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组长吗?我宋浩啊!我拿到了!对……何瓴生的……我到公司再说!好……好……就这样!”
宋浩一路小跑去开自己的自行车,不知怎么了就哼着大学时和好哥们一起创作的歌,那时候他的梦想还是做一个名满中国的歌手,而不是一个整天活在y暗角落里,靠别人私生活照片吃饭的跟踪狂……
但那又怎么样?生活不会总是活成理想中的样子,甚至背道而驰,但他依然可以过得很好……宋浩脚下蹬的飞快,围巾在身后飘扬,就像是电影里的超人一样。
很快他就能娶到心爱的姑娘,赚到足够的钱,交上一间小房子的首付,在北京城扎下根儿了。
……
阮折坐在伦敦夜晚的酒吧里,灯光很暗,人很少,前面小台子上是个日本姑娘在唱自己家乡的歌,声音很软,细细的诉说一样,怀里的吉他也是轻轻慢慢的弹。
“怎么样?这是我新招的服务生,很漂亮吧!”白天那位金发帅哥把一杯ji尾酒放在阮折跟前,还冒着青烟。
“确实,不过我可不喜欢……”阮折扬眉一笑,意有所指。
“哦~明白的明白的,那要我给你介绍几个?艾琳也认识不少朋友……”
“免了abbott!我有男朋友了……”提起这个阮折脸上的表情骄傲出天际。
“哦?是什么样的人?”
“他长得很英俊……长头发比短头发好看,xi,ng格嘛,有点冷,不怎么爱说话……”阮折喝一口ji尾酒,“……嗯!是那瓶威士忌!好小子,你还真舍得!”
“那是当然!我们是朋友!接着说说,还有什么?我竟然有些不相信你居然找到了男朋友!”
“瞎说什么!”阮折打他的脑袋,“……不过,他一直觉得我很像小孩子,这一点让我不太高兴……”
“是吗?”艾伯特突然“噗嗤”一声笑出来,“adonis,我倒是觉得你男朋友说的没错啊,你确实有时很像个孩子……”
“……ell,是吗?”阮折有些怀疑地皱皱眉,又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艾伯特又取了一个空酒杯,放在吧台上,“你是烈酒一样的热情的xi,ng格,但你却受到了过度的保护——你的父亲给予你的太多了,在英国我几乎无法想象,像你这样优秀的年轻人,还要靠父亲生活……”他的手指很长,拿过调酒器,开始倒酒液。
“……可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我的爱人说,我应该凭自己的能力生活,可我没有能力比现在给他更多。”阮折喝空了酒杯里的烈酒,盯着舞台上的日本女孩,他发现这个女孩并不像传统日本女孩那样身形娇小,而是腿长平胸的高妹,只是长发温柔,灯光下穿着白蓝裙抱着吉他,像坐在东京的街头,歌里带着梦呓。
“adonis,你既然把他叫做‘爱人’,就该承担‘爱人’的责任,在你们中国,同xi,ng恋并不合法,你能给他的,可本来就没有多少啊……”艾伯特调好了新的一杯,又重新放在阮折面前,“尝试一下,”他把冒着冰气的高脚杯推到阮折身前,“我的新创‘groth eriod’。”
阮折看了看酒色,最上面是透明的一层酒液,最底下是娇嫩浪漫的粉色,但中间那层却是鲜艳的红色,“……这怎么说?”
艾伯特转了转酒杯,欣赏了一下自己的作品,“‘穿透刺骨的伤害,才能拥有最甜美的浪漫’……尝尝看,什么感觉?”
阮折倾酒入喉,仔细品味,“……上面很甜,但中间酒xi,ng非常烈,后面就变得温和起来……很木奉。”
“哈哈,所以,你就是‘groth eriod’,你需要改变——来!”艾伯特变魔术般从吧台底下捞出一把贝斯,“你的拳击教练菲米尔说很喜欢你唱过的那首中国歌曲,我还没有听过你唱故乡的歌呢,正好,去吧……”
阮折表情复杂,他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与何瓴生之间的这道难以逾越的高墙,但他却能确定自己就算是隔着高墙,穿过黑暗,也还是爱上了他。
阮折还是拿上了贝斯,那个日本女孩从台上下来朝他九十度鞠躬,阮折朝她礼貌地笑了笑。
他坐在中央的灯光束下,突然想到,如果是之前,他遇见漂亮的女孩男孩,从来都是颇有调戏意味的吹个口哨或是挑挑眉毛,菲米尔教练说,这是一个男人该有的权利,那就是对看上的姑娘表达爱慕和欣赏。
但或许是跟何瓴生待久了,他已经很少在这种时候做出什么流氓的举动,因为何瓴生会很生气,后果就是晚上不让他抱着。
这种后果非常严重,因为他们本来就没有什么机会一起睡一张床。
他曾经觉得何瓴生这种拼命三郎般的人生和他永远是两个世界的人。
直到那天在北京某个天台上,远远看见那张广告牌。
他没想过,那样好看迷人的一双眼睛陷入黑暗是什么感觉,只是他心底对何瓴生,还是多一分潜意识里的敬佩的。
就像有些事情你自己做不到,也鄙视做到这件事的人,但你心底还是嫉妒的。嫉妒他的勇敢和坚持,嫉妒他不顾一切追求自己想要的人生。
阮折试了试音,虽然贝斯并不适合弹慢歌,但他却不想把这首歌唱的很快,就像那个圣诞夜,把手塞在何瓴生的大衣口袋里慢慢地走在小雪里,忘了那些乱七八糟的纷争和人际关系,像那个城市无数的普通人一样,追求的不过是一只温暖的手,一个能回得去的家而已。
他抬手试了试音,前奏如珠如玉。“……难以忘记,初次见你,一双迷人的眼睛;在我脑海里,你的身影,挥散不去……”
“握你的双手感觉你的温柔,真的有点透不过气……你的天真,我想珍惜,看到你受委屈我会伤心……”
“只怕我自己会爱上你,不敢让自己靠的太近,怕我没什么能够给你,爱你也需要很大的勇气……也许有天会情不自禁,想念只让自己苦了自己,爱上你是我情非得已……”
作者有话要说
groth eriod 是医学用语,“成长期”的意思。
今天看了皮皮的新文,觉得自己写的好烂哈哈哈……
虽然很没资格,但还是要说皮皮gb现言了解一下2333
最近小虐就要来了,有弃文不看的小伙伴可以准备下车了qaq
我的新手链回来了,很好看,希望水逆快过去,能早点完结v啊~~~
第34章 撒娇
何瓴生一边听阮折给他发的乐队比赛录音,一边缓缓摸着小爱顺滑的毛,小爱歪着脑袋看他。
何瓴生很少听阮折唱歌,之前有次听他弹吉他唱过一次很小众的民谣歌,像清唱一样,他还一直以为阮折喜欢这种feel的,但这傻小子一去英国就立即原形毕露张牙舞爪,dj摇滚浪的飞起。
录音还没过半,敲门声突然响起。来人似乎有点犹豫,敲了一下,隔了好久才又敲了三下。
“谁?”何瓴生拉开门,但门链还拴着。
“是我……”徐晖的声音响起。仔细分辨起来有点沙哑,听起来情绪很低落。
何瓴生不知道情况,但出于礼貌还是打开了门。
徐晖进去后顺手关上了房门,何瓴生正想提醒他有监控,关上门这样不好,徐晖先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开始抱怨。
“……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好?还是我哪里得罪他了?为什么他现在越来越频繁的骂我?一次两次我还能忍,这几个月了,为什么一见面就只是……?!”
“……”何瓴生站在原地不知道徐晖为什么这个时候跟他说这些。
“……汪泽跟你提过我吗,他不是很喜欢你吗?!”徐晖一脸丧气。
“没有。”何瓴生坐在床边摇头。
徐晖陷在小沙发里“……我就知道……我早就知道……我就不该!”他狠狠敲了一下沙发扶手。
何瓴生摸索着床头上的杯子“……吵架了?”
徐晖站起来,高帮靴子反反复复踩在房间里的地毯上,把那块地毯踩得有些脏兮兮的,显然刚刚从外面回来。
“我撑不下去了……”徐晖终于停下,像是突然泄了气的轮胎一样被什么虚无的力量给压死在小沙发上,何瓴生注意到他声音的这种沙哑,应该是刚刚喊过的样子“……何瓴生,”徐晖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切入正题“我要隐退。”
何瓴生有些惊讶,但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问他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问你,如果有一天你那个人跟你说他不想要你了,觉得你就是个玩具,你还会一直跟傻逼似的赖在他身边?”
何瓴生摇摇头。
“……我放弃了,”徐晖摸了摸额头,夸张的一抹脸,把脸埋在手心里吸了一口气,“我就是为了他才演的戏,上大学也是,演戏本来就不是我想要的,就跟汪泽说的一样,我这种‘j,i,an诈小人’就该去经商……”
何瓴生呆了半天鬼使神差来了一句“……我觉得他不会的。”
“啊?”
突然明白他在接哪句话的徐晖翻了个白眼。
“就知道跟你说没用……”
“可是,你没有别人能说,是吗?”何瓴生突然道。
徐晖张了张嘴,却还是没出声。
“如果你不想演,就退。”何瓴生老老实实给他下定论,毕竟何瓴生自己也是xi,ng格糟糕没有朋友的人,没有立场嘲笑同样xi,ng格糟糕没有朋友的徐晖。
“……”徐晖没再说话,叹了口气,站起身想故作坚强,像兄弟一样拍拍何瓴生的肩膀,但顿了顿,还是收回了手。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来找他讨厌的人,但他一个人扛不住。
或许就像何瓴生说的,他根本没有朋友能说。
对他来说,对汪泽这些年的爱,已经成了他的全部,从内而外已经将他的一切侵蚀殆尽。
徐晖握住门把,握紧又松开“……什么样的感情都经不住一次又一次的吵,每次吵的时候,就会在潜意识里将爱越磨越小,最后全化成了飞灰,就只剩下人走茶凉的份儿了。”
徐晖一冲动就跑来和这个不算朋友的朋友抱怨了一通,最后也没得到什么安慰。
何瓴生和他是不一样的。
他对于出名和权利看的太重,遮遮掩掩总怕别人发现他的秘密,总觉得只要自己出名,汪泽就永远不会放弃自己,永远会留他在身边。他这一路走来,不知暗里害了多少人才走到今天,所以他越来越害怕,越来越如履薄冰,直到有一天把路走没了,掉进冰窟里。
但何瓴生不,他本来就在冰窟里,没人拉他出来,他就一直蹲在那儿,就算害怕就算难熬,但直到冻死他也不会挪一分的。犟的要死,也坚强的惊人。
徐晖心意已决。死灰实际上是不会复燃的,说死灰复燃的人都是还心存希望罢了。
何瓴生沉默地坐了一会儿,摸摸索索的找到了手机,犹豫了一下按了快捷拨号。
他只有唯一一个快捷拨号键,那个键能穿过□□个小时的时差,穿过千万公里,直到那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像是一道光。
那边明显还没睡醒“喂,我说了不去了……嗯?”传来猛地撞上什么东西的声音,随后是“嗷嗷”叫疼。
“你还在睡觉吗?”何瓴生问他。
阮折有些受宠若惊,何瓴生从来没这么主动的给他打过电话“你……没出什么事吧?”
“没……你为什么还在睡觉?”
阮折有些紧张,因为他昨晚通宵嗨,今天又正好没课,就赖着到快下午还在睡觉,“我……我就是困了……睡一会儿……”
“我跟你说过,不能通宵,是不是觉得活的太长?”何瓴生或许只有对阮折才会生气成这样。
阮折像是接受教训的小狗,蜷缩回被窝,把被子全卷到身上,对着手机嘟囔撒娇“……我再也不了……你给我打电话还要教训我……我想你诶……”
何瓴生“……”
阮折在大床上饥渴的扭来扭去撒娇,可对面一点回应都没有,“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
何瓴生“……没。”
“嗯……正好你给我打电话……我跟你说个事儿,我想把课修完然后做投资,我在这边看了一块地,人脉也挺方便,就是短期内很难拿下来……就是……”阮折声音越说越小。
“你不回国内了吗?”何瓴生问。
“……回去,再过一半个月就能结业考,我肯定能过的!”阮折的语气都带着见到何瓴生之后的眉飞色舞,“……我还给你带了一个礼物,这次我保证是钱买不到的,而且你肯定喜欢!期待吧!”
“那到底怎么了?”何瓴生还是很在意阮折说的投资的事情。
阮折抓抓ji窝般的脑袋“就是我想学投资,所以可能之后陪你的时间就少很多……我可能根本不会还总赔钱,但是我还是想做……”
“……好。”何瓴生很快给出了意见。
“……我想自己赚钱,在英国买个房子,等你不演戏了,我们就迁到这儿来住……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