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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甘 第4节

作者:遥蜻 字数:24717 更新:2021-12-18 23:41:02

    他应声道是,我耸肩“那不就得了”

    订地方时,阿蛰说林奇峰建议去他的私人会所,极少数人知道这是他产业之一,林恒对此更是一无所知。阿蛰说,若是发生什么,都由林奇峰兜着。

    其他的无所谓,反正都不是我的东西,摔了我也不心疼。但那是我新买的平板就为了今天这糟心事,但谁的钱都不是白来的。

    chater41

    半夜的时候手机突然开始震动。

    那日和林恒分开后,我很快回家,我其实极不爱外出,一路舟车劳顿,到家已是疲倦不堪,不想叫外卖,更不想自己弄这时我无比地想念秦煜明的手艺,但目前是不可能。变干脆倒头就睡,一直从傍晚睡到半夜,结果突然被震动声吵醒。

    我闭着眼摸索着拿到手机,拿起来看,双眼被那光亮刺得几乎要流泪,发现是千信鸿他本该在比赛,为什么会突然打电话给我

    “这么早就睡了”接起电话的第一句,千信鸿直接问道,语气中的不可置信让我有些暴躁,没有人在半夜被吵醒的情况下还能有好心情。

    “我刚到家有什么事”我翻身从床上坐起来,挠着头光脚到外面倒水喝,我几乎不吃零食,抱着侥幸心理打开冰箱,看到几袋饼干和几盒巧克力,还有一玻璃罐坚果全是秦煜明上次来的时候带来的。我一时说不上什么心情,但现在很饿,我把这些都拿了出来。

    “秦煜明怎么跑这边来了”千信鸿没头没脑地问,“工作”

    “工作有人请他去的,具体干什么不清楚。”我打着呵欠,他走之前给我打电话,似是想跟我说,但我那时一点也不想听。

    “你还记得charie吗”千信鸿顿一顿,才继续道。

    我沉默片刻,一时心头闪过许多思绪,却刻意不去关注任何一条,“记得,怎么了”

    “我之前在机场接人的时候,看到他俩了在咖啡厅的靠窗位置坐着,我看得很清楚。”千信鸿道,“你和charie的那件事,我不认为你做得对,惟轩。他俩能面对面坐着没打起来,我觉得很蹊跷。”

    “哦。”我答道,我当然知道那件事是我不对,而且等秦煜明回来,我还要不可避免地提起那件我们都下意识逃避开的话题,但是我们的爱情必须要挑疤流脓,才能完全愈合。我不介意多流点血。

    “你不担心吗”千信鸿在那端似有犹疑,最后还道,“我听说秦煜明出轨了你不担心他和charie”

    “他俩啥事也不会有。”我觉得好笑,“你不用练车消失那么久,突然变得有空给我当情感顾问了”

    “那是万鹤的事。”千信鸿的笑声传来,我听不太真切,心情却不如表面轻松,刚刚吃下去的饼干仿佛在这几句话间变做石头,沉甸甸地压在胃里,“比赛在下周,我已准备好了,偶尔担任一下也无妨。”

    “还是免了。”我嗤他,“你自己的感情都是一塌糊涂话说回来,你和charie还有联系吗”

    千信鸿的声音却陡然变得严肃“惟轩”

    我叹口气,那个问题我知道不该问,但是charie曾促成我和秦煜明再次相遇的契机,我不希望他仍沉浸在过去中无法抽身。

    “他的感情是他的事,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别人了”千信鸿嘲讽我,“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我知道他是在警告我不要重蹈覆辙,但他不知我从未对charie有过超越友谊的感情,没有人能与秦煜明相比,这点千信鸿尚不清楚,可笑的是,连秦煜明本人都不知道。

    我和千信鸿随意聊了几句便收线,深夜的电视没有什么可看,我又翻出了那部电影。

    “ayouneedisove”我盯着屏幕,忍不住跟着念出来。

    更深露重,电影里愈是热闹,我却愈发感到彻骨寒冷。从知道秦煜明出轨那天起,这还是我第一次在深夜里真切地思念他。

    chater42

    有些事情,即使你再如何想方设法地逃避,最后都还是要面对的。

    逃避得越久,隐患就越大。

    我和charie一直是朋友或者说,是我一直只把他当做朋友。charie是将我引入模特行业的人,仅从外貌来看,倘若真有需要,我也可以和他上床这是我曾经对他的评价。

    但是我从未对他产生过超出友情的哪怕一丁点感情,我一直隐约猜到他对我的感情,但未细想过,有时假装不知是最好策略,他也好歹知趣,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

    只是我未想过他从来没有死心过,若是我之前没有固定男友就算了,但后来我和秦煜明在一起,他面上未有特殊表现,还是一如既往。

    我不曾在意,因很难真正认真去关注别人的心情,但秦煜明似乎注意到了,有那么几次,他与我含蓄提起那是真的很含蓄,我都是觉得莫名其妙,只想他怎么老盯着charie不放,还曾不耐烦过,后来他不再提了,我们之间从不谈起对方工作,因而charie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未再出现在我们的谈话中。

    直到那一天。

    我跟着去走台,晚上庆功宴的时候酒喝得有些多,他喝得不多,我进酒店房间的时候,他一只手挡住门,跟着进来了。

    发生的时候没有预兆,我在床边站着脱衣服,头有些昏沉,也不记得是不是脱光,也不理会他,直接进了浴室,水洒下来,整间浴室充斥湿润的雾气,门被哗啦拉开,charie走进来,我只是把垂在眼前的额发往后撩上去,他似是笑了,或者没有,走上前来,探手过来整理我的头发,这动作在走台前经常有,我没有注意,只是抹掉脸上的水,直到他的嘴唇贴上来。

    要说我没有一点点主动,那是不可能的没有拒绝即是主动,哪怕我没有刻意。但最终的结果是如此,我也无可辩白。第二天接到秦煜明的电话,想起他那边还是凌晨,那心情更是煎熬。

    在一起前我就听闻过他传言,一旦分手从不回头的人,若是和charie上床的事被他知晓,那结果恐怕只有一个。

    回去的时候是秦煜明去接机,我看到他时那一刻心情,真是难以叙说。

    相安无事一阵,我心底一直暗暗恐惧,极力掩盖那一夜的事情,不让他发现,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的终于有一天,他回到家,劈头便问我“你和charie是怎么回事”

    那时我已有许久未与charie联系,他邀我走台,我都拒绝,我终于开始厌倦这样的生活,不再做模特。秦煜明一开始似有疑问我看得出来,但是他未问,我也就撇过不提,只因若仔细追究,定然有那一夜的缘故,但这缘由无论如何都难以出口,所以厌倦是最好的借口,秦煜明未说什么,一如既往的随我。

    我霎时怔住,到那一刻还想搪塞过去,但是太晚,太不可信,他见我不说话,继续道“今天拍片的模特之一是judy,我和他聊了几句。”那语气是冷静,甚至冷酷,我要张嘴辩驳,却被他截住话头“想好了再说话,薛惟轩。”

    judy是那次和我一起走台的模特之一,我知他一直看我不顺眼,原因荒谬他喜欢charie很久,但据闻,在judy表白时,charie直言他喜欢我,因而拒绝了judy。这于我真是无妄之灾。我猜judy这番说辞一定憋好久,今日终于得见秦煜明,肯定是迫不及待地说了。

    我知秦煜明是信了,那judy可担情圣头衔,即使被charie拒绝,却依旧一往情深,那目光好似天生便该聚在charie身上,移开都要用撕的,我那时醉酒,不甚清醒,恐怕charie身后便是judy,他很有可能还留下照片。

    我一直不说话,秦煜明也是沉默,他似是竭力忍耐怒火,转身去给自己倒了杯水,站在那喝完,仍是道“你什么时候搬走”

    那语气能把火焰直接凝固成冰,我不明晰内心波动,只懂茫然坐着看他,他却毫不理会我,已擅自下决定“我看明天就很好。”

    那天还是他将我的所以东西整理出来打包,放在门厅位置。可笑的是,我就那样在沙发上枯坐一整晚,看着他走来走去整理,然后进到卧室,嘭地关上房门。

    爱情真是折磨,它窥视人性,伺机而动,能让你上极乐天堂,更能令你堕入无尽地狱。然而却无法停止追逐。

    chater43

    门铃响起的时候,我正坐在沙发上发呆,听得铃声响,却是不愿意动,只想等他走了便好,却没想到静了片刻后,那人却掏出钥匙,把门打开了。

    我才想起来,之前放在秦煜明那的钥匙,即使分手过一次,我也没有拿回来惊讶的是他竟没扔掉,毕竟东西都是他整理出来,独独遗漏一把钥匙,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挂在那钥匙扣上,他看见数次,是当真没有想过要扔掉吗

    “你在家。”他脸上神情淡淡,手上提了好几袋东西,很熟悉地先去放到厨房,分门别类放好,才又回到客厅。我一直只是在默默看他。

    想见他,从昨晚接到那个电话之后,一直想见他。但却犹豫于如何才能开口坦白怎么说从昨晚的电话后我一直处于微微眩晕的状态,无法言喻的情绪,似被海水淹没,但却比那情绪更无措。

    我坐回沙发上,秦煜明也走到斜对着我的那个沙发上坐下。我们都没有说话。

    “我这次去,见到了charie。”最后是他先开口。

    我早知这件事,但还是抬眼看他为他前所未有的直接。

    “他惟轩,他说了那件事,我仍然认为不只是他一人的主动。”秦煜明继续道,“但是我在和好前说不再谈之前的事,也是认真的。”

    我仅是沉默。

    “charie指责我,他和你这么几年一直未有联系,倒是还对你抱有那种感情”秦煜明说道,“他直言不讳,但我已经不再在意了他爱你是他的事,与你无关,更与我无关。”

    我喉间干涩,还是开口“当初的钥匙,你为什么没有扔掉”

    秦煜明一愣,过了会才答道“不是没扔掉过。”

    我点一点头。

    他继续刚才的话题“我和林恒的事情,我知道你很厌恶”

    我忍不住截住他的话“你知道林恒那爱好吗”

    秦煜明一顿。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看他这反应,我心里一沉,只期望秦煜明没有参与其中,若真是参与了,再爱也要放手。

    “你去摄影室那天之前一周。”秦煜明答道,“我之前知道他在找我们俩的血缘关系的证据,便开始调查林恒。”

    我看着他“为什么因为他对你动心”

    秦煜明极快速地摇一下头“他只是想在父亲的产业中插一脚而已。”

    不知为何,我又想起那看到的视频,不由去猜想他的意图那实在不难猜,不禁胃里一阵翻腾。

    “我之前与他上过两次床,一次是在你拍戏时,一次是在你回来的当天。”秦煜明手肘撑在腿上,微俯下`身,双手交握在一起抬头看我,“我想你已经知道了。”

    我仅是点头,并不言语。

    “我不求你能原谅我,也不想谈什么扯平。”秦煜明说道,“我爱你。只要你还爱我,我们就还有继续下去的动力。”

    我看到他眼中有期冀的光彩,我不忍心那光亮消失,但想到那通电话来自于esey的那通电话,我能回应的唯有沉默。

    秦煜明静了片刻,好似在期待我的回应,但那热情似在长久的沉默中枯竭,最终他站起身走到门边,道“我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我因那句话眼热了一下,却还是没有回应,身后又静了许久,我听到门开的声音,然后它关上了。

    esey是我大学时期的一个床伴,说得夸张点,他每天都在陌生人的床上醒来,经常叫不出枕边人的名字。虽然这样的生活我也曾有过一段,着实没有数落他的资格。

    在秦煜明回来的前一晚,我接到这位esey的电话我不知他怎么取得这个联系方式,大概确实辗转许多人,他声音嘶哑,语气不复记忆中轻佻暧昧,电话接通第一句话是“你是ei吗”下一句便是“你最近可做过身体检查”

    一般问这种问题的缘由都令人不想要听,但我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他自顾自道“我感染了hiv。”我一时怔住,不知该说什么。

    “已经有段时间具体应是在大学时期,因我一毕业便查出,只是一直找不到你的联系方式。ei,我劝你去做身体检查。”他言语艰涩,不知对过往放`浪是否有所后悔,但我却已无暇顾及他的心情虽然我从未顾及过这只是一个迟到的通知,虽然晚了几年,挂断电话后,我对着空白的墙壁,只觉茫茫。

    那一刻,真是极度思念秦煜明,但我是再不敢轻易想复合了。

    chater44

    那事情压在心头,就像头顶上浓重的黑云,我推开茶室的门,寻了个靠窗位置坐下,还未点单,便有人在对面坐下。

    我抬眼看去,是吴筝。

    “你不用这副表情,我没有其他意图。”他只是朝我笑,那笑中的苦涩意味我未想细究。他仅戴一副无框眼镜,我往四周看,幸好这是有隔间的,并未有人发觉,目光转回来,刚巧看到他将棕色布帘降下,这一隅光线瞬时暗下来,我看他一眼,伸指按了点单按钮。

    服务生过来,我点了一壶六安瓜片和几份万鹤喜爱的点心。吴筝期间一直盯着我,那眼神却不令我反感,倒是令我有些许疑惑。

    “抱歉,上次那样对你。”他说道。

    我勾了下嘴角,没有出声。我未期待过他道歉,亦是不想要与他再有交集但是我还在找能让他闭嘴的方法。我不需要事事向秦煜明报备。

    “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他声音压低,不得不说他嗓音确实诱人,但我实在对他厌烦,本就对他毫无兴趣,经上次事情,此时更是只剩厌恶。

    “你从哪得知这莫须有的事情”我淡淡问,“林恒吗”

    吴筝本是垂着眼,听得我言霎时抬起眼看我,眼中仿佛是惊诧,我却是沉一口气往后靠在沙发背上,有些想点烟。只因是与万鹤有约,选的是无烟区。

    “我以为你是个明白人。”我说道,“你以为林恒是什么人”

    “林恒他”吴筝略一顿,“被拘留的事情,你有参与吗”

    我仅摇头,那是林奇峰的事,或许秦煜明有掺一脚,但我全然不知。

    “薛惟轩,你是不是一直是这样”吴筝沉默半晌,再抬起头,却突然变得尖刻起来,“弃他人真心于脚下,任意践踏,是你习以为常的事情,是吗”

    我不语,却霎时想到阿蛰,但更多的是想着秦煜明。曾经的我的确是这样的,但我没必要与吴筝谈这些,仅一径沉默,万鹤还有十分钟到。

    “在你不知道我的时候,我已经注意你了。猜出你和秦煜明关系的是我,不是林恒。”吴筝低声道,“你从未注意过我,我知道。”他笑了一笑,我看着他,觉得莫名,他看我,又是笑,“是我告诉的林恒,如果因为这件事能令你记住我,我也是乐意。”

    这时茶和点心被一道端上来,沉默一阵,他才继续道,“我确实对你抱有不一样的心思,不然也不会刻意接近万鹤但到头来是竹篮打水罢了。那件事我不会说出去的,不管真与假我劝你,别再让万鹤写下去了,太明显了。”他站起身,要出去时微一顿,似是想向我探过手来,我略往后撤,他又是一顿,神情中有惘然,最终矜持般地朝我点头,一掠便从这卡座中走出去了。

    我并不认为我曾弃他真心于脚下,我确定我是未见过他,若真有过一段,我不见得一点印象都没有。只是他那论调实在可笑,这世间千万人,我并未有那能力,更没有那心思要去回应所有人的爱,我只做我力所能及的事情。我仅能钟情一个人,那爱便是爱了,注入所有感情,就算是被伤害,也再收不回来。

    万鹤到的时候,我还在对着那茶发呆,她似是心事重重,看我数眼,一开口却是道歉。

    我看她“为何道歉”

    她眼中有伤感“我不知道会有这样的后果,吴筝竟然说你们是亲兄弟”她蓦地一怔,观察我表情,又问,“你们不是吧”

    我看她那小心翼翼的神情,心里叹息,只是摇头道“不是。”

    她松一口气,朝我露出笑容,给自己斟茶,一手捏过那酥脆点心,道“我想了想,有这样误会应是我写得不好,还是不再按照你们的事来写了吧,避免多余的麻烦。”

    这倒是省了我再多说,便顺着她的话点头,她又是笑,话题转到千信鸿身上,说他最近与一位小有名气的女画家坠入爱河,不能自已,那画家陪着他去所有参赛城市,似是早已感情甚笃。

    我没想到千信鸿居然又谈了个女友,随口问万鹤是否知晓那位画家名字,万鹤道“我猜你应听过她名字段如晴,我看过她的画,从我这外行人看来也是很有灵气。我见过她一次,那本人也是颇有气质,五官也美。”

    我愣了片刻,那名字确实听过,并且不是从杂志或者什么展览上听说,是从秦煜明口中那是他的一位多年好友,我也见过几面,只是未曾深交过。

    我记得千信鸿之前与他们队中一人纠缠不清,若真是那样,那他与段如晴之间,能认真到哪去我又想到秦煜明。

    “喂,你在想什么”万鹤伸手在我眼前晃,我抓住她的手,给她扔回去,“你和他,最近怎么样了”

    我摇摇头。

    “是要分手吗”万鹤叹一口气,“你去拍戏,我偶然看到他和那人那样亲密,真的非常惊讶。在街上就勾肩搭背的,虽然是那个人动作,但是秦煜明没拒绝,不就是接受吗”

    我没说话。

    头一次有这样茫然的感觉,人生若是没有秦煜明,似终究不完整,但现在却是感觉每分每秒都在逐渐遗失他,那是钻心蚀骨的痛,却是无力阻止。

    我自与他在一起后,便未再每年体检,他有催促过,但我总是敷衍了事若是因此错过提早发现的时间,若是他因此也感染那我真是

    与万鹤分开,她要继续在那等人,我推门出去,注意到路边一辆黑色路虎,那是秦煜明惯开的一辆车。

    我站在原地不动是怎样也动不了,看到那车门打开,秦煜明从那车上下来,他一手还举着手机在耳边打电话,那眼睛却是紧盯住我。

    他缓缓朝我走过来,挂了电话,在我跟前站定,对我吐出几个字“跟我去医院。”

    chater45

    外面是黑云遮天,车里气氛亦是沉闷,我坐在副驾驶上,秦煜明在专心开车,没有要与我交谈的意思。之前有开电台,但播到吴筝的歌,被他直接关掉了。

    刚刚他说去医院,那一瞬我是惊诧,但很快反应过来,秦煜明并不认识esey,而有可能感染hiv这件事,我没有与任何人说他应当时不知道,那么是去医院是因什么事他又缘何刚巧出现在茶室外边

    我想问,但看到他那神情实在是问不出口仿佛肃穆,眉目间是压抑的怒气,我看他数眼,心里疑虑转圜,最后还是将那疑问咽下,自己掏出手机来打发时间。

    直到在医院门口停下,我才知道是因何缘故。

    秦煜明叫我下车,我是茫茫然依他言动作,他先去停车,我目光回转,看到一个女人时是一惊,我未想到此时此刻会见到她,若按万鹤所言,她应与千信鸿一同穿梭于世界各地,而不是站在这医院门口,面比纸白。

    “好久不见,惟轩。”她朝我微笑着打招呼,我也扬笑,心想这大概就是我被突然拉倒这医院的原因,便应着这招呼向她走近几步。

    “没想到煜明把你也拉来了。”她轻叹一口气,我见她眼中似隐含忧愁,却无法直接问她是秦煜明的朋友,但实际上我和她并不熟,只是朝她点点头。

    我和她是无话可聊,本来兴趣也谈不到一块去,但各自沉默却不觉尴尬,这很好。

    “如晴。”秦煜明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我转脸看他,他的目光却未移向我,我便只能去看段如晴。

    “已经三个多月了。”她低声道。我微一怔,看她伸手覆在自己的小腹上,顿了片刻,她垂着眼又说道,“但我不能要它。”

    一时是静了。有两个小孩子嬉笑打闹着过去,我视线不由得落在他们身上,其中一个突然摔在地上,左右看看,似是看到什么,接着哇哇大哭起来,下一刻,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已经走到他身边,把他抱起来,搂在怀里摇晃着轻声哄他。

    一只手搭在肩膀上,我往旁边看去,秦煜明正看我“进去吧。”他这样说道,脸上表情却仍是淡淡。

    段如晴今天来,是为了堕`胎。我不知她为何偏通知了秦煜明,抑或是与别人有通话,但来到这里的只有秦煜明,我看向坐在塑料排椅上的秦煜明,他仍是静着,似乎段如晴的选择与他并无关系,他来到这里,只是作为一个友人,在她孤单无依的时候给予适当的帮助。

    “你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吗”我看他那模样,心情实在是复杂,不知他会否对所有人都是这副模样,冷漠到近乎无情的态度,他是否对外界感触甚少,毫不在意

    秦煜明看我一眼,嘴唇平静地合着,眼神也是淡然。

    我实在忍受不了,往走廊尽头走,边掏出了手机。千信鸿最近的一次比赛在两个月后,我知他虽不在国内,但在这个时间点,他不一定已经入睡。

    “你知道段如晴怀孕了吗”电话一接通,我劈头便问,他在那边静了片刻才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是和段如晴在一起”我反问道。

    “前两天分手了。”千信鸿道,接着那语气蓦地急躁起来,“你说什么她怀孕了”

    我沉默下来,或许这个电话就不该打因为是秦煜明的朋友,所以我才多了份闲心,但若是往常,我不一定关心,只是无论如何,都不该让人家女孩为他怀孕,尤其是在未婚的状态下。

    “是,她怀孕了。”我说道,“若不是今天秦煜明拉我,我真是不知道你已经有这好本事她准备打掉,你自己看着办。”我挂掉了电话。

    爱情聚散离合都是自愿,但若是看她一个人因两个人的错而痛苦,另一人却是全然不觉,实在难以忍受,更何况那是个孩子。

    千信鸿既然与段如晴能若万鹤所说那般缠绵,那她与曾经数人是大有区别,至少我可以肯定的是,从刚刚的千信鸿的反应来看,他现在应当仍是爱她。

    我转过身去看秦煜明,他在那一端,灯光未及他面部,他笼罩在阴影中,仍是维持我打电话前的姿势坐着,木然无情,我心情却蓦地激动,可能也是因千信鸿与段如晴之间的事所影响,有些话,有些事若是不早说,不及时做,到后来悔恨,将再难挽救。

    我和他,很多话总要说明白此刻或许是个正确的时间,有一件事必须说。我想着,快步走到秦煜明跟前,在他面前蹲下`身来,仰脸看他。

    秦煜明低垂着眼看我,却是不说话。

    我们已许久未有此时的亲近,虽然这亲近浮于表面,不知他心中是何想法,但此刻我积攒的勇气在他的淡然前骤然褪去,只是我心知除去今日,往后恐怕少有这时机,心里是这样想着,便忍不住伸手,握在他交握在一起的手上。

    这时才是感到他的手这样冰冷,原来他并非是我所想那般冷漠,他只是习惯性地隐藏他的所有情绪,那其中大概也包含脆弱。

    我不由握紧了他的手,依然盯着他的眼睛,低声道“我有件事情要跟你说。”

    秦煜明先是沉默,过了片刻才终于道“什么事”

    “我那天接到一个电话”我顿了顿,“我有可能感染hiv。”

    我感到他的手猛地一颤,心里想的却是,若是他在下一刻甩开我的手,那我该如何稳当地站起来

    chater46

    每个人都有惧怕的时刻。我以前并未真的注意过自己会怕什么。

    但此刻我是真正害怕他会甩开我的手,从此拒我于千里之外。

    他没有说话,只是被我握住的那只手缓缓用劲,似意图自我手中挣脱开来。我依旧蹲在原地,那一刻只感到自脚底生出一股寒意,直直往脑门蹿,眼前竟有些发黑。

    但在下一秒钟,我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揽进了怀里,我是一时怔住了,竟半天反应不过来。

    只是我本浑身发冷,被骤然这么一抱,仿佛是从心底涌出暖意,汩汩地流出来,内心不自觉想要松懈,想到那事,却又忍不住提心吊胆。

    “我今天带你来医院,也有这个原因。”秦煜明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看不到他的神情,更是不知道他是何种情绪。

    我一怔,没有说话,我不知道他关于这件事知道多少,我期望他知晓,却又暗自期盼他对此一无所知,这心情实在矛盾,只有在他怀里抬起头来,想看他表情。

    “前段时间那个esey找你,有人给他了我的号码。”秦煜明道,他手上用力,将我拉起来,引着我坐在他身旁的塑料靠背椅上,“他说与你是大学同学,因为一点私事要找你。我当然要问清楚是什么事。”

    我还是沉默,因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若是平常,定是坦然相告这个家伙是我大学时的床伴。谁没有过床伴床伴、炮友,曾经是我认为最自然的存在,人活着就会有欲`望,和这些人上床,不过各取所需。

    “他没有明说,只是我在之后再查了查而已。”秦煜明道,“本来是不够确定那件事与你是否有确切关系,今天是借着如晴的事恰好来医院,才想着带你顺便来检查。”

    他后面有话没有明说,但我知道他的意思听你刚刚的话,来检查的选择确实没错。

    我看着他,僵直地,心里一团乱麻,口不能言,想抱他,却又没有勇气。直到感到手上的一片温暖,才回过神来,注意到他握住了我的手。

    “去检查。”秦煜明道,“我陪你一起。不用害怕。即使你中招,我依旧陪你。”

    他说得这样轻松而直接,我却是一抖。他看似无所谓的事,却是我最不能面对的若是因我曾经的浪荡而令秦煜明感染hiv,那将是我最深重的罪。

    一套检查做下来,可能是因为有人陪同一起的缘故,心里虽还有些浑噩,但好歹没有失控,秦煜明一直表现得非常冷静,他在与我交往后便修身养性,除了与林恒的那一段,我知他是未有与任何其他人暧昧过。

    正是因为如此,林恒的存在才那样令我在意,他是秦煜明亲手扎进我心头的刺,我的痛苦也是不能与人道出,只因我比他更早地出轨。

    我没有坦然指责他的资格,说是兄弟,却要与他上床,在父亲的葬礼当晚与亲哥哥在客厅的沙发和地毯上忘我纠缠,说是恋人,却又要一再试探他的底线,对他的警告视若无睹,终于酿下灾难。

    秦煜明有一再提醒我,而我却不顾他的苦心经营,亲手打开那潘多拉的匣子。

    检查结束后,出来见到已等我们一会的段如晴,她脸色是惨白,双手捂住小腹,似是还没能从刚才的劫难中缓过劲来,只是看到我和秦煜明,脸上却又有了点笑容。

    我不禁想要去看身边秦煜明的表情,此时已是傍晚,金色的光透过走廊的窗户照进来,碎金一般撒在他身上,他神情依旧是淡淡,却好像比之前的时刻要放松了。

    在刚才,我们终于决定好好地谈一次,无论结果是如何,该来的总还是要面对。

    只是在那可能到来的灾厄面前,我更想与他共同去面对。

    我知秦煜明亦有如是想法。

    chater47

    送了段如晴回去后,我们没有马上回去,好像不管回谁家都不合适,我知道秦煜明最近在找新的房子,不论他是出于何种缘故,我更宁愿相信这是他期望有一个新的开始的举动。

    很多话在公共场合不适合谈论,而去私人会所也并非良计。有一个林恒察觉到我们间的血缘关系已经足够,不能再制造更多这样的事情了。

    于是他将车开到江边,我降下半边车窗,江风立刻带着料峭寒意卷进来,秦煜明叼上一支烟点燃,吸了一口才递给我,我接过来,眯起眼睛也吸了一口,心情有些郁郁,可心却又隐隐为接下来的谈话而莫名悸动。

    “从哪里开始说起”我听到他为自己点了支烟,车内沉闷静默中,打火机盖合上的声音,然后他低声问道。

    “从我和charie的那次事说起吧。”我说道,这是一切的源头。

    他未说话,但我知这是默许。

    “那次我的确有喝醉,但是还不至于醉到将你和charie分辩不清的地步。”我低声道,“他主动进我的房间,也是他主动凑过来。我不想为自己开脱那时的我没有拒绝而已。”

    秦煜明没有说话,我的余光看到他继续吸了口烟,车里是难捱的沉默,风卷进来,在车窗边缘挂出模糊的声响,远处有鸟在水面低掠过,很快便升高,消失在铅色的云中。

    阳光早已消失殆尽,这铅云却是大雨将至的前奏。今天的天气是变化无常,太阳只出来了一小会,如今黑云又已成片。

    “你对他,有过超出友情的感情吗”终于,在第一支烟要抽完的前夕,秦煜明终于开口了。

    我想这大概就是他最在意的一点吧。我们都曾与很多陌生肉`体交缠过,却最忌讳与身边的友人有越过雷池的一步,因那容易带来伤害,投入感情过多,容易造成变质,要么更爱,要么则是恨的开端。

    而爱恨都令人变样,很难说哪一方更可怕。

    我转过脸去直视着秦煜明,发现他没有低垂着眼,也是正直直地看着我,眼里情绪却是复杂,我难以分辨他此时的心情,不知他是否如我般忐忑。

    但我知道,今天是说实话的最好时刻“我从未喜欢过他,charie曾经是我的朋友。将来我也不会再见他。”

    秦煜明点点头。我知道他接受了这个解释,心里蓦地松一口气,继续道“是他将我引入这行,说起来还要感谢他,若非这缘故,我们也难再碰见。”若是不做模特,我恐怕去开心理诊所,试问一个心理医生如何能和他搭上关系,要再见面,恐怕也只有父亲的葬礼。

    但那实非我愿。

    “我唯一爱过的人只有你一个。”我道,“我知我们的血缘令这关系显得病态,但我实在无法停止,不知道那晚前你对我是何种感觉,但总归是我引诱了你。”

    “算不得引诱。”秦煜明淡淡道,“那时我对你已经隐约有异样的感觉,我知这不对,因此不爱和你有过多接触。由此可见,酒也不能说太坏。”

    我不禁笑了下。

    只是在这笑过后,却又都沉默下来,我和charie间的事,秦煜明并非全然不知,大概他不能确定的只有那感情,因那问题确实只有我能回答现在他知道了答案,或许是再没有了疑问。

    我沉默坐着,抽完一支,又续上一支,风刮得愈发猛烈,一副暴风雨欲来的模样,秦煜明率先打破这沉默,他叼住燃了半截的烟在嘴里,发动了车“我看,在这暴雨来前,还是先回去再说吧。”

    他这样说道,而酝酿了一周的雨水却在这同一时间铺天盖地从半空倾盆而下,周围蒙上一层透明灰般的雨幕,我升上车窗,往后靠在椅背上吸烟,不再说话。

    chater48

    就近回去秦煜明的家,车上意外的没有伞,我想起是刚刚送段如晴时,风是非常大,段如晴一头长发被吹得凌乱,几乎要将脸部挡住,秦煜明当时叫住她,给她递了个东西。大概是看天要下雨,她距离真正到家还有一定距离,便把伞给她作为预防。

    而不凑巧的是,秦煜明的车库电动门今天升到一半不知为何卡住了,无论如何都再无动静,我只好下车,冒着雨跑到门边,发现是卡住了,依旧是不明原因,但现在首要是顶出个可以让车子开进来的高度,还好卡得并不是很严重,我托着卷帘门底端往上撑,好歹是推动了一些,堪堪让车子开进来,之后二人再合力把门往下压,好歹是合上了。

    “先不管,明天再打电话叫人来修。”秦煜明拉住我往上走,我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浑身湿透了。雨势太大,我不过走了一小段距离就已经湿透,他紧紧握住我的手腕,直到走到电梯前依旧没有松开。

    所幸打开的电梯里也没有人,尽管如此,我们依旧没有说话。我从刚才开始,心里一直是一团乱麻,我有很多话想问,却不知是该从何问起。是从他对我的感情开始,还是从他知晓我出轨时的心情,这些我曾经都非常想要了解,但是现在最关心的,还是有关林恒。

    只是那话太难问出口。

    进了门,几乎是即刻便被他赶去浴室,我淋了雨,要赶快洗澡,避免感冒。我是依言进去了,却又忍不住是在里面挨时间。

    我知道他就在外面,走来走去,或许是在给我找合适的衣服,又或者是在准备晚餐。不过是离开几天,我对这里竟生出股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泡在温水里不想动,内心是煎熬。

    我有心想问关于他与林恒的所有事,但心里更怕的是hiv那件事。我不知道他当时是以何种心情结束与esey的通话,又或者esey什么都未向他透露,是他自己去查。

    我想问他心情是否与我这般沉重。若是我自己便罢,为何偏偏拖上一个秦煜明,这等待结果的时间愈发令我感受煎熬,浴室里满是热水蒸腾的雾气,我一直泡在水里,怠于动弹,直到浴室的门被从外面直接打开,才恍然我没有拿换洗衣物进来。

    我已经许久未记起过洗澡时要把门锁上了。我看他先是在门边一顿,接着才在这弥漫湿润雾气的昏黄灯光中向我走来,伸手将遮挡自己眼睛的额发往后撩起,再抬眼时秦煜明已经走到跟前。

    我茫然看他,不知他为何偏要走进来,他却是不语,只是伸手微抬了我下颚。

    是吻,先是温柔抚慰似的,极柔情的吻,一点点舔舐,只是道后面逐渐激动起来,加了舔咬的动作,吮`吸力度更甚,我禁不住张开嘴来,一手下意识挽住他的一只袖子,他愈发深入,一吻结束时,我俩都在喘息。

    他未离开,用鼻尖轻蹭我的,压低嗓音问“要继续吗”

    我一怔,马上要推开他,却被用力按住,他握住我的手,执到唇边轻吻“我有拿套子。”

    “你不怕死吗”我问道。

    他脱掉自己湿掉的衣裤,将它们随意扔在一边,自己也踏进这浴缸里,我因着那坐着的姿势,恰好看到他早已勃`起的性`器明晃晃地在眼前闪过。这灯大概是我走之后换的,昏黄显然比之前的惨白要更暧昧,水随着他的进入往缸外溢出,我看着他愈发靠近的胸膛,心里还在回忆hiv的传播途径,一手抵住,低声道“我给你口出来好不好”

    他未语一词,只是握住我那只手,令它环住了他的腰。

    “以后再谈论那件事。”秦煜明低声道,“你的情绪绷得太紧,你需要放松一些。”

    我不禁要抬眼看他,只是一团阴影笼罩下来,他再次吻住我,依旧是温柔的吻,只是缓缓加深,手指是在身上抚摸揉`捏,我沉迷在他的吻中,待回过神来时,他的手指已经探入体内。

    “讨厌我吗”他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是一怔,略有颤抖似的,仍是牢牢抓紧那只进犯的手,却是说不出推拒的话来。

    那手指又增加了一根,我放弃地倚在他怀里,低声道“套子”

    “乖。”唇上被亲吻了一记,他又亲了下我的眼睛,低声道,“你来给我戴上。”

    我依言做了。他那根东西此刻胀得比以往更甚,我先是抚摸几把,才以口辅助,将那薄薄的套子给他戴上。

    此时体内那肆虐的手指已是添到第四根,他终于满意似地抽回手来,我尚在喘息,他已抬高我的一条腿,架在浴缸边缘,那物事就缓缓插了进来。

    已经有段时间没做,进来的感觉实在分明,我不禁抱紧秦煜明,他只略一顿,身体是更靠近来,终于顶到底端,有些微的痛感,但那都可以忍受,更何况欲`望终于被挑起,他开始动作起来,十分用力,我一度担忧那薄薄一层的套子是不是会破掉,但是到后来却已无暇分神去管这些了。

    浴缸里的水或许太满,顺应着他的动作往外荡漾出去,水声阵阵,直到他终于停歇下来,我还没喘口气,却被他掉了个方向,背对着他,被他按在身下再次用力进入。

    等到这次停歇时我终于觉得累了,他亦未再要求,只将那套子扯下来扔到一边,又靠过来细密地亲吻。

    “水要凉了。”他这样低声道。

    我抬眼看他,努力从情`欲的眩晕中回过神来。

    “我知你有很多话要问。”他的嘴唇暧昧地在我脖颈上摩挲轻蹭,“但是先吃饭吧。”

    chater49

    吃饭时,那气氛好到不可思议,我不是个爱扫兴的人,因也只是先吃饭,就这样一直拖,直到吃完饭,我在沙发上坐着抽烟,他收拾完毕,在我身旁坐下。

    我看他一眼,终于是掐灭手中那烟。两人沉默地坐着,直到他开口“你想问什么”

    我想问什么

    我有很多话想问,迫不及待要确认他对我的感情,到此时却喉间滞涩,仿若不能言语,他未说话,只是将刚端过来的杯子往我这边推了推。

    我喝了口水,终于是开口道“秦煜明,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感情”

    “从来都只爱你一个。”他答道,我感觉到他的目光,却是完全不敢看过去,好似在躲避什么连我自己都不明白的东西,他似是等待,一派淡然,可那目光恍若实质,灼灼然仿佛要将我燃烧起来,连带一切防备都片甲不留。

    “你在怕什么”他突然打破沉默,“还是说,你已经对我毫无兴趣,无心关心我对林恒是什么心情”

    暖气还未到来的时候,天却已经很冷,之前不觉得,此时的我却有些发抖,或许是冷,但紧张亦兼有之。我对他毫无兴趣怎么可能,我若是对他毫无兴趣,还不至于疯狂到违背人伦,要与他纠缠在一起,连干净利落地抽身都做不到。一时是感到气恼,接着却又觉得无力。

    到底错在哪里,才导致我和他这样,要反复确认彼此的真切感情,爱情到了我们间却成了最奢侈的东西,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即使在手里捧着,却偏要认定自己从来求而不得。

    “那你对林恒是什么心情”我只感觉自己脑袋麻木僵直,干脆顺着他的话往下问。

    “我对他没有心情。”秦煜明说,“你离开太久,而我们又已近两月未曾上过床。那时的我曾一度认为,你会再出轨,或者说,你对我的出轨不会有任何看法。只是觉得既然你没所谓,我何必要有所谓。”

    那冷意好似一直逡巡在我体内,传遍四肢百骸,我恍若陷入冰窟,战战不能言。

    “可到真正做完才知道那是怎样的感觉。”秦煜明道,他声音好似压低,又或者是没有,我分辨不明,只是默默听着,“我期待你的发现,却又恐惧于你会发现。”

    爱使人有所顾忌,变得胆怯彷徨,不安焦躁。这都是为那心中所爱之人而生出的情绪,是心甘情愿。却忘记这情绪本就非正常,若二人间的爱情能造构温室,又如何会育出灰暗怨毒的果实

    但这是我和秦煜明的爱情,是我一手推动在先,他又因我而改变,最终造成了如今荒唐局面。

    “我说只做了两次,那是事实。你猜得分毫不差。”他是一顿,沉默片刻才继续言说,“你回来后,我日夜里都是煎熬。晚上睡觉时看你睡得并不安稳,心里期盼你快些发现。但到了白天,却又更安于现状,只要你不离开,那么怎样都好。”

    这是他第一次能够说出这样直白的话,在他角度来说已经可算情话,他向来寡言,如今因这事改变诸多,我却不知该觉苦或者乐。

    “是你引着我发现的吗”我问。

    “是林恒。”他说道,“我与他断了之后,他频频找我,想要获取某些利益,被我拒绝,就开始找我的马脚。”

    后来怎样我们都心知肚明,我猜如今林恒定是被林奇峰制得服服帖帖,或者是在折磨,但我不觉可惜,只是同样不觉愉快罢了。问题不在林恒身上,是在我和秦煜明本身,若想出轨,即使没有林恒,他一样会出。

    “那天你让我好好反省,我回去有仔细想过。”秦煜明轻声道,“之前是我一时偏执走岔了路,不该想着既然你出轨,往后也不会在意我出轨,或者期望我出轨。我不该把你过去的爱情观,强套在如今的我们身上。”

    没有人会期望看到自己心爱的人躺在别人的床上,我曾经再随心所欲,如今总归也是不愿的,因此即使知道自己理亏,却还是不由得要咬牙切齿。

    “往后不会了吧”我把杯子放下,侧过脸去看他。

    他好似是笑了,靠过来拥住我“永远都不会了。”

    那寒意在此刻被驱散,我在秦煜明怀中闭上眼,心里第一次有了祈求。我想与他真正重新开始,我想与他相伴一生。

    即使往后再有人发现,也不要分开。

    chater410

    检查结果出来的那天我本没有出门计划,秦煜明是刚好在外面有工作,便干脆说他一并带回来,我不想让他一个人去面对那已煎熬我们许久的结果,仍是坚持要一起去,他拗不过我,还是答应。

    最后是一起出门,他工作,我可以在一旁适度围观。

    由于之前的那次事情,给我和他的印象都不很好,因此今天出门时我竟有些紧张,但他却是自那天说开之后便恢复了过往一派淡然的模样,对很多事都浑不在意,见我手都握紧,便伸手过来,执到手边亲吻。

    不知为何,心中的紧张竟是因这默默然的举动而消弭,我放松下来,与他间或聊几句,即使沉默也是自在。

    今天很顺利,没有遇到任何不顺心的事情,林恒那眼线早已被扫地出门,其他人都是极好相处的。

    秦煜明在工作时是极专致,很长一段时间都未曾有空理会我,但我不觉孤单。

    因上次心情糟糕,没能好好看他工作时的模样,今天来看,实在是我一大损失。在我看来,此刻的秦煜明是一举一动都诱人非常。不过那在他镜头中的模特好似也这般想,只可惜秦煜明对他毫无兴趣,连那频送秋波的双眸都未曾注意过,只是冷冷提醒她,若是再不好好拍,他可直接打电话给她老板,问是否可换个人。

    那一刻若是笑了,自是招人恨的,只是实在忍不住,我只好背过身去。倒不觉得生气,他受人欢迎是好事,更不担忧,因说好以后不会再发生那种事,更何况有再一再二,我不可能容忍再一次。

    我们各自心里都是清楚,若有再一次,那定是到了分手时刻。我愿那时刻永远不会到来。

    工作结束时已是下午三点多,去取了结果,我和他都未马上打开看,只是拿在手里,一路飞驰回家,刚进了门我就已经迫不及待,先仔仔细细看了他的,松一口气,再去看我的,刚看清与他一致的结果,还未抬头就已被他用力搂抱住,手中单子掉落一地,可我也不想去管了,双手亦是同样环抱紧他,张嘴承受他的吻,还要适时地挑动舌尖,令那吻更热烈。

    一路是互相褪去对方身上衣物,到了床上时都已是精光,今天我分外没有耐心做前戏,他要往下亲吻都被我摁住,一边狠狠吻他一边自己拓宽后面,在觉得合适的时候便示意他进来。

    “不用戴套了”他在我低喘中凑到我鼻尖,低笑着问,那声音低沉又撩人,我只觉仿若被那声音中的火激得欲`望更加热烈,前面更是硬得发痛,轻轻舔过他嘴唇道“让我真切感受你。”

    这话大概戳中他哪个点,总归是用力插入进来了,我抱紧他,感受那一刻的充实,喘息因那不断加大的抽`插力度而加重,还要在被情`欲湮没的同时在他肩部轻轻啃咬吮吻,直到被顶得一直往后,陷入那浪潮中不能自拔。

    后来在地毯上又做了一回,在浴室里他给我清理,插入的手指逐渐增加,我透过镜子能看到他变化的眼神,忍不住要撩拨他,自然是被他按在镜子前又做了一回。

    没法克制,更是无需克制。

    最后一切平息,我又故态复萌,躺在床上抽烟,他从浴室里出来,把烟拿走,俯下`身吻我,又自己吸一口,往我脸上吐烟。

    “干嘛”我问道,揽住他脖子压着他俯下`身来继续接吻,淡淡的烟草味道,吻着吻着感觉情`欲逐渐攀升,为了明天早晨的腰着想,我抵住他的胸膛,拒绝再继续下去。

    他骑在我身上,从善如流般抬起自己上半身,将那剩下的小半截烟按进烟灰缸,对视着静了片刻,他突然是朝我笑了。

    “我们搬家吧。”我尚且陷在他少有的开怀笑容中,耳里听到他如是说道。

    chater51

    电影的成绩出乎意料的好。但想想其实也不该太过惊诧捉刀剧本的,和把文字转换成画面的都是在业界极为有名的二人,除了我这初出茅庐的,其他都是已经从事这行有段时间的人。

    还是要感激阿蛰,若没有他,我也不会有这机会,一开始便能够当电影主演。某天去秦煜明的书房看他,却没想到他正在书房里搜有关于我的评论,那场面实在令我脸热,只好寻了个办法令他关了那页面。

    夸奖的人不少,当然不会只有褒没有贬,我感觉还好,不在意那些评价是不可能,但我已尽力做到平常心,更何况这评价已超出我预期,我该感到高兴才对。

    白晓说开始有片约了,她的意思是要我继续演电影,若是能得到阿蛰的支持那固然好,若是没有,我也可以自己开始真正走这条路了。

    秦煜明是一概支持的,他的意思是我若喜欢便放手去做。我有认真考虑,觉得确实不能轻易放过这机会,对演戏谈不上喜爱非常,但目前是最吸引我的一件事,因而是放手去做了。

    白晓的意思是要我宁缺毋滥,她知我本意不是要在这圈子里如何撑天霸地,只是过了这一阵瘾便可,我知她对我这般态度颇有点微词,因也是耽误她工作业绩,但我一直未想明白,她对我为何如此迁就,直到那天我猛然想起来,与秦煜明通话确认。

    父亲生前是我现在所处公司的股东之一,持有股份不少,他去世后,这部分股份便转由秦煜明继承,这是在遗嘱里写得分明的。

    我得到的那部分遗产,葬礼结束后便未再关注过本就不靠那些过活,有或者没有都无甚差别,因而直到今天才知道,自从和他住一起后,那些产业都是他在替我打理。

    这时候倒是一副好哥哥的模样。

    我终于想起来应该看一下账,不过那账确实不是所有人都看得懂,我只是略看了下数目,貌似是对的,也没再深究。

    反倒是秦煜明回来后,还拿了一沓子账目回来,将这几年的入出都一一解释给我听。

    “你在这方面真的毫不在意,但我没想到你竟夸张到没想过要看一眼。”秦煜明的无奈直接显在脸上,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样。

    “那袋子里是什么”我注意力却不在那账上,他晃一晃纸页似要引起我注意,我却不理会,拨开他伸过来搂我的手,勾着袋子上的细带扯了过来。

    这一拉开就是我愣了是件古装,柔媚的红,却又热烈到能灼伤人的眼睛。

    “我能拿出来看看吗”我问道。他嗯了声,没有组织,却是把手上的东西放到一边了,问我“想喝点什么”

    随便是什么,只要是酒就行。我胡乱应着,将那丝滑物件从袋子里拉出来,细柔顺滑的布料一经扯出便自动滑开,要说是特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一件古代长袍而已,看着像汉代的单衣,却又是红的,我还在那站着研究,秦煜明已经从后面抱过来,脑袋微垂搁在我肩膀上。

    他嘴里轻笑着,温热的气息喷到我的耳垂上,令我手不禁一抖。

    “拿好了,这可是拍摄的道具。”他在我耳边低声道。

    我一时竟不知答什么,只是将手中的布料抓紧了是他要我拿好的,出褶了可不归我管。

    却没想到接下来秦煜明还要得寸进尺,先是感到耳垂一热,似是被他轻轻舔过,接着只听他道“要不,你穿上试试,看它破没破。”

    他这样邀请,装作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嘴里说的话亦是光冕堂皇,但我知他动的心思,若是平常,我倒不会有太多想法。

    只是这长袍,明显是女款,我再不够有肌肉,也还是个一米八十几的男人,穿上这玩意,恐怕是不伦不类。

    “穿穿看。”他嘴里这样道,手上亦是辅助其言,解开我衬衫的手倒是十分利索,片刻,裤子也让他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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