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硬睡也能睡着,沈昼故意这么一说,好让他心疼心疼自己。
“那今晚,我去陪你一起睡。”祁山坏笑着看向他。
“成啊,洗干净等你。”
一起睡的结果就是,俩人黏糊腻歪得第二天压根没力气起床跑步。
沈昼干脆往床上一挺说:“我不去了,你帮我跟老杨请个假吧。”
“理由呢。”祁山一边扣扣子一边看向他。
“理由就是,我们班的第一名,祁山同学把我给榨干了。”沈昼眯着眼睛说,“我现在有点儿肾虚。”
“滚犊子。”祁山穿好衣服,揉了一把他的头发,低下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说,“那我走了,昼哥?”
“别急!”沈昼摁住他后脑勺,跟他来了个长达两分多钟的she吻。
最后亲得祁山又有反应了,沈昼也呼吸重了起来,俩人立马松开了。
“这再亲下来我估计就要走不了了。”祁山声音低沉的说。
“时间不够再来一回的,你去学校吧。”沈昼翻了个身,拿被子遮住了半o的上身说,“再见。”
“撒有啦啦拜拜!”
看着祁山走远,沈昼立马从床上爬了起来,穿好衣服还有外套。拾起手机出了门。
胡飞那几个人,跟他约的时间虽然还没到。
但是他得先溜几圈找点感觉,毕竟很久没跟人比赛了,手生得厉害。
这几个人,整天开着小摩托炸街,估计操作比他熟练的多。
沈昼拉上赛车服的拉链,抱着头盔,推着ducati就出了门。
“十点,老大桥底下,不见不散。”沈昼发完这条消息,想了想又发了一条,“再说一遍,赢了你们就要从此以后,在我眼前彻底消失。”
“行,规矩哥们儿都懂。”
沈昼眯起眼睛,戴上头盔。
看哥怎么赢得你们无fuck说。
第59章 闭嘴
前段时间, 沈昼给车子换了个炫彩全段的钛合金排气管,骑的时候声浪效果非常幻彩。
点火以后,弹射起步, 直接就飞出去好几米。
一听这油门声响, 沈昼的肾上腺素就开始往上飙升,顿时热血沸腾。
要跟他飙车的胡飞, 就是带头在祁山家捣乱的那个小混混。
按照晋城的规矩来,事情解决不了, 要么打一架, 要么就上老大桥跑一段, 成王败寇,不服也得服。
胡飞挺怂,听说过沈昼揍人挺狠, 于是选择了后者。
后者也不见得他能囫囵个回来,沈昼跟人飙车,可不像是祁山那样。
祁山属于技术流,玩的就是操作。
沈昼输出基本靠心跳, 看谁比谁不要命,一路狂飙不带怕的,反正他摔断腿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路过早餐店的时候, 沈昼卸下头盔,买了俩包子。
“哟,这不昼哥吗。”
听见有人在背后阴阳怪气的叫他的名字,沈昼一回头, 看到成宇穿得痞里痞气的,站在几个社会小青年面前抽烟。
隔了这么久没见,沈昼都快忘了有这么个人。
成宇虽然才退学几个月,但是显然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只会吆五喝六的小霸王了。人染了头,烫了发,打了个耳洞,沾上了不少社会气息。
沈昼甚至有种错觉,他一开口就能给自己喊一段“一人我饮酒醉。”
沈昼挑了挑眉毛,冲他笑了笑:“哟,这不我宇哥吗,头发怎么染成这个色了?”
一头葡萄酒红,活像只火鸡。
“哥现在也是社会人了,请你说话放尊重点。”成宇熟练的掸了掸烟灰。
自从他被迫从六中退学以后,就没有一天好日子。
别的中学知道他是因为受了处分才被开除的,所以都不愿意收他。就只有附近几所职高肯收,但是成宇又不屑于去上。
家里人把他好好揍了一顿,成宇从那以后,就跟着几个不务正业的小流氓,成天满大街的溜达,上完网就回家。
他对沈昼一直怀恨在心,心想要不是因为他跟祁山,横插一脚,他也不至于被开除。
他本来好好的人生,全他妈被沈昼给毁了。
他大哥蒋小龙,竟然也因为这俩人,被关进局子里去了。想起来以前蒋小龙还罩过他,成宇皱了皱眉头,看向沈昼的目光里带了几分狠厉。
“让开点。”沈昼故意拿肩膀撞了撞他的,推着摩托车说,“好狗不挡道儿。”
成宇默默握紧拳头没有说话,在原地站了良久。
沈昼到了约定的地方后,见人一直没来,就倚着摩托车在那儿抽烟。
手机在裤兜里震动了一下,祁山给他发来消息:昼哥!!!起床没?早饭吃了吗?
那三个感叹号看得他顿时就精神了,沈昼把烟衔在嘴里,笑着给他回了过去:吃了俩包子。
干嘛呢?
沈昼犹豫了一下:能干嘛,躺床上玩手机呗。你中午没事别回来了,我要跟庄凛一起去艺考培训班报名。
我陪你一起去。
不行。沈昼义正言辞,你别回来了。
祁山挺纳闷,回了句:好好好,都听你的。
沈昼勾唇笑了笑:给你一个么么踹,赶紧学习去吧。
昼哥,不知道为什么我今天心里一直特别不安,就想中午回去跟你一起吃饭。
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沈昼的心突然堵了一下,感觉有点不是滋味。
别回了,听话啊。沈昼打完这几个字,就蹬上了摩托车,飞也似的开到了老大桥。
胡飞来的时候,沈昼没想到成宇竟然也过来了。
当时他正坐在摩托车上抽烟,比赛还没开始,对面几个小混混靠在一起叽叽歪歪。
沈昼点烟的时候,眯着眼看了成宇一眼,成宇做贼心虚般迅速扭转了头,不敢和他对视。
这孙子想干嘛?
沈昼皱着眉头感觉有点儿不对劲,于是指着地面冲胡飞说:“规矩咱们再说一遍,今天哥如果赢了,你们就给我有多远滚多远,谁敢给我玩心眼子,别怪我不客气。”
胡飞听见这话,立马就笑了:“昼哥,规矩咱们都懂。谁敢惹你啊,我们几个虽然没念过书,但是也知道什么叫做道义。”
“知道就好。”沈昼说,“少给我玩阴的耍诈。”
老大桥这片儿平时压根不过人,所以即使是大白天,也没有几辆车。
因为经常有小年青过来比赛,所以基本人都是绕着走。为了防止意外事故的发生,防护栏也比周遭的公路修的高些。
晚春时节,梧桐树的叶子碧绿如洗,排列成两排,看起来虽然整齐美观,但是稍有不慎就会骑着摩托车直接撞上去。
上次在这儿比赛还是跟和尚约的,沈昼抿了抿唇角,把胸前的拉链拉好了。
这段路,他记得压根没什么难度,上次跟和尚比赛,他赢得轻而易举。
沈昼自信的勾勾唇角,听见发令声下,就猛地一个弹射起步,超在了胡飞的前头。
赛车其实比的是车,只要车牛逼,跑直线妥妥的赢。
一开始沈昼确实也是以为的,直线加速飙到二百码,风从耳边呼呼的刮,摩托车的油箱渐渐升温,他的体温也随着愈来愈快的速度而逐渐升高。
这种自由的感觉,他已经太久没有体验过,精神都为之振奋了。
头盔挡风目镜让他的视线变得狭窄起来,目光所及之处,只有前方的路。
冲,往前冲,一直往前冲。
沈昼当时脑子就只有这一个想法,那就是——赢。
ducati的声浪炸得人耳朵疼,沈昼就跟听不见一样,全神贯注的倾斜着身子紧紧拧着把手。
第一个弯道的时候,胡飞已经被他甩在了身后一米多的地方,沈昼从外切线,刚想过弯,突然就被他逼了过来。
胡飞像是早有预谋,早不超,晚不超,卡在过弯的节点上超车,很明显就是想把他逼到内线。
沈昼来不及去看他,立马往内线偏,擦着火花转到了离胡飞很远的内道。
即使很清楚胡飞的意图,但是他还是只能这么做,因为如果两辆车撞上来,估计那就是一场意外事故。
可是让沈昼没有想到的是,车速太快,把手很难控制,过弯的时候,轮胎直打飘。他极力想要用手锁住车头,可还是掰不回来。
胡飞得寸进尺,一直往他旁边挤。
沈昼牙齿咬得咯吱响,用脚撑了下地,刚想压着距离防护栏不到一米的地方过弯,结果轮胎一滑就突然轧到了一排黑色的三角钉。
一看就是提前放好的三角钉,精准无误的扎进了摩托车的热熔胎里。
沈昼之前为了比赛特意换的轮胎,这轮胎只适合赛道,抓力强,又防滑,可是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不耐磨。
一切的巧合联系起来,很明显就是胡飞计划好了在搞事。
沈昼对他最后的那一点信任都被无情的打垮,他当时就愤怒的快要爆炸了。
同时,摩托车扎上三角钉,轮胎快速的瘪了下去,由于惯性作用,沈昼没来得及跳车就被直接甩了下去。
车身哐的一声撞到梧桐树上,零部件被撞得粉碎,四处乱飞。
沈昼飞身撞在防护栏上,他用双手护着头部,却听见轻易的一声“咔嚓”,胳膊骨折了。
躺在地上,他甚至一动都不能动,感觉全身酸疼无比,疼得睁不开眼睛。
“兄弟们,揍他!”胡飞突然喊了一声,几个人从对面突然就窜了过来。
然后一人一脚的就往沈昼身上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