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种病,要是说医就能医好,那全天下的婚姻都太和谐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知道我今天短小,嘤嘤嘤~我明天肯定暴更!
第15章 (不)黑历史20
医学的科学的手段都尝试了,稀奇古怪的偏方也都挨了个遍,然而t君却还是那个青涩纯净的t君。
t妈看他这样快绝望死了,在看了朋友圈一篇中老年养生推文《一个妙招让你告别秃头、早x、阳!速看,一会儿就删了!》之后,坚信了里头广场舞包治百病的说法,于是速速拉着儿子进了自己的舞队,硬是把一个文弱书生逼成了乡村舞王,并且一度成为了小区红人,晋升为所有阿姨大妈的领舞。
因为他在小区超高的人气,他们家门口还被挂上了活力舞蹈家庭最高人气家庭的锦旗。
t君到现在都不愿意回忆那几年的高中生涯——别人都是青春恋爱、励志学习,而自己呢,白天被淹没在学海里,晚上晚自习下课之后还得到广场上领舞,一点作为年轻人的乐趣都没有。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个特殊的、普通高中生没有的生活体验,他终于在一个机缘巧合下,站起来了!那天……
“咚咚咚——”三下敲门声把t君打断了t君的思绪,他从记忆里抽身出来,半死不活趴在床上对外面喊“进来。”
门打开了,是c君。他几步就走到了t君病床边,手里拿着一杯水,还在微微冒着热气,他把杯子往前一送,问“还好吗?”语气平平,却不乏关切。
“还行,就是有点痛。”
不知是因为病房里的冷气开得太足还是因为刚做完手术身体虚弱,t君觉得气温有点低,四肢指节都冰凉冰凉的,而且口干舌燥,此时看到c君递到眼前散发着温暖气息的水,不禁十分想喝,他明知故问“这是热的吗?”
“嗯,”c君把杯子塞进了他手里,又拿给他一片小药丸“吃吧,是止痛片。”
t君维持着趴着的姿势,艰难地昂起头喝了一口水。他看着手边那边颗圆滚滚的小白药片,突然联想到了自己之前拍过的私房照,默默地想等熬过这段时间又能光洁如初了。
可是,这他妈也太难熬了吧?!痛死了啊!
c君居然连自己的苦处都想到了,实在是高,实在是高啊!虽然很痛,但是t君还是矜持地推拒了一下“啊,其实我还可以忍。”
他爸都说了,男生这点痛还是要忍的。不然在气势凛人的c君面前岂不是显得很娘很丢人?丢人是小事,可被认为娘的话就不好说了。
尤其c君是个钙。
“我在网上查了,痔疮手术的麻药过后大部分人都需要服止痛药的。”c君淡淡地说,如同在陈述什么科学研究成果。
t君没料到他还居然会这么严谨,给他一种被识破的感觉。他脸上微微发热,执拗起来“我不痛。我不吃。我可以忍。”
听到这话,c君深邃英气的眼睛微眯,把眼前的人从头到脚都审视了一遍,仿佛要通过他每一个细枝末节来判断“可以忍”的真假xi,ng。眼神太威压,以至于病床上的小白兔哆嗦了一下,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片刻后,他判断完毕,俊朗的眉目全然舒展开,呈现出柔和的弧度,周身的气氛也跟着他一起变得轻和舒柔,窗外刺眼毒辣的夏日阳光瞬间被敛去锋芒,乖顺地游入了除他们之外的时空缝隙里。
一方小小的空间独立于整个世界之外,好像偌大的医院,此刻就只剩下了这个小病房,还有里面的两个男生。
t君的瞳孔看过无数的妹子,看过无数的风景,也看过无数的爱情动作片,而现在倒映着c君的脸,竟是再也装不下别的事物了。
温柔的c君,真的太好看了。
c君的声音里掺了一抹沙糯的音色,听起来像在示弱“你吃吧。刚刚要a叔开的。吃了就不痛了。”
t君呆呆的看着c君,有点发愣,却移不开眼。
他看腻了c君一副永远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色,见惯了他在专业课上冷酷又犀利的resentation,也听过太多他毫无波澜的沉稳语调,以至于突然看到他放出这样柔软的一面时,脑海深处沉睡已久的碎片猛地惊醒过来,疯狂地拼贴飞转,同高考前夜初夏夜里遇到的那个人缓缓重叠——直至完全重合。
原来,早在两年前,他就已经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无辜了。
t君一下子理通了什么头绪,痴痴盯着c君的眼睛由混沌失神到慢慢聚焦,最后绽出一片清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澄澈明亮。他把小药片扔进嘴里,就着c君给的温水吞了下去。
暖意顺着喉咙往下滑,四肢百骸都舒畅不少,一颗心也凑热闹似的给暖了个透。
他握着玻璃杯,手心因冷热交融泛出的小水珠把杯身搞得滑溜溜的,但他却抓得很紧。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正在笑,对c君说“我不痛了。”
c君看到他笑,莫名地也微笑了,说“药效哪有这么快。”
t君“不是因为药。是因为我想起来了,一想起来,我就一点也不痛了。”
c君笑了。他很少这样舒展地笑过,薄唇向两边咧开,清俊的面容像被赋予了无限的少年气。冷冽散尽,唯有扑面的青春飞扬。
他已经明白了。但他还是决定耐心地让t君自己慢慢说,含笑问他“你想起什么了?”
t君垂下眼睑,说“我想起那个时候,你跟我说……”
那一天,高考前夜。
高考似乎能改变很多习惯,好像所有事情在它来临之时都变得不值一提、都应该为它让路一般。
比如学校在这一天破例取消了晚自习,放学生们回家调整心态,准备冲刺。
比如这天t君晃晃悠悠地回到小区,他妈破例赦免他的领舞之罪。
比如这天晚上,小区破例突然停电,所有业主都吵吵嚷嚷地要物业抓紧维修,不准耽误孩子们备考。
停电的那一刻,t君正在百无聊赖地玩手机,他平时下够了苦功,几次模拟考也都顺风顺水,因此考前也就懒得临阵磨枪了。
骤然降临的黑暗吓了他一跳,整个房间只有他的手机屏幕幽幽地亮着,显得有点y森森的。
“小t!”t妈在客厅喊他。
“欸。怎么了?”t君站起来,摸摸索索地磨蹭到房间外面,一路绊到了不少东西,终于看到了他妈在沙发上模糊的轮廓。
t妈“停电了,你看书要不要紧?”
t君无所谓地摇摇头“我没在看书。反正明天就考了,没什么好看的。”
突然t爸的声音传来“这么自信了?”
t君又被吓了一跳。他顺着声音寻过去,这才发现沙发另一头还坐着他爸。不过因为他的肤色有点黑,隐藏在夜色里一时没发现。
t君“呃……没有吧,还行。”
他以为他爸又要开始絮絮叨叨地念了。他爸总是这样,一心想把他培养成“合格的男人”,平时就爱絮絮叨叨什么“男子气概”、“责任心”以及“上进心”。这些关键词都被他贯穿在他的教育方针里,比如说现在t君考前不复习,就属于“没有上进心”一类。
等了半天,黑夜里t爸轻飘飘飞来一句“既然有把握了,不如去楼下透透气,散散心。一时半会儿也来不了电。”
t君满脸疑惑的出了门。
果然,高考当头,连他爸都破例了。
一出门就听到楼道里此起彼伏的嘈杂人声,大多都是在抱怨停电给自己带来的麻烦,还有些骂骂咧咧地说自家孩子明天就要高考了没法复习,吵着要物业给个解决办法。
这就让出门悠闲游荡的t君很格格不入了。
他家住在11楼,这会儿电梯没法运作。他不急不躁,小心地顺着楼梯慢慢往下走。
楼道里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他每下到一个楼层,都会听到各种各样的骂声,一堆亮荧荧的手机屏幕随着人的来回走动杂乱无章地晃着,活像小型演唱会。
他暗暗地笑了,感觉身心都很轻松。高考前不用复习,无所事事地听着别人骂东骂西——这是留给他一个人尽情享受的初夏夜晚。他走在一片黑色中,觉得自己像个所向披靡的勇士,正踏着前往敌国营救公主的征途,而这些大声埋怨的住户,就是在路边为他的英雄勇气欢呼呐喊的人群。
他一边给自己脑补小剧场,一边往下走。
下到某一个楼层的时候,他意外地发现,这里竟不像其他楼层的住户那样吵闹。左侧的住户房门紧闭着,好像没有人在,而靠近楼梯的右侧的门正好打开,一个高大的黑影正从里面走出来,转身关上门。
t君凭着对方移动的身形轮廓猜测,这大概是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男生。t君每天上学放学都会在电梯里或者单元门口遇到不同的住户,时间长了也都混了个脸熟,但他却从来不知道同一幢楼里还住着这样一个人。这人应该也上高中吧,那作息应该差不多,怎么以前都没见过呢?
那个男生关上门,转过身来,和楼梯上的他四目相对。
虽然说在这种情况下四目不能完全相对,但是两人都清晰地感受到了对方投来的目光。
沉默了一会儿,不知为何气氛有些尴尬,于是t君率先开口打招呼“你好啊。”他在领舞的几年里为了缓解和阿姨大妈之间的尴尬,很不情愿地学会了打招呼这一招。要知道,这对于一个宅男来说等于迈出了相当大的一步。
黑影动了动,似乎是点了下头“你好。”
是个少年的声音,已经过了变声期的音色低沉清冷,没什么波澜。
t君是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确认了以前没有见过他。
他回了个点头礼,摸索着最后几级楼梯,谁知才刚迈出一步,就听到左侧那扇紧闭的房门从里面被人撞了一下,发出一声闷响,好像是有人被甩到了门上,光是联想就让人背后一阵钝痛。随即,一声甜腻的呻丨吟从门缝里溜出来,传进了门外两人的耳朵里。
“啊~”。
静谧的夜晚,漆黑的楼道,这一声不强不弱的黏糊叫声恰到好处地在这一层楼的平台里回荡,将两个男生团团困住。
原来不只有他不为停电烦扰,甚至还有人乐在其中。
t君被那声音一惊,脚下一个不稳,几乎要直直地从楼梯上摔下去,而且是脸着地的那种。距离地面还有约摸四五级,虽然不会断胳膊断腿,但是也够他收获一堆淤青了。
他闭上眼,心想哎,摔就摔吧。明天考试,只要别摔到脑子和右手就行。
预想之中的疼痛并没有来临。他感觉自己跌入了一个结实有力的怀抱。他顿时心生出一种安心的感觉,被一股稳健的力量吸引着,他伸出手将那接住他的人圈紧,好像这样就可以达到安全的平衡,永远不会坠落。
但这一秒的错觉终究是错觉。
那男生见他要摔下来,伸手去搂他。然而被巨大冲击力压得身形一晃,几乎全身向后仰去。下一秒他的脖子就被身上的人紧紧环住,仿佛被上了一道温热的枷锁,在黑夜的幕帘下酝酿着诡异的灼热。他瞪大了眼睛,再也支撑不住,两人齐齐倒下。
t君感觉到重心一个劲儿地往前扑,直到脸嗑到一个硬实的胸膛,他才感觉整个人落到了实处。
他睁开眼,扬起头辨别了一下周围的黑暗环境,竟发现他们摔在了电梯口,而自己正压在那男生身上。怪不得全身一点都没痛。
他怕那男生摔坏了,慌忙问“你没事吧?痛不痛?”
身下的人却一动不动。楼道后面的小窗子透进一抹若有若无的月光,t君借着这点微弱的光努力地去看那男生的脸,看不真切,只依稀看见他皱着眉,目光深邃幽深,不怎么耐烦的样子。
t君见他不说话,估计他是在心里骂自己,比如“这傻逼连楼梯都不会走害老子也摔了一跤”。他又感激又心虚地说“多谢你了兄弟!不过你还好吗?身上哪里痛,能不能站起来?”
t君说完自己都觉得没有诚意,那男生要不是为了接住他,也不至于摔得这么惨。自己虽然偏瘦,但好歹是个体重过百的小青年,压着那男生往地上掉,无异于给他来了一回胸口碎大石。这样说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对于那好心的男生来说实在太敷衍了。
半晌,身下的人说话了,可能是因为躺着的缘故,声音有点懒洋洋的,掺了点儿沙糯“有一点。”
t君松了一口气。但是感觉哪里不太对,男生说话的气流都挨着他的额头飘过,酥酥痒痒的。这……好像挨得太近了……哦,而且这得怪他自己,他居然还抱着人家的脖子没放。
男生又说“你要不要先起来?”
t君一阵汗颜,他松开手要站起来,却听到旁边又一声“嗯~”的缠绵女声。
他们现在的位置离另一户的房门不过两三步远,里头的细微动静都清晰可闻。突兀的低吟让t君动作一顿,身下的男生微微昂起头看他,好像在疑惑他的停顿。
紧接着,那扇门开始“哐哐当当”地响起来,黏糊糊的叫声也应之而起,带着一种特殊的节奏感,时快时慢,在某几下撞击声的空隙中还夹杂着餍足的叹息和清脆的拍打声。
在深沉如墨的漆黑夜里,听觉和触觉却被无数倍地放大,耳边神秘诱惑的律动声就像一条狡猾的蛇滑入他全身每个细胞,谄媚地递上禁果邀他品尝。
t君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没吃过猪rou但见过猪跑,他清楚地知道里面正在发生着什么,只是和平时不同,这一次,他竟隐隐有了感觉。
肩头突然被人握住,炽热的温度从夏天轻薄的t恤传递进来,还未来得及品味其中涵义,就一阵天旋地转,背上一凉。
两人位置一秒调转,t君被男生压在了身下。
“你……”t君轻呼出声。男生置若罔闻,有力却不失温柔地将他两只手钳制住了。
t君呼吸错乱地躺在地上。他的大脑乱成一团糊浆,搅拌着青涩的情丨欲和残存的理智。一面是情动的沉沦,一面是现实的清醒。而他背后大理石地砖的冰凉,正无情地提醒着他身体的滚烫。
那扇门里关不住的破碎呻丨吟如同魔咒一般,将两人暧昧地囚禁在初夏夜色里。
t君眼角贴上了一个柔软微凉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