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妆师手一抖,画撇了一笔。
沈昼笑着扭头看了一眼祁山,没说话。
等他眼线画好以后,再看镜子里的那个人完全变了个模样。
镜子里的帅哥,黑衣黑发,皮肤苍白,一双眸子被勾得狭长而又深邃,暗黑系的妆容给他整个人都增添了一种神秘的感觉,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子匪气。
虽然说这个死gay化妆师看着挺不顺眼,但是化妆技术还是挺好的。
沈昼化完妆,简直就像是一个年轻英俊的死神。
很符合他唱重金属摇滚的风格。
叛逆,不羁,落拓,诡谲,不动声色的张扬。
他的刘海全都被抽了起来,分在脑后,露出那双斜飞入鬓的眉毛,险峻如同剑锋。
沈昼全都拾掇好以后,领着出场顺序的牌子往后台的桌子上随便一倚,祁山感觉立马他立马就能拍一组时尚大片。
“昼哥,我要是评委。我会毫不犹豫的为你转身,为你爆灯,为你打电话。”
“临时选的曲目,我就昨天晚上看了一眼,要是到时候忘词了,我就现编。”本来沈昼压根不怎么把这比赛放心上,但是一想到祁山等会儿就在台下,他顿时就有点儿紧张。
“就凭你检讨都能写好几千字儿的水平,上台来一段福瑞丝带儿都没问题。”祁山拍了拍他肩膀给他打气,“少年,为了你的梦想加油吧。”
“这可能是最中二最尴尬的加油词了。”沈昼笑着摇摇头,“我一开始喜欢弹电吉他,就是因为超帅,能骗骗小妹妹。我哪有什么梦想。”
不过后来他喜欢上那种节奏明朗,鼓点强烈,激昂的音乐,只是因为它会让自己觉得自由。
祁山揽着他肩膀说,“那等会儿我在台下给你比小心心。”
还小心心呢。
沈昼笑了笑,抬起手抱了抱他的肩膀说:“就算你坐的再远也没关系,你在我的吉他上呢。我一低头就能看到。”
祁山把手放在他左边胸口上说:“想待在这里。”
灯光下,祁山的手脉络分明,骨节修长,指尖长着略微厚实的茧。
沈昼把他的手拿起来,放在了脸颊一侧。
祁山笑了笑,抽回手:“等会儿蹭了一手的粉底液,你又得补妆了。”
“没事儿,再补个唇膏也不介意。”沈昼低头,在暗的灯光下轻轻吻了吻他的嘴唇。
等到沈昼上台时,祁山有点心猿意马,脑海里全是他的那个吻。
于是没忍住舔了舔唇角,不自觉的露出一个微笑。
笑完他还挺紧张的往旁边座位看了一眼,别人不会把他当成神经病了吧。
不过还好,灯光很暗,压根没人看他。
祁山歪着头,抬起手遮住鼻子咳嗽一声。
咳咳咳,嘴唇上残留的那点果冻唇膏,略微带着点甜。
甜得他那颗心,一直在不规律的乱跳。
等沈昼上台时,他的心都快跳到他胸口外了。
一束光打到舞台中央,沈昼抬起头冲着台下一笑,淡淡扫了一眼,然后对着话筒说了一句:“这首歌的名字叫《hey s》改编自夜愿乐队的《shey s》。”
说完他就开始低头弹吉他。
dressedone 虽然披着羊皮
ill betrazers 所有见到你的人都被迷惑
the razorsyour seducg你诱人的肌肤如锋利的剃刀
the hts 在滋生罪恶思想的草地
every floer's erfect orld 每朵鲜花都是个完美的世界
aradise ith leasure haunted 那快乐的天堂
hauntedfear 已被被恐惧缠绕
s for他犯下的罪
desire ith desire ith 充斥欲望饱含邪念
burng veil for the
ide too dear for深爱他的新娘燃烧着面纱
s for他犯下的罪
desire ith desire ith 充斥欲望饱含邪念
fall love ith your dee dark s 带着你那深重的原罪坠入爱河
a the fallen 我已堕落
you are hat yenclose 你是我的罪恶之源
notcreativeits disvery 欲望藏于深处等待爆发
后面的激光灯在他脸上扫来扫去,忽明忽暗。重金属音乐燃到炸裂,让全场的观众都沸腾了。
祁山看着舞台上那个光芒璀璨的少年,想起了他跟大狗的对话。
——沈昼是暗无天日隧道的一束光。
——借着他的光,照亮了我的路。
第50章 祖宗
沈昼有一双暗夜一般的眼睛, 危险而又迷人。
就像是狙击手望着猎物一样,他勾起唇角望向台下,手比成八字朝底下的观众开了一枪。
这个耍帅的动作非常轻易的就让全场爆发出了一阵尖叫。
听见大家反应这么激烈, 沈昼咧嘴笑笑, 露出洁白的牙齿,歪着头比了个剪刀手, 然后鞠了一躬就下台了。
最后的谢场把女评委都给萌到了,当那组选手一起站在舞台上接受评价的时候, 女评委笑吟吟的看着沈昼说:“你在学校一定很受欢迎吧。”
沈昼笑了笑没说话。
“他真的是我喜欢的类型啊。”女评委跟旁边的人说了一声, “好想养一只带回家, 既能耍帅又会卖萌。”
“我这一票投给6号选手,沈昼。”
“他风格太独特了,别的选手都是唱情歌。玩小清新, 就他抱着一把电吉他唱重金属摇滚。”
“我挺喜欢他的,可以留到下一关。”
“很期待他接下来的表现。”
评委全亮的绿灯,全员都投得沈昼,这结果他压根没料想到, 本来他也就只是来充个数的,眼看着现在已经下不来台了。
既然入选了,那就随缘吧, 看来还要准备下一轮的比赛曲目。
沈昼跳下台,径直跑去了祁山旁边。
距离还有一两米他就直接扑了过去,祁山张开手稳稳的接住他,俩人抱了个满怀。
沈昼搂着他晃了好几下才松手, 俩人对着笑了一会儿,沈昼才开口问他:“刚刚我表现的怎么样?”
“不仅帅而且帅。”祁山帮他理了理头发说,“不是我吹,昼哥这水准,可以直接出道了。”
“我一直都是六中美男子天团的门面担当,扛起高颜值的大旗。”
“你们六中美男子天团都谁啊?”祁山还挺好奇。
“宪宪,凛子,还有我。”
“噗。”祁山没忍住笑了。
“你别羡慕,作为团长家属,想加入的话,我会考虑一下的。”
“丢不起这人。”祁山拍拍他的肩膀,“走吧,回家了。”
俩人回到车铺的时候,刚好庄凛来找他们。
人正翘着二郎腿,跟大狗一起坐在沙发上对着嗑瓜子。
庄凛还是那个德行,几天没见他,依旧嘴贱。
看见沈昼跟祁山走进屋,立马站了起来问:“哎哟,咱们的大明星回来了?”
“滚。”沈昼甩了他一巴掌,“来干嘛。”
“关于蒋小龙的事儿,我特意来跟你汇报一下。”庄凛笑了笑说,“他家酒店已经被查封了,那个娱乐会所也出了事。”
“我知道,看新闻了。”沈昼点点头。
“然后他哥被人打断了腿,据说是那帮子兄弟落井下石。”庄凛得意的翘起唇角,“你说怎么就那么巧呢,出了一连串的事。”
“活该呗。”沈昼笑笑,把电吉他放在了桌子上。
看见电吉他,庄凛才想起来说:“你还真打算重新捡起来,继续玩摇滚?”
“差不多吧,挺想的。最近跟我妈已经彻底决裂了,她也不管我了。”沈昼说。
“听说你家的事了。”庄凛从前天就知道了,当时还给沈昼打了一通电话,被他给挂了。
“提起来就烦。”沈昼摆摆手,“因为财产的事儿正闹着呢,那群人连什么面子都不要了,就要钱。”
祁山在一旁剥了个橘子,刚把白色的筋给摘干净了,沈昼就拿过去塞在嘴里吃了。
吃完还顺手往祁山嘴里塞了一瓣。
“我说昼哥。”祁山用牙齿咬破橘子薄薄的表皮,酸甜的汁液就流了出来,“我觉得,那笔钱,既然是姥爷留给你的,就不要让它落到别人手里。你以后肯定有用到钱的地方,不要为了跟他们置气,就放弃属于自己的东西。”
“山哥说的对啊。”庄凛拍拍沈昼的肩膀,“你不是说要弄一个车队吗?没有钱去哪儿拉赞助,怎么养车队?没钱,资金都是个问题。”
从姥爷家回来以后,沈昼确实在考虑这个问题,恢复了理智以后,他觉得还是要努力争取自己的利益。
当天沈昼就做了个梦,梦见姥爷坐在河边跟他说:“不知道该去哪儿,家没了。”
做完这梦,他立马就觉出有什么不对,于是就跟祁山一起回了趟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