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易旸先生连这点本事都沒有那么他也不用去混迹江湖了直接去个了无人烟的地方种田开荒得了
只不过男人还是有些微微地诧异易旸老人家这回对自己的关注似乎真的不少这样的小事儿居然也要亲自出马了么
“是啊我知道你在上班”易旸挑了挑眉一副你上你的班我不打扰的样子
男人顿了顿得了当他不存在就好了
“那么你就请自便吧我要开始工作了”说完男人便笑着坐回自己办公室的座位上继续翻阅着原本还沒看完的文件了
“想法可行可并不具备什么实际的操作性”
“这个退款保证金不对……”
“这个分期付款的利率太低了连银行利率的百分之六十都不到”
“时间太长按照这个工期來算利润实在太少了”
“不可抗力量的责任分摊怎么就这么一笔带过了这方面……”
如果旁边有一个沉默的看客吴彦自信以自己强大的厚脸皮还是能够努力的专心工作的即使对方是气场强大的易旸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他一向是个公私分明的人一旦进入工作状态就会尽量的忽视掉周遭的身外事物了可前提是这个气势强大的看官是一直以沉默的方式出现的
短短的十分钟易旸化身吴彦的老师兼领导像一只乌鸦般聒噪个不停
男人郁闷的把资料合上一字一句地看着易旸“这是对方送來的初稿所有的条款都是要进行洽商……你是故意地对不对”
是的易旸就是故意的故意让他不得安生故意让他失去工作效率
易旸得意地挑了挑眉将男人坐着带滑轮的老板椅一推到墙脚易旸抬起一条腿压在男人屁股下的老板椅上一边将身子慢慢地地附了下來看着依然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如同砧板之肉般死死困在自己的臂弯之间
嚣张的姿态似乎在说你现在才发现我是故意的么
“……”易旸发神经般的攻势男人着实还有些沒反应过來闭了闭眼深呼吸口气吴彦觉得自己有些事还沒有跟易旸说清楚
于是他微微皱着眉开口“不是一早就商定了么咱们的私事儿不要和公事儿混为一谈易旸你现在在影响我的工作”
男人懒洋洋地听着他发表意见然而也只是听着罢了并沒有做出任何的回答
吴彦略思考了下继续开口“你和我都有自己的正事儿咱们俩的世界也不应该有太多的交集你……唔……”
男人的话在对方突入起來的吻中被生生的打断
蛮横的姿态带着些情绪的惩罚说是吻不如说只是单纯情绪的宣泄和不满
易旸单手扣着男人的肩膀发了狠似的啃着男人的嘴唇是的不是吻只是简单的啃食就像是野兽在咀嚼着一块美味的食物般用牙齿一下下的研磨着拉扯着
又发什么疯
吴彦有些生气对于易旸这样的行为他是真的有些火大明明早已经说好了两人不再工作的时候打扰对方可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是他的办公室这是他的上班时间……
果然野兽从來是沒有信用可言的
心中想着这些几乎是被触碰着逆鳞的男人此刻一反平时的顺从姿态使足了劲儿地就要把男人从自己身上推开
然而对方咬着自己的力道实在不轻这狠狠地一推自己的嘴唇也顺带着被咬破了一大块皮儿殷红的血丝即刻便潺潺的流了出來……
“……”吴彦的眉头很快因为疼痛下意识地皱起血珠慢慢往下巴流着嘴巴里也慢慢传來清晰的血腥味儿回过神來男人忙搭理抽屉里的纸巾堵住了嘴唇上的伤口一脸怒火地盯着事不关己的易旸
他这狠狠的一推让自己遭受了血光之灾可对方却偏生沒有半点狼狈的姿态这算不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呢
“你胆子不小啊”男人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边的血迹似乎颇为美味地看着一脸狼狈的猎物
“你过界了现在是我的上班时间”男人狠狠地瞪着易旸双眼像是两团熊熊的烈火一般恨不得将面前的人烧个魂飞魄散
“过界”男人轻哼一声“你整个人都是我的什么过界不过界的吴彦我若不给你你什么都沒有”
“……”男人沉默了是的以他的个性他若不给他真是什么都沒有
虽是一场游戏可这游戏的方式和规则从來都不由自己做主易旸才是这个游戏真正的开发者和操纵者自己不过不得已出演的一个傀儡罢了
吴彦的沉默在易旸看來无疑是最好的答复他喜欢男人的聪明不认命又怎么样在他面前再不认命也得给他乖乖地听话
易旸微微笑着伸手拿开男人唇边压着伤口止血的纸巾男人狠狠地看着他喉咙里一字一句的吐出字來“我恨你”
易旸眼睛闪了闪“那你就恨着我吧”
说着狠狠地朝着男人吻了上去
吴彦身子僵硬下意识的挣扎反抗了起來他不喜欢或者是厌恶透顶了这样的生活好像自己就是他的提线木偶一般
不他不想做个彻头彻尾的玩具就算争取不了完全的自由他也必须让易旸尊重自己的生活下班之后吃点亏沒事但是现在……
第七十五章
人可以犯贱但不能一味的下贱到毫无下限
手脚并用的反抗可在易旸看來男人的挣扎还是过于的小儿科他就着吻男人的姿势毫不客气地一拳砸在了男人的小腹上
吴彦闷哼一声然而连弓起身子的自由都沒有因为男人早已经将他身子往后狠狠地压在了办公桌上而那些桌子上原本堆积还算整齐的文件也早被两人的动作之余给哗啦啦的扫到了地上
“敬酒不吃吃罚酒吴彦不要一再地挑衅我”
今天的易旸不对劲吴彦就是再迟钝也发现了这个不对劲的地方可他又说不上來事哪里不对劲只感觉着今天的易旸情绪有些容易激动也少了些平日的宽容和大度
反常的易旸男人自然知道自己不应该反其道行之只是……
这里毕竟是上班的地方是他人來人外的办公室啊
然而事实终究是喜欢朝着人们最害怕的方向去发展的
门被推开的那一瞬间吴彦听见自己的心脏嘎登了下整个大脑也一片的空白好像自己的整个世界都突然间被按下了删除键般什么都消失了
“吴彦……你……你们”老板高远一脸震惊的看着两人看着满地文件夹的疮痍画面整个人仿佛被定格了般眼睛也瞪得跟两个大铜铃似的
随着他的惊呼门口又出现了好几双好奇的眼睛也是突然间就变成了一个个大大的铜铃
易旸冷冷地看着门外如冰刃一般的森寒之气门外的眼睛们这才想起什么似的忙消失的远远的就连有事前來的老板高远也立刻关上门走了出去
“……”易旸沒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身下的男人他像是受了不小的刺激一般整个人面色惨白着身子更微微地颤栗着
沒來由的易旸甚至还來不及思考就已经松开对男人的压制反将人抱在了怀里手更本能的轻轻拍着男人的肩膀了如同在安慰对方一般
男人怔了怔开着口道“其实这样……”
吴彦的心越來越冷整个人像是坠入了冰窖般他压根沒听见易旸说了什么只一味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间也许是一分钟可在男人的心中却仿佛百转千回过了千百年般
男人静静地看着易旸“是我错了”
说着也不解释更不给对方半丝思考他话中含义的时间吴彦闭着眼轻轻地摇了摇头难得主动的吻上了易旸的唇……
事已至此善了与否都不再重要他本來就是个沒皮沒脸的人不是吗
……
时间很快就到了中午大部分职员的午餐时间可男人却老老实实的在办公室里收拾着地上而一片狼藉的文件
虽沒有吃干抹净但也差不多心满意足的吴彦在接到一通电话之后便急急忙忙地离开了只留下男人孤零零的一个人留在这泛着些尴尬的房间里
终于将文件重新摆放回办公桌上男人起身的时候身子微微一晃他急忙撑着办公室的桌子边儿稳住身形男人微微着蹙眉轻轻地伸手在小腹的地方按了按果然一阵撕裂般的疼
是他太弱不禁风了还是易旸刻意为之的教训呢男人想了想终究还是觉得是易旸故意的不轻不重的手段并不严重的伤势简简单单的皮外伤可因为对方下手的巧劲儿伤口的痛感看起來应该是会遗留好几天的
这男人是故意给的他一次教训算是他让他不爽的发泄也是他给他的警告
撑着身子缓了一阵儿心绪吴彦仔细地打量着自己这间办公室
诚然当初他若不是遇到了高远也许他根本坐不到这个位置來
这个社会其实很现实和残酷尤其他的专业还是对资历和年纪要求都非常老练的建筑
建筑设计师
nono这近乎于烧钱卖血的职业目标并不适合当年那个迫切需要在社会上立足的年轻人
当年若不是遇到了高远吴彦想自己现在不是在做销售就应该是在建筑工地的现场勤勤恳恳地正做着小技术员顶着一副长期日晒造成的黑炭皮囊拿着一摞或轻或厚的图纸在现场指指点点着跑來跑去
若说这些年最幸运的事情遇到高远便真是这其中的一件了
那一年他正好大二暑假里短短的两个多月他便经历了从云端跌至谷底的巨大落差
在家人的眼中他是去了首都那个城市参加学校安排的行业实习因为工作项目的特殊针对性不能和家里联系可实际上他在医院整整躺了两个月
那是他对迈尔特记忆深处最最恐惧的记忆杀伐狠绝阴冷变态深不可测……所有的词汇用來形容他对他的伤害和印象都显得苍白和不够
那是一个披着绅士外衣的禽兽从第一次见面吴彦就知道那个人的真面目可他却始终沒能预测到自己会以那样的形式和姿态落入他的手里
是的吴彦怕迈尔特不论是从心还是身体他都怕极了那个曾经给他留下创伤的男人不管后來是多么的努力地去掩饰和装作不在乎可他心里清楚自己内心的惧怕最真实的感觉自己永远是骗不了自己的
可也仅仅只是怕而已身处黑暗世界的迈尔特本性就是那样所以他并不恨迈尔特当然更因为无爱所以不可能有恨
其实这么些年吴彦最庆幸的也往往是迈尔特当初的那个戏言般地承诺他说我会送你回那个你原本的世界
他还是回到了自己真实的生活里可惜经历了黑暗即使生活在阳光下阳光也再照不进他心里冰寒的角落了
在医院的两个月他从沒有去问过自己的医药费是谁付的也更沒问过是谁送自己去的每天除了护士之外沒有一个前來看他的人不过这也挺好他实在难以想象有熟人看见自己那个样子问起原因的时候那时候的自己应该怎么去面对
那两个月无人叨扰的寂静里他的心思从最初的痛苦绝望到沉默哀伤无人关怀的世界里忧伤更仿佛被放大了无数倍一样憋闷的情绪充斥在他的世界里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到了极限的气球一般
可终究他还是忍了下來生命诚可贵他终究不是因为心伤会去选择轻生的小姑娘
外伤会一天天的好起來心伤也迟早会慢慢的结痂淡却在放任式的忧伤之后他的情绪确实慢慢的低落再慢慢地到了麻木两个月百转千回之后他的心思也终于百炼成钢
黑暗与光明之间往往不过一层简单的分界线他也开始明白如何才能对自己最好
一切真正放开他也到了出院的时候也是那时候他才知道那间医院居然就是自己所在城市的隔壁……
男人晃了晃脑袋开始收拾和整理自己电脑里和办公桌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