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面对这个更为兵荒马乱的局面,方息发现,他的注意力,竟然,很难集中到物品损坏上
女孩就那样堂而皇之的赤着脚站在地板上,自在的宛如身处夏日海滩。而渀佛是在应对着
a下那对白皙呼啸的上围,女孩的下身也只穿了一条底裤,样式简单的布料紧贴着长腿翘臀的紧致曲线,隐约透出草丛依稀,水光闪耀,分外显得眼前这具躯体青春火热。
欧巴桑的叫骂,中年男子的破罐子破摔,甚至女孩稳稳当当的讨价还价声,开始变得背景音般的可有可无。方息艰难的咽了口唾沫,暗暗提醒自己注意场合,企图将视线从面前的活色生香上移开。
“方息”
手腕上突如其来的力量总算是将方息从心猿意马中解救出来,有些恍惚的转过头,秦风宇正皱着眉头看着他,见他回过神,便松开了拉住他腕子的手。
“方息,你查看一下损失,客人要结账了。”
不知不觉中,现场已经告一段落。女孩显然已经收到了赢得的报酬,很是自在的弯腰一把捞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套上,然后很是潇洒的甩头发走人。
从头到尾都没看向他一眼。
深呼吸镇定了一下心神,方息微微弓起腰,意图掩盖住已然开始散发热度的身体。幸亏今天穿的是松松垮垮的休闲裤,即使有变化,不挺直身体也看不太出来。
想到这里,方息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
接下来的善后就是水到渠成。
中年夫男虽然骂起街来不输泼妇,但并非赖账之辈。扯坏的枕头撕裂的被单烟头烫出洞的窗帘等等,都二话没有直接按照方息报的价格给予了赔偿。至于他和欧巴桑出了店门还在推推搡搡的后续桥段,那就不是方息所关心的了。
“哇哦,刚刚在上面一定打的很精彩,你没看那男的掏钱结算时,那女人脸上的表情”
只看到热闹尾巴的小工读生很是兴致勃勃,若是往常,百无聊赖之余方息倒也不介意偶尔参与一下这种八卦活动,只是,眼下显然不是家长里短的好时机。
天晓得是不是积存太久的缘故。
除去从男孩成长为男人的那几年,记忆中他几乎没有过这种不分场合就不能自已的情况。他自身条件不差,又不排斥风流韵事,虽谈不上如何见多识广,但也早不是纯情少年,按理,不至于对着一个“比基尼”就心猿意马到如此地步。
深深叹了口气,百般无奈的瞄了一眼自己面对小工读生的口沫横飞,却依旧坚韧挺拔的下半身,方息毅然决然的放弃了八卦,敷衍的打了个招呼,便转身上了楼。
既然他的小兄弟如此坚持不懈不屈不挠持之以恒,他这个做主人的,也不能置之不理放任自流不是
先绕到库房拎了两瓶啤酒,方息默默盘算着床底下的碟片存货,在女教师和空姐之间犹豫不定。虽说已经相当一段时间,他因为个人遭遇问题没心情去想那些杂七杂八的,但既然有情绪了,就不能憋屈着自己。
回忆了一圈自己曾经交往过的空姐与女教师类型,方息在推开房门之前终于下了决定,今儿就先看女教师了
虽说目前已经沦落到需要自娱自乐但最起码的气氛还是应该有的,而且从视觉刺激上看,也还是女教师这种有禁忌感觉的更符合他的口味一些些。
不大的个人套间显然已经不是他离开时的摸样。随着房门的开启,本应该漆黑一片房间却是一目了然的满室光明。拎着酒瓶的手指不由得紧了紧,方息看了看床铺上摆放整齐的干净衣物,又看了看尚未关紧,隐约有灯光和水声透漏出来的浴室门,心头开始隐隐浮现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也许是刚刚好洗完,也许是听到了他开门的声音,伴随着一片水雾缭绕,腰间只围了一条浴巾的秦风宇从浴室里慢条斯理的走了出来。
“我房里的淋浴喷头坏了,借你的浴室用一下。”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秦风宇赤着脚走到床边,弯下腰准备换穿干净衣裳,“你怎么这么快就上来了我还以为那对捉奸夫妇得再处理一会个人事务,才能空出精力结账呢”
好友的声音空荡荡的飘过耳朵,方息直勾勾地盯着秦风宇的发梢嘀落下来的水珠,眼巴巴的看着它们顺着那形状美好的锁骨一路流淌至平坦紧致的小腹,最后又消失在大毛巾中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方息的视线无法控制一路向下,瞄向浴巾下面那两条骨肉匀称的长腿。
td你快点醒醒吧
尽管心里始终有个声音在提醒他冷静,但那两条长腿缠上自己腰的画面开始无法控制的反复出现在脑海,怎么拼命眨眼也挥之不去。
“方息”
大概是见他半天没有反应,刚套上衬衫,扣子还没全部系上的秦风宇微微皱了皱眉头,续而又满是好笑的伸出手臂在他眼前挥了挥,
“喂,这还没喝呢,你就多了在晃什么神啊”
这可真是活见鬼了
心里一万个唾弃自己,可他的眼睛却自动略过了好友在自己面前摆动的手,焦距鬼使神差的对准在对方一张一合的嘴上。
那隐藏在雪白牙齿内的舌尖,在两片薄薄的唇瓣间若隐若现小腹已经紧到开始发烫,方息不可思议的发现,在脑海的某个角落,他竟然还可以很冷静清晰的听见自己理智断裂的声音
第54章
“方息哦”
身体不受控制的擅自发力,方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突忽其然的一把扣住好友的肩膀,基本就是以饿狼扑羊的架势整个人扑压上去,连带着床铺都因为不堪突然承受两个成年男子的重量,而抗议般的发出老大的吱嘎声。
准确无误的逮到对方的嘴,将对方的惊呼全数堵回嗓子里,再一鼓作气的撬开对方的唇齿,顺势捕捉到那温暖湿润的舌尖。
理智在某一处还能鲜明的感觉到身下人因为过度惊讶而身体僵硬,脑海中也有声音在不断用力的喊着停,然而,一开始唇齿纠缠,方息还是瞬间就感到脊背发麻,不由得把人抱的更紧了些。
在过往三十年的人生里,他一向奉行两情相愿的原则,亦是并不缺乏相互开心的伴侣。别说他从来没有,也没必要试图去强上谁,就是像眼前这般急色,的时候,记忆中也几乎没有过。
身下的人眼睛还因为错愕而大睁着,而在如此近距离的对视下,方息发现自己竟然没因为对方的缺乏反应而热情消退,还相反的,倒更从胸腔里升出一股奇异的欢愉和激情来。
难道,还能是落魄加重了他的口味不成
理智依旧存在于脑海的某个角落对自己感到不可思议,而他的手则已经违背了过往两情相愿的原则,不管不顾的探进对方尚未系好的衬衫里去,摸到了对方滚烫的皮肤。
指尖一碰触,就感觉到身下的人打了个颤栗,一时那亲吻就更深了一层。
眼看着身下的男子慢慢闭上了眼睛,方息心头不由得一紧,然而还来不及反应,对方的双臂就已经缠绕上来,带着深深投入其中的气势,由下而上的攀住他的肩背腰身,决绝的宛如沉溺深潭者好容易抓住了唯一的救赎。
方息能清晰的感觉到理智尚残存在某个角落对自己不断的敲响警钟,然而,手下的触觉却背道而驰的,兴奋激亢的告知他,他压着的身躯,已然不复僵硬。
迎合着他的舌尖,彼此追逐缠绵着,亲吻对方,对方也深深的回吻着他。理智显然已经被对方的热情回应隔离在千里之外。有那么个刹那,方息甚至觉得自己听见了灵魂发出的满足叹息只是亲吻,竟然就可以如此幸福
两人深吻过后,唇舌分开,方息微微直起身来喘息,灯光从头顶高高的投射开来,正是满室的光明,以至于,他能清晰的看见身下人那美好的五官长眉俊秀,双眼深黑,薄唇微张着,还残留着某种诡异的嫣红。
分明还是那张看过千百回的脸,明明应该因为熟悉而生腻到起不了任何波澜才对,然而此时此刻,方息却觉得男子的一切,那奢华俊美的面容,上下起伏着的结实胸膛,尚且带着潮湿的气息,唇舌内的温度,手下皮肤的触感全都出奇的令人着迷,渀佛能催情一般。
能压着这样一副性感到几近唯美的身躯,又几乎是可以确定的能够任由自己为所欲为,这种奇特的任君采撷经验让他彻底血脉贲张起来,迫不及待的想要有更进一步,更深入点的接触。
而更让人欣喜若狂的是,这么想的显然不只是他一个人。
还来不及下一步动作,原本环在背上的手掌竟然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握住了他的腰肩,猛地一个天旋地转,待方息回过神来,后背就已经陷入床铺之中,白茫茫的天花板与高瓦数的节能灯拖着残影在眼前打旋晃动,下腹更是紧接着被一只温热的手掌坚定而不失气力的按压固定住。
单手挑开他的拉链,秦风宇的动作果断而迅速,惊呼还未等出口,就被突然包裹住某个充血部位的湿热触感激的猛然倒吸了一口凉气。
低下头,好友的头颅就定格在自己下腹处,尚且泛着潮气的黑发就服帖的垂在男子额前,更是显得眉骨俊挺,双眼迷离。大概是感觉到了他的视线,男子轻轻抬起眼皮,自下而上的深深望入他的眼眸,只停了一瞬,便再度垂下视线,投入而专注的继续唇舌上的逗弄。
小腹瞬间就收紧起来,脊背更是随之阵阵发麻。若说起来,以前这种方式的逗弄,方息也不是没享受过,可像这样一个眼神就让人欲火焚身的经验,却还真没有过。
不晓得是太久没有这样的缘故,还是男子的唇舌功夫实在了得,方息只觉得胸口发热,欢愉就像泄了闸的洪水般蹦腾着席卷而来,大脑与腹部之间渀佛连上了一条漏电的电线,肆虐的火花激荡的他眼前白光闪闪,以至于身体也随之绷紧了,腰更是为之而弓起,整个进入蓄势待发的状态。
“方息,我们这样,算什么呢”
包裹着自己的湿热突然就撤离回去,方息硬生生的停在一片白茫里愣了足有几秒钟,方在反应过来,秦风宇不知何时已经直起了身体,正半跪半坐在他的腿上,居高临下的凝视着他。
被人这样子半路刹车,活生生的硬卡在那里,方息只觉得眼球都要充血爆裂了,恨不得飞起一脚立刻踹毙那个竟敢如此吊着他的人,而当看到男子那张充满了期翼的脸,不知为何那怒火就消了大半,满心只剩下急。
“方息”
身体根本收不住势头,无暇理会好友突发性的唧唧歪歪,方息色令智昏的干脆伸出手来抚上那濒临却又不上不下的孽障,企图自力更生的动了两下,而无奈没了好友的主动,感觉就差得太远。
“我们这样,算是正式开始了么”
方息心焦如焚,而好友除了跪坐在他腿上,一只手还好死不死的仍旧按在下腹某个要紧处,力道不轻不重的,即让人动弹不能,又让人心痒难耐。
“现在这样,我们已经是真正的恋人了”
鬼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男子手酸似的转了一个角度,那指尖好巧不巧的刚刚好划过某处要人老命的顶部,方息顿觉得一个激灵,突然增大的电流简直让他眼前都要发黑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便点头。
“所以,这次我们不是419,而是在真正认真的交往,对吧”
他的反应显然是愉悦了好友,秦风宇眉眼都含情脉脉的,手脚麻利的倾身上前,整个人门户大开的几乎要跨坐在他的身家性命上。
抵在那种要命的地方,又是要进不进的,方息觉得自己简直鼻腔里都能喷出火来,而好友的手却依旧结实稳定的按着他的胸腹,居高临下的不依不饶,既不肯抽身离去,又不肯放任他前行。
天晓在一片意乱情迷里,他竟然还能清楚的意识到论身手,十个他也奈何不了受过专业训练的秦风宇。
“你是认可了吧我们是已经认定彼此了吧”
真是不明白在这种箭在弦上的时刻,好友怎么还能那么多话。方息勉强分出脑力来想了想,怎奈脑子还是不清明,只当对方是在跟自己撒娇提要求,便再度点了点头,口齿不清的连连答了几声是。
“这是你亲口应的,可别忘了。”
好在这莫名其妙插入的谈话也就到此为止,嘴里嘟囔着,好友毅然决然的松开了对他的压制,缓慢而准确的渐渐沉下腰,直至终于连根没入了。
方息只觉得头盖骨都随之颤栗,直接准照本能的干脆律动起来,已然完全顾不得头脑深处那残存的理智对自己不断发出的微弱警觉。
第55章
那是极其的一夜。甚至早上醒来后,方息抻了个懒腰靠坐在床头时,还能清晰的感觉到残留在体内的余韵。
那个让他直达天堂到简直要精尽人亡程度的男子,现在还没有从疲惫与梦境中醒过来。阳光从窗外工工整整的洒进来,映的男子脸颊一片光明,长而浓密的睫毛重合交错着,双唇红肿未消,皮肤白而细致到几乎看不到毛细孔,呼吸平稳而绵长。
即使窗外偶尔传进几声尖锐的汽车喇叭,男子也依旧睡的香甜,昨夜的疯狂在这满室的宁静祥和中,虚幻的渀佛不过是场梦。
久久看着安稳睡在自己身侧,露在被子外的脖颈和肩膀分明还印着自己痕迹的男子,反复望着对方那已然舒展开来的英俊眉眼,方息动作迟缓的伸出手摸上床头柜,为自己点了一根烟。
他不是不清楚自己昨晚都干了些什么,但也不是很清楚。实际上,他的脑袋一片浆糊。记忆就像被套上了玻璃瓶,他确实知道两人之间是发生了一些事情,但那些画面与声音却让人觉得空洞嗡鸣,就像是隔了一层什么。
色令智昏什么的,在这种天亮以后理智回炉彼此一目了然的时刻,就显得尤其不真实。
身侧的男子模糊不清的呢喃了一下,打着哈欠从侧身到平躺,方息直愣愣的看着那两排交错的睫毛慢慢分开,而里面乌黑而深邃的眸子从朦胧到清明,也不过用了几个转眼的时间。
“早。”
意识到好友的视线停留在自己掐着烟的手上,方息没由来的一阵心慌,赶快将已经烧到尾巴的烟头一把按熄在床头柜上的烟缸里。
“早。”
“早餐想吃什么”
“随便。”
“那就简单点,烤面包如何我记得冰箱里还有存货。”
“好。”
“要不,你去洗个澡先”
“好。”
别开视线不敢与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对视,方息手脚局促的爬下床,腿脚发虚的直接光着身子溜进浴室,而那始终落在后背的视线切实的刺得他全身发痛,不用看,也能知道自己的背影有多狼狈。
而直到比体温稍高的流水从花洒中劈头盖脸的喷射下来,方息才被激灵到般开始慢慢回过神来。
尽管记忆让人感觉不真实,但他也的确还清楚的记得,是他主动扑吻,变着花样折腾,对方湿漉漉的眼与舌,那些让人体温升高的喘息,逼人直达天堂的紧致,以及,他在那样的情动之下,所应下的承诺。
水寸寸流淌过身体,冲刷着一夜欢愉的证据,方息怔忪的站在一片热气腾腾里,看着镜子里那个已经被水雾蒙上的,模糊不清的虚影。
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君子,甚至,连道貌岸然,都谈不上,然而在他过去三十年的人生里,还真的的确确是,不曾做过这样辜负别人的事情。
他不会脚踏两只船,就算有了旁的心思,也会第一时间通知当事人,他不愿意抻着别人耽误彼此的时间,他是讲究好聚好散的。
而如今和秦风宇,算上这次,已经上过三次床了。
第一次可以说是酒后乱性,他自认为也说的足够开了,无论秦风宇那边怎么想,反正他自己是问心无愧。然而第二次,若说那么点酒精就让他醉了,简直就是鬼扯。即使宽慰自己说是气氛释然,对方勾引在先,也着实勉强。他好手好脚一个大男人,若当真不想,完全可以推开对方。
而这一次,就更加的无从辩解。
气氛、环境,都不对路,更甚至,他之前连半点酒精都没沾。
从浴室出来,桌上已经摆好了牛奶面包果酱沙拉,甚至还有一盘微波过的香肠和几个色泽漂亮的煎蛋。
秦风宇推门走进来,手心里还捧着一个竹编小筐,里面翠鸀的生菜被摆成各种随意散乱的形状,每一个叶片上都闪耀着剔透的水珠。
“我看厨房里还有生菜,就顺手洗了点,是夹面包还是拌沙拉,你自己看着弄。”
男子穿着样式简单的白衬衫,领口微微敞开着,隐约可以看到里面印着可疑飞红的锁骨。眼皮不安分的跳了几跳,方息赶快别开视线,生生将目光上移了几寸。秦风宇的头发湿漉漉的,皮肤也泛着水润光泽,那样子分明是在弄食物之余,也随便在哪个房间冲过了澡。
不得不说,私人教练规划出来的身体素质,与他这种散养出来的,到底是有差距。一夜狂乱,就算慢吞吞冲了热水澡,他也仍旧腿脚乏力,精神不济。反而观之,秦风宇在打理两个人的吃食之余,还有精力洗个战斗澡,甚至还能面色红润气定神闲
“方息不把头发吹干再吃饭么”将竹筐摆到餐桌上,秦风宇转过头来看到他直愣愣的站在那里,眉间便浅浅的皱了一下。
需要处理的何止是头发
做出恍然大悟状的干笑两声,方息下意识抓紧了围在腰间的大浴巾几步蹭到衣柜前,随便摸了身居家服就手忙脚乱的套了上。
虽然也觉得在两人已经赤裸相见过后再遮遮掩掩,着实有些矫情,但此刻面对着秦风宇的衣冠整齐,他这种只围着一块遮羞布的状态,也确实是不太妥当。
将一身冲刷不掉的各种痕迹暴露在当事人面前,就已经让他有种坐立不安的罪证感,更何况,他与这个当事人的关系还不清不楚的。
只不过,这个当事人比较起手脚发硬的他,倒是显得淡定大方许多。
秦风宇就那么礀态漂亮的随意坐在桌前坦坦荡荡的看着他,嘴角微微抿着,欲语还休的,却终究什么也没说。
方息觉得头皮都要炸开了。
他知道,这番下了床,面对好友他的态度很是躲闪,明眼人一看就能知道他是在纠结昨夜的承诺,当真还是一笑而过,半点也不干脆。
然而,他宁可听秦风宇说点什么,哪怕是逼问他要个态度,或者干脆埋怨,也比这样一言不发的望着他穿衣吹头强。用余光偷偷瞄着好友的动向,方息一心二用的几次都差点把吹风机戳到自己脸上。
好容易收拾利索自己,方息光明正大的转过头迎上好友的视线,四目相交,好友微微一笑,用下巴点了点面前半口没动的早餐。
这,是表示在等自己一起用餐
依旧一言不发地,秦风宇慢条斯理的给面包片涂沙拉酱,夹上生菜烤肠,又加了一个蛋,动作干净利索又适意从容,全然一派享受生活的悠闲,优雅的根本不像在吃这种半自助式的便餐。
于是,方息也只好正襟危坐,规规矩矩的一下下小口吃他的牛奶面包煎蛋,努力克制自己的动作幅度,争取不发出半点在这种安静气氛中倍显突兀的不雅声响。
秦风宇那种从小培养出来的自然而然的仪态,理所当然不是他这种半路出家的可以比拟,然而,从前那么多次大家在一起吃饭,却也都是说说笑笑,从没有像这样让他拘谨过。
“方息,这段时间,承蒙你照顾了。”
“嗯”
在一片静默中闷头将面前早点消灭干净,方息刚抽出纸巾擦拭嘴角,冷不丁的,就听到比他先放下筷子的好友突如其来冒出一句。
“我在这里打扰的够久了,也差不多到该告辞的时候。”
“”
“厨房的账目明细我都列好放在房间书桌上了,你回头自己核对一下。”
“”
“那就先这样,回头再见。”
“”
抓着纸巾的手错愕的直接定格在嘴边,完全进入石化状态的方息直愣愣的看着好友礀态坚定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洒脱万千的转身拉开房门,然后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好友已经迈出房门的脚步一顿,深叹了口气,然后回过头给了他一个充满自嘲的笑。
“方息,你的意思表达的很明白了,放心,在床上一时冲动说过的话,我不会当真。我也是男人,我能理解。”
“虽说今时不比往日我也不至于连这点眼色都没有。所以,你也无须为难成这样。”
“当然,这一页揭过,大家还是朋友。只是,我也需要一些时间来沉淀自己。”
“等我安顿下来,会给你打电话报平安的。”
“那么,再见吧。”
眼睁睁的看着面前的门板开了又合,方息木头一样僵直在椅子上,脑袋里一片空白,完全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小旅店的隔音并不太好,他能很清晰的听到隔壁房门开启又关合的声音,简短的窸窸窣窣,然后是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饭桌上只剩下残羹冷炙,对面的椅子空空荡荡,房门也老老实实的关着,阳光从窗外冷冷清清的照进来,整个空间安静的俨然只剩下他一个人茫然的呼吸。
在椅子上愣了片刻,直到脑中的白雾渐渐消散,方息脖子发硬的一寸寸站起身,手脚冰凉的慢慢走到隔壁,拉开了那个显然已经空无一人的房间门。
收拾的很规整的房间,半点没有临时起意离开的那种凌乱,拉开衣柜,数量不多的衣物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一目了然就是他“借给”秦风宇换穿的那几套。而洗手间里,好友的牙刷毛巾还摆放在那里,俨然一副主人只是暂时离开一下的摸样。
方息站在那里恍惚了能有几秒,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脑袋里慢慢成形。猛地缓过神来,方息再度一把拉开衣柜,目标明确的再次迅速扫描了一圈里面的内容。
果然不在
秦风宇来时穿的那一身,果然已经不在衣柜之中
好友刚来时那一身简约的单薄身影清晰地浮现在眼前,秦风寰那通内容短小但意味深长的电话更是不断在脑中闪烁。
这算什么
不带走一片云彩么
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几次,方息毅然决然的挺起脖子,一个转身追了出去。
第5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