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络鄞淡漠看我一眼,说,我去给你做。
我拉住他,说,不用了。
他说,你必须给我好好吃饭,态度强硬,让我不好再说什么。
他进到厨房,衣服还没有换,便帮我做饭,让我心里难受。
卓络鄞,不要对我好,求你不要对我好。
我坐在沙发边上,发着呆,想着另一人。
是啊,另一人,那人不是你,不是你卓络鄞。
不久,我闻到厨房传来的饭香味,向厨房走去。
卓络鄞修长的身影背对着我,其实我只要一伸手就可以触碰到他,可我脑子像是卡片了一样,只是愣愣的站他身后。
卓络鄞回头,看对方盯着他出神,感觉奇怪,好像他们俩之间相差的距离甚远,不能够触及到对方。
他喊,渊绎?
啊?怎么了?我回神,看他眉头轻蹰,觉得自己脸上应该没有粘什么东西吧。
他说,没事,就想叫叫你而已。
哦。
卓络鄞又背对着我,炒着锅里的菜,我看卖相还不错,有了胃口。
这一刻,我是幸福的,能被卓络鄞喜欢我是幸福的,但他的幸福不会是由我给他,不会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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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我是千堆雪,你是长街,怕日出一到,彼此瓦解(十六)
他说,渊绎,你去准备一下碗筷吧。
好。我应声,去拿碗,看到碗上面的漂亮图案,觉得蓝诗泞肯定也能画出这么好看的花纹。
卓络鄞见我再次发愣,问道,怎么?碗上面有什么吗?
络鄞,你说社会黑暗吗?我忽而转头问他,想到蓝诗泞给我说的那些事,有些茫然。
卓络鄞没想对方会有一天问他这个问题,他并不想告诉对方实话,可对方就算现在没那个认识,以后也会有的吧。
他轻叹,说,算吧。
我问,那没有钱和权利的人,会不会在这个社会被人欺负?
他说,应该会,但公平是普遍存在的。
是吗?我想可能是,可能不是,只是为何蓝诗泞的遭遇是那么的不公平?这让我对这个世界有了一种新的认识,让我觉得很陌生,连卓络鄞也陌生。
他说,你为什么会问这个?卓络鄞直觉对方一定是见了什么或者看到了什么,不然不会问他这种问题。
我说,今天我在我家那边遇到一个朋友,他给我说了一下他的遭遇。”
他问,什么遭遇?
我正犹豫要不要把蓝诗泞的事情告诉卓络鄞,而这时,他的电话响了,他对我比了一下嘴,关掉火,到一旁接通电话。
我看他在听电话,拿着碗筷出去,想了想,还是不要把蓝诗泞的事情说给卓络鄞听。
尽管我知道卓络鄞听了之后不会到处乱说,但把别人不好的遭遇说出来,怎么想都有点不对。
卓络鄞从厨房出来,便看见叼着筷子的对方,出现无奈。
他走向我,揉了一下我的头,坐在我旁边。
他说,吃饭吧。
嗯。
我拿起筷子夹菜吃,怎么都不吃碗里的肉,可偏偏卓络鄞给我夹肉,我也不可能把肉夹回去,只能强硬的吃下去。
他也没给我夹太多,就几块,但吃得我痛苦。
卓络鄞吃了几口,忽然想起他前面和我的对话,好像还没有说完。
他问,你前面说你遇到的朋友有什么遭遇?
我一顿,抬头看他,摇了摇头,没什么。
卓络鄞看对方不打算说,他也不多问,只是那人是对方的朋友?哪个朋友?
他心底开始烦躁,有种莫名的不安,好像不舒服,发堵。
他问,他是我们学校的人吗?
不是。我不知卓络鄞问这个做什么。
他说,外校的?
我想了下,点了点头,嗯。
卓络鄞沉默,没在问我什么,他吃着饭,我虽然也在吃,可有种吃不下去的感觉。
我想蓝诗泞的事情我还是不要再和卓络鄞说吧,现在要是告诉他,他也不认识,可能还会以为蓝诗泞不是什么好人,而我怕他生气。他生气时,好像变了一个人,让我害怕。
我把碗里饭吃完,想到自己手机那事,还是应该先给卓络鄞说一下,免得他给我打电话,是蓝诗泞接的。
我说,络鄞,我手机今天挤公交车丢了,你以后不要再给我打那个号码。
我的话令卓络鄞皱眉,他放下筷子看我,把他手机给我,说,你以后用我的吧。
不,不需要,我听他这一说,胸口更难受。
他说,你没手机我找不到你后怎么联系你?要不然我明天带你去买个新的?
我摇头,说,这更不行。想我和他在一块,他给我花了许多钱。他再给我买个手机,我欠他就又多了。
他问,你是怕花我的钱?
我点头,他无奈。
他之前明明都给对方说过不介意的,可能对方还是没那种意识。
他说,那你家还有多余手机吗?
我说,座机行吗?”
卓络鄞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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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我是千堆雪,你是长街,怕日出一到,彼此瓦解(十七)
第二天他给了我一个新手机,我不知他是从哪里把手机变出来的,但我拿到那手机时,感觉不是很良好。
我知道卓络鄞对我好,可他太好,太用心,便让我难受和心虚。
我越来越觉得虚伪,把自己手机送给蓝诗泞后,还拿着卓络鄞给我买手机,那种欺骗人的负罪感不断累积,压抑在我的心里。
我想自己何时才能不撒谎呢?何时我可以实话实说来面对卓络鄞呢?
恐怕等到我忘记鱼悦水那天,恐怕等到我能喜欢上他那天,不然我会一直愧疚。
我在认知中发觉得自己的缺点,可要我改变,我也不知从哪里改变。
难道要扣去我的思想,换掉我的心吗?
因为我喜欢的是鱼悦水,所以痛苦只能自己承担。
这几天卓络鄞都在家待着,我也看不了那些碟子,与他一块复习,才发现自己学习上有好多不懂的地方。
我做语文冲刺试卷,连一些学过的古诗也不会背,以前上高一我就没怎么背过,现在背书,感觉好多,好难。
卓络鄞让我每天给他背两首诗,我每次背的时候总是卡壳,现在也是。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暖什么?
我憋了半天也没把后面的话憋出来,卓络鄞把书放下,看着我,眼里带有笑意。
他说,是蓝田日暖玉生烟。
我拍手,对,就是这个,络鄞你太厉害了。
卓络鄞无语,他厉害吗?这是高一时老师要求必须背的古诗啊。
我继续看着书上的古诗文,头晕晕的,能看懂汉字,看不懂意思,真不知道古人是如何想出这些诗句。
我说,络鄞,你说现在的人穿越到古代去能听懂他们的对话吗?
他说,应该不能。
我知道他不确定时,总会加两字,应该,确实,应该啊。
我问,那电视剧里的那些宫斗戏都是乱编的?
他摇了摇头,带笑道,不全是,有的是真的。
这样啊。
卓络鄞看对方好像懂了,好像没懂的看他,他也不知他能再给对方解释什么,电视剧这东西多半都是改编,真实的不多。
凌驾于真实故事的是小说,演绎高于小说的是电视剧,又能说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他淡笑,说,渊绎,你多看点小说,比看电视剧强。
我问,为什么?
他说,不会看的眼花。
我无语,他倒一笑。
他拿起书,继而看着,其实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电视剧不过只是打发时间的东西。
我放下语文书,去做理科卷子,比起看书,我宁愿刷题,而我选择的是理科,但后来的后来,我却被迫选择文学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