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认真的神态逗笑了郑铭佑,
“我哪儿也不去。你最好再泡个澡,解解乏。一出来,就可以吃饭了。”
说着,微微弯下腰,和柳满平视,右手沿着柳满的耳骨从耳蜗滑到耳垂,边用拇指摩挲过脸颊,同时放轻放缓嗓音,安抚着不安的小家伙,
“乖,不怕。”
浴室里,柳满听话的把自己泡在浴缸里。
因着是头一次泡澡,挤多了沐浴露,只能在一团白花花里堪堪显出一个头。
一开始的欣喜和紧张劲儿过去后,柳满开始放松肌肉,手臂随着浮力心不在焉的晃动水波。
晃着晃着,慢慢的带着点泡沫摸上了左脸,红红的,仿佛还残余着男人的触感。
像突然支撑不住一样,沿着浴缸一点点滑下,直到只漏了双眼睛。
啊,好害羞。
晚饭时,郑铭佑破例分给柳满一小杯红酒,让柳满好生惊奇了一会儿。甚至忽略了郑铭佑想要碰杯的意图。
没办法,只能出言制止,
“柳满,好好吃饭。”
饭后,柳满捧着早就空掉的水果碗,磨磨蹭蹭的不知道熬过了几集电视剧和几个综艺的时间。终于被郑铭佑拉进了卧室,勒令睡觉。
郑铭佑的卧室。
久违的同床共枕,都不好有什么太出格的举动。这一次倒是真的都老老实实的守着自己的小被窝。
两个人平平整整的和天花板对视,似乎都有些不知所措。
也不知道该说是进展太快还是顾忌太多。
昨天刚刚确定关系今天就躺在同一张床上,实在是飞速。但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两个人同居好几个月了,连手都没拉过几回,也是过于缓慢了。
郑铭佑还陷在某些束手束脚的揣测里,突然听到耳旁柳满一声轻笑。一瞬被所有顾虑解绑偿还自由,也被勾出了笑侧头看他,
“笑什么”
柳满眉眼弯弯,也不再苛守着平躺的姿势,扭动腰身,转向郑铭佑侧躺,
“想起了高中野营的时候”
高二转高三的暑假,学校为了达到校园文化指标,随便定了片地,牵了这帮孩子出来过个家家,耍一耍。
虽说还没捅破窗户纸,但两人确实已经存了相互勾搭的心思。
有意无意的,被分到了同一顶帐篷。
夜里,郑铭佑掏出奶奶准备的驱蚊物件,两个男孩就大咧咧的敞开门户看星星。
帐篷不大,都平躺下难免要肩紧贴着肩。别人抱怨还来不及的状况,倒是给他们了些说不清的便利。
为着腾出一点活动空间,郑铭佑枕着一旁的胳膊,另一旁倒是更加的贴近柳满,幸好两人都做贼心虚,谁都没去戳穿这点小猫腻。
乡村户外的夜空很美,很是适合牵手遥望宇宙。可惜郑铭佑不懂什么星球和坐标,只能从肚子里挑挑拣拣,想选出有趣又有情调的话题。
“其实奶奶给我去上户口的时候,不是这个名字,”
柳满看上去冷漠得很,懒乎乎的应着。可紧抓着裤缝的手宣泄了他的演技。
郑铭佑似乎想挫挫柳满小花花肠子的锐气,一把拉过柳满软乎乎的手,摊开在自己手心,在上面一笔一画郑重的写,
郑、明、友。
“郑明友。登户口的是个老知情,嫌难听,给我改了。”
柳满不挣扎,郑铭佑也不先撒手。交`合的手掌紧绷却真挚,好似正在进行某种古老的契约,向月光祈求一个见证。
任谁都舍不得打扰这份温情。
直到手臂出现僵涩,柳满才缓缓收回。
帐篷笼罩在琐碎的光芒里,郑铭佑感觉,他见到了自己的精灵。
“其实,我会算命,那个名字,不好。”
郑铭佑看着柳满绷着小脸,一本正经的样子,不自觉地迎合他,
“哪里不好”
“郑明友,郑明友,那你不就是郑明的朋友了吗不是我的了。”
郑铭佑空有一腔脉脉只能无力。
死小子还会玩心眼了,装傻给谁看呢,谁要当你好朋友,老子要当你男朋友
可能是来源于年纪的优越性,我们回首往事的时候,总是会或多或少的嘲笑一下那些稚嫩的举动。
好在说到故事里的主角都开始渐渐接近,两个人也跟着放松了。
“我一开始都紧张的僵到不行了,亏得你还能分出心来和我讲故事”
“也不知道是谁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理都不理我”
“那是你不知道,我手心的汗都流出来了,你还没良心的笑话我”
“我可看不出来你紧张,还以为是个老手来骗我这小白羊呢”
“你胡说明明是你框人,攥着我手,占我便宜”
月光是个温柔的存储器,没有空做见证者,把攒存多年的甜蜜和温柔递送给这对情侣,做他们重修旧好的贺礼。
读报纸的人里说,生活像一双永不疲惫的眼睛,看着我们一次次离别和一点点成长。
第二十五章 日常2
出乎意料的,初次同床共枕之后,两人竟仍然维持着相安无事的状态,半甜不腻。
郑铭佑按时按点上班下班,反常到一眼就能让人联想到老树开花。
柳满这边,总是坐环路去大学校园里蹭蹭课。因为不必顾及学识也就不去挑捡,看见教室就进,得着什么就听什么。运气好的话,还能碰上个讲座,倒是很有意思。
偶尔犯懒了,就心安理得的赖个床,不热的时候还能四处逛逛,或者缠着和郑铭佑去公司里猫一阵子,顺便和白甜甜取取经。
傍晚会一起散步,路过大妈和大爷,小孩和宠物。
周末会按着采购的周期,从菜市场到大超市,从人声鼎沸到繁华轻奢,总是相似的浅笑和对视。
或者选了热映的电影,在黑暗里光明正大的手牵手。
却再没有超过了,说亲密却不热烈,说疏远却都在渴望亲近。
像是跳过了激情期直接进入了老夫老妻的相互扶持。
让柳满在享受安谧的同时也有些惋惜。
恰逢白甜甜同志友情赞助论,如何把男朋友宠上天之“新姿势”篇,有如春风化雨般雪中送炭。
从此开始了企图让,表面彬彬有礼实际貌似性冷淡男友摇身化狼,的漫漫长路。
这天,到了临出门的时间,柳满想起了教科书上说的姿势。
“能为弯下直挺挺的脊梁骨,把我一身尊严交托于你脚下,匍匐在尘土中,等你探望。才是真男人”
仗着郑铭佑确认关系以来的无限宠溺,加上天马行空的意念,想到什么都会去落实着玩玩。
特意从鞋柜里找了双带着点鞋带,也勉强算和郑铭佑衬衫配套的皮鞋,再次开始了尝试。
郑铭佑感觉得到,最近这几天的柳满似乎格外有劲头,像是突然得到了绝世武功的独门秘籍。看他玩的高兴,一时半会也没有收势的意思,就由着他在自己身上实验着各种莫名其妙的某招某式。
两个成年男人卡在玄关实在是说不上宽敞,但两人都各得其所,一个躬身翻弄手指,试着扣出一朵优雅的玫瑰花,一个低垂着头,目光温柔。
过于美妙的记忆总是会有些小插曲,比如出事后的柳满完美的回归了他20岁时的青春,和仓惶。
“对了啊”
柳满莽莽撞撞的猛站直身子,向郑铭佑的方向抬头,不算太过恰巧的撞上了郑铭佑微收的下巴。
一个呼痛,一个闷哼。
头盖骨比下颌骨强健许多,缓过之后的痛感不算很强烈。反观郑铭佑,揉揉蹭蹭后反倒越发的显红。
柳满很不厚道的在郑铭佑无奈的眼神里笑出了声。
笑到打嗝。
弄得郑铭佑一手半托着下巴,另一只手还要帮着去平复柳满上下起伏的脊背。
顺通最后一口气的柳满,按下郑铭佑还在轻拍他后背的手,在身侧十指相扣。
另一只手揭开郑铭佑微红的下巴,献上自己的唇,贴上那片红色,
啾
“亲亲就不疼了。”
柳满从郑铭佑带着清爽男士须后水的皮肤上离开后,悄悄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反应不过来的样子,克制不住又凑了上去,转移到另一点红,碰到那处独一份温热的柔软,
“还有,一路顺风。”
送走郑铭佑后,柳满蹲靠在防盗门上。
炸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亲亲到了
热热的
我我主动的
可恶亲太快了
都没感受到是什么软度
今天吃了水煮蛋,郑铭佑会不会闻到味道了
啊啊啊啊啊
在玄关的地毯上扭动的样子,活像个得到男神青眼的小痴汉。
那边郑铭佑也不太淡定,放空走神都是寻常,总是会不自觉地用手指磨蹭唇瓣,每每从晃神里惊醒后,猛地惊醒。只能无力的撑住额头,陷入又一轮挣扎里。
爱神似乎格外钟情赐予凡人小小的波折,让情侣们身陷各种甜蜜的困扰中。
困扰归困扰,甜蜜还是要继续的。
告别吻作为某种传统的告别仪式存在必有其独特的含义,多亏了两人都默认般的心照不宣,让这个仪式也成功入驻了这个小家庭里。
一开始只是轻轻碰触的试探,因着身高,接吻的角度倒是刚刚好。
一个仰起脸,一个略低头,交换依恋。
久而久之,柳满开始采取攻势,偶尔微抬脚跟,也能含住郑铭佑的上唇舔弄个一下两下。
却不再向深处挑逗,勾人又纯真。
反倒是郑铭佑这个经验老道的,往往被这些小举动戏弄住,僵手僵脚。
柳满是被身边被窝里的阵阵骚动弄醒了的。
习惯懒洋洋度日的柳满,很自然的被养出了一些小毛病。
比如现在被激发出某些扰碎清梦的小脾气,他甚至很不客气的想,撸管去厕所啊,混蛋
直到看到餐桌对面那人红肿的手臂和几道明显的指甲印,才意识到,真是冤枉人家了。
天天规规矩矩守着洗白白香喷喷的男朋友都碰都不碰的人,怎么可能大清早在床上对着人屁股打飞机呢
哎,好气。
邻近深夏,经历了平和的破冰春季后,蛰伏许久的物种都开始了细微的萌动。
郑铭佑不幸中招。
本来柳满也没当大事,偏偏被郑铭佑全然不在乎的态度激出了个小把戏。
“万一是毒蚊子怎么办一定要处理”
仔仔细细的“处理”了每一处,保证没有一丝红点点泄露在外,才恩赐的允了郑铭佑的跪安。
于是,郑铭佑顶着小半臂用牙膏画出的心形,接受了一整天目光的洗礼。
boss家的那位真是好情趣。
第二十六章 生日
恶作剧归玩笑,柳满对郑铭佑还是很上心的,看他被蚊子肆虐出的红斑点,自己先心疼的不行,老子还没能成功动手动脚,倒是让你们抢了先
于是当机立断的决定,大扫除
郑铭佑回到家里,柳满正盘腿坐在客厅的地毯上,摆弄着什么 。兴趣盎然到连个眼神都没空施舍,轻飘飘扔来一句,你回来了。
虚应一声,走到他身后,才看清那引走本属于自己的关注度的玩意,
“是家庭影院,要看电影吗”
柳满大着胆子窝进郑铭佑臂弯里,看着豪爽潇洒的动作实则内心小鼓乱颤个不停。
郑铭佑也懂他,不做声的收拢,彼此交缠。
柳满缺失的八年,足够郑铭佑挑选出一部优秀适合观看的影片。
但做过功课的柳满有自己的主意。
夏洛特烦恼
郑铭佑因着工作和私下生活并不繁冗的缘故,并不热衷什么影视消遣,倒也没看过这片子。看片头知道大致是个喜剧,也就松了心性有一搭没一搭的轻触怀中人。
柳满很轻易的进入情境,时而安静,时而笑到抖动,连带顶弄郑铭佑的家居服和头发,痒痒的。
不知不觉,演到了夏洛重归现实,缠马冬梅缠得厉害。
柳满似乎是受不了那粘腻劲,微缩着脖子,碰到了郑铭佑的肩骨,拧着看他,
“之前就想和你说。这阵子,会有模模糊糊的影子闪现,虽然不大清楚,频率也不高,但感觉挺明显的。”
也又做过几次复检,医生说是恢复正常,没记忆闪现也正常,有记忆点也正常,不用惊慌,一点点恢复就行。不用有病理上的担心。现在出现影子,倒不至于大惊小怪。
郑铭佑慢吞吞的应了一声,心不在焉的玩柳满的头发。
柳满知道他习惯闷着,拉住他的另一只手,合握在掌心,
“别害怕,我感觉得到,他也是高兴的。”
郑铭佑就着姿势翻开手腕,揉弄着柳满的发,轻笑道,
“小屁孩,就你知道得多。”
深夏,所有的蝉都在进行生命的最后颂歌,也再次迎来了柳满的生日。
柳满拒绝了郑铭佑预定高档餐厅烛光晚餐的提议,带着郑铭佑踏进母校,绕过石径,穿越花丛草树,回顾青春和爱情。
中午借了在校学生的饭卡,久违的面对面抢挑拣方餐盘里的菜色。
想着现在柳满和程裕的关系也算是生疏,就没有去拜访他,两人慢悠悠的回了家。
晚餐,郑铭佑打发了捣乱的柳满去看电视,自己在厨房敲敲打打,倒是弄出一桌像模像样的大餐。
柳满吃的很是欢快。
郑铭佑这个大厨,反倒偶尔捡几口,大多时间都是单看着对面的人,柳满还笑话他是在做饭的时候试吃吃饱了吧。
小小的玩笑没能激起反驳,反倒圈点涟漪,泛弄涟漪,
“因为你,秀色可餐。”
柳满没料到一直吝于给他勾`引给予回应的人,居然突然展开撩术,一时有些反应不及,只悻悻放下手里的鸡翅膀。
郑铭佑起身绕过来,略带强势的把柳满转侧过身,自己则面对着他缓缓半蹲下`身,单膝跪地,献上自己的掌心,
“满满,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在今天向你剖开我的全部。”
“算是补偿,算是重生。”
“现在,我的爱全在这里,任你处置。”
柳满简直不敢去猜测他的意图,可是又怎么能真的不懂呢
突如其来的表白,让他在惊喜之余更是感受到了郑铭佑的重视,这个男人必定是经过深思熟虑,万般挣扎,却依然渴求着自己,义无反顾。
他已然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能屏住呼吸,盖上他的手,一个劲的去点头,
郑铭佑缓缓牵住他,神色真挚,宛若得到珍宝。
“下面要借用一下之前用过的台词,希望你不要嫌弃。”
“如果不是急于给你一个家,我希望我们一生热恋。这样,我能一直怀着激情向你推销着我,你也能永远这样天真畅快。”
“可是既然你已经答应了我,那么就不可以了。”
“我们会是有婚姻关系束缚着的人了,以后只能在婚姻这个小小的约束下面,消耗着热情。”
“现在,需要我叫你柳先生吗”
“我家的柳先生。”
柳满终于克制不住,不顾满手油腻,不顾地板上的灰尘,扑进郑铭佑的胸膛,像扑向永生的追求,义无反顾。
那天晚上,柳满在浴室呆了很久。
套上睡衣,热腾腾的挪进了卧室。明明已经擦干到了发梢,却仍有挥之不去的水汽,连指甲和脚趾都圆润可爱,诱人品尝。
郑铭佑依靠在床头在曲起的大腿上摊开一本书。
一切都像往常一样,除了那床上,少了一个屏障。仅存的一床被子,显示出这个夜晚总会是不太寻常的。
小夜灯是柔和的暖白色,安静的笼罩着床身,聚光浮沉在那人宽阔的肩臂周围,足够抚平他一切的焦急和彷徨。
柳满沿着床线,途经郑铭佑的臂腕,腰跨,脚踝,绕到自己那侧,把拖鞋靠拢,小心掀起被子一角,缩了进去。
“睡进来些,别着凉。”
郑铭佑见不得他龟蜷着身只占一个小边沿,右手小臂撑在两人中间,用空闲的被子,不想竟吓到了人,引起柳满全身一颤的瑟缩。
郑铭佑压好被子边角,妥当的退回了自己的安全区。
很久,两人都没有动作,柳满觉得可能是自己的不安感染给了郑铭佑。
“你看的什么书”
郑铭佑没预料到柳满的突然搭话,也没想到竟然用这个话题打破僵局,回答的有些迟钝,
“恩就是之前”
比起套路深深,柳满更喜欢也更擅长来一发直球,直接截断郑铭佑的话,
“有我好看吗”
若是柳满再大胆一些,就能注意到,那书的读取进度,仍是昨天那一页。
然而,正如他同样不知晓的郑铭佑的紧张,通通都被归纳进郑铭佑的柳满专属秘密匣里。
合起的书从手掌转移到床头柜上,郑铭佑从被窝里搜寻到柳满的手腕,慢慢靠近,呼吸交缠。
在蜻蜓点水的触碰试探后,两人从彼此的目光里都看出了一些急切,撞痛了也没关系,磕破血肉也无所谓,让我成为你的,让我拥有你
郑铭佑扣住柳满的后脑,用唇去碾压住他的唇,如果什么都让柳满来主动的话,难免太逊了。
先是用唇瓣细细抿过唇珠和唇角,温柔轻缓。
微微分开一小段,两人都清楚的看到了对方因恋人在怀而勾出的情欲。
缠绵过后,激情上涌。
再没有余力去挑逗,拼命去勾弄对方的唇舌。争夺氧气又传送津液。
郑铭佑舌尖轻挑,探进那方湿软,舔弄过每一颗牙裸和缝隙,终于探访那小小主人,却没了方才的客气,奋力抵弄勾缠,是绝不放手的势头。
柳满也被激起了血脉里的狂躁,不甘示弱的用牙齿去含舔,啃咬对方的唇瓣。双手也不知不觉的揪住了郑铭佑的衣领。
一吻毕,都有些气息紊乱,勾出的细丝也没人去顾及,只想着雕刻对方的眉眼,每次呼吸,每个颤抖,都揉进心骨里,永不分离一丝一毫才好。
郑铭佑推开被子,翻身撑在柳满上方,用右手划过柳满的眉骨,鼻翼,颔线,锁骨。
一颗一颗的解开纽扣,刚被洗过还很清冽的身子暴露在眼前,待他享用。
右手食指指肚上细小的疤因着主人的忽视,被养的不好,有些微微的凸起和粗糙,引得身下人不住发出青涩魅惑的抖动。
那四处作恶的霸王停在白`皙胸膛的一点红嫩前,似乎被美色吸引,又似乎在考虑如何欺压那娇羞的小可怜。
柳满从不知道,原来自己那处,竟能被人触碰到这般酥痒的地步。看那手指却总是绕圈打转,却总是避开重点地带,恨不得拍开那坏不顶用的家伙,换自己来。
他的身子算不得是敏感型,只因着是郑铭佑的触碰会有些动情,乳`头更是没什么特殊感触。偏偏这身子不是真正的二十岁,实际经历过的无数场春事,早把它调教成最诱人的艳丽。
似乎是看出他在走神的惩罚,或者是大发慈悲般的奖励,终于触碰到了那硬`挺的一点,力度轻巧,手法完美。
柳满难以克制的吐气,发出一声呜咽。
郑铭佑也对他动情的回应做出应答,献上唇舌。
坏心眼的故意舔弄的大声,啧啧水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充斥着柳满的听觉。难以消受的用小臂遮住双眼,企图去逃避,羞怯的自己和缠人的快感。
夜色朦胧也足够漫长,留给这对恋人无尽的依存时光。
郑铭佑也不再收着力气,舔着一边,又用手玩捏另一边。
直叫柳满不断交替咬住上下唇瓣,才堪堪忍下羞人的呻吟,留下更加色气的喘息。
终于放过那红肿的两端,不等那人歇息,就偏着留下一路凌乱的水渍,去舔亲柔软肚皮上的小巧肚脐。
猛地触碰勾得柳满弹起腰身,脚跟也不住的去把床单弄出褶皱,无处安放的双手只好紧抓着郑铭佑的衣领不放,整个人都乱糟糟的了。
郑铭佑远不像表面上那么游刃有余,小半套调情做下来,他的呼吸也变得分外急促。
急速上涌的情欲让他难以从容,动作也有了不易察觉的急躁和粗鲁。
被柳满一提醒,顿时嫌布料禁锢住了散热,掀着边角一把撇掉了束缚的衣物。全身只剩了一条内裤遮羞,但鼓出的一团让人能明显看出顶端都晕湿了许多,柳满更是不敢细看,只顾匆匆瞥开了眼。
柳满的感官被挑逗的异常灵敏,感知到郑铭佑的变化,反倒像是在自己心里也生出了一团火,让人想蜷缩起来,又想更多的袒现出来,祈求救赎。
郑铭佑没有褪去柳满的裤子,伸进手,安抚般的晃动柳满的性器,另一手悄悄沿着臀线探入那片秘境。
两指摩挲过柔软的臀肉,一点点触碰到了那处的褶皱。软嫩光滑。
几乎算是顺利的挤进一小指节。
立时看向比刚刚更加羞红脸的柳满,这人,要勾着人怎么去疼他才算够啊。
柳满看他伸长手,从柜子里摸出未拆封的一管润滑剂和一盒安全套,有些想并拢双腿磨蹭一下去缓解莫名的痒意。却夹住了腿间的郑铭佑,触碰到他腰间略高的皮肤触感,仿佛烫到又不知该如何反应。
郑铭佑也没去禁锢他这些小动作,只是焦躁的扯了包装,挤出一大坨透明润滑液,双手一搓就抹在他臀间,小心扩张。
并不急着向深插,在两指节处打转,引得柳满像被戏弄般不断呜咽。让人想欺负的更多,更多。
“啊别那是什么”
那处显然敏感得很,经不得丁点刺激。惊得柳满突然扭动腰身,挺起胸膛,企图逃脱那人所给予的过分直接的快感。
显然郑铭佑是不可能放过他,只能去诱哄着,
“乖,会舒服的。”
又松了几分手劲,却是不断轻轻掠过,用自己指腹的粗糙去展示更多惑人心神的本事。让伴侣更加为自己折服,硬`挺,流弄不知名的液体。
一指。
两指。
三指。
空在外面的拇指和小指也不甘示弱,随着手掌的角度变化,变着花样触碰臀瓣。
眼看着气氛越来越足,都是难以忍耐的急切。
郑铭佑褪去柳满的所有遮掩,去够取枕边的薄片包装套,柳满从大口大口的喘息中回过神思,伸出手按住了郑铭佑肌肉绷紧的小臂,让人停了动作。
郑铭佑暗压着嗓子,
“别闹”
柳满受不住他在耳边喘息的语气,脊椎又传来一阵麻痒,却还是坚定的摇摇头。
郑铭佑怎么可能不懂他的心思,僵酌片刻,也就妥协了。收回手来,用脸颊蹭抚柳满耳侧,交换亲昵。
交握的双手,一对戒指在闪耀。
扶着顶端触碰到入口时,郑铭佑停在柳满腰侧的手捏捏揉揉,
“放松”
同时轻啄嘴唇,抚慰阴茎,一点点缓慢的进入。好在扩张的仔细,润滑也充足,柳满没体会到传说中撕心裂肺的疼,可以忍受的轻微痛感和被迫撑大的肿胀填满了所有感官,
慢慢的整个龟头都送了进去,开拓内壁的感觉既陌生又熟悉。郑铭佑没有过分深入,按着记忆和刚刚的探触大约又送进一点茎身,扭动找寻。
柳满在他的耐心照料中全身心投入到情事里,被顶到那点的时候,甚至没有故意克制,放纵自己惊慌的呻吟,胯下也因着刺激流出一点透明的液体。
郑铭佑看他得了趣,用手抹了那液体,套弄他的龟头,和后`穴一同发出粘腻的声音,糜乱万分。
柳满陷在迷蒙里也感觉到了郑铭佑似乎不想再进入的意图,保持着大半根在外面的状态交`合,完全是取悦照顾他的做法,全是快感和呻吟,不顾自己汗湿了额头,茎身上的青筋也被憋弄的格外狰狞。
这可不是柳满要的水乳交融,
“郑铭佑,我不说第二次进来,全部”
“我要你”
郑铭佑看着含着自己的身下人,突然感到了对自己总是去试探的羞愧,口口声声说着交付自己,却一次又一次的退缩。他的犹豫,他的脆弱,他的讨好,现在看来都是如此的可笑和嘲讽。和最亲近的人还有什么不能坦诚相对的呢所有无法抑制的感情已经足够构建起坚厚的信任,让他再次去呵护自己的爱人,重拾自信。
言既至此,还有什么理由去说不呢
他的爱人正像他渴望着他一样同样的渴求着全部的他
缓慢又坚定的破开紧致的肉壁,直至末根。
郑铭佑不敢轻易动弹,停了许久,听柳满的喘息趋于平稳,才开始小幅度的晃动。
同时柳满也在努力的放松自己。
适应一阵子,两人都从摩擦中体会到了不同感触的快意。渐渐都有些不满足。
因是面对面的姿势,柳满很容易的勾起脚,就能蹭到郑铭佑的小腿,催促他。
这时的男人哪受得起这般撩拨,充血的抽出小半根,再顶进去。
囊袋拍在股间的声音响起时,两人都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也就不再忍耐,大开大合,越来越快,越来越深,越来越爽。
穴口也随着抽插缩缩合合,带出越来越多的白色泡沫。
柳满也憋制不住,索性开了嘴关,吐出诱人的声音。
“郑郑铭佑恩那里”
“满满”
“恩我在”
“郑铭佑郑我我不行了要”
“满满忍一忍,一起”
临迸发时,郑铭佑在快速的抽动里不忘俯在柳满耳边,
“我爱你”
柳满在身陷窒息的快感中模糊又清楚的听到了这样简单直白的情语,硬生生隔离了心魂,大脑昏胀,灵魂却无比清醒。
仿佛归属,终于和这世界找回了八年的联系。
感情和记忆都开了闸门,奔涌而来,卷着情欲达到了又一次高潮。
郑铭佑,谢谢你,再次爱我。
“坡上柳成荫,陌上花已开,可缓缓归矣。”
第二十六章 柳满那几年
“妈妈小龙说他妈妈为了奖励他这次考到了前十,给他买了遥控玩具车。”
“然后呢”
“我我这次考了双百,可不可以”
“呵,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柳满捏捏眉头,疲惫的醒来。
明明已经很久没有想起了,想不到,有些事还是根深蒂固,终生囚固,再无翻身之日。
他十分厌倦这样固执活在过去,甚至是永不忘怀的怨恨中的自己。仿佛只能靠着这些挣扎还能出一些养分,时时刺痛以证明自己的存活。
这样,他和当年那个没用的,守护不了任何东西的自己,有什么差别
可厌恶又怎样,那些能救他的,都已经让他亲手断送了。
原因充足的,他会想起郑铭佑,很是频繁。
从本质上来说,他的尖锐和郑铭佑的圆滑又有什么区别呢他又有什么资格说自己比他更高尚呢
他自私到甚至不会为了两人的未来做一点点贡献,一味的去消耗郑铭佑的照料,却反过头来嫌弃那个在爱情中做出更多努力的爱人,真正让人觉得恶心的,是谁呢
郑铭佑也一定是因为再经受不住这种幼稚的指责,不断经营两人生活的疲惫,是最大的杀手。
他不是没有过挣扎和尝试,怎么就能不爱了呢
他没经历过被理智束缚规劝的感情经历,倒是体会了理性对感情的叩问。
初分手的时候,柳满总觉得自己的想念一种亵渎,明明是自己的不肯妥协,不明事理,毅然的伤害了永生挚爱,现在却总是摆出一份自怜自艾的样子,一副被抛弃的受害者样子,连自己都会嫌弃。
可谁伤害了谁,谁又说得清呢。
你拉我出苦海,又送我至沉沦,真真是冤家。
清晨的光被厚重的窗帘阻挡,穿透不能。本应在舒适的光线中,从朦胧到清醒的屋子,仍是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