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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的晚餐 第1节

作者:神灯里的灯神 字数:26411 更新:2021-12-18 22:59:13

    文案

    捡回自己暗恋对象,从此亲亲抱抱举高高

    腹黑忠犬金主年下攻x温润痴情倒霉学长受

    开始,他是扒着栏杆瞄着他的小学弟。

    后来,他是把遍体鳞伤的他买回家的大金主。

    当他想要全心全意攻略懵懂的小受时,

    却发现小受心里早已被另一人填满,

    而这人,却又正是自己从小要好的堂哥

    一段y差阳错的巧合,三人的同居生活拉开了帷幕

    本文1v1,不是3不是3再说一遍不是3

    、第一章 瑰丽

    华灯初上,随着霓虹灯管里的稀有气体被一亮的,是不甘寂寞的灵魂。

    城东是n市灯红酒绿的不眠之地,而城西的一角又是拥挤着无数人梦想的新新世界,看似毫不相关的对角线上的区域,却在夜晚毫无痕迹的交织起来。有钱的城西人会从城东的烟花之地挑选出共享缠绵的佳人回家,或是在城东留宿纵欲,这都是城中人尽皆知的秘密。

    因为种种特殊的人脉原因,这样的地方几年下来非但没被查处,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

    许一帆偶尔也会去城东,偶尔也会碰到不错的对象,可以品味一下骨子里原始的冲动。无论是那些看起来娇媚青春的站街男孩,还是跃跃欲试只为追逐艳遇的同类,大多都是喜欢许一帆这型的,看起来就不是死缠烂打的一号,脸蛋完美但都透着一股诱人的薄情气息。

    不会事后纠缠,强调明码标价,高大但又恰到好处的身材,免费给他睡都绝不吃亏。

    但这次的许一帆和之前有所不同,他之前订好凌晨一点的机票,却在快要凌晨十一点的时候疾驰在开往城东的路上,可笑的是,并不是为了排遣寂寞这么简单的原因。

    与已经开始安静的城市不同,城东喧闹刺激,甚至有穿了只遮住半个臀部的男孩女孩在街边晃荡。许一帆在拥堵的停车场内放下车,刚走出去就被一个穿着松松垮垮的男孩从后面蒙住了眼睛,咯咯地笑了起来“帆帆想死你了我刚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呢”

    单是闻到那股不安分的香水味许一帆就猜出来了,这是doubeoon的小飞。

    被猜到也不生气,小飞开心地退后两步打量着眼前的许一帆,并不是平时来寻欢作乐时那类惹眼的装束,倒像是急急忙忙赶着去开会的正经下班族。他的视线落在小飞线条撩人的锁骨和胸前大片袒露出来肌肤,不知想到了什么,反而很不悦的皱了皱眉。

    “得”小飞看出来自己这身不太对许一帆胃口“你今天和往常不太一样,平时虽然也对这种不感兴趣吧,但今天看我的眼神真像扫黄大队的。”由于许一帆是店里的常客,有点市场的小飞又活泼,就和他熟络起来了,可每次不管他目光多饥渴,多想把许一帆扒光了好好表现一下,奈何他就是成不了许一帆的陪睡对象,对方就是对他这类提不起什么兴趣。

    本以为今天撞上他这火辣打扮还能有点戏,但看这架势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另寻良人吧。

    “今晚想找什么样的”虽然有点可惜,小飞还是挽着许一帆的胳膊进了自己店“你不就喜欢那种清纯乖巧的吗我也可以扮啊,哎算了,我刚才还真看到几个,你也知道我记xi,ng差记不住新人的名字,但我看人准,绝对比你之前那几个都”

    “我来找人。”许一帆今天赶时间,没顾得上娇滴滴的小飞嘴巴都要撅起来了。

    “你什么时候来这里找过人啊,你不从来都是把人上一次就散吗喂喂喂,你走的那边是你走错了吧你。”眼看着许一帆甩开他上了三楼,小飞郁闷之余也有点纳闷“找人,找什么人啊去三楼找老板啊我说帆帆你”

    突然就尴尬的意识到,老毛病又犯了,客人的事情,总是不小心就关心过头了。

    三楼的尽头是与楼下截然相反的安静,许一帆几乎是克制不住的冲到门口,修长的手刚放在门把手上,又迟疑了一下把手放下来,几乎是过了几秒钟,才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吧。”推开门的一瞬,透过烟雾缭绕,坐在里面的李老板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许总终于来了啊。还以为你反悔了呢,毕竟这种货色许总还真是口味独特。”许一帆克制着自己不去注意蜷缩在沙发一角的可怜的小身影,调整呼吸平静地走过去,把口袋里的支票放在了桌子上“这里是五十万,他剩下的六个月,我可以买走了吧。”

    李老板乐得不行,把支票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突然又想起来什么似的板起脸,把一份卖身契约往许一帆面前推了推“带走是没问题,但是必须要说清楚,不能反悔,不能退货。”

    “扔了也不会退的。”那团影子似乎怔了一下,缩得更小了,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签完了自己的名字,再看看卖身契上的名字,许一帆的心没有征兆地抽痛了一下。

    “我今晚就要带他走。”许一帆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波澜。

    “走吧走吧”拿到钱的李老板心情好得不得了。许一帆如释重负,尽量克制自己不要露出不合时宜的神情,黑色的皮鞋沿着地板的线条,渐渐逼近了那个蜷缩起来的货物。

    距离远时没有看清楚,走近的时候才发现,窝在沙发上的人很瘦,即使在老旧的沙发上也只能陷下去rou眼不可觉察的一点点,穿着一件偏大的白衬衫,皮肤很白,露出来的手腕和脚踝都白的有些病态,两只手紧紧环住膝盖,让人没法不去在意那条被洗得发白的皱巴巴的裤子,乱蓬蓬的脑袋埋在膝盖里,像是在逃避什么,让人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哭。

    “你都听到了,跟我走。”许一帆的声线相当僵硬,听起来硬邦邦的,天知道他得使出多大的功夫,才能克制住自己,表现的稀松平常,事实上,从刚才开始他心跳就已经全乱了。

    那人犹豫着点点头,慢慢抬起了头小心打量着自己的新主人。两人的视线接触到的一刻,许一帆感觉自己有点不知所措,乱蓬蓬的头发让他的脸看起来格外小,他看到他shi漉漉的眼睛里全是快要破碎的不安,红红的就像刚哭过。

    许一帆的视线沿着他ji,ng致的鼻子再到有点肿起来的小嘴,从消瘦的下巴再到白皙的颈部,再滑落到锁骨延伸到领口里面许一帆突然感觉一种异样的气血翻涌的感觉在身体里肆意荡漾开来,让他对面前这个人有着旁人难以复制的心猿意马,他克制不住地想要触碰他,拥抱他,却在目光落到这人全身那些无法忽略的鲜艳伤口时转化成一种无能为力的心疼。

    事先不是没有听过他遭受过什么,也不是没有努力说服过自己做些准备。但那些宣示了疼痛和情欲的伤痕,就那样肆无忌惮地出现在他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有些是新的有些是旧的,有些透过那些白衬衫淡淡的印出来,控诉着这具柔软的躯体所遭受过的暴行。

    他就像一个快被玩坏的娃娃,细白的贝齿咬着嘴唇,空洞地望着自己的新主人。

    就算不去看,许一帆也知道,那些伤口,也在自己心里凿下了同样深浅的痕迹。

    也许在他眼里,自己和那些花了大价钱只为凌辱他的衣冠禽兽,也没什么分别吧。

    他叹了口气,想要抱他出去,却被他小心翼翼地躲开,小声的一句“我自己会走。”他想帮他拿他放在沙发边的行李,也被胆怯却固执地夺过去“我我自己可以拿。”

    走出doubeoon的时候,那些见过许一帆甚至倾心于他的人看到了跟在他身后瘦弱的像是能被风吹倒的男人,他矮了他一头,头像是能低到地板里去。周遭人的眼里尽是些难以置信的色彩“我的天,谁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许少,是把这个人给带走了”

    “只听说许少喜欢纯的没听过喜欢这种蔫了吧唧的啊。”

    “听说那是新来的,明明是个差点被玩死的老男人,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据说他之前被人丢了后心理对那事障碍,也就被s才能捞到两个钱。”

    “难道许少也喜欢玩也是,左不过玩两天扔了了事”

    虽然没回头,但许一帆被那些话刺伤的同时,就是感觉到身后的人又哭了。

    也不敢出声,就是那种低声的呜咽,像猫爪子一样,一下一下挠着许一帆的心。

    为什么都沦落到这种境地,别人还不愿意放过践踏这个男人破碎不堪的自尊呢。

    用的着别人说三道四么,要是他是个垃圾,那这么多年意y 垃圾的许一帆又是个啥

    他感到莫名恼怒,几乎是无意识地,他转身过去抬起了那张shi答答的小脸,吻上了他潮shi的唇瓣。

    但就这么纯情地亲了一下,两个人都愣住了,周围一下没了声音。

    许一帆感觉自己绝对脸红了,但他先反应过来,自己是金主怎么自己先害羞了呢,不应该就拿出金主的架势,理直气壮没皮没sao的把人吃干抹净吗一想到这人本来就是他的了,许一帆的那股子兴奋劲又上来了,凑上去把手放进对方柔软的黑发里又是执拗的亲了一回,哄着对方打开了牙关,闻着从对方衣服里传来的廉价洗衣粉味,这个吻像是赌气一样的越来越深,几乎是攻城略地,直到被莫名其妙的吻弄懵的人慌忙无措的推开了他。

    这下周围人是真没啥可说的了,怎么倒是这被买走的老男人看起来更不乐意呢

    许一帆的心情非常复杂,亲完了人人家倒是不愿意,自己脸腾地一下又红了。

    他想拉他的手去停车场,结果那么多人眼里风流迷人的许少连小手都不好意思主动拉。只能强装镇定走在前面,他走得很快,后面的人只能迈着小碎步低头跟着他,躲避着周围那些奇奇怪怪的目光,他害怕和许少回去,但是他也只能跟着这个人回去。

    坐在舒服的副驾驶上,他几乎是有点神经质地抓着安全带,身子朝着远离许一帆的方向倾斜,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逃避金主,几乎是下定决心,才能偏的幅度小一点。许一帆因为还没从刚才被推开的尴尬中缓解过来,一路上几乎是怄着气把车开回了城西的豪宅。

    他从来没见过那么好的房子,复式结构的ji,ng致别墅,是兼顾身份地位与收入的高级配置,房子应有尽有,单是隔着栏杆往里面望去,就能看到小花园和人造景观。但他不敢奢想自己能住在里面多久,他知道自己是个玩具,那些漂亮的房间也许就等于华丽的牢笼。

    五十万的话,他这幅残缺的身子,许少得玩多少次才能觉得从他身上捞回本呢

    这个想法让他不寒而栗,他自嘲地意识到,自己这唯一一套能穿的便服下面,还是为了取悦新主人被迫穿上的情趣内衣,说是内衣其实就是一条条布料拼起来的遮不住身子的产物,那些鲜红的带子,缠绕在他白皙的身子上,也算是他这不再年轻的身体最后的卖点了。

    许少肯定也看到了,所以才会被撩拨当众吻他,就像是当众宣判你还能上我的床。

    正想的出神,手里却被塞了什么冰凉的东西,他一怔,是一把钥匙。

    “我现在要去赶飞机,我有点要紧事要处理,大概一周,你自己进去吧。”许一帆的声音依然冰冰冷冷的“屋子里有保姆,会告诉你你的房间,会给你做饭和给你放洗澡水。”

    意识到自己有点唠叨,许一帆顿了顿“我都安排好了,你乖乖等我回来。”

    说完怕是被自己的新玩具发现自己的情绪,一踩油门嗖的一声就开走了。

    只留下怔在原地的人,被晚风吹的身子都凉透了,才敢怯怯地按响了门铃。

    天知道许一帆多想把他直接带走,但他怕自己根本克制不住,怕把那个肖想了多年的男人马上就地正法好浇熄他叫嚣已久的欲望,怕自己弄坏他的伤口,怕自己急不可耐地留下自己的痕迹吓着他,怕他从此对他心有芥蒂,怕他的长情变成他的一场噩梦。

    他回味着刚才的吻,那个吻与曾经唯一偷亲他的那次重合起来,模糊了许一帆的眼睛。

    “顾苗,”他几乎是自嘲般地摇摇头“我怎么已经开始想你了呢

    、第二章 独居

    分开了十一年后,再次看到顾苗的照片时,许一帆当时就差没出息的哭出来。

    那是一次偶然的酒会上,许一帆遇见了许多面生的合作伙伴,结束了暗流汹涌的商业洽谈后,借着酒劲几个颇为重要的大人物居然谈及了自己糜烂的私生活解闷。有个人抱怨那晚送给他的人不仅岁数大而且喜欢哭哭唧唧的,听了半天许一帆才听出来是个男的。

    虽然许一帆一贯风流,但他对这种把床第之好搬上桌面的行为还是嗤之以鼻。

    “怎么有人敢给您送那么差的陪床啊,也不怕把生意搅黄了。”一身暴发户装扮的老男人点了根烟,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比起男人,我还是比较喜欢软绵绵的女人。”

    “怎么说呢老黄你不也知道,一般人经不起我那么玩”姓吴的男人刻意压低了声音“送来的人说别看这人白白嫩嫩的,韧xi,ng倒是不错,别的优点没有就是耐c,ao”

    许一帆已经听不下去了,作为同xi,ng恋他还是被对面人一脸猥琐的笑容恶心到了,好在他和这个人还没有什么商业往来,正要找个借口出去,却发现那人已经从手机里翻出了刚才谈论的人的照片。照片倒是没他说的那么肮脏,一张委屈巴巴的小脸,破碎而空洞的眼神。

    只是短短一瞥,许一帆那些埋藏在心里的情愫,就不受控制地重新燃烧,那些他以为他已经释怀的滋味就那样重新涌现出来,他突然就愣在那里,眼神再也无法挪开。

    “虽然长得还不错,但可惜我那晚喝的有点多,没来得及把人用了自己倒先是睡个半死。”姓吴的老男人不无遗憾的叹了口气“醒来之后发现那家伙一夜都没敢睡,怕我把他作践醒了吧。不过那样子白天看着还真可怜,我突然就觉得挺没劲,直接把他送回去了。”

    “看那样子,不说被上百人玩过,少说也有几十人尝过了,还一副贞洁烈女的表情。”

    许一帆感觉自己的心被划开了一道道口子,疼得他鲜血直流。他感觉自己在短短的几分钟里,像是在火堆和冰窖里来回接受酷刑,他明明已经放弃寻找他好几年了,他也不是没有设想过万一会有重逢那天,但无论怎么想,都没想到再次知道他的消息却是这种残忍的方式。

    他觉得自己的脸色y沉的吓人,几乎是几步迈过去,发暗的眼眸让那几个本来恬不知耻的老男人都同时一愣,不知道这举止优雅得体的贵公子怎么突然跟中了邪一样。

    “劳烦把这个人的下落给我。”他的语气却不像是请求,反倒是不容反驳的命令一样。

    “额”吴老板本来以为这人是盯着自己,却发现他的目光一直紧紧锁在他打开的那张照片上,恶狠狠的眼神像是要把那人的相貌刻在自己心里一样。吴老板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只以为这风尘之地的倒霉鬼怕是也欠了这个人的钱,犹豫了一下把地址和电话都给了他。

    短短几天,他终于找到了他的下落,二货没说补上他欠的债把他领回了家。

    许一帆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他觉得在某些方面,被奴役的人其实是他自己。

    看见小飞穿成那种要出点什么事的样子,他便想象出那人妖媚惑主的姿态,继而脑补出他跨坐在无数人身上像只祈求爱抚的小猫,与无数人做着许一帆再熟悉不过的那种事情。

    他突然就觉得自己气血逆流,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把他找回自己的身边。

    明明是个快三十岁的老男人了,为什么,居然还能像十八岁那年勾得他神魂颠倒。

    光是想起他身体就已经开始出现反应,明明他们从未有过肌肤之亲。

    许一帆不无悲哀地想着,这一周的夜晚,估计要比以往都更加难熬了。

    而让许一帆牵肠挂肚的罪魁祸首显然对此一无所知,事实上,他不记得许一帆是谁。

    他甚至连自己金主的名字都还没搞清楚,就被带到了这里。原本以为会是翻云覆雨不得安生的一夜,却没想这人把钥匙塞进自己手里就走了,背影就像个告白害怕被拒绝的高中生。

    迟疑了许久,冻得快要失去知觉,顾苗才小心翼翼地摁了摁门铃。他安慰地想着也许这里就是自己主人的后宫了,既然有自己这种类型的,这间房子里大概还藏了不少比自己年轻貌美的可爱男孩吧。许是想到了酒吧那些男孩嘲讽的眼神,他有些惧怕将要打开的大门。

    门打开了之后,出来的果真如主人所说,是个上了年纪的保姆,急急忙忙地给他开了门。

    他也不敢说话,就那么乖乖跟着进了屋,不敢坐在一楼大厅一眼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的沙发上,就安安静静地站在墙边,这倒是让保姆有点不知所措。“您一定就是顾先生了,少爷给我看过你的照片,长得真俊啊,还没吃饭吧,我已经给你准备了,不知道你爱不爱吃。”

    屋里没有被人,空荡荡的,那些臆想中的年轻男孩似乎并不存在。

    顾苗怔怔地点头,跟着她走到了餐厅的位置,扑面而来的饭菜香味让他有点措手不及。

    最让他吃惊的是,这里的菜居然大都自己喜欢的,七七八八地摆了一桌子。就尝了一口,顾苗就没忍住红了眼眶,从两年多之前开始,他再也没有吃过这么简单但温馨的饭菜了。现在这个老保姆还坐在身边的位置上给自己加菜,简直就像好久没见过的妈妈一样。

    幸福来的太突然,他已经好几天没好好吃过饭,或者说,这几年都没有吃过正常的饭菜,他不是没有见过那些ji,ng致的大餐,但是藏在那些大餐之后的,往往是cui情的药物和更加变本加厉的蹂躏,因为这他一度患上了轻微的厌食症,而现在,他却好像没那么害怕了。

    “这些菜都是少爷吩咐的,还有屋里凉,我给你取来了少爷的外套”狼吞虎咽吃了一阵,顾苗眼睛红红的望着保姆手里的外套。事实上屋子里很暖,他颇为不解地看着那件外套,保姆的脸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红,他下意识地看了自己身上,脸立刻红的能滴出血来。

    在明亮的水晶灯下,白衬衫下的光景简直一览无余。透过那层薄薄的布料,几乎一眼就能看光整个上身,还有那件y 乱的内衣,紧紧缠绕着他白皙的身子,若隐若现的勾勒出他胸前茱萸的轮廓,连同那有些茫然的表情,焕发出致命的诱惑力。即使是上了年纪的保姆也不知道眼睛该往哪里放,这副轻浮撩人的样子让顾苗恨不得躲起来。

    原本他是不敢穿主人的外套的,但这种情况,他还是老老实实赶紧套在了身上。

    明明身高比自己高,身体也明显比自己宽,这件衣服却出乎意料的合身。

    顾苗吃的风卷残云,用餐结束后,保姆带他去了浴室,没敢多看他一眼,放下了全新的内裤和据说是主人以前的睡衣就赶紧出去了。光洁如新的浴室里,巨大的浴缸盛满了热水撒上了浴盐,水气氤氲就像是做梦一样,这好像是第一次,洗得香喷喷但不需要激烈的zuo爱。

    坐在里面的时候顾苗才嗅到了若有若无的药味,接触到伤口有点痛,还有点酥酥的感觉。

    他知道已经很晚了,不敢让保姆等太久,洗干净之后他偷偷照镜子,柔软的黑发贴在自己的面颊上,眼睛也好像变亮了一些,整个人都好像变得清爽起来了。摸到放在椅子上的内裤时,惊讶的发现居然是卡通的,黄色的背景和散落在上面的白色小猫,很普通保守的款式,看上去和那个眉眼都长得俊朗勾人的男人一点不搭。

    睡衣也同样不是顾苗难以习惯的那些连身体都遮不住的情欲款式,就是简单的两件套,也是黄色的小猫图案,可爱的不得了。顾苗脑补了一下自己主人穿上这些衣服的样子,完全没有想象空间。他发现自己的心情突然变得好起来了,为什么说是那个许少爷穿过的衣服,穿起来又完全不像是那人的尺寸呢,拉拉袖子拉拉裤脚,闻一闻还有甜甜的香味。

    原本以为新主人会和之前那些人的恶趣味一样让他走不出浴室,结果什么也没发生。

    快三十的人了,穿着这样可爱的衣服,却让人完全不觉得突兀。

    连保姆都感觉自己心里涌现了许久不见的母xi,ng光环,把顾苗稀罕得不行。带他去了客房给他认真地吹着头发,顾苗的头发很软,摸他的头发,就像是在触碰一只温顺的小动物。

    顾苗有点害羞,这个新的地方有种莫名的踏实感,大概因为自己的金主不急于开荤吧。

    打理完头发之后,保姆也没放过他那些惹眼的伤口,那些伤口遍布他的全身,她认真帮他抹药,顾苗倒是害怕自己那些难以启齿的伤口也被暴露在这个温柔的阿姨眼前“阿阿姨,我可以自己来的。”保姆倒是没说话,帮他涂抹完手臂和小腿上的药后,又给他强制涂完了背上的药,大概也是听了许少爷的安排,剩下的地方她交给顾苗自己解决。

    “这是作践人嘞,看起来这么听话的孩子。”她几乎是悲伤地叹着气。

    顾苗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就是鼻子有点发酸,保姆叮嘱他抹完药之后早点休息,却不知关上门后,顾苗小心地锁好门,再次确认了窗帘都是拉好的,才小心翼翼脱下裤子解决那些让他倍感耻辱的痕迹,那些鞭痕咬痕吮痕将他的大腿内侧弄得惨不忍睹,明明距离上次已经过去几天,他的后x,ue还是在隐隐作痛,手指蘸着凉凉的药膏刚碰到,x,ue口便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不堪的东西一般逃避般的收缩,那些可怕的东西被更换着放入他的后庭顾苗克制着自己不去再想,他颤抖着抹好了每一处的药,这才提好裤子乖乖躺了下来。

    灯的开关就设定在床头,灯灭之前,顾苗不由自主地看向了放在了床脚的那些行李。

    他没让保姆帮他收拾那些行李,里面除了他为数不多的几件衣服之外,更多的,是他那些有着奇奇怪怪变态嗜好的客人喜欢用在他身上的玩具,他害怕这些东西但又必须要用这些东西讨好那些买主,这些东西把他折腾得死去活来,但他知道,他的年纪和他对xi,ng已然产生的抗拒决定他只能用这些东西抬价,用极端的方式讨要高昂数目的金钱。

    就算疼痛的感觉可以一再忍耐,但是那些羞耻的xi,ng交却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他的尊严。

    如果心里已经有了爱人,像顾苗这样固执的零号,就无法再理所应当的迎接陌生人的侵犯。他不会求欢,即使身体再饥渴也不会顺从买主的意愿水到渠成的结合。年纪大又不懂得察言观色,他只能沦为玩具,才能满足那些人内心的私欲,才能还得上那些遥遥无期的债款。

    但这样一副残破的身子,又有什么资格找回他心里念念不忘的那个人呢。

    尽管那个人抛弃了他选择了更加稚嫩的新欢,他还是不愿意责怪他。

    因为身份如云泥之别的他们本身就没有相爱的这种可能。

    未来的六个月,顾苗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是说不定熬过这六个月之后,他就能像一个正常人一样重新规划自己的新生活,到一个谁也不认识自己的小地方去。找一份安定的职业攒钱买一个小小的屋子,然后在那个地方孤孤单单的过完自己的一生。

    为了这样美好的未来,顾苗觉得这个主人再变态他也一定能撑下去,他甚至有点感激他,如果没有他,靠着一单一单的凌辱生意,他的自由之日可谓是遥遥无期。

    他原本以为自己不会睡的,但事实是,他比之前两年的任何一晚睡得都要安逸。

    凌晨三点的时候,被上锁的门被偷偷打开,睡眼惺忪的保姆轻手轻脚打开了灯。

    浴室所用的浴盐和药膏都有一定的安眠作用,顾苗睡得很沉,但整个人都紧紧蜷缩在被子里,尽管动作看起来很不安,但是脸上却很平静,柔软的黑发贴在额上,恬静的像个孩子一样。保姆帮他又掖了掖被子,打开手机轻轻拍下了顾苗安静地睡颜。

    她知道看不到顾苗好好睡下了,刚刚到目的地的少爷怕是也没办法好好睡觉。

    从少爷拿到消息的那天起,已经连续三天没有好好睡觉了。从小照顾少爷长大的老保姆知道,这个人怕是在少爷心里,不知什么原因占据了很大的一块位置。

    现在把他找回来,又把人交给了自己,她别提心里多开心了。

    殊不知收到照片的许一帆困倦的神经又被这一张照片唤醒,这带回家时破碎可怜的小人儿此时穿着自己挑选的睡衣,睡在自己亲手铺好的小床上,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躺在他的家里,他翻来覆去看了好多次,用手指摩挲着画面里人的眉眼,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

    十一年前他许一帆就是个痴汉,现在看来,名为顾苗的病居然变得更重了。

    、第三章  交错

    第一次见到顾苗时,许一帆还是个刚对女孩子有着懵懂幻想的初级青春期生物。步入初中的短短半年里,出身优越而且有点腼腆害羞的许少爷也成为了班里那些蜂儿蝶儿一样的女孩子憧憬的对象,他的名字被花样繁多的小刀刻在了不止一个女生的课桌隐蔽处。

    那是初一第二学期刚开始,隔壁班级拥护者无数的班花宣琳把他堵在了楼梯拐角的地方,他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就被人大大方方告了白“跟我在一起吧,以后就叫你一帆了。”

    许一帆的几个同班好友看热闹不嫌事情大,为首的白宇川甚至把他往前推了一把,让他栽了一下差点没把胸口直接抵到那女孩的额头前面。宣琳倒是对此举很满意,不仅没有顺势往后退还偷偷扬起了嘴角。她冲许一帆那张就离她几厘米的俊脸嫣然一笑“人家喜欢你半年啦怕是再不主动,你被别的女孩抢走,我可不想做这种肯定会后悔的事情。”

    懵了一瞬的许一帆还是反应过来了,他盯着这女孩露出的大部分男生都招架不住的笑容,先是发现这女孩还真挺好看的,标准一张美人脸,娇娇嫩嫩的小粉唇和配着长长睫毛的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可是这距离近的都好像能亲上去了,自己心里居然什么没什么波澜。

    是这女孩还不够漂亮气质还不够动人许一帆想了想微微皱起了眉头。

    但很快他就找到了一个能说服自己的答案。

    这女孩不如他自己好看,所以他才没什么恋爱的冲动。

    如果那些女孩知道这个看似青涩的小帅哥其实是个自恋狂,不知作何感想。

    “对不起,你挺好的,但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想通了的许一帆心情大好,眼睛眨也不眨地就编着大瞎话,安慰一般地拍了拍女孩的肩膀,径直走出了围观起哄的人群。

    “你瞎呀许少,我们年级还有比她条件更好的女生吗”追出来的白宇川白了他一眼,习惯xi,ng地把手搭在了许一帆的肩膀上。他知道许一帆和他们不同,来自一个寻常人无法拥有的优渥家庭,但即便如此,宣琳也同样可以称得上是值得来一场豪门初恋的女孩。

    “挺漂亮的,比我差点,但是比那天看的片子里的好看多了。”白宇川听到这话立马不淡定了,许一帆平时装的挺好啊,外面看起来多纯情一男孩,谁知道聚众时大家鬼鬼祟祟看着非法途径盗来的片子的时候,就许一帆盯着那漂亮女人白花花的屁股看得最淡定,就算偶尔会有些入戏,绝大部分简直就和看动物世界没什么区别,表现出的远不如其他人饥渴。

    现在面不改色地拿刚对自己表白的女孩和aian女主角比,而且还不忘顺带夸自己一下。白宇川暗戳戳地想,这贵公子看起来俊俏迷人,最好别惹急了他,切开来八成是纯黑色的。

    但话说回来,那脸实在是好看,小小年纪一副桃花相,生来就像是招惹人的。

    “你现在已经不是班草,级草这种水准了。”回到教室的白宇川从抽屉里取出一瓶饮料,伸手给许一帆,对方扬扬手他表示不要他又拿回来自己打开喝了几口。正巧教室里还没什么人,怕是正在楼道里围观被当场拒绝的宣琳那极其不好看的脸色吧。

    “你现在啊,已经被封为初中部部草了。”白宇川咂咂嘴,显然他觉得又羡慕又难听。

    之所以讲初中部,是因为他们学校是六年制初高中直升制度,分了初中部和高中部两个校区,这两个校区有一道栅栏分开,虽然是一所学校,然而却充斥着截然不同的生活。

    许一帆他们的教室正好在靠近高中部的那边,从窗户望出去可以看到高中部校区的c,ao场,不同于初中部那些没长开的男孩子,高中部有很多令人充满幻想和具有身高优势的帅哥。

    也正因如此,就算是许一帆别人也不敢给他个校草头衔,毕竟隔壁充满了美好的理想型。

    然而许一帆坚信的一件事情是,等他到了高中部,就能成为校史上最帅的高中生。也比正在c,ao场里田径道旁边的那个家伙更好看,他熟悉他的样貌,所以就更加充满自信。

    他冲那个身影满意地嗤笑了一声,把视线从窗外收了回来。

    和许一帆单纯是因为讨厌贵族学校的浮夸氛围不同,田径跑道旁边那个家伙,也就是他的堂哥许临锋,是因为伯伯与这里的校长是故交才选择来到这里上学。作为这个学校少有的两枚贵族世家的小少爷,两个人在学校里都有一定的知名度,如果说差距的话,那就是许一帆的话题只弥漫在初中部的大部分空间里,而许临锋的魅力则贯穿了六个年级。

    不过这没什么,许临锋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哪比得上许一帆这么招人喜欢呢。

    正这么比较一番地想着,桌仓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怕是兄弟之间真存在什么心电感应之类的东西,来电的人居然是许临锋。许一帆往窗外瞥了一眼,刚跑完短跑的堂哥果真站在重点旁打电话,旁边还过来一个穿着蓝白色运动服的男生,给他递了条长毛巾让他擦汗。

    接起电话,他哥正给那人说了声谢谢,声音柔柔的,听得许一帆有点不习惯。

    他和他哥虽然差了五岁,但是从小被他哥带着玩到大的,两个人也算是彼此特别了解了

    “一帆,能听到我讲话吗放学过来一下,我妈让我带礼物给你。”比起自家儿子,许临锋的妈妈好像对许一帆更加上心,虽然高中是寄宿制的,但每月回一次家都会给她心心念念的小家伙带点小礼物,多数是她自己做的手工和烤制的甜点,但是许一帆非常喜欢。

    应了一声挂了电话,他的上课铃如约而至,而c,ao场的另一边却好像还没有下课。

    终于还是到了放学时间,许一帆给接自己放学的管家打了电话让他在初中部门口多等会自己。也没去高中部门口等人,直接就隔着栅栏看着表数着秒针等人。许一帆时间观念一向强的可怕,虽然他会早五分钟等着,但是最多也就比约定时间再多等五分钟,多一秒都不等。

    眼看对方就要严重超时了,许一帆背起包正想走,发现有个身影正急急忙忙朝他的方向跑过来,果真是他哥,穿着红色的运动服,匀称好看的肌rou从袖口处延伸出来,在夕阳下泛着点耀眼的光芒,眉目间带着点痞痞的帅气,冲许一帆痞痞一笑,然而对方不吃他这套。

    再仔细一看,不仅仅是他哥,他哥身后还有个人朝这里来,好像是有事来找他哥的,穿着蓝白色运动服,好像有点印象,哦对了,不就是几个小时前给他哥递过毛巾那个吗

    理所当然又联想到他哥那极为罕见的语气,不由让许一帆留心多看了这个人两眼。

    这人显然也是急急忙忙跑过来的,但是和许临锋看起来完全不同。许临锋是长期参加学校田径队的,又加上基本样样运动都很擅长,带着一种运动者常有的洒脱阳光和健康清爽的舒服感觉,再加上又是滥好人的xi,ng格,是许多人喜欢的那种类型。但旁边这个男孩子,看上去有些偏瘦,长的倒是白白净净,就是看上去略微有点病态。连手腕也是细细的,白皙的手指提着一个ji,ng致的小盒子,和许一帆那个看起来很像,就是小了不止一个尺码。

    “你放学收拾东西的时候,把这个落在我桌子上了我给你拿过来了。”就跑了几步而已,那男生身上已经出了薄薄的一层虚汗,比寻常男生秀气的脸泛起了红色。许一帆又认真的看了看这男生的相貌,不算特别出众,但属于很耐看的那种类型。脸小小的,唇形很好看,颜色淡的像某种初开花朵的花瓣连接花萼的那个部分,眉毛眼睛都是温温柔柔的感觉。

    “这是我送给你的,你尝尝看。”许临锋像是不在意的把许一帆那个大盒子放在脚边,不去理会自己弟弟催促的眼神一样,兀自接过那个小盒子,打开后取出一块小松饼直接递回给了那个男生“你看你一直都那么瘦,吃点这个上晚自习的时候说不定就能长出点rou。”

    那男生愣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地接过来,在许临锋的注视下轻轻咬了一小口。

    许一帆没有错过这个动作。他看到那个哥哥淡色的唇打开后,看到他整齐的牙齿和若隐若现的舌尖只出现了一瞬就和那一口饼干一起消失在了紧闭的嘴唇后面。他认真咀嚼了两下,做出一个吞咽的动作,而许一帆的视线也就理所当然捕捉到了他的喉结在白如凝脂的脖颈上滚动的那一瞬间。许一帆还没有长出足够明显的喉结,但不知为何,他突然感觉很渴。

    “真好吃啊。”那个哥哥接着就笑了,嘴角上扬,眉目如新月,并不算很饱满的脸部突然绽放出两个小小的梨涡,甜甜的挂在两颊,依然是和他本人一样安安静静的笑容,许一帆看着看着,就那么出了神,对方那表情简直就像从来没吃到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一样受宠若惊。

    等他意识到自己盯着人家看了很久,才发现另一个可怕的念头,他居然还想看他继续吃东西,想看他就那样一小口一小口,把这块小松饼完完全全送进肚子里会露出怎样的神情。

    “小鬼,看什么呢”这才发现许临锋已经把盒子竖着从栅栏那边递了过来。不知是因为被打断还是被点出盯着对方看了太多的事实,许一帆有点小情绪闷闷不乐的接过了盒子,许临锋的那只大手还不怕死地拍了拍一帆的脑袋“快回家吧,哥还要去田径训练呢。”

    没好气的扭头就走,快走远了又听见栅栏边那人柔柔的声音“你好像惹你弟弟不高兴了。”“有吗他嘛,说到底还是小孩子嘛,别看这别扭劲,实际上还和我挺亲的呢。”

    许一帆听了这话火蹭的一下就上来了,他最讨厌被他哥哥当做小孩子。而且还是当着别人的面,然而他更不爽的事情是,他刚走他哥居然又是用那种耐心温柔的语气和那人说话。

    最让他自己无语的是,连他也搞不清楚他到底是在吃哪一方哪门子的飞醋。

    回到家之后,许一帆刚进门,从小照顾他长大的老保姆周姨就瞅见了他手里的盒子“小少爷,这是周家另一个夫人送给你的吗每次都送这么多,夫人的手艺还真是好的没话说。”说着接过了盒子,得到了少爷可以打开的允许后,才小心翼翼把松饼从里面取了出来。

    果不其然,原本应该满满当当的盒子里空着一个角,许临锋这个偷饼贼。

    不用想也知道那些饼是被谁吃了,想到那个人吃了一小口后那个满心惊喜的样子,许一帆那种口渴的灼热感突然又涌现了出来,他掩饰一样的拿起杯子猛灌了两口。才发现杯子里面实际上是上好的现磨咖啡,不禁又想,如果那人喝了一口这样的咖啡,又会是什么表情呢。

    是觉得好喝再咕嘟咕嘟喝上几口,还是觉得味道有点苦小脸皱在一起再也不碰呢。

    想着想着又觉得有点好笑,径直坐到了满满当当的餐桌边,许家的晚餐永远都是足够丰盛的,可是从来也只有许一帆一个人在吃,为了兴盛家业而忙得见不着人的父亲和母亲,从许一帆记事起就没陪他吃过一顿家里的平常饭,甚至也很少回来陪他住。

    许家有很多漂亮的房子,他们哪个都可以随便住,但就是没心思陪陪孩子。

    这个房子里除了周姨还有一个管家和两个小女仆,许一帆比起父母更熟悉他们一些,但是他的父母叮嘱过他,不能和这些人一起吃饭,所以许一帆的餐桌也只能有他一个人。

    今天的许一帆心情有点微妙,每吃一口,居然都在脑补那个文文弱弱的哥哥如果吃到周姨这么好的手艺,对每道菜都会露出只有细微差别的兴奋表情吧。那个人一看就是家庭条件不太好的孩子,要不然怎么那么瘦呢,如果他有个好父母,又怎么舍得让他挨饿呢

    想着想着又觉得不对,怎么才见了一面,自己就像中了邪一样开始想东想西呢

    、第四章 萌动

    这种奇怪的念头连续了几日,明明连那哥哥的相貌都忘了,但是那瘦瘦高高的轮廓却一直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这种支离破碎的牵挂感,让许一帆怎么也找不出原因。

    想着也就是自己一时兴起,毕竟那人给他的感觉太像一只温顺无害的宠物了。

    但当他正以为那轮廓也可以从自己思绪中散去时,事件的主人公又好巧不巧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当他在某个清晨走进许一帆的教室时,一帆怔了一瞬才把脑海里的印象与站在面前的人形象重合在了一起,对那人单薄的回忆在刹那间汹涌鲜活了起来。

    班上的同学对这位看起来清秀的学长都很感兴趣,目光炯炯地盯着台上的人。许一帆也不例外,他甚至能估算出那人的身高,对比下来能比自己高上一个头。

    “上半学期就有很多同学对我们学校高中部的同学有很多好奇的地方,所以这周的班会我们年级就请来了一些高中部的优秀同学满足一下大家想要了解的愿望。”班主任大概看出分到自己班的这个男生有点紧张,咳了咳想调动起同学们的积极xi,ng“大家鼓掌欢迎一下。”

    同学们都很配合,没人注意到一向不参与鼓掌欢呼等事宜的许一帆也没表情地鼓得很起劲。

    顾苗向大家鞠躬致意,转过身在黑板上的一侧工工整整地写上自己的名字,都说字如其人,顾苗的字也写得非常工整秀气,这让许一帆对他的好感又多添加了一层。他甚至把那人的名字怕忘了一样誊抄在桌子翻开的练习册上,抄完之后又不明白为什么会选择这么做。

    讲台上的他和那天不同,穿着得体的黑白蓝三色校服,衣服洗得很干净,单是看着好像就能嗅出一阵淡淡的香气,但看起来依然是印象里的单薄,宽松的校服穿在他身上感觉有点宽大。他的头发裁剪地很整齐但不够ji,ng致,嘴角害羞地一抿,许一帆却感觉自己呼吸一窒。

    “很开心见到大家,我是来自高二a班的顾苗,首先我带给大家的是对高中部一个整体生活的介绍,都印在这些宣传页上”他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把手中厚厚一摞的宣传单从第一个同学那里开始分发,接到宣传单的人不仅都得到了顾苗近距离的一个充满学长温暖气息的微笑,有些人还惊奇地发现原本方方正正的页面角都被剪成了弧形,不注意看很不容易发现是一个个仔细剪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防止稍硬的纸质不小心划伤他们的手。

    男生们多数都很兴奋,女孩子则对这个干干净净的学长更感兴趣了。

    看到他从讲台上冲自己所在的最后一排走过来的时候,许少爷就已经没来由地紧张起来了,他自己也没搞懂怎么回事,只是定定地看着他一点一点离自己越来越近,而自己的心跳却没来由地越来越快,如果要找个最贴切的情景,只有他小学时受到心爱的礼物才有这种感觉。

    但又仿佛过了好久好久,那人才来到自己面前,把漂亮的宣传页递给他。

    果然是幻想中有着香气,但是这香气更加廉价,就像是薄荷洗衣粉才会有的味道。

    他的全部注意力好像都被那只拿着传单的手转移了,不同于大部分男生,那双手修长白皙,透明地让人窥见皮肤下的青色血管,表明了手的主人似乎过着不算优裕的生活。

    他忘了接传单,顾苗不解地看着他,两人视线在半空中对接的一瞬,都瞪大了眼睛。

    许一帆还没来得及赶紧拿走传单掩饰自己的慌张,就看见顾苗的眼神明显地亮了一下。

    甚至那浅浅的梨涡也变得更深,更甜了。

    他他他,他显然想起他了。

    许一帆的脸突然就变得更红了。

    但那眼神仅亮了一瞬又变得有些担忧,顾苗把传单轻轻放在了许一帆的桌子上,下一秒钟,许一帆感觉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因为那只修长的手,此刻覆在了他的额头。

    出人意料,他感受到了那只手指腹和手掌里薄薄的茧,紧接着就是顾苗那软软糯糯地好听声音轻轻地传进了自己的耳朵里“你看起来很紧张,是不是哪里觉得不太舒服”

    许一帆立马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蠢透了,他感觉自己脸红了,不由自主地那种红,更糟糕的事情是,全班和学长都看见自己脸红了。他只能生硬地把头赶紧别过去。余光瞄到自己练习册上很用力地写的那个小小的“顾苗”,赶紧把食指书页蹭着翻到了后面。

    “我我没事,就就是教室里稍微有点热,我比较怕热。”

    说谎不打草稿的许一帆就这么没出息地瞎扯,还好顾苗真的信了他说的,顺着原来的顺序继续发着宣传单。许一帆的指尖摩挲着宣传单的边缘,这应该是那个学长剪的吧肯定是他剪得吧还有这宣传单舒服的构图和配色大概大概也是他弄出来的吧。

    坐在前排的向辰回过头一脸不解地望着许一帆,觉得他的表现相当反常“一帆,这人你认识啊咋感觉你这么别扭呢”许一帆有点郁闷地翻了他一眼,脸色早已随着那人的远离变得正常了起来,他轻轻地点点头,又像是有点遗憾地摇了摇头。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许一帆,没有错过班会上顾苗的任何一句话,但他也只顾着听顾苗说话时候的音色和语调,至于讲话的内容,许一帆觉得那完全就是不重要的东西。

    直到放学铃响了,许一帆才如梦初醒,因为顾苗已经准备收拾东西走人了。

    “同学们还有什么问题要问吗”顾苗已经抱起了手里的资料打算走了,由于是初一再加上顾苗的介绍足够详细,多数人没想到有什么好问题可以问。就只有白宇川站起来想致勃勃地问顾苗“学长,你成绩那么好,听说高中成绩好的人都喜欢选坐前排,真的是这样吗”

    顾苗一懵,坦白地回答“也不是所有人吧,还是有人喜欢坐后排的。”白宇川又开开心心地追问“学长你呢”顾苗有点不好意思“像我的话比较喜欢倒数第二排。”

    等到下周一再开学的时候,白宇川走进教室就突然发现了什么不对。

    来得最早的成绩一直名列榜首的许一帆,面无表情地把座位换到了倒数第二排。

    原本坐在倒数第二排的向辰进了教室也楞了一下“许少,又发什么疯了”

    那人长得不如自己好看,但是许一帆很勉强地承认了,那个人身上似乎的确具备某种相当吸引他的气质。这种感觉无形中牵引着许一帆,让他想对这个人能够再多一点了解。

    他不否认自己真的想要这样一个大哥哥,一个温柔地像小动物一样的大哥哥。比起许临锋那种相当惹眼的存在,顾苗这种微弱的存在感大概是唤醒了许一帆的某种冲动。他之前喜欢养小动物,养过一只小猫咪,可惜还不到一年就被许临锋找了个借口抢走了。

    如今许临锋住了校,那只已经三岁的猫待在他的豪宅里,对原来的主人也没什么兴趣。

    而顾苗那种容易满足的shi漉漉的眼神,好像轻易地,撩起了许一帆的一种情感。

    他想以后还能遇见他确定一下自己对他的想法,这种想法与日俱增。

    然而事实是,他俩的生活风马牛不相及,在短短几天后见了两次,又断了联系。

    他一直好好保存着那张宣传单,没事的时候就翻着看看。直到有一天刚正反面翻过来翻过去好几遍看累了,准备写作业的时候,电话响起来,看也没看拨号人就接了起来。

    “小苗儿说好今晚八点来教室给我补习数学,我怕你又忘了,就提前给你打个电话哟。”许一帆先是困惑地眨了眨眼,电话那头的声音柔柔的,但绝对没错,就是他哥本人。

    等等,小苗儿许临锋的女朋友似乎不对,小苗儿难道是

    没听到这边的动静,那边的人像是确认一样的又喊了一遍“小苗儿顾苗是你吧。”

    许一帆心情复杂,硬邦邦地丢过去一句:“不是。你恶心不恶心。”

    原来那人和他哥这么熟吗许一帆莫名不爽。

    许临锋像是被吓了一跳,许一帆都能脑补出他把电话从耳边移到面前面带惊诧地看了一眼,再强装镇定深呼吸几下又接起了电话“写作业乱接什么电话我挂了”

    “你先别挂我”许一帆知道,许临锋也许是他和顾苗之间的唯一联系。

    “嗯”许临锋像是很想挂掉电话,眼看八点了,他得再给顾苗赶紧打过去。

    许一帆舔舔嘴唇“那个,你说的那个顾苗学长,前两天来我们班了。然后然后我听说他学习很好,就想跟他问问学习方法,你能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吗”

    电话那边的人安静了一瞬,声音突然拔高了一节“许一帆你逗我吧你还需要学习方法,先不说你本来就不爱学习,成绩那么好,秒我一条街了,你还想让人教你点啥”

    许一帆的声音冷了几个度“我那天听他讲的真挺好,你不和他很熟吗给个电话这么难。”

    “给啊,但我还是想不明白你为啥想找人给你补习算了,爱学习也不是啥坏事。”许临锋的笑声从听筒里传来“但其实他也不怎么用电话,他家条件差,那电话都是我送他的,你要给他打电话记得也就晚上能通,他白天不拿,晚上一般都要去上晚自习的”

    他原来真的是个认真学习的人可为啥,他的电话居然都是许临锋送的

    许一帆感觉就像是小时候被人给了一颗糖,打开糖纸正准备吃却发现糖落在地上咕噜咕噜粘了好几层灰,拿起来吃也不是,不吃又好像舍不得扔进垃圾桶。

    他哥挂了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忙音,许一帆也没心思继续写作业了。

    收到的短信标注了顾苗的电话,许一帆几乎是看了三遍,就已经把电话背下来了。但是磨蹭了半天也没拨出去,看看时间,顾苗这时候大概是和他哥在一起学习吧。不能打,那就晚点再打吧,可是打通了该说点什么呢说自己是许临锋那个可爱的弟弟

    不行不行,他可不像在顾苗心里一开始就把自己和许临锋绑定起来。就好像他们之间必须要隔着个许临锋一样,那他能说什么,那天你去的那个班里一直仔细盯着你那个

    这个显然就更不行了,万一自己这么说了,许临锋那个家伙坐在旁边看到了

    他有点郁闷地给管家打了个电话,一个小时后管家就给他带来了新的电话卡和号码。

    有了这个小号,他心里踏实了不少,但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始他和顾苗的尬聊。

    于是他打电话给白宇川,对方显然对他的来电十分惊奇“我还从来没接过你的电话呢你遇见什么问题了急着找我帮你”“如果有个很感兴趣的人,想给他打电话,对方又不认识你,应该怎么办啊

    “这什么情况你看上比宣琳更可爱的了不是我们学校的吧,什么时候让哥们也见见呗”白宇川倒先是乐得不行“太新鲜了,你居然也有喜欢的人了,那人得多漂亮啊。”

    不怪这损友把许少爷想的这么庸俗,毕竟许一帆反复强调,他只能看得上比自己好看的人。

    “你别说那么多有的没的,你就说能不能给我支个招”许一帆有些不耐地催促着。

    “就说,我喜欢你呗,能不能出来跟我吃个饭。”白宇川话落,许一帆有点脸红。

    “也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一上来就喜不喜欢的”白宇川从来没听过许一帆这么结结巴巴的“不是吧你居然会害羞,还一副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回事的语气你这八成就是喜欢上了,你怕什么啊,你忘了那些年级那些女生怎么对你的了哈哈哈哈”

    “你懂什么啊算了,算我给你白打电话了,回头说吧。”没去管白宇川那颗就要八卦到爆炸的心,他挂了电话,又打开他新号码唯一的联系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明天再说吧,他赌气一样的关上了手机,随便划拉两下作业,十点不到就准备睡觉了。

    谁知刚闭上眼睛,就听见短信铃声响起,拿起来漫不经心地瞄了一眼,就蹭地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盯着那个发件号码看了好久,像是难以置信地检查了好几遍。

    居然是顾苗发给他的短信,小心翼翼地点开,短信的内容只有一行字

    “听许临锋说,你有学习上的事情要问我”

    连标点符号都完完整整,许一帆用左手拇指堵住那碍眼的前面五个字,忍不住笑了。

    就只看后半句话,感觉空荡荡了一晚上的整颗心都被填得满满的了

    、第五章 挂念

    可是应该怎么回复呢许一帆好看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回复“是”的话,万一对方继续追问下去自己薄弱的是哪一门功课倒也没什么,万一许临锋告诉了顾苗自己门门功课都是基本满分,那不就是赤裸裸地打脸可是回复不是,明明就是自己随便找出来的借口,这样好像更不对,对方说不定以为自己是在逗他玩。

    想了约莫有半个小时也没想出个最好的办法,但许一帆也不敢拖下去,怕那人觉得自己回复太慢没礼貌,最后还是小心翼翼地胡编了一个看起来比较成立的说法。

    “学长你好,其实是我的同班同学对你的学习方法比较感兴趣,所以想托我问问你。”

    其实许一帆本身想打上去的内容是我对你比较感兴趣。但看来看去还是很不爽地老老实实加上那个“的同班同学”和“的学习方法”来削弱这句话的直白xi,ng。

    许一帆盘腿坐在床上,睡意全无,聚ji,ng会神地盯着手机屏幕怕错过了顾苗的回复。

    顾苗看到许一帆的消息后倒是很快就回复了,看到联系人头像闪动时,手机根据设定的情况振动了一下,许一帆心里甜甜的,感觉那酥酥麻麻的感觉直从左指尖传到了右指尖。

    “学习方法的话打字不太好说,不然你把那位同学的电话直接给我吧。”

    许一帆不乐意了,坚决地否定了为顾苗和别人制造交汇的方案,一想就浑身不来劲。

    “学长,他没有电话,你告诉我的话,我会转告他的。”僵硬又强装镇定地回复。

    本来以为顾苗会认认真真回复一条长短信给他,许一帆以为会等挺长时间,把手机往枕头那边一扔,正下床准备去喝点水再好好等等的时候,手机却开始响起来了。等拿着水杯的许少爷慢悠悠地踱回床边,瞥了一眼来电人的时候,拿电话的手立马就轻轻颤抖起来。

    水也没喝下去,许一帆难以置信地看着屏幕,愣了几秒才把水咕嘟一声咽了下去。

    天呐,这怎么可能,顾苗居然这么快,就主动给他打电话了

    怕再响下去对面就要挂了,许一帆赶紧按了接通键,对面安静着像是在等他先开口,许一帆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随意“顾苗学长,我你,你说吧,我我会认真记下来的。”

    “不好意思啊,这么晚还打扰你,可是听你哥哥说,你挺着急的样子,我想了想你应该等得很急,就”

    “不不打扰。”许一帆产生了一种错觉,对面这个人好像连声音都是甜的。

    “那个,你已经找好记的东西了吗”顾苗细心地询问着,许一帆一愣,冲到桌子边随便翻开一页练习册,抄起一支笔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我我准备好了”

    通话持续了大概有小半个小时,许一帆听顾苗应该是在楼道之类的地方给自己打电话,声音不是很大,但是很温柔很清晰,好听地许一帆都不忍心打断他,除了对方适时地询问他记住了没有,他才会“嗯”“啊”“哦”之类的给予那人少得基本没有的回应。

    顾苗的学习方法其实很简单,按部就班地就像学习指南上誊抄下来的一样,和许一帆简直就是两个极端,放在平时许一帆对这种足够努力的学习方法谈不上感兴趣。但如果对方是顾苗的话,那大概就要另当别论了,否则许一帆也不会魔怔一样地,密密麻麻记了半张纸。

    沉浸在和顾苗的二人世界里的许一帆觉得,就这么听上一个通宵其实也挺好的。

    直到顾苗突然小小地“呀”了一声,像是宿舍已经到了熄灯的时间,楼道也黑掉了。许一帆虽然还想找个借口多和他讲几句话,但是已经很晚了,就只能悻悻挂了电话。

    “顾苗学长,我先替他好好谢谢你了,你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回头我让他或者我替他给你送过去。”许一帆竖起耳朵仔细等候着顾苗的答案,他能想到对面那人犹豫了一下的样子,给了自己一个很不好的答案“不用了,希望对你同学有所帮助,我挂了啊。”

    虽然这么说,但对方显然是等着让许一帆先挂,许少欲言又止,还是摁掉了电话。

    大晚上说了这么长时间,怎么就连份小礼物也不肯接受呢,许一帆有点懊恼。

    其实连他也说不清,自己今晚这种莫名其妙的心情,到底都是什么。不过说到底,能和顾苗一次xi,ng说上这么多话,不管是用了什么方法,都足够让他做个好梦了。心满意足的许一帆甚至还梦到了顾苗,梦到顾苗就坐在他的座位旁边,给他讲他烂熟于心的难题。

    那人的呼吸仿佛就在咫尺之间,清甜的气息轻轻地洒在他的耳廓上,低声地在他耳边耐心地给他讲公式,他一回头,就看到那人甜甜的梨涡,就觉得自己掉在里面,要被甜化了。

    他眯着眼说“要认真读题”,梦里的许一帆就跟着他说“我一定认真读题”,他转着笔说“要把未知量弄清楚”,梦里的许一帆也跟着他说“我一定要把未知量弄清楚”。他一脸惊喜地说“都做对了,你真木奉”梦里的许一帆还跟着他说“都做对了,我我真木奉”

    简直傻得一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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