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从除夕开始到大年初三,7-11订好的年菜我每天都有一桌,要是伯母真的太烦了,陈哥若不嫌弃,就来投奔兄弟我一齐过年吧。
这你说的喔。到时候我就把家里安排的相亲对象往你家带,刚好可以省吃饭请客钱,哇哈哈!
陈敬丰也站起身,不轻不重ㄧ拳往李其徵肩窝搥去
阿徵,你要是真的不想ㄧ个人,也可以带著你妈跟看护,过年期间来住我老家。
然後再陪著你没日没夜,三餐加消夜每顿饭都相亲?不用了,谢谢蛤。
李其徵苦笑著婉拒,随意摆摆手转身朝外头走,准备回自己那个冷清,已有四五年没有阿母清亮吟唱母族诗歌,母子俩聊天打趣欢度新年的家。
真的,说实话,长达ㄧ周的农历年假,只会让他寂寞到想发狂。
可是自从阿母中风,前两任女友都不肯答应他坚持与母亲同住照顾的决定,先後跟他因送不送阿母去疗养院这事争吵分手,所以他後来宁可娶个懂看护的外籍新娘,也要遵守小时候在阿母面前立下不离不弃的誓言。
但是他妈的有够邪门,凭他李其徵的条件,就连这样委曲求全的异国婚姻竟然也不可得?
李其徵边将车开往住家附近最大的生鲜超市边朝笑自己的烂运气,心想母族传说中,人人都有自己命定的伴侣,那他的呢?
大概,也许,八成不是忘记来投胎了,就是已经嫁人,或是太小太老死了……
心烦至极的粗鲁男人将车子随意往路边跟另一辆车并排停车,想著只是买鲜奶卫生纸应该不用五分钟,就算挡到人也不至於耽误对方多久,便将故障灯ㄧ打,人就打开车门长腿ㄧ伸下了车,冲进超市去张罗了。
超市里人山人海,每走一步每挤一条通道对李其徵的耐心而言都是煎熬,震天嘎响的应节音乐与特价快讯的女声吵得李其徵鬓边蟀蟀叫,当他的脸已经黑到不能再黑,全身似乎都要长出刺来之时,竟然还有人不知死活的,敢拉住他的袖子叫停他匆忙的脚步!
帅哥!来喝一杯试试看啦,这个是丰原正港老店推出的排骨酥汤头真空包,晚上肚子饿倒进去锅子里瓦斯切下去面丢下去,还是用大碗公丢泡面拿去微波,超方便又好吃,营养也很够的喔!
有胆拉住他的,是个跟李其徵阿母年纪差不多的阿桑,堆著一脸满满的笑将一个免洗杯递到他面前,彷佛看不见李其徵隐忍未发的怒气。
阿姨,免,我赶时间。李其徵尽量压下满心的烦躁好声好气地拒绝阿桑。
就在这时,有两个穿著幼稚园运动服的小兄弟冲在母亲的推车十几二十步前打打闹闹,在经过临时摊位时,小哥哥无心的一挥掀倒了摺叠桌,眼看电磁炉上的锅子一倾就要淋向弟弟的方向,李其徵眼明手快伸手一扯,就将弟弟给扯进怀里并倒退好几步,堪堪闪过就倒在李其徵脚边一两步之遥的那滩热滚滚的汤!
啊!!!先生谢谢你!底迪,你有没有怎样?两个小男孩的母亲急得长声尖叫,甩下推车便朝事发地点冲过来!
他没事,可是太太,回家後要好好教教这两兄弟,为什麽公共场所要避免嬉戏。
李其徵平时不会这样跟陌生人多话的。可是他今天心情需要一个发泄口,不知不觉就对著这个母亲训话起来
今天底迪的运气不错没有烫到,可是改天两兄弟又遇到类似刚才的这种情形,还能不能这样毫发无伤就很难讲了!小孩子对疼痛的忍受能力大都很缺乏,要是烫伤伤得很重要去住烧烫伤病房,对小孩子的心理发展,绝对会留下永久深刻的痛苦阴影……
我,我知道了,多谢你。
两兄弟的母亲期期艾艾地应对,低著头将两个儿子的小肩膀按在小腹上,恭顺聆听眼前这个又高又壮,一脸胡渣的大男人教训著自己。
没办法,现在的李其徵外表落拓,虽然出自好意,那神情看起来却跟凶神恶煞相去不远,一个理亏的弱女子护著两个幼子,那敢跟他多说什麽。
对啦对啦,这个先生说得没错。不过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这次有吓到一定会记很久,稍微骂一骂下次一定就会注意的啦。啊那个小姐,你跟两个小帅哥先後退一点,我拖个地哈。
推销汤头的阿桑从卖场工具间拿出拖把收拾善後,给孩子们缓缓颊之馀,还不忘自己的本份
啊先生小姐你们嘛给我高观一下(光顾一下)我的汤头真空包,回去马上热一热就能吃了喔,也可以当火锅汤底……
李其徵烦躁扒了扒前额已经刺到眼睛的浏海大吐一口气放在哪?
啊?喔喔,啊就前面算来第二个冷冻柜,盒子上面就有印丰原排骨酥……
我赶时间,走了。阿桑话还没说完,李其徵已经走到冷冻柜随手捞起两盒,大步一迈没再多瞧那一老一中两少,一头就往卫生用品那条通道钻进去。
而这一切,站在结帐柜台前,一手打著石膏吊在肩脖,脸上还有淡淡瘀痕的清瘦男人不想注意到都不行,从锅子乒乒乓乓落地的那刻开始,他转头一看便不自觉地退出结帐队伍伫足观望,眼光紧紧追随著那个似乎会发光发热的男人。
当他听见男人对著闯祸的孩子的母亲训话时,久违的笑容忍不住撑开一脸的阴霾形显在外,让他看起来总算有些生气,给人的感觉不再那麽黯淡。
猜ㄧ猜,野兽挡到谁的车过年嘛,总要[ㄧ家人]团圆啊,嘿嘿嘿~~~~~~~~~~~
044鲜币梦话之< 旷男怨男 >26直人攻x女王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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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哪有人像你这样子停车的?
总算买好东西,一手提著提袋一手提著两大串卫生纸的粗鲁男人一出店门就将车子的遥控锁按开,打开後座把东西一塞便打算开车回家。
平时的李其徵总是会对被自己的随性造成不便的人颔首表示歉意,可是今晚他真的没心没情,要不是被他挡著的车主那魂牵梦萦的嗓音勾起他的注意,他压根没打算朝那个车主多望一眼!
干!巫泽远!
虽然那个摇下车窗的车主脸上紫黄肿胀尚未褪尽,鼻梁跟嘴角都贴著ok蹦,清俊的五官有些狼狈有些走样,可是隔著自己黑漆漆的车窗望过去,他还是能一眼就认出他的冤家!
钻出後座用力甩上後座车门,李其徵长腿只跨了七八步就窜到巫泽远的窗外,拿手指架高那张还很精彩的脸,恶声恶气的问
操你妈的这几个星期你死哪去了?谁这麽好胆敢揍你?跟我说我找人把他的手脚都砍下来烤了!
你嘴巴放乾净点,我不喜欢被人这样当面问候我母亲。
女王脸上原来看见李其徵的笑意,因为野兽粗鲁的说话习惯整个敛去了
刚刚在里面才觉得你很拉风,你可不可以不要破坏自己的形象。
干!我李其徵说话就这鸟样,就这形象!谁说有正义感的男人说话就正经八百,只会满口仁义道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