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坐在飞机上，我回想了这三年多来发生的事，结果发现很大一部分是空白的。
如今要回去，就别再想那些无意义的事情了。
刚落地，我便给元辉打电话，告诉他我已经到了。特地选在周末的时候回来，就是希望能第一时间看到他。
当时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以致于在机场看到元辉的时候我吓了一跳。
他看起来很累的样子，胡子也没刮，双眼通红，明明一个星期前跟他视频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
一定发生什么事了。
元辉一见我，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你回来了，我带你出吃点东西吧。”
我拉住他的手，“你先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他的眼睛躲闪着我，支吾道“没什么。”
我佯装生气试探了他一下，但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就连跟我一起吃饭的时候，都能看出来他有一点儿魂不守舍的。
看来他是不打算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可能他在工作上遇到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想自己独自一人解决。
可我不可能看他这样子却什么反应都没有。
我打电话给了李星章，他毕业后找到的工作地点跟元辉公司挺近的，想问问他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电话响了一会儿才被接通。
我还没开口，反倒是李星章直接跟我说“顾清，你是不是想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他还真是清楚呢，我也不打算拐弯抹角，元辉的神情真是让我很担心。
李星章叹了口气“表弟他出来工作也有一年了，但是一直都没有交女朋友。我姨她着急就给表弟介绍了几个女孩子给他相亲，但他一直不肯，前几天他们吵架了，我姨被气进了医院。”
我冷静地听着，问他“还有呢？”
“刚看你打电话来是不想告诉你的，毕竟你猜刚回国。但我觉得你迟早都要知道发生了，还不如直接告诉你。现在我姨他还不知道你跟元辉的关系，你别着急，等我姨她身体好点，你好好跟她说你们的事，她会理解的。”
“好，我知道了。”
听完李星章的话后，我跟他表示我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等元辉妈妈身体好点之后，我再跟元辉商量应该怎么办。
难得有一个朋友这么关心我们，且对于我跟元辉的关系没有丝毫一样的眼光，我不能让他难做。
挂掉电话后，我找了一些人过来。
只不过，我不打算让他们难做，但不代表我什么都不会做。
让元辉去相亲，这种事真亏那个老女人想的出来，若不是因为她是元辉的妈妈，让她消失这种事情也未尝不可。
周末一过元辉得去上班，在这期间，我找了几个人去看看这元辉的妈妈住在哪家医院，然后假装是元辉的朋友去探望她，主要目的是想在她的病房里安装针孔摄像头跟监听器。
我暂时还不能出现在她面前，元辉看来也不打算跟我说这件事，那我只好用这种方法了。
我白天忙碌于找工作，晚上回家后我会查看医院那边发生的事情。
早上她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睡醒后便坐起身来看着窗外。
元辉每晚都会去陪她，但看出来他们最近处的不好，元辉想喂她吃东西，但她都不接受。
因为连着好几天没进食，她晕过去了好几次，我看见元辉在他面前下跪，哭得不成人形。她还是很生气，躺在床上流泪。
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元辉他说“妈，我去见见那个女孩子，你吃点东西吧。”
当时我看着屏幕里元辉说出来这句话，我以为我会很生气来着，想着要不要马上让他给我一个解释。
但我只是把电脑关掉，我想，我该去见见元辉的妈妈了。
算好时间，在元辉出去见面的时间里，我推开了她病房的门。
她看到我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便开始对着我笑，让我过去坐下。
“好久没见你了，听说你之前出国读书，现在回来了。”
“阿姨，你怎么生病了？”我问她。
她叹了口气，并没有说话。
“是不是因为我跟元辉的事？”
她听到我这句话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很是疑惑地看着我。
我见她不明白，就又给她解释了一遍，“因为我跟元辉在一起，你知道自己的儿子喜欢男人，所以才病倒的？”
等她反应过来，她的脸颊开始扭曲，一副像见了鬼一样的表情。
我今天本来就没打算安慰她，就是来告诉她整件事情的，当然我觉得她有很大的可能会气出病来。
如果她出事了，元辉也不会好过，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呢，不想再等下去了。
我不会怪元辉做的任何事，但是其他人，我不见得有那么宽容，我听到元辉答应她去见别人的时候，我甚至想过，要不就在医院里让她人为消失好了，反正她现在身体不好，弄成意外死亡也不是难事。
不过因为她是元辉妈妈，我想，还是来见见她比较好。
见我没打算离开，依旧坐在床边，她身旁能摸到什么东西都超我身上丢过来。
啧啧啧，明明身体不好，怎么还有这么多力气丢东西？
不过没有晕过去，这是好事，否则我等下要说的话，她都听不见呢。
“你现在先不要生气，否则等下你出什么事了，元辉也不好过，你知道吗？这几天你没吃东西，元辉也跟着不吃饭，觉也睡不好，都快把身体给搞坏了。”
“出去。”她朝着我咆哮。
我对她笑着“你大概不知道吧，我高中的时候，就已经跟元辉在一起了，”
“其实我只是想来问问你，你不同意他跟男人在一起的理由是什么？我现在有能力，可以让元辉他以后一辈子不愁吃穿。”
“你……你要害他一辈子，让他就这么被人看不起，也不让他有孩子。”
就因为这个？以前我也有过这种困惑，但是很明显，元辉高中就跟我说过不在乎，否则我们怎么会在一起呢，我只会比她更怕害了他一辈子。
看来她什么都不知道。
“没关系，元辉会有孩子的。”我原本还想这事可能还没那么快，但如果能让他妈妈冷静一点，快点也没事。“如果你想要快点抱孙子，明年就可以了。”
“你说什么？”她仿佛不能相信。
“元辉他可以去做试管婴儿，我觉得他的孩子一定会很可爱，如果你觉得他跟我在一起会让人看不起，那也可以对外保密我们的关系。你也不要太担心，我不会觉得不平衡或者怎么样，只要我能跟他在一起就可以了。”
我瞅着她的脸色，继续说道“以后你只是相当于多了一个儿子来照顾你，我可以给你买很多东西，如果你觉得不开心了，我们也可以出去旅游散散心。”
“元辉的性子你也知道，他不想让你难过，但我想你也看出来了，就算你叫他去相亲了，有用吗？不过就是想让你消气的方法而已，若是他真的随便娶了一个女孩子，不幸福的婚姻以后带给她的痛苦只会更大，你应该知道的吧。”
其实今天的情况比我想象的好多了，我想着她知道我跟元辉关系的时候，可能会来个突发心脏病什么的，但听我说了这么一长串，她的愤怒少了些，只是眼眶红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更何况元辉的家庭原本就不完整，她本就是离过婚的女人，我刚才说的，她最能感同身受了。
“你看出来了吧，我喜欢元辉，元辉他也是非常喜欢我的，你要是在这么绝食折腾自己，元辉也跟着不好受。你要是把我刚才的话听下去了，好好对自己。我会尽快跟元辉提试管婴儿的事，你就不想抱一抱你的孙子吗？”
我的话没有受到反驳，但是她已经哭了，声音沙哑“还是不接受……你不是要我的命吗？”
要你的命这种事易如反掌，而且我能让元辉什么都不知情及让你消失，然后我依旧跟他在一起，还不是怕他伤心。
能不能接受这种小事，时间一长，你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见她已经不想再理我，我出去外面买了一碗粥，打算让她吃点东西。
当我把粥端到她面前的时候，突然一手被她打翻，她用力抓住我的手，狠狠地咬着我的手腕。
我作为一个成年男人，要挣脱一个病人很容易，但是如果她在咬过之后，她的心里能稍微好受点，那就让她咬吧。
☆、第章
可能是我太过冷淡的反应有些渗人，她慢慢松开了我的手腕，转身躺下。
咬完人没道歉，真没素质。
我叫了人过来打扫打翻的粥，自己过去找人清理伤口，都咬出血了，下嘴真狠。
在病房外面等着，元辉一过来，我就能马上见到他。
等待的时间有点难熬，尽管我知道元辉去见别的女生并不会发生什么别的事情，但依旧觉得有些忐忑。
快到中午的时候，终于看见元辉过来了。
一见我在病房门外坐着，元辉很是惊讶，马上过来拉住我“你怎么在这？”
“我有点担心，所以就过来看看阿姨。”
很快元辉注意到我手上的伤，有点心疼地皱起眉头:“是不是我妈弄的？”
我拉着元辉走到离病房较远的地方，跟他说“我把我们的事情告诉阿姨了，阿姨他很生气，所以……”
“我吗最近她脾气不好，你……”看的出来，他以为我们发生了什么激烈的争执，然后他妈妈还把我弄伤了。
“我想等我妈身体好点再跟她好好谈谈的，你先别急，我再想想办法。”
我看着他，今天我什么都没跟他说就过来了，可能我还跟他妈妈发生了争执，但他一点怪我的意思都没有，现在依旧温柔地跟我说话，心疼我受伤了。
元辉望着病房的方向，拍了拍我的肩膀“要不你先回去，我去……”
我打断他，“我知道你今天出去相亲了。”
元辉瞪大了眼睛，没料到我突然这么说，赶忙跟我解释“我不是……”
“我知道。”我安慰他，“早上我跟你妈妈好好谈了一会，她有点生气，但是看出来他想听你好好说。等下你进去的时候，别惹她生气，好好说，你妈妈那么爱你，她会理解我们的。”
元辉突然抱住我，“那你呢？”
“嗯？”
“不气我去相亲吗？”
怎么会呢？只要他还留在我身边，我就永远不会生他的气的。
大致跟元辉说了我早上的情况，当然做了一些美化，我告诉他等他妈妈现在可能还在睡，一切事情等她醒了再说。
元辉陪我在外面做了一下，又去买了一份粥，听到病房里有动静之后，才拎着它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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