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白岩觉得自己风中凌乱了,从头至尾都是他跟个小丑一般的猜来猜去。
不过,昨晚真的没事么
他下意识地朝着两个瞟过去,大庭广众的当着他这个外人,一个是云淡风轻的坦然相待,一个确实毫不掩饰的霸道深情。
靠,这绝壁是秀恩爱。
坊间传说,秀恩爱死得快,哼
画个圈圈诅咒他们俩。
“你很闲么”终于,oss发现了自己的手下,兼职仆人、保镖的白岩,脸色微微的荡起了一片微不可见的涟漪。
“不我突然想起我还有点事儿”
某人这才脚底抹油的飞奔而去。
“看什么呢”见吴彦看着白岩的背影发呆,易旸不悦的将男人的脸掰了过来看着自己,轮廓分明的脸上带着轻微的不悦。
“谢谢你”男人微微一笑,伸手勾下男人的脖子,在男人嘴角留下轻轻地一吻。
易旸微微一愣,不明所以的一把拉着吴彦的手。
男人笑了笑“我突然有些明白,你为什么把白岩放在身边给我当保镖了。”
为什么
能为什么
不过是白岩这家伙实力确实不错罢了,虽然今天的事情绝对乌龙,但也丝毫不阻碍易旸对白岩身手的了解。
这世上最强的保镖,不是任何的雇佣组织,而是杀手。
因为他们对危险,永远有着超乎常人的敏锐,因为他们永远是最清楚攻击者意图和心思的存在。
易旸皱着眉,看着吴彦对白岩好感的与日俱增,他的心情的确是不美丽了,大多数人都是霸道的,总希望你眼里的那个人,他的眼里也只有你一个。
但事实向来事与愿违,人总是生活在错综复杂的社会关系里面的,你也许会成为你珍惜的那个人生命中很重要的人,但却很难成为唯一。
这世上很多的事情没有绝对的公平,而所谓的感情面前,连起码的公平都是难以维持的。
接受这个法则的人,懂得平衡自己的心态,然后去接受,去面对和运用这一切;
不接受的的人,心情往往一日日的抑郁下去,以至于最后达成难以想象的恶果。
而易旸这般的上位者,从小接受的所有观念便都是弱肉强食,说实话,能够做到与迈尔特和吴彦维持黄金铁三角,那已经是这个世上最最奇葩的奇迹了。
要是再出现另一个人
“对了,你之前不是说有人在找白岩么,这个家伙真的有一朵烂桃花么”谁说男人不八卦,只是很多时候八卦的主角与他们并无什么关系,而他们在外面也需要维持自己高不可攀的绅士形象罢了。
易旸微微一愣,淡淡地看着怀里笑得跟只小狐狸一般的男人,伸出手缓缓地抚摸着他唇角的那一抹笑意。
“你要做什么”
第一百三十八章 隐瞒
“你要做什么”
呃
他的意图有这么明显么
淡淡地看了一眼面前的易旸,男人的嘴角不置可否的瞥了瞥,在这样一个时时刻刻能够看穿你的人面前打算盘,的确是跟个小丑没什么两样儿了。
当下神色就淡然了起来,吴彦半撑起身子看着对方“你说还是不说”
像是威胁,又不像是,男人的态度过于的随意,反倒像是情人之间的撒娇一般。
“我不说呢”没来由的,易旸忽然想知道自己拒绝的后果。
男人眼睛微微的眯起,缓缓将手抵在了男人的心脏,整个人泛出一种说不出的危险般“你真的不说”
“”易旸眼睛一亮,接着摇摇头。
“不说算了”男人白了他一眼,轻哼一声,正打算收回手,那手却兀地被人抓住。
那白皙的手指细长如葱,若不是掌心和指尖那硬硬的茧子,倒真是比那养尊处优的贵族之手还要好看上三分,易旸低头看着男人的手,指腹就着握着对方手腕的动作,轻轻摩擦着那薄薄的能够感受到血管一般的皮肤。
“就这么算了么”泛着丝丝罂粟一般的蛊惑,易旸边说着,便看向面前人的眼睛。
不这么算了,他还这能做别的什么不成
因为高烧,脑子本来就处于一阵迷糊,一阵清醒的短路状态之中,所以连带着整个人的反应和思考能力也降低了不少。
吴彦有些愕然的看着易旸,却不知道那迷糊的眼里,在对方看来,又是如何一番迷人的景色。
易旸眼神微微地暗了下来,握着男人的手缓缓地动了,顺着男人的手腕、胳膊一路上升到肩膀,然后是领口的口子边
啪,微不可闻的一声轻响,那口子已然是解开了。
脑子再迟钝,吴彦此刻也明白了对方想要做什么了。
只是这样温柔的态度
吴彦不由得想起这个人给自己穿衣服的时候,那时候也是这么一颗一颗的扣上去的,咳咳,也不知道这家伙在穿衣服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还会把他们给解下来
咳咳,感觉到自己明显不正常的神游天外,吴彦面上不由得一阵绯红,不过好在他确实因为高烧脸颊本就泛着红,所以倒也不算是看的出来。
易旸的动作还在继续,而回过神来的理智,也让吴彦不由得开始挣扎和反抗“我病了,现在正在高烧,你确定还要这么辛苦耕耘”
在他这块病变的农田上
易旸松开手,缓缓地摸了摸他的脸颊,就在吴彦以为他善心大发打算发开自己的时候,易旸忽的出声道。
“没事儿,反正你也不用动的,辛苦的也不是你啊。”
说着,男人忽的转变了进攻策略,原本的温婉动作,一瞬间变得霸道猴急了起来。
易旸的另一只手毫不温柔的拉住了男人的衣襟,然后猛力一撕。
啪啪啪
细碎的纽扣啪啪的发出绝望的哀鸣,然后在空中被迸射成各种各样的抛物线,可也只是那么一瞬间,便就已经迅速的掉落在柔软的地毯上,彻底退出他们了的历史舞台。
吴彦的眉头微微的拧起,感受着男人的手还有往下移动的趋势的时候,整个人也不挣扎了,只是却在易旸的手放在他腰间的时候,忽的开口着。
“你昨晚怎么了”
果然
易旸整个人动作微微一怔,缓缓地看了一眼吴彦,然后沉默着把这个话题跳过去,手中的动作继续
不来气儿
感觉着下半身微微的漏风,吴彦咬咬牙开口“你是不是做什么对不起的我的事儿了,你昨晚在躲着我,易旸。”
易旸的动作又是微微一怔。
本来也只是试试,可是见易旸两次的一反常态,吴彦整个人也不由得重视了起来。
倒不是真怕易旸做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儿,但是易旸这样明显的躲着自己,那么事情一定和自己有关。
他吴彦从来都是个自私的人,所以对于自己的事情,向来上心。
“别打算瞒着我,好吧,就算你瞒着我,你打算瞒着我到什么时候呢一辈子么”吴彦冷哼着,“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可以隐瞒一辈子的秘密,而且你那么明显的表现出你有事瞒着我的行为了,我现在给力两个选择,一,老老实实说出真相;二,我自己去调查。”
并不在意对方把自己的做法当成威胁还是别的什么,昨晚,易旸的态度实在奇怪。
昨夜自己晚归,按照易旸的性格,他要么冷冷静静的在床上强势一番,然后进行秋后算账;要么就是阴阳怪气的发作发作他扭曲的小变态性格。
可那样近乎躲避着自己的态度,吴彦是从未在易旸身上见过的。
“”易旸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是忽然间没了兴致一般,拿过一旁的被子给吴彦严严实实的盖上,丝毫也不顾及着屋子里原本就暖气氤氲的适宜温度。
注意到易旸就要转身出门,吴彦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忽的一把拉住了易旸的手腕“你越是这样,我越是好奇,你知道我的性子的,我产生了好奇,势必打破砂锅问到底,你不说,我就退烧了自己出去查。”
“别闹。”易旸皱着眉看向吴彦。
“闹”男人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丝丝冷笑的看着易旸“你那只眼睛看到我在和你闹了易旸,我是认真地。”
易旸走近男人,顺着男人拉自己的力道,将吴彦再次按倒在床上。
“别耍小性子。”
“你才耍小性子,老子是个男人,收起你那套养女人的把戏。”终于,那温柔的面具再也维持不住了般,吴彦几乎是跟易旸吼了出来。
也许,这才是他的本性,那所谓的温文尔雅,所谓的周全圆滑,不过是社会环境一点点的逼迫和磨出来的。
“”
一时间,两人的心身都不由得僵硬起来,慢慢地,就连房间里的气氛也微微的冷凝和尴尬了。
终于,吴彦冷静下来的看着易旸,慢条斯理的开口“我们之间,这又是何必呢明明可以”
明明可以直说不是么
他虽然不一定能够接受得了,但是他会做到最大限度的理解的。
相处是两个人的事情,是可以协商的,可是他却总是霸道的将一切做了主,难道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一定要这样么
将男人主动的示好看在眼里,易旸苦笑着摇摇头“如果不这样,发生的结果更不是
你我愿意看到的,乖乖的阿彦,别让我绑着你。”
吴彦的性格,没人比他更清楚,可也正因为清楚,所以有些事应该怎样做,他心中的尺度就更加的鲜明。
这么说吧,即使他真的把男人禁锢起来,可吴彦的天性,并不会因此受到任何的影响;
可若是他把一些事情告诉了吴彦,那么他们两人之间的障碍,将是再也说不清道不明、也整理不干净了。
“你”
“你知道的,我不愿意你知道的事情,即使是把你关起来,我也不会让你知道的。”男人边说着,边缓缓掰开了吴彦死死拽着他的手。
吴彦浑身一怔。
他知道的,易旸是能做出来这样事情的,他虽然是个不太喜欢出门的宅男,可自己的蜗居和被囚禁的蜗居,本质上是完全不一样的。
前者是闲适惰懒的随遇而安,而后者却是失去自由的折翼束缚,谁也不会是喜欢后者的。
“所以就这样吧,现在对咱们都好”易旸说着,将男人重新按回床上,然后还仔仔细细地给男人掖好被角。
那专注和严谨的神态,似乎只要吴彦微微一动,他就真会将男人绑起来,死死地固定在床上的被子下面一般。
吴彦没动,只是沉默着看向易旸,对方也和他对视一眼,然后给了个还算是恬淡的微笑,便转身出门了。
男人怔怔的思考着近来发生的事情,越想越觉得易旸的态度变化的实在突然,本来他也不是太在意的,可是易旸的反应实在太大了。
而如今他强势的态度,更说明他有事瞒着自己,那样的决绝和肯定,易旸越是这么说,吴彦就愈加的担心那背后隐瞒自己的事实。
可偏偏易旸这家伙,好起来的时候,你要他的命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可他一旦决定了的事情,更是你不管如何都反抗和阻止不了的。
一如现在,他咬紧了牙关死不说话,谁拿他没辙。
也许这世上的蹉跎之中,人们在形形色色的人生经历理,总会遇到这样的一个让你无可奈何、又惧又怕的人,也许他会是你的真爱,也许他只是你身边的一个家长、一个朋友、更或者不过只是一个对手。
这样的人,这辈子遇见了,既是莫大的幸运,却也是莫大的不幸。
他在你的生命中,就像是一个装载着恐怖砝码的天平一般。
你要是能够承受他,那么你的世界,将永远四平八稳、安全无虞;
可你若是承受不了他,那么你的世界便将永远颠覆
一无所有
这样的命运,在人群中的概率不算高,可当你遇见的时候,你无疑是这样低概率时间中的幸运儿。
可你又是不幸的,因为你不能排斥,不能选择
第一百三十九章 纠缠不休
城市的昼夜更替,有时候并不明显,因为窗外依旧是亮堂堂的,只不过是亮堂堂的颜色不同罢了。
当然,如果你再细心观察一下,你会更清楚的发现,白昼的差别其实用耳朵听也能够听出来。
不过,前提是你并非高高在上的出于万丈高楼之顶。
因为你要是处在顶端,除了风声雨声,你再感受不到半丝吵杂的人气。
第二天一大早,当男人睁开眼睛的时候,除了头因为发烧之后有些昏沉,嗓子有些干之外,整个人几乎已经完全的无虞了。
毕竟还年轻,心灵虽然因为尚未经历足够的阅历依然脆弱,但是身体的健康程度和复原能力,却终究是与之成反比的。
苏醒之后,男人在床上发了会儿呆,这才起来给自己倒了杯水。
男人一边端着水慢慢地喝着,一边看了看窗外。
时候已经不算早了,这个一线城市的上班高峰期已经来临,大街小巷到处车水马龙的几乎水泄不通。
不管是疾步而行的上班族,还是开着私家车,更或者是挤在公交里的上班族,所有人都忙忙碌碌的。
似乎就只有自己,这么的清闲,这么的自在。
冷笑着将一整杯水咕咚一下灌进喉咙里,那水声狠狠地砸进肺腑之间,像是一块坚硬的石头一般。
一时间,男人只觉得自己的肺腑一阵烧灼一般的疼痛。
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捂着自己的腰腹,手中的玻璃杯子从手中滑落在地毯上,一声闷响之后,滚了几个圈儿就不动弹了。
他怔怔地看着玻璃杯发呆,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那个杯子就像自己一般,呆在舒适的环境里,不管被人从多高的地方摔下去,也都不会彻底的破碎。
然后它会再被人捡起来,然后接着再摔下去
如此往复循环,不死不休。
“呵呵”
想着想着,也不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或许只是本能的一个表情罢了,男人不自觉的笑出声。
可就在他笑出声的时候,一只手忽然从他的腰侧伸了过来,在他丝毫也不曾发现端倪的时候,一把勾住他的腰,将他狠狠地边扯进了身后人的怀里。
“啊”
猝不及防的惊呼出声,男人还来不及去看清楚对方是谁,那带着热忱的吻便风浪一般的席卷上了他的身体。
像是置身暴风雨一般的沸水中般,他如同一只煮熟了虾米,在滚滚的热浪中被翻打狼逐的狼狈不堪,整个人不论是手脚还是脑子,都似乎化作了一团浆糊般。
乱的彻头彻尾,乱的糟粕不堪。
“迈迈尔特”
终于等到一口喘息的机会,男人在迈尔特放开自己的时候,忙伸出手横在男人和自己之间。
这迈尔特是怎么了,素日里可罕少有如此失态的行为啊。
这男人一向自诩为绅士,对于这般市井无赖的横冲直撞,向来是不屑与之的。
今日,这是转性了吗
“嘘。”迈尔特伸出一根手指放在男人的唇边,深邃的眸子里似乎泛起了漩涡一般,看得直教人心醉。
“吴,你什么也不用说,什么也不用做,你只需要好好的呆着就好,然后接受我给你的一切快乐”
话音未落,揪着男人的脖子,便又是一阵深情缱绻的啃噬。
“你这是什么逻辑”
并不算重的力道,仿佛是小狗的舌头一般,泛着湿黏黏的热气,被抓的挣扎不看,男人微微晃着脖子,一边无可奈何的开口。
“这并不像你,迈尔特,咱们还是正常点吧”
“不像我”
迈尔特缓缓看着男人,忽的放开男人的腰,改牵着男人的手朝着床的方向走去,待走到了床边,迈尔特便伸手将男人按着坐在床上。
“我应该是什么样的吴,你真的了解我么还是说,你以为我是你想象中的那样”
迈尔特的逻辑,一向神奇。
况且这人身上那一股既带着优雅,有泛着阴冷的气质,也向来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一时间,男人竟真不知道如何以对。
“好吧,我是真的并不了解你”吴彦叹了口气道。
和迈尔特谈论逻辑,无疑是自找没趣,自寻死路,因为这家伙永远有本事让你无言以对。
“是的,你也没有必要了解我,因为那会很累,我并不希望你累着,所以你只要好好的活着、学会着承受我给你的一切就好了”
说着,伸手摁着男人的肩膀,缓缓将人压在了床上。
“”
对于迈尔特的神逻辑,男人再一次五体投地。
没办法,只得任人宰割,被人吃干抹净。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啊,比起易旸,他的确是不太敢拒绝迈尔特的,没办法,这个人曾经留给他的记忆实在太太太深刻。
那阴影已经刻进了骨子里,蔓延到了潜意识里。
“我回”
前脚刚进门,后脚还跨在门口,白岩刚刚还一脸喜乐的表情,瞬间如同石头一般的僵硬在半空。
房间里的两人齐齐看了他一眼,易老大漫不经心的低下头,转身进了自己屋里。
而另一个人,白岩根本没去看他的反应,就已经本能的转身,出门
就像是遇见了墙壁就要拐弯或者停止一般,这几乎全是他下意识地反射条件,然而他即使反应再快,也终究是慢了一步。
“你可真是让我好找啊”阴测测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冷意,又仿佛只是淡淡地微笑一般。
一身劲装的黑衣男子,五官英俊,气质更是半点不见拖沓,可只是这么一个对视,白岩瞬间便觉得自己像是被一颗跟踪导弹给盯住了般。
“怎么,看见我就走,难不成你还真当老鼠当上瘾了”
那声音淡淡地,带着丝丝若有若无的调侃。
白岩身形一怔,事到如今,要是再走,那么自己的面子里子可真都是彻彻底底地都没了。
当下就转过身来,一脸冷哼着看向男人“怎么跟在大爷屁股后面很有意思是不是”
男人耸耸肩,微笑着走近白岩“我乐意做一只猫,当然了,
如果你是老鼠就更好了,大家都知道,猫之所以捉老鼠,不过只是喜欢看着老鼠在自己的手掌心里跑来跑去,最后走投无路,终究摆脱不了被自己一口吃掉的命运。”
“变态”白岩不屑地皱着眉,面上一阵不快。
“谢谢夸奖”男人不怒反笑,抬起脚步整个人缓缓地走近白岩。
一步一步地,像是踩在了男人心中不由得蹦起来的理智线一般,白岩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一抽一抽的,顺着对方每一个移动的步调,发出一阵阵战栗不已的哀鸣。
“你干什么”双脚微微一动,竟是在对方强势的气魄下不由地微微后退了半寸,白岩低着头发现自己的劣势,抬起头看着对方的脸色越加的阴沉。
“站住,别过来”
“别过来”男人依旧笑着,仿佛面前不过是掌心一直任他捏圆搓扁的蝼蚁一般,他一点点的靠近白岩,一边缓缓地出声道。
“为什么不过来你其实是希望我过来的吧,你的身体从来比你这个人的嘴巴诚实。”说着,伸手搭在男人有些瘦削的肩膀上。
“滚”
白岩怒喝一声,如同厌恶一只臭虫般,猛力拍开对方的手,可对方似乎早已经将他整个人的习性和身手了如指掌。
在他伸手的一瞬间,非但避开了他的攻击,更早一步拽着他的肩膀,一个侧肩摔,将他撂倒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恩”
闷哼一声,男人弹簧一般从沙发上翻起来,但终究还是慢了一步,那身子刚凌空未有半尺,一个如同石头一般的坚硬的膝盖就压上了他的胸膛,将他重新摁在了沙发上。
“你还是这么不乖,我以为再次见到我,你应该会是”
“应该,应该什么收起你自以为是,老子不吃这一套。”
如同一只爆发的小兽,白岩怒喝一声,双拳便虎虎生风的朝着男人身上攻去。
可对方又哪里是轻易就范的人,当下一个擒拿,就将人的双手扭到了身后,同时也将男人翻了个面,变成了面朝下趴在沙发上的姿势。
“明明知道打不过我,可为什么每次总是这么任性呢”仿佛是情人之间的情趣,男人的话语中带着说不出的宠溺。
一时间,白岩只觉得头皮发麻,整个人周身似乎爬满了毛毛虫一般,那恶心直接蔓延到了心脏。
可某人还丝毫不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不好,一边不松不紧的反握着白岩的手腕使他双手失去力气,一边慢条斯理的就着男人翻滚如鱼儿一般的身子,缓缓坐在了沙发上。
一瞬间,白岩整个人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感觉到屁股上那百十来斤的重量,那愤恨的声音几乎是本能地就从胸腔里冒了出来。
“滚开”
“你似乎忘记了,你现在是受制于人,你没有拒绝的资格”没有丝毫的情绪变化,男人就像是单纯的阐述着这个事实一般。
第一百四十章 作茧自缚
手中控制着白岩的力道依旧不松不紧,没有丝毫的变化,理性而精准的掌握着并不会让人受伤的力度,男人的行为就和他的人一样。
带着让人难以拒绝的强势,却又偏偏保持着一副我很善良、很优雅的模样。
而白岩恰恰最讨厌的便就是他这副雷达不变的表情,明明是个为非作歹的禽兽,却偏偏要装出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是的,他就是看不惯这些个衣冠禽兽。
尤其还是这个曾经把他
“弱肉强食的世界,你我都懂,所以何必再矫情”温柔的轻哼一声,男人忽地朝着白岩的后颈咬了下去。
坚硬的牙齿碾磨着温韧的皮肤,不算重的力道,却仿佛夹杂着一阵阵的电流一般,白岩整个人一僵,一瞬间仿佛被点燃了一般。
浑身的气焰都不受控制的冒了出来。
“你是听不懂人话是不是,那么老子再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一遍,老子喜欢的是女人,就算老子喜欢男人,也绝对看不上你这种倒贴的”
男人没有丝毫的反应,甚至连眼睛也都没有眨一下,只任凭白岩徒劳的叫嚣着,另一只手游刃有余的在男人身上点着星星之火。
叫骂一番、抵抗一番不见任何成效,在人动手几乎要将自己扒光的时候,白岩终于忍不住的吼了出来。
“我靠,你大爷的,你能不能换个地方”
白岩一瞬间理智几乎全失,这地方是哪里啊,是易老大的巢穴啊,他们所在的地方也不是别的地方啊,是客厅,是客厅啊
他没有在大庭广众表现的癖好,也不打算经历被人一不小心撞见破事儿的刺激。
虽然这个屋子里的人,也都知道他们俩之间的事情吧
看着对方通红的脸色,知道那是羞愤夹杂着不甘所导致的气闷,可在白岩出声之后,男人的动作还是不由得微微一滞。
虽然是情势所逼,可听着对方默认了两人之间的事情,他的心里还是不由得一阵畅快。
于是,当下就将男人翻了个身,死死地扣抱在怀里道“好,咱们这就换个地儿”
白岩和男人离开之后,客厅尚未沉默一会儿,就有看起来如同机械一般的清洁人员涌进了客厅。
细致而彻底的打扫,几乎没发出半丝表明他们存在的动静,不一会儿,那群人就迅速的消失了。
卧室里,易旸沉默的坐在书桌前,手中一份厚厚的文件,整个下午才翻了五分之一不到。
拜这墙壁极好的隔音所赐,他的耳朵听不见半丝房间里多余的动静,可有时候耳朵的存在并不如心来得准确而透彻。
感受着空气中诡异的频率,他的心终究还是乱了。
暮色西沉,晚上的时候,楼下的星级酒店准时送上来一早就安排好的晚餐,便恭恭敬敬地离开了。
这房子已成为别人的私产,他们虽然着酒店的服务,但是留下实在不合适,毕竟对方有什么需要再通知他们也是不晚的。
洗完澡,拖着有些虚晃的身体,吴彦被迈尔特拉着走到客厅的时候,就看见易旸沉默地坐在长桌首位,天花板上水晶灯耀眼的光芒静静地洒在他的身上,映得那张风采绰约的脸越加的杰出优异起来。
“久等了”
迈尔特走进之后朝着主位上的易旸微微一笑,绅士十足地拉开了易旸右手旁座位的凳子,将男人按在凳子上坐下后,这才转身越过易旸到他的左边坐下,也就是吴彦对面的位子。
易旸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不算久,刚好而已。”
说着,亲自打开面前的红酒,站起身朝着吴彦面前的酒杯里缓缓注入那猩红的液体。
吴彦怔怔的看着他,这样的易旸虽然并不陌生,却也实在算不上太熟悉,如果不是他的一言一行依旧如初,他还真忍不住要怀疑易旸是不是真有个孪生兄弟。
“他刚发过烧,这酒还是下回喝好了”话音未落,苍白的手在面前眨眼一晃,那杯红酒已然是被他抢了过去。
易旸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拿起自己的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细细地抿着,就仿佛是在品尝着什么琼浆玉液一般。
那猩红的色泽搭配着透明的高脚杯,在灯光的映衬下,竟恍如上好的红玛瑙一般,光华流转、璀璨惊人。
“那个,吃饭吧”感受着三个人之间诡异的气氛,吴彦僵着舌头,干干的说了句,便抄起手中的刀叉,对着面前的食物进行宰割起来。
迈尔特不置可否地笑笑,优雅的朝着两人举杯示意,便自顾自品尝着手中的佳酿。
嘴角衔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那苍白的脸色搭配那诱人的猩红,带着一种罂粟般的致命危险,似乎只要看上这么一眼,就会不知不觉的上瘾,再移不开眼了般。
他们三人之间私底下相处虽各有不同,却也是其乐融融和谐至极,可是当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气氛除了沉默之外更多的还是沉默。
比压抑和沉重上无数倍的沉默。
闷头食不知味的吃完饭,吴彦看了看面前的迈尔特,又看了看左手边的易旸,那两人都是耐得住寂寞且寡言少语的人,他的话虽然也不多,但是三个人之间这样的气氛实在是
“那个,不如我们斗地主吧”微笑的提议,话刚出口男人的脸色就不由得僵硬了。
斗地主,男人之间永不过时的游戏没错,三个人的黄金游戏没错,可前提是要会玩才行啊。
迈尔特一个外国人,会不会咱就不予置评了,关键是他吴彦自己都不会啊,吓起什么哄真是的。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也不带这样滑稽的。
接下来三个人之间又是一阵沉默,就在吴彦以为他们遗忘了自己的提议的时候,易旸突然看着他“你会么”
“我不会。”男人面色一阵青白,理直气壮地看着易旸。
“你会么”
易旸点点头。
吴彦再朝着一旁的迈尔特看去,迈尔特莞尔一笑,也是点了点头。
在道上,谁不是从小锻炼了个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赌术,不过是最最简单的基本功罢了。
毕竟道上也有道上的规则,总不能事事都用流血事件来解决吧而想要以最小的伤亡,得到最大的利益,还有一个不费吹灰之力的方式便就是赌博。
赢了,即便你是蝼蚁,那也任你嚣张;
输了,哪怕是龙是虎,也都必须乖乖盘在一旁,将利益拱手让出。
吴彦哀嚎一声,合着三人之间,方方面面他都是个小白,是个弱者。
不过男人的心态一向乐观昂扬,此路不通,还有彼路,美其名曰为了
公平,男人按响了客房服务,不一会儿就有侍者拿着准备好的飞行棋出现在了门口。
男人屁颠屁颠的取回棋,兴高采烈地在茶几上把棋盘放好,一边招呼着易旸好迈尔特过来开玩儿。
“你确定要玩这个”
易旸迈尔特对视一眼,诧异的看着一脸兴高采烈的男人,眼里夹杂着淡淡地恶意,整个一片毫不掩饰的宠溺。
“是啊”男人信誓旦旦的点了点头。
打麻将,三缺一,而且他也不会。
斗地主,虽然是好,可是他的烂赌技,他觉得实在丢不起这个脸。
这飞行棋嘛
不是他自吹自擂,他这些年敢认第二,就从没人敢认第一,他那骰子,掷的可只有出神入化四个字能够形容了。
尤其在和两个男人厮杀几回合,皆是漂亮完胜的结果下来,吴彦更是乐不可支了起来,整个人就如同坐上了一块巨大的云彩一般,几乎随时都要飞上天了。
所以男人很嚣张,嚣张之余更加信誓旦旦地边看着面前的两人“要不咱么加点注码怎么样”
等得就是你这句话。
迈尔特易旸对视一眼,眼里一片了然的默契与笑意。
吴彦身子微微一抖,丝毫不觉得自己掉进了自己挖的坑里,摸了摸鼻子一脸真诚的看着两人“五局定胜负,赢得人有权利命令输的人做一件事,当然了,输的最惨的那个人,必须同时接受两个人的惩罚。”
“你确定”易旸看了看迈尔特,又看了看吴彦。
“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那好吧,你先来吧”迈尔特将骰子递给吴彦,眼里一片温和的笑容。
吴彦顿了顿,眨了眨眼睛,让心思清明了些,便拿起骰子在棋盘上掷了起来。
第一点,6,前进十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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