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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犬一般 第11节

作者:不知名反派角色 字数:22971 更新:2021-12-18 22:48:32

    野兽一样,见血更狂热。

    关善摸他的嘴唇,摸他脖颈上的伤,像摸着勋章。他心底里的确留着一个位置。上面有人来来去去,有时候是傅锐小时候的模样,有时候是他成年后的样子。

    一个他想保护,一个他想破坏。

    他制造一些恶,让他受伤,在他皮肤上绽开破口,留下点淤青或是红肿。透过那些伤,看他痛苦,或者流泪,皱起眉或是咬牙切齿地骂。

    只有这样,才能确认他的鲜活,确认他还在自己面前,活生生地痛恨他,抵抗他,对他抱有感情,跟他有所联系。

    厌恶要比爱持久,也更加稳固。

    爱会消弭,会扭曲,但厌恶不会。它会愈加浓重,缠绕在他心头,日渐根深蒂固。

    关善架起他的腿,重新顶进去。跟之前不一样,他shi软得像在欢迎,很顺利就撑开了。傅锐抓着他胳膊发抖,他们没在发情期之外做过,浑噩间的快感像是合理的沉沦,但清醒时的合,像是掺杂了其他的目的。

    他们变得真的像要做一场爱,他失序的发情期不再成为他们结合的借口。

    傅锐慌张地想躲开,他残忍起来他害怕,他慢条斯理地来也让他恐惧。

    他颤着嘴唇说不出话,也不想出声,在心里默念着别对我温柔,别温柔。关善往里面开拓,把他填得满满当当,目光落在他眼睛上,灼得他眼眶发酸。

    满足感带着隐痛,也升腾着舒畅,攀着脊椎向他后脑袭来,酸胀得他头皮发麻。关善也不跟他确认什么,感觉他适应了就加快了速度。傅锐靠着酒柜,腿滑落在他臂弯上无力地晃。他的手也再抓不住他的衣服,只留下一片褶皱。

    他卡着台面边缘撑着肩膀,咬着牙呻吟,带鼻音地闭着眼闷哼,他声音很干净,听上去像是很禁欲,略略发着抖,带着shi滑的哭腔。

    实际上,他确实挺禁欲。说是恋爱不断,可没一个真能碰他。上次跟那个方回分手,也是因为对他忍无可忍。在开始前摊了牌,约法三章说了不上床,却还想着趁他喝醉酒强上。他直接摸了枕头下的刀,差点当场把他家伙卸了。

    关善听着他压抑的呻吟,又低头咬他的嘴唇。他们没什么言语交流,碰撞都在眼神里。但傅锐紧闭着眼,什么都不想透露给他。

    关善转向他的脖颈,贴着他耳后咬着。他的气味里,本来应该有他的一份在。

    他们有那么多的本来应该。比如现在,他本该叫着他名字,搂紧他,散着他的气味,跟他气息相连,跟他十指相扣。

    傅锐被顶得发颤,抵着酒柜玻璃仰头喘息,关善蹭过那内壁上紧闭的窄小入口,现在不是发情期,它并不准备接受aha的馈赠。但傅锐记得那感觉,过电般攒紧了台面低声叫了一声。

    关善长出一口气,压着他颤栗的手腕,找着角度又一遍蹭过去。傅锐几乎从台面上跳起来,但被关善先见之明地按住了手,只能哆嗦着蜷起身往后缩。

    “别,别”傅锐眼泪立刻就下来了,咬着嘴唇看向关善,“我现在不行”

    关善把他嘴唇从牙齿下拨开“别咬。”

    傅锐像被打了一闷棍,哆嗦得更厉害,这回却是气的。有种你也别咬啊

    关善像铁了心地要顶开它,接下去的顶弄全朝着殖腔去。傅锐快被那直击脆弱的胀痛逼疯,崩溃地挣扎着踢开他,可被关善箍在怀里,只撞得身后玻璃直响,一排排酒瓶微微晃动。

    他停不下眼泪,呻吟也再压不住,掐着关善的肩膀哭叫着s,he了出来。他筋疲力尽地抵着关善胸口,脊背颤抖地抽噎,缓不过神来,只咬着嘴唇,随着关善的动作,肩膀一下下无力地瑟缩。

    在关善顶开殖腔之前,他就昏睡了过去。

    他像是听见他叫了他的名字。

    又像是没有。

    第39章

    林询开门后踢了鞋就走进去,荔枝从沙发上跳下来,追着他的脚步凑上去,尾巴一甩一甩地蹲在他脚边喵呜。林询靠坐在沙发扶手上,毫无回应地望着电视机后的白墙。

    陆原锁了门,摆正了玄关前的鞋。他换了拖鞋进来,抱起荔枝走到次卧门口放下,轻声道“先自己待一会儿。”他揉揉它的小脑袋,带上了卧室门。

    陆原走到储物柜前拿出医药箱,搁在客厅桌上翻出碘伏和纱布。他用棉签沾了碘伏,半跪在林询面前握上他的手。

    林询甩开他的手,麻木地盯着墙面,像在白色里寻找安定。陆原把他的手抓回来,加了点力道握紧了他的手指“不处理会感染。”

    “那就感染。”

    林询只看着墙面,眼睛几乎不眨,干涩发红地像是熬夜了许多天一样。陆原握着他的手道“林询,你不能”

    “你想跟我算什么,就说。”林询垂着手,暗红的血凝固在皮肤上,嘴唇却没什么血色,“清算完了,就走。”

    “我不会走。”

    林询慢慢看向跪在他身前的陆原,起身绕过他就往玄关走。陆原拽住他的手道“这么晚了你去哪里”

    “你不走,我走。”林询低头看一眼他的手,“放开。”

    “天那么黑你要怎么出去你要走,身上带钱了吗有落脚的地方吗要穿的衣服一件也不带吗”陆原难得大了声吼他。他紧抓着他的手,深吸口气,沙着嗓子道“我们好好谈谈。”

    “我不想谈。”林询扭着手腕想挣开,但陆原站在原地毫不退让,“我说了我不想谈”

    林询推着他胸膛挣扎,陆原像堵墙立在他面前一动不动,任他怎么捶打都不松手。林询扯不出手,脱力地跪倒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吼道“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我已经说了,都结束了,要么你走要么我走你为什么一定要”

    他吼到哽咽,撑着额头,眼眶发红地流泪“为什么要抓着我不放,为什么一定要跟我烂在一起”

    陆原慢慢蹲下身,松了手下的力道,同他缓缓道“林询,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我知道,你对我的感情不是假的。你没有把我当成谁,不然你第一次看见我的时候,不会就那样把我关在门外。你也从来只叫我陆原,我看着你的时候,你也只是看着我,没有其他人。”

    “我不是傻子,我分得出差别,我知道你没有。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不在乎过去的事情,我只在乎现在和将来。”陆原握着他的手,他的手那么冷,跟那天他把他从浴缸里抱出来时一样冷,冷得他鼻尖发酸。

    “你的病,我很早就知道了。我之前打扫你房间的时候,在浴室镜柜里看见那些药了。我母亲以前吃的药里,就有那几样。所以我大概就知道,你在害怕告诉我什么。但我真的不在意,那些对我来说都不重要。”陆原轻轻盖上他的手背,小心地避开他手背上的咬痕,暖着他的手哑声道,“你才是最重要的。”

    林询的手从脸上滑落下来,他哽咽着吸了吸鼻子,低头望着手上的那个血淋淋的齿痕。它丑陋又血腥,充满了暴力的残忍。

    “可我在意。”

    林询闭眼笑了一下,眼泪滚下来,令他看起来像个软弱无用的废物。他看向陆原,笑和眼泪同时出现在他脸上,像白天黑夜相交接。他慢慢抽出手,举着右手张开五指。

    “这只手,光是食指就断过两次,有一回,连指甲都掀掉了。因为我总想把别人的眼睛挖出来。我怕黑,怕得要死,就想把他们也拖进来陪我。我的眼睛,一直视力很好。但有一回,他们没按住我,我磕在桌角上,醒来之后,就不怎么看得清了。”林询摸上脖颈,凝固后黏在皮肤上的血,触感是那么熟悉。

    “我知道人的颈动脉在哪里,有多深。咬人的时候,都冲着那里去。第一年是我最糟糕的时候,只过了两个星期,就没有人再敢到我病房来。他们给我打很多的镇定,把我固定在床上。一整个白天,一整个黑夜。后面我好些了,就只在晚上绑着我。”

    林询握上手腕,挣扎不开的感觉,牢牢陷在他皮肤里。

    他抬头望向客厅里亮着的灯,轻声道“我每天都想,为什么黑夜这么长,我清醒的时间那么短。有时候我明明觉得我还在新阳的小楼里,跟傅锐说话。一转眼,我手上又都是血,那么热,那么黏。他们把我按在地上,又给我打了镇定。我不想睡,真的不想睡过去。”

    “他说我骗他,但我能怎么办除了他,没有人愿意接近我。没有他,我就什么都没有了。他每次去见关善,我都很害怕。我怕关善告诉他,他就再也不来见我,我就又是一个人。我永远都是一个人。”

    林询撑着额头,慢慢扯紧了头发。他茫然地看着地面,喃喃说着话。

    “他们都走了,一个一个都走了。我知道他为什么把我留在新阳,他也不想看见我。他看见我就会想到他,想到他是怎么牺牲全部来保护我。在他眼里,我比他的梦想,他们的未来还重要。所以他就讨厌我了,是我害得他们不能在一起。”林询空着眼睛,手慢慢下移到脖颈上,扯着皮rou用力到发抖。

    “我打电话给他,他那么爱我,虽然那么久都不联系我,但一定在想我,就像我一直想见他一样。但是没有,他早就把我忘记了。他换了一个新的,更乖的,更好的。他一定很后悔,当初牺牲那么多救我。他一定觉得很不值得,所以也不要我了。”

    陆原握着他的手,哑着嗓子轻声喊他“林询,松手吧。”

    “我想救他的啊,我知道关善不会放过他。我想就那么一次,我能派上点用场,能稍微挽救点什么,可我还是什么都做不到。”林询仍紧掐着皮rou,手紧绷到颤抖,完全听不见陆原在说什么,他呢喃着,又陷入了另一个噩梦,“我记得那股血腥味,它那么腥,我嘴里全是,我咬得牙都疼了,可我控制不住,我什么都控制不了。”

    “他应该杀了我,”林询抠上脖颈,指甲刺进窄小的血洞,扯得伤口再度渗血,“他不该放过我。”

    “林询”

    陆原强行把他的手指从脖子上掰下来,握着他的手暖着他冰冷的手指,望着他眼睛道“你不是一个人,我在这里,我会一直陪着你。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林询慢慢转过头看他,望着他的脸,许久才重新有了焦点。他看了看四周,感到手上的温度,低头看着他的手怔怔一会儿。他猛地抓住陆原的双臂,双眼通红道“不行,你必须得走。我会伤害你,总有一天我会的。”

    陆原搭上他的手腕,轻轻摇头道“你不会的。”

    “你根本不懂”林询甩开他的手吼道,“你根本就不清楚你只看见药,ji,ng神病有很多种,你根本不知道我的状况有多糟。我永远都不会好,只能是稳定。我这辈子都会是这样,一辈子都好不了。”

    “我一直都在骗你,我对你就没有说过实话。我的身份是假的,我的名字是假的,我说喜欢你也是假的。我只是不想一个人,你刚好出现,我就利用了你,骗你留在我身边陪我,就是这样,我就是这样的人。”林询侧过脸,瘫坐在地上低声道,“你最该做的,就是马上离开我。”

    但陆原不远离,反而更往林询身边凑近。他固执地去握他的手,一遍又一遍,直到林询都厌倦。他把它托在掌心,低垂着眼看它,用视线抚摸上面浅淡的旧伤,和新的破口。

    “林询,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总觉得自己很糟糕,不值得人爱。你说我不清楚,但其实不是,我很清楚你是什么样的人。”陆原低头看着他掌心的纹路,和那个烫伤,像还沾着点烟灰,皮肤里嵌着细小的灰点。

    “林询你很温柔,很耐心。无论我怎么无理取闹,你都惯着我。我说想跟你住,你就让我住进来,那时候我差不多刚跟你认识两个多月,一个陌生人,你就那么相信我。我捡了荔枝回来,说是要养它,但大多数时间,都是你在照顾它。”陆原笑了笑,眼睛却酸酸的,“我说想跟你一起睡,你也就同意了。我睡相很差,有时候还踢被子,你也不说我,不把我赶回去一个人睡。”

    “其实,我也有很多事没告诉你。知道是来你家做家政的时候,我很高兴。我看过你的书,很喜欢你,发现你就是那个作家,就想早点见到你。我刚来的时候,感觉你好像不太喜欢我,过了一段时间,我发现你不是不喜欢我,只是不太亲近人。我就放心了,原来你没有讨厌我。”

    陆原呼出一口气,像是如释重负。

    “你换过很多笔名,但是在书店里,我总是能买到你写的书。我有时候很奇怪,为什么这个人写的和那个人写的,给人的感觉那么像。我在你书房里看到那些书之后,才知道原来那些人,全都是你。”

    “我找到了一个论坛,很小,可能只有几十个人。里面讨论的是你的几本小说,你用了那个笔名将近两年,他们就建了一个论坛,聚在一起聊天。有的人也发现了,他看了一本书,不是一个笔名,但怎么看都像是你写的。他发了帖子问,好多人在下面留言,有的说他不应该在论坛里提别人的小说,有的人觉得他说的对,那就像是你写的。”

    陆原轻声笑笑,眼眶泛红地眨了眨眼“我也去留言了。我说,就是同一个人。那些语句都那么细腻干净,就知道写出那些故事的人,心有多柔软。那么好的人,一个就够珍贵了,哪里还找得出第二个。”

    “我在一个月前发了一个帖子,说我能联系到你,如果有什么话想告诉你,可以寄给我,我替他们转交。我一开始也没抱什么希望,但陆陆续续,我收到了很多封信,都是写给你的。”陆原拉过放在一边的背包,拿出一沓大小各异的信封放在林询手上。

    林询捧着那些信,它们沉甸甸的。他一封封翻过去,抚过信封上或潦草或工整的字迹。他握紧了那些信,慢慢抬头看向陆原,眼睛里闪着微弱的光。

    陆原扶着他肩膀,轻声道“我知道是我自作主张了,但是我想让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你是被爱着的。你的身份,你过去的经历,你的病都不重要。我喜欢你,是因为你的心吸引了我,就像你的故事吸引了他们。”

    陆原摸着他眼下,他的眼泪滚过他的指腹,眼睛里只映出他一个人的脸。

    “林询,你是值得被爱的。那些错过你的人,丢下你的人,就让他们走好了,他们总有一天会后悔。该回来的人,都会在恰当的时候回到你身边。你不用去追,也不用去求谁留下来,我会一直陪着你。我会爱你,照顾你。你开心就笑,伤心就哭,觉得难受就发泄。在我面前,你什么都可以做,就是别再赶我走。”

    林询哽咽着看他,陆原抚开他紧皱的眉头,小声道“别皱了,我本来就比你小了,你要再老得比我快要怎么办。”

    林询捂着眼睛,笑了一声。他笑得很浅,但总算在长夜里,亮起了一点曙光。他抹了把狼狈不堪的脸,手心手背已经疼得麻木了,脖子刺痛不已,眼睛也酸得灼痛。他慢慢握上陆原伸向他的手,收拢手指握紧了它。

    林询靠上陆原的肩膀,搂着他往怀里贴得更紧,像落水者在汲取温度般用力到微微发抖。

    “对不起,陆原。”林询抱紧他,埋头在他胸膛上,抓着他的衣服,攒紧了他的温度,哽咽道,“我说谎了,你别走,我不想你走”

    “我不会走的,你别怕,”陆原抚着他后背,轻声安慰他,摸上他的脑袋,慢慢抚摸他柔软的头发,“但是林询,你今天做得很不对。你遇到危险了,你没有找我,我来了,你反而推开我。你没有保护自己,反而伤害了自己。你不能这样,没有人可以伤害你,就算是你自己也不行,你明白吗”

    林询脊背颤抖一下,像是怕他松开他,紧抓着他衣服道:“对不起。”

    “我可以原谅你说谎,但我不能原谅你纵容自己被伤害。我先前没有说,是因为你情绪很激动,但那不代表我没有生气。”陆原摸着他颈后,手指深深cha进他头发里,“林询,我真的对你很失望。”

    林询僵住了,陆原还抱着他,但像是下一秒,他就会推开他,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像所有人做的那样,对他失望,感到厌恶,而后转身离去。

    “对不起”林询攒紧了陆原的肩膀,眼睛跟着声音一起颤抖,刚刚平复下的情绪又几近崩溃,“陆原,你别别放弃我”

    “眼泪不能解决问题,林询,我不能每次你流眼泪了就心软,那样是在害你。”陆原一下下抚着他后背,语气平和地安慰他,“为你好,我就不得不做一些违心的事。”

    “我会稍微惩罚一下你,在你休息好之后。可能会有点难受,但那是为了让你变得更好,更懂得珍惜自己。你理解这些道理,对吗”

    林询被陆原安抚着,靠在他怀里慢慢点了点头。

    “现在,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管。我会帮你处理伤口,把你清理干净,换好衣服。你安心睡觉,我会陪着你。等你睡醒了,就又是新的一天了。”

    陆原缓缓说着,抚着林询的后背,直到他紧绷的身体松懈下来。林询靠在他怀里,随着他的低语,慢慢闭上眼,手从他肩头滑落,沉沉地落进绵长的梦里。

    陆原等到怀里的呼吸变得低缓平稳之后,才把他从地上抱起来放到沙发上。他站在沙发前,动了动脖子,垂手拨开他额角上被汗水沾shi的头发。

    陆原没立刻处理伤口,毕竟林询还没睡安稳。他在沙发前看了他一会儿,一片寂静里,只有墙上的钟在滴答走动。

    时针转到十二点,陆原推开阳台门,出去透口气。九层高楼上,晚风都有些凉,他倚着栏杆,天边月色皎洁。茫茫夜色里,他静静望着它。

    它可能是这几个月来,他看过的,最美好的月亮。

    第40章

    电梯门还没开,陆原就听见了急躁的敲门声。

    快递员抱着个盒子站在门口,听见电梯叮地一响,回头打量了一下陆原,指着他犹豫道“你是902的住户吧”

    陆原微笑道“嗯,我是这家的主人。”

    快递员大松一口气,烦闷的心情去了一半。他摸一把额头的汗,憨笑道“我都敲好一会儿了,明明听见里面有动静,就是没人来开门,可把我气”这一顺嘴就说出了心里话,一看人户主还笑眯眯地站在自己面前,汪行尴尬地止住声,干干地笑了几声。

    陆原面色如常道“你同事没告诉你吗我们这儿白天基本没人,不用当面签收,放门口就行了。”

    汪行无奈道“唉,新规定嘛,能遵守还是得遵守。负责这片的人好多天没来上班了,我也就临时过来派个件,没人跟我提过这事儿。”

    “立了规矩,确实得守。”陆原笑道,“辛苦你了。”

    汪行笑着递了快递盒过去“给,您的快递,在这儿签个字吧。”

    陆原接过盒子,扫了眼上面的信息,向汪行伸了右手。汪行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自己没给签字笔,手忙脚乱地在身上一阵摸索,才找着夹在耳朵上的圆珠笔。

    “抱歉抱歉”

    汪行挠了挠头发,站在原地等陆原签完字,一片寂静里,他又听见了一声呜咽,跟刚才一样,从身后这扇门里隐约传出来,像是人的声音,又像是动物在叫,但隔着一道门,听不清楚。

    汪行迟疑地看向陆原“那个”

    “家里养了宠物,你敲门敲得响,估计吓到了。”陆原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撕下快递单递给汪行,“下回还是就放门口吧,我家的比较怕生,不好哄。”

    “真对不住啊,我还以为有人在家。”汪行更不好意思了,他敲了好几分钟都没人来应门,一急力气都大了,真可能把别人家养的宠物吓坏了。

    他尴尬地笑了笑,忍不住多套几句近乎“你家养的是猫吧我听着跟人在哭似的,是猫发情了吧这小母猫发情可不好对付,要是住一楼,阳台外估计得围上好几圈野猫,几公里外的都要跑过来嘞”

    陆原静静看他一眼,汪行被盯得发毛,笑容僵在脸上,大热天一下跟被冻住了似的。陆原微笑着不紧不慢“没其他事的话,可以请您离开这里吗我要回家了。”

    汪行连连点头,握着快递单按下按键,门一开就跨了进去。他摸一把额头,热汗全变成了冷汗。

    陆原等电梯下到一楼,才把钥匙cha进锁孔。房间里没有开空调,穿着衣服很容易就冒了汗。

    荔枝被吓得躲进了厨房,在玻璃移门后瞄见是陆原进来,才畏首畏尾地探出个小脑袋。陆原蹲下身逗了逗它,拆完快递后慢条斯理地洗了遍手。他带上移门出了厨房,荔枝被关在移门里头,它趴在门边挠了几下,转身又去扑角落里的纸箱和泡沫纸。

    陆原走向客厅中央的那张椅子,先前摆在书房里,现在它稳稳立在客厅地板上,正对着玄关。陆原站在椅前,垂手摸了摸林询的嘴唇,横在齿间的口衔衬得他嘴唇异常红润。

    “有好好看家吗”

    陆原抹开林询下颚上大片的shi痕,无法完全下咽的口水甚至沾shi了缠在脖颈上的纱布。林询通红着眼睛看他,颤抖地抽噎着,被缚在两侧扶手上的手脚被绳索磨出了红痕。

    “吓坏了吧,”陆原摸过那些挣扎出的红印和他脖子上的那圈纱布,低下头吻他汗涔涔的额头,“没事了,我回来了。”

    林询还紧绷着放松不下来,人止不住地发着抖。

    他被牢牢绑在椅子上,腿大张着正对着门口。陆原在他悬空的腰后面垫了靠枕,现在枕套已经被汗浸shi了大半。敲门声震耳欲聋,像是随时会有人破门而入,陌生的声音穿透了那扇门砸在他面前,岩浆一样往他身上jian。

    而他全身光裸地坐在离那扇门数米远的地方,连合拢腿都做不到。

    他挣扎着想挣开绳索,但那些绳结严丝密合,身体深处的震动也在手脚乱蹬里再度清晰,无法发泄的痛苦更加浓重,令他痛苦又酥麻地蜷紧了脚趾。

    他咬紧了口枷,但还是压不住带哭腔的呻吟。敲门声戛然而止,门外隐隐约约传来了陆原的声音,他终于在极度紧张里控制不住地哭了出来。

    陆原揉着林询的手腕,轻声哄道“放松点,伤口还没好,再用力就要破开了。我在纱布下面用了防水的创口贴,但再流血的话还是不太好。乖,放松点。”

    林询抬头看着陆原,口齿不清地说着什么。陆原探到他脑后解开口枷,皮扣一松开,积攒的口水就从口腔里溢了出来,甚至流到了陆原手上。林询难堪地低下头,却被陆原稳稳托住了下巴,只能通红着眼睛,咬紧了嘴唇努力下咽。

    “没事,不是说了吗,你在我面前,什么样都可以。”陆原摸着他透shi的嘴唇,滑腻又滚烫,“别咬了,咬破了,我等会儿怎么亲你”

    林询颤着嘴唇,慢慢松开紧咬的牙齿,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

    “慢慢来,我在听,不用急。”陆原耐心地安慰他,手抚上他胸前,“是想让我把它们拿掉吗”

    林询点点头,下意识顺着陆原的手看过去。他食指在那银色金属夹周围打着圈,见林询低头,便亮着眼睛笑道“看,比你的脸还要红。”

    林询愣愣看着他,脸颊蹿起一阵火,烧得他更面红耳赤。

    “拿下来”林询紧闭上眼,舌尖抵着上颚发声时都是发麻的,“陆原拿下来”

    “先拿左边的,还是右边的”

    陆原摸上他脸颊,口枷已经撤下来了,但林询脸颊上勒出的印痕还在,嘴角也是泛红的。他等林询睁开眼,看着他的眼睛明确回答他以后,才动手去解。

    林询脑子里一片混乱,简单的问题像也变得复杂。被陆原看着,体温也跟着上升。他颤着眼睛答道“左边。”

    “但我想先取右边的,”陆原抚着他被口枷磨得通红的嘴角,再次征求他的意见,“可以吗”

    林询在焦灼的痛苦里抿了抿嘴唇,也顺带抿了他的指尖。

    “可可以。”

    陆原满意这样的沟通。他解下ru夹,冰冷的金属紧贴了皮肤数小时,也变得温暖了。

    但其实,它所带来的疼痛并没有那么剧烈,甚至在长时间的习惯下会变得麻木。林询比较敏感,又刚竭力挣扎了一番,才觉得刺痛到难以忍受。事实上,那之后血液回流带来的痛苦,才是最恐怖的。

    那瞬间袭来的刺痛麻痒,比之前数小时的任何一刻,都要汹涌强烈数十倍。

    林询弓着脊背,哑声哀鸣着,好不容易止住的哽咽又侵占了他的咽喉。

    他眼里噙满了眼泪,扭动着手腕想去搓揉它们,散去那些集中在ru尖的针扎般的疼痛。腿间兴奋起的部位都微微颤抖,但由于整根没入的细木奉,它只能艰难地渗出些液体,把扭曲的快感无限拖长,变成新的痛苦。

    当时陆原从背后搂着他,轻声在他耳边安慰着叫他放松,但林询太紧张,恐惧地睁着眼睛,紧盯着陆原的手。当陆原把它对准了前端那个从未被开发过的小孔时,他僵硬到连挣扎都忘记了。

    “没可能的不,进不去的”

    他语无伦次地颤着嘴唇发抖。陆原的手很暖,那根金属也被他特意捂热了,但他看着陆原握着它靠近,还是像被冰到一样打了寒颤。

    “可以进去的,我不是跟你解释过一次吗别动了,你越紧张,就越容易疼。你闭上眼,很快就结束了。”

    但林询没法闭眼,他握紧了陆原的小臂,紧盯着他的手急促地呼吸着,在它贴近的瞬间,就崩溃地推开他的手腕躲开了。

    陆原没说什么,只是卡着他的腰,把他牢牢固定在怀里。他一边贴着他耳侧轻声安抚他,一边稳着手重新贴近前端,撑开那极为窄小的孔洞,缓缓cha入。他毫不停顿,直到整根没入。最后只剩一个圆环垂在饱受折磨的小孔边,随着身体的颤抖而微微晃动。

    他吻了吻林询的脸颊,食指穿过那圈被体液沾shi的圆环,对眼神几近涣散的林询低声道。

    “你看,这不就进去了吗”

    而此时此刻,它的存在感倍加清晰。

    林询张着嘴喘息着,这无法排解的胀痛不止盘旋在一个地方。它蔓延全身,在后方也安营扎寨。不知停歇的振动被器具抵在深处,尽职尽责地发挥它的愚蠢,在林询摇摇欲坠的边缘猛推一把,让他彻底跌进无法消解的欲念狂潮。

    这一连串的反应像大厦坍圮在他身上,压得他节节败退,泪腺崩溃,偏偏陆原还撤掉了口枷,他的溃败也变得难以掩藏。

    “怎么一拿下来就哭成这样,”陆原捧着他的脸,“要不还是戴回去好了。”

    “别不要,”林询贴着他掌心摇头,“陆原不要”

    他哑着嗓子,哽咽却是shi滑的,像一条条竖着鱼鳍的游鱼扑进来,拥挤地搅出大片咕噜噜的气泡,在他喉管里shi漉地炸开。

    “我不,受不了,陆原我们结束好吗,”林询神情恍惚地说着,忽地记起什么,慌忙摇着头颤声道,“不不是,我不是说”

    “你别慌,我懂你的意思,”陆原看着他慌张的样子,笑着安抚他,“你放心,我还没那么笨。”他蹲下身,摩挲着他被缚在扶手上的手腕,低声道“你想我松开你吗”

    林询点点头,他低垂着眼睛,在永远只到鼻翼下的浪潮里艰难浮沉。

    “那我们做个问答题,我问你答。你答对了,我就松开你,答错了,就继续在这里待一个小时,可以吗”陆原慢慢说着,确认一遍他的意见。

    汗从他鼻尖滚落到嘴唇上,林询再次缓缓点了头,在颤抖里微弱地嗯了一声。

    “那我问你,如果刚才那个人进来了,你要怎么办”

    陆原明显感觉到手掌下的皮rou一僵。林询抬眼看向他,眼里闪过诧异羞赧和恐慌,在数秒钟的注视里,它们慢慢消退,只剩下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情绪。

    “不不会发生。”

    林询在重重束缚下望着陆原,他的手背贴着他的手心,那上面缠着数圈纱布,把他的伤口包裹。他像他保证过的那样,在他入睡后也陪着他,把他清理干净。脏污和伤口,全不再被他看见。

    “你会保护好我,不会让它发生。”

    陆原迎着林询颤抖却赤热的目光,慢慢露出一个极愉悦的笑容。他撑着扶手,吻他shi漉的嘴唇,贴着他泛红的嘴角,轻声夸奖他。

    “真乖。”

    第41章

    “好了,都结束了。”

    陆原把林询身上的绳索全解下来了,虽然控制了松紧,但他手脚上还是留了红印。陆原轻轻按摩着林询的手腕,问他还好吗。

    林询手脚发软地靠在椅上,没力气动。他半合着眼点了点头,脸上泛着大片的红,皮肤上都是细密的汗。陆原搭上林询的膝盖,林询像是被他烫到,打了个哆嗦,睁大了眼看他。

    陆原半跪在椅前,轻声道“我帮你拿出来。”

    林询抿了抿嘴唇,挡了脸不去再看他。陆原扶着他膝盖,瞧一眼林询,忍不住笑一下。林询听见笑声,耳根上一直没下去的红润扩散地更开,被脖颈上的纱布一衬,红得更为彻底。

    “慢,慢点”

    林询挡着脸,声音浸透了一股发热的潮气,膝盖发抖着想合上,但还是强忍着保持在原位。

    陆原安抚般摩挲几下他大腿内侧,但却适得其反地换来更紧张的瑟缩,把他要抽出的器具咬得更紧。陆原扶着他腿根,把它推回去些,震动已经关了,但林询猝不及防被顶了一下,一点防备也没有,蜷着脚趾便喘了出来。他盖着嘴唇瞪了眼陆原,对方倒是很无辜。

    陆原小声道“我以为你是不想我拿出去。”

    林询心知道他是有意这样,但还是被他干净的眼睛瞧得一颤,脸红像得是心虚,把误解都快扭曲成真的。他嘴唇抵着手背闷闷道“你快点。”

    陆原爽快地点头应了,握着末端一口气抽了出来,器具shi漉漉地滚落到地上,沾满了润滑和体液。林询从腿根绷紧到脚趾,腿间被撑开了许久的入口甚至还有些无法闭合,红润shi软,颤栗着瑟缩。

    林询攒紧了扶手,那瞬间的摩擦像是压着他神经碾过去眼前一阵发白地低喘着,可偏偏还被堵着前端发泄不出来,酸胀发痛到发抖。他颤着眼睛看向陆原,张着嘴只发出个含混的单音。

    陆原勾上那个圆环,同他做了个口型道,马上。

    他真的说到做到。

    抽出来的速度比当时放进去时还快,金属快速擦过细腻皮rou,在他最脆弱的、无法做任何防备的部分狠狠碾了一遭。林询甚至来不及叫,就在末端抽离的瞬间s,he了出来。

    他甚至jian到了陆原的手上,但太过疯狂的快感把他拆解开了,令他无法思考,也来不及羞耻。感官全集中在一处,却又能感觉到每一寸皮肤的颤抖,整个人像被揉碎捏扁了,只剩下一团火在烧。

    林询头皮发麻地紧攒着扶手大口呼吸,蜷紧了身体。眼泪迟缓地落下来,喉间发出带鼻音的呜咽。这不像是结束,像是开始。烧灼感贴在那细嫩的内部,愈演愈烈地碾压着脆弱的神经,像要把它烧得分崩离析才罢休。他下意识就伸手去摸,却被陆原挡开了手。

    “越来越心急了”

    陆原笑着把手上的体液抹在他嘴唇下。林询还在失神,感觉到了抚摸,便伸了舌头舔过去,下唇抵着他的手指吮吸一下。嘴唇上沾着或白或透明的体液,他扫了下嘴唇,就全抿了进去。

    陆原微微偏头,起身压着他嘴唇,低声道“张嘴。”

    他厌倦了这捉迷藏,眼神赤热地望着他的嘴唇,紧盯着他瑟缩回去的舌头。林询靠着椅背,仰着脖子张开嘴。陆原避开着伤口,抚摸着他的耳根和脖颈,指腹在他嘴角边摩挲。

    “吻我。”

    林询支起上身,但还没力气,手腕发颤地撑着扶手,鼻尖快抵上鼻尖,却还是够不到他嘴唇,便竭力仰起下巴凑近他。

    陆原笑了笑,眨眼的时候睫毛几乎快碰上他的。他低头贴上他的嘴唇,慢慢由浅入深地吻他。他的手指在他下巴上流连,摸到耳后,深深扎入他发间。它们柔软,shi漉,带着热气,也满是shi意。

    跟他的呼吸很像,但他的呼吸不会痒他的手。

    它只痒他的心。

    林询闭眼回吻他,吻着吻着,手也攀上了他的脖颈。陆原顺势把他抱起来,进了卧室往床上一倒,便更难解难分。林询喘息着解他的衣扣,手悬在半空,还没等解开第一个就酸得肩膀发抖。

    陆原捉着他的手吻了吻,自己脱了上衣,却又不继续往下脱。林询倒在床上,略疑惑地看着他,陆原拉着他的手往皮带上凑,在他手心勾了勾。

    “你来帮我啊。”

    林询耳朵又蹿了红,低着声说他懒。陆原不乐意了,按住了他伸过来的手,贴在他耳朵边说道:“是谁懒了,林询今天早上起来,被子也是我叠的吧。”

    “我记得那天,你也没有叠被子。”陆原顿了顿,压着嗓音道,“还跟我说,你做过这事,让我随便来就好。”

    陆原说着便握着他的手往他自己下身摸。林询被迫摸上自己被良好开发了一番的入口,热度从指尖一路蹿到尾椎骨上,酥麻得他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颤抖还没下去,又被他的话激了起来。

    “结果呢,”陆原压着他手背往入口一撞,凑在他耳边说着,声音很低,但足够清楚,“没几下就被我干哭了。”

    林询被那一下抵得惊叫一声,颤着嘴唇咽了咽口水,手指极想探进去,羞耻心跟渴求缠斗在一块,连着喘息都变重。他望向陆原,脸还烫烧,耳朵都有点嗡鸣,张嘴说出来的话,自己都快听不见。

    等陆原终于顶进来,他才迟缓地听清楚。

    “上我。”

    爱意欲念与颤抖,汗涔涔地裹在一起,甘甜又蓬勃地招展开它的翅羽,挥舞过头顶,把他们两个都遮蔽。

    跟那天晚上相比,陆原的进入不再那么令人恐惧。他准备充分,也更习惯他的尺寸。但他的吻,他的声音,他按在他皮肤上的每一根手指,却不再那么易于承受。它们变得沉重,像他的呼吸沉沉落下来,带着发烫的爱,那么多,那么饱满。

    像是要溺毙他,在每个角落里,将他的清醒围追堵截。

    陆原小声念他的名字,在喘息里轻咬着他嘴唇念,一遍又一遍。林询被他顶撞得说不出完整的话,被填满的感觉令他满足,但被过分撑开的疼痛又令他颤抖。

    他流泪着攀上他脖颈吻他,青年的嘴唇柔软得像蓝天白云,低头望他的眼睛里有阳光。他的整个天空,都在他怀里了。

    陆原见他流了眼泪,就慢下了动作,不再那么极具侵略xi,ng地进出,等他慢慢适应。林询反倒抵着床单难耐地闷哼,拧着眉头磕巴地叫他快点。陆原轻笑一声,捧着他脸颊看着他的眼睛,深深抵进去。林询被顶得绷紧了脚背,呼吸变得急促。他颤抖着眼睛看他,嘴角却隐约有笑。

    “我是不是把你带坏了”

    陆原小声问他,却笑得灿烂无比。林询贴着他掌心低喘,喉结滚动着吞咽下口水,在陆原说话的空档里,闭眼长呼出一口气“那你可要治好我了。”

    陆原抿着嘴唇咬他耳廓,在他红透的耳朵上舔上一口,低声道“是要好好治。”

    他按着他腿根往深处顶弄,吻着他耳后,含着他耳垂听他喘出哭腔,这会儿他想让他慢下来,他却不想了。

    林询又s,he了一回,蹬得床单都乱了。陆原搂着他继续往里顶撞,顶一下林询肩膀就抖一下,到最后瘫软在他怀里动也动不了,就只在最后成结的时候睁大了眼,往后瑟缩着挣扎了一会儿。

    陆原也早熟悉他的反应,牢牢固定着他的腰不让他乱动,免得他条件反s,he下的挣扎把自己弄得更疼。林询抓着他后背无法自控地流泪,被结撑得腿根打颤,里面被灌得满满的,流不出来也没有地方去,胀得他更酸痛。

    当他知道他能控制这一行为之后,他每次的成结变得更具占有xi,ng。不是出于本能,而是他想这么做。他就是要在他体内成结,一遍遍做这毫无意义的事。用这无意义的行为,更为彻底地占有他,在他心上烙下印记。

    构成联结,从来不只标记这一种方式。

    “林询,我们一直在一起吧,好不好”

    陆原同他汗涔涔地搂在一块,他们还得保持这个状态好一段时间。真好,他每次都能借着这个由头多搂他一会儿。林询总觉得他体温太高了,两个人一起睡下去,不一会儿林询就会默默往边上挪。陆原也跟着静静地挪过去,心想,到了冬天,你就知道我的好了。

    “一直、永远这些话都太空了,太远了。”林询靠在他怀里,累得睁不开眼,“就明天吧,到明天就够了。”

    陆原抚着他后背,他的呼吸就在他手掌下。他照着这位冷门小说家的指导改了措辞“那每个明天,都跟我在一起,好吗”

    林询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头发蹭着他胸膛,都快痒到他心口去了。陆原不再忍耐,他笑得无比快乐,又低下头去找他的嘴唇。

    第42章

    傅锐龇牙咧嘴地扶着腰起床了。他扯了扯身上的被子,动作一大,又给疼得颤巍巍地倒回了床上。被生生顶开的殖腔口像还没法合拢,比发情期刚完那会儿还糟糕。估计是太深了没法上药,别处的伤都被处理过了,就那儿疼得火烧火燎。

    他不由痛骂杜川那吧台酒柜的狗屁设计,再用余下的全部怒火,热切关怀了关某人的祖宗十八代。

    有这锲而不舍的ji,ng神,不去为人民服务,偏逮着他一个人死命c,ao劳。

    傅锐又气又疼,太阳x,ue都跟着突突跳,在床上又瘫了半小时才缓过劲来。他趴在枕头上张望了一下,好家伙,一件衣服也没给他留。

    傅锐裹着张毯子下床,慢悠悠地往门边挪,门意外地没上锁。他开了个小缝往走廊上瞄了一眼,门外也没人守着,走道上空荡荡的,可惜他暂时没有在他家里裸奔的念头。

    他这名义上的关小少爷还是要脸的。

    傅锐关上门进了浴室,撑着台面,拉下脖子上的纱布瞧了眼伤口。

    啧,狰狞。

    他把纱布拉回原位,嘴唇上的破口已经结痂了,但一碰水还是疼。他随便漱了漱口,低着头抹了把下巴就往浴缸里跨。

    “哇”

    浴缸里突然蹿出个人影。

    傅锐吓得一脚踩在毛毯上,差点倒退着摔在瓷砖上。他强行稳住身形,两只手都张在两侧找平衡,毛毯挂不住地从身上咻的滑了下来,从头到脚都露了个干净。

    穿着一身粉嫩嫩小裙子的小女孩举着双手怔住了。

    傅锐瞥一眼自己身上的吻痕、牙印以及光溜溜的下身,哆嗦着嘴唇看一眼那撑死就六七岁的小女孩,心里嘶吼一句作孽啊

    他疼也没顾不上了,慌忙捡了毛毯手忙脚乱地往身上裹。傅锐对这岁数的小孩子没经验,尽力找了个最温和的声线,扯着嘴角在痛和温柔里面找平衡笑。

    傅锐硬着头皮道“那个,乖啊你什么都没看见。”

    小姑娘穿着身水粉色小纱裙,一头长发乌亮,她愣愣地眨着眼睛,一张脸纯真又稚嫩。

    傅锐罪孽感更为深重,恨不能提溜着脖子,自己把自己丢出去。他抓着毯子,指着门口崩溃道“哥哥马上就出去,马上”

    可刚迈出一步,他就愣住了。

    “你受伤了吗”

    那小女孩站在浴缸里一边打着手语,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着话,一脸担忧地望着他。她的声音很轻,带着孩童的稚嫩,发音也不清楚,但听得出,她努力地在往准确的发音上靠。

    傅锐裹着毯子,在她面前慢慢蹲下身,放缓了语速道“你是在问我,是不是受伤了”

    关念点点头,打着手语问他,疼吗。

    傅锐笑着摆手“不疼不疼,狗咬的,哥哥都被咬习惯了,没感觉了。”他干干地笑几声,瞥见关念耳边的小器械,它小小地隐没在她乌黑浓密的长发间。植入式助听器,她还这么小,傅锐在心底里轻轻叹一口气。

    他裹着毯子蹲在浴缸边“你叫什么名字”

    “念念。”

    这回她倒是咬字清楚。

    “想念的念”

    关念点头嗯一声,笑得天真又烂漫。傅锐忍不住伸手揉揉她的头发,关念没有躲开,眨着眼睛看着傅锐,像个闪闪发光的小星星。

    有一瞬间,傅锐甚至有些想把她搂进怀里,她的头发那么柔软,摸起来就像是很香,可惜他闻不到,要是再靠近些,他大概就能闻到它的味道了。

    傅锐僵住了手,想给自己狠狠扇一耳光,心想傅锐你完了,你成恋童癖了。

    关念没注意到傅锐表情的变化,她只看见傅锐身后的人。

    “树树”

    她笑着喊了一声,身上穿的小纱裙一点也没妨碍她敏捷的动作。她从浴缸里跨出去,轻快地跑向站在浴室门口的人。

    关善把扑进他怀里的关念抱起来,脸上居然还隐约带着笑。关念搂着关善的脖子,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趴在他肩上,偷袭成功般快乐地笑。两个人贴在一块,像是下班回家的父亲抱起同他捉迷藏的女儿。

    傅锐靠着浴缸,脸上不为所动,心里海啸般翻江倒海。

    叔叔

    狗屁叔叔,这亲热劲儿,不是亲生的我名字倒着写。

    傅锐白眼一翻,瞥见关善抱着关念的手,瞧着他那遮住满手狰狞伤疤的手套,眼前更清明了。

    六七岁的小姑娘,他这手套也是六七年前才开始戴的吧他在西桥碰见他那会儿,他可没有戴手套的习惯。

    可以,很可以。这边霸着他的人,这边不知道跟谁连孩子都有了,太他妈可以了

    傅锐堵着一口气,脑子却转得飞快。

    来来去去这么多回,他从没在他宅邸里见过这孩子。女孩子,关善不会交给外人带,周宛又ji,ng神不稳定,况且她每年除了五六月份在家,其余时间都在国外疗养。剩下就那么几个人选,很大可能就是宋黎。

    宋渊失踪了,照关善的态度,他的失踪肯定不是这一两天的事,宋黎是他妹妹,情绪上绝对会受影响,她心脏不好,动过手术,很可能已经因为宋渊的事病倒了。宋渊算是他副手,敢动他的副手,对方的手已经伸得很长了。

    所以他没有把这个念念再交托给谁,他把她放回身边。他在保护她,他很在意她,他甚至还对她笑了。c,ao,他多少年没对他笑过了

    她只可能是他的骨血。

    傅锐慢慢长出一口气,腰也不疼了,全淤血在五脏六腑上了。这边父女情深早出去浴室外头演了,他还撑着额头坐在冷冰冰的瓷砖上刀山火海。

    对方是谁,ga、beta还是aha是个爽朗阳光的男人,还是个温柔体贴的姑娘他是不小心跌了进去,还是真喜欢对方

    傅锐支着额头笑笑,还用想什么,就那小姑娘的名字,还不够明显吗铁打的真爱。

    他静静坐着,像是失恋,可他们根本就没在一起过,像是遭了背叛,可他们之间又没有什么可以拿来背叛。

    他们结婚了吗没有。

    他们在恋爱吗没有。

    他跟他说过喜欢或者爱了吗也没有。

    他们之间就一个施舍式的发情期上床合同,没有法律效力不说,甲方还在昨晚公然毁约,在发情期之外跟他强行做了一次。

    这他妈败类。

    傅锐磨着牙,冷着脸像是在磨刀霍霍。

    关善把关念在房间门口放下,蹲下身跟她边打着手语边道“别乱跑了,找不到你,我会担心。”

    关念发音不清,可还是执着地说着话,但她手的动作明显灵活很多。

    “我想找你,宋姨病了,我怕你也生病。我在这里闻见你的味道,我就进去了。”关念笑着吐了吐舌头,“然后我就找了个地方躲起来,想吓吓你。”

    关善拍了拍关念天真的脸,她总是这样爱笑,也充满奇妙的思想。她总梦见一棵树,她把它画下来给他看,用蜡笔在树干上涂了大片大片的绿。

    “我老是梦见它,可是我更想梦见你,你可不可以做我的大树这样我就能每天梦见你了。”

    他对她说不出拒绝的话。她想他多抱抱她,他就每次都尽可能多抱着她。她很小的时候,看见他手上的伤疤就哭,他就用手套遮起来,天再热都戴着。她想让他做她的大树,他当然会点头同意。

    但无论他多么想给,也给不了她完整的世界。

    当初关涵也劝他放弃,因为这个孩子注定不会健康,但他无法做到。她那时候还是b超影像上的一个小小的胚胎,在最不恰当的时机来到,却那么顽强地不断生长。

    要他怎么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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