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皮出租车,一路无话。
回到酒店,他直接扑到大床上,蹬掉鞋子,拱被子到身上,左翻翻右翻翻将自己裹成大蝉蛹。
郭建军好笑地看着他完成了一系列动作,坐到床边伸手在被子上拍了拍道“脸已经够红的了,再憋一会儿以后肯定都只能当红脸娃了。”
大蝉蛹不动本蛹已死,有事烧纸。
(你才红脸娃,你通身上下都是红脸娃!)
郭建军隔着被子压在他身上,笑得胸腔震动,“你有没有发现那个圆脸女生跟蒋小花很像?”
大蝉蛹本不想动,可是被压得难受,就扭了扭了白胖身子以示抗议。
郭建军起身拿过礼盒“快出来吧,看我给你买的项链喜不喜欢?”
大蝉蛹又扭了扭身子。
(出去?不出去?出去?不出去?……)
郭建军打开盒子,拿出黄橙橙的金链子,表情迷醉道,“真是太漂亮了啊,你说它怎么能这么漂亮呢?这要是结婚的时候戴着它,肯定能让所有人心里都冒出一句话……”
大蝉蛹竖起了耳朵,外面停顿了一会儿,捏着嗓子道“让我摸一下,摸一下给你双份红包。”
“噗……”被子里发出一声闷笑,接着就耸动起来。
郭建军伸手去刨他,“你肚子不饿啊?出来看看项链,然后我们出去吃饭。”
一听吃饭,朱文轩倒是想起白天他去学校的事儿,那份酸酸涩涩的心疼又冒了出来。
再又一次被央求出来的时候,蝉蛹破茧了,钻出一个两耳红红、脸蛋粉粉的大美人。
郭建军伸手一把拽过他,大嘴贴了上去,舌头长驱直入。
小老板持续性的害羞和吻得微肿的嘴唇,实在是让人把持不住。
他亲的比之前更加用力和霸道。
虽少了温柔和缱绻,但想要占有的欲|望却更为浓烈和炙热。
朱文轩舌头都木了,死劲儿推开他,捂了嘴道“你属狗的啊,还咬人。”
郭建军在他额头上弹了一记“属狗有什么不好?狗忠诚,能看家,能护主,舌头还好使,舔人功夫一流……”
火辣而不加掩饰的直白眼神一寸寸在身上扫过,每过一处,都像是带着电流的舌头,不仅让人浑身冒满了鸡皮疙瘩,还残留下无数带有温度的舔舐感。
朱文轩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盘腿姿势改为跪坐,不着痕迹地拉过被子一角,盖住有些兴奋的小文轩,咳了一声问“项链呢?给我看看,到底是有多漂……”
剩下一个“亮”字就那么卡在喉咙里,朱文轩一双眼都瞪圆了。
郭建军得意地抓着项链在他面前晃了晃道“看呆了吧?嘿,我就知道你一定喜欢。”
嘴角狠抽了两下,朱文轩默默扭头,可想到某人一脸‘快夸我’的表情,又逼着自己扭回来,勉强扯出一抹惊喜笑容,口气也是哇的那种“那啥,真的是……太漂亮了!我喜欢。嗯,这要不少钱吧?”
郭建军满不在乎地挥手道“你喜欢就好,钱都不是问题。”
朱文轩“……到底多少钱?”
郭建军有点心虚,最后扛不住小老板坚持的眼神,弱弱比了一个二。
朱文轩心里大骂你才二,你个二货败家子。
可嘴里却道“两万的项链……也算是物有所值了,毕竟,它很长,也很宽。”
朱文轩手上比了比,项链确实很霸气,跟印象中的金链子差距甚大。
郭建军拿出一根套在他脖子上,嘴里顺口说“我跟你结个婚买个两万的项链送你合适么?”
他低头,用‘我有那么寒掺人’的眼神道“只要是你喜欢的,再贵我都舍得。”
好重!
这是朱文轩的第一个感觉。
第二个感觉,是……凉!
第三个感觉,没有第三个感觉,第三个感觉诞生前,他脸色已经变了,“你刚才说什么?”
二十万?
我靠,来个人告诉我刚才是我耳鸣听错了!
他抖着小心肝儿,抱着一咪咪侥幸问“要是觉得不太合适,能退货吗?”
郭建军一脸奇怪道“为什么要退,挺合适啊。”说完就起身去卫生间对着镜子各种摆弄了。
朱文轩两手摸到脖子上的粗项链,仰头倒在大床上,哀嚎一声怒吼道“郭建军你个败家子!”
卫生间里开心地回了一句“你放心,我买了很多地,到时候都是钱,败一点没关系的。”
朱文轩扭头看了一眼桌子上堆着的资料,突然觉得自己这么大干劲儿就为了五十万有点傻缺。
献身设计大业光有兴趣爱好是不够的,还得有足够的动力去维持那份激情。
可动力是什么?
无非就是名和利。
名就不说了,他对名也不是太在乎。
可利,利,能以此作为事业并收获不菲的酬劳,这才是他维持设计激情的最大动力好么?
他才不信有人会每天干着累死累活儿的工作,不拿报酬或者拿很少报酬连糊口都成问题还能大言不惭地喊着‘一切为了梦想’的破口号。
人比人,羡慕死人。
一个人在心里呕了半天,朱文轩冲着卫生间方向有气无力地喊“郭建军你干嘛呢?我饿了。”
郭建军快速回了薛强短信,又把对方发来的删掉,抬头对着镜子露出一个‘好戏即将开始’的邪恶笑容,才小跑出来,憨着脸笑道“饿了就走,今晚上带你吃大餐去。”
付宏斌一脚踹开洗手间的门,一脸阴沉地看着里面的人问“你躲在里面做什么?”
薛强看了他一眼,直接推开他走了出去。
刘洋一身青紫趴在床上,听见脚步声,眯眼笑道“早说了三很过瘾吧?要不要再来一次?”
付宏斌跟在薛强后面,刚好听见这话,火大吼道“你还要不要脸了。”
薛强头也不回地嘲讽道“他不要脸你要脸?你要脸你还来玩?”
付宏斌大怒“你个卖jb的东西给我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
刘洋有些不高兴了,“付哥,阿强只是替我说句话而已,你别冲他发火……再说了,我今天打电话给你,说的很清楚阿强在我这儿,问你愿意来就来,不愿意就算了。你既然来了,也都一起玩了,现在就别摆出一副‘我们都是贱人就属你清高’的样子。”
付宏斌想着先前荒唐的一幕,气得转身又出去了。
他今天被朱文轩和后来不知道是谁的人摆了一道,心里本就窝火,刘洋一打电话,他没多犹豫就过来了。实属是他心里憋着一通火需要发泄。
之前和那个大学生一起骑在刘洋身上的时候,他脑子里想的其实是朱文轩,通身血液都沸腾了起来,不断叫嚣着干他,狠狠地干他!
等折腾完了,理智一点点回笼,他才恶心的跟吞了一堆苍蝇似的。
在冰箱里抓了一把碎冰块裹进毛巾敷在眼上,付宏斌压下烦躁。
暴怒过后,他开始思考偷袭他的人是谁?
他记得跟王栋和戚忠国一块儿吃饭的人里,除了朱文轩还有另外一个。
而刘洋也说过,当初他被打的时候,朱文轩身边跟着一个很像退伍兵的男人。
难道两者是同一人?
一边想,付宏斌捂着眼睛又进了卧室。
刘洋撑着身子坐起来,抓过枕头抱在怀里,伸手指了指他悟着冰袋的眼睛问“你刚才还没说被谁打的呢?呵呵,看着好逗,本来想躺着做的,可总忍不住要笑场。”
付宏斌一张脸铁青,也是想起先前刘洋躺在他身下,笑得停不下来的侮辱。
他几步走过去,将冰袋堵在刘洋嘴上,扭曲了脸道“你信不信我干死你!”
刘洋挣扎甩开脑袋,呸了他一口,恶狠狠回道“你干啊!”
付宏斌两只手渐渐捏成了拳头,也不管旁边坐着个碍事的,直接跳到床上,将刘洋一把拖到床中间,揍了几拳头就开始揉捏起来。
刘洋踹了他一脚,哼哼着看向薛强道“阿强,你也来。”
薛强翘着二郎腿,拿过床头柜上的烟,抽出一支点燃后慢慢吸着。
缭绕的烟雾将他面无表情的脸隐去了大半,可这个角度,落在刘洋眼里,却是引得一颗心砰砰跳动。恰好付宏斌一个用力,他尖叫一声,一把就抓在了薛强的大腿上,带出一丝血痕。
付宏斌得意,做得更是气喘吁吁。
薛强皱眉看了一眼自己的大腿,摁熄了烟头,起身一脚踩到床上。
刘洋看他也上来,偏头冲他舔了舔嘴唇。
比起酒囊饭袋的付宏斌,就读体育系的薛强年轻有力的身体显然更吸引他。
薛强冷笑一声,绕到他头顶,蹲下后抓起他一只手,反手逼他自己打脸。
刘洋被逼着打了自己一巴掌,有些发蒙,随后嘟起嘴委屈道“我又不是故意抓你大腿的,大不了我明天就把指甲剪掉。”
薛强聪耳不闻,连逼他自己打了十来下,看差不多该生气起疑心了,才松手将手指塞进他嘴里搅了搅道“舔。”
这个位置,正好能录下对面卖力的付宏斌和刘洋显示性别的那玩意儿。
他虽然恶心这一切,但逢场作戏还是得做全套才行。
若不是郭建军愿意帮他,他不巴着刘洋又能如何?
不过,一切就快结束了。
嘴角勾出一出意味不明的笑容,薛强手指往深处插了下去。
刘洋瞪他一眼,咬他手指一口,见他冷渣的眼神扫下,心一颤,酥麻劲儿撒欢的满身跑……
☆、第六十七章
第二天,朱文轩照常去了建达。
郭建军闲来无事,就想主动去找薛强拿录像。
昨晚上,薛强从刘洋的房子里出来后,给他发过一个短信,说事情办妥了,问他方不方便,方便就到酒店找他。
可那时候都快十二点了,小老板晚饭吃太多,正八爪鱼似的缠着他,一会儿说口渴要喝水,一会儿说肚子胀要揉揉。他脱不开身,只好让薛强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