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郴容将两个箱子扔了下去,等了一会,随后学着唐朔的姿势攀着洞口,不过不敢像他那样直接跳下去,而是慢慢摸索着往下爬。
但是墙壁虽然凹凸不平,却不是那么好抓的。白郴容受伤的手臂一疼,顿时没抓紧,掉了下去。
他以为自己会掉到坚硬的地面,结果却被一双手臂牢牢抱住了双腿。他踩在唐朔曲起的腿上,再慢慢踩到地面上。
唐朔替他抹去脸上的尘土,又拿出防毒面具给他戴上。
“其实并不远。”白郴容解释着,还是戴了上去,“对面应该是在一栋废弃的洋楼里。”
唐朔微微一愣,声音在面具后含混不清地传出来:“本来就是要去看房的,这栋洋楼不错,和白府连着。”
白郴容想了想,似乎的确不错的样子,他打趣道:“要是以后有机会,你就买下来好了,就住在那里。”
“我不能和你一起吗。”唐朔轻轻叹息着,黑暗之中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他们在不狭窄但也不宽敞的通道里慢慢走着,细小的昆虫鸣叫声响在耳边,还好没看见老鼠。
通道里只有手电筒的微弱光芒,唐朔走了一段路后悄悄拉住了白郴容的手。
黑暗中距离拉得很近,白郴容一顿,感受到手掌温暖的力量,无声地笑了笑反手握住,两个人一起朝前方行进。
白郴容轻轻捏了捏唐朔的掌心,惹来一个在面具下看不透神情的一瞥。
曾经的世界有很多人,但现在,好像只有我和你。
作者有话要说 e,我发现自己喜欢写两个人之间的互动而不是展开剧情,我以后还是别把剧情搞得很复杂了吧。233。
第14章 洋楼♂y
白郴容掀开了罩着纱布的沙发椅,也不顾四散的灰尘,累极了似的坐了下去。
他现在在一间白大理石的宴会厅里,这个宴会厅也许曾经是极为辉煌耀眼的。它也许有着红色的帷幕,发亮的嵌花地板,ji,ng致的桌椅。白桌布上面金、银、玻璃器皿甚至会闪闪发光。
然而现在只留下中央的一张长桌,从大厅这一头直到那一头。头顶上有着两盏蒙尘的吊灯,从高高的金色的的天花板垂下。白郴容仰着头看了几眼,倒不是觉得它们会掉下来,而是觉得它们就这样随这栋房子一起尘封,让人唏嘘。
“这里有东西。”窸窸窣窣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白郴容懒散地“嗯”了一声,刚才那段路虽然不长,但非常不好走,白郴容一开始还是兴致勃勃,充满了对未来的跃跃欲试,但到后来他就直接勾住唐朔的脖子,由明明受伤比他重的唐朔带着他走了出去。
他们在这栋远离人群的废弃洋楼里钻了出来,白郴容打算在这里休整一下。
反正也不急,至于白升猿急不急,白郴容反正觉得他其实是个非常能沉得住气的人。
脚步声响起,还夹杂着袋子的摩擦声,白郴容看着唐朔拎着袋子半跪在他坐的沙发前,不由探起身子问他:“你找着些什么了”
唐朔拨弄了几下袋子,往里一看,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他微微勾起了嘴角说道:“好东西。”
话是这样说着,他却拿手臂挡着袋子里的东西,不让白郴容瞧见。
这让白郴容好奇不已,然而他凑过去看却始终被唐朔挡住。
虽然他只需要从沙发上起身就肯定能看见,但白郴容又不大乐意,于是他重新歪到了沙发上,手撑着下巴一副无聊的样子。
他一边穷极无聊地吹着刘海,一边注意着唐朔的举动,唐朔见他不再好奇,也不失望,而是一拢袋子,抓着就要起身。
就在唐朔抬起膝盖整个人前倾的那一刻,白郴容眼睛一亮,仗着自己手长勾着了唐朔的脖子,一用力将他带到自己身上,取走了他手中的袋子。
不过唐朔似乎没有吃惊,他顺势松开了手,任由袋子从手中消失,在靠到白郴容身上时撑住了沙发。
他这时就靠在白郴容分开的腿间,一条手臂搁在他的腿上,一条放在沙发上。
白郴容抓住袋子的一角,提起,里面的东西就滚作一团掉了出来。
他惊愕地睁大了眼。
“这果真是好东西,极好的东西。”他将那堆东西分拣开,抽出一条黑色的皮带。
“你猜这是不是狗链”白郴容往下动动膝盖,轻轻顶了顶唐朔的肚子。
唐朔一扬眉,伸手去拿沙发边的其他东西。
白郴容感到他的手臂在自己腿上移动,顿时一抬腿,趁他也随着抬手时拿皮带套住他的手腕。
随后一收一扣,动作迅速宛如早有预谋。
“”唐朔无言地看着“哈哈”一笑的白郴容,他不快不慢地半直起身,脑袋顶到了白郴容的下巴处。
白郴容还在美滋滋地打量着唐朔被皮带束缚好的手腕,就突然感到背部一阵奇怪的麻痒感。
他转头一看,唐朔在他身侧抬起头一笑,从他背后绕过的手抓住了一根皮鞭,贴着他的背部抽了出来。
白郴容这时才发觉自己整个人都被唐朔搂在了怀里。
他原本想站起来重新掌握主动,但他看到唐朔似笑非笑的脸庞,心里生出了点奇怪的感觉。
这种感觉甚至他等唐朔完全把皮鞭握在手中的时候举起手,让被拷着的唐朔能站直。
他就那样举着手,唐朔虽然居高临下,但白郴容只要一拉皮带,这个人就会倒向自己。
唐朔站着,不发一言,白郴容坐着,微微笑着,两个人对视片刻,皆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那种灼热。
似乎有种热度顺着皮带传到手上,白郴容掌心都仿佛在烧,他拿食指和拇指缓缓摩挲着皮带,防备着唐朔突然发力。
低着头的唐朔嘴唇红润,舌尖扫过嘴角,让仔细盯着他看的白郴容心里一跳。
皮鞭的把柄在唐朔修长有力的手中转动着,鞭子在风中发出轻微的“呼呼”声。
当鞭子甩到地上发出“砰”的一声时,白郴容不自觉地伸进手,然后被迅猛地低下头的唐朔亲了个正着。
他讶异地张开嘴,却发觉那个空着的手掌心里被塞了东西。
“给你。”低沉的嗓音带着xi,ng感的鼻音,嘴唇上则是有着轻柔的触感。
唐朔在贴着他的嘴唇说话额,不对,他在亲他。
在发现自己手中握着那根皮鞭后后,白郴容感觉空气中都开始弥散起一种叫人头昏脑涨的甜来。
“为什么给我。”白郴容轻轻问着,再轻轻吻着。
“嗯”唐朔却是轻吟一声,半跪在白郴容身前,眼神幽深地看着他。
那种眼神,白郴容无法形容,他只觉得令人窒息。
一只手抓住皮带将唐朔牢牢制住,一只手作势扬起鞭子,白郴容打量着唐朔的反应。
唐朔坦然自若,眼角眉梢的柔和弧度,不知为什么让白郴容想着了一个怪腻歪的词——“宠溺”。
好像不太对。
于是白郴容晃了晃鞭子,在唐朔毫不畏惧的目光中将鞭子一扔,躺回了沙发上,抬头望着天花板。
“怎么了。”唐朔一愣,他思索一下,又想到了什么,“我这伤又没什么。”
白郴容眉梢一动,他心里倒好笑起来,这唐朔是在盼着被他打么。
“哼,这些东西都是别人的,指不定用过好多次了没洗脏死了。”
他拿一贯的傲慢语气说道。
然后他就听到唐朔的低笑声。
“我知道了。”他淡淡答道。
在通往某个去处的小道上,白郴容走着走着,总是忍不住去看唐朔。他心里一直在想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却又不想问出来。
什么“我知道了”,你知道什么了。我不喜欢那样玩啊,我不是那种人啊。虽然有很多纨绔喜欢那样玩,但我不是啊。
我不是,我没有,我不喜欢。
白郴容心里怪怪的,但对着一脸平静恍若无事的唐朔,他又生出些不满。
到底是谁想那样玩啊。
“就当我是为了你的伤着想吧。”白郴容故作无奈地叹口气,刚想说话,就被唐朔一把捂住了嘴。
两个人躲在了一颗树后,静静等待着来人的出现。
他们两个在往白升猿那边走,现在碰到的很大概率就是白升猿的人。
很快,视线中就出现了一小拨人。
为首的是一个戴着帽子,一副侦探打扮的中年男人,他抬抬帽檐,对身边人说着什么。
“安国儒。”白郴容动动嘴唇。
这是白升猿的人没错,白郴容小时候见着这个人,也是得喊“叔”的。
一行人缓缓走过去,白郴容屏住呼吸,不去看他们,而是看向脚下。
他发现脚下有截小树枝,不由想到了一些剧本中偷听者踩到树枝从而被发现的可笑故事。
他正想着,耳边却突然响起“咔嚓”一声。
唐朔的脚放得好好的,忽然间上前一步,踩了上去。
???
!!!
唐朔平静的样子令白郴容牙痒痒。
四周一片寂静。
白郴容知道安国儒不是没发现树后有人,而是不废话地掏枪对准了树。
那整齐划一的掏枪声就是证明。
白郴容酝酿了一下情绪,才愤怒地推开唐朔,嘴里喊了一声“安叔”从树后出来。
并不熟悉的声音从树后传出来,安国儒稳稳地托住枪身,直到看清树后那个出来的人是谁,他才猛得挡在手下身前,急忙喊了一声“放下”。
微微出了点冷汗,安国儒再次确认身前这个风尘仆仆、脸色不大好却依然俊美脱俗的年轻人就是白家少爷——白郴容。
绕是握了多年枪的手也不由抖了一下,安国儒怎么也没想到这么重要的人会在节骨眼上离开白举鹤的身边。
“白少爷”他打了个招呼,主要是给没见过白郴容手下提个醒。虽然白郴容长得和白升猿有那么几分相似。
白郴容点点头,等所有人放松警惕后往树后喊道:“唐朔!”
安国儒心里又是一惊,他脸色复杂地看着从树后转出来的青年。
英俊不凡,气度自若。果真是唐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