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一盏灯照到那个人身上,他打开电饭煲冒出来的蒸汽可能烫到了他的手腕,他略一偏手,还是把锅盖稳稳打开了。
我慢慢走到他身后,双手揽住他的腰,他转过头看了我一眼,我还是不放手,他转身我也转身,他走我就跟着一块挪。就这么颤颤巍巍地把一碗汤端到了餐桌。
他也没骂我,一副我是金主我开心就好的表情。
一顿饭吃了两个小时,我圆滚地躺在床上,季延收拾好东西,把一个屈臣氏袋子放到床边。
我大概猜出是什么东西,还是叫季延把东西拿给我看。
他一手拿东西,一手摸上我的肚子。
我一看果不其然就是避孕套和润滑。我仔仔细细地瞧着,还把包装给撕了。
季延这时已经把我从头摸到脚,吸着我的腿根。我懒得不想动,他把我翻了个面,倒出点润滑剂,那地方早上才用过,季延借着润滑剂,几根手指来来回回。我也舒服地哼出了声。
季延一手捉住我摆弄避孕套的手,凑到我耳边说“逸哥,帮我戴上。”
我本以为这样的日子会长久下去。只是没想到,依玟和季延相继离开了。
周末依玟回来一副我有好消息的样子,“逸哥延哥,我要宣布一个重大的消息。”
我和季延对视一眼,不知道这小妮子又搞什么事?
“我要搬出去了。”
我说“住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搬?你搬到哪里去?一个女孩子不安全。”
虽然依玟咋咋呼呼的,但是凭心说她确实给我带来不少欢乐,就像个小妹妹一样。
“我是住学校啦,不用担心。我觉得住学校才能真正体验交换生活啊。再说你们两个天天虐狗,我才不要吃狗粮嘞。”说完,小姑娘还朝季延吐了吐舌头,一副我也很无奈的样子。
缘分这种东西不好强求,依玟已经适应了这边的生活,要去追求自己精彩的人生,我也不能说什么。
只是在送她到宿舍门口的时候,说“有空随时回来吃狗粮。”
依玟……
但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打脸。
自从和季延住在一起,连秘书有时都会一脸调侃地问我,是不是有老板娘了?
我含笑不语,只不过每天再也不在公司多呆。
今天我又提早下班,驱车到了老罗那里。
老罗一见到我就啧啧啧个不停,问我怎么把季延收服的。
实在受不了他,就和他说“我把季延包养了,有钱什么人搞不定!”
老罗一拍大腿,“好样的!早该这样!你当初那怂样,看得我都气啊!”
说着便把我要的东西搬上了车。
一回家没有听到季延练琴的声音,我突然心头一跳。
我开了灯,屋子里静悄悄的,餐桌上摆好了饭,还有季延的一封信。
我站在客厅,门口是准备给他的惊喜,突然觉得孤零零的。
季延去追求他的理想了,去走遍全国各地寻找他的创作灵感。
这个人,走得时候还带着我给他的卡。
我这么有钱,就包养个人咋怎么不省心呢?
算了,随他去吧,迟早有一天会回来的。
季延走了快一年,我也越来越忙。年初的时候,我妈打电话给我说老头子身体不好。
我一下子蒙了,他在我眼里,一直是那个不倒的老头子,可我却忘记他早已用上了拐杖。
病房里,老头子叫我找个伴。
我说,已经有了,在一起一年多了。
老头子点了点头说,你的事自己有数就好。
老头子倒了,他公司的事就落在我身上,我每日忙于公司间的事务,也渐渐和季延少了联系。
但是我知道,他走过陕西,到过宁夏,去过贵州。
我知道他在极力成长,丰富自己的音乐,我也要努力工作。
不然,哪天他成名了,我该包养不起了。
在我三十岁生日的时候,一份从南京来的礼物,让我立马定了机票,奔向南方。
这是我第二次在台下看着季延,我的声音被淹没在粉丝狂热的欢呼中。
他花了将近十年的时间终于走上了这个舞台,从吉他手变成主唱。
但是不管他在哪个位置,我的眼里只有他,他一直是我爱的那个季延。
我看着岁月终于在他的脸上留下了足以匹配年龄的痕迹。看着他冲着我大声喊——
周逸,我爱你!
我看着场子里每个人热腾腾的心。
和他们喊——
季延,我爱你!
粉丝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但是我知道季延一定会听到我的。
演出结束后,季坐在我车里,黏糊糊地给了我一个吻,在我接吻的空隙里说——
生日快乐。
我们回家吧。
掏出了两张机票,我们就这样迫不及待地飞回北方,如同候鸟归巢。
打开房间的一瞬间,我对季延说,有几样东西我很早就想送给你,可惜你就这么走了。但是我知道,你总会回来的,我就和它们一直等你回来。
我挪开了半个身子,把那些东西暴露在季延的视野中。
一套沙发,不再崭新但还算干净,还有当初被迫卖掉的所有乐器,静静地摆在那。
季延眼睛红红地看着我,我掏出一张卡,说“这里有一百万,够不够包养你。”
“不够。”他亲了亲我说“起码再加个周逸。”
说完便把我往沙发上带。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