何会做危害皇上江山的事。那玄英不过是救安国侯心切,拿哀家出来吓唬皇上罢了。”

    皇上道“母后当真这样认为吗”

    太后望着他,许久都没说话。

    许久过后,皇上道“都说母子连心,朕知道母后想保姚家,可您已经保了他们很久了。这一次,不是安国侯做了什么,而是姚家要致安国侯于死地,朕也实在没有脸面去央求他饶过姚家。”

    太后叹了声气“这其中或许是误会。皇上也知道,姚家一向都是不理会那些事的,都是安国侯和宁王,他俩互相在斗法。”

    皇上道“这些话,朕信母后的,可也要安国侯信。”

    太后便不说话了。

    她心知肚明,这都是场面话,皇上是不信的,安国侯更不可能相信。

    皇上又道“若玄英只是揭发姚家的话,朕还能轻轻放下,无非是罢黜几个小边小角。可他指的是当朝太后,朕要如何拿小边小角去搪塞他和悠悠众口”

    太后苦笑道“他倒真敢说。不,是安国侯果然还是安国侯,这么多年其实从未变过,是他行事的章法。”

    皇上道“是舅舅过分了。江南赈灾粮一案,朕让宁王、秦郑文和陈飞卿去办,舅舅定是对朕颇有微词的,就以为朕是要大公无私、大义灭亲。他如何不想一想,朕当真会这么打自己母亲的脸面吗赈灾粮一案已经遮不住了,饿死了百姓,灾民告到了京城,没有秦郑文管也总有其他人会管,瞒不过去的,朕能不管吗宁王与母后走得近,秦郑文是个有才干、名声正、却并不老练,甚至迂腐得有些愚蠢的人,飞卿更是xi,ng情纯良,朕说什么他都照做,谁跟他近乎了些,他就信谁,没有比他更好骗的了。这样的三个人派去主理此案,舅舅却以为朕是向着安国侯的”

    太后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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